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注視深淵 作者:吾即正道(連載中)

 
Babcorn 2018-5-28 10:33:1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1 207877
Babcorn 發表於 2018-11-12 15:38
61.加入惡靈陣營

  透明橋:有點不要臉。

  “不是要某某之某的格式嗎?”

  櫻華和透明橋同時回覆。

  “你這個連第三輪都沒進去愛穿女裝的男人沒資格說我!”先回噴完透明橋,牧蘇回答櫻華:“那就叫英俊之男?”

  透明橋:你的重點居然是長相嗎……

  “無頭兩個字更重要吧?”

  二人的意見高度重合。

  “又想讓我按照叉叉之叉的格式又想讓我加上無頭和英俊兩個關鍵詞,我很難辦啊!”牧蘇大聲抗議。

  “的確很難取捨呢……”櫻華若有其事的陷入思索當中。

  牧蘇驕傲自滿溢於言表,又裝作不好意思的嘿嘿撓頭。

  不是人們熟知的那種手伸到腦後撓動,而是掌心捧著腦袋,另一隻手抓後腦勺那一種。

  精神污染透著一股噁心萌。

  夾著腦袋的牧蘇和櫻華回到木牆下,櫻華將路上找到的麻繩丟過去繃緊拽直,把另一端纏在牧蘇腰間,叼住油燈握把,完全不用繩索只依靠木牆外突起部分攀登至木牆頂端。

  她騎在牆上朝下方牧蘇嚷道:“你先把腦袋丟上來。”

  “接住了啊,摔一下可疼了。”

  牧蘇提醒櫻華,那邊回覆手勢後他雙手托起下巴,地球上投拋起!

  天旋地轉,耳邊風聲作響,櫻華伸長手臂輕鬆接住腦袋,對他說:“我要開始拉身體了。”

  “等一等我有點暈……”

  雙眼轉來轉去的牧蘇迷糊道,幾十秒後緩過來被櫻華放進兜帽中。

  “我們是雙頭食人魔!”

  牧蘇怒吼,下面的無頭身體拍打胸膛。

  櫻華開始發力,將牧蘇身體拉上木牆頂端。坐穩後牧蘇去解開繩子,問櫻華說:“老蔫兒怎麼辦?”

  它看起來可沉。

  牧蘇有張良計,老蔫兒有過牆梯。它挪動退出油燈範圍,牧蘇以為他要跑了,卻在木牆內看到它重新浮現。

  牧蘇一拍脖子上的空氣,差點忘了老蔫兒有恐怖角色標配能力。

  牧蘇接過腦袋,被櫻華拉著繩子吊下木牆,而後她把漁叉丟下去,高高拋起油燈縱身躍下。

  落地後曲腿緩衝,櫻華抬手接住油燈,重新背負上漁叉往家走去。

  盜火之音沒再出現,可視之歌被輕易解決,而離小屋不足百米時,一隻陌生惡靈擋住他們去路。

  惡靈的驅趕維持人形,四肢卻猶如蜘蛛修長尖銳。它匍匐再低,粘液從暴露在空氣的牙床滴落。

  “自己人!”

  牧蘇迫不及待上前一步,捧起腦袋展示給它看,又朝櫻華努嘴:“她是我獻祭給二大爺的祭品,上古邪神你知道伐?那就是我二大爺。”

  這只惡靈窸窣退入濃霧,消失不見。

  “它看起來很好說話。”櫻華感到很新鮮。

  “不知道,不過我想它腦子一定不好使,居然看不出我是人類。”牧蘇把腦袋安回原處,轉了轉嚴絲合縫。

  透明橋:這你就委屈人家了。普通人類誰能沒事把頭拔下來。

  這只由惡靈,半惡靈半人類,人類組成的隊伍在一分鐘後到達木屋。

  火堆尚有微弱火苗,櫻華將之重新燃起,回臥室卸掉裝備。

  老蔫兒進來後牧蘇關上門,回到火堆邊盤坐,將腦袋取下來放到身旁烤火。

  不一會兒櫻華回來,拿了些針線。針是粗針,線是魚線。

  她坐到牧蘇身旁正要開口,牧蘇忽然眼神一凝。

  “噓……別出聲——”

  氣氛一靜,櫻華眸光微凝,手掌緩慢挪向扒火用的木棍。

  她低聲說道:“你發現什麼了嗎?”

  牧蘇一臉凝重,沉默數秒後詢問櫻華和透明橋:“我突然想到,如果說章魚哥對應著克蘇魯……那海綿寶寶和派大星又對應誰?”

  透明橋:???

  透明橋:你為什麼會在這種情況想到這種東西啊!

  牧蘇震聲:“突然想到還需要理由嗎?就像男人會無端[嗶]起,女人會無端懷疑男友一樣,都是生理上的正常表現!”

  “這點我可以作證。”

  鬆懈下來的櫻華慵懶回答。

  作為三人行裡的一股清流,透明橋堅持不被他們帶偏:你們倆閒聊前麻煩先把腦袋復原,我擔心會有不明真相的觀眾看直播會嚇一跳。

  “其實就是你自己怕了對不對。”牧蘇的腦袋陰惻惻笑道。

  櫻華將線穿入針孔,坐姿改成跪坐,拉著牧蘇在她腿上躺下。

  “等一下,在開始縫合前我有一件事要做。”牧蘇掙紮著坐起,把腦袋放回脖子.“我給大家表演個魔術。”

  話音落下,他保持姿勢一動不動。

  “魔術呢?”

  等了十幾秒,櫻華失去耐心。

  “等新來的觀眾足夠多的。”

  牧蘇一動不動。

  觀看牧蘇直播的雖然沒數據,但少說有百萬人。每秒都有幾百人離開進入。

  這種情況下牧蘇保持姿勢長達一分鐘之久,才終於開口。

  “我給大家表演一個魔術,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啵~

  牧蘇沒給新來觀眾太多反應時間。他倏然將腦袋拔起。

  一直在觀看的觀眾欲言又止,而那些進來不久不明真相的觀眾可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啪啪啪啪——

  櫻華敷衍拍了拍掌,然後拍了拍大腿:“快點躺過來。”

  “哦。”

  牧蘇老實應聲,把腦袋遞給櫻華。

  “沾灰了。”櫻華發現切口橫截面一片灰塵。

  牧蘇眼睛上翻盯著櫻華,說道:洗一洗還能用。”

  櫻華便又捧著腦袋去臥室的水缸,將傷口泡進水裡。

  “嘶——”牧蘇倒吸口冷氣。“這水你喝過嗎?”

  凝固的血污被跑開,霧一樣成絲成縷飄蕩。

  “沒有。”櫻華搖頭,她現在看起來像個殘忍的連環殺人小女孩。

  “難怪。”牧蘇哼哼唧唧,嘴唇發抖。

  “所以水怎麼了?”

  “是鹽水。”

  “嘶——”

  櫻華急忙撈出,找了塊兒乾淨灰布擦乾,回到火堆旁坐下。

  牧蘇的身體躺到櫻華腿上,在她手裡的腦袋百無聊賴,決定找點事做。

  “有點無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透明橋和君莫笑一驚。

  留意直播的玩家一驚。

  所有觀眾一驚。

  “好啊。”

  櫻華彎起眸子笑著答應。
Babcorn 發表於 2018-11-12 15:39
62.青蛙王子新編

  “不用說的太長,我動作很快的。”

  牧蘇想點頭,腦袋被櫻華按的很死,改為比出ok手勢。

  他輕咳一聲,在針刺入皮膚的疼痛中,悠悠講述起故事。

  火堆散發著溫暖和光亮,一名小男孩躺在小女孩的腿上,輕輕講著故事。

  本來很溫馨的一幕,但小女孩在縫著小男孩的脖子,門邊站著一隻長滿眼珠的猩紅色醜陋肉團。

  “從前有一座王國,王國內有一位公主。這一天公主外出遊玩,不小心將最喜愛的金球掉入一條小溪中,很快消失不見,公主很傷心,坐在小溪邊抽泣起來。”

  一眾玩家迷茫,怎麼感覺像是童話?

  君莫笑的心卻在此時提起,越莫名的開頭越到後面越高能。

  他在這一點上很有經驗。

  櫻華洗得白淨的小手很穩,熟練的用針刺入皮肉,將腦袋與身體一針針縫在一起。

  牧蘇好像感覺不到痛感繼續說著:“就在這時,就聽到一個聲音問她怎麼了,悲傷的公主回答說:‘我的金球掉進溪水裡被沖走了。’話音剛落,公主發現那是一隻******的青蛙。”

  透明橋切出遊戲去查資料,君莫笑在慶幸自己不明白,他也不打算明白。

  大部分觀眾略微恍然:這是格林童話青蛙王子嗎?

