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戰國之軍師崛起 作者:晨風天堂 (全書完)

 
V123210 2018-7-17 11:39: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65 576857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6:23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九零節 楚國之大戰略

    昭陽的態度似乎在項汕的猜測之中。

    項汕繼續說道:「魏國為什麼想要姜氏齊地,因為那裡有一個天然良港,楚軍水師幫助秦軍轉移姜氏齊地的齊民,就是從那處天然良港走的,沿著海岸線一直往東,到了萊州再直行不足四百里,就到可到辰國海岸。」

    昭陽點了點頭:「確實是處妙地。」

    「對,魏國非常想要,我從辰國軍營那裡聽到了魏軍私下的討論,若有此港,魏國來往辰國僅需三十六,若是輕帆快船,順風只須八個時辰。」

    聽項汕這麼一說,昭陽眼睛之中閃出光彩:「辰國利益巨大?」

    「何止是大,眼下辰國實際控制僅為三分之一,但所得之利總量末將測算過,已經不低於楚國國庫半年的收益。」

    楚王這時也說道:「秦國那白暉每次作戰必獲得極豐,他是越打越強,為強楚必須學習秦國。寡人欲用楚國在辰國的所有的利益來換取秦國幫助楚國拿下東南沿海。」

    「王上英明,辰國再好,幾國去分難免有分配不公,而且利益也未必握在自己手中。攻略東南,依秦國在辰國用的法子,那麼獲利也相當巨大。」

    項汕也說道:「糖,東南為天然糖田。而且東南多山,多山必有藥材,必可以種茶樹。末將以為,辰國的利益足可以換來秦國的尋藥之術,以及種茶的技術。再加上東南沿海風平浪靜,海裡的鹽,魚也巨大的收益。」

    「借用秦大河君白暉的一句名言:沒錢,那裡來的精銳。」

    昭陽不解:「這與攻魏有何關係?」

    「老令尹,不是攻魏,而是滅魏。趁魏國將力量放在辰國,移至莒城之時。魏國眼下正在遷都,雙都之魏說是強,實在弱。防衛力量被一分為二。若是一軍攻大梁、一軍攻陶邑,魏國必不能兩全。」

    「可楚國,也沒有這麼多兵力?」

    項汕說道:「韓國有。」

    昭陽公再問:「還沒說,為何要攻魏?」

    「滅魏有三大好處,第一破壞秦、韓、魏的三國聯盟。特別是秦、魏之間的無稅商貿。臣在辰國學到一些,秦這國一招太可怕,等秦國控制了魏國的商之時,魏國怕是一半都落在秦國之手,秦國可兵不血刃拿下魏國。」

    昭陽點了點頭:「這個老夫也想到了,魏國眼下無人織布,因為秦國的布匹更便宜。魏國的鐵匠也開始在秦人的匠坊作工,因為自己打造鐵器,打一件賠一件。魏王想要海外利益,怕是也源於此。」

    項汕繼續說道:「第二個原因是,秦國在海外的利益實在太可怕,為楚國可以安穩發展,依老令君與秦國的新盟,秦不攻楚總共還有十七年,但楚國也要早作準備。」

    「所以?」

    「所以,秦軍出海,只有兩條路,大江、大河。楚軍若是控制了大江、大河,楚國在接下來的十七年與秦國談判也能佔到一些優勢。」

    昭陽點點頭:「在理。那最後一條?」

    「最後一條就是趙國,臣也是無意中在秦國學到了一招。」

    「講講。」

    項汕說道:「在肥邑,中山遺民雖是投靠,但卻未必歸心。姜氏齊地的齊民為躲避戰亂而北上,他們也未必是歸心。強秦派出武安君白起以雷霆之勢橫掃東胡大軍,但這種威懾也是有時效和。」

    「對。」昭陽認可項汕的話。

    項汕很是佩服的感慨了一句:「白氏兄弟不愧是當世大才,齊民、中山遺民、以及極少秦國,在肥邑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任何一方都無法壓住另外的兩方聯手,奇蹟一般的在肥邑形成一種無比和睦的情景,但三方依在暗中競爭,卻沒有見不得光的事情。」

    「竟然有這等事……」昭陽如迴光返照一樣的竟然坐了起來。

    項汕點了點頭:「確實有。若單獨兩方有對抗,卻擔心第三方趁機出手,所以也只有小衝突。」

    「你的意思是?」

    項汕很鄭重的點了點頭:「天下大勢,想要對抗秦國只有一條路,天下為三。」

    「為三!」昭陽的眼睛都亮了:「此話有理。」

    項汕繼續說道:「天下為三,這個理論並非末將想出來的,此計依舊源自秦國大河君白暉,昭陽公可想眼下秦國之勢,秦在北方佔據趙國出雲,卻是趙民、林胡、秦人。而河套,卻是林胡、義渠、秦人。往西,雖然沒有足夠的情報,但末將猜測是烏氏、義渠、秦人。」

    「這……」昭陽顯然沒想到這一點。

    項汕卻有足夠的理論依據:「再說巴蜀,巴蜀眼下實際上秦人、蜀民、九濮。還有西南,西南是九濮、秦人、滇池百族。」

    「還有,秦國有數術。其中就有一句,三角形為最堅固之形,三足鼎最穩等理論。」

    「天下為三!」昭陽點了點頭。

    楚王說道:「這天下為三,必然是秦、趙、楚三國。趙國經趙主父勵精圖治,是眼下唯一可以獨自與秦國對抗,但卻弱於秦國的強國。我大楚,可借秦之法,開發東南,若干年之後,楚必可與秦一戰,但未必可勝秦,但卻有趙。」

    「妙計。所以伐魏,是為了滅魏。但能勝嗎?」

    項汕說道:「依白氏兄弟之兵法,我楚軍可以姜氏齊地擺空營,然後主力秘密回彭城,從彭城以雷霆之勢突襲趙國新都,眼下只需要說服韓國從都城出兵,直撲大梁。魏國縱然不會滅國,只要殺死魏王以及魏國公族,便是大勝。」

    楚王也緊接著說道:「魏兩都,必是財富無數。」

    「說服韓國。」

    楚王點點頭:「對,說服韓國。」

    昭陽想了想說道:「臣老了,怕是沒到韓國就會死在路上,臣推薦黃歇,此子雖然年輕,卻有才。相信他可以說服韓國,臣再有一個建議,王上派人去秦國,想辦法拖住白暉,只要白暉不動,此計便有保障。」

    楚王來到昭陽的床邊,坐了下來之後,很是認真的問道:「昭陽公,這不能與秦分利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6:25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九一節 秦之暗子


    分利!

    昭陽笑問:「秦國或許能夠說服,這白暉我王有信心說服嗎?縱然能夠說服,白暉必然也是首先想到的是秦國的利益。」

    項汕也問道:「昭陽公,若是韓王去說服呢?」

    「不,讓韓王先動手,韓軍出動之後韓王再去與白暉談,事半功倍。因為事情已經發生,老臣認為白暉阻止不能的情況下,肯定會在事情發生後為秦國謀最大利益。這個利,楚國可以給,韓國也可以給,只要攻下魏國都城。」

