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奇談] 我的靈異實錄 作者:羅橋森 (已完成)

 
regn13 2018-7-18 19:47: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2 71445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11章 轉院

    筆仙的案子過去後一週,我和劉萌在A國的管教所為黃媛媛辦了回國治療申請,用的是案件受害人的名義。

    至於她的兩位政府高層爹媽,小劉警官作為刑警隊的一把手也順道通知了,不過那頭只應了聲,隨後就沒了消息。

    黃媛媛被醫護人員帶回紫禁城的時候,精神狀態意外的好了些。之前和對方管教所交流的時候,她的主治醫生提出了幾個要求,其中一項就是要近幾年負責照顧她的醫護人員隨行,一直到病人狀態穩定之後才能離開。

    如今看來對這姑娘是好事。

    借了小總統的光,黃媛媛被安頓在了城外郊區的一處私人精神病院裡,裡面住的大多都是權貴人士,因而這兒的環境比起曾經的管教所要好上不少。

    住了沒幾天後,醫院的人通知劉萌,這姑娘已經能夠開口說話了,雖然都是一些沒有邏輯的胡言亂語,但是和前幾年相比一個人小聲嘀嘀咕咕,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她的主治醫生很興奮,說這是黃媛媛腦內思維逐步恢復正常的信號。

    作為醫治了她十多年的醫生,那外國佬強烈要求留在大夏國,繼續對病人後續恢復情況的治療與分析,並且還答應會定期從A國帶來先進的醫學器材和大量寶貴的經驗。

    這麼大的陣仗都驚動了小總統,畢竟這是頭一回,A國的人主動要求和咱們大夏進行醫學上的交流。

    於是乎夏飛揚趕緊將人請到皇城內的會議室,又叫來中科院的頭頭腦腦密探了一個下午,終於是敲定了交流計畫。

    對方的前提條件是,要繼續任命為黃媛媛的主治醫生,並且要接受病人所有的第一手資料,同時也不能有任何人以任何名義妨礙他的治療方案。

    乍一聽似乎有些不合情理,好歹這兒是大夏國的地盤不是。

    但是那男醫生緊接著就說他會幫助大夏國得到A國當下最先進的醫學成果,並且派出各個領域裡的專家傳授經驗教訓。

    夏飛揚這幾天都樂壞了,連南海上和M國的對峙也放了點兒水,沒把人打殘,只轟了幾炮把對方戰艦逼出我方海域千里遠就收了手。

    此時我正蜷在被窩裡聽著免提電話裡傳出的高亢聲音,忍無可忍的摀住了耳朵,“小劉警官,您這兒都說仨小時了,還讓不讓人睡啊!”

    難得結了案子消停一禮拜,結果老子每天都得被這貨的電話吵起來,聽他在那頭瞎墨跡,恨不得衝到他跟前手撕了他。

    而且我還不能強行掛電話,這貨會無所不用其極的騷擾我,最近的一次甚至直接跑上門堵我來了。

    警察了不起啊,能查人信息了不起啊!

    不過這話我也就在心裡吐槽一下,畢竟自從劉警官調了職,咱在警局裡的熟人就成了劉萌,大劉小劉之間還有裙帶關係,嘖嘖,黑暗的政治體系喲。

    “嘿嘿,這不是咱激動麼。老實說張哥,我頭一次發現一個命案辦得好會有那麼多好處,單單咱們從A國得來的先進醫療技術,就夠讓其他國家眼紅的了,聽我一在國安局的哥們兒說,最近海外來的特務都多了不少。”

    劉萌說到激動處還拍了兩下桌子,連我這兒都聽的清清楚楚,可想而知,這貨的手掌心得紅成什麼樣兒。

    不過他這話倒是讓我有了些警惕。

    “噯,你還沒說呢,那外國佬幹嘛那麼盡心盡力的照顧黃媛媛,還加深兩國關係啊?”

    想到在病房裡看到的那個男醫生,我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按理說黃媛媛的病情也不算罕見吧,用咱們這種小市民的眼光,哪個精神有問題的病人不是這種表現?

    要不這樣才奇怪吧?

    即便是所多年都沒好,很有可能是因為遠離家鄉,成天看到的都是外國人的關係啊,耳朵裡也都是些鳥語,聽得懂才怪,更不用說痊癒了。

    心裡嘀咕著,我就無意識的把這些話也說了出來,結果引的那頭的劉萌笑的險些岔了氣兒。

    “哈哈哈!張哥你也太好笑了!雖然A國的語言咱不懂,可人黃媛媛曾經是個學霸呢!再說了,你以為人醫生不會大夏通用語啊,人家可是A國的華裔,混的咱大夏國的血呢!而且還是A國皇室的小王子,嘿嘿,被嚇到了吧!”

    劉萌唧唧歪歪的好半天,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

    好吧,我是有點被震驚到了,堂堂皇室小王子居然會在管教所當醫生!

    這個認知讓我有點兒接受不能啊。不過後來聽小劉警官解釋,原來所謂的小王子,也不過是A國皇室裡最不得寵的那一個,有小道消息稱,那醫生是國王年輕時候在外風流不小心留下的種。

    碰巧當時他老婆只生了倆女兒,一直沒能給他添個男孩兒,這才不情不願的將人領了回來養著,然而小孩兒的親生母親麼當然是早就給了錢打發走了的。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皇室多了個野生小王子的第二年,國王他老婆就懷上了一個兒子,樂得倆夫妻見牙不見眼。

    而順理成章的,野生的那個就沒那麼重要了。

    幸好這倆夫妻還有點兒責任感,沒把人扔去福利院,反而好吃好喝的供著,除了沒付出感情外,其他也不差多少,除了心虛之外,更多的是野生小王子帶來了正牌兒子的回報。

    聽完別人家的故事,我打了個哈欠,從被窩裡掙紮著起來,如今早就過了吃午飯的時間,再晚一些都能吃上晚飯了。

    “說了大半天,你可還沒告訴我為毛那男醫生花那麼大手筆……小劉啊,做刑偵的理解能力也很重要啊。”

    一邊穿衣服,我一邊調侃那頭的劉萌,哪知道對方忽然極為鄙視的哼唧一聲,說我不懂男人心。

    靠了!老子幹什麼要懂男人心?老子是真爺們兒,只要懂女人心就成了啊!

    “到現在您還看不出來啊我的張哥,人家醫生這是看重了黃媛媛唄!”

    劉萌留下一句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就匆匆掛了電話,貌似是被他同事給叫走了。

    “臥槽!關鍵時刻跑沒影兒了,平時和我侃大山的時候咋不見你那麼忙!”

    瞪著被掛斷了的電話,我腦門兒上青筋直跳,收拾妥當出了臥室就看到柏菱和馬天宇坐在沙發上一人一杯可樂咬著吸管看言情劇。

    見我出來了,二人也只是從“百忙之中”給了我一個嫌棄的眼神而已,好像是在說我打擾他們看電視了。

    今兒個真點兒背,不管幹嘛都不順暢。

    我想了想,打算親自唔看看黃媛媛,怎麼說也是我接手過的案子,誰知道那男醫生心裡琢磨什麼歪點子呢。

    瞄了眼依舊目光炯炯盯著電視的二人,我打消了要和他們說話的衝動,咱還是等著倆看完了再說吧,省的被一大一小的語言攻擊。

    坐落於郊區的精神病院並沒多遠,我坐上小巴也就三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我沒直接進醫院找人,而是先給夏飛揚打了個電話,因為這醫院說說是私人的,其實真正的持有者是夏氏,只不過明面兒上負責處理各項業務的人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有總統成為堅強的後盾,背景再深厚的人也查不到裡頭去,而我是少數幾個知道這事兒的人,還是有一次夏飛揚那小子在我面前主動說起的。

    和對方說了兩句話後,夏飛揚就讓我直接去院長室,和那混血野生王子的交流由他全權負責。

    院長年紀不大,也就五十出頭的樣子,看著倒是挺和藹的,在得知我的目的之後,立馬就帶著我去到黃媛媛的病房。

    “病人轉院進來一週,情況良好,語言表達能力進步的很快,有逐步恢復健康的趨勢。你在管教所見過她,病人應該會對你留下印象,和她聊聊說不定對她的病情有幫助。”

    院長笑眯眯的打開房門,衝我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我有事就拉鈴,護士台聽到馬上就會過來。

    “麻煩您了,院長。”

    點點頭,我轉身帶上門,靠右手邊的是衛生間,我走出幾步遠才看到被牆面遮擋住的小小身影,雖然依舊有些蒼白,但是和上一次見面比起來確實是好了不少。

    “黃媛媛,你還好嗎?我是……刑警大隊特殊辦案小組的負責人,張岩,能說說你現在感覺和之前有什麼變化嗎?”

    我小心翼翼的緩步向前,注意著她的動靜,只要黃媛媛一有動作我就能馬上退開。

    不是怕她傷著我,而是擔心她會因為害怕而弄上自己,終究還在治療階段,不能大意啊。

    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等了五分鐘,黃媛媛這才移開落在我身上的視線,乾澀的嘴唇上下開合,長久不曾大聲說話導致聲帶有小部分的退化,聽起來沙啞的很,“我見過你……那天,在管教所。”

    嘖嘖,真的有起色嘛,說話還挺有條理的。

    我眯著眼,掛上我認為最可愛可親的笑容,問她對中學時候的事情還有沒有印象,我也不敢上來就直接問當年的事兒,萬一再把人給刺激了就糟糕了。

    不過遺憾的是,黃媛媛停頓片刻,神情糾結一會兒後就說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我看著那雙依然帶著點兒茫然的眼睛也毫無辦法,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12章 詭異的戀情

    我在病房裡呆了半小時,黃媛媛一共就說了那麼一句話,之後不管我再開口說什麼或者是問什麼,這姑娘都一概不回答我,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房門,就像是在等人似的。

    沒一會兒,就像是要證明給我看一樣,有節奏的腳步聲緩緩靠近,黃媛媛的身體也隨之緊繃,我不著痕跡的看在眼裡,臉上始終掛著淡然的笑意。

    在房門被推開的瞬間,我裝作若無其事的看過去,詫異的對上了男人有些驚訝的俊俏臉蛋。

    “我以為媛媛已經沒什麼朋友了。”

    標準的大夏國通用語從外國佬的口中吐出來,顏色好看的薄唇上下起伏,拉起一條嚴肅的唇線。

    這個男人平時一定很無趣。

    第二次看到這位男醫生,但我卻是剛剛才注意起對方的模樣來。

    不得不說,比那天在晚上看到的還要英俊一些,基本上可以稱得上是個能讓姑娘們閃瞎眼的大帥哥了,好好捯飭一下應該比電視裡的那些小鮮肉還好看。

    “我確實不是黃媛媛的朋友。張岩,刑警大隊特殊小組的負責人。”

    伸出手和對方握了下,我臉不紅心不跳的把自封的名號再次說了一遍,一點兒不覺得尷尬。

    嘖嘖,你們警察局的好幾個案子還不都是由我出面才能結案的麼,能不承認我是特殊編制麼?

    這麼一想,好像說出去的謊言都特別的有底氣了。

    “啊,張警官,您好您好。不知道您特意跑一趟醫院是有什麼需要媛媛幫助的嗎?”

    自稱名叫傑克的男人和我寒暄完之後便進入了正題,而原本靜靜半靠在病床上的黃媛媛,居然自行坐起來,探身抱著外國佬結實的腰部,整個臉都貼了上去。

    因為我離得還算近,因此聽到黃媛媛怯懦的說了句“想你”,然後就把臉埋在男人腰上不動了。

    “呵呵,當心著涼,不記得前幾天還咳嗽了麼。”

    傑克全然無視我瞪大了的眼,把人按到床上躺好,還細心的蓋上了被子,坐在對方床頭,任由黃媛媛睜大眼睛盯著看,甚至時不時的伸手摸摸姑娘嫩白的臉蛋。

    單身狗表示不吃這碗狗糧。

    這特麼是活生生的直播虐狗啊!