  “嗯?”只有櫻華的注意力從脖頸移開,凝視牧蘇的眼睛。

  “嗯?”牧蘇也與那雙倒映火光的星眸對視,略一遲疑說道:“苟利……”

  “豈因……”櫻華拉長音。

  牧蘇頓時激動起來:“好兄弟,我——”

  “別亂動。”櫻華按住大驚小怪的牧蘇。

  曲高和寡知音難覓。好一陣牧蘇情緒穩定,繼續講故事。

  “青蛙對公主說:‘你作為公主要有自己的判斷,不要聽風就是雨。現在金球剛剛掉下去你就覺得它被溪流沖走了,會不會給人一種欽定的感覺?’”

  “公主大喜過望,梨花帶雨問青蛙說:‘這麼說你知道我的金球還在是不是?’青蛙回答公主:‘你問我知道不知道,我說知道,我就明確告訴你這一點。’”

  “坐起來。”

  櫻華停下動作,她縫了三分之一,其他角度的這個姿勢縫不到。

  牧蘇配合坐起,背對櫻華讓她能縫後頸位置。

  玩家們這會兒已經迷茫了,這個故事好像和印象裡的青蛙王子不太一樣……

  “公主高興過後又不是很相信,她不覺得一個青蛙會知道這些,質疑說‘可你只是青蛙,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只見那青蛙躍到靠近岸邊,浮出水面的鵝卵石上說:‘剛才你問我,我可以回答你一句無可奉告。但是你又不高興,我能怎麼辦?’”

  “公主很羞愧,她居然懷疑了幫助過自己的生物。她道歉之後,請求青蛙幫助她將金球撈上來。”

  “金球答應了,躍入水裡不多時咬住青蛙爬上岸。”

  “嗯?”櫻華的注意力從脖頸移開,凝視牧蘇的眼睛。

  “大概明白意思就行,我現在改口會被說水字數的。”牧蘇安撫她,繼續被打斷的故事。

  “公主很感謝青蛙,想要報答它。青蛙拒絕了,它回答說:‘很慚愧,我只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如果你一定要幫我,還請跟我念一首詩。’”

  “美麗的公主被它迫切的懇求打動了,她彎下腰,捧起這個滑溜溜的動物,按照這只小青蛙說的詩句唸誦出來。瞬間,青蛙身上的咒語解除了,變成了一位——”

  牧蘇這會兒微微停頓賣一關子,數秒後才繼續說。

  “******褲腰及胸的長者。他為公主傳授了人生經驗,而作為代價,長者拿走了公主的一秒。”

  牧蘇講完,櫻花那裡也搞定手工。她臉頰貼近牧蘇脖間,銀牙咬斷魚線,多出來的一截線頭系成蝴蝶結。

  透明橋:完了?

  牧蘇回答:“完了。”

  聽到這裡君莫笑微鬆口氣,心中泛起冷笑。故事意義不明,牧蘇看起來江郎才盡了。

  那麼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隨時可能面世的牧蘇蘇傳第五章,將不會有那麼大的殺傷力了呢?

  透明橋又問:這是什麼故事?

  她搜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一一對照後又很難和故事相吻合。

  牧蘇泛起冷笑,手指摸上脖間刺青一樣的起伏紋路:“青蛙王子新編:青蛙長者。”

  “不能摳。”

  櫻華把牧蘇的手打掉。

  牧蘇晃了晃頭,很靈活,一點也看不出幾分鐘前這只頭還不在這具身體上。

  “手藝不錯嘛。”牧蘇搖頭晃腦左三圈右三圈,起身鬥志昂揚。“好了,現在我們繼續去尋找惡靈做盟友!透明橋,我需要你提供線索!”

  透明橋:什麼線索?

  牧蘇黑眸銳利:“將玩家所處位置記錄,哪一點遭受惡靈攻擊就迅速匯報給我,牧蘇和他的小夥伴快速機動小隊會迅速前往收容。”

  透明橋:得罪人的事我才不干。

  透明橋這麼說牧蘇就高興了,不喜反駁道:“怎麼能叫得罪?他們被惡靈襲擊,我們過去把惡靈收容帶走,不反而是救了他們嗎?這可是大大的好事,軍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透明橋略微意動,但依舊沒有答應。

  利誘不成牧蘇威逼,黑眸漸漸眯起,語氣變得危險:“你可別忘了,整個望海角小鎮都在迴蕩著你的名字,透明橋。”

  透明橋:這種時候你就別玩兒梗了!

  牧蘇輕蔑一笑,陰陽怪氣說:“我惹了這麼多天怒人怨的事,你覺得這些玩家未來看到你還會放過你嗎?”

  透明橋:你有自知之明我很高興,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也能理解,但為什麼你會覺得玩家會找我麻煩。

  “因為人性的劣根性啊。”牧蘇冷笑著推了推鼻樑上並不存在的眼鏡。“因為你和我在一起,而他們不敢得罪我,便只能轉移憤怒在你這個身旁人身上了。”

  “如果你肯幫我,向來只有七天記憶的玩家就會選擇性遺忘掉一些,畢竟大部分人眼中都是非黑即白。你做了壞事他們恨你。你做了好事他們又會喜歡你。這樣,你的麻煩自然而然漸小乃至消失……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牧蘇撿起灰燼堆裡的薯塊,喀嚓清脆咬上一大口。

  “嘔——難吃!”
Babcorn 發表於 2018-11-12 15:39
63.和惡靈狼狽為奸

  透明橋頭腦發蒙。這算什麼?自己被利用了?而且還是牧蘇?

  透明橋:你確定不會對玩家下手?

  吐掉薯塊的牧蘇輕蔑笑道:“玩家有什麼用?和惡靈比奏是個弟弟。”

  透明橋被說動了:好吧,我來提供線索。

  望海角小鎮,如今倖存玩家人數不超過200人。孤兒院和幾處湊到一起扎堆的玩家佔據大部分,餘下僅有不到五分之一單獨留在各自小屋,苟延殘喘。

  換而言之,那些獨處的玩家大部分都在牧蘇到處搞事時被惡靈解決。

  其中包括前十名裡的六位。

  等待幾分鐘,透明橋帶來消息,一處八名玩家聚集在一起的木屋被盜火之影襲擊。

  牧蘇和他的小夥伴快速機動小隊準備出動!

  這一次作戰針對惡靈,牧蘇和櫻華沒再攜帶武器,只拿了油燈火把等照明道具,比誰都忙的再一次離開木屋。

  幸運不再眷顧牧蘇。離開小屋不久,前方迷霧裡散出若隱若現,喪鐘般的鐵鏈晃蕩聲。

  牧蘇嚇得一個大驚從早到晚失色,推搡櫻華讓她趕緊把魚線解開。

  “我辛苦縫好的。”櫻華抱怨,還是照做般拽開牧蘇脖子上的魚線蝴蝶結。

  他那邊手忙腳亂拆線,突然間,鐵鏈晃動聲消失。

  牧蘇心底一沉,船錨惡靈心眼小,絕不可能是離開了——

  想法升起的一剎那,呼嘯聲於濃霧深處乍響,一片錨形陰影穿破迷霧,眨眼間出現光亮範圍內!

  船錨砸向避無可避的牧蘇,只聽咣噹一聲巨響,但牧蘇一點沒事,請問為什麼!

  只因為關鍵時刻老蔫兒挺身而上,擋住攻擊。

  整隻船錨前端嵌入老蔫兒的身體,血霧炸開如雨一般迸濺落下,扇形血跡鋪滿老蔫兒前方。

  男女老少的輕吟響徹震耳,比牧蘇的攻擊所造成的輕吟不知高到哪裡去。

  老蔫兒的身體開始癒合,沉重船錨被擠出,砸在地面輕震。

  不過數秒,老蔫兒的身軀恢復如初。驟然,它的身軀裂開,如同地獄深處的無數條手臂從內部伸出,遙遙抓向濃霧內的船錨惡靈。

  “噔噔~”

  也在這時,魚線被拆開,牧蘇把腦袋拿下來舉起給船錨惡靈看。

  “是自己人!”

  不知是船錨惡靈發現惹怒了老蔫兒,還是它發現牧蘇是自己人,嘩啦聲中鐵錨被拖回濃霧,聲音漸漸遠離。

  船錨惡靈離開了。

  他們安全了。

  牧蘇欣慰的踹了老蔫兒後背一腳:“幹得好。”

  他還不知道老蔫兒能這麼勇。

  老蔫兒手臂縮回內部,開裂的身體癒合,它只是用所有眼睛全方位看著牧蘇。

  “頭還需要縫上嗎?”櫻華惦記著說。

  牧蘇拿著頭搖了搖:“不了,萬一再蹦出啥惡靈還要拆……先這樣吧。”

  捧著腦袋夾在腰間,牧蘇櫻華和老蔫兒快速趕往事發地點。

  ……

  此時此刻,木屋裡的八名玩家處於巨大的恐懼之中。

  “怎麼辦……”芥末是一生之敵茫然無措。

  “我們都會死在這裡的……”

  他們圍坐在火堆邊,陷入恐慌。

  哭喊與禱告聲混作一團。

  “都鎮定一點!”