    「何時開戰?」

    「買軍械,從秦國大量的買軍械,然後……新年之日,就是攻魏之日。」

    昭陽公說完後臉上出現一絲笑意:「這一招,依然還是白氏兄弟的兵法,冬戰必有冬戰的好處。」

    「還有,趙國肯定會趁機動手,怕是魏國大河以北的土地,難以保全。」

    楚王重重一拍几案:「就這麼辦。」

    次日,楚國令尹熊子蘭出訪伊川,而後以楚王長子熊渙帶黃歇秘密去韓國。

    熊渙還是個半大孩子,他是干不了什麼大事的,但他代表著一個身份,楚王長子,雖然不是嫡子,但也是眼下楚王年齡最大的兒子。

    而且楚王無嫡子。

    黃歇才是正使,他帶著楚王的秘令。

    又過了一天,在楚國王宮之中,楚王第一寵妃,姜嫣與一位進宮獻禮的大貴族寵妾在花園之中見面。

    時常會有大貴族派其寵妾入宮給這位楚王的第一寵妃獻上寶物,或是奇趣之物。為的就是這位寵妃可以在楚王面前美言幾句。

    花園之中,那位寵妃低聲說道:「我偷聽到一件事,公子渙似乎秘密離開了楚都,是昨天夜裡出發的,我在屋中等到快四更天,景大夫才回來。」

    姜嫣說道:「主上吩咐過,不需要我們刻意的打探什麼情報,但既然聽到了找個安全的機會傳出去。也替本宮傳一句話,楚王連續兩個夜晚都在夢中提到過魏國。」

    「是!」

    兩名女子見面的時候不足一柱香,交流的也不過幾句話。

    當天下午,楚都一首飾匠人就接到一份修理珠花的任務,也同時接到了情報。

    這情報傳到楚都某個秦國專賣布匹的店舖後,店舖中的數人開始分析並且打探更深一步的情報。

    僅僅兩天時間,便確定了公子渙確實不在楚都,而大河君特別交待過的黃歇也不在。

    至於為什麼楚王夢話之中提到魏國,卻沒有得到半點消息。

    潛伏在楚都的細作整理情報,開始安排人隨運輸的商隊往洛邑傳。

    伊川。

    白暉與秦王又在玩泥巴了,只是這次玩的比較高端,不再是作糞坑,而是建房子。

    白暉打算建一座磚木混合結構的二層小樓來。

    得到消息的秦王很開心的加入了其中。

    當然,真正動手幹活的可不是他們,他們只是負責……搗亂。

    對於建築經驗為零的秦王與大河君兩位貴人而言,除了搗亂之外,他們起不到什麼作用。圖紙工匠們看著懂,磚的用處對於修過無數城牆的工匠們來說,沒問題。

    水泥,這種新型材料對於伊川的工匠來說,這東西不新鮮了。唯的竹編的預製混凝土板,工匠們確實是好奇了幾個時辰。

    這東西就是人造的石板,可以修防禦工事。

    不得不說,秦國的工匠還是非常厲害的,他們發明了一種神奇的罈子,這種罈子用石棉編成,然後加上粘土煉製,有特製的罈子中,而且是可以扣裝的。

    然後以麻布加漆與膠,製作約六尺長的軟管。

    一隻簡陋到極限的沼氣灶被製作出來的。

    而且還有木製的雙活塞加壓裝置,用於將沼氣裝入壇中。

    雖然一罈子沼氣都不夠煮一大鍋肉,但可以用三罈子,甚至是四罈子。因為秦國的工匠們又發明的了三通以及簡單的瓷製閥門。

    不僅如此,沼氣的各種料的配比,也有人開始研究。

    總之有一句話,白暉服了。

    平靜的一天又一天,秦王親自壘了足有一尺的牆,有人來報:「王上,有軍情。」

    「正要事緊。」秦王扔掉了手上的小鏟子,然後吩咐工匠們:「這個屋一定要建好。」

    眾工匠躬身。

    秦王與白暉走出約二十丈的時候,工匠頭一個眼色遞過去,數名工匠以極快的事情趁水泥還沒有干的時候,就把秦王剛才壘的那一尺高的牆給拆了。

    秦王不知道的是,每天晚上工匠們都會動手拆掉他作過的活。

    秦王是高貴的,能親自體會民間工匠的工作,這是一件美譽,當然了體驗一下就好,別真的幹活,工匠們不拆不行,他們很擔心將來這面牆會倒了。

    秦王與白暉去了新建的浴池沖個了一個淋浴,更衣之後進了白暉書房。

    白暉拿起情報看了一眼,如果不是緊急情報的話,一般都會等每天清晨白暉到書房辦公的時候才看。

    若是重要的軍事戰報,那麼立即就會送到白暉手中。

    「王兄,似乎有陰謀。黃歇帶著公子渙離開楚都了,然後項汕回了楚都,熊子蘭正式來給我道賀,然後楚王作夢的時候說了數次魏國。」

    秦王也看了情報,然後問道:「你猜到了什麼?」

    「沒猜到,若是臣弟什麼都猜到,我給參謀團那些人發的錢不是白浪費了,這事讓他們去議一議。」白暉說完,在情報上寫道:「嚴禁動用暗子。」

    秦王並沒有看過白暉派出暗子的名單,事實上這份名單的保密程度是非常高的。

    白暉批示過的情報到參謀部之後,秦王才問:「楚國那裡,特別是楚宮之中,我大秦最重要的暗子有多高身份?」

    白暉貼近秦王耳邊:「姜嫣,現在叫什麼不重要,楚王可以為了她點烽火的那種寵愛。」

    秦王聽完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正因為秦王沒看過名單,他最多只是猜測楚宮之中有白暉的暗子。

    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楚王第一寵妃。

    白暉這時又說道:「王兄,這點小事不值得運用暗子,這些暗子是給秦國滅楚的時候準備的,潛伏的越深,將來毀滅的力量就越大。」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6:26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九二節 秦王很糾結

    秦王被嚇了一跳,萬萬沒想到竟然潛伏的這麼深。

    「唉!」秦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後悔了,早知道不問。也不知道為兄睡覺有沒有說夢話的習慣。這事……」秦王的語氣透著後悔,他是真後悔問了,他怕不小心說了出去,萬一那枚暗子被發現,這足可以抵得上秦國一萬精銳的損失。

    白暉沒勸。

    因為嘴不嚴的時候,知道這種秘密肯定是壓力巨大的。

    不過,秦王畢竟是秦王,秦國是他的,他肯定會懂是得失,給自己一點壓力,對秦王來說是件好事。

    秦王不想再提暗子的事情,開口問白暉:「箕氏侯國,有多大把握,那裡只有五萬兵馬。」

    「王兄,不止五萬。辰國奴隸兵、中山遺民也想掙一些軍功,齊地移民就算想掙軍功的人不多,但運輸隊還是沒有問題的。我猜測,我兄長的戰術肯定是直撲王城,然後再慢慢的解決各城池的問題。」

    「也是。打仗的事情交給白起,沒什麼不安。」

    秦王提到白起,神情又興奮了起來:「話說,這兩年就沒有什麼地可以佔的嗎?」

    「沒。」白暉很直接的打斷了秦王的話。

    「真沒有?」

    「真的沒有,辰國與箕氏侯國吞併並且消化,至少需要三年時間,這是至少。眼下真要干點什麼,還不如研究一下如何修運河、修水渠,增加畝產,對了再修路,秦國若想大規模的增加人口,這是必須的。」

    白暉是苦口婆心,真正在勸。

    要知道歷史上的贏稷,既然登基以來,那怕他不掌權,秦國可以說年年有仗打,一直在擴張,一直在打仗,一直打到天下都與秦國為敵。

    雖然老了糊塗,作了許多錯事。

    也有人說,因為秦王並沒有宣太后的智慧,他掌權自然是差些。

    不過,卻真實的將六國打的疲弱,為秦一統天下打下了基礎。

    可秦王的心思依然還在萬一自己說漏嘴了怎麼辦上。

    秦王問白暉:「要不,想個辦法測試一下,看為兄不會無意之中說出去。」

    壞了。

    這越是在意,越突然出事。

    秦王盯著白暉:「要不先從喝酒試試,看喝醉了會不會口不擇言?」

    白暉想了好半天,這才說道:「有兩個辦法。」

    「你說。」秦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白暉說道:「第一個辦法是,王兄別在任何宮妃的屋裡過夜,就說自己有公務要處理放心不下,然後回自己屋。第二嘛,至於測試喝酒,沒什麼必要,以後正好控制一下自己,別喝醉就行。」

    「似乎可行,但真有那麼多公務?」秦王對公務一事表示懷疑。

    「王兄似乎剛才沒聽我說什麼,想增加人口,首先要增加田間的產量,然後是增加經濟總量,再增加每家每戶的收益。為了保障物資的流通,修路、修運河,這些那個不是繁重的公務,不需要王兄事事操心,只要事事過問,估計……」

