【修真文明】大仙官 作者:暗黑茄子(全書完)

 
V123210 2018-5-2 19:13:2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2 810553
V123210 發表於 2019-2-21 18:10
第六百二十九章 欺人太甚

    官俸發放的日子已經過去數天,但依舊沒有給他發下來,哪怕是剋扣一部分也沒什麼,但不能不發,畢竟家裡還要生活,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已經懷胎數月,正需要進補,沒錢當然不行。

    戚成祥自己過的苦一點沒關係,但不能讓妻受苦。

    可州府那邊發放官俸的官員故意不來,裝聾作啞,乾等著肯定是不行了,戚成祥決定去找對方討要。

    城府有庫管,專門給官吏發放俸祿,這庫管名字叫做賈江。此人官位不高,和現在的戚成祥一樣,從八品而已。

    找到賈江,對方是擺出一臉為難的模樣:「戚大人,現在官銀吃緊,我也很為難啊,更何況,你的上官對你的評價很差,甚至是不達標的,按照規矩,你的俸銀是要減半發放的,沒有多少銀子,所以遲幾天發也沒什麼,不如你再回去稍等幾日,過幾日,肯定給你送過去。」

    賈江說的是信誓旦旦,但戚成祥知道,信他才有鬼。

    戚成祥搖頭:「賈大人,我已經來了,就不勞你費心去送了,你也說了,我的官俸很少,直接支給我便好了。」

    對面賈江眉頭一皺。

    故意拖延戚成祥的官俸是他自己的主意,至於上官的評價,那都是他小題大做,目的就是為了剋扣戚成祥的俸祿。

    賈江這個人有野心,之前他是沒什麼靠山,混了很久才混到一個芝麻大的小官,但就是這麼一個小官,也是讓他覺得很有權勢,自然,賈江想要更進一步。

    現在整個春江城的官場都知道長史大人不喜歡上一任軍府司馬的部下,這裡面,戚成祥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說整治這些人,肯定可以得到上官的讚賞,萬一哪天長史大人聽說了自己的事情,說不定一句話,自己就可以平步青雲,攀上高枝,到時候官場上,肯定是順風順水。

    所以說,這一年來故意剋扣戚成祥俸祿的事情,都是賈江自己辦的,算是自作主張。

    既然要整治戚成祥,那就算是對方來了,張口討要,也不能給。

    想到這裡,賈江立刻是語氣加重,嚴肅道:「戚大人,現在是公務時間,都和你說了,讓你再等幾日,怎麼就聽不懂我的意思呢?」

    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他才懶得搭理戚成祥。

    戚成祥也是聰明之人,又怎麼可能看不出是這賈江故意針對自己,之前幾次,他忍了,但是現在他不想再忍。

    上前一步,伸手按住賈江肩膀,戚成祥道:「賈大人,你是專門負責整理和發放城府俸銀的官員,我想你討要俸祿,怎麼就不是公務了?此外,你故意剋扣我官俸的事情,我也懶得與你計較,但剋扣歸剋扣,你扣著不發,便有些欺人太甚。」

    顯然,戚成祥也動怒了。

    他實在不想惹是生非,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可泥人也有火氣,更何況是曾經殺人不眨眼,武道修為極高的戚成祥了。

    他雖然不惹事,但絕對不怕事。

    賈江也是膀大腰圓之人,而且早年也練過武,力氣很足,但此刻他用力掙脫,居然是沒法子移動一步,戚成祥的手掌看似輕輕搭在他肩上,卻彷彿山嶽一樣,壓的他動彈不得。

    這一下賈江有些惱羞成怒。

    「戚成祥,反了你了,你居然敢威脅本官?趕緊鬆手,否則本官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賈江怒聲罵道。

    戚成祥哪裡管他,反而是手掌加力,當下,賈江有些撐不住了。

    「賈大人,我戚成祥雖然平日裡不與人爭鬥,不和人奪權,但也是有脾氣的,你故意剋扣我俸銀,又延遲發放,你當真以為我戚成祥不會動怒?」戚成祥聲音有些冷,這些年的怒氣也是有些壓制不住。

    畢竟是武者,武者都是脾氣火爆,也是這幾年官場歷練,讓戚成祥的脾氣收斂了很多,否則按照以前他的性格,早就一刀劈了這賈江了。戚成祥自然知道如今的長史對自己不喜,但人家堂堂長史也不至於下令剋扣自己的俸祿,十有八九是這賈江擅自做主,做了這些事情針對自己,討好上官。

    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妻子懷胎,而自己堂堂聖朝八品官員,居然僱不起一個下人來伺候,實在是欺人太甚。

    所以今天,戚成祥無論如何都要將自己的俸銀取走。

    賈江被戚成祥手掌壓的動彈不得,這時候突然大喊大叫:「殺人了,戚成祥殺人了,救命啊,快來人,救命啊。」

    那聲音和殺豬一般,尖銳刺耳,戚成祥也是愣了,他沒想到賈江居然來這麼一出,賊喊捉賊。

    當下,就有城府的軍卒趕了過來。

    賈江這時候嘴角上挑,冷笑不已,暗道戚成祥啊戚成祥,你武道是好,但有個屁用,老子略施小計,就讓你上鉤,這麼一來,你就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別說官位不保,便是性命也未必能保得住。

    原來,這一切都是賈江的陰謀,當然,他也有同謀,就是商定好先用拖欠剋扣官俸的事情激怒戚成祥,等對方來講理時,再逼對方動手,這麼一來就可以倒打一耙,說戚成祥傷人,反正戚成祥先動手,到時候還不是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城府那邊也有自己人,到時候裡外聯合,戚成祥想不倒霉都難。

    「戚成祥啊戚成祥,要怪就怪你自己運氣不好吧。」賈江這時候叫的更大聲,就像是他被劫持一般。

    很快,眾多軍卒就將戚成祥圍了起來。

    戚成祥也是愣住了,他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俸銀,誰能想到會是這樣,而仔細一想,他就知道中計了。

    這一刻,戚成祥對官場是徹底的失望了。

    他是一個武者,是一名刀客,可以在瞬息之間取人性命,也可以護衛明主,但要說依靠自己的力量混跡官場,他承認,他失敗了。

    現在,他甚至有一股衝動,宰了賈江,然後直接殺出去,這些軍卒不可能擋得住自己,別說他們,現在春江城中,能擋得住自己的人少之又少。到時候帶著妻子,遠走他鄉,依靠自己的本事,日子照樣會過的非常好。

    可是戚成祥知道,他不能這麼做。

    這麼做,會給楚大人惹來麻煩,戚成祥哪怕知道這一切都是賈江故意使壞,是官場上一些人上不得檯面的陰謀詭計,也沒有辦法應對。

    「若是大人遇到這種事,肯定會有法子解決吧。」戚成祥嘆了口氣,他鬆開手,放開了賈江,後者是戲精上身,居然是嚇的連滾帶爬,跑到前面一個官員面前道:「城令大人,戚成祥他要殺我,他身為聖朝官員,知法犯法,一定要嚴懲啊。」

    顯然,春江城的府令大人也來了,此刻這位府令大人背著手,官威很足,先看了一眼賈江,然後衝著戚成祥吼道:「戚成祥,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在城府之內撒野,劫持聖朝官員,來人,將他給本官拿下。」

    當下眾多軍卒拔刀上前。

    只不過這些軍卒,大部分都是面色猶豫,戚成祥這些年在春江城,不是沒有底蘊,所說因為上一任軍府司馬的事情,牽連了戚成祥,再加上長史的針對,戚成祥日子過的艱苦,被官場排擠,但在軍卒這個圈子裡,卻是『德高望重』。

    當年戚成祥是教場刀尉,現在城府之內的軍卒,刀衛,大部分都是戚成祥教出來的徒弟,就說此刻,有一半都是戚成祥的『舊部』。

    這時候就體現出人情冷暖了,有的當年受過戚成祥恩惠的,此刻會恩將仇報,但也有的是記得這份恩情的,所以就在剛才,就有一個軍卒隊長安排人,偷偷去給戚成祥家中報信。

    他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一點了。

    戚家。

    一個破舊的小院,戚成祥的妻子慕輕嫣正在生火煮飯,她雖是大家閨秀,卻不是那種食來伸手的富貴千金,自從嫁給戚成祥,便沒有一句怨言,哪怕現在戚成祥官場失意,她也是不離不棄。

    前幾個月,因為負擔不起下人的費用,所以家中已經是沒有伺候的下人,這一點慕輕嫣也不怪別人,沒有人做,她就自己做,日子過的苦一些也沒關係。

    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門,慕輕嫣愣了愣,因為若是戚成祥回來,會直接推門進來,所以她上前開門,就看到一個軍卒站在門口。

    「嫂子。」那軍卒一臉焦急,見到慕輕嫣後便道:「戚大哥在城府惹了麻煩,快想辦法。」

    說著,就將他知道的經過道出。

    慕輕嫣一聽,也是有些著急,不過她知道,必然不是自己夫君惹事,而是有人做的太過分,否則以戚成祥的性格,不會那般衝動。

    「賈江是發放俸銀的官員,上個月的俸銀都沒有發放下來,夫君必然是去討要俸銀,這才與對方起了衝突。」慕輕嫣很是聰慧,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壞了身孕,需要進補,但偏偏這個時候是他們經濟最為拮据的時候,也不怪夫君著急。
V123210 發表於 2019-2-21 18:11
第六百三十章 劉培山

    「嫂子,那賈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看他是故意下套,現在府令大人也在,估摸情況不對勁,我們哥幾個不會為難戚大哥,但這件事肯定不算晚,若是嫂子有什麼門路,還請去想法子,不然戚大哥的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那軍卒說完,急忙是告辭回去,他也只能來報個信,其他的,還真做不了。

    畢竟,他們也是無權無勢,只能聽命行事。

    慕輕嫣說不著急是假的,但她也知道,現在乾著急沒法子,只能是去求人說情。說起來,戚成祥以前也是認識不少官員的,去求他們試試?