  上妖之卷大喝一聲,壓下所有的情緒。一道道目光望來,他長舒口氣硬著頭皮說:“我們沒什麼好怕的,都已經撐到現在了……還要放棄嗎!”

  上妖之卷的提升士氣沒起到絲毫作用。一名低頭祈禱的玩家揚起面孔,充斥絕望:“那可是牧蘇啊!他要來了我們該怎麼辦!”

  “他又不是惡靈,我們怕什麼!”上妖之卷大喊,顫抖的聲線出賣了他。

  以為他們在恐懼惡靈的透明橋滿頭問號。

  而在這時,他們小屋之外,去而復返的盜火之影被牧蘇攔在院子外。

  牧蘇從後方走近盜火之影,童聲清脆:“你存在的意義就是無休止的去滅火,被踩走和掐滅,然後放掉那些驅趕你的人,殺掉那些任由你掐滅火焰的可憐人嗎?”

  “恕我直言,這毫無意義。不管你曾經發生過什麼……這已經過去很久了。”

  櫻華側目,怎麼感覺這句話這麼熟悉呢……

  盜火之影探進院子,無視了外面的牧蘇,連帶著他手裡的油燈。

  牧蘇語氣加快,字字珠璣喝道:“甚至你現在已經進來了,現在機會就在你面前,觸手可得,你可以親自結束這一切!你到底在畏縮什麼!”

  櫻華恍然大悟,想起牧蘇對無邀之客也說過相同的話。連勸降的話都不換,還真是節省成本啊……

  盜火之音我行我素。它進入小屋,又稀疏平常的被踩回,一點點後縮打算離開。

  牧蘇靈機一動,上前幾步喊道:“等一等!如果你想讓火滅掉我能幫上忙!”

  利爪影子停滯下來,它對牧蘇的話有所反應。

  透明橋:你騙我!

  牧蘇自信一笑。不怕你不好惹,就怕你不能交流。

  “做個交易。我幫你滅掉房間裡的火,你跟我們走。如果你答應就向後挪動,如果不答應就用手指遊戲做一隻長頸鹿。”

  盜火之影不動,牧蘇當作默認,自信滿滿和櫻華老蔫兒步入院子。

  火光逐漸遠離,他們沒注意的是光亮邊緣,盜火之影一點點縮回黑暗。

  牧蘇躲在門邊牆後,朝櫻華使眼色後將腦袋遞到門縫邊,另一隻手掐住嗓子劍聖教導:“救命呀!救命呀!有惡靈在追我,裡面的人快開門救救我呀!”

  喊完後牧蘇竊喜,自認為計畫完美無瑕。

  “大家不要上當!那是牧蘇的聲音!”

  門內緊接響起的澆滅牧蘇的興奮。

  牧蘇惱羞成怒,對著門縫大嚷:“我數三個數,再不開門我就放惡靈進去咬你們了!”

  “三!”

  倒計時透過門縫進入,火堆前的玩家更加慌亂。

  “怎麼辦……我們該怎麼做……”

  “他是惡靈陣營的,他想弄死我們,我還不想死嗚嗚嗚……”

  “別慌……讓我想想……”上妖之卷急忙念叨,慌亂原地渡著腳步。

  “一!老蔫兒動手!”

  下一刻,門外傳出牧蘇的吼叫聲。

  上妖之捲髮懵,下意識脫口而出。

  “二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8-11-12 15:39
64.得罪了牧蘇還想跑?

  擔心牧蘇破門而入,上妖之卷半威脅半服軟嚷道:“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別欺人太甚……人被逼急了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數學題可能不行。”牧蘇陰惻惻的聲音門後響起。“最後一次警告,到底放不放我們進去。”

  上妖之卷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回頭去看同伴。

  其餘玩家六神無主,他們能活到現在與實力無關,大多是運氣成分,指望他們拿注意不太可能了,便狠狠咬了下牙朝門外吼道:“想也別想!就算我們馬上就被惡靈解決,殺死,淘汰,也不會讓你們踏入木屋一步!”

  咔嚓——

  門閂被挪開,木門開啟一道縫隙。

  “……”

  門裡和門外對視半天,啞口無言。

  上妖之卷顫抖著抬起手臂,指著門邊花火哆嗦道:“你做什麼……你做什麼……”

  “我太害怕了就……”一臉雀斑的金發小女孩縮著肩膀,快要哭出來。“那可是牧蘇啊……”

  惡靈起碼有怕火的弱點,牧蘇卻沒有。

  現在的他還多了條不死的屬性。

  “啊——”

  尖叫聲乍響,上妖之捲回神,看到一顆頭顱被捧著從門邊探出。

  他嚇得踉蹌,隨後才反應過來這是牧蘇,出聲制止驚叫。

  直到玩家們不再叫嚷,牧蘇躲在門後的身子側身邁出一步,站在門前。

  身著灰袍的身影捧著一顆頭顱,那顆頭顱開始侃侃而談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牧蘇,你們也可以叫我的惡靈名字,無頭美男子。我來這裡是為了滅火,希望各位配合一下。你們當然也可以拒絕,不過我們將要採取強制手段了,櫻華——”

  “我在。”櫻華跳到牧蘇背後。

  “一分鐘後我希望房間裡所有兩條腿生物全部躺下。”

  櫻華流露為難之色:“有點難辦,我沒帶武器。”

  被雙手捧著的頭顱不可置信道:“你可是戰鬥師啊。”

  “現在的我是十一歲的我,腦子裡只有經驗技巧。如果你能拖住兩個——”

  “那算了。”牧蘇撇嘴。“執行第二計畫!”

  櫻華俯身湊近牧蘇:“我們還有第二計畫嗎?”

  牧蘇神秘一笑:“我剛剛想起來的……”

  牧蘇的第二計畫就是攻心之計,簡稱嘴炮。老蔫兒都能讓他忽悠瘸了,沒理由對付不了幾個區區人類。

  牧蘇微微躬身,彬彬有禮如紳士一般輕聲問:“我可以進來嗎?”

  “如果可以最好不要。”上妖之卷警惕說。

  “好的那我進來了。”牧蘇帶著和煦微笑邁步進入木屋。

  上妖之捲回頭,給一眾玩家傳遞小心的眼神,就是不知道他們明白了沒有。

  櫻華留在外面,她攔住想進去的老蔫兒,低聲說她們兩個看著門口,防止有人跑掉。

  “那麼我的來意想必各位已經清楚了。”

  無頭之軀在火堆前優雅坐下。牧蘇捧著自己的腦袋,環視一圈說:“我的朋友盜火之影還在外面等候,你們或許已經知道了,它的目的是想要殺死各位,不知道各位能不能賣我一個人情,乖乖受死。”

  眼中大多是惶恐複雜的玩家們彼此對視,無人應聲。最後上妖之卷神色複雜開口。

  “我想……不能。”

  “呼……那就沒辦法了。”

  牧蘇輕嘆一聲,牽起淡淡笑容說:“你們知道,畢竟現在的我也算是個惡靈呢。從立場上來說……我們是敵人。”

  牧蘇微微坐直身體,引得幾名玩家身體緊繃。

  “嚶……”

  那名因為膽小太小,去給牧蘇開門的雀斑小女孩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驚呼。

  牧蘇轉頭,視線輕輕在她面龐上掃過,輕笑出聲:“別那麼緊張,嗯那是什麼?”

  牧蘇注意到在她身旁的瓷碗裡,盛放半滿的灰色豆子。

  這些玩家身邊都有這麼一個碗和豆子。

  那是他們先前找到的一點零食,味道介於熟豌豆和花生之間,感覺還不錯,缺點就是吃多了很容易渴。

  牧蘇等了半天,一個有眼力價的都沒有,於是聳了聳肩無奈說:“事實上我不是很想吃,只是有一點點好奇而已。”

  富貴——一個叫這個名字的黑人小女孩有所醒悟,身體前傾將她的那一份推到牧蘇旁邊。

  “謝謝!”

