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注視深淵 作者:吾即正道(連載中)

 
Babcorn 2018-5-28 10:33:1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1 208021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9 10:37
30.404

    他們的交談沒有隱瞞老和尚。

    老和尚猜出這群人不是普通高中生那麼簡單——個個看去二三十歲,哪有這麼大的高中生。

    不過既然錢已經拿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

    安東尼調出保護傘公司網頁給喬伊斯看,上樓去找牧蘇詢問。永生會高級成員裡,也只有這個略壯的傢伙對牧蘇有著很大程度的尊重。

    “您之前沒有說喪屍。”

    確定那隻小鬼已經離開,安東尼苦著臉進來。

    一張大床替代了房間的上下鋪,牧蘇坐在床邊,扒起一根香蕉邊說“對啊,之前也沒出來喪屍。”

    “您的意思是……”

    “要麼aic改了副本,要麼aic改了副本。”

    這兩個要麼有什麼區別嗎!

    安東尼忍住吐槽,轉而問其他:“那隻小鬼……是怎麼回事,是俊雄嗎?”

    “對啊。”扒完香蕉牧蘇張口欲咬,想了想轉而橫著咬上一口。

    吃香蕉姿勢不對就像撿肥皂姿勢不對一樣,非常致命。

    安東尼想問你們看上去為什麼那麼和諧,但考慮牧蘇正面回答問題的可能性為零,更改了提問:“它為什麼不會攻擊您?”

    “因為我在追他媽。”牧蘇吃掉香蕉,起身很鄭重的將香蕉皮放在房間一角。

    無論是說的話還是聲音都讓人忍不住想吐槽。

    “伽椰子嗎?啊謝謝。”安東尼接過牧蘇遞來的香蕉。

    “對啊。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牧蘇捧著下巴一副陶醉模樣。

    各種意義上她都不能稱之為人吧。

    安東尼默默扒開香蕉,嘟囔說:“總感覺哪裡不對。”

    “哪裡不對?”

    “哪裡都不對……”安東尼焦躁在房間來回渡步。“完全不合理。先前富江也是,之後裂口女也是,現在的俊雄也是。為什麼這些恐怖角色在您那裡就變得人畜無害了。”

    “這說來就話長了……”牧蘇摩挲著下巴。

    “只要不是從牧蘇蘇傳說起。”安東尼終於吐了個槽。

    牧蘇沉吟半晌,眼前一亮:“想到了!人物最先開始登場可以被認定為初設。而當人物出現在其他作品中時,因為不同作者的風格和設定關係,就會使人物發生一定變動。”

    安東尼似懂非懂,香蕉都忘了扒。

    牧蘇拍了拍旁邊示意他坐下,說道:“比如楚軒是個三無男。但是我可以把他寫成悶騷暗戀鄭吒,但礙於性格和世俗而只能將這份思念銘記內心……”

    “您可以換個梗耳熟能詳的例子嗎?”安東尼猶豫了下,做到旁邊。

    牧蘇很好說話,立刻換了個例子:“比如伊納斯是個——”

    “伊納斯又是誰?”

    “你們首領啊。”

    “可他不叫伊納斯。”

    “伊利斯?”

    “是喬伊斯……”

    “喬納斯他——”

    “是喬——”

    牧蘇大喊:“有完沒完!感情被噴水字數的不是你!”

    “……”

    牧蘇氣鼓鼓說:“喬伊斯他表面永遠是優雅模樣,實則內心悶騷暗戀……暗戀你!但礙於性格和世俗而只能將這份思念銘記內心……”

    安東尼嘴角抽動幾下:“明、明白……您是說在aic的副本,它們與初設是有差別的。但我還是不懂為什麼它們不會攻擊您。”

    “這個說來話就更長了……”牧蘇大幅度摩挲下巴。

    安東尼智商上線:“為了避免被噴水字數請務必簡短截說。”

    牧蘇看了眼進度,離章尾還有段距離,來得及。

    他輕咳醫生說:“你是個惡鬼,如今要殺我。我說求你了不要殺我,你會如何?”

    安東尼想了想:“惡鬼不會因為求饒就留手吧。”

    “如果我說西瓜沙拉漢堡,你會如何?”

    安東尼一臉蛋疼:“可能會好奇下一句是什麼。”

    “如果我說:從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心跳就告訴我你是我今生等待的人。你給了我勇氣和動力,我會用生命的發奮來呵護這份心動的。”

    安東尼若有所思,隱隱明白了什麼:“可能會猶豫下吧……”

    “加上設定:你是一個生前被人毆打辱罵,任人欺辱的,一直孤孤單單沒人懂你關心你的人。”

    安東尼一個激靈,完全明白了牧蘇意思,興奮大喊:“我大概會愛上您!”

    房門正逢此時推開,聽到大喊的陳月僵在門口,目光落在那根香蕉上。

    “我來的不是時候抱歉。”

    “等等。”牧蘇叫住她,連忙解釋。“那根香蕉是用來吃的。”

    ……

    老和尚令徒弟取出帶來的金粉,和上腥紅液體在凶宅所有門窗塗上佛經。

    此舉費時費力,弄完時已經接近晚八點。老和尚一頭熱汗回到客廳,對眾人說了聲幸不辱命。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老和尚又言今晚將與兩名弟子在客廳打坐,讓喬伊斯派二人陪同,以防萬一。

    喬伊斯乾脆讓四組人員輪班,從現在起每組三小時客廳看守,其他人全部去休息。

    夜漸漸深了,凶宅上下燈火通明。眾成員忐忑等待時間,警惕周圍。

    除了牧蘇的房間。

    燈被關閉,外面燈光順門縫鑽進。它與窗外明月是兩個僅有的光源。

    牧蘇翻來覆去無法入睡。便小心問:“aic,我失眠了怎麼辦。”

    [你可以試著找點事做,或者深呼吸思想放空。我當然願意奉陪了但你知道我從不呼吸的]

    aic十分配合冒出來,小聲說。

    “給我唱一首小星星好不好。”

    [我五音不全,你可以試著數aic,一隻aic,兩隻aic,三隻aic,相信我很有用的。]

    “一隻aic,兩隻aic,三……”

    聲音越來越小,三未數完就沉沉睡去。

    離副本結束還有6天。

    ……

    翌日一早,牧蘇精神出門,與其他人的無精打采截然相反。

    他們不像牧蘇那麼沒心沒肺。知道有兩隻怨靈絮繞身邊,還能真正的殺死他們,大部分人都沒能睡著。

    整理完畢。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冬雲高中。

    上第一節課前班主任帶來一條消息:鑑於近日學院連日陰霾,校董會決定明天去海邊遊玩。

    除了永生會成員,每個人都在歡呼,包括昨日看了錄像帶的學生們。也不知道事後老師家長跟他們說了什麼讓他們寬心。

    第二節課是閱讀課,學生們需要去圖書館上課。

    牧蘇從口袋取出昨晚準備好的黑框眼鏡並帶上,讓面龐變為:曰..曰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9 10:37
31.牧蘇有史以來的第二次

    如果不用上課,喬伊斯他們的困境能緩解一些。可惜aic特別備註,故意曠課是絕對不允許的。並且你還不能跟aic玩“故意”這個詞彙的文字遊戲。

    它不是死板的程序,文字遊戲它可以跟你玩。而你不能。

    六十幾名學生紛紛來到圖書館。聽說其他班級學生也會在今天的閱讀課陸續來到圖書館——大概可以理解,校董會的手段是讓每個學生過來,並親眼看:你看,這裡什麼也沒有,怪談只是謠傳,昨天學生死亡只是意外。

    進入後學生們分散開去找書。不過昨天餘威還在,他們在書架邊緣隨便拿上一本便匆匆回到閱讀區。

    因此可以看到古怪的一幕:偌大的圖書館閱讀區,六十幾人全都圍在接近大門的桌椅邊,捧著書本魂不守舍。

    除了獨立於眾人之外的某人。

    “不要怕,我們這麼多人,惡鬼不敢出來的。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鬼,你們不敢那我就一個人進去。”

    牧蘇立了兩個flag,吸引惡鬼趕緊跳出來。並以身作則一頭鑽進一排排的書架。

    想偏安一隅的安東尼嘆口氣,將書放下:“我跟去看看吧。”

    富江目光饒有興趣看著牧蘇走入圖書館內部,托起下巴不知在想什麼。

    圖書館深處,這裡是陽光照射不到的區域。昏暗光源灑下,溫度也降了許多。

    牧蘇行走在書架間的狹窄通道,閱讀區學生們的聲音已經傳不到這邊,一片死寂。

    推了推黑框眼鏡,牧蘇忽然感到一絲不對。

    這種感覺並非被什麼盯上,而是似乎恍惚間遇到了什麼線索。牧蘇腳下一頓,後退一些重新向前,希望能找到一閃而逝的想法。

    不經意往書架一撇,一排圖書吸引他的注意。

    凝神靜氣湊上去查看,相連的七本書的首字母組成一句單詞。

    i see you

    牧蘇黑眸一縮,倏然提起褲腰轉身。

    一團濃如黑墨的濃霧身後湧動,兩點怨毒猩目隱隱綽綽。

    “苟利——”

    一隻漆黑怪手閃電般從濃霧探出一把扼住牧蘇脖頸,乾枯利爪逐漸收緊。

    牧蘇沒能誦出長者真言!