    醫生和病人怎麼勾搭上的?是在管教所就有的感情,還是回國之後才有的?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道理,這位野生的小王子才會幫助大夏國大力發展醫療?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接踵而來,我幾乎要被眼前發生的事兒給驚呆了,劉萌就沒查到這茬嗎?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劉萌那小子早就知道了,雖然那麼震驚的事兒他記得牢呢,但每天個把小時的電話卻讓他完全忘了要和我八卦這件事兒,搞得我現在很鬱悶。

    “咳咳,傑克先生,你怎麼知道我是有事找黃媛媛,而不會是找你的呢?”

    我忍無可忍的打斷滿是粉紅色泡泡的二人,心想早點兒搞定早點回去了,這兒不是我這種單身狗呆的下去的地方,下一次再有需要就讓陳沖和香香來好了,順帶的還能來個虐狗大賽,看誰更加黏糊。

    腦海中千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我默默的看著傑克將黃媛媛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小心的收進去,繼而在對方臉頰上輕輕印上一個吻……

    噢!!不行!!老子要瞎了!!閃瞎了!!

    “走吧,咱們出去說,到她該睡覺的時間了。”

    傑克走到門口,奇怪的看了眼端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的我,友好的提醒。

    “……唔。”

    好不容易回過神,我神色複雜的在這一男一女之中徘徊,鬧不明白這段奇葩的戀情是怎麼開始的。

    看起來還是兩槍相約來著……

    要不要開口問呢,或者說,怎麼樣的開口方式比較的不會讓人討厭。

    我垂著腦袋跟著傑克後面一臉走,一直到教職工食堂,才一個沒剎住車,猛地撞上前面人寬厚的肩膀。

    “不好意思。”

    “呵呵,沒關係,張警官看來心事不少啊,有沒有我能夠為你分擔的。”傑克好心說道,然而我更想掰開他的大腦看看是怎麼構成的。

    隨便打了份飯落座,才吃了幾口,我就意外的發現食堂裡的伙食還不錯,味道掌握的很好,一點兒不像是大鍋菜能燒出來的。

    不過很快,我就把這個問題給忽略了去。

    傑克這老外還算爽快,我倆吃飽喝足後便帶我去了醫院後面的小花園,現在恰好是病人休息睡覺的時間,故而小花園裡沒什麼人,偶爾路過的醫生護士也是行色匆匆,少有會注意到我們的。

    “說吧,你那麼賣力的拉攏兩國關係,不單單是為了黃媛媛吧。”

    肚子飽了,腦供血足了,我思考問題也來勁兒了。

    談個戀愛能扯上國家大事,我還真有幾分不信任,頂多是拿黃媛媛當擋箭牌而已,再說了,是不是真的看上那姑娘我也說不準。

    沒轍,長那麼大咱只有暗戀的經驗,還沒真正上手實際操作過呢。

    老外默默的帶頭在前面走著,聽到我的話後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似笑非笑的回頭看我,問了個前言不搭後語的事兒,“你覺得,海外聯盟靠譜麼?”

    得,才在紫禁城呆了幾天,連“靠譜”兩字兒都會說了。

    不過我卻意外的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眾所周知,海外聯盟中參與的國家大大小小好幾十個,而且多數還是小國較多一些。

    他們A國雖然不算什麼強國,但是在醫療領域上卻出了不少世界聞名的醫學家和護士長,可以說,就這一項拿得出手的玩意兒,已然站在了世界的頂峰。

    即使他們在軍事和經濟上都沒有飛躍性的發展,也足以依靠對外醫療來提高本國的年收益。

    總的來說還是挺可觀的。

    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有些人吧,就是一字兒,“貪”。

    那些得了幫助的國家雖然也有眼紅的,但是多少還會有些感激之情,在一些出口貿易甚至軍事發展上或多或少的搭一把手,也算是回報了。

    你們若是以為這是一個講助人為樂事件的故事那就錯了,在這個世界上,總是不缺老鼠屎的。

    海外聯盟也並非牢不可破,更何況是面對本國自身利益的時候,孰輕孰重顯而易見。尤其是當某幾個實力還不弱的國家聯合在一起,在這種被包圍的情況下,找尋一個更為強大的合作夥伴,就是A國迫切要做的事兒。

    “哈,這話你不該對著我說,去和總統說才對吧,咱們老百姓可不懂國家大事兒啊。”

    我輕輕一笑,拍拍屁股起身扭頭就走。

    開玩笑,整個紫禁城都在夏飛揚的監控之下,他會不知道這外國佬找上我?若是被誤會我想奪權就尷尬了,天地良心啊,老子全身心的都撲在人間道的平衡上,哪裡還有閒工夫關心這些。

    這時候摘清楚實在太重要了,咱以後還有很多事兒要夏飛揚那小子給行方便呢!

    外國佬大概是見我一言不合拔腿就跑也驚呆了,匆匆忙忙的就從後面追上來,仗著身高腿長的優勢拽著我衣袖嘰嘰呱呱的一通說,搞得不少經過的醫生護士都看了過來。

    就我現在鐵定黑著的臉,還有傑剋死死拉住我的動作,搞得咱就像是來醫院砸場子的黑社會似的,還有幾個不怕死的小護士上來指指點點,氣得我對著外國佬高挺的鼻子就是一拳下去。

    “你怎麼打人啊你!”

    護士甲兩手叉腰攔在小花園的石子路上,惡狠狠的盯著我,看她那激動的模樣,臉上的痘痘都快要爆出來了。

    “就是就是啊!太過分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緊跟而來的是聽到動靜的護士乙,那一嗓子可不比唱戲的差。

    “廢話什麼啊!去叫保安過來!咱上月剛招進來一肌肉男是時候放出來溜溜了!!”

    ……臥槽!溜你妹啊!

    不甘心的又踹了腳身邊勸著護士二人組的傑克,這特麼破事都是你丫的搞出來的!

    發洩一通之後,我趁著對面倆姑娘放鬆的瞬間撒丫子開溜,就老子這速度,這兒還沒能追上咱的呢!那什麼肌肉男也不行!

    順利出了醫院後我直奔馬路對面的小街,四下張望一番便用了極速符回了城區內,不過我倒是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夏飛揚那裡。

    這事兒還是得讓那小子知道,否則從別人口中得知難保他不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等我一五一十的和人報告完,夏飛揚反而詫異的瞪著我,“這事兒小爺早就知道了啊,你消息有點兒落後啊張岩哥。”

    哎喲,我去!

    老子這是招誰惹誰了,咋一個兩個的都和我過不去。

    “靠了,你也不會早說,老子還以為那外國佬沒和你說呢。”我白了他一眼,坐下喝了口小助理鮮榨的西瓜汁,一口到底透心涼。

    “嘿嘿,外國佬確實沒和我說,是他家老頭子親自聯繫我的,這事兒我已經答應了。我估摸著要麼就是傑克他老爹沒和他提這件事兒,再不然吧就他自己想拿兩份好處,總之你看著辦就是,這些天小爺忙著呢。”

    說罷還衝我揮揮手,這些年我早習慣了這傢伙廢柴的樣子,囂張的模樣已經是好幾年沒瞧見了。

    看起來小孩兒是真的長大了啊,那股骨子裡的自卑似乎也褪去不少。

    莫名感慨一陣,我和夏飛揚瞎聊了幾句後便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這貨還叮囑我千萬記得別忘了把那些卷宗上的案子給結了。

    ……真是做牛做馬的勞碌命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13章 噩夢

    隔天,我是被猛烈的敲門聲驚醒的,同時響起的還有香香怒不可歇的爆罵和某老外因語速快而不標準的大夏通用語。

    什麼人啊這是,還讓不讓老子睡個安穩覺了!

    今兒個休息日不知道啊!

    我頂著倆青黑的眼圈兒,臉色不是很好的一腳踹開了房門,並且心裡打定注意要讓夏飛揚那小崽子給我報銷了,這回一定得裝個牛逼哄哄防噪音的!

    “黃毛,到底想幹嘛?說不上來就廢你一張嘴!”

    嗓門兒大不說,還喜歡到處嚎一嗓子,不收拾你咱就不姓張!

    香香見我出來了從門前退開,把我整個露出來,此時我才發現原來外面已經站了不少人,馬天宇和張續都在,更讓我意外的是連晨也在。

    “張岩!你上哪兒惹來的禍害啊!大清早的就跑保安室那兒鬧騰,說你欠了他個大大的人情沒還上,死活非要見你。”

    香香搶先一步說道,鼓著個通紅的臉蛋狠狠盯著傑克,恨不得在對方臉上蹬出個大窟窿來。

    高大的外國佬擋在眼前,頓時將光線遮了一半。我不耐煩的伸手推了對方一把,恰好以我的身高手掌正好抵在對方胸肌上,硬邦邦的兩塊肉和磚頭似的,再一次挑起了我的不滿。

    咱這身板在國內也不算矮了,好歹奔著一米八去的,但在人家跟前一比,瞬間就矮了大半截兒,再加上睡著的正香被吵醒,我這心裡就更不是滋味兒了。

    “……額,張警官?嘿嘿,他們硬是說這兒沒警察住著,我才硬闖上來的,劉警官說過你就住的這裡,但是找不著人,我才……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們大夏國連職業都是隱私……”

    外國佬的後半句話是湊在我耳邊小聲說的,生怕被在場其餘人等聽見。

    我詫異的和他對視了半天,心想這人不會以為香香他們和我關係不熟,他自己才和我關係深吧?應該是不會有臉皮那麼厚的傢伙……吧。

    在我眨巴著眼暗地裡琢磨的時候,那貨已經為我論證了這樣的可能性,“噯,張警官,你要是和這些陌生人住不慣,不如搬到我那兒去啊,雖然是郊區,但好在空氣棒,環境好,又有我陪你,簡直就是完美!!”

    這下不只是我,在場的所有人都詫異的瞪大了眼,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騷年,你知不知道即使你把嗓音壓得再低,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也能夠聽得到,更何況,你這樣自來熟真的好嗎?

    算上今天,我們也才只見了三次面吧。

    “咳咳,我覺得你可以說正事兒了,你特意找我不會只是來表忠心的吧,雖然我不需要。哦,對了,他們都是我的小夥伴,生死之交,至於傑克先生你……咱們還是先用客戶來定義怎麼樣。”

    話音剛落,我就收到了黃毛外國佬傷心的眼神,就像是被暴擊了一萬點血似的,這人還捂著心口倒退了兩步,一臉受傷的神情嗷嗷叫。

    天,快替我收了這大傻子吧!!

    半小時後,這場莫名其妙的鬧劇總算是告一段落。

    此時我正和在家的幾個小夥伴端坐在皮沙發上,對面的單人座上是捧著咖啡一臉糾結的外國佬。

    我挑挑眉,瞅著他擠在沙發裡左右動彈不得的樣子笑道,“傑克先生是對咱們這兒的咖啡不滿意?”

    “不不不,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就是張警官您這兒的沙發可能……有點小巧,哈哈哈哈。”

    外國佬抓著頭頂上翹起來的兩搓黃毛,憨憨的笑了起來,恰好這時剛出門去給花姑幫忙的柏菱拎了一袋子零食回來了。

    當然,她沒有走正門。

    因為她出去的時候家裡還沒外人。

    而她落地的位置也比較有深意……

    我直勾勾的盯著坐在外國佬大腿上的小姑娘,嘴角的笑意就快要憋不住,這姑娘怎麼心那麼大啊,定下的坐標居然是單人沙發……好想知道當時柏菱腦子裡在想什麼。

    張續傻乎乎的打破詭異的氣氛,詫異的看向臉色僵硬的柏菱,“這是,你男人?是不是有點老了?都能當你爹了吧?!”

    “……你找死!!”

    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畫面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不過這回慶幸的是咱是圍觀的,我捂著嘴笑的前俯後仰盯著在客廳裡追逐打鬧的三人,終於在柏菱一巴掌一個拍飛張續和外國佬的同時將小姑娘拉到身邊安撫起來。

    順便對著臉朝地著陸外國佬說道,“噗,要是沒事兒就回去吧,黃媛媛說不定還在等你呢,不是要跟蹤複查麼,這不還沒全好呢。”

    “我就是……為這事兒來找你啊……”外國佬艱難的從地上仰起被揍的眼眶淤青嘴角開裂的腦袋瓜,同時不忿的看了一眼幾乎沒有外傷的張續,伸手指了半天,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所以,鬧騰大半天,這人到底是來幹嘛的。

    和黃媛媛有關?