    慕輕嫣當下是將爐火熄了,披上衣服去找人幫忙,只是去了幾個以前相熟的官員家,都吃了閉門羹,有的進去了,但一聽是要幫忙辦事,都是各種推脫。

    這一刻,慕輕嫣很想哭,所謂人情冷暖,當年戚成祥沒少幫過這些人,可最後呢,這些人發達了,根本不會回報。

    最後慕輕嫣走在街上,終於是忍不住哭了。

    可能是這些年她也受過太多的委屈,戚成祥是她的支柱,可現在,支柱也要倒了,她立刻就感覺到那種無力和絕望。

    「我不能哭,哪怕沒人幫忙,我也要去救夫君。」慕輕嫣咬牙堅持,不過她還得回去一趟,家中還有一些銀兩,拿著或許能用得上。

    剛走到門口,慕輕嫣便看到一人站在門前,似乎是在等人。

    要知道平日裡,很少會有人登門造訪,慕輕嫣心中奇怪,再仔細看這人,一身黑衣,神色肅穆,必然是一位武道高深的武者。

    這一點慕輕嫣能看得出來,她夫君就是一個武道高手,每天耳濡目染,她也有了一些眼光。

    慕輕嫣深吸了口氣,上前詢問,那人雖然看似冰冷,但卻是十分客氣。

    「請問,此處是戚成祥戚大人的居所嗎?」那人問了一句,慕輕嫣點頭,再次上下打量,猜測對方的身份。

    「夫人你是……」那人又問,慕輕嫣道:「戚成祥是我夫君。」

    那人一愣,隨後急忙行禮:「戚大人何在?我有事找他。」

    慕輕嫣摸不準這人的來路,只能猜測出對方來頭不小,那種氣勢,像官又不像官,很是獨特。

    「或許,這是一條出路。」慕輕嫣心中暗道,隨後便將現在的遭遇道出,那人聽的仔細,聽完之後,卻是面色一寒。

    「春江城府,好大的膽子。」一句話,威勢散發,讓人心生畏懼。可這話聽在慕輕嫣耳朵裡,卻是讓她有了一種寬慰,只是她依舊好奇這人的身份,所以壯著膽子問了一句,那人也不隱瞞,道:「我乃楚弦大人的護衛,此番奉楚大人之令,來春江城瞭解情況,同時,送請帖。」

    「楚大人?」慕輕嫣愣了愣。

    顯然,這些年戚成祥沒有與任何人說起過他和楚弦的關係,就算是他的枕邊人都不知道,但楚弦的名氣太大了,所以慕輕嫣只是略微失神,就想起來楚弦是誰了。

    「可是文人表率,極州刺史楚弦大人?」慕輕嫣發問,那護衛點頭,當下,慕輕嫣心跳加速。

    哪怕是在春江城裡,楚弦也絕對是風雲人物,尤其是所謂官員家屬,平日裡談論最多的就是官場上的事情。

    而官場上的事情,必然繞不開這位文人表率,可以說,楚弦是聖朝官場崛起最快的官員,如今是四品刺史,而且極州在楚弦的治理下,已經是位列各州之首。最重要的是,楚弦已是道仙。

    也就是說,楚弦現在,是仙官。

    縱觀聖朝官場,成就道仙,可以說是攀爬官場頂峰必備的條件,楚弦這個條件已經具備,年齡上,更是遠遠超過其他的仙官,所以盛傳,楚弦最終,是可以踏入首輔閣的。

    首輔閣,那是所有官員嚮往之處,更是聖朝權力的核心。

    如此一來,楚弦的威勢之高,自然是無人不知,哪怕是遠在南疆春江城的慕輕嫣,也是久聞其名。

    在她眼裡,楚弦就是高高在上,是聖朝真正的高官,權勢之大是難以想像的,便是南疆的刺史,據說見到楚弦也得畢恭畢敬,老老實實。

    「楚大人,怎麼會……」慕輕嫣依舊疑惑,那護衛則是沒有隱瞞:「戚大人當年是楚大人的護衛,跟了楚大人很久,後來才被安排到春江城做官,此番楚大人與醫仙之女大婚之慶,自然是要來邀請他的舊部。」

    聽到這個,慕輕嫣是真的傻眼了。

    「戚夫人請在家稍候,我去去就回,至於戚成祥大人那邊,無需擔心。」那護衛謹記楚弦的交待,此刻是要出手了,不然差事辦不好,被大人責怪就麻煩了。

    他沒有直接去城府,而是去了州府,官場上的事情都是有規矩的,尤其是在南疆州內,能最快解決問題的,也只有本地的州府。

    南疆州如今也破格晉陞為大州之一,不過卻在五大州地裡排到最後,州府刺史也不是之前的宋元中了,而是換成一位叫做劉培山的官員,因為南疆州升格了。所以他才會被聖朝下派來做南疆州的四品刺史,算得上是運氣極佳。

    自然,能做到四品刺史,劉培山那可不是一般人,他修為頗高,已經是法身境巔峰,且在聖朝之內也有靠山。

    他的靠山,乃是兵部尚書趙恆。

    畢竟首輔閣裡沒有人,那是坐不上刺史之位的。

    劉培山是有他的抱負和雄心的,他目前正想法子突破道仙,他知道,這是攔在他仕途路上的一個最大的障礙之一。

    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成就道仙,當然,同樣也得有人在朝中為你說話才行,只是這種事很難。

    而且坐到劉培山這個位置,他比誰都清楚,別看他現在是四品刺史,可如果修為提升不上去,朝中的勢力又沒有拓展,那麼幾年之後,自己的位置怕就要被別人奪去了。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很可能發生的事實。

    所以劉培山出風得意的同時,也是有危患意識的。他年紀不算大,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但在官場,還算是相當年輕,可以說是後勁十足,對於未來,他也要佈局,只是就算是他的靠山兵部尚書趙恆,對於他來說也不是特別重視,尤其是這一次,他曾經去過京州一趟,專程去拜訪趙恆,可對方卻是沒有見他。

    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劉培山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做官,尤其是做高管,就得有這種敏感度。

    京州的水很深,尤其是對外州地的官員來說,更是如此,想要在這一個深水中抓到重點,攀到高枝,那是需要方式方法的。

    劉培山知道,自己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上面的人來罩著他,這麼一來,自己這四品刺史,才坐得穩。

    而恰巧,他知道了一件事。

    一件在京州已經是人盡皆知的大事。

    那就是楚弦大婚。

    說起楚弦,劉培山是相當的瞭解,倒不是認識,只是單方面的敬畏。

    不錯,同樣是四品的劉培山,對楚弦是敬畏無比,原因很簡單,他知道楚弦絕對不是一個簡單角色,人家用自己不到一半的時間,就坐到超過自己的位置,這就是本事。

    雖然楚弦是極州的刺史,似乎和他相當,都是四品,但現在的南疆,可比不過極州,之前升格的五大州地,極州已經是排在第一,且楚弦已經是道仙。

    這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楚弦是蕭禹中書那一系的,不光是蕭禹中書,首輔閣內,看好楚弦的仙官可是有不少。

    就連自己的靠山兵部尚書趙恆,也曾經和自己說過這麼一句話。

    楚弦將來入首輔閣,怕是大概率事件。

    既然如此,那楚弦這位仙官大婚,自己何不送上厚禮,看能不能拉個關係。這件事,劉培山已經是派人去做了,而且他很希望能有所建樹。

    就在這時候,下面有人來報,說是有人求見,而且還特別說了,是京州楚弦大人派來的『特使』。

    劉培山愣住了。

    他剛才還在想著如何結識楚弦大人,沒想到楚弦大人就派人來了?

    「莫非是接收了我送去了賀禮?可也不會這麼快啊,京州距離南疆可是有些路程的,就算是飛行過來,也得半日。」劉培山不解,但卻不敢耽擱,既是楚弦大人的刺史,那肯定是要見的,而且還得客氣。

    還是那句話,他們雖然都是四品,但楚弦人家是仙官。

    就衝著這一點,自己肯定是要比人家低一頭,更何況,楚弦在聖朝的人脈,那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楚弦將來的成就,也絕對不是自己能比的。

    特使進來了,正是楚弦派來的那位侍衛。

    後者在洞燭司也是有官職的,所以就算是見到劉培山也沒有發憷,而是淡然行禮。確認身份之後,劉培山注意到這位特使腰間的一塊黑色官符。

    那是洞燭司校尉級別的官符,這一下,劉培山心中的震撼更大。

    洞燭司什麼樣的存在,他很清楚,洞燭司是極為特殊的存在,在各州都有分部,但卻不受當地官府約束。
V123210 發表於 2019-2-22 17:58
第六百三十一章 戚成祥的靠山

    簡單來說,就算是他這個南疆州刺史,也沒有權利調動洞燭司,除非是提前打過招呼,洞燭司內的都統同意才行。

    人家洞燭司就是這麼特殊,就是這麼厲害。

    而且做官的,誰不怕洞燭司?

    這幫人,幾乎是無孔不入,尤其是最近幾年,洞燭司內人才輩出,對各級官員的威懾力增強了不少,光是劉培山知道的,就在南疆州,不少官員倒台,背後都有洞燭司的影子。

    所以發現這個特使居然是洞燭司的官員,他心思就活泛了。

    尤其是,他還沒聽說過,那位大人的護衛,同時還在洞燭司內掛職的,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楚弦對洞燭司,那是有很大的影響力的。

    心中敬畏更增。

    護衛也沒有多客套,畢竟他的級別比人家劉培山要低了太多,這一次來,傳達楚弦的好意,此外,這護衛很是聰明,乃是外粗內細之人,雖然他知道戚成祥如今被人欺辱,卻是隻字沒提,彷彿壓根兒不知道,只是告訴劉培山,楚弦要他來接人。

    這個人,是楚弦大人當年最貼心的護衛,是真正的親信。

    劉培山一聽就知道,能被官員當做親信的,絕對是看的非常重要,他也是相當的震驚,他身為南疆州刺史,居然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官員裡,還有楚弦的親信。

    楚弦派專人來接人,足以說明對這個昔日舊部的重視,所以,連帶劉培山也是重視起來,自然是要問是誰。

    「他叫戚成祥,乃是楚大人當年的貼身刀衛。」護衛說完,就不吭聲了。

    劉培山還真沒記住戚成祥是誰,畢竟州府內,城府內,官員太多,他堂堂刺史,只有那些重要的官員他才會記得,其他的,根本不可能過他的眼,也沒有打交道的可能。

    但這時候,劉培山將戚成祥這個名字給記下了。

    而且是牢牢記住。

    因為這個名字,後面站著的,是楚弦這尊大山。

    「既然是春江城的官員,那儘管放心,我這就讓人叫他過來,這位老弟你稍候片刻。」劉培山極為客氣,當下是叫人安排,找那個戚成祥。

    楚弦的護衛笑著點頭,只是喝茶,安靜的等著。

    他知道,好戲開始了。

    劉培山安排下來的事情,下面的人當然是極為重視,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是去找戚成祥,很快,戚成祥的情況被調出來,辦事的人一看,立刻是覺得不妙。

    看這戚成祥的官履,居然是在這幾年時間裡接連被降職,而且仔細看,打壓的痕跡明顯,而且找一些城府的人問問,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畢竟官場就這麼大,長史大人看不慣的人,被下面的人打壓,簡直是太正常不過的了。

    可現在戚成祥不是一般人了,被劉培山安排辦事的人肯定是劉培山的親信,所以也知道內情,誰能想到,被那些人打壓,一路降職,甚至官俸都被故意剋扣的戚成祥,居然有這種靠山和背景?

    現在不說別的,先去瞭解情況。

    很快,戚成祥如今被關押在城府大牢的消息就冒出來了。

    辦事的人一聽,第一個反應是嚇出一身冷汗,尤其是瞭解清楚狀況之後,更是大罵城府的官員。

    「簡直是找死啊。」

    故意剋扣戚成祥的官俸,而且還把人家關了起來,還說什麼戚成祥毆打城府官員,意圖謀反的帽子都扣過去了。

    「瘋了,簡直是瘋了。」辦事的人也是知道一些事情,至少,他知道戚成祥當年是整個春江城內教場刀尉,武道不強,怎麼可能坐這個位置?