  牧蘇大喜過望,接過碗喀嚓喀嚓吃了起來。

  坦白來講味道不錯,尤其對於早上只吃了大魚大肉又全吐出去的牧蘇來說。

  幾名玩家面面相覷,牧蘇先前營造出的怪異紳士氣場蕩然無存。

  不過不得不說,牧蘇這種性格扮演起BOSS來毫無壓力。

  莫名散去一些壓力的玩家微鬆口氣。

  屋子裡只有牧蘇吧唧聲響,玩家們靜若噓聲。這一幕持續了十幾秒,直到牧蘇咀嚼完的殘渣從腦袋下啪唧落下來,有人受不了了。

  “這太噁心了……”櫻華一臉嫌棄的移開視線。

  “你就是嫉妒我怎麼吃都不胖。”牧蘇頭也不抬,含糊不清道:“你們知道嗎,世界有多大我的胃就有多大。”

  從哲學和物理角度來講,他這句話毫無問題。

  “你慢慢吃吧。”櫻華不太受得了這一幕,拉過老蔫兒擋門自己溜掉。

  玩家們沒管她,他們只希望牧蘇吃完東西能趕快離開。

  劇情進展到這裡,突然急轉而下。

  一道黑影破窗而入,在玩家們只顧著尖叫時衝過來踹飛火堆,火星四濺玩家們驚悚爬起躲避。

  房間剎那間陷入黑暗,僅剩零星火點散落地板,忽明忽暗。

  牧蘇的喊聲適時響起:“這才是我的真正計策啊!但你們所有人聚焦在我身上時,我的影子暗中完成了一切!現在……讓我們來獵殺那些陷入黑暗中的人吧。出來吧!盜火之影!”

  幾秒,十幾秒,半分鐘過去。

  玩家們仍在尖叫亂跑,但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分鐘後,油燈被點亮,玩家們聚在油燈邊抱團,漸漸搞清了真相。

  盜火之影……跑掉了。

  牧蘇仍坐在熄滅的火堆前,臉色陰沉。

  “這些人還弄不弄。”影子櫻華撲到牧蘇身邊,盯著他問。

  “暫時不管他們,我要下海。”牧蘇抬起頭顱,黑眸閃爍危險。“我會找到它……”

  “然後殺了它。”
Babcorn 發表於 2018-11-12 15:39
65.小牧蘇的大復仇

  玩家們在惡靈侵襲中苟延殘喘,艱難生存,無餘力再應對其他。

  牧蘇放過了這群可憐人,和櫻華老蔫兒返回小屋。

  他拒絕櫻華一同前往的請求,將老蔫兒留在小屋保護櫻華,將腦袋裝回脖頸,纏繞幾圈繃帶勉強固定。

  掀上兜帽,將面孔隱於陰影。牧蘇手持油燈,孤身一人離去。

  這是他一個人的戰鬥。

  孤獨的腳步聲在迷霧瀰漫的黑夜響起,油燈泛著微弱光亮,有限照亮周圍兩三米。

  竊竊私語聲若隱若現,無數目光暗中窺探這道行走於街道上的灰袍身影。

  片刻,那道身影停下腳步,站在一條十字路口的中心。

  站在十字路口的身影不再移動,似乎在等待什麼。

  窺視感浮現,不可名狀之物隱藏與濃霧,怨毒望來。

  他的影子鋪進黑暗,燈罩內搖動的火苗讓他的影子隨之微微晃動。

  一隻乾枯利爪從濃霧裡探出,隱藏在影子,抓向身影的後背。

  一陣吹不散迷霧的微風吹拂,油燈晃動,影子偏移,乾枯利爪被光亮照射。

  泛青利爪上冒起繚繚青煙,陡然縮回。

  此處恢復了平靜。

  於濃霧裡迴蕩的慘叫不能讓身影移動分毫,於濃霧裡飄過的影子不能讓身影移動分毫,於瘋了的鎮民從路口跑過不能讓身影移動分毫。直到某一刻,身影的兜帽微動,頭顱抬起。

  那是一隻拐角探來漆黑利爪影子。

  盜火之影被火光與生者氣息吸引,從黑暗裡延伸出。

  它的黑暗與黑夜截然不同,更加深邃與純粹。

  一隻比黑色更黑的影子。

  盜火之影接近那道身影,接近那片光芒。卻在即將進入火光內時停頓,察覺到什麼般變換方向,從光亮邊緣經過。

  身影突然在此時前傾,快步邁出數步準確無比踩在盜火之影的利爪上。

  盜火之影被驚動,後退一截。

  身影緊追不捨,每一步都準確無比踩中盜火之影。二者一退一進,向小鎮邊緣木牆接近。

  盜火之影延伸至濃霧深處,純粹的黑暗指引了方向。黑影可以看到比光芒之外的輪廓。

  數分鐘之後,盜火之影從後退突然轉為向上,一片黑影輪廓浮現油燈光照邊緣。

  他追到了木牆下。

  “你跑不掉的……”

  低沉聲線從兜帽下響起,身影環顧一圈,深深凝視一眼木牆上的盜火之影,轉身走向路邊木屋。

  踩動護欄,身影爬上傾斜的房頂。

  他高舉起油燈,看清三四米外高度相近的木牆,後退到邊緣,助跑幾步縱然躍出!

  穿透重重迷霧,灰袍獵獵飄動,身影騰空躍出三四米,徑直掠過木牆落向外界。

  嘭——

  腳陷泥土,身影踉蹌倒地,駭然的是一顆腦袋從兜帽滾出,骨碌碌落到幾米外。

  那顆頭顱是個孩子的腦袋,黑髮黑眸,蒼白的膚色爬上幾抹血絲。

  兜帽乾癟的無頭身體一動不動,氣氛寧靜下來。

  倒在身旁的油燈搖搖欲墜,忽明忽暗。

  數秒後,那道無頭身影的手指動了動,一點點爬起。

  牧蘇搖晃著走出幾步,撿起滾落一旁的頭顱,拂去灰塵,重新一圈一圈纏上繃帶。

  回到掉落的位置,他撿起油燈,環視周圍,沒找到盜火之影的位置。

  但他直到它在哪。

  重新掀起兜帽,隱藏面孔,牧蘇沿著廢棄街道向海岸線行去。

  路上他遇到可視之音,閉目躲避。他遇到無首之靈,默默站定後它率先離去。他遇到舞裙之歌,相互無視了彼此。他遇到一扇血紅色大門,綻放的紅光將濃霧染成血色。

  或許是在向食屍鬼轉變,血紅大門無視了他,任由其從門邊走過。

  十幾分鐘後,牧蘇來到海岸邊。

  潮水聲拍打岸邊,鹹濕的海風夾雜著來自深淵的腥味。

  孤單的身影和有限的油燈矗立在一望無際的海灘前,襯托出一種空曠幽靜之美。

  潮濕的海岸線留下一行腳印,牧蘇沿海邊行進。

  盜火之影來自深海,在這裡一定能找到它。

  身後的腳印被潮水撫平,灰袍輕輕吹拂起,海風潮濕微涼。

  他沒有花費太久。在靠近一片枯死樹林的海岸線前,牧蘇看到了十幾米外,迷霧裡朦朧的純粹之黑。

  不發出一點聲音接近它,牧蘇抬起腳,踩了下去。

  嘩啦——

  海浪聲依舊,什麼也沒發生。

  牧蘇耐心等待著。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第四分鐘,伸向濃霧的利爪漸漸退回,縮回海中。

  牧蘇默默將油燈放在腳下,在沙灘上留下一圈印痕。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天比剛才亮了一些,時間接近清晨了。

  抱起一塊人頭大的鵝卵石,跟隨盜火之影走入冰涼刺骨的海水。

  海水淹沒了他的腳踝,小腿,大腿,腰間,胸口,直至身形完全沒入海中。

  他是不死的。

  幽深不可見的海底淤泥下,牧蘇留下一行行足跡,緩慢追尋那隻縮回的純粹之黑。

  湧動的暗流隨著深度漸漸消失,海水四面八方擁擠而來,寬鬆灰袍緩慢飄蕩著,繃帶下滲出如絲如縷的血絲。

  幾分鐘後,牧蘇遠離海岸。這裡水深近五十米,四處流淌著漫無邊際的黑暗與幽靜。唯有那純粹之黑,指引前方之路。

  距海岸600米。

  水深100米。

  沒有一絲光芒,什麼都看不見,甚至不知走在什麼東西上。

  盜火之影退到了十幾米外的盡頭。那裡,純粹的黑色石台上放置著一顆純粹的燒焦頭顱。

  牧蘇接近石台,動作緩慢的抬起石塊,奮力砸下。

  湧動的水流中,一隻利爪突然從頭顱中抓出,絞斷牧蘇的右臂。

  也是在這時,石頭砸落,將那顆頭顱與石台分離。

  啪——

  一道聽不見的聲音在深海之下盪開,盜火之影如氣球般鼓脹炸開。

  ……

  天色泛起濛濛光亮。

  接近清晨六點,籠罩的黑暗逐漸退去。

  海岸邊,潮水泛起白沫拍打沙灘。此情此景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有一道輪廓浮出水面。

  牧蘇左手拿著斷掉的右臂,右手攥著一顆燒焦的頭顱,從海底走上來。

  沒有人可以得罪牧蘇,沒有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8-11-12 15:39
66.玩家們的恐怖故事

  十名玩家躲在碎月家的二層閣樓。

  碎月幾小時前死亡,只留下了這間結實安全的木屋。

  花蘑菇托著下巴,無聊看著晃動的火焰。在某一刻,她的耳朵微動,隱隱聽到什麼聲音。

  有些迷茫的抬頭,她望向閣樓盡頭的窗戶怔怔出神。

  旁邊的比格艾斯輕拍了下她的肩膀:“你怎麼了?”