    這人不是已經交給郊區的精神病院接手了麼,前幾天還說情況不錯有好轉的跡象,怎麼這會兒又有事兒了?

    我擺擺手,讓沒事兒跑來看戲的幾個傢伙散了,隨後又大方的給了外國佬一張治癒符,好歹也是相互知道名字的關係了,一張符篆嘛我還是捨得的。

    等人醒了之後,這傢伙再不敢廢話,連眼神兒都不敢亂瞄,單人沙發也不敢做了,嘰裡呱啦的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個遍,詳細的都能拿去當劇本兒了。

    我白了緊張兮兮站在我跟前的外國佬一眼,心想要是一早來了就把話說明了就不會有那麼麻煩的事兒。

    瞎折騰。

    外國佬說,昨天晚上黃媛媛有一瞬間的清醒狀態,給她擦身的小護士發現之後立刻就通知了他。

    當時黃媛媛雖然腦子已經清醒了,但是整個人都極為慌張,抓著他就說有人要殺她,她住的屋子鬧鬼,巴拉巴拉一堆。

    “一開始聽她說的時候,我還以為媛媛是病情反覆,但是她把自己的父母還有幾個經常照顧她的護士醫生點的特別清楚,甚至還在院長的面前暴露我和她在談戀愛的事兒……你知道的,辦公室戀情有些單位不讚成,你們大夏管的特別嚴……”

    說著說著,正到緊要關頭的時候,這位外國友人又特麼的說岔了,我瞪著無奈的眼睛都不想說他了。

    正巧這時候柏菱從衛生間出來,經過客廳的時候冷冷的瞥了外國佬一眼,可憐的傑克頓時老實了,僅一秒鐘又回到了正題上,看的我歎為觀止。

    而罪魁禍首此時仰著脖子高傲的繞道餐桌邊兒上,拿著個生梨啃了起來,“嘎吱嘎吱”的響聲激的傑克渾身一抖,說話的語速更快了,大夏國的通用語都扭曲了。

    “好好說話!”

    還沒等我出聲抗議,那頭的柏菱就嚎了一嗓子,瞬間,外國佬徹底規矩了。

    他說完後,我也差不多瞭解了情況,再多問了幾句黃媛媛如今的狀態後就讓他離開了,當然,走的時候這貨還不死心的讓我一定要幫他這忙。

    我靈機一動問道,“是誰讓你來找我的?”雖然心裡隱隱有了猜測,但我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劉警官啊!”

    傑克毫不猶豫的把人家供了出來。

    我一共也就認識倆警察,而且我相信整個警察系統裡面和我熟悉的也就在還有這倆貨了。

    大劉早就調職了,如今在任的是小劉劉萌。

    再加上傑克壓根兒就沒有見過大劉警官,只和劉萌那小子打過交道,因而他口中的“劉警官”定然是小劉啦。

    嘖嘖,這傢伙,竟給我找活兒干。

    好容易打發走了傑克,我也差不多全醒了,洗了個澡就打算去黃媛媛那裡再瞅瞅。

    外國佬口中說的是,黃媛媛在初中升高中的那一年,頻繁的做噩夢,而且每一次的夢境都差不多,都是一個瞎了眼的女人抱著她的腿苦,到了最後的畫面一定是對方撲上來掐她的脖子,要她的命。

    不過好運的是,每一次黃媛媛都會在最後窒息之前驚醒,逃過一劫。

    因此我們之前都誤會了,這姑娘精神出問題不單單是周凡義和王霞常年欺負她,更多的可能是由於那段時間不間斷的噩夢。

    而那倆熊孩子最多就是推她進入絕境的那雙手。

    “做噩夢是每個人都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吧,比如有些人睡覺換一張床,或者是換一個地方就會做噩夢。再說了,長期被人欺負的話心裡上也會產生一定程度上的扭曲,做做夢沒什麼吧,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嗎?”

    旁聽了整個事件的柏菱將啃完了的生梨順手往腳邊的垃圾桶內一扔,就湊到我身邊來,腦袋肆無忌憚的擱在我肩膀上。

    有一瞬間,我的身體是僵直的,但是想到這姑娘的年齡小的甚至都能當我侄女兒了,我也就沒說什麼。

    也許,是姑娘家對大家長的依戀?

    我有些得瑟的想到。

    不過開小差也只是一瞬,我很快就回過了神,開始回答小孩兒的問題。

    “你的說法雖然也成立,但是在黃媛媛沒有說謊的前提下,你認為一個普通人會經常做一模一樣的噩夢嗎?還每一次都險些死了?”

    見柏菱沒說話,我拍了拍他腦袋,“起來吧,咱們現在就去瞅瞅那姑娘到底撒謊沒。”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14章 拉關係

    第二次站在郊外的精神病院門口,我莫名的有些緊張,整了整衣角後昂首挺胸的邁步向前希望上回那倆護士和保安沒認出我。

    “張岩,你為什麼說你是警察?你到底怎麼和那外國佬說的啊?”柏菱走在我身邊,好奇的四處看來看去,小姑娘眼底的興奮看的我鬱悶不已。

    不就是來個醫院麼,特殊一點的醫院,有什麼好激動的。

    “咳咳,這身份比較安全,還能問出不少事兒來,難不成你要我說咱是干道士這一行的?還不得嚇壞人家。”

    別看外國佬個兒高,塊頭大的,其實膽兒小的很,要不然能給柏菱瞪一眼就慫了啊。

    “切,那你下次能說咱們是道士了吧,那慫包就看到了,我不信他就有那麼蠢,還沒發現。再說了,在海外也有不少同行吧,不過是稱呼不一樣而已,唔,似乎是牧師?”

    最近對外國歷史格外有興趣的小姑娘皺眉說道。

    我點點頭,確實如此。

    在海外牧師這一次有兩種不同的定義,一個嘛就是普通的牧師,幫人懺悔啊,做做禱告,有時候出門賺個外快幫人家主持一下西方婚禮啥的。

    總的來說雖然賺的錢沒咱們多,但是工作也相對的更安全一些,也飽受普通人民的愛戴,聲望啥的都快頂天高了。

    畢竟,海外人大多都信奉宗教,對牧師自然而然的就抱有不一樣的敬仰。

    再加上正常牧師群體裡還混了些道行不淺的傢伙,時不時的顯靈撈點兒油水,過的也和咱們普通水平的道士差不多了。

    人家那是光明正大的神棍,進了警局都能有底氣的說出自個兒的職業,不像我們,說的好聽的是“算命的”,說的難聽一些的就是“神棍”了。

    而且咱這隊伍裡吧還時不時的混了一些真正混吃等死,騙人偏財的真神棍,於是乎自然而然的就拉低了咱們整個團隊的信譽度。

    一邊兒是隊友的神助攻,一邊兒是豬隊友,嘖嘖,你說咋地球的兩邊兒差異就那麼大呢。

    我和柏菱嘀嘀咕咕的說了一路,在倆眼熟的護士各種打量之下,終於是順利的摸進了黃媛媛的房間。

    但方一腳進去,我就皺起眉頭,只是瞬間,又鬆了開來,換了個自認帥氣和藹的笑容看向裡頭的人。

    “媛媛,還記得我嗎?”

    聽外國佬說,這姑娘保持正常人的時間長了不少,精神狀態也大有改善,最近都能和給她擦身喂飯的護士聊天兒了,只是長時間依靠流質食物導致輕微的肌肉退化,在活動上面不是很自然,其他數據都還可以。

    坐在床上正在看書的姑娘聞聲看了過來,先是一愣,隨後蹙著兩道清秀上揚的眉毛,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這才笑著回答,“啊,之前見過您,您好……請問您……”

    看出她的窘迫,我也不著急,帶上門淡定的坐在床邊,笑嘻嘻的介紹起來,“我是張岩,她是柏菱,咱們都是外……傑克先生請來幫你的。聽說,你有段時間經常做噩夢是吧?這件事兒咱能具體聊聊嗎?”

    儘量保持隨意的姿勢,我不想太過刺激她,萬一這人精神又不穩定,那就麻煩了。

    總不見得讓我在一個病人的身上用魅惑符吧,也太沒道德了些。

    王媛媛明顯一愣,視線在我和柏菱之間來回看,好在我聰明,帶了個年紀小的姑娘來,而且還是個能說會道的,不然還不一定能放下對方心裡的防備。

    回眸看了柏菱一眼,她很機智的沒有再繼續話題,而是在黃媛媛再一次看向她的時候聊起了如今在播放的電視劇。

    說的什麼宮斗情殺我也不懂,只知道黃媛媛在聽到這些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亮。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拘束,只是抿唇聽柏菱在那兒手舞足蹈的說,但十分鐘後,兩人就著男主該不該喜歡上女二的問題研究了起來。

    女人啊,不管到了幾歲,都有一顆少女心。

    我端著標準的笑容半靠在椅背上看著倆姑娘聊天,時不時的插幾句作為男人的觀點,結果被倆姑娘同時噴了一臉。

    眼見黃媛媛越來越放鬆,最初的防備都沒剩多少後,我終於是放了心。

    這姑娘被送去A國的時候才只有十五六歲大,那時候還是少女時期,不管再怎麼樣的早熟,內心對這些兒女情懷的東西始終是抵擋不住。

    再說了,最近這姑娘還在和傑克談著戀愛,想當然對這些情情愛愛的電視劇更上心了。

    小女兒家家的,就是喜歡把那些淒美動人的愛情故事往自己和男朋友的身上套。

    等著倆姑娘說了大半個小時之後,我適時起身打斷她們,“噯,你行了啊,沒瞧見人家累了麼,還在說,和額小鳥似的,嘰嘰喳喳。”

    我輕輕拍了柏菱的腦袋一下,示意她差不多該走了。

    “噯?你們,這是要走了嗎?啊,不好意思,說的太投入忘了正事兒,不如說完再走吧,還有點兒時間才到午休的!”

    黃媛媛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就要探出身來拽我,被我不著痕跡的反手扶住,“哈哈,沒事兒,我也就是順帶的來瞭解一下,聽傑克先生說的還挺嚇人。今天不早了,咱們先回去,別影響到你休息,你男朋友可不會放過我們。”

    末了,我還朝她眨了眨眼,這姑娘頓時面紅耳赤的說著口不對心的話,倒是挺有意思的。

    最後還是柏菱說明天還會再來,黃媛媛才安心的鑽被子裡看我們離開。

    關上房門的時候,我順手在這兒佈置了一個防禦符陣和警戒符陣,一旦有鬼魂靠近我就能立刻感覺到。

    “回去再說。”

    我皺眉拉著有話要說的柏菱腳步和緩的下樓,和來時的路線一般回了小區。

    “你也覺得怪怪的是吧?”

    一進家門,柏菱脫了鞋就嚷嚷起來。我無奈的看她一眼,“病房裡鬼氣那麼濃郁你當我是傻子啊!”

    前兩次見到黃媛媛的時候,這姑娘身上也有鬼氣,但我當時以為長年累月和她舅舅的鬼魂同出一屋,沾染上的,一時也沒在意。

    這種事很常見,鬼魂身上的怨氣越是多,沾上的也就越是濃郁。

    故而我那時候還以為是這個原因,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反正黃媛媛的舅舅已經被鬼差帶走了,等時間長了,這股味道,很快就散掉的。

    只是沒想到,這一回我才剛進病房,就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鬼氣,甚至是和這姑娘的舅舅不相上下,隱隱還有超過的趨勢。

    這一變故是我始料不及的。

    換言之,黃媛媛身上的事件可不止那一件,只是請筆仙的事是我們先知道的,因此就放在了心裡,卻忽略了其他的變化。

    要不是傑克跑來告訴我,可能哪一天黃媛媛真的出了事兒,我們才會發現。

    幸好,現在還不晚。

    我定定心神,和柏菱商量了一下,決定趁熱打鐵,在黃媛媛逐漸開始接受我們的時候和她打好關係,多問些事情。

    其實本來吧,咱們還有個更加有利的情報收集人傑克,身為黃媛媛的男朋友,人家當然是最貼心最被信任的了。

    但是這倆貨的“辦公室戀情”被院長抓了個正著,那外國佬又是從海外來的醫生,連個正規的國內行醫執照都沒有,全靠國際關係和皇室的名頭。

    這下可把老院長給氣著了。

    那醫院都是些什麼人呆的,一整樓都是權貴啊,黃媛媛在那兒就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又被親爹媽單方面的斷了親緣關係,整個兒就是一平民。

    而相比較之下,能在一眾有錢有勢的人堆裡混的好好的,那位老院長自然有幾分手段。

    既然有人在他的醫院裡不老實,還是海外友人,這不是打他的臉麼,要是不處理好了以後醫院裡再有幾個這樣的,還不得亂了套了。

    要知道,即使那些權貴們“病了”,但還是有不少姑娘願意給人生兒子,做小三兒的。

    誰知道哪幾個權貴在醫院裡呆著就閒呢,不想找點樂子啊?