    白暉說到這裡停下。

    秦王很是關心的問道:「估計會如何?」

    「估計事事過問,王兄一天別說有十二個時辰,就算一天有二十個時辰也忙不遠。」

    聽白暉這麼一說,秦王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了一下,似乎有理。

    秦王感覺有些頭疼,白暉說的都是事實,但這些事情好複雜,而且想作好這些事情,一件比一件難。

    「要不,先試試?」

    「王兄想試,先來點簡單的,從修運河開始吧。不用嘗試事事過問,先把各郡縣送上來關於修渠,修運河的文書讀一遍,只讀一遍。」

    白暉這是不把秦王當秦王。

    事實上,太多的事情白暉也不知道細節,甚至於連過程都沒問過,只知道結果。

    事情太多,多到根本就不可能去考慮細節的問題。

    否則,白暉那參謀團的人數,怎麼可能每個月都在增加,而每天都忙的要死要活的。參謀團內部已經分的非常非常細緻,各盡其責。

    所以,細節本就不是秦王應該過問的,但白暉讓秦王去關心一下細節,其實也沒壞處。嘗試著忙一點,先忘記了暗子這事情,相信過上一段時間關於暗子的事情就會從記憶表面埋入記憶深處了。

    秦王信了,至少不在任何宮妃屋內過夜,去處理公務這事,就是一個勤政好秦王的完美理由。

    這樣完全不用害怕說夢話之類的情況發生。

    白暉並不後悔將暗子的事情告訴秦王,因為秦王才是秦國的擁有者。

    但秦王確實是當真後悔聽了,因為秦王感覺自己的嘴不太嚴。

    接下來的幾天,秦王依白暉的建議,絕對不在任何一個宮妃的房中過夜,這裡沒有修水渠與運河的資料,卻有堆成山關於各國細作送來的無數情報。

    秦王把自己泡在了竹簡堆裡。

    為什麼說是竹簡堆。

    超過一千隻竹簡就能堆半個屋子,白暉這裡的情報竹簡何止一萬,確實可以說是竹簡堆。

    秦王的變化讓宣太后很是欣慰,還特別表揚了白暉。

    這一日,韓國使節團到了。

    韓國使節團出洛邑往伊川來的時候,白暉正在屋裡學習著抱孩子,宣太后來了。

    白暉正在很認真的問著奶娘:「這個換尿片,是一隻手提著兩條腿,然後先鋪上,對吧。」

    奶娘能說什麼,能說大河君你為何在學習這種小事,只能認真的回答要領。

    白暉放下木頭娃娃,然後拿出小被子:「這個包,怎麼……

    沒等白暉問完,只見一隻手伸過來將那小被子扯走,然後扔在地上,並且一腳踩了上去。白暉一回頭,看到竟然是宣太后,趕緊陪上笑容:「太后,您老人家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派人通傳一聲,臣立即過去就是了。」

    宰羽已經坐完月子,趕緊從內屋迎了出來。

    宣太后黑著臉,卻強擠出一絲笑容,這笑容比不笑還可怕,只聽宣太后說道:「本宮聽聞我大秦堂堂大河君,竟然在學習如何奶孩子,這倒是奇聞,如何不能來親自看看,也讓本宮來考核一下,我大秦威震天下的大河君學習的如何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6:27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九三節 秦王的胡亂猜測

    宣太后不高興,剛才的話聽起來……

    不是好話。

    白暉不傻,光看宣太后踩在那小被子上的腳還狠狠的擰了幾下,就知道宣太后很生氣。

    宰羽很急,她想上前替白暉說幾句,可又不知道能說點什麼。

    只見宣太后突然伸手揪住了白暉的耳朵:「你娘親死的早,老娘今天來替你娘親管教你。我大秦男兒征戰四方,保家衛國。習得耕種之術、搏殺之術,或是為百家門徒、或精修秦律,再不行,也學習馭架之術,或是操舟之術。你在學什麼?」

    白暉被揪的耳朵疼,可卻無語反駁。

    宣太后臉上神情變緩,看著宰羽輕聲說道:「此事不怪你,去忙你的事吧。」說完,宣太后揪著白暉的耳朵就往外走。

    宣太后身高約一米七,白暉身高一米八往上,這樣被揪著耳朵身體也直不起來。

    可憐的白暉就這樣被揪著,從屋裡走到花園,再從花園書房。

    親衛們看著,但他們又能如何?

    白暉其實武力值很高,可他又能如何?

    所以,秦國威震天下的大河君被宣太后揪著耳朵,一路揪著到了書房。

    進了書房之後,宣太后這才開口說道:「你一天知道不知道幹點正事,玩泥巴、玩糞球,你也是國之重臣,你手下一等工匠有多少,怕是眼下韓、魏兩國加起來,也沒有你這裡的工匠多,安排他們去作,他們比你作的好!」

    宣太后把好字咬的極重。

    說完後,宣太后又忍不住在白暉的腦門上連拍了至少七下,這才繼續說道:「玩泥巴、玩糞球也就罷了,怎麼也是為了造福天下。本宮也只當是你近來累了,找到閒事放鬆一下,可你,可你……」

    說著說著,宣太后又打了白暉幾下,這才氣呼呼的說道:「你竟然學女子去帶孩子,你出息了。」

    白暉弱弱的問道:「太后,莫不是有緊急軍務?」

    「軍務,這次怕是大事。」宣太后語氣沉重的坐了下來,然後對白暉說道:「去給老娘倒杯水來。」

    「是,是!」白暉趕緊捧著水送到宣太後面前。

    這時秦王入內,卻根本沒看白暉,也沒看宣太后。

    只見秦王背著一個麻布包,包裡裝著許多竹簡,秦王手上還拿了一隻,一邊走一邊在沉思,進了白暉書房後,秦王一隻手扶在柱子上,另一隻手拿著竹簡依舊在思考。

    沒一會功夫,范雎與文蘿也到了,他們身後有四名親衛抬了幾筐竹簡入內。

    親衛們退離後,范雎、文蘿給宣太后施禮後也退了出去。

    白暉有種很古怪的感覺,難道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或是即將發生。

    沒等白暉開口,只見范雎與文蘿抬著一卷巨大的地圖進來放在地上,然後躬身站了一旁。

    宣太后這才開口:「韓國來道賀你們兄弟二人之子百日宴的使節團過了洛邑,正往這裡來。原本這是一件小事,但韓王、韓相都在。」

    「古怪,只是我們兄弟二人兒子百日,沒必要韓王與韓相親至。」

    「嗯。」宣太后微微的點了點頭。

    突然,秦王重重將竹簡砸在地上,然後將背包也扔在地上,氣呼呼的坐在一旁:「寡人絕對沒有想錯,絕對沒有。」

    秦王有點……神經了。

    這是白暉的想法。

    白暉對范雎招了招手,范雎趕緊到白暉近前。白暉問道:「你們抬來的是什麼?」

    「回主上,王上前幾天突然說起,說楚國會背盟攻魏,門下帶人分析了幾天,找不到任何楚國想攻魏的情報根據。然後今天得到消息,韓王、韓相親至,王上認為從楚都離開的公子渙肯定去了韓都,所以……」

    其餘的不用說了,那地圖,那竹簡就是所以。

    宣太后也感覺秦王可能是亂猜,沒有根據的亂猜。但秦王就是秦王,秦王那怕作夢夢到什麼,也可以下令分析。更何況這些天秦王很用心的在研究白暉的情報庫,就憑這份認真,那怕秦王是亂猜,宣太后也要表示支持。

