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遠東
黃煜目不轉楮地望著屏幕，自言自語的說道︰“今年真的爆炸了，學生會三大干部都是美女。
“你現在才知道啊，我早就料到了。”強森插嘴說道。
“吹吧你，大預言家……”黃煜不屑的說道。
“去年開學典禮的時候，我不是分析過了嗎？你怎麼這麼健忘？”強森說道。
“是嗎？”黃煜望著天花板想了想。確實好像有這麼回事，不過他肯定不會承認，隨即問道，“說說為什麼，再分析一次。”
“之前我就說過。”強森再次強調，然後朝鐵渣認真的說，“張鐵同學，我事先聲明，我只是站在客觀角度分析問題，不對任何信仰帶有偏見。”
鐵渣點了下頭，表示明白。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知道這位室友說話做事滴水不漏，考慮問題較為全面。比如現在，對方就是顧慮到他戰熊神廟保送生的身份，所以才會事先聲明。
得到鐵渣的認可後，強森分析到。學生會是學院中最強勢的組織，其權勢僅次于的學院院長。
永恆之城四大學院的學生會架構大同小異，基本都是由三大干部，五十一名學生會議事員，五百余名學生會成員構成。通常情況下，會長由聖殿派遣，副會長由聖母院派遣，秘書長由神廟派遣，而五十一名議事員則由五十一座銀城派遣，其余五百名學生會成員由各大家族、各大勢力派遣。
學生會的組織架構，就是模擬三大信仰和世界議會的政治體系，就像真實世界的縮小版。
多年以來，學生會三大干部都是兩男一女的組合，聖殿和神廟派遣男性代表，聖母院派遣女性代表。
然而，去年開學的時候，聖殿公主強勢登場，在學院內掀起了一陣狂潮。聖母院高層為了避免被聖殿搶盡風頭，在開學典禮期間臨時更換了副會長的人選，隆重推出他們的幸福女神，以此抗衡聖殿公主的影響力。
“這是你猜的吧？”黃煜一臉鄙夷的說道。
“你不想听就算了，我不說了。”強森皺著眉頭說道。
“請說請說，我相信。”黃煜連忙改口。強森瞟了他一眼，繼續分析到。
當時，稍微用點心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沐雨鈴蘭是臨時登場，沒有準備演講稿。不過，這位氣質如蘭、沉穩淡定的幸福女神，那氣場實在夠強大，淡淡的幾句話就消弭了準備不足的缺憾，很快就贏得了學員們熱烈的擁護。同時，由于沐雨鈴蘭和尤歌呼聲太高，以至于後來發言的秘書長幾乎沒人關注。
強森說，他當時就預言，神廟會在下年推出一位女性秘書長。這里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贏得更好的人氣，二是為了向聖殿示好。畢竟學院不止一座，學生會也不止一個，但聖殿公主卻只有一位，而聖殿又是最強勢的組織。因此，派遣一位女性的秘書長協助女性的會長，是非常合適的選擇。
只可惜，今年神廟還是矮了一頭。碧青藍雖然清純可人，但比起尤歌的傾城之姿，沐雨鈴蘭的閉月之貌，她就像鄰家的小姑娘，沒什麼競爭力。
“我不同意你的說法，你看這妹子多水靈啊，看著就想咬一口。”黃煜說道。
“水靈歸水靈，大氣歸大氣，相貌和氣質是兩碼事，別混為一談。”強森說道。
“什麼兩碼事，不就是一回事嗎？好看不就行了。”“你懂個啥。”“你就懂了？”“懂得不多，就是比你多一點而已。”
听著兩人的爭論，鐵渣忍不住想插嘴問碧青藍是什麼人。可是話還沒出口，他就想起他是戰熊神廟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碧青藍的身份背景，當即硬生生的止住了話頭。
然而，怕什麼就來什麼……
“張鐵，這碧青藍有什麼來頭，你和我們說說唄。”黃煜提議道。
“黃煜啊，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問。”強森教訓道，“張鐵同學是戰熊神廟的人，他能把內部的事情告訴你嗎？”
鐵渣頓時松了口氣，這回強森可真替他解了圍，隨即故作深沉的點了下頭，表示認同這個的說法。
過了一會，碧青藍的發言接近了尾聲。鐵渣原本听得不是很認真，左耳進右耳出，可碧青藍的結束詞，卻驚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數天前，家族中傳來一份悲訊，我姐姐被人殺害了！”
剎那間，現場一片嘩然！
“據我所知，殺害姐姐的凶手就在這個學院里……”
話音未落之際，碧青藍“鏘！”的一聲，抽出長劍，指天宣誓︰“請九萬同窗在此見證，青藍誓將找到凶手，以血還血！”
“來自遠古的怒火，終將燒盡邪惡！”