    換言之,人家戚成祥真的要動手,城府之內,怕是能活著的人不多。

    辦事之人極為利索,很快就查清楚真相,尤其是弄清楚戚成祥是因為被長史打壓,所以才被下面的人刁難之後,他立刻就將情況上報劉培山。

    「長史何元慶?」劉培山一聽,先是一愣,隨即大喜。

    自古州地的正副官員都不怎麼合拍,基本上,貌合神離的佔大多數,劉培山和何元慶也是如此。

    雖說何元慶是南疆州的長史,地位和官級都低了劉培山一級,但何元慶這個人很不簡單,最重要的是,對方的靠山夠硬。

    據說,何元慶和京州楊家有關係。

    楊家的代表人物,自然是如今首輔閣一品大員,楊真卿,這可是一尊大神,誰敢招惹?所以何元慶也是藉著這靠山,平日裡沒少拂劉培山的面子,甚至是明著暗著和劉培山爭權奪利,在南疆州,何元慶的勢力甚至還超過了他這個刺史。

    自己的左右手,居然勢力和影響力比自己還大,長史說話,比刺史還管用,這種事情,劉培山絕對不能忍。

    但何元慶這個人不簡單,也很有手腕,劉培山和對方明爭暗鬥,也沒得什麼便宜,這一次是個機會。

    何元慶打壓戚成祥,對方必然不知道戚成祥是楚弦的人,可以藉著見識搞一點事情,若是能讓何元慶惹上楚弦,那樂子就大了。

    劉培山心中是思謀著,他決定藉著這件事,搞個大的,鞏固自己的實力,瓦解何元慶的爪牙,就說這春江城,城府之內大部分人都是長史那邊的,這怎麼忍?至少,藉著這件事,將春江城府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裡,這就算是賺了。

    如何做,劉培山已經是有了打算。

    當下他是一臉憤慨的走進客廳,故作憤怒的拍桌子。

    等在裡面的侍衛扭頭看了一眼劉培山,問是怎麼回事,劉培山怒道:「現在下級官員太不像話了,哎,也是我這做刺史的失職,他們居然打壓陷害本本分分做事的官員,這種事我以前不知道就罷了,現在知道了,怎能容得了這種官場的害群之馬?」

    說完,一巴掌,將上號的木桌子拍了個粉碎。

    自然,具體情況,劉培山是添油加醋的道出,一句話,戚成祥這些年受了不公正待遇,而且被剋扣俸銀,更是被關進了大牢。

    楚弦的侍衛看著劉培山的表演,但也不能拆穿,現在他們是一夥兒的,所以也是故意怒道:「那劉大人打算如何?」

    「當然是整肅春江城的官場。」當下,劉培山邀請這侍衛,然後帶著自己的官員和不少軍卒,直奔春江城府。

    春江城府令正在聽著賈江的匯報,這一次藉著戚成祥來鬧事,他們設計將對方抓起來,自問是辦的很好。

    「賈江啊,這件事你做的不錯,到時候藉著這個由頭上報長史大人,直接革了戚成祥的官位,長史大人就會知道你我的功勞,到時候肯定會對你另眼相看的。」府令對賈江很是讚賞,這讓後者是如沐春風,一臉的喜悅。

    「這都是府令大人照拂,沒有府令大人,便沒有我賈江。」賈江這邊瘋狂的表露忠心。

    府令也是得意。

    就在這時候,劉培山帶著人到了,而且是直接闖進來。

    刺史大人來了,城府之內自然是一陣雞飛狗跳,這府令雖然是長史何元慶的人,但對劉培山這位刺史,也不敢失禮,急忙是迎接。

    劉培山是來搞事情的,所以那裡會給對方好臉色。

    當下是大聲訓斥:「春江府令,你好大的膽子。」

    那府令嚇了一跳,卻是露出不解之色:「刺史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不知錯在何處?」

    「不知道?哼,等一會兒再找你算賬,來人,跟我去城府大牢。」劉培山知道打蛇打七寸,更何況,他要確保戚成祥的安全,否則戚成祥出了事情,楚大人肯定會怪罪於他。

    一眾人去了大牢,找到戚成祥。

    還好,戚成祥倒也沒什麼事兒,只是被關起來,劉培山暗道可惜,若是戚成祥身上帶點傷,流點血什麼的,那就更好了。

    不過他依舊是怒道:「春江府令,我問你,你為何要無故關押聖朝命官,戚成祥是城門總官,怎麼說也是從八品,你不通報州府就這麼做,是沒將聖朝律法放在眼裡啊!」

    那府令眼皮狂跳,知道不妙。

    劉培山這是在搞事情的,準確來說,是來搞自己的,這件事他本就理虧,而且上報長史沒有上報刺史,這更是有錯,所以一時之間也是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劉培山也是有手段的,更何況,城府他雖然影響力小,但也是有人手的,很快,戚成祥的事情就查清楚了。

    賈江如何剋扣戚成祥俸祿,導致戚成祥來討要,最後是發生衝突,這些都弄的是清清楚楚。

    春江府令這時候有些怕了,他搞不懂,一向是低調的劉培山這是瘋了還是怎麼滴,居然如此高調的來搞事情,現在說什麼也沒用,自己肯定是不敢和劉培山頂嘴的,但有人敢,就在剛才,他已經偷偷指揮手下,讓去稟報長史何元慶,只要長史大人來了,就可以應對劉培山的發難。

    果然,很快何元慶就來了。

    劉培山『一反常態』,他這個做長史的,怎麼可能不來看看。

    這個過程當中,楚弦的侍衛走到一臉不解的戚成祥面前,只是悄聲說了一句話,戚成祥這七尺男兒,居然是渾身顫抖,眼眶含淚,顯然是激動無比。

    也不知,那侍衛和戚成祥說了什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9-2-24 18:51
第六百三十二章 感覺不妙

    不過顯然,現在戚成祥的氣勢和之前截然不同,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就像是有了靠山一樣。

    「長史大人到!」

    外面有人喊道。

    何元慶進來了,他身為南疆州長史,但在話語權上,比劉培山這個正牌刺史都管用。何元慶是一個身材發福之人,一臉笑容,看似和藹,實際上卻是帶著一種森嚴之氣,有種笑面虎的感覺。

    「下官見過刺史大人。」何元慶這個人,很懂禮數,先不管他暗中和劉培山爭權奪利,至少表面上,此人對劉培山還是禮數有加,不會有不恭敬。

    劉培山哈哈一笑:「何大人,你來的正好啊,有件事,我還得和你商議一下。」

    何元慶表面微笑,心中卻是詫異。

    今天的劉培山有些不一樣,但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何元慶一時之間也是摸不準,他只知道,劉培山似乎有所依仗,不然以劉培山的性格,不可能突然發難。

    劉培山發難的原因何元慶也在路上瞭解過了,是為了一個叫做戚成祥的官員。這個戚成祥,何元慶是知道的,對方曾經是軍府的佐官,官位也不算低了,只不過那軍府司馬是自己的死對頭,對方倒台,屬於這個軍府司馬的羽翼,何元慶自然是不會放過。

    所以他當時就將戚成祥調離,更是示意手下,要想法子壓制這個戚成祥,這才有了後面戚成祥接連降級,有的時候,一個小小的錯誤,都會被無限放大,也是因為如此,戚成祥降級的速度非常快,到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城門官。

    到了何元慶這個級別,他已經不再關注,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若是再過一段時間,他可能就會忘記了。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劉培山會借用這個戚成祥來做文章。

    劉培山是要做什麼?

    何元慶還在猜測,他知道,劉培山能做到四品刺史,本身就不簡單,今天這看似冒失的舉動,必然是大有深意。

    劉培山自然懂得先發制人的道理,何元慶一來,他就搶先將他所瞭解調查出的結果道出,便是以春江府令為首的幾個官員,故意欺壓戚成祥。

    「那賈江不過一個小小的庫官,卻敢在幾年時間裡巧立名目,故意剋扣戚成祥的官俸,何大人,你是知道的,聖朝對官俸的態度很明白,任何人不准在這件事上亂來,可他賈江,就敢亂來,不光是剋扣,還推遲發放,我這裡有一份賬目,便是這幾年賈江在官俸上做的手腳,不說別人,就是說戚成祥,被剋扣的官俸,就超過六成。」劉培山說完,扭頭看了一眼那邊的賈江,後者是嚇的低頭,不敢對視。

    何元慶裝模作樣的接過賬目看了幾眼,他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來這賈江的確是做的有些過分,可能是覺得肆無忌憚無所顧忌,所以這賬目做的問題太大,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而且對戚成祥官俸的剋扣,也的確是有些過了。

    何元慶眉頭緊皺。

    說實話,這種整治人的小把戲,他還不屑於去做,自然也不是他授意指使的,嚴格來說,這賈江的罪過,足以革官查辦了。

    可他也知道,賈江敢這麼做,春江府令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說,這是春江府令授意的,而春江府令是自己的人。

    如果今天不保著他們,人有劉培山拿這件事做文章將兩人弄下去,一來對自己的權威是一個打擊,二來,自己的手下也會寒心。

    他們認為,自己保不住他們。

    這顯然不能被何元慶接受。

    何元慶想了想,這件事春江府令和賈江肯定是有錯,但肯定不能按著這個不掉走,所以他打算和稀泥:「刺史大人,具體情況,我看還得先查清楚,畢竟如果剋扣俸祿,肯定也是有理由的,而且問題未必就出在賈江身上,這個戚成祥也應該仔仔細細的查查,就說他如果遇到不公,為何不來州府訴說,偏偏要自己跑到城府搗亂,他還有沒有身為聖朝官員的覺悟?這一點,也不能忽視啊。」

    要說打官腔,何元慶絕對是個中老手,他是打算先將這件事糊弄過去,然後查戚成祥的底,到時候隨便抓住幾件事,就能將黑的說成白的,這種事,他又不是沒有做過。

    本以為劉培山會退一步,但沒想到劉培山這一次極為強硬。

    「何大人,你這話就說的有失公允了,首先這件事上,我這個做刺史的就有責任,下面的官員受到不公待遇,我居然是一無所知,有的官員借助手中一點權勢就胡來亂搞,本官也是後知後覺,實在是慚愧,如今知道情況,若是不處置,不給受難的官員一個公道,那我這刺史,可就有愧於聖朝栽培了。」

    聽到這話,何元慶是倒吸一口冷氣。

    顯然,他知道劉培山這一次居然是打算追究到底了,對方哪裡來的底氣?

    要知道劉培山雖然是刺史,而且官位比自己高,但在官場,講究的還是具體的掌控力和背後的靠山。

    就說在南疆,自己的影響力絕對是在劉培山之上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各級城府裡的府令,文書,那都是自己的人,如果說在南疆,劉培山可以在官級和職位上壓過自己,那麼在京州方面,劉培山就完全無法與自己相提並論了。

    自己的靠山,是楊家,準確的說,是楊真卿。

    劉培山,也只是兵部尚書趙恆在關照而已,就說趙恆,肯定是不會因為一個劉培山就得罪楊真卿,所以說京州那邊,自己能得到的支持要更多。

    前段日子,何元慶去過京州,也拜見過楊真卿,對方就說過,最多一兩年,就會想法子將自己扶正,頂替劉培山的位置。

    到時候整個南疆,就是姓何了。

    就是因為如此,何元慶才不怕劉培山,對方現在做的再好,也是在幫自己做嫁衣罷了。

    這一點劉培山自己也清楚,所以一直以來對方都十分低調,可今天,劉培山居然會如此大張旗鼓的搞事情,搞自己的人,這不對勁。

    很不對勁。

    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元慶這時候反倒是沒有再反對,而是道:「既然刺史大人堅持如此,那刺史大人打算如何處置?」

    「查,藉著這個機會,整肅春江城府,府令可以先不動,但賈江這個人,必須先拿下,就從他擅自剋扣官員俸祿這件事上,就得嚴加查辦,先革職,這官,他沒有資格再做了。」劉培山開口說道,何元慶又是一驚。

    雖然只是動一個小小的庫官,但這裡面的意義很不一般。

    一個是劉培山堂堂刺史,居然親自出面,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戚成祥站台,甚至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大動肝火。二來是對方明知道這麼做會得罪自己,卻依舊這麼做了,一瞬間何元慶知道,劉培山必然有所依仗。