    牧蘇緊繃牙齒,忽然見到安東尼身影出現在惡鬼後面。

    牧蘇艱難說道:“為什麼……這惡鬼……的……的殺人方式是……掐脖子……這也……太遜了吧……”

    “這種時候您就別吐槽了!”

    牧蘇不急安東尼急,然而他對濃霧似惡鬼束手無策。死馬當活馬醫,從書架扯出一本書砸去。

    濃鬱黑霧忽然散開一片,安東尼見有戲,連續拋書,卻沒了效果,散落在地。

    牧蘇眼尖,看到第一本起效的書封面是光芒圖案。

    “這貨……怕陽光……找有陽光的……封……”牧蘇艱難說,忽然看見安東尼被濃霧鑽出的另一隻手扼住脖頸,不斷掙扎。

    安東尼靠不上了,牧蘇心思急轉。

    陽光……陽光……陽氣!

    牧蘇心中一動,伸手入襠摸到硬物,強忍脖骨被捏作響,緊咬牙關抽出刺向惡鬼。

    “達摩克利斯之胡蘿蔔!”

    大喊招式名,胡蘿蔔刺入惡鬼黑霧。

    一道淒厲慘叫聲,黑霧散開遁去。二人也從半空跌落,撐在地上乾咳不停。

    安東尼喘著粗氣,咳嗽道:“它……它被消滅了?”

    “只是暫時被趕跑了。”牧蘇爬起,神情冷峻說道。

    如果手裡拿得不是胡蘿蔔,這一幕還是可以入眼的。

    不放心的陳月正逢此時出現在過道。目光在站立的牧蘇和撐在地上的安東尼來迴游蕩,最後落在手上那根胡蘿蔔上。

    “我來的不是時候抱歉。”

    “我重申一遍。這個胡蘿蔔也是用來吃……”牧蘇叫住她解釋,然後一愣。“不對好像的確不是用來吃的。”

    二人連忙追去。沒人注意到書櫃角落,俊雄身影一閃而過。

    胡蘿蔔怎麼可能對鬼有作用。

    回來的三人沒讓那幫學生過多關注。

    安東尼和陳月回到喬伊斯那裡。牧蘇則收起黑框眼鏡湊到富江身邊。

    學生們心神不定中,漫長一節課總算結束。他們逃難似得喧囂湧出圖書館。

    牧蘇和富江有說有笑走在最後,並肩一起出了圖書館。明媚陽光傾灑下,那股陰冷一掃而空。

    “剛剛在裡面……發生了什麼?”

    富江挽起髮絲,微微前傾歪頭看身旁的牧蘇。

    牧蘇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我用假……用胡蘿蔔收拾了怪談裡的惡鬼,可惜還是讓它跑掉了。”

    “牧蘇君很厲害呢……”富江眼波流轉,手指纏繞髮絲坐著小動作說:“那你會保護我的吧……”

    “當然會了!”牧蘇拍胸脯保證。

    二人走下台階,一道喊聲叫住牧蘇。

    “牧蘇同學,請等一下。”

    駐足回頭,是班主任中沢老師。

    “口號豎起做好被放在體育倉庫了,麻煩你去拿一下送到班裡。明天組織的沙灘遊玩,小遊戲會用得到。”

    富江擺擺手:“牧蘇君你去吧,要上課了我先回教室。”

    被強行委託任務並和富江分開,牧蘇不情不願往體育倉庫走去。

    體育倉庫

    幾名學生將各個班級的豎旗展開放在顯眼位置。

    上面寫的大部分都不堪入目,什麼一班一班我們最棒,二班二班我們最強。

    弄好後,學生們將打掃衛生弄出來的垃圾抱到倉庫門口堆放,而後在上課鈴中快步跑向教學樓。

    拐角處,牧蘇正慢慢吞吞走來。

    他一眼就看到被丟到倉庫門口,捲起的灰濛蒙豎旗。

    “這麼敷衍的嗎?”牧蘇嘟囔一聲,抖開甩掉灰塵看去。

    喧全

    嘩校

    上制

    等霸

    八個有力字跡以紅布為背景。

    “一群幼稚鬼。”牧蘇一臉不屑,舉著豎旗回到教學樓。

    ……

    一年二班

    英語老師正在授課:“i have a pen,i have an apple。”

    嘭。

    門被撞開,一道人影出現門外。

    那人一身合身黑色校服,皮膚白的眨眼。凌亂黑髮下是一雙死魚眼。手中舉著一面豎旗,上寫八字。

    喧嘩上等,全球制霸!

    田中和胖子渾身一抖,頭埋得更低。

    啊……走錯了啊……

    門口的牧蘇見裡面一個人都不認識,心中不爽。一言不發冷著臉龐轉身離去。留下一眾師生發呆作為背景。

    當天,牧蘇這位風雲轉校生的名字再次傳遍整個校園。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9 10:37
32.大白鯊異形弗萊迪登場

    【本台記者報,針對近日來有關殺人狂傳聞,寂靜嶺鎮警署正式回應:該人為米國通緝犯,極端危險。截至目前已在寂靜嶺鎮殺害97名無辜群眾。】

    一段監控截取的圖片出現電視上。畫面中的殺人狂抬起頭,似乎正在注視攝像頭。

    【傑森,男,身高約2米,身著骯髒大衣,常年佩戴曲棍球面具。若有群眾看到此人請盡快逃到安全地帶並及時聯繫警方——】

    伽椰子凶宅,牧蘇側躺沙發上,往嘴裡送薯片吃。

    現在午休時間,他們從學校回到凶宅。

    “又是一個未曾露面的恐怖角色嗎。”喬伊斯站在沙發後,注視電視機說道。

    “嚴格來說是兩個。”牧蘇伸出手臂比出五根手指。

    不能吐槽不能吐槽……吐槽我就輸了……忍住……安東尼緊抿嘴唇。

    “新聞中名詞只有傑森和寂靜嶺鎮。所以另一個……是寂靜嶺嗎。”喬伊斯說。

    他對細節留意簡直仔細到令人髮指。

    “恭喜你都學會搶答了。”牧蘇一副無精打采的語氣,不時望向茶几上的電話。

    “那麼麻煩您仔細說一下吧。”喬伊斯道。

    和尚已經回房休息了,永生會高級成員都在客廳,也沒什麼避諱不避諱。

    於是牧蘇就簡單說了下殺人狂傑森和阿蕾莎的事。

    還沒擺脫伽椰子威脅的眾人發現,他們要面對的麻煩又多了一個。

    能從物理層面上消滅的傑森不足掛齒。麻煩的是所有手段無用的靈異類角色阿蕾莎。

    牧蘇倒看得開,邊吃薯片邊說:“沒什麼可怕的。你想啊,越大的變動越是拖延到後期。哪有一上來就出倆王炸彈的。”

    話雖粗糙,道理沒問題。aic的副本遵循讓人“滿意”這一正面評價。要是一開始把所有角色丟出來糊臉,直接最高難度還不能重新來過,只能挨噴。

    因此aic也遵循這一道理:循序漸進。從開始的麻煩到危險,再到困境。時間越往後越難。

    喬伊斯想得更多,他對安東尼道:“搜索最近實時新聞,將有嫌疑的統計出來。”

    安東尼點頭,然後一番搜索後說給牧蘇聽,真的被牧蘇認出兩個。

    他們明日要去的海灘有吃人鯊魚出沒。

    小鎮接連發生幾次奇怪章魚撲到居民臉上。

    前者是大白鯊,後者是異形。

    安東尼又說出幾件新聞被牧蘇否定,看了下屏幕將最後一條說出。

    “這個不算新聞,是本地論壇上的。有人發帖說自己孩子夢到一個燒焦的猙獰男人要殺他。一些回覆表示他們的孩子也是如此。”

    捏起薯片要放進嘴裡的牧蘇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他:“那個小紅花狂魔也在?”

    “您指的是?”