  其餘玩家被驚動,疑惑抬頭望來。

  公告真皮疑惑道:“外面有什麼嗎?”

  “噓……”

  正義的夥伴忽然抬起手掌,示意眾人噤聲。

  “你們聽……”

  玩家們閉住氣息,靜靜傾聽閣樓外若有似無的聲音。

  “十個望海角小孩,為了吃飯去奔走;噎死一個沒法救,十個只剩九。九個望海角小孩,深夜不寐真睏乏;倒頭一睡睡死啦,九個只剩八……”

  歌謠漸漸清晰,玩家們悚然,這是那條白色舞裙……

  “我們怎麼辦!?”

  “它來找我們了!”

  “我們正好是十個人……”

  慌亂叫聲四起,這是玩家們遇到惡靈的真實寫照。

  咕嚕嚕——

  “我好餓……”

  突然間,熱咖啡的肚子響起悶雷一樣的咕嚕聲,玩家們包括熱咖啡自己迷茫看去。

  “好餓……”

  熱咖啡皺起眉頭,極端的飢餓令他彎腰幹嘔,口水滴淌,神色被鋪天蓋地的食慾淹沒。

  其餘人一驚,下意識避開他周圍。

  想像中襲擊其他人的一幕沒有出現,眸子泛起詭異綠芒的熱咖啡低吼一聲,撲到火堆前,探手抓起還在燃燒的木炭塞入口中。

  嗤——

  火紅木炭接觸口水,升起白煙。熱咖啡嘶聲慘叫,身體卻不受控的往嘴裡塞木塊,喉結蠕動死命向下嚥動。

  幾名膽小的玩家避開視線,不敢再看。

  咯咯——

  突然間,他鬆開燒去一層皮的雙手,踉蹌後跌,掐住擠壓變形的脖頸,雙目圓睜而起。

  隱隱有火光從他脖子皮肉透出。

  熱咖啡苟延殘喘十數秒,撲通倒地,如離開水的魚抽搐幾下,直至僵住不動。

  燒焦的肉香味在狹小閣樓散開。

  惡靈出手了。

  公告真皮一頭冷汗,警惕環視週遭說:“下一個是什麼,下一個是誰?”

  話音剛落,一股毫無由來的睡意上湧。公告真皮身子一軟跌倒在地,瞬間疼痛讓他清醒幾分。

  玩家再一次遠離他。

  “真他媽困……”

  公告真皮艱難抱怨,瞌睡感一波一波來襲。

  他的視線正中浮現一條系統提示,可以臨時將痛感調為零或切出遊戲。

  到達極限的公告真皮不再支撐,將痛感調為零放棄抵抗。

  撲通——

  公告真皮趴在地上,眼皮落下沉沉睡去。呼吸消失,胸口不再起伏。

  短短半分鐘,兩名玩家死亡。

  餘下八人如夢方醒,正義的夥伴咬牙喝道:“再這樣我們都會死,跟我出去把惡靈驅離!”

  他們別無他法。

  有四名玩家選擇跟正義的夥伴解決源頭。他撿起火堆裡的火把,手臂擋在身前撞開閣樓窗戶,躍到樓下院子。

  其他四人各拿火把,緊隨其後跳下。

  正義的夥伴一指濃霧深處:“聲音從那裡傳來的.”

  “我們追!”

  虎頭虎尾率先衝出.四人跟隨他衝入迷霧,尋找歌謠源頭。

  不過十幾秒過去,一聲驚叫從他們之中響起。

  “寒風不見了!”

  餘下四人四顧,茫然失措。

  濃霧中這時悠悠飄來歌謠聲:“八個望海角小孩,濃霧之中去獵奇;丟下一個在那裡,八個只剩七。”

  “該死。”正義的夥伴怒罵,結果很明顯了。

  就在此刻,他突然抱住腦袋,嗓子溢出痛苦難忍的長吟。肉眼可見,他的腦袋如氣球般脹氣。

  其餘三人悚然推開。

  嘭!

  正義的夥伴腦袋炸開,紅白之物鋪滿地面,無頭屍體撲通倒地。

  “七個望海崖小孩,惹是生非砸破牆;腦袋炸開一命休,七個只剩六。”

  剩下的三名玩家對視一眼,恐懼的吞嚥口水。

  無形之風遍體生寒,艱難說道:“我們……還要繼續嗎?”

  虎頭虎威正要回答,只見一條白色舞裙悠悠貼在無形之風身後,還來不及出聲提醒,無形之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變為乾屍。

  這一次的童謠聲近在咫尺:“六個望海角小孩,玩弄怨靈惹靈怒;飛來一吸命嗚呼,六個只剩五。”

  ……

  木屋閣樓,三名畏懼不敢追出去的玩家圍在火堆邊。

  火堆變得微弱,banana添了些柴火。

  啪——

  木柴炸開,一小團火星迸濺起,落在banana的褲腿上。

  火星燃起,如同易燃物一般眨眼擴散banana全身。人形火焰慘叫著亂撞,從破碎的窗口跌落,再無聲息。

  “五個望海角小孩,懼怕濃霧去烤火;火焰纏身直到死,五個只剩四。”

  ……

  “四個望海角小孩,結夥出門遭大難;怪吞一個血斑斑,四個只剩三。”

  目睹同伴被一隻血盆大口吞下去,虎頭虎威汗毛倒立,卻是忽然一聲怒吼,朝歌謠聲來源狂奔。

  沒有退路了……只能向前!

  埋頭狂奔,不知跑出多遠,一扇半掩著的房門出現前方。

  歌謠聲就在裡面。

  虎頭虎威在門前停下,略一遲疑後抬手推開房門。

  嘎吱——

  一片歪倒的桌椅映入眼簾。虎頭虎威一怔,一股寒意腳底升起。

  這裡是……校舍!

  一道陰影從頭頂落下。

  “三個望海角小孩,校舍裡頭遭禍殃;死屍突然從天降,三個只剩兩。”

  ……

  “兩個望海角小孩,房梁底下長嘆息;天降吊繩悲慼戚,兩個只剩一。”

  木屋,最後剩下的玩家烏木怔怔看著被勒斷脖子的半月。

  她在下樓時腳上一滑,被梯子上的繩索纏住脖子,硬生生絞斷。

  “呵……呵呵……”

  烏木面無表情從火堆邊爬起,動作僵硬解開半月脖間的麻繩。

  撲通——

  烏木不管倒地的屍體,回到客廳,拿著麻繩緩慢爬上桌子,將麻繩拋上房梁,繫起,套在脖上。

  “我不想……咯……”

  烏木淚流滿面踢開桌子,在半空中踢蹬,幾十秒後掙扎漸小……

  “一個望海角小孩,歸去來兮只一人;懸樑自盡了此生,一個也不剩。”

  歌謠聲變淡,白色舞裙悠悠離開。

  烏木吊在懸樑下,身體詭異的搖擺著。

  小屋周圍一片狼藉。

  無人生還。
Babcorn 發表於 2018-11-12 15:39
67.我也不是謙虛。我一個普通作家,怎麼突然就限免了呢?