    何元慶城府極深,更明白,沒有搞清楚劉培山依仗何在之前,不易輕舉妄動,而且他看得出來,劉培山這麼做,有故意激怒和挑釁自己的意思。

    對方相讓自己下場。

    何元慶當然不會這麼上鉤,他不傻,畢竟在明面上,劉培山才是南疆刺史。所以何元慶面色陰沉,卻也是點頭道:「刺史大人要整肅城府,自然可以,那就按照刺史大人的意思來辦,賈江的問題嚴重,就先將他拿下,好好查查,至於府令,我看也只是對下屬失察,訓斥一頓是應該的,當然若是真的有問題,也應該按照律法來辦。」

    妥協了。

    周圍的官員聽到這話,都知道何元慶沒有選擇在這件事上和劉培山硬碰硬,這是正常的,畢竟何元慶是長史,就算是實際影響力更高,也不可能在明面上對抗劉培山。反倒是一向低調的劉培山,今天突然『亮劍』,的確是有些非同尋常。

    見到何元慶『讓步』,劉培山心中暗道可惜,不過他也知道,以何元慶這種老狐狸,要這麼拉他下水顯然是不現實的,不過沒關係,已經做過的事情那是不可能抵賴的,到時候看你何元慶如何收場。

    有劉培山的主持公道,戚成祥這邊算是沒事了,而且城府那邊,是將拖欠的俸銀如數奉還。

    「成祥啊,是我這個做刺史的失職,沒有管好下面的人,你放心,本官一定嚴查到底,你先回去辦你的事情,其他事情,等你回來再說。」劉培山很是關懷的噓寒問暖。

    戚成祥這時候自然知道是為什麼,人家劉培山堂堂四品刺史,如果不是因為楚大人,會對自己這麼客氣?

    想都別想。

    但戚成祥還是連忙道謝,而等他回家時,才發現家中已經有幾個下人忙裡忙外,旁邊站著有些手足無措的夫人慕輕嫣。

    仔細一問,才知道這些下人,是刺史劉培山安排過來的。

    戚成祥畢竟是做過官的,見過世面,這時候什麼也沒說,只是上前將幾個下人勸了回去,這種好意,他心領就夠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2-24 18:52
第六百三十三章 貴賓如雲

    「夫人,咱們立刻動身,去京州。」戚成祥這時候開口說道,慕輕嫣之前已經從護衛那邊知道自家夫君曾經在楚弦大人身邊待過,這時候小聲道:「夫君,你曾經在楚弦大人身邊做過護衛,為何沒有與我講過?」

    戚成祥搖頭:「沒什麼可講的,而且,大人他沒有吩咐過,他只是讓我在春江做官,只可惜,我辜負了大人的期望。」

    想到自己在官場的失意,戚成祥也是一陣慚愧。

    慕輕嫣雖是婦人,但看事情卻是頗為透徹,這時候寬慰:「夫君,這並非你能力之過,而是受人打壓排擠,否則以你的能力,便是那春江府令的位置,你也做得。」

    戚成祥笑了笑,沒有再說,他現在是歸心似箭,之前他不敢聯繫楚弦,所以哪怕是日子過的再苦,他都不曾去抱怨和求援,可現在不一樣,大人大婚日子,請他去赴宴,這如何能缺席。

    絕對不行。

    所以他立刻就帶著慕輕嫣跟著門外的護衛前往京州。

    路上,慕輕嫣還是有些疑惑:「我聽說,楚大人是四品,可劉培山也是四品,為何我覺得劉培山很懼怕楚大人?更有一種,巴結的感覺?」

    戚成祥畢竟是官員,看問題更深,這時候小聲道:「就算同為四品,地位和影響力都不可相提並論,更何況,大人他已是仙人,就這一點,劉培山大人,他就只能仰望巴結。」

    慕輕嫣不太懂,但她現在知道了,劉培山刺史能如此慇勤的幫忙,甚至派來下人,送米送肉,便知道自己夫君說的不錯。

    戚成祥和慕輕嫣要趕去京州,最快的速度就是通過洞燭司的乾坤法陣。

    戚成祥自然還好,慕輕嫣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哪裡見過這個,自然是一路驚訝,一路好奇。

    很快,挪移到京州之後,慕輕嫣才見識到京州之繁華。

    這時候慕輕嫣注意到自己夫君居然是前所未有的緊張,他們成親這幾年,夫君給她的感覺是沉穩,遇事不慌,哪怕是天塌了也不會慌張。

    可現在,她能明顯感覺到夫君的慌張,顯然,這是因為馬上要見到楚弦大人的緣故。

    到了楚府之外,已經遠遠可以看到楚府那邊張燈結綵,最讓人吃驚的是,整條街,已經滿是馬車,陸續還有人往這邊趕。

    就算是慕輕嫣也能看出來,來的人,非富即貴。

    當中官員佔了大多數,而且很多,腰間的官符,都是龜形,甚至是鶴形的也有。

    慕輕嫣知道官符,畢竟自家夫君也有,像是劉培山刺史,是龜形,鶴形的,她就真的沒見過了,小聲詢問戚成祥,戚成祥告訴她,那是聖朝一品到三品官員才能佩戴的官符。

    當下,慕輕嫣也是慌了,似乎連路都不會走了。

    楚弦和李紫菀今日大婚,可以說驚動了整個京州城,倒不是楚弦故意搞排場,實在是他現在的地位和官位,都已經有這種影響力,就算想要低調,也不可能。

    所以,也就由得他去了。

    門前,洛勇早就等在那邊,見到戚成祥來了,急忙上前行禮,雖說數年不見,但洛勇不敢忘記禮數,尊稱師父。

    戚成祥自然高興,他看得出來,洛勇如今的武道,只會比他強,不會比他弱,自然是欣慰。

    「這位是你師母。」戚成祥介紹了一番,洛勇同樣是規矩行禮,倒是弄的慕輕嫣有些不知所措。

    「師父,楚大人一直在等你,去書房吧。」洛勇說完,戚成祥深吸口氣,帶著慕輕嫣,跟著護衛前行,七拐八繞,到了書房所在。

    這裡比前面,要僻靜很多,而且戚成祥看得出來,這府邸實際上並不大,但加持了乾坤法陣,所以才能容納這麼多賓客。

    讓慕輕嫣在門外稍候,戚成祥有些忐忑,有些激動,有些迫不及待,叩門而入。

    楚弦見到戚成祥,沒有詢問過去如何,甚至沒有客套寒暄,只是一句話:「戚刀長,別回春江城了,回來幫我吧。」

    戚成祥所有的緊張和忐忑,在這一刻歸於平靜。

    就算是數年未見,楚弦依舊瞭解戚成祥,所以說出了戚成祥最想說的話,說起來,楚弦是有些愧疚的。

    這些年,他事務繁多,本以為戚成祥可以借助自己的威勢在春江城混的風生水起,卻沒想到,戚成祥從沒有借過自己的勢來謀利。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說明戚成祥為人好,忠誠,但卻不適合官場,官場之內,太過正直不行,太過奸邪更不行,要的是亦正亦邪,只要正氣佔上風便好。

    這一點,戚成祥不行,所以繼續讓戚成祥外地為官,獨當一面,的確是為難他了,倒不如留在身邊幫自己,同樣可以謀求一官半職。

    「今天我成親,多喝幾杯,另外我聽洛勇說你成親了?」楚弦笑著問道,戚成祥鐵漢一個,此刻居然是臉紅了,點了點頭:「兩年前。」

    「成親都不通知我,今天多罰你幾杯,這幾天你們先住在府中,然後我會安排洛勇在京州給你置辦一個宅院。」剛說完,戚成祥就連連搖頭,似是要拒絕,楚弦堅持:「不是給你的,你夫人她懷胎數月,當我不知道?你不要,也得為家人考慮一下。」

    戚成祥想了想,終於不再堅持。

    頓了頓,楚弦眼色一冷:「至於春江城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他們長史何元慶故意打壓針對你,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看到戚成祥想說話,楚弦伸手阻止:「此事的確是因你而起,但南疆州那邊的情況,也著實讓人失望,若是當地官府烏煙瘴氣,百姓的日子便可想而知,此事我會安排御史去查,若是他們手腳乾淨就算了,若是屁股沒擦乾淨,那就不怪我楚弦心狠手辣。」

    這一刻,戚成祥能感覺到楚弦散發出的那種威勢,不是殺氣,而是比殺氣更為厲害的威勢,上位者的氣勢。

    戚成祥沒有再多說,他知道楚弦要做什麼,必然是經過仔細思謀的,而且戚成祥也並非什麼都猜不出來。

    他畢竟也是混官場的。

    官場講究的是什麼?

    影響力,或者說,是勢力範圍,這是隱性的,但又是真實存在的。有些事情,戚成祥也是明白,就像是如今的首輔閣,聖朝權力最中心,也是面臨著『新老交替』,面臨著利益分配。

    當年要設立五大洲地升格之事,有很多解讀,其中一個,這件事是蕭禹中書一手促成的,而且五大州地,蕭禹中書能掌控的,就有兩個。

    這已經是相當不簡單了,哪怕是楊真卿,也只有一個南疆州。

    四品刺史,可參加朝會,而且話語權極高,這就等於是多了話語權,而在朝會和首輔閣內,話語權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戚成祥是知道的,南疆州長史何元慶是楊真卿那一系的,反倒是刺史劉培山,不屬於蕭禹一系,也不是楊真卿那邊的,其靠山,只是兵部尚書趙恆。

    可趙恆在首輔閣內的影響力還是有限,還不足以和蕭禹和楊真卿相提並論,所以說劉培山顯然不可能得到趙恆的太多支持,如此一來在南疆,長史強過刺史的怪事就發生了。

    那麼,如果南疆州的長史出了問題,就等於是斷了楊真卿對南疆州的掌控權,戚成祥能行想到的,也只有這些。

    不過這種事,他就算是想到了,也不會說出來。

    只要是楚弦做出的決定,他都會二話不說的去執行,絕對不會多問一句。

    實際上戚成祥猜對了,楚弦的確是打算對南疆州下手。

    接下來楚弦專門出去見了戚成祥的夫人慕輕嫣,後者激動的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她雖然出身不差,但的確沒見過楚弦這種級別的官員,更別說是道仙了。

    此刻的慕輕嫣,恍如夢中。

    前廳之內,都是京州的高官,便是前來道喜的來賓都是嚇了一跳,不光是有崔煥之和孔謙這些楚弦的『死黨』,還有首輔閣級別的官員。

    兵部尚書趙恆算是頭一個來的,因為沈子義和趙顏真的關係,趙恆也是將楚弦當成了自己人,就是沒想到,他會頭一個趕過來。

    前來賀喜的人當中,有南疆州刺史劉培山的親信,既然是劉培山的親信,自然是認得趙恆這位大靠山,見到之後,當然是驚訝萬分,已經是將這情況以飛鶴傳書,告知劉培山。

    沒多久,蕭禹中書到了。

    中書大人到場,那是在情理當中的事情,現在誰不知道,楚弦是中書一系的人,而且已經成了中書大人最最器重的人,甚至有傳言,說是將來中書大人可能會選擇楚弦做他的接班人。

    原本是崔煥之的希望更大,可自從成就道仙之後,情況就不同了。

    當然這件事,崔煥之也沒有表現出不滿,他和楚弦還專門說過這件事,兩人無論最後誰能上位,都是好事。

    蕭禹如今是正二品中書令,首輔閣內舉足輕重的存在,他一來,在場的官員無論大小,包括趙恆這位兵部尚書,同樣得起身迎接。
V123210 發表於 2019-2-24 18:59
第六百三十四章 上層的爭鬥