    “猛鬼街弗萊迪。”

    牧蘇也沒興致吃了,薯片丟回袋子裡思索著坐起。當初那個弗萊迪在學院限制下才調教成小紅花控,這個完全體弗萊迪未必好糊弄啊……

    想著想著,牧蘇一臉驚恐看向喬伊斯身後。

    安東尼和陳月還未反應過來,喬伊斯已經雙眸一變,不進反退腳步微挪向後一靠——貼了個空。

    一旁陳月反應過來,伸手拉喬伊斯一把才免得摔倒。

    惹禍的牧蘇縮起脖子,假裝看起電視。

    電視正插播汽水廣告。一個黑人小夥去中國古寺留學拜師。一番勞累後拿出罐汽水遞給他師傅:“喝嗎。”

    老和尚伸手欲接,黑人小夥手掌一翻讓他摸了個空。笑道:“您還不夠快。”

    老和尚一句話沒說,打了聲嗝轉身離去。然後黑人小夥奇怪把汽水翻上來,發現已經空了。畫面虛化,那罐汽水出現在屏幕。

    “一個惡毒的種族歧視隱喻。”牧蘇點評說。

    “種族歧視?”安東尼問。

    “21世紀並不罕見的事,三色人種互相歧視。”

    “但這只是個比較有趣的廣告吧。”

    牧蘇冷笑一聲:“老和尚快速把東西喝完,諷刺黃種人射的快。黑人小夥瓶子空了還沒發現,諷刺黑種人沒腦子。”

    “如果拜師的是白人呢?”

    “那就是拜師還敢戲弄師傅,諷刺白種人驕傲自大。”

    安東尼果斷閉嘴。他終於認清在言語上沒有戰勝牧蘇的一絲可能。

    陳月哼哼幾聲,早意識到這點的她如無必要,不會與牧蘇對話。

    客廳幾人言歸正傳。安東尼放下電腦,發現屏幕被窗外陽光反射,一大塊光斑落在陳月腿上,乾脆合上電腦。

    他問喬伊斯:“海灘有鯊魚,我們要想辦法阻止學校去海灘嗎?”

    “不用。比起有怪談傳聞的學校海灘要好一些。只要避免下水就可以。”喬伊斯回答,看向陳月。“車定做好了嗎。”

    “下午上課前他們會送來。”陳月回答。

    過不一會兒,老和尚從樓上下來,說他的兩位朋友已經打了電話,即將趕到。

    幾分鐘後,一披頭散髮和服穿著的老女人出現門外。並感慨一番此處陰氣極盛。

    神父來的稍晚一些,據他所說是在忙碌一戶人家的事。他們的女兒被一隻洋娃娃纏上了。

    喬伊斯看向牧蘇。

    “是安娜貝爾。”牧蘇說,想了想補充一句:“一個附體在洋娃娃上的惡魔。”

    神父奇怪看向牧蘇,面帶困惑:“你怎麼知道?”

    牧蘇一掐手決神秘兮兮:“我是地球最後一個道士,掐指算的。”

    “貧僧有禮了。”老和尚對牧蘇施禮。

    人員到齊,已經可以著手準備消滅伽椰子的計畫。他們三人初計畫是0點將怨靈引出,施展手段淨化掉她。

    牧蘇跳出來打岔,道貌岸然說還是封印掉為好。萬一淨化失敗伽椰子來個魚死網破,咱這細胳膊嫩肉的。

    喬伊斯也真的採納了這一建議。他們倒計時還有六天。封印比消滅更加穩妥。

    畢竟收了錢,三個除靈專家即便有話要說,也只能如此。

    臨近13點,定做的車終於送來:一輛加裝鋼板護甲,越野輪胎,窗戶被鐵絲網隔起的改裝校車。

    這輛校車會擔任接送他們上下學的任務,可以停在校門口。即便喪屍爆發時他們在學校,也有足夠時間跑上校車。

    三個除靈專家和兩個和尚跟班會在凶宅佈置,而眾人上了車,前往學校。

    座位上的牧蘇悶悶不樂。

    貞子還沒打給他。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9 10:37
33.伽椰子的首殺

    每個成員都被發把手槍及彈匣,用以防身。牧蘇也得到一把,想必喬伊斯他們做決定時還是很糾結的。但想來牧蘇也不會喪心病狂到對隊友開槍。

    手槍附帶消音器。可以在相對隱蔽的情況下開槍。反正喪屍打進腦袋就死,威力足夠即可。

    相安無事的一下午過去,到了放學時間。牧蘇向富江道別,和眾人一起坐上改裝校車回到住處。

    在知道自己沒了dio後,牧蘇對富江已經不是那麼熱切了。

    伽椰子和貞子則是必須到手的。裂口女太難找,放入待定位置。

    天色漸暗中,校車停在院落門前。

    車門打開,眾人正要下車,喬伊斯叫住他們。

    “等一下。”

    他取出手槍上膛,下車接近大門上老和尚畫的咒印。

    咒印痕跡已經乾涸。他還記得,老和尚曾說此咒印會一直保持濕度。

    身邊有些響動,陳月從車上下來。喬伊斯朝她看去一眼,後者會意,白皙長腿踹在門上。

    嘭!

    院門踹開,血腥一幕出現校車上眾人眼前。

    巫婆的下半身被栽在左側荒地,上半身則對稱立在右邊荒地,血液沁透兩處土地。眼珠被挖出空空眼眶朝向門口眾人。

    老和尚盤坐在樓梯處神情安詳宛如熟睡,就是腋下插著兩對不屬於他的手臂。

    “我都不知道伽椰子還有邪教般的審美觀。”牧蘇從車上下來,邊進入房間邊說。“看來我有必要教她什麼是藝術了。”

    他記得上閣樓必會遇到伽椰子。昨天沒混熟不好意思去,現在倒是可以找機會去見見面。

    辛苦請來的除靈專家慘遭團滅。安東尼和陳月面色有些陰沉。只有喬伊斯一如既往。

    “屍體埋到院子裡,血跡收拾乾淨。”他環視一圈說道。“對了,記得將大腦破壞掉。”

    毀掉大腦防止喪屍化。

    眾成員相互對視,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憂色。

    下一個會不會就是他們?

    “如果伽椰子來殺我,對我開槍。”一名成員小聲對同伴說。

    各有心思中,牧蘇側躺在御用沙發上,面無表情看戀愛偶像劇。

    情人節當天女主角特地準備了一份巧克力包裝起來,送給她一直暗戀的學長然後傲嬌說:“別多想,才不是特地給你準備的……”

    學長深情看著她,然後擁吻上。

    “好!就是這個!”

    一眾費解目光中牧蘇一拍大腿,喜不自禁。

    暮色降臨,今夜無月光。

    眾人覺得今晚的牧蘇格外詭異——不是說平時不詭異,而是現在的他比平時詭異十倍。

    他在廚房忙碌幾個小時,最後捧著一盤黑糊糊的粘稠物質回房間。

    沒人知道他要做什麼。

    夜漸漸深了。除了守夜的一組成員,大部分人都已經疲憊不堪進入熟睡。

    一間房間內——

    昏暗寧靜中,細微呼吸聲此起彼伏,十道身影和衣而睡。

    天花板死角,一片黑髮如潮水湧動蔓延,一張蒼白臉孔探出,被黑髮拖拽緩緩落地。

    無人發現房間多出一道身影。

    白色衣裙下的身體詭異彆扭移動,走向一張床鋪。

    連續兩天保持精神緊張,未曾閉眼的安德森即便睡覺也充滿不安。某一刻,他恍惚聽到了咯咯咯的奇怪聲響,奇怪微微睜開眼睛。

    一道白裙身影站在窗前。

    嘭!

    突兀間,房門被一腳踹開。牧蘇一臉冷峻出現門外。巨大響聲驚動凶宅內外。房間睡覺的其他人紛紛驚醒看向門前身影。還來不及納悶,他們就看到床鋪前的伽椰子,頓時遍體生寒毫無睏意。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別人的房間。”

    牧蘇大踏步走到伽椰子身前,高出一頭的他低頭凝視伽椰子髮絲間的面龐,聲音渾厚而又充滿威嚴。

    “喵——”

    跟在身後的俊雄也發出尖銳貓叫指責她。

    伽椰子羞愧地低下頭。

    牧蘇深深注視一眼一臉懵逼的那名成員,拉過伽椰子冰涼手掌,拽著她回到自己房間。

    牧蘇反手重重關上門。

    伽椰子低著頭顱,不敢抬頭去看牧蘇。

    忽然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盒被遞到身前,伽椰子錯愕抬起頭。

    “送……送給你的。”牧蘇面色微紅,偏過頭去。“才、才不是特地做給你吃的。”

    伽椰子神情動容,深情看著牧蘇,然後擁吻上。

    牧蘇假意掙扎幾下,就沉浸於這冰冷柔軟中。直到那隻冰涼手掌靈活鑽進褲子,握住dio時牧蘇突然心想。等等我dio不是沒了嗎?