  玩家們躲在木屋,圍坐在升起的火堆前,期盼天亮快一些到來。

  望海角小鎮充斥危險。

  入夜之後到天亮前夕,活下來的玩家不足二百人足以說明一切。

  幾分鐘被惡靈舞裙團滅的十名玩家足以說明一切

  不要因為牧蘇能為所欲為而小瞧這裡。除了他,沒人能在惡靈入侵的深夜肆意妄為,收攏惡靈,打壓惡靈。

  甚至親自解決了一隻惡靈,在離海岸數百米的深海。

  牧蘇能做到,他們不能。

  黑暗逐漸散去,朦朧迷霧仍在。

  玩家們湊到窗戶前,露出一顆顆可以採摘,果實般的小腦袋,窺探濛濛一片的街道。

  清晨,時間早已超過昨日,濃霧依舊未散。

  玩家們心中漸漸升起不安,這是最後一天,很可能迷霧不會散去。

  這種不安漸漸加重,直到他們透過窗戶,看到手持火把在外大叫奔走的鎮民。

  沉寂一夜後,望海角的鎮民們行動了。

  亮起的清晨和街道上的鎮民或許毫無用處,但起碼減輕了玩家們的壓力。他們長舒了口氣,鬆懈下來,或下線解決私人問題,或壯起膽子溜出房門,跟隨鎮民打聽消息。

  一群穿著統一麻布背心的鎮民挨家挨戶敲門,平靜傾聽,房間裡如果沒聲音也不去窗口窺探,轉身快步離去。

  很快便輪到躲在各處的玩家,鎮民們叫他們去地牢避難。

  這一次惡靈來勢洶洶,望海角小鎮到了開啟地牢的關頭。

  一部分玩家選擇跟隨前往地牢,另一部分玩家則逗留下來,並在孤兒院聚集抱團。

  他們認為躲在地牢沒想像中那麼美好。

  人多和明亮所帶來的安全感是虛假的。而且地牢僅有兩個出口,眾多鎮民聚集下目標龐大。

  無論如何,第三輪會在今夜0點結束。從現在到天黑之前,他們還有十幾小時的遲疑時間。

  各條路口的火堆重新升起,通往地牢的路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鎮民看守。選擇離去的玩家和漸漸聚在一起的鎮民們一同,在地牢前的空地排隊。

  竊竊私語與交談聲在空地上空迴蕩,玩家們環顧四周,身高限制了他們的視野,只知道周圍人很多。

  跟隨人群零散進入地牢,經過交談的衛兵時,他們聽到一些蛛絲馬跡。

  聚集在地牢上方空地的鎮民只有兩千多人。而在清晨之前的黃昏,這個數字原本是七千以上。

  黃泥乾草撲上一層的牆壁,每隔十米距離便插立一隻火把。兩旁的狹小的地牢房間裡擁擠著十幾人。

  玩家們跟隨人流移動,又在拐角處分散,幾分鐘後,來到一處他們也不知在哪裡的房間前。

  悸哭之冬,一個有著惡靈般名字的棕髮長發小男孩。他下意識跟隨一名落魄鎮民進入旁邊尚未擠滿的房間。

  邁入門內他才如夢方醒,想要退回。卻是此時,門邊一名中年鎮民起身關上門,將門閂插上,只留門上腦袋大小的通風口開啟。

  意思為房間已滿。

  悸哭之冬壓下和其他玩家分離而升起的不安,漸漸掃過靠牆而坐,或愁容或漠然的面孔。

  他忽然覺得選擇來地牢或許不是一個好注意了。

  其他玩家大多如此,他們隨波逐流,儘可能湊在一起進入同一間。

  有幾名玩家心身回憶。在通道隨人群分配房間的無法回頭,而想要離開房間的亦被制止。

  無論不甘還是安心,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只剩聽天由命。

  ……

  “現在剩下133名玩家,有93人在地牢那裡。”

  孤兒院,望海角最為龐大顯著的木質建築,那些親人死亡,無人照顧的孤兒會被自動送到這裡。

  大堂兩側擺滿凌亂骯髒的床鋪,平時孩子們便是睡在這裡。此時此刻,三十四名孩子聚在大堂中間的空處,或立或坐,靜靜傾聽一個小男孩說話。

  NPC孩子們已經前往地牢,留下的只有一群原本在這裡的,和從其他屋子聚集過來的玩家。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望聞問切愛分好壞的習慣還沒改過來,豎起一根手指說:“好消息是,無論我們哪邊先遭殃,剩下的一邊都會自動晉級第四輪。壞消息是,從牌面來看,局勢對我們更不立一些。”

  他們無從得知,惡靈是會先攻陷地牢,還是伸向躲在孤兒院的孩子們。

  之後他們商討一些應急措施,如收集木柴,堵住窗口,計畫逃亡路線。

  “我們要叫上牧蘇嗎?”

  商討進行到一半,一道不合時宜聲音響起。

  不少人心中一動,情緒各異。

  “我已經叫他了,應該正在往這邊趕。”

  不遠處,床鋪上的爺傲奈我何坐起身,朝這邊羞赧一笑:“希望你們不要怪我。”

  “不會。”

  望聞問切朝他點了點頭,察覺氣氛有些怪,便說道:“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人對他抱有成見,但我們必須承認一點,他是我們能否晉級第四輪的關鍵。”

  “但他也能輕而易舉弄死我們。”來自深海的魚打起哈欠說,他有些睏乏了。

  “如果你繼續這個態度我發誓牧蘇一定會想辦法弄死你。”旁邊抱著雙臂的同伴笑話他。“別忘了那個傢伙很記仇……”

  “是誰很記仇啊?”

  回音在大堂迴蕩,兩道身影站立在大門外。

  牧蘇拄著一根枴杖,頂端鑲嵌著盜火之影的燒焦頭顱,這是他的戰利品。

  長袍斜披在身,半邊身子外露,右臂接近肩頭的部分,有一圈明顯的魚線縫合痕跡。

  身旁的櫻華站在半步後,突顯出牧蘇的存在。

  大門外迷霧瀰漫,朦朧光線從他們身體周圍溢進大堂,讓兩道身影多出幾許虛幻。

  那人僵硬的扯起嘴角,挪動步子躲到一名玩家身後。

  心情不錯的牧蘇拄著惡靈枴杖步入大堂,玩家們紛紛和他打招呼,而後繼續先前話題。

  一陣交談,外鄉人忽然提議:“為什麼我們不讓牧蘇說些什麼,他才是關鍵人物。”

  氣氛為之一靜。

  “唔……你說得對。”望聞問切微微頷首,轉向微眯雙眼擺造型的牧蘇:“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他在“好”字上面咬下重音。

  正要提議和惡靈展開非對稱競技的牧蘇陷入沉吟。
Babcorn 發表於 2018-11-12 15:39
68.但是編輯講,大家已經研究決定了。後來我就念了兩句詩

  灰敗的迷霧從兩側窗口探進大堂,又被溫暖的火光驅散。

  男孩女孩靠近火堆,齊齊望向一道打扮怪異,手拄枴杖的黑髮小男孩。

  牧蘇黑眸呆滯,某一刻時突然靈動,活過來一般。

  透明橋的提示出現,只有簡短幾個字:房子是木頭做的。

  “凡人的智慧啊……”得到提醒的牧蘇適時冷笑一聲,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你們說鎮子裡的房子能燒多久?”

  就好像主意是他親自想出來一般。

  玩家們短暫迷茫一瞬間,突然被明悟與興奮取代。

  升起一座火堆,帶來的光芒僅能讓惡靈退避三舍,讓惡靈進入木屋。

  但如果是點燃一間木屋呢……

  傲慢與愛激動問:“我們有多少房子能燒?”

  “足夠多,非常多的房子。”人群冒出一道回答。

  透明翅膀若有所思長吟道:“那麼如果我們在天黑前幾分鐘開始點著……”

  “足以持續到0點。”夢殤壓抑不住語氣中的興奮,浮想聯翩。“甚至我們可以點燃更多,比如在一處空地安身,而後點燃周圍的木屋,它們絕對不會想靠近的!”

  他留下一句沒有說。相比於熊熊火焰燃燒的他們,地牢裡的那些人看起來更好拿捏。而只要自己比他們死的更晚……就是贏了。

  “但如果有不怕火的惡靈進來,我們無處能逃。”愛跳秧歌潑了一盆冷水。

  “誒你這個名字我很中意啊。”牧蘇側目,盯上愛跳秧歌。

  後者誠惶誠恐,擺手退到牧蘇看不到的人牆後。

  望聞問切輕笑說:“惡靈方面我們有牧蘇。”

  無論他信或不信,起碼他表現出的平靜讓眾人稍安,緊接便是躍躍欲試。

  燒房子……聽起來太棒了。

  先前的計畫被全部推翻,他們針對燒房展開新的計畫。

  牧蘇的計畫為主,夢殤的提議為輔。四十人中的三十人分為五隊,以孤兒院為中心向外探索,尋找合適地點。

  以防萬一,所有人被嚴禁進入木屋,無論是否有活人藏在其中。

  牧蘇作為關鍵角色坐鎮孤兒院,只跟著他的櫻華陪同。望聞問切因體弱多病,也逗留在孤兒院。

  火堆就像父輩照顧的孩子,被唯恐熄滅的玩家不斷投擲柴火,火焰燎起一人高,噼啪炙熱讓得三米外無法近人。

  還好孤兒院穹頂近七米,禮堂般的寬闊大堂不至於令它先一步被點燃。

  不用再出謀劃策,清閒一些的望聞問切問牧蘇:“你想扮演一下僧侶嗎?”