    各種原因之下,醫生和病患的關係絕對要保持乾淨。

    那麼首當其衝的就是傑克這個傻蛋了。

    我默默為外國佬捏了把汗,白天他求到我這裡來的時候,存的心思就是自己進不去,不能幫到小女友,就讓我去幫忙。

    如今在手裡的線索不大多,我和柏菱哈喇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馬天宇和張續回來的時候趕著我倆去睡覺,這才消停了。

    一晚上的時間就在我的胡思了亂想中過去了,我只稍稍睡了一會兒,就起來把隔壁的柏菱也叫醒了,馬不停蹄的再去了一次醫院。

    兩個符陣都完好無損,看來昨晚兒上沒有鬼魂來找黃媛媛的麻煩。

    我們進病房的時候裡面並沒有人,我心裡一跳,故作鎮定的拉了個護士問黃媛媛上哪兒去了,人家白了我一眼,“這麼早當然是去散步啦,就在樓下的小花園裡。真是的,猴急個屁啊,大清早的,飯還沒吃上呢。”

    年輕的小護士扭著走遠了,留下碰了一鼻子灰的我。

    柏菱笑個不停,我鬱悶的掐了把對方的臉蛋,一起從電梯下了樓拐到小花園去。

    別看大清早的,小花園裡人還不少,多數都是早起出來散心的病人。

    我遠遠的就看到了身材高挑的黃媛媛,披著一件淺藍色的針織衫坐在長椅上,皺眉在不知道在想什麼。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15章 坦白

    “媛媛?”

    我走進後喊了她一聲,故意沒有放輕腳步,生怕她被我們的忽然出現嚇著。

    黃媛媛猛地回頭,神色間帶了些驚恐。我眉頭微微蹙起,這個反應怎麼看都像有事,而且我注意到她身上的鬼氣比起上一次更加濃厚。

    那鬼不一般。

    我已經在這姑娘的病房外佈置了符陣,一般的魂魄根本通不過,更別提進入她的夢境裡。

    一個鬼魂想要進入生人夢裡,首先就不能距離太遠,其次是道行問題。剛死沒多久的魂魄是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撐自己入夢的。

    只有那些死了有些年,道行深厚的老鬼才行。

    或者臨死前,游離在外的魂魄能夠進入別人的夢境中,但付出的代價是肉身立刻消亡。

    這也是為何有些人會在夢到自己的親人,朋友或者愛人之後,很快就得到對方的死訊,因為這是對方即將死去之前,魂魄已經進入游離狀態,用徹底死亡的代價換來的。

    故而,幹我這一行的都知道,一個人能徹底捨棄生的機會,只為入夢和對方道別,那兩人之間的感情一定是刻骨銘心。

    然而,黃媛媛身上的鬼氣顯然不屬於這一類的。

    無止境的噩夢,纏繞周圍的鬼氣,還有隱隱的怨氣。若是這事兒不儘早解決的話,恐怕會危機她的姓名,鬼魂的怨氣越是濃烈,就會越強大。

    “啊,是你們啊,”黃媛媛在看清我和柏菱的瞬間放鬆不少,僵硬的嘴角也向上扯了扯,明顯是鬆了口氣的感覺。

    也許是被逼迫的沒辦法,又或許是上一次柏菱拉近了不少二人間的距離,這一回黃媛媛很配合,回了病房把藥吃了後便和我們說起了事情的起因經過。

    “無邊無際的黑暗,還有不斷重複在耳邊的‘還我命來’,聽著好像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很年輕,但是我卻沒有任何映像。我長那麼大都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真的!”

    黃媛媛才說了幾句就有些失控,眼圈都開始泛紅,緊緊拽著我的衣袖,都掐出褶皺來了。

    我為數不多的名牌兒外套今兒個算是毀她手裡了。

    忍住肉痛的感覺,我在對方的手背上拍了拍,“你冷靜一點,我今天晚上會在醫院陪著你,安全問題你大可放心,所以先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嗎?還有,,你這噩夢最早開始時什麼時候?”

    我耐著性子輕聲細語的說著,旁邊的柏菱也適時的倒了一杯熱水給這姑娘端在手裡。

    看來她是真的怕的不行,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扛了多久,拿著杯子的細白手掌不住的顫抖,撒了好一些到杯子上。

    片刻過後,黃媛媛調整好情趣,雙眼無神的瞪著背面上的水滴,小聲回憶了起來。

    這事兒剛發生的時候,正是她偷看周凡義幾人玩請筆仙后沒幾天。

    白天被王霞在女生廁所裡堵了一回,還被她帶來的幾個小太妹抽了幾耳光,回到家了也不敢和父母說,於是晚上就自己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哭。

    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然後就做了個讓她一直恐懼到現在的噩夢了。

    她依稀記得當時那催命的聲音聽著和她差不多,年紀不大的樣子,那時候她真的是嚇壞了,被夢裡的女聲嚇得尿了床,第二天起來還被她媽媽說了一頓。

    “但是你沒和你家長說。”我淡淡的指出。在黃媛媛的那個年紀,我還真懷疑這小姑娘會弄出人命來,人小,還膽兒小。

    再者她的舅舅從她小時候開始記一直在黃媛媛的身邊,若是這姑娘真的以前有直接或者是間接的害死過什麼人,他一定會知道。

    但是我那天和她舅舅的鬼魂說話的時候,除了滿身的怨氣之外,什麼疑點也看不出來。

    總之,我覺得咱可能還得去一次地府,問問閻王,若是在黃媛媛身上真的有命案的話,生死簿上一定會記錄。

    生死簿,只記錄人一生當中的總結,結果,其中的原因並不會有。

    因而有時候直接去問閻王反而是比較快的。

    或者一會兒要是遇上鬼差的時候來問問?

    他們手裡的雖然是生死簿的分冊,但其中大致的內容也會有,只是沒有那麼詳細,並且只有自己管轄範圍內的而已。

    我心底默默盤算,但臉上笑意未減。

    “恩,這種事,沒有說的必要吧……而且他們那麼忙,也不會有空來關心這個,說出來反而會以為我腦子有病吧,呵呵。”

    也許是想到這幾年她父母的所作所為。黃媛媛眼中閃現一抹諷刺的笑意,和她給我溫婉印象全然不同。

    黃媛媛說,在那一天之後,她隔一段時間就會做一次噩夢,每一次都一樣,但那個聲音的主人卻一直都沒有出現過。

    不管她在夢裡如何呼喚,對方都只會說那一句話,久而久之,她就習慣在默默縮在一個角落捂著耳朵等待天亮,她知道,只要太陽升起,夢境就會消失。

    起初黃媛媛還以為是最近休息的不好,或者電視,小說看的多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夢境不但沒有結束的跡象,當中間隔的時間也逐漸縮短。

    從幾個月一次,到幾週一次,逼的她幾乎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白天上課也很難專心,成績直線下滑。

    再加上那時候周凡義和王霞二人一個校外一個校內的聯合起來堵她,每天都要挨上幾個巴掌和唾罵。

    周凡義作為男生下手還算不太狠,最多也就是蹲在校門口罵她幾句,順帶的說些難聽的話,而王霞不同,本來同為女生之間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看不順眼,現在又出了這事兒,可不得使勁的折騰她。

    時間一長,黃媛媛的精神狀態差的厲害,時常別人和她說著話的時候,這姑娘就開始開小差,臉上的表情也控制不住的扭曲。

    次數一多,就連平時和她關係還不錯的同學也沒人願意和她說話了。

    她這種反常的情況導致這姑娘在段時間內消瘦下去,作為她父母的二人當時雖然不常見她,關心的也少,不過那麼明顯的變化還是能察覺到的。

    可惜的是,當時的倆夫妻就知道拼事業,即便發現了自家女兒的不對頭,也就是帶去醫院看了幾次心理醫生。

    “……他們都以為我是因為升學的壓力所以才會反常,但是我自己知道,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就要瘋了。我……媽媽有時候會吃些安眠藥幫助睡眠,我就趁著她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從她房間拿了些。”

    “每次一顆到兩顆,也不會被發現。”

    黃媛媛撥弄著有了涼了的水杯,露出的眼神溫和卻受傷。

    我有意打破這樣傷感的氣氛,輕咳一聲調轉話題,“所以說,你沒考上市重點的關鍵原因是那個噩夢?但是你怎麼就沒想過把這事兒和心理醫生說呢?”

    按照她爹媽有錢的程度來看,絕對不會找個坑爹醫生來糊弄黃媛媛的。

    他們當時還只有她一個孩子,並且這姑娘精神也沒出問題,三口之家除了在一起相處的時間略少之外還算和睦。

    有些本事的心理醫生,絕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病人定性,尤其是年紀那麼小的孩子。

    我見黃媛媛咬著嘴唇點頭,也只有嘆息的份,若是她當時膽兒大一些把這些事全部告訴心理醫生,說不定會得到一些關注,對自己的病情也有幫助,不至於最後落個精神病遠走他鄉的下場。

    然,這個世界很多事都不是一句後悔,早知道,能解決的。

    “後來,也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我每天都開始做同樣的夢,只要我一閉上,那個小女孩兒的聲音就會出現。呵呵,有意思吧,我都快要奔三了,夢裡的人還是那麼小。”

    黃媛媛調侃道,仰頭喝掉了被子裡最後一點水,“張先生,柏小姐,你們一定要幫幫我,雖然這個要求有些荒謬,但是我不想今後的人生要和那個聲音綁在一起,我……我已經正常了,想要,正常的生活。”

    眉目清麗的姑娘直勾勾的看著我,雙眼是我曾經從另一人眼中看到的光輝,明媚,燦爛,飽含希望。

    腦海中不期然閃過一張堅毅的臉孔,小時候在連家的記憶不受控制的溢出……

    還以為真的放下了,其實只是藏的更深。

    “張岩??又發什麼呆啊!”

    “恩?什麼?”

    我茫然的抬頭看,發現此時我和柏菱正站在電梯裡,而我回神的時候,恰好停在了一樓。

    “咦?!我啥時候出來的!”我怎麼不記得!

    剛剛黃媛媛不還在那兒表忠心麼!

    恍恍惚惚中,好像還是我站起來和人打招呼走開的!媽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呢!我發憷的瞄著臉色明顯不好,即將接近爆發的柏菱。

    這年頭在我這兒早沒有尊卑觀念了,誰長得好誰佔便宜,唉……

    柏菱瞪了我一眼,繼而狠狠掐住我胳膊上的肉一擰,痛的我面目扭曲直嚷嚷。

    “你還好意思說!人姑娘話說一半你就開小差!搞得媛媛那麼尷尬,我把你拽出來的時候你傻不愣登的鳥樣丟死人了!以後你一個人來出任務,我可不管你了!”