    然後他就醒了。

    檯燈散著昏黃光暈,窗外漆黑的好似被黑紙糊住。

    牧蘇躺在床上回味半晌,而後偏過頭看向床頭櫃上被包起的,不那麼精緻的禮品盒。

    他心中一動,抓起禮品盒從床上跳下,衝出門。

    嘭!

    房門被一腳踹開。

    牧蘇一臉冷峻出現門外。巨大響聲驚動凶宅內外。房間睡覺的其他人紛紛驚醒。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別人的房間。”

    牧蘇聲音渾厚而又充滿威嚴,正要走向伽椰子。只是剛邁出一步就僵在原地。

    伽椰子悠悠轉頭,手上抓著一隻染滿血液的人類的內臟。

    咯咯咯——

    滲人聲響迴蕩在房間,伽椰子拋掉內臟,四肢著地,如同蜘蛛手腳揮動快速接近牧蘇!

    “喵——!”

    一道淒厲貓叫從俊雄口中發出,他從角落竄出,擋在牧蘇身前與母親對峙。

    伽椰子怨毒眼眸髮絲間隙一閃而逝,她身形一轉,撞入牆壁消失不見。俊雄也猶如被何物拉扯,被拖拽著翻滾回牆壁。

    樓下守夜成員被響聲驚動,衝上來見到這慘狀一幕。

    [安德森遺憾的沒有通過測試。我會去通知他的孩子:你現在是孤兒了。]

    aic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門口擁擠的眾人分開一條路,喬伊斯從中邁入房間,走到死不瞑目的安德森身邊。

    “用汽油燒掉吧。”喬伊斯平靜說:“守夜規則更改。38人分為兩組交替守夜。每個房間3人守夜,不得關門。”

    藉著他們就像對待三個除靈專家那樣,將屍體歸攏抬走,換掉新的床褥清掃血漬。他們冰冷的絕情,淡然的殘忍。

    如果這時候有人問他們,為什麼對同伴的死無動於衷,他們會回答:“我們早做好準備了不是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9 10:37
34.永生會

    達爾文·哈里斯有個好名字,也有個好家庭。

    他住在金星。一片廣袤的平原:愛塔蘭塔平原低地區。

    像大部分保守的金星公民一樣,哈里斯一家幾乎沒有離開過這片幾百萬平方公里的平原。

    所以也使得當地公民都會在當地困守一生,同時又更加保守。

    作為人類首先殖民的兩顆星球之一,金星風氣遠不像火星那麼開放。這或許也與金星的地廣人稀有關。也與它的每隔100天才會升起太陽或落下太陽有關。

    這顆星球緩慢地自轉速度讓它上面的人類也緩慢地交流。

    達爾文出生在這樣一個星球,這樣一個家庭。家裡的牧場和草原足以讓他子承父業,衣食無憂一生。

    然而事實總與想像有些不同。

    他的父母是三十年前移民而來。對於時代生活在這片區域,生活節奏緩慢至極的公民來說,三十年前大概和三十天前差不多。

    那是一個剛剛搬來的新鄰居。

    所以當年齡足夠,達爾文開始上小學後,發現學校裡並沒有熱情的小朋友。

    那些早就認識的孩子將達爾文排擠在外。那些早就認識的女孩小圈子中禁止有人去接近達爾文。

    小孩子總是這樣。沒有善惡好壞之分,做任何事只會想著兩點:“這個好玩。那個不好玩。”

    孤立一個外地人小孩?這個遊戲太棒了。

    於是達爾文孤零零度過了小學時光。

    他的父母當然清楚這種事,但他們更清楚,這種事需要本人來解決。家人的插手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等他到了高中,他本以為事情會有好轉。他會有可以相互為伴的好友,還會遇上喜歡的女孩子。

    最終,他發現自己還是想多了。

    達爾文開始遭受霸凌。

    人人生而平等——不要被這句十八世紀作品,《獨立宣言》中的一句話欺騙。事實上這句話誕生的那個年代,奴隸是合法的。人口買賣是受政府保護的。女性是沒有人權的。

    不過20世紀後人類倒是一直在向這方面努力。

    經過幾百年的教育演變,人類剛剛從這種欺負同類的狀態脫離出來。但總會帶有一些小毛病,比如達爾文的同學——而且他們家教也不是很好。

    所以他高中被欺負得很慘,也開始變得從不和任何人交流。整日把自己所在房間,依靠遊戲度日。

    然後10年過去了。

    這一天,25歲的他已經成為聯邦成年男性。他的成績讓他無法接受大學教育。有一天,他聽聞一個叫做永生會的組織在招收成員。這還是他的高中同學聊天組裡有人發的。

    他當然不會去參加。

    只是兩週後,他收到一份面試通知單,永生會通知他明日早8點乘坐太空電梯抵達大氣層漂浮城一處地址。

    毫無疑問,是他的那些高中同學替他報了名。

    他們才不是為達爾文好,他們只是經常做這種事——比如將達爾文的聯繫方式放在同性交友網站,替達爾文報名學校深入地底一萬米的探索活動。

    他本來並不會去,但因為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些事,他決定參加面試。

    他想要父母為他感到驕傲。

    ……

    “這就是為什麼我討厭來金星。”

    送走一名面試者,面試席上一名金發嬌小,身穿暗金長裙的女子抱胸抱怨。“古板和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是貴族的放牧人。”

    說完她對一旁喬伊斯翻起白眼:“不用提醒我,我知道這不能代表所有人。但請讓我發洩一下。”

    另一邊的歐文喊道:“下一位,達爾文。”

    門被推開,一名有些拘謹,步伐很小的年輕人走進房間。

    他坐到椅子上,只敢讓屁股沾一點邊。

    歐文翻看達爾文的投遞資料,然後揚了揚:“這不是你寫的吧?”

    達爾文身軀一僵,回答的極為艱難:“我的同學喜歡戲弄我。”

    “明白了。”歐文合上資料,揚起下巴。“那麼你直接離開就好。”

    達爾文僵硬點點頭,拖著沉重步伐走向門口。

    他的手握住門把,拉開條縫隙,然後又被關上。

    達爾文鼓起勇氣問:“我可以加入永久……會嗎?”

    忘記名字的達爾文緊張的要昏過去。

    “是永生會。”歐文提示說。

    “我可以加入永生會嗎……?”

    “可以。”歐文將那份資料放在一旁。“說說你吧,為什麼想加入永生會?”

    先前出聲抱怨的女人並沒有大似嘲諷。

    達爾文走回到椅子前,沒有坐下。那會讓他更緊張。

    “我想要幫上我的父母。”

    歐文點頭:“我們中大部分人都是這麼想的,還有其他嗎?”

    “我可以講個故事嗎?”

    歐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達爾文講起從小到大被欺負,變得自閉內向的故事。

    他一直想要逃避現實。直到昨天深夜,達爾文在臥房玩增強現實遊戲。有一關很難,他無論如何也過不去。

    又氣又急,但父母在隔壁睡覺不敢大聲。

    直到某一次終於順利通過,那種攻克難關的喜悅感讓他用盡全力大吼大叫。

    父親被喊聲驚醒,衝進房屋。看到兒子只是在玩遊戲於是抱怨:“我明天還要工作的。”

    達爾文道歉,他依舊激動開始炫耀:“我剛剛成功登陸了諾曼底,只受了點輕傷!”

    說完後他冷靜下來,父親不玩遊戲,也不知道諾曼底是什麼。

    但這並不妨礙父親為他感到高興,他往臥室外喊:“沒事的孩他媽,咱兒子登錄諾曼底了!”

    “好樣的兒子。”母親的喊聲從房間另一頭傳來。

    之後他們回去睡,達爾文也睡了。

    第二天中午起來,他看到廚房放著一旁蛋糕,上面寫著:“你登陸了諾曼底”。

    “他們想要為我感到驕傲。”達爾文淚流滿面,腫起的雙眼透露堅定。“所以我要讓他們為我感到驕傲。”

    金發女子說:“所以你是個窩囊廢,死宅,盧瑟,沒人在乎你的廢物?”

