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蛋疼欲碎
試驗場地內雖然都是雜亂建築和廢棄物，但各個角落設置了數不清的監控靈眼，方便監控室的眾人實時監測。
監控室裡，張昭然吃驚的看著面前光幕上一副畫面。
畫面裡，沈健不疾不徐走進一條小巷內。
他一邊觀察場地環境的各種細節，一邊捏了個法決，口中念念有詞。
一圈淡綠顏色的光芒籠罩沈健，然後向他身體周圍擴散。
周圍繁多的建築物和雜物，對著透明的綠光並不形成阻礙，任由綠光穿過。
綠光以沈健為中心，向周圍擴散十米左右後停下來，漸漸消失不見。
但沈健身體周圍，彷彿多出一個半徑十米左右的無形屏障。
張昭然認得這個結界法術，名為蟬覺界，取秋風未動蟬先覺之意，是遠距離預防警戒敵人靠近的法術，有一定風險，發覺對方的同時，也容易被對方發覺。
但沈健布下蟬覺界的同時，又對自己施加第二個法術。
他手捏法決，然後印在自己眉心，眉心處多了一個符印，閃動一下光輝後消失不見彷彿埋藏到沈健體內。
此法名為明鏡止水，意指心靈層面淨水無波，明鏡無痕，物來則應，過去不留，是防止他人神魂感應心靈探測的法術。
為了以防萬一，沈健還給自己又多加一個神念護壁，用以抵擋神魂強者強行一波神魂爆發掃蕩，防止自己心湖波動過大被對方發現。
如果只是如此，張昭然不至於吃驚。
但他眼睜睜看著沈健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幾乎是向前走一步，就多一個法術加持到身上。
浮光術，製造光線幻象，干擾對方的視線。
斂息術，收斂氣息防止外洩，不僅僅是修士體內真氣，連氣味和體熱都儘量鎖住不放。
消聲術，在身體周圍形成小型結界，遮蔽削弱自己發出的聲音。
潛影術，削弱自身存在感，減弱反光，隨時融入街巷內的陰影。
一個又一個法術被沈健施展出來。
已經膛目結舌的張昭然甚至還看見他施展了試圖收集遠方對手所發聲音的納聲術，和仿照蛇類天賦，嘗試收集他人散發熱量的蛇聞術，以爭取預先發現搜索者高師傅的位置。
影像中的沈健在自己身上加持了一堆法術不算，又在自己走過的路上隨手布下法術。
「蜃樓術……」回過神的張昭然看得直咧嘴，認出那是一種營造虛假幻象的法術，沈健佈置，目的應該是試圖製造虛假痕跡，誤導搜索者朝別的方向追蹤。
「這……」潛影披風的項目負責人看見這一幕，也無語了。
張總轉頭看向張昭然：「雖然你說過他不僅僅只擅長武道，法術也有涉獵，但是這也太誇張了吧？」
「看他以前的比賽視頻，會這些法術倒也不出奇，只是他以前很少這樣一次性全施展出來。」張昭然滿臉苦笑：「像現在這麼一看，是挺誇張。」
張總蛋疼的問道：「誰沒事學這麼多小法術啊。」
靈槍、靈炮等靈能射擊兵器類法寶的誕生，對修士的傳統鬥法方式衝擊最大的就是各類攻擊型法術。
尤其是修為境界尚低的練氣期修士，施展術法速度慢，消耗又大。
所以低層次的攻擊型法術已經大部分被靈槍等武器取代。
就算有精於術法的修士，目標也是瞄準更高層次的法術，在低層次時只學幾個小法術防身。
像沈健這樣會如此多法術的練氣期修士，就非常少有了。
何況，沈健並不是拿法術當作自己的主修方向。
雖然都是些低層次的小法術，但數量未免過於驚人。
法術學會，運用，都是需要花費時間精力不斷鑽研的。
項目負責人在一旁乾巴巴的說道：「他還沒完沒了了！」
影像裡，沈健除了法術之外，又開始製作一道道符籙。
貼在自己身上，讓他與周圍環境混淆，令對手第一眼看來容易忽略他的幻形符。
雖然對方仔細看仍可能暴露，但沈健之前已經有其他眾多法術打底。
散佈在各處的，對手靠近符籙一定範圍，會提醒他，從而憑符籙所在地確定對手大致位置的預警符。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一些符籙。
例如功能跟明鏡止水相似的鎮心符，功能和潛影術、幻形符相似的暗影符，也都被沈健當作多重保險，不厭其煩的加持在自己身上。
監控室裡，所有人都無語了。
試驗場裡那個少年，術法和符法加一起，前前後後施展了快二十種。
無數監控靈眼，都找不著他的位置了！
沈健彷彿完全跟那五十米見方的一塊混亂區域融為一體。
「我的錯。」目瞪口呆的張總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滿臉蛋疼的表情：「他問我是常規測試還是極限測試的時候，我應該跟他講，讓他隨便玩玩就好。」
「不是，他才練氣期第八層的修為吧？」項目負責人難以置信的問道：「他有那麼充足的真氣，連續施展這麼多法術嗎？」
像蜃樓術、預警符等法術還佈置了不止一次。
雖然都是輔助用的小法術，但對一個練氣期修士來說，短短時間內如此高頻率使用，絕對是海量消耗。
「我現在絕對確定，他是第五級的武膽天賦。」張昭然肯定的說道：「十七歲，主修武道，同時還能涉獵掌握這麼多法術，第四級的武膽天賦做不到！」
他看向已經找不到沈健的一個個監控影像：「武膽天賦極高的人，短短時間內掌握法術精髓。
實戰中，更對自身真氣控制精妙入微達到超乎他當前境界的水平。
所以他才能以最少量最節省的真氣來施展法術，可以這樣連續不停施法。」
張昭然豔羨不已：「理論上來說，第五級的天賦沒有上限，超過第四級極限都算第五級，但我覺得，同為第五級武膽天賦的人裡，這個沈健恐怕都算出挑的啊……」
「等等……」張總擺擺手，環顧四周：「我們是找他來測試潛影披風的吧？」
「現在這模樣，他不穿咱們的潛影披風，高師傅能找到他不？」張總指著面前眾多光影屏幕，一臉蛋疼欲碎的表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