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奇談] 我的靈異實錄 作者:羅橋森 (已完成)

 
regn13 2018-7-18 19:47: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2 71424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301章又一個碎片

    不過這沒用,蛇的纏繞力量是你越掙扎越大,越掙蛇靈纏繞的越緊。隨著他的活動能力降低,其他三靈齊撲而上,頓時轟隆一聲,金屬人被撲倒在地上。

    這下三靈哪裡會放過他,頓時巨大的爪子使勁的爪砸擂,把整個房間搞得都震動起來,灰塵僕僕直下。

    那邊老道士怎麼也沒想到幾乎無敵的金剛這麼快句被這孩童的四個寵物拿下,頓時更加驚恐了。

    “不說嗎?那我自己動手了哦?”我說著伸出了晶瑩如玉的手掌,緩緩向那老道士探去。

    老道士在以為我是天人以後,對我的敬畏就非常的深刻,我的手無疑是宣判命運的判官筆。

    作為天人,多少都會一些陰損的手段的,我手探出,說自己動手,頓時讓他聯想到了天人中的那些殘忍的搜魂術之類的邪惡法術,據說那些被搜魂過的人一般都會變成白痴種種,老道士全身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嘴唇哆嗦著,視線隨著我的手移動著,眼睛裡泛起絕望。

    “你……不能這樣,你這惡魔……”老道士話不成聲的罵著,雙腿發軟,幾乎支撐不住身體。

    我笑容依舊,手摸上老道士的額頭,嘴角的笑容更盛,彷彿找到個好玩的玩具一般,的確,此刻的我是按照小靈說的,只要我把手放到老道士的額頭,小靈自然有辦法讀取老道士的記憶,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資料。

    看來鬼魂還是有鬼魂的好處的的,怪不得陳老總是告訴我說不要跟鬼魂作對,收鬼的話,只會收那些惡鬼,好的鬼魂他有辦法讓他們做更好地事情,然後讓其自然的投胎轉世。

    當我的涼滑的手摸上老道士的額頭的時候,老道士眼神絕望了,面容上泛起了死灰,全身更是顫抖個不停。

    “我要開始了哦,可能會有點點疼。”我按照小靈的提示,好心的提醒著老道士。

    然而在這一時刻,老道士原本泛著絕望的眼睛裡突然被堅毅代替,接著猛然一推全然沒防備的我。

    我受驚嚇之下,順著老道士的推力滑翔到三步外,漂浮著。我的翅膀一直沒收起來,之前向老道士步步緊逼過去,抵達老道士面前,恰與老道士等高的漂浮在老道士面前。

    此刻站在老道士三步外的我嚇了一跳,老道士剛才的力量好大啊,不過此刻他的面容太嚇人了,居然七竅流血,煞是可怖,宛若厲鬼。

    “哈哈……惡魔,老道是不會讓你得逞的。”老道士剛才用功力強力衝開封印,就是存了必死的決心,死在這裡至少可以投胎轉世,以自己的道心,再次修煉可以少很多年,但倘若因洩露師門的秘密的話,那麼死去就連投胎的機會也沒有了,靈魂還要遭受禁錮和折磨,那是連鬼都做不成了。

    我此刻有些驚呆,我從小靈那裡知道,這讀取記憶並不會害人性命,否則我一路那些人就不是那麼簡單的被摔砸出去了,而且我此刻也被老道士的威勢所震懾,有些驚嚇。

    “我死也不會告訴你的,惡魔,我在下面等你!”

    老道士說完猛然面色通紅,接著身體內有點點光細迸發出來,砰然一聲,身體炸成了血霧,老道士自暴了。

    小靈剛才感應到外界能量變化,似什麼要爆炸,一掃瞄,問題出現在那老道士身上,還待提醒我是那老道士要自爆了,那老道士已經化作了血霧。

    我自然沒事,那些帶著穿透力量的迸濺的血滴,被小靈升起的能量防禦罩攔截了,把四周的房間打得斑斑點點,那些血滴居然陷進了牆壁裡寸許。我驚呆著,幾乎反應不過來,自己居然把這老道士逼死了,我感受到了一些愧疚,我是不想殺這道士的,但這道士偏偏因自己,死掉了。

    我心中象壓了個石頭一般,望著老道士消失的位置的一灘血水嘆息,但迅即的我想起了自己的任務,啊,老道士掛了,自己該問誰去啊?

    我思路一轉不再是為老道士傷懷,而是在心中咒罵起來,該死的老道士,你死了,也要把訊息留給我再死啊。

    這下,你死掉了,我該怎麼辦啊?

    我呆了,懊惱起來,自己怎麼不早點下手呢?