    錯了,也不緊,這是秦王頭一次自發的在研究治國之道。

    秦王這時說道:「打開地圖。」

    白暉說道:「王兄,背盟可不是小事。」

    秦王反駁白暉:「若有足夠的利益,為兄今天就敢撕了十年不攻,背盟就這麼簡單。」

    秦王說的沒錯,自戰國始,結盟、背盟、今天殺的血流成河、明天笑呵呵的聯姻,這已經不算是什麼事。

    「打開地圖!」

    聽到秦王吩咐,文蘿立即與范雎將那份地圖攤開在地上,白暉看到地圖上縱橫交錯的畫著無數的線條,看的人眼花。

    這地圖事實上也只有秦王自己能看得懂。

    「寡人要說的是,根據情報顯示,魏都空虛,而且新都、舊都都空虛。更加上魏國調兵力想分得箕氏侯國的利益,所以正派七萬兵馬往新港,此事只有楚國知道,韓國只知道魏國往辰國半島增兵,卻並不知道魏國派了多少軍隊。」

    白暉點了點頭,這情報他是知道的。

    秦王又說道:「魏國又派了兵馬往姜氏齊地,他們想要。所以這次寡人估計,魏王也會親至伊川。」

    秦王說的這些,白暉都知道。

    緊接著秦王說道:「寡人認為,楚國想趁魏國兩都遷都之時,偷襲魏國都城。若寡人講的不對,你等可以反駁。」

    范雎微嘆一口氣,上前半步:「王上,臣以為楚軍眼下沒有能力偷襲魏國新舊兩都,偷襲須奇兵突襲,兩線作戰,楚國不可能作到。」

    范雎說完,從自己那兩筐裡拿出好幾隻竹簡:「王上,這是楚軍眼下的兵力分析,楚軍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能力突襲魏都。」

    秦王反駁:「若魏軍在姜氏齊地的兵力被趙軍與楚軍困住,從新港到辰國的運輸力,秦國擁有四成,楚國擁有六成。也就是魏軍想從辰國回來就算秦國幫助,也需要很長時間,沒辦法及時回援。」

    范雎說道:「王上,楚軍沒有足夠的戰力,魏國眼下就算是國力兵力不足,也不至於被人偷襲新舊兩都。」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6:2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九四節 強行為秦王洗地

    范雎依然不相信秦王的分析。

    范雎又說道:「王上,楚國就算攻打了魏國,那怕搬空了魏國新舊兩都,所得到的好處根本不值得背盟,也不值得出兵之後的損失,更何況他們未必能夠打得下魏國都城。」

    秦王回頭看了一眼白暉:「你怎麼說?」

    白暉準備開口的時候,卻看到了宣太后盯著自己,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原本準備反駁秦王的白暉改口了。

    因為他看懂宣太后的意思,宣太后讓他支持秦王,雖然沒有立即明白為什麼宣太后要讓自己支持秦王這種沒邊沒跡的想法,但此時白暉也必須支持。

    白暉說道:「王兄說的……在理。」

    聽到白暉的話,秦王臉上明顯一喜,他這些天的研究沒有白辛苦。

    范雎驚呆了,在他心中白暉是無比理智的一個人,此時竟然支持這種沒有一點根據的胡亂猜測。

    白暉很無奈,這會只有編了。

    「我們大膽的設想一下,若我的是楚王那麼我怎麼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呢?」

    白暉沉吟道:「也就是說……

    說完這句話之後,白暉自己也有點懵,因為就是他都感覺這怎麼都是件吃虧的事情。

    若說背盟來換取的價值的話,只有一個條件是值得的。

    白暉也沒想太多,開口說道:「也就是說,楚國想不是想攻打魏都,而是想滅魏。」

    范雎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作為白暉第一智囊,萬萬沒想到白暉竟然說楚國要滅魏,他卻找不到任何半點支撐這個理論的根據來。

    白暉既然說了滅魏,只要就這個話題繼續編。

    「當然,滅魏也是有前提的。楚國用的方法肯定是學我們兄弟二人的作戰方式,強襲。然後姜氏齊地那邊再玩一出空城計,空有營房卻沒有楚軍,楚軍士兵秘密回彭城。」

    白暉說到這裡自己都不自信了。

    白暉已經開始在想,如何在支持秦王的前提下,又能引導秦王換一個別的思路去搞楚國與魏國。

    秦王卻是很興奮:「對,若是我大秦武安君領軍,再加上秘密調回姜氏齊地的楚軍,那麼強襲魏都,便是必勝之戰。」

    范雎很無語,他很想說一句:楚國沒有武安君白起,而楚軍也不可能有秦軍那樣的精銳之師。

    秦王對白暉說:「繼續講,繼續。」

    唉!

    白暉感覺很無奈,此時白暉也是什麼也不多想了,天馬行空的就楚滅魏作一個論調吧,只當是陪秦王開個心。

    「王兄,若我是楚王,那麼接下來肯定會進一步想辦法抽空魏國的戰力,這個戰力可以是士兵,也可以是糧草,還有軍械。但這都不足以滅魏,那麼楚國需要一個盟友,這個盟友最合適便是……

    猛然間,白暉愣住了。

    白暉突然想到為什麼韓國只是來祝賀一下自己的兒子的百日宴就會讓韓王、韓相都過來,這其中肯定有陰謀,那麼若是韓國在幫楚國呢?

    白暉神情變了,眼神突然變的銳利,變的殺氣十足。

    白暉的這個變化驚了所有人。

    「范雎、文蘿,宋地地圖。大梁周邊五百里地圖。」

    「諾!」

    看到白暉的眼神變了,范雎與文蘿趕緊去在白暉書房牆上掛著的地圖中尋找原宋國,現宋地的地圖。

    白暉背著手站在地圖前比劃了一下。

    「若以我們兄弟領軍,從彭城出發,殺到新魏都城下,三天三夜足夠,攻打魏都一夜就可攻下。換地圖!」

    白暉背著手退後兩步,范雎、文蘿趕緊上前換地圖。

    白暉指著大梁城說道:「若是韓國全力出兵,從新鄭到大梁,三天三夜都可以坐在大梁城魏王宮裡喝酒了。而這次,楚國主動放棄辰國的利益,韓國……」

    盯著地圖一刻鐘之後,白暉對范雎說道:「不惜代價去給我查,韓國是不是有準備往辰國調兵的準備,而後又放棄了。」

    「諾!」

    范雎這會也反應過來了,秦王有可能是猜測,但白暉此時確實是真正在分析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白暉既然在認真分析,那麼依白暉作事的原則,正好符合大膽猜測、小心求證的原則,此時此刻卻是上上之選。

    這次有可能要動用在韓國的暗子,也可能會失去這個暗子,但卻值得。

    白暉繼續說道:「若韓、楚兩國各偷襲魏國新舊兩都中的一個,那麼魏王必死。記錄。」

    文蘿開始坐下準備記錄白暉的命令:「傳我的命令,去請魏王前來伊川,若魏王沒來的話,儘可能探聽原因。」

    「還有,若韓、楚聯手用兵,既然不和趙國結盟,趙國也會趁機對魏國北方的城池下手。這等同於三國聯手攻魏,魏國主力太過分散,撐不住。去查,查一切可能消弱魏國戰力的任何事情,無論是官方的,還是民間的。」

    「諾!」

    白暉背著手站在地圖前,反覆的看著兩副地圖。

    文蘿上前低聲說道:「主上,韓王今天傍晚就會到了,是否作一些安排?」

    「你說的對,從韓王那裡要吧試探出一些情報來。」

    「那過會門下就去安排。」

    文蘿說完退到一旁。

    白暉又看了兩眼地圖,感覺這種計畫有些太過誇張,縱然自己和兄長白起身在楚國,執行這樣的計畫還有些可能。

    但楚國不可能。

    白暉轉身對秦王一抱拳:「王兄英明,楚國確實野心勃勃。臣弟以為,大膽猜測、小心求證。縱然臣弟的推測是錯誤的,或許也可以發現楚國的一些陰謀。這一切都多虧了王兄這從無數情報之中找出了楚國的野心。」