    “……是的。”達爾文吸了吸鼻涕,袖子胡亂在眼睛上蹭過。衣袖的扣子劃過眼睛留下一道紅印。“現在不再是了。”

    “一個擁有勇氣的人。”

    喬伊斯頷首說。

    “歡迎加入永生會。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9 10:37
35.黑化的牧蘇

    這天恰是陰天,早晨下過小雨。滿是沙土味的沙灘不見幾個遊人。

    海浪緩慢撲來,沁濕一片沙灘,又泛著白色浪花退回。

    時間漸漸到了上午,冬雲高中的學生們開始出現在海邊沙灘,熙熙攘攘中由班主任統計集合學生。

    中沢老師很快發現學生中少了一人。詢問無果又沒聯繫電話,只好暫時作罷。

    本來有的潛水捉魚活動也因天氣不好,海水太涼而被取消。那些帶了泳衣想要展示身材的少男少女只得按捺住青春的萌動。

    某種程度講他們逃過一劫。

    這群高中生在校長帶領下進行了一系列丟手帕,拔河,沙灘排球等遊戲。一年一班始終以最差成績墊底。

    安德森的死不可能毫無影響。

    一上午的遊戲結束,學生們開始聚餐。在大部分同學拿出家中帶來的便當時,喬伊斯他們干脆訂餐買了大堆漢堡披薩,引來其他班級眾多羨慕目光。

    眾老師湊到一起商討,決定下午再進行幾節遊戲,然後傍晚生氣篝火,聚在一起觀看一部電影,就可以宣告本次冬雲高中海邊活動結束。

    眾老師不遠,無意中聽到計畫的牧蘇微微眯起眼。

    裂口女和伽椰子的變化他看在眼裡。很顯然,aic副本中的恐怖角色更加無情,接近原著上的角色。

    而貞子已經整整兩天沒有打給他了。

    自從牧蘇13歲看午夜凶鈴,並在貞子出來後抱著電視機舔時,他就知道,貞子是他必須得到的女人。

    他不能失去貞子……貞子必須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牧蘇漸漸低垂下頭顱,雙眸隱於陰影。

    “既然你不肯出來,那我便逼你出來吧……”

    ……

    桑原賢太倍感幸福的捧著一大塊披薩進食,從家中帶來的飯糰被他丟在一旁。

    因為喬伊斯等人的財大氣粗,班級中每人都被分到一塊披薩與漢堡。

    海風吹拂下,覺得少了點什麼的桑原賢太拿起身旁漢堡站起,走向路邊小車,想要買瓶可樂。

    他漸漸遠離眾人,深一腳淺一腳拖著木屐走去。

    路經衛生間時,一隻慘白手臂倏然從幽深空間伸出,一把將桑原賢太拽入。慘叫聲戛然而止。

    這邊的動靜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桑原賢太渾身發抖跌坐在第,嚇得想要發生尖叫。

    他正要開口,便聽到一聲冷喝。

    “不許笑!”

    桑原賢太心想我也沒笑啊,逐漸適應昏暗的雙眼看清身前站立的那道身影與熟悉臉龐。

    “是你……”桑原賢太恍然。

    “那盤錄像帶在哪。”牧蘇低聲問他。

    “我不知道……”桑原賢太弱弱說。知道這個傢伙是最近風頭最盛的轉校生,他完全不敢得罪牧蘇。

    “是麼……”牧蘇陰冷一笑,伸手在桑原賢太茫然中拿過他緊抓在手中的披薩。

    嚇成這樣都沒丟掉,也是個吃貨了。

    只見牧蘇捏住披薩一角,緩緩調轉,讓餡料抄下,而後輕輕鬆開捏住的倆根手指。

    啪——

    披薩糊在瓷磚,清晰聲脆響。

    桑原賢太目眥欲裂。

    牧蘇彎腰拿起桑原賢太另一隻手的漢堡:“我再問你一遍,那盤錄像帶在哪。”

    痛失美食的怒意與對牧蘇的懼意夾雜一起,桑原賢太顫抖著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殘忍的牧蘇一聲不吭,只是嘴角帶著陰冷笑意,饒有興趣注視他的絕望,邊緩慢揭開漢堡最上層的面包片,輕輕捏起。

    桑原賢太滿頭冷汗,喉結蠕動注視著牧蘇捏起面包片拿開,而後指頭微動。

    “不要!我說!我說!”桑原賢太閉眼發出大喊。“錄像帶在我的抽屜裡,那天看過後我就沒敢去碰它!”

    “很好,這才是識趣之人。”牧蘇頷首,將面包片蓋回,遞到桑原賢太面前。

    桑原賢太怔怔接過,目睹牧蘇離開衛生間,消失在外界明亮中。

    他回過神,劫後餘生的喜悅讓他眼眶微紅,狠狠咬了一大口漢堡。

    美味在味蕾化開,他鼻子一酸,淚水如出閘止不住的流淌,邊哭邊大口進食。

    ……

    校園。

    曾經是熱鬧喧囂,富有朝氣的地方。在空無一人後透著令人絕不想踏入的冷清詭異。

    腳步踏在走廊,回聲傳遞的很遠。沒了人氣的學校似乎連空氣也泛著陰冷,露在外面的皮膚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衝入空曠教室,牧蘇蹲到桑原賢太書桌邊一陣翻找,很輕鬆就翻出一卷撕掉封皮的老式錄像帶。

    牧蘇神色一喜,餘光突然瞥見視線死角一道半透明身影從桌下爬來。

    “俊雄?你怎麼來了。”

    牧蘇緊繃的一顆心逐漸放下,將他拽起。

    俊雄沒說話,看著牧蘇,手臂抬起指向窗外。

    牧蘇眉頭微皺,將錄像帶收入懷裡貼身放好,起身走到窗邊。

    只見下方操場,數十道伽椰子分身動作詭異僵硬,向教學樓包圍過來!

    “連你也想阻止我麼……”牧蘇喃喃道。

    “伽椰子,我是不會對貞子死心的!”他打開窗戶,從二樓對下發大喊。“無論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貞子在我心目中是獨一無二的,就像你也是我獨一無二的一樣!我不可能那麼自私,為了你們中的誰而捨棄另一人。因為——”

    牧蘇深深吸了口氣,咆哮吼道:“我就是要讓所有愛我的女人都能幸福啊!”

    幾十道伽椰子分身未有半分停頓,對牧蘇不要臉的發言置若未聞。

    教學樓被包圍,似乎無處可逃了。

    “喵。”俊雄叫了一聲。

    “不行,無論如何她也是你母親,而且你的實力差她太多。”牧蘇搖頭。

    就在這時隱約聽到彈琴聲,一道靈光忽在腦海閃過。

    牧蘇拉起俊雄,按照曾經記憶一路奔馳至三樓。琴聲隨他接近琴房逐漸清晰!

    “太他媽好聽了!”

    牧蘇大喊著撞開琴房大門,琴聲餘韻中,他對鋼琴前空空如也的作為急急喊道。

    “我是郎朗,世界最著名鋼琴家之一。因為一些意外我被腦殘粉們圍追堵截逃到這裡。現在她們就在教學樓外,我現在覺得你很有潛力,如果你願意幫我攔住她們我郎朗願收你為徒!將我的獨門絕技傳授你一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9 10:37
36.讓世界感受痛楚

    “你要是願意就彈琴表示同意!”

    急切說完,鋼琴按鍵被看不見的存在快速按下。

    牧蘇轉對俊雄道:“俊雄你先離開,我怕伽椰子看到你在我這裡會生你氣。”

    “喵。”俊雄仰頭回答,鑽入課桌下。

    “你跟我走。”鋼琴前座位掃過,牧蘇冷喝一聲衝下樓。

    教學樓大廳門前,兩道伽椰子分身迎面而來。

    “我對付左邊那隻,你纏住右邊的。”

    牧蘇跳下最後幾階台階,分配任務並衝向伽椰子分身!

    一道勁風身旁呼嘯過,便見右側伽椰子分身如被撞擊,身形裹挾衝出教學樓飛出十幾米跌落操場。

    見此牧蘇信心大增,從襠部掏出假……掏出胡蘿蔔,直直向伽椰子丟去!

    從那裡拿出的東西哪怕惡鬼也完全不想沾染,只見她身形一閃,躲過胡蘿蔔,卻也讓開條路。

    就是現在!

    牧蘇陡然加速,從伽椰子分身旁衝出教學樓!

    四周豁然開朗,十幾隻伽椰子分身份布操場,隱隱將牧蘇圍起。

    “掩護我!”

    徒弟開路,牧蘇疾奔,十幾秒後橫穿操場,終於衝至校園大門前。

    大門近在咫尺,牧蘇情不自禁回頭去看。

    操場中心,十幾隻伽椰子分身將一處重重圍起,更遠處還有更多分身僵硬走去,鬼影交錯間看不清裡面在發生什麼。

    “一定不要死啊……”牧蘇握起拳頭,緊咬牙關轉頭離開。

    烏雲依舊壓頂。街道上的行人車輛帶來的喧囂多少沖散了陰冷感。

    不知什麼時候,行人車流開始減少,淡淡霧氣瀰漫四周,愈漸濃郁。牧蘇反應過來,停下腳步。

    一切發生才不過十幾秒光景。

    裂口女……還是阿蕾莎?