    我剛懊惱起來,這邊四靈已經再次漂浮帶我的身邊,恢復了袖珍版,蛇靈鑽進了我的胸衣裡,露著一個小頭顱,獅靈豹靈站在了我的肩膀上,虎靈再次跑到了我的頭上。

    我被四靈吸引了注意力,知道他們完成了任務,向那邊的金屬人看去,那金屬人此刻已經敗壞,不斷的綻放著電火花,脖子已經被拔開大半,一股股的線束露了出來,也是亂糟糟的,很多線被生生扯斷,顯然是四靈的傑作。

    看著不停顫抖著,電火花直冒的金屬人,我哼了一聲,讓你偷襲我,活該。

    “主人,那邊有個發光的東西。”虎靈突然出聲。

    我抬目順著虎靈指的方向望去,還真有個發光的東西,嵌在一團深陷牆壁的血跡之中。我即刻滑行了過去,小孩子嘛,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我絲毫不費力的把那東西扣了出來,捏在手上,這個是一塊閃動著熒螢光輝的玉符,玉符上刻畫著一些山川和古怪的花紋,別的沒什麼蹊蹺,顯然這玉符是那道士自暴留下的東西,不然也不會嵌入牆壁那麼深刻。

    這個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天人的寶貝?剛才那老道士自暴身上的一切東西都化去了,這麼一塊玉,怎麼居然如此堅韌,在那麼劇烈的爆炸下,居然完好無損?

    我看了下,沒看出什麼來,再掃了房間一圈,此刻整個房間狼籍一片,連那邊的一個操作台都在閃動著電火花,顯然是那些機關的中樞,我嘆息了聲,轉步向外移動,該出去了。

    這應該就是另外的碎片了,只是化成了玉的模樣。

    我又在這裡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也沒有找到那個老道士的所謂的始祖,看來又是徒勞了,帶著四靈準備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就在此時突然天旋地轉的,我有些站不穩。

    四靈一下在我的身上竄出來,看著我在四目相對,他們似乎知道什麼,可是卻沒有告訴我的意思。

    我對著四靈吼道:“你們在擠眉弄眼做什麼,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我是你們的主人,我有權利在回到真相!”

    我是認真的,可四靈似乎也是認真的,他們並未搭理我依舊是我行我所的模樣,而我卻更為著急了,此時對著它們繼續說些什麼,可是這些傢伙似乎是對我的話無動於衷所謂那個一點都沒有聽的意思。

    虎靈看著我,走到我的邊上,對著我說道:“主人,看來我們的緣分進了,老蛇帶著主人走!”

    “好!”

    虎靈一說完,那蛇靈就將我給捆起來帶走了,而我意識一下變得模糊,有些看不清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看到那個原本老道士在的地方坍塌了,這似乎是老道士對我們的懲罰,他估計搗毀的這個地方。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柏菱的身邊了,此時她滿眼擔憂的看著我,眼角掛著淚水,若非是因為我的安慰,估計早就哭出來了。

    “岩哥,你沒事吧!”柏菱對著我說完這句話,索性直接就給哭了出來了。

    “別哭了,我這不沒事嗎?四靈呢?”我四下看看並未看到我的寵物,難道它們出事了。這是為此時唯一的想法。

    柏菱咬著嘴唇半響都沒有說話,片刻之後才如釋重負的看著我說道:“它們為了救你跟著那個地方一起坍塌了!”

    半個小時之前蛇靈將我給帶出來,為了去跟自己的那三個兄弟回合,就回到了老道士的屋子,可此時那個地方就直接給塌陷了,它們再也沒有出來。

    只是一天的時間,我已經把它們當做是我的人,可一瞬間就消失了。

    “岩哥,咱們走吧?”

    “好,回去吧!”

    通過馬小天的靈魂提醒我們找到了這個地方,也找到了一個碎片,擋我將這個再次交給夏飛揚的時候,他很激動很激動,就像是看到美女一般,不過我就沒有那麼激動了。

    因為所有的事情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結束,而我們必須繼續下去。

    回到夏國市內,覺得跟那個道士所在的地方格格不入,不過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離著馬小天去世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我們也都釋然了,當然馬天宇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不過我知道他應該是還需要一段時間吧。

    我以為怎麼也得消停一段日子了,只是沒想到該死的劉萌又給我找事了。

    “你說什麼?”劉萌氣喘吁吁的給我打電話,說是出事了,出現了太多詭異的事情。

    突然死了那麼多人,這還不鬧大?

    那不是等死嗎?

    我氣急敗壞的詢問出事的地點,我就納悶了,就不能讓我請先一下嗎?