    秦王心情大好,很是嚴肅的說道:「本兄是秦國的國君,眾卿為我大作不辭辛苦,為兄只是作了這點小事,不值一提。」

    宣太后此時也有點糊塗。

    秦王卻很興奮的對范雎說道:「范大夫,這個你佈置細作的任務,寡人希望在一旁旁觀,也瞭解一下刺探敵情的技巧,寡人只是看看。」

    「這是臣的榮幸,王上請。」

    范雎躬身讓到一旁,在秦王走出的時候范雎看向了白暉,白暉微微點頭,范雎這才跟著出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6:31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九五節 白暉的傷感

    范雎這會也搞不明白,自己的主上只是就會秦王的一時奇思妙想,還是真的懷疑魏國有大陰謀。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要查,一定要認真的去查證。

    那怕損失一些細作,也是為了秦國的大業。

    白暉的書房內,宣太后問道:「白暉,告訴本宮,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白暉深吸一口氣:「太后,在你面前我不敢說假話,初時我就是為了敷衍王兄,但最後我也有開始懷疑了,特別我安插在楚宮的暗子上報,楚王連續兩個晚上都在夢中提到數十次魏國這兩個字,所以查一查總沒壞處。」

    「若當真如此,為何不動員楚宮暗子?」

    白暉很嚴肅的說道:「太后,王兄聽過這暗子的名字的時候,緊張的很,生怕自己不小心說漏嘴,太后真要聽。」

    「要聽!」

    看宣太后這麼認真,白暉上前粘在宣太后剛才水杯中的水,在桌上飛快的寫了兩個字,然後又飛快的擦掉。

    與秦王一樣,宣太后整個人都驚呆了。

    足足一柱香之後,宣太后問白暉:「這是你留在滅楚之時才會啟用的?」

    「是!」

    這個沒什麼可隱瞞的,尋常小事絕對不值得動用這暗子,偶爾有點小情報安全的傳出來就好,沒必要刻意去作什麼。

    「作的好!非常好!」宣太后有一種感覺,自己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大秦一統天下。

    白暉這招太狠,但對秦國來說,太漂亮了。

    宣太后對白暉說道:「將來,必重重,重賞。」

    白暉卻搖了搖頭:「太后,將來或許她會自盡,尋情而死。臣後厚待她的家人,當然,她的家人早就改頭換面,以另一套身份在大秦生活,只有極少數人知道他們在那裡,而知道與她關係的,僅臣一人。」

    宣太后在白暉的頭上輕撫了一下:「你很傷感。」

    白暉點了點頭:「歷朝歷代,總是有無數人為盡忠而死,他們無名無姓,他們的身份永遠見不光,他們活著真與假的世界裡,他們甚至會迷茫自己是誰,那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這就是間者。」

    宣太后追問:「你在說蘇秦?」

    「不止一個蘇秦,蘇秦也只是其中一人,至少他死掉後還有王兄親自為他扶靈,而又有多少人……」

    白暉沒說下去,他只是搖了搖頭。

    當真是歷朝歷代,間者的戰線最危險,而間者也是最不容易領到功勛的人。

    宣太后這次倒沒再說白暉心軟,白暉的傷感是為了那些為大秦付出生命的而傷感,大秦不會虧待他們,秦律中有明言,亡者功勛由家人繼承。

    「去休息一下,接下來還要和韓王見面。」

    「是!」白暉起身準備離開。

    宣太后又說道:「再讓老娘知道你去奶孩子,莫怪老娘沒警告你,定會狠狠收拾你。」

    「是!」

    白暉能說什麼,放在後世誰家作丈夫的不幫著帶孩子,肯定會被罵死。

    可放在這裡,作為秦國大河君,帶孩子竟然成罪過了。

    好吧,既然不能帶孩子,那麼就去處理國家大事好了。

    白暉拿人準備浴桶,他打算先泡個澡,然後親自去迎接韓王。

    傍晚,白暉親自去碼頭迎接韓王駕臨。

    「尊貴的韓王尊上……」白暉很難得這以正式,可他剛開口準備宣讀那花了文蘿一個時辰時間寫出來的華麗的言辭,只見韓王撲了上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抱著白暉高呼:「白暉,我韓咎待你若兄弟,你待我如路上,我待你與手足,你待我如舊衣……」

    白暉完全懵了,這是什麼節奏。

    馬上,白暉開始尋找破綻,沒有生薑、也沒有皂角粉……

    難道是真的傷心了?

    「啊,乖……怪誰,是誰讓韓王尊上如此傷心。」

    白暉差一點一句乖字就出口了。

    好不容易勸住韓王,韓王這是真哭,不是假的,在船上的時候他就很傷心。

    洗塵宴什麼的推後,白暉親自把韓王迎進了自己的外書房,親自拿了布巾給韓王,親自捧著一杯茶送到韓王手邊。

    終於,等韓王平靜下來之後,白暉問道:「我,……我說什麼好呢?要說我沒有吞併韓國之心,假的。要說我害你,至少在這幾年我也沒想過害你,要說咱們是朋友,除了你要為韓國,我要為秦國之外,我們算是朋友。」

    韓王沒喝茶,連灌了幾大罐子涼水後說道:「為什麼楚國與秦國增加了十年盟約,而韓國沒有。」

    白暉的眼神變了,變的銳利。

    從韓王這麼句白暉的第一反應就是,楚國公子渙肯定是去了韓都,見過韓王。

    是直接開口問,還是不問?

    白暉猶豫了。

    韓王還是一個年輕人,白暉不相信他的演技已經到影帝的級別。

    「給我一刻鐘。」白暉說完也不等韓王有什麼反應,推門就離開了外書房。

    宣太后的小院,白暉衝進院子來到宣太后屋外,大喊一聲:「臣白暉,有要事求見。」

    「大河君請!」內史官迎了出來。

    白暉入內時衝著內史官打了一個眼色,內史官吩咐所有宮女全部退離。

    白暉幾步來到宣太後面前:「太后,楚國與秦國增加十年盟約有多少人知道?」

    宣太后低頭沉思片刻後說道:「咱們大秦的朝臣不會洩漏此事,這是密約。楚國那邊……」宣太后搖了搖頭,很顯然認為是楚國洩漏的此事。

    白暉說道:「太后,韓王剛才直接給我提及此事,我是嚇了一跳。」

    白暉講剛才韓王的反應,還有韓王的原話都講給了宣太后,然後說道:「會不會是楚國公子渙到了韓都?我能不能直接問韓王,韓楚是否有了什麼密約。」

    宣太后沒說話,她在思考。

    過了好一會,宣太后問白暉:「說了又如何,不說又如何。本宮以為,知道卻當作不知道,以你的才能才可以從中為我大秦取利。」

    「太后,韓王……當臣是朋友。」白暉雖然猶豫,還是說了這句話。

    宣太后淡然一笑:「本宮沒讓你和他不作朋友。」
V123210 發表於 2018-9-7 16:32
第三九六節 倉鼠暉的朋友


    宣太后的話說的清楚,並不反對白暉與韓咎成為朋友。

    白暉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我懂,朋友是白暉與韓咎之間,不是秦國大河君與韓王之間。」

    「不,秦大河君可以和韓王是朋友,可以的。」

    白暉有些不明白,但宣太后沒解釋,她相信白暉以後會明白的,白暉還年輕,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並非那麼簡單,不是非黑既白的。

    很快,白暉回到了外書房。

    韓王已經平靜了下來,他這次真不是演戲,他就是感覺不舒服,韓國與秦國結盟,一起作戰,可秦卻與楚增加了十年相互不攻擊的密約,這對他韓國是不公平的。

    白暉回到韓王面前坐下:「我去問過了,這事是昭陽公與我秦國太后之間的約定,也算是秦楚之間的約定。之前我聽說過有密約,但因為我在遼東一帶,所以沒問過細節。這麼點事,值當你器的死去活來的。」

    「這不是密約的事,這是心裡難受。」

    韓王若是真心,那白暉倒是能夠理解他為才能難受,就是有一種委屈。

    白暉說道:「有密約又如何?這天下,誰還把密約當回事,有多少次毀約背盟,有多少次剛簽盟約,但墨跡還沒有干就重新開戰的,秦楚之間這樣的事情難道少嗎?約定這東西,就是一張紙。」

    「話雖如此。」

    韓王突然眼神一變,伸手抓住白暉的手腕:「我想要中牟。」

    白暉心中如同被電擊一般。

    難道,難道……

    難道自己那天馬行空的猜測還是真的,楚國真的敢執行這麼複雜,這種走鋼絲的計畫嗎?