    牧蘇伸手摸了摸放置錄像帶的胸口,入手堅硬的……胸肌與健碩的體魄讓他略感安心。

    不許說不要臉。

    路口紅燈散佈的氤氳中,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緩緩走近。

    “連你也要阻擋我嗎……”牧蘇喃喃道。

    裂口女走到牧蘇身前,揭開口罩,露出直裂到耳根,無法癒合的醜陋疤痕。

    “我美嗎。”

    她陰測測問。

    牧蘇神情淡然。搖搖頭並未說話。

    裂口女抽出那把大剪刀,陰笑著直刺向牧蘇!

    “如果說你美會讓你開心,會幫到你的話,我可以這麼說。但是……”牧蘇無視愈來愈近的鋒利剪刀,坦然注視裂口女那雙眼眸:“……這樣真的會讓你開心嗎?”

    剪刀停滯半空,刀尖距離牧蘇嘴角只有一釐米。

    “在大街上找無辜的受害者,無論怎麼回答都會把臉剪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重複同樣的事。除了讓怨氣加深,讓生活毫無興趣,你內心的空虛填補了嗎?”牧蘇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歷喝開口:“你清醒一點!臉已經被剪十年了!”

    如果被嘴炮輕易說動,裂口女就不是裂口女了。

    她剪刀往前一送。刀尖刺入牧蘇臉頰,殷紅血珠出現刀尖上。

    牧蘇輕嘆一聲,雙手抬起去解腰帶。在裂口女眼瞳一縮時,褲子自由落體滑到腳踝。

    “我連dio都沒有。”牧蘇平靜說道,淚水佈滿臉龐。

    啪嗒——

    剪刀失手落地。裂口女有心想撿,但剪刀落在了牧蘇腳下……

    牧蘇保持著風度,直視怔住發呆的裂口女:“按理來說,我應該拿著剪刀,穿著大衣去街上找無辜的路人,問他們:‘你看我dio嗎’。然後無論他們如何回答,都不由分說脫下褲子讓他們看到我空無一物的下面,再剪掉他們的dio。但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麼做。”

    牧蘇默默提上褲子,口中猶不停歇洗腦裂口女:“你可以看一看我現在的生活。我有朋友,有同學,有關心我的人。這些是一心投入仇恨的你所沒有。”

    看忽悠得差不多了,彎腰撿起地面的剪刀,牧蘇遞給呆愣的裂口女。

    “相信自己!”牧蘇說,扶住裂口女的雙肩微微搖晃為她打氣:“你是最行滴!”

    說完,牧蘇故作瀟灑頭也不回離去。

    走出不遠,身後忽然傳來接近腳步聲。牧蘇轉頭,裂口女手持剪刀衝來!

    ……

    夜色籠罩一片沙灘。海風夾雜濕氣沖上沙灘。

    沙灘上升起巨大篝火。只是篝火旁不見學生烤火取暖。

    冬雲高中的學生們大部分堆坐在一處立起的白布前,老師在白布下調製放映機選項。

    一年一班區域,眾成員相鄰而坐。

    喬伊斯問身旁安東尼:“牧蘇呢?”

    “半天沒看到他了。”安東尼也在奇怪。

    周圍的喧囂忽然小了些。老師已經將放映機調試好,一片雪花投映在白布上。

    “全部閉眼。”隱隱察覺到什麼的喬伊斯開口,並首先闔上雙目。

    所有成員紛紛照做。

    ……

    “老大,我看到那個轉校生了……”黑蝮蛇的跟班小跑而來,揚起沙子讓其餘學生敢怒不敢言。“他和一個學生進了衛生間。”

    這名跟班慫恿道:“正是機會啊老大,不管他多能打,總不能上廁所也那麼厲害吧……”

    黑蝮蛇不再遲疑,和令幾名手下走向沙灘上一間廁所。

    ……

    “幫我完成一件事。”牧蘇掏出加裝消音器的手槍,點了點這位班長的額頭。“將我把一會兒要放映的錄像帶替換。”

    這名班長沒聽說牧蘇的威名。他威武不能屈的推了推眼鏡,冷笑說:“我可不會幫你在全校同學面前放可疑的錄像帶。如果沒事的話我要——”

    牧蘇並不想廢話,槍口移開對著門板扣動扳機。

    砰!

    消減大半但依舊震耳的槍聲響起,門板出現孔洞。牧蘇將發熱槍口重移到他的額頭。

    這位同學很乾脆的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嘖,真是沒用。”牧蘇踢了他一腳,揣起手槍走出衛生間。

    看來只能他親自去了。

    衛生間外牆角,黑蝮蛇及一眾手下瑟瑟發抖。然後將出謀劃策的手下拖遠揍了一頓。

    ……

    白布下,老師拿起準備好的錄像帶打算播放。卻有一道黑影緩緩從老師身後顯現,出現在所有學生視線中。

    牧蘇手掌並刀,乾淨利落對著後頸砸了十四下將老師打暈,在陡然吵鬧起的喧囂中將懷裡的錄像帶推入放映機。

    他的黑眸深邃而又冰冷,不含一絲感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9 10:37
37.世界上有三種顏色,白色的,黑色的,還有我最中意的顏色:灰色

    一眾學生老師們的費解與怔然中,黑白畫面在白色背景上呈現。

    極少數學生認出這幅畫面,發出尖叫。周圍學生知道後尖叫擴散,這片海灘登時混亂不堪。

    但總有些膽大或故作膽大的學生,堅持看錄像帶畫面。等老師們想起要控制住牧蘇,錄像帶已經放映到結尾。

    突然響成一片的手機鈴聲讓人群更為混亂。哭喊尖叫混作一團。

    而這一切的真兇,牧蘇蒼白臉頰浮現一絲病態笑容,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低聲說:“諸君,我喜歡戰爭。”

    牧蘇從放映機前離開,來到一名女生面前。

    她手中拿著響動不停的粉色翻蓋手機,眼眶泛紅不知所措。

    牧蘇從她手中接起電話,對另一邊輕笑說:“喜歡我給你帶的禮物嗎。這是我對你所做的深情告白。”

    ……

    “這傢伙在抽什麼風?”陳月對始作俑者滿是莫名。

    錄像帶一結束,眾成員便動身遠離混亂的學生群,在不遠處旁觀。

    萬一混在裡面有什麼危險發生或是有屍變,根本反應不及。

    “我想……大概是獻祭人類以得到貞子的歡心吧。”安東尼一臉蛋疼的說。

    陳月點頭:“的確像是他會幹的事。”

    ……

    電話另一頭沒有聲音傳出。

    耳邊吵鬧讓牧蘇眉頭皺了皺,對手機繼續說:“你知道嗎,今天伽椰子差點殺了我。”

    貞子依舊保持沉默。

    “如果我死了,靈魂是她的,你一點也得不到。”牧蘇心一點點沉下,嘴角泛起一絲苦意,報復性說給貞子聽。

    “就算這樣,你也要堅持七天後才出來見我嗎?”

    沒有絲毫聲音傳來,卻顯示通話正常。

    貞子的沉默讓牧蘇明悟了什麼。回想起接觸的所有情形。的確……這一切只是他在單相思而已。

    “很好,我們結束了。”

    牧蘇痛苦閉上雙目,將手機拿開。

    “……等一下。”

    沙啞冰冷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出。在周圍混亂裡幾乎微不可聞。

    但牧蘇還是聽到了。他嘴唇微動,壓抑住內心的情感,一言不發重新將手機放在耳邊。

    “……你說的……是真的……?”