    而蕭禹來了之後,後面來的官員,那都是重量級了。

    玉將軍潤伯然,上將軍秦元謀,這兩位都是在首輔閣內執掌兵權的大人物,首輔閣內,軍府一派的只有三位,就是秦元謀,潤伯然和趙恆,也算是軍府三巨頭,此刻,這三位巨頭齊齊到場,可見楚弦的面子之大,那是讓不少人羨慕嫉妒。

    京州的消息傳的很快,不少官員立刻就知道了,來了的自然不必說,那些沒打算來的,或者和楚弦關係一般的,也是思謀一下,然後立刻備禮前往賀喜。

    這種事情,錦上添花肯定是沒錯的,而且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當然也有打死都不會去的,就像是王神齡和楊真卿。

    他們和楚弦本就有間隙,而且楊系現在和蕭禹這一係爭斗的很厲害,自然是不會跑來賀喜,當然,楚弦面子上是照顧到了,都是送去了請帖,來不來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人多了,就亂,即便是楚弦這時候也是有些頭蒙,好在他還能應付,更何況,招呼客人,有崔煥之、孔謙他們幫忙,甚至蕭禹中書,也是幫楚弦招呼貴賓。

    嬉嬉鬧鬧,把酒言歡,喜慶無比。

    夜深時,賓客各自告辭,楚弦也是終於見到了李紫菀。李紫菀今天一身盛裝打扮,楚楚動人,即便是十分熟悉她,即便已經是道仙之體,楚弦也是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今天,李紫菀的確是美麗無比,傾國傾城。

    「從今日起,紫菀便稱呼你為夫君了。」李紫菀也是羞澀無比,楚弦點頭:「從今日起,我便稱你為夫人。」

    「夫君,夜深了,歇息吧。」

    「好!」

    一夜春色無邊。

    ……

    這一夜,有人春色無邊,有人卻是徹夜難眠。

    南疆州,長史府。

    何元慶此刻眉頭緊縮,他今天都在打探消息,要弄清楚劉培山為何突然有膽子敢對自己發難。

    顯然,他查到了原因。

    看著手中的各種情報,何元慶是臉色陰沉:「想不到啊,想不到,那戚成祥居然還有這一層關係,該死,他既然有靠山,為何不早表露,我若是知道他是楚弦的親信,肯定不會……」

    何元慶是悔不當初。

    他不怕劉培山,哪怕劉培山官位比他高,他都不怕,但他怕楚弦。

    雖說他沒有真正和楚弦打過交道,但何元慶從側面瞭解到的情況來看,這楚弦絕對是一個不能招惹的存在。

    對方在官場上的勢頭,那是無人可擋,作為楊真卿一系的官員,又如何能不知道楚弦的情況。

    只不過何元慶雖然後悔,可現在他更清楚,後悔是沒用的,得想法子解決問題。

    顯然,因為針對戚成祥,這楚弦算是得罪了,對方接下來會不會採取報復,這誰都不知道,換做別人,或許會忌憚楊系的勢力,不敢亂來,就像是劉培山,自己就算是做一些過分的事情,劉培山最後也不敢真的追究。

    這就是上面有人的好處。

    可楚弦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一來楚弦本身就極為特殊,二來,楚弦的靠山那也是相當的強橫。

    就說在京州的那一場大婚,就算是遠在南疆州的何元慶也是有所耳聞。

    而且他還知道,自己的靠山,楊真卿大人很看不上楚弦,幾次想要針對楚弦,可最後都沒有成功。

    按理說,一位首輔閣級別的一品大員,要整治一個四品五品的官員,簡直是手到擒來,可偏偏就是整治不動楚弦。

    因為有人保著。

    蕭禹是一個,趙恆是一個,還有上將軍和玉將軍,光是這幾位若是聯手,就算是楊真卿也會怕。

    「不過你楚弦雖然不好惹,我何元慶也不是軟柿子,更何況,這裡是南疆州,就算是得罪了你,你又能如何呢?你對南疆州,可沒有管轄權。」何元慶仔細分析,自己安慰自己,當然,他也想過,要不要寫信給靠山楊真卿大人,將這件事上報,看看楊真卿是什麼意思,有什麼指示。

    只不過後來一想,何元慶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件事終究是一個小事情,如果因為這麼一個小事情就嚇的六神無主,去求救請援,那可能會適得其反。

    所以,還是先沉住氣,看看再說。

    「還有那個劉培山,怪不得敢這麼亂來,原來是在討好楚弦,劉培山啊劉培山,你這是沒出息的東西,你是四品,那楚弦也是四品,你為何要恬不知恥的巴結他。」何元慶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心裡卻是知道,換做自己是劉培山,估摸也會做同樣的事情來巴結楚弦。

    畢竟就算都是四品,有時候也是天差地別。

    劉培山和人家楚弦比,便是如此,而且何元慶知道,楚弦這一次是被調到京州的,也就是說,官職應該會發生變動,以後楚弦成了京官,就算同為四品,也要比劉培山高一頭,這一點是沒錯的。

    何元慶雖然後悔對付戚成祥,雖然有些忐忑,但也沒有特別的放在心上,畢竟楚弦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南疆才對。

    不過顯然,這件事上,何元慶失算了,而且是大大的失算。

    他不知道,就在當天夜裡,南疆州的御史就換了人,而且不光是換了一個。一般御史台和察院那邊安排在各州的御史是分級的,州府一級有一個御史,下面各級城府也有,這一次,南疆州的御史一晚上換了個遍,等於是被徹底的『替換』了一遍。

    這件事有洞燭司參與,所以隱蔽性極高,而且動作極快,那些被換掉的御史甚至沒有機會通報消息,就被洞燭司的內衛『護送』離開。別說是何元慶,就是劉培山這個刺史都不清楚。

    到了第二天,新來的御史已經是在南疆掀起了滔天巨浪,而且無論是劉培山還是何元慶,都沒有反應過來。

    相對來說,劉培山得到消息的要更快,因為他畢竟是趙恆的人,對於楚弦這一方來說,也算是自己自己人,所以天還不亮的時候,劉培山就被通知到了,等到劉培山弄清楚狀況之後,立刻是心驚肉跳,同時更是狂喜。

    他有猜到楚弦肯定會對何元慶動手,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一夜之間,不通過當地州府,直接調換御史,這還不算,更是查了不少官員的底細。南疆州內是什麼情況,劉培山自然很清楚,有些官員的確是有問題,但總體來說,問題不大,尤其是何元慶,此人更是老奸巨猾謹小慎微,這兩年,劉培山也偷偷的查過,但抓不住對方一點把柄。

    充其量,就是用人不察,但這種事情不算是大過,想要借此搬倒何元慶,那更是不可能。

    所以劉培山很詫異,這麼突然襲擊,如果只是對付底下一些小官吏,那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意義?」在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新來的州御史微微一笑。

    這位御史姓廉,一看便是有才氣,有抱負之人,而且他來的時候就表明了他的派系,他是中書一派。

    「劉刺史可能是誤會什麼了,這一次御史更替乃是正常的事務,不是針對誰,既然來了,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當然是要肅清一下當地的官場,查查誰觸犯官律,這些還得仰仗劉刺史您多多支持。」廉御史笑道,劉培山吃不準對方葫蘆裡賣什麼藥,所以只是點了點頭。

    而很快,劉培山就悟了。

    哪怕只是連夜更換御史,這實際上對何元慶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一般來說,御史更替,得是當時長史來主辦的事情,可如今越過何元慶,就是在表達一種信號。

    這怕是為了震懾何元慶,打擊對方聲望的手段,而且有這些中書一派的御史跑來,何元慶必然是如坐針氈,做什麼事都會束手束腳,稍不留神,就可能被這些御史抓住小辮子。

    更重要的是,這個信號說明蕭禹中書和趙恆尚書已經聯手,準備將楊家的勢力,從南疆擠出去,或者說,他們這是要『入侵』南疆了。

    這麼想來,那這件事就大條了。

    這是上層的爭鬥啊!

    劉培山想到這裡,只感覺頭皮發麻,更是有些忐忑,有些激動;他當然是不知道上層現在是什麼想法,又為什麼突然中書令一系會對楊家的勢力地盤發難,但顯然,無論他願意不願意,都得被捲入進來。

    這是一個麻煩,有危險,但也有機會,而且如果自己表現得好,說不定還有更進一步的機會。

    一想到這裡,劉培山就激動了。

    所以說,他現在也算是中書一派了,因為趙恆和中書大人聯手,那他們就是一起的;而作為刺史,劉培山不需要別人教,就已經知道上面的人要他做什麼。

    簡單一句話,徹底掌控南疆,壓縮何元慶等人的權力。

    這也是他這兩年來最想做的事情。

    再想想,現在何元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一來壓力巨大,有這些不是他那一系的御史盯著,他們從上到下的官員都只能是規規矩矩,而且何元慶說不定還會被上面的靠山訓斥辦事不利,一想到這裡,劉培山就覺得舒坦。
V123210 發表於 2019-2-24 19:01
第六百三十五章 天火災星

    劉培山猜的沒錯,京州這邊看似平靜,實際上已經是風雲湧動。

    原因很簡單,就在前段日子,呂岩太師突然決定閉關突破。作為聖朝第一道仙,呂岩太師的修為是毫無疑問的道元真人,而且是到了巔峰境界。

    如此下一步,就是無極金仙境界。

    這一次呂岩太師要突破的也是這個境界,當然得準備,而且要突破,就得心無旁騖,專心一志的修煉突破。

    自然,他太師之位,按照慣例就得讓出來,畢竟在這個境界,隨便閉關都得數十年,上百年都有可能,總不能一直佔著位子。

    所以呂岩離開聖朝,就得有人接替他太師之位。看現在的聖朝,最有可能接替太師之位的仙官,那也是屈指可數,或者說,有可能的不過一隻手就可以數過來。

    這裡面,除了大司徒和大司馬之外,就是右丞太師楊真卿和中書令蕭禹這四位了。

    而以修為來論,大司徒只是道仙境界,雖然資歷足夠,但修為差了一些,其餘三位,都有飛羽仙的境界。

    這裡面,大司馬實際上是和呂岩太師一個時期的人物,他若是要接替呂岩太師的位置,那肯定沒人會反對,便和大司徒一樣,這二位的資歷太高,可他二人似乎對接替呂岩太師的位置興趣不大。

    到時候,很可能會退出競爭,將機會讓出來。

    那這麼一來,真正有資格爭奪呂岩太師位置的,實際上就只有楊真卿和蕭禹二人。自然,這二位從前段時間,就已經開始『短兵相見』了,各自造勢,爭奪影響力,爭搶話語權。

    楚弦從極州調到京州,也是處於這件事的考慮,雖說距離呂岩太師要卸任閉關還有些日子,甚至,這個過程要持續數年,但這種事情,只能是提早準備和佈局,京州的一些重要位置,現在必須得由雙方信得過的部下和親信來把持。