    白暉根本就不相信,韓國會打趙國的中牟。

    首先,中牟是雄城,而且守備的兵力極多,最麻煩的是護城河是活水,而且城內屯積的糧草足夠食用三年,若真打中牟的話,這必是一場持久戰,苦戰,血戰。

    所以白暉不相信韓國的目標是中牟。

    那麼韓國想要的,只是秦國幫助韓國擁有一隻攻堅部隊,一隻強軍。

    「給我韓國十萬精銳軍械,我知道你有。」韓王提出了要求。

    白暉問道:「你一共準備了多少軍械?」

    「我韓國工匠正在日夜打造,眼下已經有三十萬隻箭頭,一萬鐵戟頭,兩萬矛尖。但這肯定是不夠的,需要秦國支援我韓國十萬精銳的軍械,僅箭支就需要百萬。還有,為我韓國訓練一隻三千人的攻城部隊。」

    「三千人夠用?」

    「三千人,每人帶一夥,這就是三萬,其中優秀的可以帶更多的兵馬,這就有五萬攻城部隊。價錢好商量,趙國扶持的燕王登基,燕趙若不再開戰,趙國必會南下。他們不敢攻秦,中牟就是攻韓、攻魏的先鋒要塞。」

    白暉點了點頭,依眼下的情報,韓王說的一點也沒錯。

    但白暉依舊不信。

    攻打中牟在戰略上是有價值的,但前提是韓、趙準備全面開戰才有必要,若非全面開戰,只攻打中牟沒有實際的意義。

    「先休息,容我想想,我也要去查查倉庫的庫存。」

    白暉自然不可能立即就答應了韓王。

    洗塵宴繼續,但白暉與韓王卻都沒有參加。就是韓相張開地也就去參加洗塵宴。

    韓王休息的房間內,韓王一臉的哀愁,語氣低沉的對韓相張開地說道:「相國,看白暉也將寡人當朋友,可寡人卻要騙他,寡人心中難過。」

    「王上,您是韓國的王,若非如此便可是真正的朋友。身為韓國的國君,首先要以國為本,臣以為王上也並非是在騙秦國的大河君,我韓國確實是想要中牟,這個中牟想來秦王也很想要。」

    張開地在一旁勸說著。

    「王上,但眼下確實不是打中牟。王上以為,韓國的將來會如何?」

    「將來……」韓王的眼神迷茫了。

    張開地接著說道:「王上,臣保不住韓國。莫說是臣,就是天下間也無人能擋得住白氏兄弟二人,這兄弟二人雖然都是武將,可事實上卻是一文一武,這白暉以武勇在秦軍之中威名遠颺,但真正厲害的卻不是這武勇。」

    「你說是,秦國想一統天下?」

    張開地笑了:「王上,這不是臣在說,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王上與秦大河君年齡相近,王上以為秦大河君會等到下一代再統一天下嗎?」

    韓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張開地再勸:「王上,臣作的這一切,只是為了王上將來多一份與秦國談判的籌碼,韓國是擋不住秦軍東出的。」

    「相國!」韓王表示不理解了:「那為何不實情相告?」

    「為何在實情相告,什麼都說明白了,韓國如何從中取利,如何顯出韓國的價值來。更何況,還有一絲機會讓韓國可以參與天下大爭。」

    「一線!」韓王重複著這兩個字。

    「就是一線,若這一線機會失去的話,臣以及臣的家人誓死追隨王上,是戰,是降,一切由王上決斷。」

    韓王重重一拍桌子:「好,趁秦軍十年不攻這個機會,韓國去爭這一線機會。」

    「王上,現在只有七年了。」張開地不由的提醒了一句。

    「對,七年。韓國在這七年,去爭一爭這一線機會。」韓王下定了決心。

    而另一邊,白暉站在內書房的牆前,盯著巨大的魏國地圖發呆。

    范雎入內,送上一份情報:「主上,楚國公子渙有沒有去過韓都暫時還無法查明,但楚國公子渙眼下在魏都大梁。」

    「算時間,算路程。」

    「諾!」

    范雎立即退後幾步,找了一份小地圖開始推算。

    從公子渙離開楚都的時間,然後列出幾條可能的道路,一一按照秦國商隊提供的行路時間開始推算。

    一刻鐘後,范雎說道:「主上,門下推算楚國公子渙少則有四天,長則七日。而韓都與魏都,也僅僅只有兩天的路程。所以有可能他們去過韓都。」

    「嗯,有這個可能。莫小看黃歇,他有資格與你一爭高下。」

    「謝主上提醒,門下定會留意此人。」范雎心中多了一些鬥志,這黃歇若真是一個厲害的人物,那麼可以鬥上一鬥。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0 12:04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九七節 楚國的重禮

    范雎起身:「門下先告退,再去查看是否有其他情報的疏漏。」

    「去吧,也別太在意那個黃歇,他還年輕,經驗尚淺。更何況他身邊並沒有一隻優秀的參謀團隊,更沒有強大如我大秦在背後支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門下明白,若是著了他的道,門下也是丟盡的臉面,門下告退。」

    范雎施禮退出的時候,白暉又補充了一句:「你說,我是否有必要讓兄長秘密的回來呢?」

    范雎停下了,足足思考了一刻鐘:「門下以為,俱實相告,是否回來請武安君決斷。」

    「好,去辦吧。」

    「諾!」

    范雎退出去之後,白暉依然是站在地圖前發呆。

    這個時候,白暉需要幫助,特別是自己兄長白起的戰略眼光,以及魏冉的對政治以及列國鬥爭的敏感性。

    可惜,白起在遼東,魏冉在咸陽。

    處理完燕王登基的事情之後,魏冉不得不回咸陽去,因為西域對秦國這邊麻布、絲綢、瓷器、鐵器、茶的需求量已經影響到了咸陽庫存。

    用後世的話說,市場需求量遠遠大於生產量。

    特別是茶的需求量,可以說把秦國眼下全部的茶產量拿出來,都不夠給西域製作茶磚的。

    接下來幾天,白暉藉口去查倉庫沒去見韓王。

    而韓王也打算見白暉,他在等楚國的使節團到來。

    數日之後,楚國的使節團到了,楚國令君熊子蘭帶團,還有項汕也陪同一起前來。

    洗塵宴肯定是不能少的,白暉作為主人,自然是要去陪的。

    在洗塵宴上,熊子蘭命人抬上來一隻箱子。

    「大河君,這是項汕將軍特意給你帶回來的,你一定要收下。」熊子蘭說著,親自打開了箱子,箱子裡只有一樣東西,一隻足有二十斤重的狗頭金。而且形狀特別的好,鏤空,像是連綿山河之形。

    白暉當真是大吃一驚。

    要知道狗頭金這種東西,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而且這麼大塊,又是形狀奇特的,更是極珍品。

    「我說子蘭老兄,這東西我可不敢收,太貴重。」

    白暉開口拒絕了。

    熊子蘭搖了搖頭:「若非有白暉老弟你的妙計,此物還在泥塘裡不知道會再沉睡多少年,這是項將軍從那邊回來之前,命令封礦的時候無意中發現,所以這是天意。」

    是不是天意,是不是真如熊子蘭所說,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熊子蘭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白暉確實有些猶豫,收還是不收。

    「好,謝過子蘭兄。」白暉思考再三,還是選擇收下這塊狗頭金。

    酒過三巡,白暉假裝是醉了,被人抬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那塊狗頭金也已經送了過來,白暉回屋後就清醒了:「不要留,命人抬著,過會隨我送到太后那裡去,這樣的重寶不適合留在家裡。」