    小姑娘一跺腳,氣哼哼的轉身就跑,苦的我在一眾圍觀人等斥責的眼神中苦哈哈的往前追。

    做男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16章 新線索

    從黃媛媛的話中,我得到的信息不多。

    其中有兩點我很在意。

    其一是她噩夢中一直出現的聲音,從始至終就是小女孩兒,由此可見對方是在年幼的時候死亡,並且死的比較淒慘,這才會有那麼大的怨氣。

    還有一點,小女孩兒出現在她夢中的頻率隨著時間的延長而縮短,直到現在天天出現,間接說明了對方的道行在緩步增長。

    聯繫事件發生的年代,算一算到現在也有二十年了,恰好和周凡義請筆仙的事情相同。

    我首先就將懷疑放在了黃媛媛的那對父母身上。

    以當時我猜測的鬼魂的年紀大小,再結合當時黃媛媛噩夢的頻率長短,我想很可能是那鬼魂還未能強大到足以侵入陽氣相對而言比較旺盛的成年人夢境,不得已才轉而進入更容易侵入的黃媛媛。

    其實這個猜測並沒有足夠多的證據,但是我存有一點疑惑,若是害死小女孩兒的真是黃媛媛,那麼小女孩兒的魂魄完全可以在那姑娘精神出問題或者是道行足夠高的時候的殺掉她,為何會一直拖到現在還只停留在威脅中?

    甚至連每次出現的時候說的話都一樣?

    此時我正坐在郊外的麥麥勞裡啃漢堡,而柏菱一臉不爽的瞪著我,顯然剛才的氣還沒消。

    “哼,你就打算一整天都在這兒蹲著了?”

    小姑娘咬著可樂吸管,斜眼瞄我,那小眼神兒嫌棄的很,看的我心癢癢,很想上去抱著咬一口。

    感覺單身久了都變態了……

    “啪!”

    我猛地抬手給臉蛋上來了一下,狠狠晃了晃腦袋,這才清醒了些。

    不過倒是把周圍人嚇了一跳,尤其是柏菱,咬著的藍白吸管都掉了出來,傻乎乎的瞪著我,“……張岩,你不是中邪了吧。”

    說著就要拿羅盤出來,我趕緊伸手制止她,沒瞧見旁邊幾桌人已經看過來了麼,咱大老爺們兒還是要面子的。

    “咳咳,沒事兒,剛才一蚊子在我臉上呢……額,能別這樣瞅我麼?”我抹了把小丫頭柔軟的發頂,強行換了個話題,雖然我知道她不樂意,“我去找個鬼差問問,你去找劉萌拿黃媛媛父母的資料,晚上在這兒集合。”

    “今兒個,咱就住在黃媛媛的病房裡了。”

    我挺了挺胸,豪氣萬丈,莫名的有點兒小興奮。

    “……哼,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柏菱放在桌子底下的腳忽然伸了過來,踩在我腳尖上不算,還左右來回碾了碾。

    比吃芥末還要酸爽。

    待我緩過來後,小姑娘已然哼哼唧唧的跑出去了。

    我聳聳肩,拿著沒吃完的薯條出了門,沿街逛了起來,專找僻靜的小巷子走,希望能在大白天發現個勤勞幹活的鬼差。

    否則我就只有再跑一趟地府啦。

    只是整整仨小時,我都沒在郊區看到一個鬼差,倒是瞧見倆給路人惡作劇的鬼魂,一對兒雙胞胎男孩兒,年紀只有十二三歲,聽他們說是沒到壽元就出意外死了,地府收容不過來,暫且放他們在人間道活動。

    “叔叔,叔叔,你怎麼會看到我們呢?大家都看不到我和哥哥,每天都好無聊啊!連爸爸媽媽都聽不見我們的聲音了!”

    跟在我屁股後面不停嘀嘀咕咕的就是弟弟,而哥哥則是老練的牽著弟弟的手,小心翼翼的看我。

    警惕性還挺高的啊。

    “哈,不是叔叔,是哥哥,”我摸了摸倆小孩兒的腦袋,順帶將鬼引到小路上,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微一動打出兩道符篆,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竄入倆小鬼的體內,驅除了隱約成型的怨氣。

    想必是留在人間道的時間有些長,加上死的時候年齡太小,心態不好,控制不住自己,導致逐漸積累怨念。

    也許,那個出現在黃媛媛夢境中的小女孩兒也是這樣。

    嘆口氣,現在的小孩兒真是一個比一個本事大。

    “哦……叔叔你身上有那個白痴姐姐的味道!哈哈!我知道了,你是白痴叔叔!不然怎麼會和白痴姐姐成為朋友!”

    活潑的弟弟兩手合十一拍,很激動的圍著我轉了兩圈,我驚訝的看著他,剛要說什麼的時候發現,這倆小鬼身上穿的是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上面寫的醫院赫然就是黃媛媛所在的精神病醫院。

    ……好像,看不出精神有問題啊?

    我狐疑的在他倆之間來回打量,“你們認識黃……白痴姐姐?”

    以前我看過一本書,說要和小孩子和諧相處,並且建立信任的第一步就是要讓對方覺得和你在一條船上。

    我這表現還可以吧?

    好歹也是活了將近三十年的老男人呢!

    就在我暗自得意的時候,那弟弟又開口了,嗆得我險些噴出口水來,“切,我們才不認識白痴呢!那個傻瓜腦子有病的,上一次我還聽見她和一個黃毛醫生說她見鬼了呢!白痴就是白痴!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鬼呢!還不如我呢!”

    小孩兒說這話的時候,剛被我淨化了的怨氣再一次凝聚在他腳底,就連始終沉默的哥哥也是一樣。

    糟糕,這對兄弟恐怕還沒有接受自己已經死了!前後的反應完全不同,明明剛才還說他們自己是合法滯留人間道的。

    或許,我應該親手把倆小孩兒送到鬼差那裡,趁著現在他們道行還不成氣候。

    如此想著,我再一次用了兩張淨化符,隨後便忽悠兄弟倆跟著我走。

    那哥哥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弟弟看我的眼神有點兒怪,看的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幸虧此時恰好有一個鬼差出現在馬路當中領走了一個站在那兒茫然無措的老太太。

    我按住倆小鬼後立馬招呼那鬼差,也顧不得路人詭異的視線了。

    “哎喲,真是哪兒哪兒的都能見到您吶!”那鬼差走進後笑嘻嘻的衝我打招呼,我一看就樂了,居然是個老相識,“這話應該我來說比較合適吧,城裡能見著你,郊區也能見著你,嘖嘖,這是得罪了閻王發配出來的吧。”

    城裡多好啊,活兒雖然說,但鬼魂死了之後除了戀世的以外,大多都喜歡往陰氣重的郊區跑,那兒人少,陽氣弱,是他們活動的好地方。因此郊區的鬼差工作量格外的大,還要時不時解決一下糾紛,別提多麻煩了。

    然而眼前的鬼差大大咧咧的抓了把並不存在的頭髮,道,“也不是,最近這兒快地方出了個厲害的惡鬼,傷了好幾個抓捕的鬼差,閻王氣了好幾天,派了咱們幾個經驗多的下來收拾她。可惜了,到現在還沒抓到鬼。”

    從我手上接過倆小鬼,鬼差手中的鎖魂鏈一邊兒一個拴住了想逃的兄弟倆,在嘀嘀咕咕說個沒完的弟弟頭上敲了下,這才無奈的衝我攤手,“我估摸著吧,那鬼道行起碼也得有三十年,否則哪能輕易傷了鬼差啊。”

    我一聽來了興趣,跟上他走了幾步路,好奇道,“嘿,你說的什麼鬼啊?給我說說啥樣,指不定我還能給你注意著,興許就給逮著了?”

    咱的實力大家都懂,能有幾個跑得出我手掌心的鬼魂啊。

    鬼差見我要主動幫忙,頓時雙眼一亮和我指手畫腳的比劃半天,說是一個年級不大的小女孩兒,聽他受傷的同事說,只有十五六的樣子。

    嘖嘖,我砸吧了下嘴,果然,現在的小孩兒是越來越囂張了。

    不但活著的時候能攪得天翻地覆,死了還能瞎折騰,個頂個的精力充沛啊,也不怕今後投不了人胎?

    我搖搖頭也沒多想,答應了幫他注意著點,反正我最近幾天估計都會在這裡不會挪地方了,黃媛媛的事兒解決不了我心裡也不安生啊。

    “噯,等等,我還有幾句話要問這倆小屁孩兒呢,”眼見鬼差選了個陰位來了陰路就要帶仨魂魄走了,我這才想起正事兒,趕緊拉住雙胞胎中的弟弟,“小子,你在那家醫院呆了多長時間了,有沒有見過白痴姐姐口中的鬼魂?”

    既然是天天走做噩夢,那麼也就是說那個小女孩兒應該就在醫院附近,甚至於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藏起來了。

    醫院本來就是陰氣很重的地方,找個不引人矚目的角落躲好簡直不能更簡單。

    “當然見過啦!那個小姐姐可好啦!比白痴姐姐漂亮多了,還帶咱們玩兒!”弟弟一提到那鬼魂忽然就來了精神,也不計較馬上就要被鬼差帶回地府的事情了,剛才被鬼差拽住的老鬼也好奇的看過來,似乎挺喜歡小孩子的模樣。

    我得了消息後麻煩他再幫我查查黃媛媛的生死簿,果然這姑娘沒有背上命案,並且前半生艱難落魄,幾次險象環生。

    幸運的是老年生後幸福,子孫滿堂,夫妻和睦,然,於親緣上有一處斷裂。

    “麻煩你了啊!替我向閻王爺問好哈!”

    沖漸行漸遠的鬼差揮揮手,我的猜測被證實了,小女孩兒的命案真的不是黃媛媛背上的。

    那麼出於何種原因對方會執著的找上門來呢?

    多半是因為和她的爹媽有關了。

    而且,我總覺得鬼差口中那個不停犯事兒的小女孩兒,就是我在找的那個鬼魂。

    我理了理思路,順帶給香香撥了個電話,告訴她今晚上我和柏菱都不回來吃飯,不過意外的是,她說早上連晨來找過我,看著有些著急的樣子。

    卻沒有說清楚究竟是什麼事兒。

    嘿嘿,好像找到主動接近連晨的藉口了。

    我扯著嘴角笑笑,淡淡的酸澀湧上心頭。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17章 官官相護

    吃過晚飯,我和柏菱在醫院小花園碰面。

    我倆湊在長椅上交換信息,雙方都讓彼此驚訝了一下。

    “你說那對夫妻在打官司?還鬧出人命了?”我驚訝的看著手上的資料,這些都是柏菱特意從劉萌那裡要過來的,據說還是由市政府高級法院直接審理,保密工作做的相當好,只通知了本單位,還沒捅到社會上去。

    柏菱神情肅穆,“恩,我還聽到幾個小道消息,說那男的以前還包過幾個小情人,後來被那女的發現,小情人全被打跑了,動靜還鬧得不小,單位都出面處理過!”

    她說這話的時候耳根子通紅,年紀小不經事兒,小姑娘害羞著吶。

    我捂嘴直笑,這念頭,但凡是個男的賺大錢了就少不了圍繞在身邊的鶯鶯燕燕,把持的住的畢竟還是少數。

    要換做是我,哪還能讓那男的逍遙,早特麼就抄傢伙廢了他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倆都不是什麼好貨,親生女兒都能說斷絕關係就斷,也該是她倒霉。

    我翻了翻手頭的資料,意外的發現這命案的主角還不是別人,居然是鄭秀秀的醫生男友,羅紫薇的初戀,朱偉軍!