  牧蘇睜著死魚眼,不爽回答:“是快變成食屍鬼了,正想著處理下你們就跑來求助了。”

  “這麼快?”望聞問切微驚,仔細打量牧蘇的右臂,可以看到血管與青筋紋路已經頗為明顯。

  他記得牧蘇離感染至今或許不到六個小時。

  “這麼快。”牧蘇讓櫻華去找繃帶,自己盤坐在一處床腳下,枴杖被他橫放腿上。

  望聞問切轉移注意,看向那顆插在枴杖頂端的燒焦頭顱說:“不錯的飾品。”

  “不是飾品是道具。”

  牧蘇看起來不太爽,不過還是把屬性展示。

  【盜火之影的本體】

  【任務】

  【罕見的】

  【離開漆黑石壇的它被剝奪惡靈身份,你可以選擇將其送回石壇,或將它獻給其他惡靈、邪神、迷霧、邪靈等不可名狀之物。攜帶時能感知到石壇位置,理智值每分鐘降低1點,同時會被不可名狀之物吸引。】

  *當你把它放在耳邊,會聽到蠱惑人心的竊竊私語

  “惡靈邪神迷霧邪靈……”望聞問切重複一遍,若有所思。

  牧蘇死魚眼要死不活睜著,含糊道:“不用猜了,這四種不可名狀之物是對應四種世界觀的存在,可以說是它們手下。”

  望聞問切眼眸一亮,推理道:“邪神對應上古邪神,迷霧……可能是混沌之主,惡靈和邪靈……”

  “惡靈和邪靈是不可名狀之物和三柱原神。”

  櫻華這時回來,手裡拿著一團污黃繃帶,右手藏在身後。

  “牧蘇,出去後我們加好友。”望聞問切按耐不住激動,一些觀眾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道具能感知到石壇位置,而石壇就在離海灘數百米的深海下。當回到主世界,牧蘇將隨時可以通過頭顱回到望海角……

  主世界的望海角。

  “怎麼這麼髒。”牧蘇卻是忽然睜大眼睛大叫。

  “哪有那麼幹淨的,反正你是食屍鬼有病菌也不怕。”櫻華無所謂說,坐到牧蘇對面,搶過他腿上的枴杖丟到一邊,將藏在身後的右手探出。

  那是一碗類似花生的果子,牧蘇先前吃過。

  “你吃嗎?”櫻華問他。

  牧蘇伸脖窺視,碗底僅有薄薄一層,他想吃又不太好意思,舔著嘴唇嘿笑:“就這一點了,給我不好吧?”

  櫻華歪了下頭,覺得有些道理,便縮回手自己吃了起來。

  牧蘇愣住,怔怔看著櫻華一顆顆往嘴裡送去。

  時間變緩,過往記憶如雲煙從眼前掠過。他和櫻華曾經相處的一幕幕被那上下開合的銀牙咬碎。

  一切都化為灰色,再無色彩。

  眼神死掉變灰的牧蘇怔然坐著,櫻華吃完,將他的脖頸和右臂纏繞上繃帶,然後跟隨隊伍外出遊玩了。

  牧蘇了無生趣,沒過一會兒便切出遊戲,回現實世界解悶。

  躺在床上登陸EHMO,《牧蘇蘇傳》激增的數據讓他心情稍好,然後他就注意到十萬信用點的打賞並留言。

  【我的要求不多,如果你今天肯更新兩張,後面還有十萬——你的莉娜小可愛】

  帖子評論很多,什麼牧蘇肯定要水了,什麼為什麼要花錢看這種書,什麼牧蘇多了一個腦殘粉。

  牧蘇最開始是拒絕的,但這是榨汁姬要求的……不寫又不太合適……

  思前想後,想要大爆射的牧蘇悲痛萬分打開EHMO後台,準備更新。

  花費五秒寫完第五章,又用六分鐘寫完第六章,搞定收工。

  驕傲欣賞著新鮮出爐還熱乎的章節,牧蘇把第五章立刻發佈,第六章則暫時保存,打算

  等副本結束了再發上EHMO。

  他總要留點懸念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8-11-17 12:46
69.牧蘇偷懶沒寫,關我正道什麼事!

  完全不怕挨罵的牧蘇回到遊戲。

  現實中耽誤不到十分鐘,遊戲裡則過去近一小時。

  外出的五支小隊有四支回來,每支隊伍都帶著一兩條坐標。望海角小鎮類似地形不算太少……不過有一隻小隊失蹤老人。

  只是失蹤,而不是被解決。但如果再不去幫助他們就離死不遠了。

  這支可憐的小隊足夠謹慎,但顯然少了些幸運。他們在迷霧中行走時意外靠近一棟扭曲破敗,如同哈哈鏡倒映出來一般的歪斜黑色小屋。

  他們發現的瞬間便警惕後退,試圖離開院子,但還是慢了一步,或者說……慢了很多步。

  無論他們後退,向前,往左往右,都絕望的發現是在接近黑色小屋。

  當此友鬼絆醒悟過來一動不動時,其他四名隊友已經被迫走入黑色小屋。

  幽暗泛著陰冷的房門敞開著,此友鬼絆遍體生寒,唯一稍感心安的是裡面還有四個玩家。

  他起碼不需要直面裡面的未知。

  而另外四個玩家的視角,他們站在一條扭曲變形,意外寬敞,延伸至視線盡頭的暗紅色長廊前。

  壓抑的色調下,長廊兩邊如同藝術展般擺放各種事物,只是和黑色小屋一樣,同樣是扭曲變形。

  長廊扭曲著,如被擰起的空心管,隨著向前延伸天花板變成牆壁,又變成地板。那些展品也隨之一起變形。

  如夢一般無序而混亂。

  孤兒院,玩家們在商議對策,他們還活著不能不管。而說著說著,便開始建議起或許應該讓牧蘇去。

  提這個建議的還是和牧蘇比較熟悉的望聞問切。

  “呸!”

  牧蘇朝他吐口水。

  見他回來了,望聞問切笑笑:“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們中只有你能做到了。”

  望聞問切拍得牧蘇很舒服,洋洋得意輕哼幾聲,算作同意了。

  玩家們去直播間通知那支小隊保持警惕,牧蘇便帶著櫻華和被拴在孤兒院外的老蔫兒出發了。

  ……

  此時牧蘇在趕來的路上。

  ……

  “好像沒有什麼……”長廊前的黑暗,青州薄倖人小聲嘟囔。

  貓九警惕環視漆黑周圍,低聲回答:“惡靈總不會是邀請我們做客的。”

  他們身後一片虛無,哪怕後面或許就是房門,這種情況也沒人敢伸手去觸摸。

  “我是說真的……我想去看看,而且牧蘇不是正在趕來嗎?”就像所有恐怖片裡的腦殘配角一樣,青州薄倖人內心的好奇驅使他變成了這種人。

  其餘三人一副看蠢貨的神情。

  死亡錦標賽第三輪進入尾聲,他們這些人隨時能晉級第四輪,這時有去冒險的必要嗎……?

  青州薄倖人緩慢湊近時,同在隊伍裡的黑髮少年的乖神情微動,低聲叫道:“等我一下。”

  “那太好了,我一個人也有點發怵。”青州薄倖人微鬆口氣,停下等黑髮少年的乖靠近。一齊邁入泛著紅光的長廊。

  “他們在想什麼?”dream看向二人背影皺眉說,他看不懂這種操作。

  貓九有所明悟偏頭道:“青州薄倖人的稱號是挖墳掘墓,可能他發現走廊裡有道具吧。”

  他將目光移向一道道展台,心底升起幾分好奇。

  “聽起來不錯,你不去嗎?”

  dream的詢問驚醒略微出神的貓九,他嘿笑幾聲:“我才不去,用未知屬性的道具換前途多傻啊。等擠進第四輪,到時候直播間的觀眾數量和打賞不比道具划算太多。”

  dream覺得非常有道理,無言以對。

  青州薄倖人和黑髮少年的乖走到長廊的第一個展台,略微交談幾聲走向第二個展台。

  青州薄倖的技能或許有些限制,只能分辨大致方向而不能具體。每一處展台二人略作停頓,第四個站台後,地面變成犄角,他們叉開雙腿走出數米,然後跳到傾斜的牆壁上。

  他們愈走愈遠,轉了一圈又一圈……

  此時牧蘇還在趕來的路上。

  ……

  一分鐘後,牧蘇趕到黑色小屋的木欄院外。

  櫻華高舉火把,驅散周圍濃霧。

  院子裡扭曲的黑色小屋顯現輪廓,還有離門口僅有兩三米遠,不敢吭聲的可憐玩家。

  牧蘇站定,開門見山舉起枴杖喝道:“裡面的惡靈聽著!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如果不想觸犯到我變成這個下場,就盡快釋放人質!我再重複一遍!裡面的惡靈聽著——”

  敷衍的重複完,牧蘇臉龐扭曲怒吼,一甩枴杖:“開炮!!!”

  一臉英氣的櫻華凝重點頭,掀開灰袍,腰間綁縛的七八根火把頓時顯露。

  她抽出一根引燃,奮力拋向扭曲小屋。

  牧蘇叉起腰,眸光閃爍。彷彿已經看到熊熊烈火燃燒的一幕。

  火把打著轉砸上房簷,滾落到院子。

  “櫻子,你他娘打準點,打完了我賞你半斤地瓜燒!”