    白暉從來都不在意這些只能擺著好看的寶物,更重要的是,白暉不希望有人找到挑撥自己與秦王關係的理由與藉口。

    若是家中擁有比秦宮更珍貴的寶物,這種事情就是尋死。

    想一想歷朝歷代,那些家中擁有比宮中更多更好寶物的重臣,那一個不是死的很殘。可以比宮裡富,但卻不能顯富,天下人在看著呢。

    白暉洗漱、更衣之後,帶人抬著那隻箱子就往宣太后那裡去。

    宣太后屋裡秦王也在,一見白暉過來,再看那隻箱子,宣太后說道:「王兒,你輸了。」

    宣太后與秦王剛才打賭,宣太后認定了今天白暉就會把狗頭金送到他這裡來,秦王卻認為沒這個可能,也沒這個必要。

    但事實是,白暉確實送來了,而且是宴會剛結束就送到了。

    熊子蘭還沒見秦王,依禮明天他才會正式的拜見秦王,若有禮物也會是明天獻上。

    秦王呆呆的看著白暉打開箱子,然後取出裡面那塊狗頭金來,喃喃而言:「你怎麼就送過來了,你怎麼就能把這東西送來,你為什麼不自己留著。」

    白暉並不知道秦王與宣太后打賭之事,聽到秦王的自語以為是秦王以對自己說話,立即回答道:「王兄,天下奇珍是王兄的,但高堂在,獻給長輩也是沒錯的。所以這東西臣弟自然是拿來獻給太后了。」

    「瓜娃子。」秦王罵了一句。

    白暉不知道的是,秦王這次輸慘了,原以為必勝的賭局所在下了重注。

    母子之間賭博,賭的並非是錢財之物,而是必須答應對方一個要求,秦王提出的要求是,他想出海去看看,而宣太后也表示,自己也想出海去看看。

    結果就是,只能是贏了的人才能出海。

    而輸的人,五年之內不能靠近海邊,更別說是出海了。

    白暉一頭霧水的坐下了,然後發現秦王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王兄,臣弟臉上有花?」

    「你這個瓜娃子。」秦王又罵了一句。

    白暉更加糊塗了,宣太后這才說道:「剛才本宮與王上打賭,賭的就是這塊狗頭金。王上說,你必會自己留下,我賭你今天就會送到這裡來,結果本宮贏了。王上從今日起計算,五年內不得靠近海邊,而本宮則決定到海外去看看。」

    「啊!」白暉倒沒想到這種事情。

    宣太后對秦王說道:「王兒,你沒想到自己會輸吧。」

    秦王必勝的自信來自於他對天下的瞭解。

    不說列國,就是在秦國許多珍寶也未必在王宮之中,所以秦王認為白暉留下狗頭金並沒什麼不對的。

    宣太后卻很清楚,白暉看似狂妄,卻是一個很謹慎小心的人。

    而且事事、處處都在想著維持王權、王威與自己這個臣子之間的微妙關係,以及作好一個身為臣子的本份。

    可以說,白暉給自己畫了一條紅線,但凡是超出這紅線的,白暉肯定不會作。

    秦王自己沒想過,白暉為什麼先挑了最大的那隻紅珊瑚獻給宣太后,而在宣太后收下之後,才敢拿了小的回家。

    所以說,秦王瞭解的是天下,宣太后瞭解的是白暉。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0 12:06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九八節 田文變左尚

    秦王很鬱悶,白暉表示這個不怪我,所以對秦王也沒有任何同情的話會講。

    宣太后開口說道:「楚國來人了,魏國的使節團也快了,趙國那邊聽說也會有人過來,燕國或許會來,也或許不會來。齊國已經算不上列國了,此時天下只有六國,不再有七雄之說。」

    白暉坐在下首:「太后,若真的有人想把這六雄變成五雄,我秦國當如何?」

    宣太后反問:「除了獲取最大利益,還能如何?」

    白暉說道:「當初,秦十年不攻,這個盟約是與魏、韓、楚、趙、燕五國簽訂的。若是少了一國,這盟約還算數嗎?」

    秦王一聽這話,臉上原本頹廢的神情的一掃而空。

    沒錯,十年不攻還算數嗎?

    「算!」宣太后說道:「那天你大膽推測楚國的動向之後,本宮回來就認真的思考過,無論你的推論最終有幾分會真實發生,縱然沒了魏國,這十年不攻的盟約依舊對我秦國有利,換個說法,茶樹種下去,怎麼也要三年後才有茶葉可以收。」

    「臣懂了。」白暉確實是懂了。

    秦王卻問:「若是這盟約可以不遵守,我秦國不是可以攻趙?」

    白暉反問:「王兄,若楚國攻來,或是各國聯軍攻秦,秦當如何。」

    「打不過嗎?」秦王相信有白起在,以及眼下白暉部下的精銳,天下聯軍又如何,秦國勝率很大。

    白暉卻說道:「可怕的不是列國合兵一處,若是趙國攻北、韓國攻打宜陽、楚國攻打上庸,燕國攻打我秦國的辰國半島,王兄以為如何應對?」

    「這個……」秦王無話可說了,秦國若是多線作戰,秦國眼下也撐不住。

    白暉又說道:「若是秦國三線作戰,西域的義渠、烏氏、林胡,他們還能否忠於秦國,眼下他們成為秦國一員的時間並不長久,上層貴族就算忠於秦國,若是列國以利益相誘,保不準就有人會動心思。秦國的背後,可以放心交給他們嗎?」

    「說的好。」宣太后擊掌稱讚。

    得到宣太后的支持,白暉繼續講:「這十年不攻,這麼久的時間剛出生的孩子都可以舞動得劍,他們被牢牢的綁在秦國的戰車之上,那時便可於天下一戰。」

    想了想,白暉靠近了一些秦王與宣太后:「臣想著,還有七年不攻,可否有機會吞併韓國,或是燕國。若這個計畫可行,我秦國距離一統天下便不遠了。」

    秦王問道:「中牟城,你有多大把握?」

    「王兄,實話說沒把握。中牟可不是小城,曾經是趙國舊都,除了血戰之外,想攻下中牟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拖垮趙國,讓趙國連軍餉都發不出的時候,中牟便好打的多。」

    宣太后也認可這話,宣太后說道:「那麼接下來,就驗證一下你們的推測到底有幾分會是真實的。」

    「是!」秦王點了點頭。

    白暉也說道:「王兄英明神武,臣弟必會輔佐王兄認真求證這個推測的可能性。」

    秦王很興奮,因為這個推測是他想到的。

    當然,宣太后可不認為這是秦王的功勞,但白暉卻把功勞全部送給了秦王。

    功勞?

    白暉要功勞幹才能,功勞眼下對於白暉來說沒有過多的實際意義。

    這個時候,在趙國中牟。

    趙、魏、韓三國中牟一帶的地圖上看來,中牟就像是一把利刃插入了魏、韓兩國的邊界,然後硬生生的給趙國分出一塊地來。

    實際上卻是,趙、魏、韓三家經過百年的戰爭,相互有得有失。中牟因為攻不下來,所以趙國失去了中牟東西兩個方向足有三百里的土地之後,中牟才像是孤城,插在了魏、韓之間。

    中牟城。

    趙奢成為了此城主將,負責鎮守中牟。

    趙奢身邊有一個頭髮全白,鬍子也是全白,但面容卻並不老邁的老者,此老者是趙奢的食客,名左尚。

    左尚,他之前的名字叫田文,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一切。

    沒有了薛地,他還有什麼資格稱為薛公。

    整個薛地田氏一族不是死了,就是被貶為奴隸,他還有什麼臉面再姓田。

    選擇左姓,便為扶佐之意。

    趙奢與在請教田文關於魏、楚與趙國爭姜氏齊地之事,有人來報,相國到。

    趙奢迎了出去。

    「田相,末將有禮,此次田相赴燕可謂之大獲全勝。燕國最近聽聞死了不少公族,但來燕易王后也是一位殺伐果斷的女子。」

    田不禮回禮後:「慚愧,慚愧。這次是秦國沒出手,秦國似乎不願意參與到燕國的國君之爭,若有秦國參與怕不會有這麼順利。還有就是,我感覺這一次秦國似乎與燕國易王后有什麼密約,卻無法查明。」