    不光蕭禹中書這邊如此,便是楊真卿那邊也一樣。

    楚弦這一次調來京州,是要接替崔煥之吏部司郎中的位置,而崔煥之要陞官,不出意外,會晉陞從三品,任戶部右侍郎。

    這算是巨大的提升了,當然,以崔煥之目前的情況,侍郎的位置已經是他所能達到的極限,除非在之後崔煥之可以晉陞道仙,否則不會再有晉陞的可能。

    但崔煥之晉陞道仙,實際上早就開始做準備了,曾經崔煥之也去天元書院進修過,已經是掌握晉陞道仙的手段和方法,所缺的只是積累。

    一旦崔煥之晉陞道仙,那以後的路子就算是打開了,最重要的是,若是那樣,崔煥之就會成為接替蕭禹位置最佳的人選。

    楚弦自然也不差,不過相對來說,楚弦進入官場的日子還是有些短,和他一批的榜生,目前最厲害的,也不過在五品左右,絕大部分,還只是六品、七品甚至只有八品,楚弦已經是正四品,這種速度,太快了。

    哪怕楚弦有這種能力,但也會被人詬病,被人針對。

    所以楚弦這一次調動,官級沒有變化,甚至是在權勢上,還要弱於極州刺史,可如果換一種角度來看,調來京州,擔任六部當中的高層官員,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跳板,是一個資歷的積累。

    只有這樣,將來的晉陞才能是名正言順,不知道多少州地的刺史羨慕楚弦,而且有人說,若是崔煥之無法在兩年之內晉陞道仙,那麼將來接替蕭禹中書位置的,就有可能是楚弦。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換做之前,這種事還真的是不可能,哪怕楚弦的功績再高也不行,但自從楚弦晉陞道仙,情況就不一樣了。

    中書令這個官位,那是百分之百要入首輔閣的,既入首輔閣,必須是道仙才行,所以說,如果等到呂岩太師離開首輔閣,到時候一旦蕭禹上位,那就必須得是道仙才能接替他的位置,所以說,崔煥之和楚弦,都有這個機會。

    這些事情,蕭禹是直接將崔煥之和楚弦叫到身邊,親口交待的,已經是確定無疑的事情,不過對於楚弦來說,他知道蕭禹中書有考驗自己和崔煥之的意思在裡面,這種事情提前告知,而且還是名義上的『競爭者』,那自己和崔煥之接下來如何做,便是重點了。

    好在楚弦和崔煥之關係牢固,崔煥之是儘量幫助楚弦獲取政治資本,楚弦也是儘可能的將晉陞道仙的經驗告知崔煥之,尤其是陽神鍛金訣的修煉,在這門功法上,楚弦已經是遠遠的超過了崔煥之這個術法的創造者,崔煥之要晉陞道仙,提升這門術法的境界顯然是不可能避開的。

    總之,楚弦和崔煥之都想上位,但不會因為這件事而互相拆台,甚至敵對,只能說,各看機緣,各憑本事了。

    就在楚弦大婚之日的第三天,崔煥之去了戶部,楚弦則在吏部上任。

    吏部屬六部之一,楚弦這個司郎中官位不是最高,他頭上,還有侍郎,還有尚書,不過手中的權力並不小,當然,嚴格來說,楚弦覺得事務是要比他在極州的事情要稍顯輕鬆一些,畢竟在極州,他是刺史,是級別最高的官員,大事小事都得他來拿主意,統御一州並不輕鬆,而在吏部,就沒有那麼繁忙了,楚弦除了每日正常修煉和處置公務,還能在家中陪陪母親和紫菀,倒是相對清閒了很多。

    不過這種清閒沒持續兩個月,就被一個意外事件打亂了步驟。

    尋常的一夜,原本漆黑夜空被一道刺目的白光點亮,那一刻,整個京州城如同白晝,如同天火降臨,幾乎是同時,道道流光從京州各處飛起。

    那是道仙飛空。

    顯然,京州之地乃是聖朝重地,任何時候都有道仙保護守衛,不過顯然,那巨大的天火太過巨大,落下的威勢更是無可匹敵,哪怕是有道仙阻攔,以神通術法將那天火擊碎,可碎片依舊是砸落下來,其中最大的一個,直接砸在京州一處巨大的木塔上,瞬時間,木塔崩碎,火光映天。

    依稀可見,那木塔上有文聖二字,但很快就湮滅在恐怖的天火當中。

    ……

    朝會上,各方官員都在討論這一次天火降臨。

    「這是天火災星啊,根據史記,在七百年前曾經出現過一次,不過不是在京州,而是在另外一處州地,天火降臨,直接毀滅了一城,帶走了十幾萬人命,到現在,那地方都是一個深坑,可怕無比啊。」

    「聽說,這一次落在京州的天火災星要更大。」

    「大又如何,京州不同於其他地方,京州之內的道仙如雲,昨夜有道仙出手攔截,這才將那天火災星斬碎,不過還是有碎片落下,將文聖院給……」

    「此事不說了,免得言多有失,諸位大人,具體情況還是等首輔閣仙官公佈吧,但不管如何,這都是少有的災禍。」

    朝會還沒開始,但諸多官員所討論的,都是夜裡那一場天火災星的降臨。

    楚弦此刻是和崔煥之孔謙站在一起,也是在說這件事。

    「文聖院沒有官員來,怕是真的出事了。」孔謙神色凝重,語氣當中透著一絲擔憂,旁邊崔煥之也是道:「天火災星,五百年才會出現一次,聖朝歷史上,有十幾次記錄,每一次都是大災,每一次都是生靈塗炭,此番天火災星是落在京州,所以造成的危害不大,若是落在其他地方,那就不一樣了。」

    楚弦知道崔煥之是什麼意思。

    京州有道仙,昨夜天火落下時,楚弦也驚動了,只不過他沒有飛起,當時已有十幾位仙人飛出,且有仙軍衛嚴管,當時飛起的仙人當中,可是有飛羽仙級別的存在。

    若非如此,真的讓那天火災星落下,整個京州都得毀滅。

    現在的情況,只知道天火災星被守護京州的道仙擊碎,大部分都被收取,只有少量落下,造成了不小的危害,最大的一塊碎片就恰好落在了文聖院,據說是將文聖院給毀了,到現在都沒有確切消息。

    對於文聖院,楚弦是有感情的,最開始,就是這些文聖力挺自己,這才有了自己的今日。

    便在這時候,道道仙氣落下,眾多官員立刻是收聲站直,很快,首輔閣幾位仙官出現,不過一個個都是神色凝重,明擺著告訴別人,這是出了大事了。

    很快,楚弦和眾多官員就知道了,昨夜天火災星落下,那體積,超過三十丈,乃是有史以來,體積相對較大的一顆天火災星。

    就如同眾人所知,這天火災星被道仙阻攔、擊碎,免去了京州的生靈塗炭,但零散的碎片也是造成了不小的破壞,各處被損壞的屋舍有數十處,除此之外,最大的損傷,來源於文聖院。

    「一個較大的天火災星碎片,將文聖院毀滅,文聖院殿聖執筆廖文聖隕落,李文聖、姚文聖隕落,其餘文聖重傷,已經耗費數十年,幾乎要編撰完成的傳世之作《仙典》也被毀,損失慘重。」

    高台上,蕭禹中書神色凝重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9-3-2 10:10
第六百三十六章 這爛攤子誰能接

    這話,如一記記重錘,轟在眾官心頭,當下一個個是目瞪口呆。

    「這……這……居然隕落了三位文聖?」一位官員失聲說道,神色淒苦,楚弦知道,這位官員和文聖院諸位文聖關係匪淺,此刻是悲從心起。

    便是楚弦自己,也是如此。

    文聖院的廖文聖等人對楚弦有恩,楚弦一直記得,就算是前兩日自己大婚時,文聖院幾位文聖也是親自到場賀喜,當時還和廖文聖把酒言歡。想不到只是幾日過去,便生死相隔,而且仙人隕落,是無魂魄的。

    至於蕭禹中書口中所講的《仙典》,楚弦也是曾經聽廖文聖說過。這《仙典》算得上是一部道家大作,集合了諸多道法典籍,相輔相成,指引仙路,廖文聖曾經說過,若是仙典著成,必是驚世大作,尤其是對天下術修,更是一個指引。

    此外,仙典當中,分為仙法和仙路兩部分,整部著作,仙法篇章不多,以仙路為主。何謂『仙路』,那是一種思想,一種見解,一種對天下事務,人生百態的一種感悟,站在修煉者的角度進行講解,全篇超過一百五十萬字,可以說是傾注了廖文聖全部的心血。

    沒想到,這一部馬上就要問世的著作,居然是同時被毀。

    「那《仙典》我聽說過,手稿被毀,可只要記得內容,要重新寫出應該不是難事。」下面有官員開口說道。

    上面蕭禹中書搖頭:「仙典主編是廖文聖,李文聖和姚文聖是輔助,也就是說,只有這三位真正知道內容,其餘之人,無人知曉,這一次,是三位文聖集合一起,準備最後的部分,結果是突遭橫禍。」

    眾官一聽,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這就是說,仙典被毀,唯一知曉內容的文聖全部隕落,這一步著作等於是無人知曉其內容,就此絕跡了。

    當下眾官都是低頭不語。

    既哀悼,又可惜,同時也是明白,這一次《仙典》夭折,聖朝怕是顏面難存。畢竟知情之人明白,很多人都知道仙典即將問世,結果就此夭折,肯定是有損聖朝臉面,一來辜負了天下修煉之人和讀書之人的期待,還有,原本已經定好,將仙典發放聖朝周邊一些小國,用來籠絡人心,結果給不了,便是別人不說,自己也會覺得面上無光。

    不過這種場合,這種話,肯定是沒人會說。

    天火災星那是天道之災,便是仙人也難以抗衡和預料,所以這是天災,也不可能報復回去。

    朝會之後,楚弦專門和崔煥之等人去文聖院看了看,發現文聖院果然已經是被毀掉,那原本高松的文聖木塔,也是化作一地的燒焦的木料,讓人唏噓不已。

    楚弦站在那廢墟之前,久久不語。

    前段日子,廖文聖還專門與他說起過仙典,更是自誇,仙典一出,足以壓過楚弦的江山和志,那時廖文聖音容笑貌依稀可見,誰能想到,會在天火之災下發生這種事情。

    別說楚弦,就是崔煥之和孔謙也是連連嘆氣,雖說文聖院的這些文聖平日裡都是脾氣不好,喜歡較真,但卻都是好人。

    孔謙這些年官職沒變,依舊是正五品,而崔煥之已經是戶部侍郎,見解和對官場的觀察力已經不是孔謙能比的。

    這時候,崔煥之突然道:「文聖院三位文聖隕落,遭遇重創,即便是為了樹立威信,聖朝也會抓緊時間,重建文聖院,而且會充實文聖官員,哪怕是代表最近數十年來,文聖院最高成就的《仙典》,也不可能放棄,肯定會重啟編撰。」

    沒來由的,崔煥之說了這麼一句。

    楚弦心領神會。

    崔煥之的意思是擔憂,也是提醒,畢竟文聖院的官員充實,那可不是其他地方補充官員那麼簡單。

    能入文聖院的官員,必須得在文才上有過人之處,或者是凝結文人道果,以文證道之仙,方可入文聖院,獲取文聖地位。

    文聖地位,雖然沒有特定的權利,但卻是極為尊崇。

    簡單來說,就算是現在官場之內的官員,有資格能成為文聖的,也是少之又少。因為前提是得有學問,在學識上,可以獲得天下文人的認可,此外,還得是道仙,不是仙人,如何稱聖?

    而且於鏊重啟編撰《仙典》,也得是那種擅長編撰著作之人才可勝任,至少得有一部傳世之作的作品才有這個資格。

    放眼看聖朝,誰能將這些特質都具備?