  櫻華忿忿抿起嘴唇,鼻中噴出兩團白氣,再抽出一隻火把點燃。

  還不待她丟出,扭曲小屋有變。

  幾道輪廓從門口踉蹌跌出來。

  對方先認慫了。

  dream和貓九安然無恙,倒是隨後的青州薄倖人和黑髮少年的乖……

  目睹此幕的玩家頭皮發麻,深感不適移開視線。

  雜亂無序的變調聲音從他們的奇怪發出,似乎在向牧蘇抱怨。

  這是兩個……兩隻扭曲摺疊的身影。好像蝸牛的殼與樹的年輪,面條一般的身體向內扭曲,一共三圈。隱隱可以看到橫截面的半張面孔與外露的牙齒。

  唯有一雙腳安然無恙。

  他們好像一點也沒察覺自己的問題。

  “惡……”牧蘇小臉一皺滿是嫌棄,又朝黑色小屋嚷道:“你也怪不容易的,商量一下你把這兩個再吃回去吧!我們不要了!”

  “簌……嘻……咯……”

  令人膽寒發麻的兩道身影說著些什麼,其餘三人遠離他退出院子,猶豫問牧蘇:“我們真要這麼做嗎?”

  雖然他們的形象比最噁心的惡靈還要難看數倍,渾身長滿眼珠的肥碩肉團老蔫兒也比他們眉清目秀。

  牧蘇不在意的揮揮手:“沒關係,反正他們跟我有仇,而且你看他們人不人鬼不鬼一副精神污染的樣,帶回去嚇到其他小朋友怎麼辦,嚇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後面的都是藉口,主要是記仇。
Babcorn 發表於 2018-11-17 12:46
70.不可名狀之物……降臨

  那兩隻玩家開始朝院外蠕動過來,牧蘇看著辣眼睛,扯起嗓子對扭曲小屋嚷道:“要麼你把這兩個妖孽收了,要麼我把你收了,你選一個!”

  櫻華配合的再一次掀開長袍,顯露腰間的火把無聲威脅。

  突然間,那蠕動而來的兩隻扭曲人形發出驚恐怪叫,被一股吸裡吸回小屋。

  嘭!

  木門重重關閉。

  “天啦嚕,被吸進去惹。”牧蘇做作驚嘆一聲。

  搞定收工。

  dream和貓九鬆了口氣:“運氣真差,居然被惡靈盯上了,還好……”

  感謝的話沒說出口,牧蘇已經轉身盯向他們:“身為班長我有必要跟你們說。它為什麼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們?告狀之前先考慮考慮自己哪裡做得不好!”

  把莫名其妙的三人教訓一頓,牧蘇和他們原路範圍。

  回到孤兒院,這裡的孩子們還在商議最佳地點。

  牧蘇懶得聽他們說,跑到禮堂最裡側坐下。

  討論爭辯了十幾分鐘,他們確定了位置。在孤兒院東北方向兩百米,與地牢有一段距離。

  那裡正好是一處晾曬廣場,周圍房屋環繞。

  確定好地點,玩家開始忙碌起來,收集煤油和水、木柴,往廣場轉移。

  比誰都關注他們的是地牢裡的玩家。無論惡靈先解決哪一邊,另一邊都會直接晉級。

  忙碌的聲音在寬闊孤兒院迴蕩,傳到牧蘇所在的角落,只剩下無法分辨的雜亂迴響。

  他手指伸進嘴裡,正在摳牙。

  咔。

  一聲細響,牧蘇一愣,怔怔從嘴裡拿出一顆牙齒。

  牙齒連帶一片肉絲,肉已經爛掉了。

  不止掉牙這麼簡單。

  牧蘇眼珠轉了轉,要把牙齒丟到身後,一隻手掌忽然伸到面前。

  “拿出來。”

  櫻華從旁邊床上坐起,朝牧蘇伸手。

  牧蘇不清不願把牙齒放在她手心,然後張開嘴給她看:“我只是到了換牙的年紀了,不信你看,啊~”

  櫻華只是性格脫線而不是蠢,當然知道牧蘇因為什麼掉牙。看著他漸漸泛青乾瘦的臉龐,輕嘆一聲說:“我再去找些繃帶吧。”

  “可以。”牧蘇老實閉上嘴,也不反駁了。

  雖然他很自信變成食屍鬼的自己也是英俊瀟灑貌美如花,但誰希望自己變得難看呢?

  望海角地面完全被荒廢,所有鎮民移到地牢。此時,地面上只有地牢入口有一些鎮民看守。

  還有孤兒院的一群孩子。

  已經是最後時刻,玩家們不再收斂。從孤兒院到廣場的兩百米被插滿火把,玩家們往返,熱絡搬運各種即將會用上的物資。

  圓形廣場直徑50米,足夠引燃房屋而不被殃及。

  以防萬一,他們在廣場內側堆起一圈木柴,以防萬一。

  時間推移,從清晨變為中午,從中午變為下午,從下午變為黃昏。

  除了扭曲小屋,地牢和廣場再沒發生任何事情,也沒有惡靈出現,甚至就連老蔫兒也隨之莫名失蹤。

  平靜下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恐怖。

  臨近黃昏,所有玩家退回廣場,手持火把在邊緣站立,等待即將到來的天黑。

  之後發生的劇情急轉直下。迷霧與黑夜和它相比,如同不入流一般。

  “那是什麼?”

  一聲驚呼在空曠廣場迴蕩。玩家們怔怔抬起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迷霧在消散,此刻無數玩家朝海岸線方向看去,一條彷彿此世之惡的純淨黑線從穹頂降下。

  幾秒後,它落入死海。

  像是一滴濃密粘稠的墨滴入清水,他們看到,一道無邊無際,如有實質的黑暗在向這邊漫來。

  墨水傾灑在畫卷,所過之處一切消失。

  而畫中人驚恐奔逃。

  “快點著房子!!!”

  嘶聲力竭的叫喊響徹廣場,玩家們如夢方醒,驚懼著將火把投入淋上煤油木屋。

  火焰席捲升騰,灼熱舔舐臉龐,但所有人都覺的太慢了。

  玩家們驚恐退回到廣場,他們沒有絲毫自信認為房屋能保護他們哪怕一分鐘,於是又點燃了內圈火堆。

  火焰燃燒而起,被圈在中心的玩家們抬起頭,失神看著黑暗漫天籠罩而來。

  那一刻,他們感覺自己的敵人是這個世界。

  ……

  地牢,其中一間擁擠的房間。

  一名玩家滿頭大汗回到遊戲,驚懼抬起頭。

  下一瞬間,無邊無際的黑暗將之淹沒。

  火把沒有起到絲毫作用,短短一瞬,地牢再無一絲聲息。

  ……

  廣場,黑暗降臨,遮天蔽日的衝向燃燒房屋。升騰起十幾米,熊熊燃燒的烈焰如同溫順的綿羊,褪去,分解,變成火柴大小。

  但它確實阻擋了黑暗不到一秒。

  “我們要撐不住了!!!”

  黑暗降臨的一瞬間,一名玩家嘶吼出聲。

  “但我們贏了。”

  黑暗將他們連同內圈火堆吞沒,雜亂的聲音一瞬間全部消失,只剩下最後一句。

  此世陷入絕望的黑暗。

  它死掉了。

  ……

  玩家們漸漸失去感知,半分鐘的黑暗後,他們進入結尾動畫。

  他們看到一輪黑色太陽高掛虛空,一條纖細純淨的黑線延伸至海面,地平線只剩下倫坤。

  這一幕畫面中,無數竊竊私語的唸誦聲夾雜歌唱,響起迴蕩。

  【望向天空,高高在上。群星歸位之時已至】

  【昔時已逝,末日正臨。不可名狀之物醒來】

  【它們將歸來,人類將驚懼。它們回來之時,希望回歸黑暗】

  【瘋狂將統治恐懼與傷痛】

  【無知與愚蠢成為新主宰】

  【它們所在之處,它們就是規則】

  【星耀且灼熱,沸騰並顫動】

  【深淵尚死寂,冰冷又無聲】

  【從海底升起,從地下湧起出,從天空降下,從深淵浮現,他們無處不在】

  【不可名狀之物……降臨】

  歌謠結束,畫面漸漸暗下。

  所有玩家長舒口氣,感覺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曲折迷離的的死亡錦標賽第三輪正式結束。排名將於明天中午公佈。

  在這時,黑暗中又有幾行字幕浮現而出。

  我以為是假的,它似是真的。你以為是真的,它似是假的

  我以為是真的,它卻又是假的,你以為是假的,它卻又是真的

  一場騙局,除了它們

  ——夢境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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