    田不禮說完後,沒等趙奢發問,便又說道:「這個,先把本相來此地的正事辦了,咱們再坐下來慢慢聊。」

    「是,相國說的是。」

    田不禮進入正堂,整理衣服:「請王詔!」

    趙王的詔令被捧了上來,化名左尚的田文準備暫時退到一旁,田不禮卻說道:「左先生,請一併聽王詔。」

    「是!」

    王詔的內容是封了左尚一個不算小的官,給予了很多財富的賞賜,然後作為趙奢副將。

    此時的田文與曾經的他,那怕是相識多年的人也會認錯。

    不再是那意氣豐發的薛公,而是一個很尋常的,滿頭白髮鬍子全白的老者。

    田文不相信有人認出了自己的樣子,更何況田文吞了炭粉弄的自己的嗓子沙啞。而田不禮和自己連朋友都算不上,更不可能認出自己來。

    「左先生,還不叩謝我王。」

    「謝王上。」田文只有選擇接受,否則他在趙國便不再有立足之地。

    詔書還有授帶依禮節由田不禮交給田文,田文一一收下。

    趙奢準備請田不禮入席的時候,有緊急軍報到:「王上詔令,請相國速速返回邯鄲,有緊急軍情。」

    「可知何事?」田不禮急急的問道。

    「中山舊地,稅官被殺,軍營被襲,諸多大貴族家被血洗一空。中山郡守只發出一封告急求救信,而後無喜報,也無惡報。」
V123210 發表於 2018-9-10 12:09
戰國之軍師崛起 第三九九節 以攻代守

    無喜報,也無惡報!

    趙奢與田文聽的清楚,這無喜報也無惡報,就代表著是最可怕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中山郡已經失去了控制,駐軍、官府都已經被攻擊,而且敗了。

    田文問道:「可知燕趙邊境守軍?」

    「不知,王上只吩咐相國回邯鄲。」

    「立即起程。」田不禮很清楚發生了什麼,更是知道這一切都是白暉計畫的。可他作為趙國忠相,最近慢慢的也有能相的帽子可以戴在頭上,所以這樣的大事他自然要顯出趙國國相的氣度與關切。

    田不禮吩咐之後,隨從去準備車架,然後田不禮轉身對趙奢說道:「趙將軍,剛才還在說秦國與燕國有陰謀,為了不讓王上分心,所以中牟就拜託將軍了,讓王上可以專注於處理中山郡之事。」

    「相國所言極是,末將必把守中牟不讓王上分心,末將有一言,請相國轉告王上。」

    「請趙將軍直言!」

    「中山郡之亂,或只是某個計策的引子,臣研究過秦大河君白暉,此人用計詭詐無比,中山郡之事必與其脫不開干係,所以請王上留意秦國動向。」

    趙奢很認真的在說,田不禮也很認真的在聽。

    而後,田不禮一抱拳:「趙將軍放心,這話本相當一字不差的帶到王上面前。」

    「有勞相國。」

    「本相要立即起程,趙將軍留步。」

    邯鄲城、趙王宮中。

    趙王看著一份份中山郡外圍送來的情報,眉頭幾乎都擰在一起了。

    「報,燕國大規模調動。我邊境守軍已經夜不解甲,請王上詔令,接下來如何應對。」

    「報,順縣上報。在距離縣城二十里,有小隊趙軍被追殺,待守軍趕到後地上只有屍體,連衣物都沒留下半件。」

    「報……」

    一件件的報告,趙王感覺壓力巨大。

    「傳寡人詔令,邯鄲佈防。」

    趙王開始調集兵力,以防止中山郡叛軍衝擊邯鄲城。

    論鬥智,特別是兵法的鬥智,真正的大宗師就在燕趙邊境上。

    白起扶著刀坐在馬紮上,遠遠的看著趙軍的軍營。

    「武安君英明,一切都在武安君掌握之中。」刑無念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原本還以為,武安君白暉是攻戰的不世戰神,可萬萬沒想到,這撤退的本事,也是無比的厲害。

    白起身旁王在和蛭白起允許之後開口說道:「武安君用計,豈是尋常人能夠理解。趙國縱然想明白了,也晚了。」

    「是,是!」

    王繼續說道:「殺中山郡的郡守,還留下機會讓他送出一封信,趙王必會中計,肯定會立即調兵先穩住邯鄲,然後才會派人來查探中山郡之變。燕軍兩處大軍營,只是相互換防,卻足以讓趙國邊境守軍在沒有足夠情報的時候,不敢輕舉妄動。」

    「而後,等趙國反應過來,中山郡已經空了。」

    白起卻沒有就這個用計說半個字,只是起身吩咐:「回肥邑。」

    白起敢這麼說,就是有十足的把握,這裡中山遺民戰略大撤退的計畫已經成功,等趙國大軍追過來,人都跑到幾百里之外了。

    若是趙王不回防邯鄲,直接派兵殺入中山郡,那麼中山遺民至少有一半無法活著離開。

    所以,白起的計策就是虛攻一招,只要趙軍回防,那怕只有兩三天時間,也為中山遺民戰略大撤退贏得了時間,此時趙王竟然佈防邯鄲,白起連留在這裡的心情都不再有了。

    趙王的佈防邯鄲給了中山遺民至少半個月的撤退時間。

    太夠用了。

    中牟城內,趙奢很在意中山郡的叛亂,田文卻說道:「姜氏齊地的人都離開了,衛國在趙國佔據之地,空了。若是說,中山郡也會空。但這一切非將軍你要過問的事,中牟城根本就不會有危險,也不會有人攻打。」

    「薛……」趙奢原本是稱呼薛公的,到嘴邊改口說道:「左先生,我王眼下並不信任於我,而且也並未得到先生的效忠,所以中牟城能放心交給我鎮守,已經是王上之恩了。」

    「是!」田文認同趙奢的話。

    趙奢說道:「所以,若是中山郡會空,那怕應該立即派兵過去。我要寫信給王上。」說著,趙奢就去拿筆,卻被田文一把按住。

    「左先生?」

    田文搖了搖頭:「若是猜錯了,趙國大軍必會落入陷阱,以眼下趙王對將軍的信任,這個責任將軍背負不起。若是猜對了,算一算時間,此時已經回天無力,反而會體現出趙王之無能,將軍如何自處?」

    田文說的清楚,無論是對,還是錯,趙奢都會倒霉。

    唯一的出路就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不寫信,也不就此事說半個字,認真的管好中牟,操練士兵,屯積糧食,整修軍械。

    趙奢緊緊的握著拳頭,過了好一會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將筆放回到了筆架上。

    「沒辦法,先自保才行。」

    趙奢知道田文說的是事情,雖然無奈,但也只能這樣作。

    再說伊川這裡,楚國使節熊子蘭依禮面見秦王,送上楚王給秦王的禮物。

    當天下午,熊子蘭就又去見白暉。

    「暉弟!」熊子蘭叫的那個親切,當然白暉也沒話說,白暉不是也稱呼其為子蘭兄。

    迎熊子蘭進了院子,熊子蘭說道:「辰國那邊無論是礦,還是田或是港,我楚國都可以轉給秦國。請作國助我楚國,在一年內掃平東南沿海,也請秦國教我楚國,如何在東南沿海獲利。」

    白暉摸了摸下巴,沒急著回答。

    兩邊坐下之後,熊子蘭又說道:「完全滅了越國殘餘,這是我楚國之國策。」

    白暉這才問:「辰國那邊現成的利你不要,卻換一些還不知道有沒有利的地方,你楚國難道有什麼古怪的陰謀?」

    熊子蘭很嚴肅的搖了搖頭:「若說是陰謀。暉弟你自問,完全在手的地方,和幾家分利的地方,那個更實在。在辰國,利再大楚國也無法說了算,在東南沿海,利相必也不會小太多,更何況是我楚國一家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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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