    屈指可數,絕對屈指可數,而這些屈指可數的人裡,楚弦絕對可以佔得一席之地,到時候,怕是有人會藉著這個由頭,讓楚弦接手這個爛攤子。

    「前段時間,咱們在南疆打擊楊系的動作太大了,那位不可能這麼嚥下這口氣,早就想法在還擊,這一個機會,他們絕對不會錯過,估摸這幾日他們就會在朝會上提出來,讓你接手這個爛攤子,麻煩的是,他們會用各種大道理高帽子來逼迫中書大人同意,可那樣,等於是斷了你的前途,一來文聖之位不好再進一步,此外重新編撰仙典這件事,不可能給太多時間,到時候肯定拿不出像樣的東西,能勉強交差已經是萬幸了,若是這樣,那更不可能再有建樹,這相當於是將你廢掉,也等於是廢了中書大人的左膀右臂。」

    回來的路上,崔煥之小聲說道,這聲音,只讓楚弦一個人聽到。

    畢竟他們談論的這個事情,涉及兩派爭鬥,必須要隱秘。

    楚弦點頭,這種事情,他也看出來了,這是一個弱點,就像是兩個高手交手,一方有了弱點,另外一方不可能放過攻擊的機會。

    就像是之前,他們就沒有放過對南疆的攻擊,以此削弱楊系的勢力和影響力,反過來,楊系那邊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件事,我會想法子和中書大人商議,看看能不能化解,又或者,你可稱病幾日,藉故不來……」崔煥之開口說道。

    而楚弦搖頭:「沒用,無論我去不去,他們都會提出來,這件事,我再想想應對之法吧。」

    崔煥之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顯然一時之間,的確是想不到解決之法。

    楚弦回去之後,就看到紫菀、洛妃和紀紋三女正在逗肥鳥玩兒。

    說起來,肥鳥這傢伙自從跟著自己來了京州之後,好像胖了不少,原本這傢伙就夠肥了,現在更是又胖又肥,不過說起來,這傢伙長得是有些可愛萌寵,也怪不得能得到紫菀她們的寵愛。

    紫菀和洛妃在這裡正常,紀紋是非要住在這裡,楚弦也認了,前幾日大婚的時候,紀紋偷偷抹眼淚,這一幕楚弦撞見了。

    不過楚弦覺得,這個是紀紋故意如此,這丫頭的性子,是最為捉摸不透的。

    她們和肥鳥玩的高興,楚弦也不打擾。因為官場上的事情,楚弦需要好好考慮考慮,楊系的人馬,必然會如崔煥之所講的那樣,用大道理和高帽子,逼迫自己去接手文聖院的爛攤子,這種事情不好回絕,就算是蕭禹中書也一樣。

    很簡單,自己是文人表率,文聖院封的,如今文聖院有難,自己過去幫忙,那是天經地義,不去,反倒是會落人口舌。

    這是其一。

    其二是楚弦不光是文人表率,而且名下還有諸多傳世之作,綜合這兩點,對方不拿這件事做文章都不可能。

    當然,楚弦現在思考的並不是如何回絕和避免這件事,因為楚弦自己也清楚一件事,他的確是欠文聖院的人情。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有能力而不去幫忙,不去幫助文聖院,就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楚弦現在考慮的也是這件事。

    那便是他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是楊系的人不說,自己也要自薦,去文聖院收拾殘局,可問題就在這裡,文聖院的其他事情都好說,唯獨重新編撰《仙典》,這件事的難度極大。

    楚弦是一個對事情要求極高的人,尤其是在編撰著作上,更是如此。

    《仙典》的難度,絕對超過自己之前所編撰的任何一部書,也就是說,哪怕是其他人允許自己用一部普通一點的著作來『應付』差事,自己也不允許這麼做。

    想著這件事,楚弦是走到後院練武場。

    這裡,戚成祥、洛勇、楚三他們三個,正在聯手對戰屍劍客。

    這一次屍劍客佔據的身體,是一個十三歲小女孩的身體。

    這件事,還有一個頗為悲傷的故事背景。

    也就是楚弦籌備婚事的時候,原本為府中送菜的菜農家的女兒,意外溺水而亡,發現的時候,魂魄已失,楚弦為了這件事,還專門召來陰差,看看能不能破例,讓這女孩子還陽,畢竟那菜農太過可憐,他們是將這女兒當成寶貝,絕對難以接受這個結果,此外這女孩還有一個年歲已高的奶奶,若是知曉孫女身死,必然會尋短見。

    只不過這種讓死人復生之事,本就困難,而且那女孩魂魄已經不全,無法承受還陽術法。
V123210 發表於 2019-3-2 10:12
第六百三十七章 不按套路出牌的楚弦

    沒法子,楚弦便讓甲蟲佔據了這個十三歲小女孩的身體,並且是讓李紫菀和洛妃他們教甲蟲小女孩之前的習慣,唯獨可惜的是,甲蟲不會操控小女孩說話。不過相對來說,啞巴比得知女兒死訊要更容易接受。

    更何況,楚弦是讓母親認了小女孩做乾女兒,這麼一來,女孩身份是水漲創高,平日裡都是住在府中,菜農一家見到女兒過上富家女子的生活,也是十分高興,算得上是皆大歡喜。

    不過他們可不知道,現在他們的女兒,已經是武聖境界的劍客,就算是戚成祥、洛勇和楚三他們三人聯手,也不是她的對手。

    一個人,一把劍,居然是將對面三位宗師級別的武者壓制的抬不起頭來,這讓還不知道『真相』的戚成祥顏面無光。

    顯然,戚成祥不知道這個小女孩的『底細』,這幾日已經是輸了好幾場了,他這人自問刀法絕倫,但居然是擋不住這小女孩的一劍,當然是覺得丟人,所以是刻苦修煉刀法,天天找小女孩比試,這幾日的提升很快。

    楚弦也沒有打擾他們,而是直接去了書房。

    現在楚弦已是道仙,同時還是武聖,更是達到八荒合仙訣一荒的境界,實力之強,已經遠超自己這些部下。

    現在,就算是楚弦從他們面前走過,只要楚弦不想驚動他們,那他們就不可能發現楚弦。

    這就是境界。

    在書房裡,楚弦沉思,所想都是《仙典》,假設自己來重新編撰這一部驚世著作,那自己如何寫,能達到這一部著作應該有的高度?

    這一想,便是一夜。

    到了第二天朝會,楚弦照常參加,這幾日的朝會,要求全員到場。大殿之內,還沒到時間,就已經滿是官員,當中更是有不少如楚弦這樣的仙官。

    現在楚弦的地位極高,而且已經成了蕭系的左膀右臂,一來便有很多官員主動問好。

    而對面楊系的官員,此刻都是面帶不善的看過來,氣氛很是古怪。

    「楚大人,今天氣氛不對勁,怕是楊系的人有什麼陰謀詭計,不得不防啊。」一個蕭系官員走過來小聲說道。

    對方官階正五品,也是老牌官員,此刻是恭敬說道。

    楚弦點頭,表示知道。

    因為呂岩太師幾年之內就會離開,所以他原本的位置之爭,現在已經是相當激烈了。畢竟,誰能上位,誰就是聖朝第一道仙,誰能勝利,誰就是首輔閣首座。

    也是因為如此,所以現在楊系和蕭系已經是明爭暗鬥,勢同水火,便是朝會,也是陣列分明,絕對不會站到對方那邊。

    眾官到場,朝會開始。

    首輔閣的仙官也基本都來了,呂岩太師也在,今日所講的也都是聖朝大事,不過都是按部就班,沒什麼特別之處。

    而之後,楊系的官員那邊,果然是有人開頭,提起了被毀的文聖院,提起了為國捐軀的三位文聖,更是因此帶出了即將完成,卻是突然被毀的《仙典》。

    這件事,的確是讓人發愁,因為處置不好,整個聖朝都會顏面盡失,在天下讀書人面前丟分。

    這時候,崔煥之偷偷給楚弦打了個眼色,好像是在說,瞧,楊系的人果然從這方面開始做文章了,得小心應對。

    楚弦點了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而且還帶著一種不在意。

    崔煥之看到,鬆了口氣。他對楚弦可以說是最為瞭解的,楚弦這個人,絕對是人才,很多時候,自己都解決不了的難題,到了楚弦那邊,就不算個問題。所以在崔煥之想來,楚弦能如此的淡定,肯定說明楚弦已經是有應對之策。

    這件事如何解決,崔煥之想了很多,甚至和蕭系的一些高官也通過氣,他們和自己一樣,沒法子。

    楊系如果用文人表率這個理由架住楚弦,的確是很難下來,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根本沒有理由拒絕楊系的『建議』。

    現在楚弦既然有法子化解,那是最好,畢竟如果真的被楊系的人將楚弦弄去文聖院,那對楚弦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對蕭系來說,也是少了一個強大的急先鋒。

    這時候楊系的官員繼續他們的計畫。

    「三位文聖隕落於天火災星,這是聖朝的損失,而三位文聖最重要的一部著作也是毀於一旦,《仙典》的價值,諸位都應該知道,決定編撰這一部著作的時候,是在二十一年前,首輔閣諸位仙官決定,編撰仙典,彰顯聖朝之威,文聖院花費十幾年的時間收集資料典籍,然後才是編撰,前前後後二十年,可謂是聖朝上下之心血,可這一部即將完成的著作居然是毀於一旦,實在是聖朝巨大的損失,是億萬百姓的損失,每每想到,我等都是心痛不已啊。」

    說話的這官員一臉的痛苦,就彷彿如果不是忍著,會當場痛哭流涕一般。

    雖然這番話有演的成分在裡面,但沒人會在這種事情上較真反駁,所以朝會上下都是一臉悲色。

    即便是首輔閣上的幾位仙官,也是搖頭嘆息,顯然也是可惜。

    「便是因為如此,所以哪怕仙典被毀,聖朝也應該為了三位殉國的文聖,為了天下百姓蒼生,重啟編撰仙典著作,這是為天下所想,為蒼生所念。」那位官員此刻一臉悲憤的說道,表情動作,十分到位,根本看不出是提前演練過的,就像是真的那種激情演講。

    「對,張大人所言極是,天火災星雖然恐怖,但聖朝不會向這種天災低頭,仙典,必須得重新編撰,此事還關係聖朝臉面,絕對不可放棄。」另外一個楊系的官員立刻附和。

    這麼一來,楊系的官員是你一言我一語,就彷彿是將這件事坐實一般。

    沒人反對。

    畢竟這種事,沒法子反對,要反對,總得提出一個理由來,這件事,沒有理由反對,所以就算是蕭系這一派的官員,明知道是對方在演戲,是對方在鋪墊,也沒法子。

    不反對,便是認同。

    這般動作,就算是首輔閣官員也沒法子壓下去,而且這時候,楊真卿開口了,同意,王神齡也立刻開口同意。那邊呂岩太師,也是點了點頭。

    這麼一來,重啟仙典編撰的事情,就算是落地了。

    蕭禹中書沒說話,他自然是知道楊系打的什麼算盤,不過楊真卿看了好幾眼蕭禹,都看不出對方心中所想。

    如今的蕭禹,已經是深沉如海,別人不可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這才是一個高官必須要具備的素質。