    “嘿,挺有意思的,”命運的軌跡無法預測,誰能知道前幾天還在高檔公寓裡瀟灑的年輕醫生,現在正躺在太平間裡呢,連事故補償都還沒能批下來。

    事情的起因其實也不複雜。

    黃媛媛父母是在事業單位裡做市政建設規劃的,最近剛好趕上小總統的提案,主要內容就是建設新城區,規劃小區醫療設施,完善三甲醫院和地段醫院,全方面的提高市民的醫療保障。

    對於老百姓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兒,而知道內情的人,比如我,當然明白這都是多虧了黃毛老外傑克的幫忙,才能那麼順利的開戰醫療上的提升計畫。

    與此同時,各大三甲醫院當然是爭先恐後的想成為第一批試點醫院,能得到政府最大的資源支持,還能給自己搏一個好名頭。

    朱軍偉所在的市中心醫院在外聲名最高,理所當然大的拿到一個名額。

    好巧不巧的是,院長推薦的負責人選還就是這前腳剛死了倆相好的男人。

    這傢伙也算是迎來了事業的巔峰期,淨勝抖擻的一大早就去醫院接見黃媛媛的父母去了。

    起初的一週,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新的住院部也在緊鑼密鼓的趕工中。

    誰知,朱軍偉那小子的運氣就是那麼的差,居然在去視察的頭一天,就被建築工地掉下來的一根鋼筋壓扁了腦袋。

    據現場目擊者稱,那畫面簡直就沒法看,黃橙橙的流了一地,噁心的要命,整個顱骨被砸了個粉碎,進了太平間以後都入殮師都沒轍,只能勉強往腦袋裡填些硅膠墊著,好歹在開追悼會的時候能看。

    “嘿嘿,住院部施工隊的接洽人就是黃媛媛的媽媽。嘖嘖,這事兒有意思了啊。”

    我看著資料上被放大的三張照片搖著頭,再翻到後面幾張,原來在好幾年前者一對夫妻也接手過其他重大的建設工程。

    從他們上任以來一直到現在,算上朱偉軍,一共死了五個人,其中三個都是司法鑑定下來屬於個人意外傷情,主要責任在死者自己不按照施工規範。

    而剩下的兩個就是黃媛媛小學時候的事兒和朱軍偉的事兒了。

    “哼,一看就是豆腐渣工程。小劉警官說了,那三起命案的主審是那女的大舅子,那麼明顯的黑幕怎麼會看不出來,只是當時這對夫妻手段高明,而且家裡人一個兩個的都不簡單,也沒什麼人願意動他們,要不然光是賠錢就足夠把人賠死了。”

    柏菱伸手點了點,那三個拿了錢走的家屬,家裡孩子意外身亡對他們的打擊可不小,然而那幾位家長的年紀也不小了,還都是外地來的,這輩子就沒怎麼進過紫禁城,見了權貴立馬就慫了。

    哪兒還有機會給自家孩子伸冤翻案呢。

    再說了,家裡孩子多的人多數缺錢,那三個也不例外,故而收到錢之後很快就捲鋪蓋跑了,根本沒有如今那麼難纏。

    我認真看了下,那三個人的死亡時間都在黃媛媛還沒出生或者是上高中,大學那段兒。那時候不是還沒開始做噩夢,就是已經做了有很長一段的時間了,都不是太符合情況。

    因此最貼合實際的,還是在黃媛媛小時候那一起事件。

    兩死一傷。

    死的是當時給未完成建築上油漆的一個男人,另外一人是當天來探班自家老爸的小女兒,至於傷的那個,就是男人的妻子了。

    這一家子因為這場不期而至的事故,導致妻離子散,毀了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

    沒了孩子也沒了老公的女人,第二年就活不下去了,在城裡的公共公園裡投湖死了。

    而讓人氣憤的是,黃媛媛爹媽還優哉游哉的坐在辦公室裡批閱各種文件,研究市容市貌,半點沒有關係由於自己工程建設有問題而死的一家大小。

    甚至在記者提出質疑的時候還能義正言辭的教育大家要遵守施工規範,不能壞了規矩。

    我不屑的嗤笑一聲,在他們一手遮天的年代,居然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太不要臉了。

    至於那小女孩兒,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纏著黃媛媛的那個小鬼。

    只是,她爹媽的魂魄呢?

    和老爸一起死的話,魂魄大有可能死後生活在一起才對,沒道理做爹的不來報酬讓當女兒的來啊。

    再者,那位母親最後還自殺死在了湖裡,自殺死的魂魄是沒有資格投人胎的,有些怨氣重的還會成為惡鬼。

    但是我在紫禁城年數也不少了,卻沒聽說過哪個湖泊裡有鬧鬼的。

    還真是奇了怪了。

    從邏輯上分析,有動機,也說的過去,我問了柏菱那一家子被葬在哪裡,她說就在不遠處的荒墳內。

    那兒是紫禁城唯一的一個不收費的墓園,只需要給守夜人幾個鋼鏰兒作為報酬意思一下就成。

    我詫異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家子不是紫禁城本地人,是十多年前才來這兒打拚的,好容易家裡男人在工地混了個包工頭的位置,卻出了這檔子事兒,也夠點兒背的。

    “嘿,這次的案子能讓那夫妻倆吃上牢飯麼?”

    我眯眼看著血紅的晚霞,淡淡的開口,然而柏菱抿了抿唇,並沒回答我。看來上頭有人罩著,這倆禍害還真無法無天了。

    轉了轉掌心小巧的手機,我咧嘴一笑,成吧,既然你們那麼想要低調脫罪,我就把事兒弄的大一些,給廣大群眾科普一下有背景的好處唄。

    咱們說到底還是個和死人打交道的道士,沒有辦法遏制活人間的俗事兒。

    但在背後推波助瀾還是可以的嘛。

    劉萌和柏菱說起這件案子的時候可氣了,只是苦於找不到有力的證據,這才沒辦法將二人定罪。

    他們的背後有人撐著,對於公安辦案的路數熟悉著呢,早就掃乾淨了,等人家屬報案,查上門後,什麼有用的玩意兒都找不著了。

    然而今天麼,還是以黃媛媛的事情為主,料理好了那小鬼,咱們再去給那對夫妻找不痛快。

    磨著後槽牙,我和柏菱坐電梯去了黃媛媛的房間。

    為了避免把那小鬼嚇跑了,我決定晚上進入黃媛媛的夢裡等著,而柏菱在外坐鎮。

    一旦夢裡的小鬼出現,我就讓柏菱收尾,把病房困住同時也把整個醫院給封鎖住,不給對方逃跑的機會。

    而我,就負責在黃媛媛的夢境裡抓捕小鬼。

    “恩,我沒問題的,張先生你想怎麼著都成。只要能夠抓住那……東西,我什麼事兒都願意配合的。”

    黃媛媛坐在床上嚴肅的說道,倆小拳頭捏的緊緊的,嘴唇都有些發白了還能面色平靜的答應我,這膽兒在女孩子中也算大的了。

    “啊,對了,關於這收費的問題……”我抓抓頭,坦然的開口,畢竟這案子不是警局裡吩咐的唄,也不是任務平台上發佈的,從政府那兒是撈不著好處的。

    嚴格說起來,我還從小劉警官那兒拿了不少一手資料,包括一些政府內部的消息啥的,這些人家都沒和我算,不然我還得自掏腰包貼錢呢。

    咱雖說是為群眾服務,但也不能餓死不是?

    本來站在我身後聽著的柏菱猛地錘了我一拳頭,砸在腰部的軟肉上,我毫無防備的挨了這一下頓時沒忍住叫了聲,“哎喲,小丫頭片子沒禮貌,要尊老懂不懂。”

    “屁!你還問人家收錢!你臉擱哪兒去了!”

    柏菱氣呼呼的瞪著我,面孔漲的通紅,也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被我氣的,在場只有黃媛媛在稍微一愣神之後尷尬的笑了笑,抱歉道,“我這,也沒什麼錢,這些年來都在醫院裡耗著了……要不先欠著成麼?等以後……”

    “等個屁!不就是幾個錢麼,要多少你開口!只要我家媛媛沒事兒,你要幾個錢老子都給你!”

    陰陽怪氣的男聲打斷了黃媛媛,一口大夏國通用語被一老外說出來總是有種詭異的感覺,乍一聽還還以為是在唱戲呢。

    嘿嘿,瞧瞧誰來了,野生小王子啊!還不趕緊的猛宰一刀!

    就在我打算說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數字的時候,柏菱已然淡定的報了一個讓我吐血的價格……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18章 捉鬼

    小丫頭養大了胳膊肘往外拐啊!

    特麼才一千塊!老子下館子吃上一頓小海鮮就這價了好吧!

    我無語的看著傻乎乎直說收費合理的傑克,還有眼前一亮忙說自己付得出來的黃媛媛……

    咱這價位就被柏菱給喊低了。

    “……我的小祖宗誒,你是不是後邊兒加倆零比較合適啊?”這外頭的神棍哪一個不是這樣開價的?還有好多明星大佬願意往外掏錢呢,我這一正牌兒,有營業執照的道士,反而落了個兼職的錢,你說能不胸悶麼。

    柏菱似乎也知道是自己價格開的太低了,猶猶豫豫的從滿臉興奮的黃媛媛手裡接過一沓十年前的舊鈔票,還得掛上笑容說“歡迎光顧”,那小模樣沖淡了幾分我的怨氣。

    傑克的到來讓病房裡熱鬧了不少,我問他不是被院長停職了麼,為啥還能肆無忌憚的進來。

    這不要臉的傢伙直勾勾的和黃媛媛眉目傳情,連眼神都沒有給我一個,肉麻兮兮的說,“小媛媛想我了,就算是冒著被院長追著打的危險,我也會來的!”

    靠了,老院長才不會追著你打呢,再怎麼說也是個小王子啊,名號頂腦門兒上呢,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你。

    甩了個白眼過去,我拽起恍惚的柏菱的帶上門,爭取不當電燈泡。

    “成啦,沒事兒的,不就錢麼,等咱解決了朱軍偉的事兒再和他爹媽要就成。嘿嘿,聽說那小醫生家庭條件不差。”

    那是,若是換成個普通人哪裡敢和當官的計較,早拿了封口費走人了。

    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還不止一次,那對夫妻這回栽在我手裡也算是他們倒霉了。

    老子這幾天還有事兒要忙,就讓他們再得意幾天。

    我和柏菱一人一張斂息符,偽裝成普通人在樓下急診室候著,但凡有一點動靜我就立刻進入黃媛媛的夢境,有柏菱在一邊幫我護法,我的肉身不會有問題。

    就這樣時間一晃眼就到了晚上十一點。

    住院部裡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陰森的很。

    我默默的關了護士休息室的小燈,靜等小鬼的到來。

    差不多十二點還有五分鐘的時候,一陣陰風颳了上來,夾雜著刻骨的恨意一路往上,直衝黃媛媛所在的病房內竄,只在門口徘徊了一下之後就撲向了睡在床上神色安寧的姑娘。

    而此時傑克正趴在她床邊熟睡,嘴角還掛著幾滴晶瑩的水珠。也真是因為他身上充足的陽氣,才會讓那小鬼有一瞬的猶豫。

    不過最後還是恨意打消了她的莫名的恐懼,就頓了那麼一秒鐘,照舊入了黃媛媛的夢境。

    我朝柏菱使了個眼色,立即閉眼跟著進去,肉身立馬一軟,被柏菱抱在懷中。

    與此同時,我留給她的防禦符陣也在我意識進入黃媛媛大腦的時候起了作用,無聲無息之下就將包括病房在內的整個醫院都包圍住了,想要溜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這一次我用的符陣使用的陣眼就是我的肉身。

    眼前一晃,我便出現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耳邊是女童刺耳的叫聲,還有黃媛媛低聲的哭泣。

    我收斂住氣息,悄悄的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靠近,這裡就是那小鬼製作出的夢境,果然和黃媛媛對我形容的一樣,漫天的黑色,連綿不斷的鬼哭狼嚎。

    然而,經歷過不少事兒的我很快就察覺出,雖然這兒的確恐怖,但卻沒有足夠的殺傷力。

    那小鬼身上的煞氣不是假的,怨氣也確實沉重,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是未對黃媛媛痛下殺手。

    我帶著疑惑一點點的往前走,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縮在角落裡的幼小身影。

    是黃媛媛。

    還是初中時期的黃媛媛。

    在她的夢境中,這姑娘一直都維持著小豆丁的大小。我確認了一遍她沒有危險之後,就轉身去找小鬼,如今她除了黃媛媛的夢境之外哪裡也去不了,即便是她除了這兒也會被病房內佈置的符陣困住,根本就是甕中之鱉。

    小心翼翼的打出幾張淨化符,剛才那道索命的叫嚷頓時就變了樣,成了淒厲的慘叫。

    我順著對方洩露出的一絲氣息揪出了那個小鬼。

    拎在手裡一看,大半個身體都爛了的小女孩兒惡狠狠的瞪著我,半邊腦袋空蕩蕩的爬滿了蛆蟲。

    “呵呵,小孩兒,報仇不找正主,你找這姑娘幹嘛,又和她沒關係。”我皺眉把試圖朝我手上爬的蛆蟲甩掉,不等她說話便掐了個指決回到現實中。

    重新回到肉身之後,我看著被我困在符陣內凶狠掙扎的小鬼,不由的嘆息一聲,給恢復平靜的黃媛媛打上一張凝神符後便轉身出了病房。

    至於傑克麼,嘖,這黃毛身體強壯著呢,沾染上的一丁點兒鬼氣早就散了,陽氣旺的我都羨慕。

    輕車熟路的找了個空地,佈置了個淨化符陣,三兩下的先將小鬼身上的怨氣除掉大半,看著在符陣內疲憊坐著的小丫頭,我這才開口問話。

    只是這小鬼吧,一問三不知的,就知道搖頭,也不回答,有時候還走神,讓我好一陣的胸悶。

    “噯,我說,咱還能好好說話麼,你家兩個大人先後都死了,魂魄哪去了?總不會留你一個在人間道吧?”