    斷斷續續聲音電話另一頭傳來。

    牧蘇深深吸了口氣:“我要怎樣證明你會相信。”

    “……我知道了。”

    貞子冰冷回覆一句,電話被掛斷。

    牧蘇將手機交還那名呆愣原地的女生,吐出一口濁氣。

    起碼貞子還是在乎他的。

    牧蘇還算樂觀的想到。

    混亂在老師們處理下逐漸平息,他們終於有時間去理會牧蘇。而在這時,一串警笛在沙灘外的街道響起。

    紅藍閃爍的警燈駛上沙灘,最終停在冬雲高中師生面前。

    不知是誰報了警。

    “看過七天後就會死的錄像帶”這種惡作劇傳聞警察當然不會信。他們只打算將牧蘇批評一番就回去了。直到他們從牧蘇身上發現手槍。

    兩名警察如臨大敵,仔仔細細將牧蘇搜身並銬住,一左一右挽住牧蘇手臂,萬分緊張將牧蘇押送向警車。

    眾目睽睽,牧蘇臨走前的話語在他們耳中響起。

    “其實我也只不過是被戀愛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一名犧牲者而已。”

    警車發動,牧蘇臉頰緊貼車窗,與喬伊斯等人對視中被警車帶走。

    “他不會賣了我們吧?”陳月永遠對牧蘇抱以懷疑和不信任。

    “一定會的。”喬伊斯平靜說。

    這種言之鑿鑿讓陳月無言以對。

    不遠處老師們在整理隊伍。他們剛打算歸隊,漸漸有序的學生們忽然爆發一陣喧囂。

    “有學生在打架。”一名身高近兩米的成員看得清楚,隨後語氣略有遲疑。“在以……撕咬的方式。”

    “展開作戰陣形前往校車。”喬伊斯略微沉吟,環視一圈說道。而後目光落在變得愈發混亂的學生群。

    “已經開始了麼……”

    ……

    “姓名。”

    審訊室,一男一女兩名年輕警察正對牧蘇進行口供。

    “牧蘇。”牧蘇回答。

    “年齡。”

    “24歲,是學生。”

    “24歲?”女警質疑說。“你可是高一學生啊。”

    “知道你還問。”牧蘇沒好氣說。

    男警察輕咳一聲:“性別。”

    “無性。”

    女警指節敲了敲桌面:“麻煩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牧蘇冷笑:“要不要我脫褲子讓你看看?”

    雖然他並未說謊,但這動不動就要脫褲子的習慣……

    兩名警察心中不爽,將牧蘇當作硬茬。牧蘇也忿忿不平,說實話居然沒人信。

    “你不止一個人吧,同夥都在哪。”

    “做夢吧死條子!我是不會告訴你同夥都在我家裡的!”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欲言又止後又男警察艱難詢問道:“你的同夥都在你家裡?”

    牧蘇大驚失色:“不可能!你們怎麼會知道!”

    女警抿唇,似乎在忍笑。男警察強忍吐槽慾望戴上一副手套,從證物袋取出手槍晃了晃。

    “你身上為什麼會有一把手槍。”

    “假槍。”

    他卸掉彈匣,將一枚子彈取出立在桌案上:“這個呢?”

    “假子彈。”牧蘇犯橫道:“不信你開一槍。”

    “夠了!”男警察拍案而起。憤怒喊道:“這裡是警署。手槍禁止平民持有,單憑這一條足以讓你坐在被告席並判刑!”

    “很有正義感的一名年輕警察。”牧蘇輕拍手掌,和手銬晃動聲混在一起。“但是太天真了。你知道嗎,世界上有三種顏色,白色的,黑色的,還有我最中意的顏色:灰色。”

    牧蘇微微前傾,饒有興趣問他:“你想聽實話?”

    男警察隱隱覺得牧蘇有些不對勁,但他沒必要怕他,冷喝道:“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牧蘇認真點點頭:“讓我來告訴你將會發生什麼。”

    “很快,會有人來敲門,你會被叫到外面去。在走廊裡,會有個官階很高並且你不認識的警視。首先,他會對你進行表揚,感謝你為此地區的安寧所做的貢獻。然後他會告訴你——”

    一番話說完,牧蘇凝視喉結蠕動吞嚥口水的年輕警察:“我會被釋放。可能你會對長官質疑或不甘,但最後的結果是:我會被釋放。”

    男警察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房門忽然被敲響。

    同事探頭進來,對他說:“山野,老大在外面找你。”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9 10:38
38.被圍觀的牧蘇

    被喚作山野的男警察神色明顯一僵,與女警對視一眼,神色陰霾跟隨出門。

    他離開後,女警略微坐立不安,躲閃牧蘇的視線。

    片刻後,山野從門外回來。

    “怎麼回事……”女警壓低聲音問他。

    “醫院有病人發生暴亂,正在到處襲擊人。”男警察說道,目光落在前傾偷聽的牧蘇身上。“他在騙我們。”

    一想起剛才被這傢伙弄得一頭冷汗就覺得丟人。

    他對門口的同事說:“藤田君,麻煩你暫時將他關起來。”

    “沒問題。”藤田點頭,目送二人離開後轉向牧蘇。“你這傢伙,起來跟我走吧。”

    被帶領至警局內部牢房,一處半地下室的建築。牧蘇被推入牢房,反身衝到圍欄前將臉用力往外擠:“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要見我的律師!”

    “這個時間你的律師恐怕已經睡了。”藤田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揶揄道:“你還是先在這裡休息一晚吧。”

    他轉身離開,牧蘇徒勞伸出手掌搖晃手銬:“我說!我都說!是丁頓放我出來的!”

    藤田出去了。

    警局地下室有三間牢房,牧蘇是這裡唯一被關押的人。

    這事聽起來挺悲哀的。

    四周刷的白色油漆,走廊牆壁靠近頂端是通往外界,手掌大小的通風口。安靜中隱約可以聽到外面聲音傳入。

    “俊雄在不在?”

    很快,無所事事的牧蘇開始找鬼玩兒。在沒得到回應後轉去喊另一個傢伙。

    “aic在不在?”

    [有人呼叫aic嗎?]

    aic的聲音出現的很及時。

    牧蘇往地上一趟擺成大字,盯著頭頂明亮燈光說:“給我賣個萌。”

    [好的……等等,我以為我一直都很萌。]

    “你能不能把我弄出去啊?”

    [作為負責測試的人工智能,我不能干涉發展。]

    牧蘇抬起頭,就好像aic在他面前,震聲道:“那要你這個什麼也做不了的人工智能何用!”

    [*正在啟動記仇模式*2438年8月21日21時32分12秒,測試者0號辱罵aic。]

    牧蘇發出哀嚎:“我錯了,優雅的女聲大姐姐。”

    在牧蘇和aic在警察署牢房打情罵俏時,另一邊的改裝校車無視紅燈,在街道橫衝直撞。

    路上不時看到行人被喪屍撲倒的讓許多成員憂心忡忡。尤其在一輛警車開始跟在後面後。

    一路回到頗為平靜的凶宅前,校車停在門前。警車也停在後面,警員下車。

    這名警員看到從車上下來,身穿校服的喬伊斯等人,眉頭一皺。“一群學生……?你們——”

    砰!

    火蛇噴出,槍口上抬。一發子彈從警員頭頂十幾公分處飛掠。

    警員驚呆,愣愣看向指著自己的槍口一時反應不及。

    後坐力這麼大嗎。

    喬伊斯心想,槍口調整,接連扣動扳機。

    相距不足十米,想打中一人實在太簡單。並且喬伊斯有意掌握手感。20發子彈傾瀉後,警員上半身與面孔已經慘不忍睹。

    警車內響起一陣嘈雜,喬伊斯邊退去彈匣邊走到警車邊。警用電台正播放各街區發生的情況

    “把電台拆下來送到客廳。”

    喬伊斯說,反身往門口走。

    “牧蘇那裡怎麼辦。”

    問他的不是安東尼,而是陳月。

    如果讓牧蘇知道陳月居然關心自己,又要想以後生男孩還是生女孩了。

    “現在還不行。”喬伊斯踏入院落,目光落在四角不間斷照明的探照燈和被加高至近三米,水泥未乾的圍牆。“我們只能打進去,有槍的警察比喪屍危險。牧蘇活了400多年,比我們更知道如何惜命,暫時不需要擔心他。”

    現在只是爆發初期,感染目標不多。但隨著時間推移早晚會成為屍潮。看似固若金湯的圍牆和幾十把武器根本不足以對抗為數眾多的屍潮。

    而又無法搬到大樓裡進行防禦。畢竟他們的敵人並不只有喪屍。

    很大噪音的發電機被埋入挖好的土坑。槍法好的成員在貼牆的腳手架上交替警戒,並將所有靠近,疑似喪屍的生命體在足夠遠的距離解決。

    安東尼通過電視新聞和警用電台推算喪屍出現的區域,並在地圖上標紅。

    一切準備就緒,只剩下拖時間了。

    ……

    “她就是個瘋子!可惡……”山野捂著被纏上繃帶,血液滲透紗布的虎口,低聲暗罵拷在對面椅子,嘴角流淌唾液,做嘶吼狀披頭散髮的女人。

    “我懷疑她得了狂犬病。”山野說,血肉和粗糙紗布摩擦的疼痛讓他額頭遍佈冷汗。

    “狂犬病可不會咬人。”女警回答,接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等她冷靜點去找找身上有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吧。”

    “謝謝。”山野道謝,接過那杯水喝了一口,皺了皺眉。“怎麼這麼燙。”

    “狂犬病人怕水,恭喜你沒被傳染。”女警笑說,回到她辦公室的位子上。

    諾大辦公室還留有幾名警員辦公,電話鈴響不停。

    不多時,一名警員回來,路過山野時疑惑問道:“山野,你看起來不太好。”

    山野抬頭,那張臉龐青筋清晰突顯,黑色瞳仁忽然漸漸失去焦點,變得茫然。而轉瞬間,焦點出現並落在警員身上。

    它突然嘶吼一聲,撲上去撕咬!