    「怕是心中是一萬個不願,但沒法子,這件事我們是借了大勢,就算你蕭禹能耐再高,這件事上,你依舊是無可奈何。」楊真卿心中暗笑。

    現在定下來重新編撰仙典,那自然是要立刻定下來,由誰來負責這件事。

    說實話,能成為仙典主編,那是好事,可這要分情況,仙典不是那麼容易編撰的,即便是文聖院那三位文聖也是花了二十年,現在一切都毀掉,等於是要從頭開始。這麼一來,這差事就有些麻煩了,事情未必能辦好,而且還得花費很長很長時間來做,若是其他官員得了整個差事,是好事,但如果像是楚弦這樣正在全力向上的官員,那就未必是好事了。

    這等於是用一個枷鎖,鎖住了一個未來升起的冉冉之星。

    自然,鎖住楚弦,也就是斬斷了蕭系的一條手臂,這就是楊真卿他們的打算。

    政治鬥爭就是這樣,有時候看似無影無形,無風無浪,但實際上,背地裡、陰暗中,卻是滔天巨浪,天地變色,更是血雨腥風,慘烈無比。

    果然,由楊真卿挑頭,開始討論誰有資格,能接任文聖院文聖,仙典主編的官職,說白了,就是誰能接手這爛攤子。

    楊真卿等人那是聰明無比,沒有一開始就往楚弦身上引,而是循序漸進,先提出了幾個人選,但那幾個人選,明顯不行,或者說,還差一點,至少,比起楚弦來要差的多。

    這時候,蕭系的官員都是一臉焦急,他們自然希望讓其他人接手,不過每當他們要確定某個人選時,楊系的官員總會找出這樣那樣的問題來否定這個人選。

    一來二去,就說到了楚弦身上。

    「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我倒是想起一個人選,那便是咱們的文人表率,曾經著作出《江山河志》這等傳世著作的楚弦,楚大人,我認為,楚大人絕對適合擔起這個重擔。」一個楊系官員很是肯定的說道。

    當下蕭系的人馬都是臉色不好看,還沒等他們說話,楊系那邊已經是開始了表演。

    「不可,我認為不妥。」楊系中另外一個官員立刻是出言否定,不過顯然,誰都知道,他不是真的不同意,而是在用他們自己的法子,堵蕭系官員的嘴。

    「楚大人現在是吏部司郎中,將來前途無量,怎能因為編撰仙典而去文聖院耗費那麼長時間,這不是將楚大人耽誤了麼,畢竟,要編撰仙典,就的全身心投入,其他官職都得推掉,我覺得,不妥啊,很不妥。」這官員裝模作樣,彷彿是在替楚弦說話。
V123210 發表於 2019-3-2 10:14
第六百三十八章 不按套路出牌的楚弦(續)

    而那邊一開始說話的官員立刻是開口反駁:「此言差矣,仙典的重新編撰才是最重要的,雖說肯定會耗費一些時間,但現在聖朝上下,誰還能有這種能力。當然,首輔閣內幾位仙官肯定是有這個能力,可聖朝上下,還需要諸位首輔閣仙官大人掌舵,相比較,還是楚弦大人更適合,這也是為聖朝效力,怎麼能說是不妥?」

    「這,這似乎也有道理,就是不知道,楚弦大人的意思如何?」那替楚弦說話的戲精一臉為難之色,已經是開始將這最後的選擇權,交給楚弦。

    實際上,這就是在逼人,能說的,都讓你們說了,其他的人還怎麼說?

    蕭系官員都是一臉著急,有的更是連連搖頭,顯然就從目前情況來看,不容樂觀,若是不同意,至少是在道理上站不住腳。人家已經在你頭上戴了高帽子,又用各種道德將你綁架,這怎麼反對?

    崔煥之很著急,但現在他幹著急沒辦法,首輔閣內的仙官,也都是神色各異,顯然,在這件事上,他們不可能替別人做決定,只能說,這一次楊系是打在了楚弦和蕭系的七寸上,打的很準。

    所有人都看向楚弦,楊系的官員更是心中暗笑,他們知道,楚弦肯定不願意,以楚弦的辯駁之才,對方肯定會找各種理由拒絕,但沒關係,他們已經是為了這件事想了足足兩天,可以說各種可能性他們都想到了,無論楚弦怎麼說,用什麼理由,他們都能反駁過去,最後的結果是,楚弦丟了面子,丟了尊嚴,還得將這個爛攤子擔起來。

    一想到這裡,他們就得意的想笑,更是有些迫不及待。

    這時候,楚弦開口了,只是說的話,卻不在楊系那些官員所有的設想之內。

    甚至於這一句話出口,朝會上下都是目瞪口呆。

    楚弦說:「此事我早想過,便是諸位大人不說,重新編撰仙典之事,楚弦也是義不容辭,畢竟楚弦受過幾位文聖的恩惠和提點,這個時候,必須要完成幾位文聖的遺願,哪怕做不到極為文聖那麼好。」

    「你……你……」有楊系的官員開始結巴,他們之前料想的各種場景裡,沒有這一條,所以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直接結巴了。

    太意外了。

    實在是太意外了,這楚弦,居然是立刻同意,而且還是心甘情願,有一種你不說,我也會上的意思。

    所以短暫的失措之後,楊系當中反應快的官員這才開口:「如此,那是最好,楚大人果然是文人表率,讓人敬佩,讓人敬佩。」

    現在,他們也只能說這話了。

    蕭系的官員,同樣目瞪口呆,崔煥之皺著眉頭,很想仔細詢問楚弦,問他究竟是怎麼打算的?但現在不是時候,反倒是那邊高高在上的蕭禹中書,立刻是猜出了楚弦的想法,露出了讚賞之色。

    不光是蕭禹,首輔閣上有不少官員都是如此,哪怕是一臉意外的楊真卿,也是少見的,露出了讚賞。

    他雖然瞧不上楚弦,雖然和蕭係為敵,但楚弦這番話,這種選擇,的確不愧為聖朝官員。

    大司徒,大司馬,呂岩太師同樣是點頭。

    這件事,算是定下來了。

    朝會之後,楚弦就不再擔任吏部司郎中,算起來,他這個官位,屬於最『短命』的,不過幾天就換了人。楚弦成為了文聖院文聖之一,而且是《仙典》主編,官位依舊是正四品,這一點不變。

    很快,崔煥之和蕭系的不少人都在外面和楚弦說話,但這地方不是說話的場合,就在這時候,那邊蕭禹走過來,眾人急忙行禮。

    中書大人只說了一句:「楚弦此舉,為上策,你們不要再問了。」

    說完,轉身而去。

    中書大人發話,誰敢不聽?

    而且有機靈的立刻是參悟出了一些道理,同樣是點頭,然後離開,崔煥之和楚弦關係不一般,楚弦是藉著吃飯的名義去了崔府,將自己的打算道出。

    「你真的打算重新編撰仙典?」崔煥之雖然早就猜出來是這個結果,但依舊是有些不敢置信。

    楚弦點頭:「就算是楊系的人不說,我也會想法子將這個差事攬下來,他們說了,省的我說了,這是好事。」

    楚弦很灑脫。

    崔煥之依舊是面色凝重:「此事當然是一個機會,如果你真的可以將仙典編撰出來的話,可這件事,難如登天,做不好,那是要擔責任的。」

    楚弦點頭:「那就將它做好。」

    崔煥之算是弄明白了,楚弦這個人重情重義,廖文聖他們之前對楚弦有恩,這一次,楚弦唯一的報恩機會,就是接棒,將仙典真正的編撰出來,仙典問世,才是對廖文聖他們最大的報恩。

    但這件事絕對不會是像楚弦說的那麼簡單,仙典之難,比江山河志的編撰還要難了十倍百倍,江山河志,那只是地理學書,可仙典,卻是教學之術,要教化天下人學法遵道,術法上面,要專精。

    這一點必須做到,很難的。

    另外一點,最難的是仙路篇章,那是感悟和體會,如何能寫好,如何能深入,這就太難了,崔煥之自問也是學術極高,可這種東西,他碰都不敢碰,畢竟,如果寫不好,便會很容易貽笑大方,成為眾人笑柄。

    畢竟,那是要讓聖朝諸多官員,眾多道仙都得滿意的著作。

    之前廖文聖他們為了這件事,那是傾盡心血,尚且用了二十年,楚弦就算是有廖文聖他們的才學和學識,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

    到時候,官場上的情況就會發生變化,說不定,楊真卿就得了勢,如果真的那樣,楚弦就算是立了大功,又能如何?

    可這件事已經是定性了,所以崔煥之知道他就是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的,倒不如開始想法子幫助楚弦編撰。

    想到這裡,崔煥之道:「這件事就這麼著吧,楚弦,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來找我,能做到的,不能做到的,都說出來,我會全力幫你,就算是超出我能力之外的,我也會去找別人,別忘了,還有中書大人。」

    楚弦點頭。

    等到楚弦回來,府中的人都已經得到了消息,此刻都是站在院中等著楚弦,不過家中的人沒有人責備楚弦接了爛攤子,他們都是默默支持。就算是紀紋,她也是安排洞燭的人,收集資料,提供給楚弦用。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楚弦成為文聖院仙典主編的事情,就已經傳遍各州,顯然,天下之人的反應也不一樣。

    官場上的官員,都知道這是上層爭鬥的結果,都是在可惜楚弦,因為做了文聖,想要再跳出來那就難了。

    屬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至於仙典,哪裡會那麼容易編撰,類似的提案在數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就有人提出過,但到現在,才開始編撰。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這件事的困難程度,畢竟編撰出的著作,一定要達到那個標準和高度才可以,畢竟以仙典來講,必須要海納百川,成為諸多仙道典籍中的第一,否則就算編撰出來,也會讓人恥笑,名不副實,那更加完蛋。

    反倒是眾多的讀書人和學子沒有想的那麼多。

    在他們眼中,楚弦這是臨危受命,而且說實話,楚弦這位文人表率得到文聖的稱號,那也是實至名歸的。

    用他們的話說,其他人還真沒有資格做文聖,更沒有資格編撰《仙典》這等必然是傳世之作的著作。

    也只有楚弦來上,才會讓各方滿意。

    畢竟,楚弦名下的傳世之作可是有好幾部的,到現在,都是各方讀書人和官員必讀之物,在讀書人的圈子裡,楚弦的地位極高。

    楚弦上任的時候,就去了文聖院。

    文聖院在另外一處重新建造,用術法加持,幾天功夫就有了雛形。而且就現在的文聖院來說,文聖也還有好幾位,但涉及編撰《仙典》的,確定的就只有楚弦一個人。

    頭一天去了,楚弦這個『新人』自然是要去其他文聖認識一下。

    這文聖院的文聖,實際上也是分派系的,只不過相對來說,比其他官員要好一些。這裡面,大部分文聖對楚弦還是很支持和包容的,不過也有一些,敵視楚弦。

    高文聖便是其中之一。

    高文聖本命高顯文,屬於文聖院老牌文聖,以前就和廖文聖不和,當初爭奪《仙典》主編撰官就輸給了廖文聖,所以懷恨在心。

    這一次廖文聖意外隕落,高文聖以為聖朝會將這差事交給他,可結果再一次讓他失望和憤怒。

    《仙典》主編撰官的人選,居然落在了楚弦這個他眼中的毛頭小子身上。

    這自然是讓高文聖憤怒無比。

    「我高顯文莫非還不如一個毛頭小子?」

    高文聖有這種想法,自然是不會給楚弦好臉色,所以楚弦剛來,他就故意不見楚弦,不光是他,他帶著的另外兩位文聖也是一樣沒有搭理楚弦。

    只有另外三位文聖見了楚弦,而且在仙典如何編撰這件事上,也是儘可能的選擇幫助楚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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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