    至少你那自殺了的媽媽,不會那麼快離開人間道的。

    只是這後半句話我沒說出來,就被柏菱瞪了一眼,只見她溫和的走到小鬼面前蹲下,默默的抬手隔空摸了下對方的腦袋,一人一鬼湊在一起說了好幾句悄悄話,我離的太遠都沒聽清楚。

    我這心裡馬上就老大不樂意了,但是沒辦法,咱家小孩兒好像也是到了叛逆期的時候,咱可不敢惹人家不開心。

    誰知道,就在我這裡鬱悶的同時,那頭的小鬼終於看著我說了一句話,“爸爸被關起來了,我找不到,媽媽在水地出不來……都是那兩個大壞蛋干的事!我沒辦法找他們,就只能找他們的女兒了!”

    說著說著,小鬼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那對夫妻不愧是在政壇混的,早就得知這個世界上有那麼些不乾淨的東西,再加上本身的迷信,所以不惜花了大價錢找了個小道士幫忙,將被他們害死的鬼魂給拘了起來。

    那道士收費不低,簡直就是天價,然而手段倒也高明,就連鬼差都沒有察覺到,就被他們這樣矇混過關了幾十年。

    而小女兒則是因為被她爹保護的好,並且拘魂的時候那道士居然也沒將其算在裡面。

    他們不但將這些死者的魂魄拘在一處陣法內,還特意去了一趟小女孩兒母親自殺的那條湖泊,把對方鎮在了湖底下,幾十年都出不來。

    我眯眼握拳,越聽越上火,小女孩兒的表達能力不大好,但是我全聽懂了。

    拘魂不是小事兒,生死簿上自會記錄,等壽元完結後結算,別說投胎了,要在地獄裡受多少年的刑罰都沒個准數。

    他們只知道活著的時候不能被鬼魂給害了,卻不明白所作所為都會被記下,結算的時候有他們吃的苦頭。

    “成啦,我知道了,你一會兒跟著鬼差去地府吧,欺負了人姑娘那麼多年,也得領罰……”

    我擺擺手,打算超度對方,然而這小女孩兒又嚷嚷起來了,腦袋上掛著的蛆蟲還一晃一晃的噁心的要死,偏生這小鬼還沒一點兒自覺。

    “我才不要呢!害死我們一家的人還沒死,我怎麼捨得離開這裡!什麼投胎轉世我不稀罕!”

    小女孩兒激動的叫嚷,身上退下去的怨氣再一次冒了上來,速度之兇猛險些連我的符陣都要關不住。

    我再不浪費時間,在小女孩兒的抗議聲中為其超度完畢,然後帶給這附近的鬼差,直到看著他們進入陰路,我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而此時,才不過是凌晨三點而已。

    去護士休息室補了個回籠覺,大清早的我就帶著睡眼朦朧的柏菱再一次去到黃媛媛的病房。

    要是沒什麼意外的話,我想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了吧。

    我輕笑一聲敲門,裡頭的人精神很好的笑著讓我進來。

    “嘿嘿,你男人走啦。”剛走進去沒幾步,我就眼珠亂轉,見傑克不在裡面,便調侃起了面色紅潤的黃媛媛。

    這姑娘也是個不經逗的,被我說了幾句就臉紅彤彤一片,害的我又被柏菱一頓錘。

    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還有病房,確認再沒有髒東西后,我不放心的又拿了個護身符給她,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香袋,不過裡面有著我的一絲氣息,道行一般的魂魄是不敢靠近的。

    聽著柏菱和黃媛媛就著一個男明星聊了倆小時後,我們這才離開了醫院。

    “咱們去找黃媛媛的爹媽?”

    出了大門,柏菱興致勃勃的建議道。

    方才我們的閒聊中都沒有提到她父母的事情,我想著姑娘那麼聰明應該是猜到了什麼,想必是既不願意徹底憎惡對方,但也不捨得劃清界限,眼神中淡淡的留戀藏都藏不住。

    既然她不會插手,那麼我們大膽的按照原定計畫來好了,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就製造一切機會讓他們自己說出來。

    這種事兒我最拿手了。

    暗搓搓的琢磨著,我臉上也不由自主帶了些得瑟,走在我身邊的柏菱白了我一眼,那眼神嬌媚的很,一時間讓我看的有些發愣。

    只是還沒走出多遠,我就被喊住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19章 鬼影

    “噯噯,就說你吶!還到處看什麼,這邊!”

    明明是沙啞的嗓音,還偏要扯著喉嚨叫喚,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要不是看了好幾回,確認這貨不是人,我還真不敢過去。

    我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站牌,那兒一個人都沒有,恰好是個說話的地方。

    漂浮在陰影裡的白色鬼影猛地抖了抖,“嗖”的一聲率先竄了過去,我和柏菱相視一眼,沒多想就往車站走去。

    雖說這裡是一家死人精神病院,但在這兒死的人也不算少了。

    總有那麼幾個精神問題嚴重的,治了好幾年都不見好轉的病患會趁醫護人員不注意來個自殺,要麼就是突然暴起殺了獨自一人的醫生或者護士。

    即便刑警大隊來了好幾回了,各種措施一一下放,但是這種情況也沒有很大的好轉。

    故而,突兀的瞅見一鬼影,我也並不是太意外。

    想著應該是見我抓了醫院裡橫行的小鬼,這傢伙才膽兒大的來找我幫忙的吧,好歹我也不傻,整個醫院內的鬼魂我心裡都有個數,只是這到底是鬼差的工作,咱能幫忙的地方不會視而不見,不合適的事兒也不會管。

    因此,在我往醫院跑的這幾次來看,也沒鬼魂敢放肆的和我打招呼。

    可不,方才還躲在遠處觀望的鬼魂見我朝那鬼影走去,立馬瑟瑟縮縮的散了個乾淨,害怕的緊。

    嘖,這精神病患者死了,鬼魂也還是有病麼?

    我瞥了角落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希望鬼差早點忙完了別處來收鬼吧,醫院裡的鬼魂都要撲出來了。

    “你找我?”

    在鬼影身側站定,我目不斜視的朝前看,時不時的再和柏菱說兩句,看到的人都會以為我是在和柏菱說話,而不會認為我在犯傻。

    那鬼影五官模糊,白晃晃的只有一個大致身形,說明這傢伙應該死了挺長時間了,連自個兒長什麼樣都忘了。

    那個鬼影搓著手,狀似掐媚的彎腰低頭,“那個,我知道是你收了那美女房裡的小鬼,能抓了她,說明你的本事不小……我這兒有個事兒,能不能麻煩你一下……”

    好似車禍現場的嗓子在我耳邊起起伏伏,此時我不由的感慨道士五感過人,要不然咱還不一定能聽清楚呢。

    “有事兒就說,別浪費你爺爺我時間。”翻了個白眼,我不耐的跺跺腳,沒見過哪個鬼說個話還得繞三圈兒的,人死了之後大多更直接,比起活人的居心叵測顯然要直率不少。

    咱多年和死人打交道積累下來的經驗可不是拿來寫簡歷的,都是真刀真槍的實傢伙。

    此時公交車開了過來,在站點停靠,把著方向盤的司機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還是柏菱笑嘻嘻的擺擺手,才讓對方關了車門。

    ……好像,是把我當做不法分子了吧,那司機的眼神兒是要活剮了我啊。

    想到這裡,我更不爽的瞪了那鬼影一眼,耽誤老子辦事兒。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把這貨直接帶給附近鬼差時,他終於是開口說話了,“咳咳,其實吧,那美女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點兒的,以前她舅舅還沒變的時候,咱倆還能說上一兩句,但是後來嘛……其實我想你幫我找找我是誰。”

    話音剛落,我詫異的盯了他一眼,以前聽說過有人死後會不記得生前的事兒,遊蕩在人間道數十載,最後等到魂體經受不住陽氣的擠壓自然消散的。

    不過真正遇上還是第一次。

    剛才有個瞬間我還在琢磨這事兒呢,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會讓我幫著找記憶……咱又不是鬼差!沒轍啊!

    我越發鬱悶起來,說話的口氣也有點兒不大好,“噯,我說,你要是自個兒想不起來找鬼差不就行了麼,他們會幫忙的。”

    鬼差辨認鬼魂用的就是姓名,生辰八字了,這些內容在死後會浮現在鬼魂身上,就像個烙印似的,但凡沒有變化成惡鬼的魂魄,鬼差都能夠認得出。

    只不過,前提條件是鬼差身邊帶著生死簿。

    換言之,不是鬼差認得鬼魂,而是生死簿認得。

    因此,即便鬼魂忘了自己,也會在遇上持有生死簿的鬼差之後得到相關的記憶,雖然說不能一下子全部想起來,但是直到自己姓甚名誰還是不成問題的。

    如果出現生死簿都認不出這鬼魂的情況,那就說明這鬼不是這一片兒的,畢竟鬼差手裡拿著的都是生死簿的分冊,只有他們對應範圍內的信息。

    要所有的記錄,只有閻王手上的那本生死簿總冊會詳盡的記載了。

    我讓他去找這兒的鬼差,不料鬼影卻說他都找了不下三十個鬼差了,但沒一個能說出他是誰,只能讓他自己去別的區域看看。

    要知道鬼差的工作也是很忙碌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帶著鬼魂一個一個的去找,尤其還是在如今人間道有些失衡的情況之下,能保持陽間不亂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大哥,你都說三十來個鬼差都沒辦法,那你找我又能怎麼辦呢,啊?我勸你啊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去別地兒看看吧,咱們大夏那麼廣闊的一片呢,指不定你從哪個犄角旮旯來的。”

    簡單說了幾句我就想將鬼打發了,咱這業務不對口啊,想接也接不了。

    只是,我單方面的拒絕似乎沒有任何用處,至少等我從警局裡逛一圈出來後身後跟著的鬼影子還是牢牢的甩不掉。

    這回連柏菱都開始嫌麻煩了,走到小巷子口的時候,她猛地轉身瞪著我身後,兩手叉腰氣呼呼的指著我的鼻子罵,“你是不是真的很閒?一直跟在後面幹什麼,有時間就去助人為樂啊,跟著我有個屁用!”

    好嘛,這姑娘的嗓門也不小,隨便吼幾句就招來路人甲乙丙鄙視的眼神兒,當然,他們鄙視的對象也只有我。

    柏菱為了不讓人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就只能對著我罵,而我為了不當神經病,也只能任命的扮演一個跟蹤狂的角色了。

    只有那鬼兩手搭在我肩膀上,寒氣直往我頭頂心上竄,幸好咱陽氣重,不怕。

    “……我,我也是沒辦法了,你們倆那麼厲害,一定有辦法的!再說了,我都在外頭晃悠了好幾十年了,這個世界早就不是我認識的那一個了,俺想快點投胎,快點開始下半輩子,娶個媳婦生個白胖娃娃還不行麼……”

    那鬼影說著說著就委屈的哭起來了,蜷縮在牆根不停抽泣,惹得周圍路過的遊魂都開始鄙視我倆了。

    幸好,這回是兩人承擔傷害,果然,死人就是比活人有眼力價。

    等等,這鬼剛才說的是家鄉話?