話音剛落，七萬多人的體育館里一片寂靜。過了好一會，熱烈的掌聲響了起來。沒有人吶喊，沒有人吹口哨，只有整齊的掌聲……
鐵渣齜目欲裂的看著屏幕，一股強烈的恨意涌上心頭！他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但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
碧青藍劍鋒所指的，就是他！
他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憤怒，也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平靜。這兩年來，他在科贊影響下，心境逐漸變得平和，看待世間的目光也不再是單純的弱肉強食。
但這一切，仿佛在瞬間崩塌!他似乎又回到了過往，那靈魂的深處燃起了熊熊烈火。
以光明的名義絞殺光明，以道德的名義毀滅道德，這是世間最惡的惡！
在這灼燒靈魂的烈焰之中，身體某處的桎梏轟然破碎，一股暖流自下腹升起，流經四肢百骸。
他捕捉到了這一絲熟悉的感覺，這意味著，他的某項能力覺醒了！
漸漸地，他放松了拳頭，恢復了以往平靜。他想明白了，這世間沒有對錯，只有強弱。
這是法則，這是人性，這是無奈，這……
就是遠東！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了心情。再次望向屏幕，此時碧青藍已經離開，換上了另一位學生會代表。
他沒有再听演講，轉而思考尤歌和沐雨鈴蘭的問題。
首先，他不會和尤歌見面，不僅如此，還要避免被她認出來。他們已經站在信仰的對立面，不可能再是朋友。聖殿和輝煌一脈，就算不是敵人，也不會是盟友。她是聖殿的公主，教皇的外孫女，陣營不可能發生改變。此外，尤歌身邊肯定有聖階的護衛。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拆穿身份。科贊在信中提到，呤蟲生命能瞞得過基因掃描儀，卻未必能瞞得過聖階強者。
既然如此，不和她接觸就行了。反正他是學院的底層，住在竹籠街的普通學員，和這位高高在上的聖殿公主不會有任何交集。
其次，他不會和沐雨鈴蘭見面，同樣要避免被她認出來。上次重逢沒多久就招來了刺殺，若不是莉娜及時趕到，他現在就已經是一具腐爛的尸體了。
他相信這件事情不會是沐雨鈴蘭指使的，且不說她對他有沒有好感，就是殺他的動機，也說不過去。
這件事情，只可能是她身邊的人干的。按照莉娜的分析，應該是祈雨祭祀所為。說來說去，對方應該是怕他和沐雨鈴蘭接觸，以免他影響了她的前程。
他想要保住性命，就要避免和沐雨鈴蘭接觸。以前在鐵山鎮的時候，他還有大姐大保護。現在到了這里，就算他死成一堆爛泥，估計也不會有人看多一眼。
經過一番思量，他發現他認識這兩個女人，還不如不認識……
不僅沒給他帶來多少的好處，還逼得他藏頭露尾，怪不得鐵老頭時常感嘆︰“紅顏皆禍水，禍水皆紅顏。”
想到這里，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碧青藍那張倔強的小臉。心里嘆了口氣，惹不起，就躲吧，反正也就是一年時間。到時候天大地大，去哪都行。他和她們就此擦肩而過，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就這樣，隨著開學典禮的落幕，鐵渣的學院生活開始了。
第二天清早，鐵渣按照通訊器的提示，來到了竹籠街附近的教室，上了他人生的第一堂課。
可容納數百人的階梯教室里，零零散散的坐著學員。直到一名中年男老師步入課堂，宣布開課，教室里只坐滿了一半人。
這節課名為“論單兵作戰的重要性”，是屬于單兵作戰科目的課程。
老師先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讓學員們稱他為“盧老師”。
自我介紹完，盧老師先提出了一個問題︰“有動力甲、機甲的情況下，為什麼還需要普通士兵？”
“裝備便宜。”“站崗。”“撫恤金低。”“炮灰。”“充數……”“人員管理。”“對內戰爭。”學員們七嘴八舌的提出了觀點。
盧老師搖了搖頭，問道︰“還有沒有別的答案？”
“區域管理和位面戰爭的需求。”一名皮膚白皙，有些嬰兒肥的男學員站起來，大聲回答。
“說得好！完全正確。”盧老師表揚道。
男學員得意的點了下頭，然後環視了周圍一眼，這才坐下。
鐵渣定眼一看，原來這人就是那天在飯堂叫他“癟蓋”的小眼鏡。沒想到這細皮嫩肉的小貴族，居然是學單兵作戰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