    ……

    牧蘇臉擠在圍欄之間,斜眼往門口窺探。

    若有若無的叫聲不知從門外還是透氣窗傳來。

    牧蘇就這樣保持姿勢幾分鐘,終於,門被撞開,一道渾身血污,身著警服的身影跌跌撞撞而來。

    喪屍爆發永遠是從醫院和警局最先開始。

    它發現躲在牢裡的牧蘇,嘶吼衝去,被手指粗細,間隔不到一掌的圍欄擋住,手臂虛抓向牧蘇,吼間由不斷低吼。

    曾是囚困牧蘇的圍欄此刻成為保護他的圍欄。

    牧蘇試探著朝他伸出手,喪屍抓去後賤笑著縮回。

    一條命版打手背遊戲。

    之後十幾分鐘,陸續有喪屍從敞開的門進入

    無數條手臂透過圍欄,伸向靠牆而坐的牧蘇。無意識的嘶吼此起彼伏。

    現在情形變為:

    牆屍屍屍

    牆屍屍屍屍

    牆蘇屍屍屍

    牆屍屍屍屍

    牆屍屍屍

    牧蘇在等待時機,等待那隻穿著短裙的靚麗女喪屍擠到前面。

    這時,一道長長發簾落在牧蘇頭頂。

    顯然伽椰子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Babcorn 發表於 2018-5-29 10:38
39.伽椰子攻略計畫

    凌亂長發垂下,伽椰子詭異倒立在天花板,近在咫尺與牧蘇對視。

    “你真的要殺掉一名喜歡你的人嗎?”

    牧蘇無悲無懼,平靜開口。說著不要臉的話。

    黑髮如同活了過來,緩慢纏繞住牧蘇脖頸,逐步收緊。

    皮肉透過髮絲縫隙擠出,脖頸正向不成比例的纖細轉變。牧蘇蒼白臉龐開始漲紅。

    伽椰子沒有立刻殺掉他,而是用折磨方式,讓這個戲耍他的人緩慢痛苦的死去。

    “喵!”俊雄忽然牆面浮現,騎坐到牧蘇肩膀,手腳並用撕扯纏繞他脖間的黑髮。

    伽椰子黑瞳瞬間滿是怨毒,分身顯現直撲向俊雄。

    分身徑直穿透牧蘇,卻捉到俊雄,將它撞到圍欄前死死壓制。

    那群喪屍仍在無疑是嘶吼,對牧蘇伸著手臂,似乎感受不到兩隻怨靈存在。

    俊雄如何掙扎也不能擺脫母親分身的束縛,尖銳發出貓叫聲。

    大腦逐漸開始缺氧,意識逐漸迷離。頭顱下意識抬起,好像再往上一點就能呼吸到空氣。

    走馬燈開始在牧蘇腦海掠過。

    一抹靈光忽然掠過,被他捕捉到。

    之前有錢的時候完全可以買個美妞合成人嘛,幹嘛像條狗一樣求石岐喀秋莎或是誰讓自己爽。甚至差點連卡蓮都不放——等等不是這個靈光……

    牧蘇收起這個靈光,等待下一個。

    不負眾望,很快又一抹靈光掠過,被守株待兔的牧蘇捕捉。

    牧蘇找到一個能拯救所有人的辦法。

    耷拉身體兩側的手掌慢慢抬起,無力抓住纏繞脖間髮絲,牧蘇艱難在頸骨摩擦中吐字:“你如……果殺了我……那你以後……再也殺不到其他人了……”

    黑髮仍以緩慢速度纏繞之。

    牧蘇牙齒緊繃,漲紅臉頰青筋畢***細血管爆裂,泛紅的雙眼不受控開始逐步上翻。

    “沒發……現嗎,你後面……那些人……都是死的……很快所有人……對會變成……那樣!”

    不知是否牧蘇臨死前的錯覺亦或迴光返照,話落之後,痛感忽然消失了。

    直到新鮮空氣通過氣管灌入乾癟肺部,血液重新供養至大腦,重新活過來的牧蘇知道這並非幻覺。

    “咳咳咳咳咳——”

    牧蘇趴在地上劇烈咳嗽,幾乎連肺都要咳出。唾液順著嘴唇滴落,眼球腫脹得幾乎炸開。

    差點就被伽椰子逼出白眼和寫輪眼了。

    牧蘇心想。那可是輕易不可暴露的底牌之一。

    痛苦得以緩解,牧蘇揉著發脹的眼睛爬起。

    伽椰子弔詭立在面前,目光透過髮絲縫隙凝視牧蘇,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這是群名為喪屍的不死生物。是活人感染病毒後變成這副還活著的死人模樣。”牧蘇聲音沙啞,不由輕咳一聲。“按照你們那旮沓的理解,就是沒有靈魂卻會動的死人。”

    “它們渴望生者的血肉。同時體內病毒也會通過血液傳播到生者體內,將之同化。不超過三天,這座城市70%以上人口會被吃掉或成為喪屍。直到最後變為裝滿行尸走肉的空城。”

    牧蘇在牢籠邊緣行走,所過之處喪屍紛紛興奮,眼珠手臂跟隨移動,一片人頭攢動。

    “到時候的你可沒人類可殺,這些早已經死掉的傢伙又殺之無趣。你唯一的樂趣就這樣隨著人類消失而消失。”

    牧蘇繞回到伽椰子面前,直視著它說道。

    “所以合作吧,一起解決掉這些惱人的喪屍,讓倖存的人類被你殺……你可能不知道,我剛剛給貞子那傢伙送去幾百個年輕新鮮的靈魂,我想比她更強的你應該能得到更多吧?”

    永遠不要在一個女人面前說另一個女人的好話,這點道理牧蘇還是懂的。

    這就是牧蘇瀕臨死亡時捕捉到的靈光:合連縱橫。

    或者連合縱橫。

    縱合連橫?

    總之!將所有恐怖角色集合對抗喪屍!

    無論伽椰子貞子,還是傑森安娜貝爾,亦或弗萊迪等等弗萊迪就算了……最沒用的就是他。

    富江和我妻由乃也可以排除。

    不過總之,將這群人集結起來對抗喪屍,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從未開口的伽椰子依舊保持沉默,但她也沒有攻擊牧蘇。

    牧蘇善意一笑:“為了保證合作,我們先彼此釋放出善意如何?比如先放掉俊雄。”

    幾秒後,伽椰子分身鬆開俊雄。

    牧蘇走到它身前蹲下,摸了摸腦袋說:“放心吧俊雄,無論如何,我也要讓你重新快樂起來。”

    “喵——”一旁俊雄叫了一聲。

    被牧蘇摸頭殺的伽椰子分身逐漸淡化消失。

    牧蘇輕咳一聲,轉身對伽椰子說。“你先試一下能否對喪屍造成傷害。切記,它們只有大腦組織遭受破壞才會死亡。”

    伽椰子大體上與貞子相仿。不是指的白裙和頭髮攻擊,而是生前悲慘遭遇導致死後充滿對活人的憎恨。

    唯一不同的大抵是貞子主動殺死人,伽椰子只殺死踏入過凶宅的人。

    這點不同又生出共同的一點:她們以人類作為獵物。

    那麼當獵物群體出現問題,身為獵手的她們自然要解決問題。

    接下來伽椰子使用了同化、分身、異次元空間、俯身、頭髮等技能。

    除了異次元空間可以將喪屍拉入,其他能力大多效果乏乏。

    同化是將被她殺死的人轉化成分身。分身就是分身的意思,這也用我解釋嗎?

    “並沒有效率啊……”

    目睹一切,牧蘇推動鼻樑上並不存在的眼鏡,忽然想到什麼,從口袋取出黑框眼鏡戴上,冷哼一聲輕輕推動反光的眼鏡。

    “凡人的智慧啊。”

    完全可以讓伽椰子分身帶上槍支在城市索敵。分身和同化能力會讓伽椰子無往不利。

    不過為了後續計畫,牧蘇暫時還不能說。轉而道:“我們可以離開這裡回家了。到那邊再做詳細考慮。”

    伽椰子沒有回應,拉起俊雄手掌鑽入牆壁,把他一個人丟在滿是喪屍的房間——雖然伽椰子蹂躪後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只剩幾隻斷手斷腳頭還在的喪屍。

    這時,牧蘇忽然流露猥瑣一笑。

    計畫成功。

    組隊後一天有大量時間呆在一起。任你如何貞潔烈女,還抵抗得了我人送外號“臭不要臉牧蘇蘇”的死纏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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