    “你是東北人?”我眨眨眼,以前在外遊歷的時候,我認識一個東北妹紙,光看外表絕對養眼,很多畫報上的大明星都不及她。

    但是這妹紙有個難以掩蓋的缺陷,一張口就是一嘴的鄉下口音,聽得我暈頭轉向的,也不怪那些個有錢人到最後都會忍不住和她分手。

    試想想,任誰在床上瀟灑的時候猛地聽到一句充滿了東北大渣子味兒的口音,還能爽的起來麼,可不得驚趴了。

    知道了來歷再找鬼不就簡單了麼,我讓他直接北上,去東北,如今的東北三省雖然發展的很好,但據我所知鬼差應該是沒換幾個,他們這工種是鐵飯碗,不到時間是不會下崗的,去東北找個鬼差問一下準沒錯。

    可是誰知道,那鬼影居然和我說,他本來不是這樣說話的,是因為醫院裡有個大嗓門兒護士長就愛這麼罵人,呆的時間久了他也學了不少,現在想改也改不了正鬱悶著吶。

    “你鬱悶個屁啊!該鬱悶的是老子好吧。算了,你愛跟就跟著吧,一會兒無聊了自個兒滾遠些就成哈。”

    深吸口氣,我很想直接讓他滾的,但是道士不能對普通人出手,同時也不能對沒有罪孽的魂魄出手,不然可是要倒大黴的。

    柏菱也很無語,但該做的事兒不能落下。

    剛才從劉萌那裡,我已經拿到了完整的兩夫婦資料還有所有按案件的詳細資料和法醫鑑定結果。

    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兒,因為時間隔得有些遠,保存的文獻也沒有改革開放以後那麼的詳盡,因此許多地方並沒有寫的很清楚。

    再加上當事人都死光了,一時間我還真找不到合適的辭藻讓黃媛媛父母認罪。

    不過儘管如此,咱還有近幾年的案子不是麼,最近的不就是朱軍偉的事兒了麼。

    回了小區之後,我無視了周圍或詫異,或疑惑的眼神,帶著柏菱還有一個小尾巴上樓。

    香香在看到鬼影的時候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道行極高的鬼魂來挑事兒了,要不是柏菱眼疾手快的把人按下,指不定這鬼影會成什麼樣呢。

    我和她說了大致情況,並且在徵求了鬼影的同意之後給他在客廳安排了一個困陣,好讓他呆在裡面,不至於妨礙到我們幾個的隱私。

    不過我注意到香香的臉色似乎不大好看,而且,我猛然回過神來,這姑娘不是應該搬出去和陳沖住了麼,啥時候又搬回來的?

    我再一算,這下更驚訝了,咱都連著見了她幾天了!

    “咳咳,香香和陳沖吵架了啊?”這種事兒吧,還是問這屋兒裡的另一個女性比較合適。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20章 回春術

    “嘖,還以為你要多嘗試時間能發現呢。行啊你,比我想像當中的要好。”

    柏菱站在她臥室門口拿了杯牛奶,瞥了眼香香在廚房的身影后衝我招招手,示意我跟進去。

    走了兩步,我皺眉對默默跟在後頭的鬼影道,“你就不必了,剛才不是給你做了個困陣麼,我覺得那裡挺適合你的。”

    鬼影鬱悶的討饒,見我沒有絲毫動搖後才不甘心的一步三回頭乖乖的走進了困陣呢

    沒有我的同意,這貨是絕對出不來的,故而我放心的帶上門。

    柏菱的房間很乾淨,充滿了一股濃郁的少女氣息,我用力吸了一口,還有一股奶香味兒,好聞的不得了。

    她反坐在靠背椅上,雙手抱著椅背,八卦道,“嘿嘿,最近南海不是不太平麼,沖哥見我們幾個都去過蘇達拉美林島,他自己就呆不住了,和上頭申請過去坐臥底,偷取情報……”

    夏飛揚現在可奸詐著呢,怎麼只派遣一人過去,當然是有十好幾個人一同偽裝過去的。

    總體來說,只要不暴露就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即便是真的失手被抓了,咱們這裡還有蘭德上校還有勞拉中將。

    這筆賬算一下還是咱們劃得來。

    哦,原來香香是擔心陳沖的安全啊……嘖嘖,這把狗糧,撒的老子措手不及。

    “哈哈哈,你個傻子,真以為人小兩口吵架了啊!人家那感情是你和連晨能比的麼!”

    柏菱扶著椅背大笑起來,我無奈的瞅著她,好好的提連晨幹什麼,“怎麼就不能比了啊,咱倆的感情好著呢,無堅不摧!”

    挺了挺沒幾兩肉的胸口,咱老爺們兒就是要面子,俗稱死鴨子嘴硬,即使知道柏菱說的沒毛病,但仍舊堅持捍衛領地,額,曾經可能屬於我的領地。

    “得了吧你啊,那你說說你和連晨是什麼關係?”

    柏菱也不知道今兒個到底是怎麼了,居然盯著這個問題沒完沒了,按照平時我的作風吧,大多都是巧妙的避開,秉承著不開口,你們瞎猜的政策,但是我這會兒子就特麼不想藏著掖著了。

    “呵呵,她對我是什麼感情咱不知道,但我對她就是裸,白條條的愛情。成了吧,這答案你滿意了吧,真是的,幹嘛要我說那麼明白,不是擺明讓我心酸……噯噯,你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話還沒說完了,柏菱抄起手邊的筆筒就朝我甩了過來,手法精準的險些讓我斷子絕孫。

    “你出去!討厭不討厭啊你!!”

    我討厭?!我討厭?!

    眼睜睜的看著房門在我眼前轟然關上,帶起的勁風都能成龍捲風了。

    我做了什麼?

    咱不懂啊!

    一臉懵的回頭,只看到鬼影幸災樂禍的臉和香香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個兩個的都在欺負我,現在連個想不起自己名字的鬼魂都快要爬到我頭上了,咱這命咋幾那麼苦啊。

    胸悶的甩甩頭,我決定去看看黃媛媛的父母算了,找不到突破口的話先去看看對方情況也是不錯的選擇。

    於是乎我從廚房拿了倆雞大腿一手一個晃晃悠悠的就出了門,當然,身後少不了香香的怒罵聲。

    黃媛媛的父母如今被關在紫禁城城區內的管教所內,那裡關的大多數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旦排上日程了,就要去法院開庭。

    劉萌說過,這裡面兒呆的時間最長的那個就是背景最厚實的那一個,但詭異的是,寧願在管教所裡昏天暗地的住著,也不想回家的人,這才是妥妥的精神病吧。

    我帶著斂息符和隱身符大搖大擺的進了管教所,十多個白乎乎的鬼魂半蹲在路上瞪著我,又不敢上前的樣子讓我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嘿嘿,死人還流行古惑仔啊,活著的時候都能惹事兒,死了的時候也要爭個大哥當,真是閒的。

    黃媛媛的母親和父親分開關押,前者在三樓盡頭,後者在五樓中間。

    我眼珠子一轉,還是決定去看看那姑娘的老媽是個啥樣子。都說虎毒不食子,我倒是要瞧瞧,這女人的心事有多惡毒,才能在小孩兒最需要關懷的時候捨棄了她。

    可以說,黃媛媛的精神疾病經過十多年才有好轉,這位母親的功勞不可磨滅,要不是她的話說不定這姑娘還能好的快一些呢。

    政治管教所和精神疾病管教所意外的有幾分相似,都是雪白的房間,雪白的床單,內裡東西少的可憐,除了一張床一把木頭椅子和一張小方桌之外就沒別的了。

    哦,還有一個走進去就不能轉身的衛生間。

    我進來的時候,黃媛媛的母親正在和一西裝革履打扮的人五人六的中年男人說話,周圍還站著一個醫生和一個武警,想必是不放心,所以讓人盯著來了。

    不管是管教所還是警局,都不能允許犯人在監獄之外出事兒,這是對法律的藐視。

    也正是因為有人在,所以說那女人說的無非就是來回幾句話,什麼想兒子了,想要出來一起聚一聚,對不起才上高中的兒子云雲,半句沒提到唯一的親生女兒黃媛媛。

    我厭惡的瞅了那女人一眼,恨不得對方立馬下去領盒飯。

    在這一畝三分地晃悠了足有二十分鐘,我才等到這倆人的談話結束,也在床頭的小卡片上看到了黃媛媛母親的全名,徐媛。

    總是藐視這女人,讓我都沒仔細看那女人的名字,居然也有一個“媛”字,這是有多喜歡這個名兒。

    沒想太多,我湊近了看那女人,發現她年紀雖然五十來歲,但是眼角依然平滑細膩,絲毫不見這個歲數該有的老態。

    當今的微調手術先進的很,女明星往往四十多五十了也不怎麼顯老,我一時半會兒的也沒往別處想,只當是這女人錢多沒地方用而已。

    但是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像是,堆積了很多死屍的惡臭。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猛地瞪大眼,再次靠近,這人身上給我的違和感越來越奇怪。

    不是和惡鬼長時間接觸的人身上是不會有這種味道的,那麼是用了什麼逆天血腥法術。

    抱著這個念頭,我手指微動,一張符篆靜悄悄的攀上對方眉心,睡著了的徐媛自然是感覺不到,並且我這符篆貼上她的額頭之後只一瞬又消失,速度快的幾乎抓不住。

    此時的徐媛正靠在牆上,磕著眼,似乎是在打瞌睡,那樣子還有幾分溫婉,任誰看了都會以為這是個極有涵養的大家閨秀。

    然而在我眼前不斷浮現的,卻是剛才符篆內顯現出來的一種苗疆邪術回春術。

    我用的符篆是天眼符,名字聽著牛逼,其實功能不大,只能看到另一人身上的氣息流向而已。

    說白了,道士就算再厲害,也沒辦法看穿一個人,除非用魅惑符提問,問出來的也是我想要知道的事兒而已。

    這天眼符,就是另一個作弊器而已。

    回春術就和字面意思一樣,利用獻祭的方法,永駐青春。祭品用的都是年輕貌美的俊男靚女,皮相好,身材佳。

    一共需要九十九對樣貌極好的男女,分九十九次獻祭後,才能得到駐顏的效果,不過這也是有反噬的。

    每隔二十年就要進行一次同樣的獻祭,如若不然,就會遭到反噬,嚴重的魂飛魄散最差也是神魂破滅,落的個植物人的下場。

    花姑曾經在閒聊中說起過著法術,當時她還笑說,這種法術即便是被族裡列入了禁術,也不會有人去窺探的。

    因為對術者本身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啊,不就是駐顏麼,男人不大在乎自身外貌,而咱們做道士的更是精通天地間的各種隱藏規則,深知一旦逆天而行必將遭到反噬。

    所以說,即使是最愛漂亮的苗疆女子,也少有會為了美貌而去學習回春術的。

    一張臉換一個天道懲罰,不傻的人還真不會這樣做。

    但是今兒個我卻見到了個傻子。

    呵呵,說起來,這日子還真是有意思,先是一個沒有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的鬼影,現在又是一個用了回春術的傻帽……

    不對啊,這女人明顯是個普通人!!

    微微上挑的笑容僵在了嘴邊,我面部扭曲,仗著對方看不見我來回打量了徐媛好幾遍,愣是沒找出她身上有一絲法術遮掩的痕跡。

    渾身上下除了那股難聞的臭味之外,其餘的都是普通人的氣息。

    這世上,難道還有人會因為別人而使用禁術麼?還是根本不值得的回春術!

    此刻我是崩潰的,方才還存著嚇唬一下這女人,最好能讓對方口不擇言的說出一些實情來,但是現在我卻滿腦子在琢磨是誰給她下的回春術,還那麼的恰到好處,不會讓人顯得過於年輕而產生懷疑,卻又真切的讓時間在她身上停下。

    ……難不成,是徐媛的老公?

    我來回轉悠半天,也就得出那麼個結論,畢竟在我看到的那麼多文獻資料上,可沒寫著這姑娘有何什麼背景可疑的人接觸啊。

    暫且安耐住想要試探的心情,我估摸著這案子怕是不會那麼快結束了。

    縱身一躍,我離開單間兒直奔徐媛老公所在的五樓,那兒的環境更艱難一些,因為關的都是大男人,走廊裡站了兩排手拿真槍實彈的武警,和徐媛那兒冷冷清清的一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

    好吧,誰讓管教所裡統共加起來也就仨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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