    “南部海域那邊!”劉萌也不敢大聲的說話,只是小聲的嘟囔了這麼一句!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302章外快

    道士,道士,到哪兒都是事。

    也不知道為咱們這行業命名的人當時是咋想的,怎麼取了這麼個不尷不尬的名兒。

    四大家族雖說遊走在陰陽兩界,協助鬼差平衡人世,但偶爾還是要歇息的。

    就比如現在把,剛了結一個案子還不到倆小時,我這頭才和小夥伴分道揚鑣,那頭就又遇著糟心事兒了。

    半靠在車門上,我不耐煩的跺著腳,手裡的電話被我捏的嘎吱響,語氣也不好起來。

    “操了,你特麼不早說,我才從南邊兒回來,這兒剛出地界呢你特麼就讓我回去?我說你小子咋不打飛的滾過來啊?”

    倒豆子般的發洩完,稍稍舒服了些,我甚至能預見電話另一端劉萌一個勁兒擦汗的傻樣兒。

    嘖,該!

    都拿我當白工了!

    上回夏飛揚答應的工錢還沒撥給我呢,現在自個兒不好意思和我說,找了劉萌那小傻瓜當沖頭。

    當年的小草包越長越壞了哈,一肚子壞水都要溢出來啦!

    翻了個白眼,聽著劉萌小心翼翼的給我賠不是,我輕咳一聲,欺負人小孩子也不是個事兒,咱快三十的人面皮薄著呢。

    抹了把臉,我瞅著倆軍用吉普囂張的從我的破夏利邊兒上開過,終是忍不住開了口,問他是什麼事兒。

    剛一張嘴,我就忍不住抽自己一耳刮子。

    就特麼因為我這滅不乾淨的好奇心,才會總是被抓壯丁啊臥槽!

    我才一鬆口呢,劉萌就激動了,再不似方才的謹小慎微,拔高了嗓子和我哈喇起來。那說話的節奏感和吊人胃口的停頓,像極了隔壁老王家愛說書的小兒子!

    “……操了,說重點!”

    我青筋暴跳,心裡的火一把一把燒的,倒也不是因為不樂意,而是……老子憋不住撇尿。

    正經起來的小劉警官還頗有幾分他叔叔的樣子,三言兩語挑了重要的部分就把話說清楚了。

    然而就那麼幾句話,反而叫我愣了半天,直到那頭電話都掛斷了我還沉浸在驚愕中。

    靠!又忘了讓他把錢先打過來!

    瞅著手心裡的電話,我鬱悶的嘆了口氣。去邊兒上解決了生理需求之後,任命的上車調轉車頭直奔南邊最發達的城市,上海。

    劉萌做事挺有調理的,在我開出五公里後就發來了郵件給我訂了酒店,同時附件裡還有詳細資料。

    單手把著方向盤,我眯眼看著後車座上不知何時爬上來搗亂的小鬼,一張淨化符就打了出去,瞬間將對方給超度了。

    只是我此時的心情實在是好不起來。

    上海,大夏國的經濟發展中心,也是對外貿易的國際性都市,一直以來都是國家重點關注的對象。這個“關注”,可不單單是表面意思,涵蓋了活人和死人的兩種標準。

    不過,就在我和小夥伴去南海的時候,那兒卻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怪事。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天人。

    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們用來作為實驗基地的選址,一般都會選擇比較偏僻,荒涼的城市,並且沒有特別大的靈異事件。

    如此一來前去該城市的道士人數也不會多,質量上相對弱一些,才不會幹預他們。

    然而在後期天人佔據巨大優勢的時候,他們選了一個人口集中且陽氣旺盛的地方,那就是這一次我的目的地,上海。

    當時負責那塊地方的人是陳鳴,從後來他交給夏飛揚的報告看,天人曾經在郊外建立了一個超大型的地下王國。而那麼大的工程並未被當地的留守道士發現的原因,正是他們賄賂了那兒的政府職能部門。

    由於實驗基地面積巨大,裡頭的實驗體相對數量也較多,質量還不差,因此負責清理的陳鳴還花費了不少功夫,前前後後算起來怎麼都有三個多月的時間才算將基地裡面的實驗體盡數消滅。

    這一次劉萌給我的情報上說,上海市中心的一棟辦公大樓裡,忽然有一人爆體而亡。

    那場面從他給我傳來的彩頁上就已經夠觸目驚心的。

    血肉模糊的屍體,根本分辨不出曾是人類的樣子,乍一看還以為是進了絞肉機的豬肉呢。

    碎肉和著斷骨撒了一地,周圍幾個小白領一臉呆滯的模樣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這張彩頁還是從一份報紙頭條上剪下來的,我盯著“人民日報”四個大字想到那個無奈,這就是劉萌口中的“鬧大了”的含義吧。

    都登報成頭版了,還是在上班時候發生的,從彩頁上不難看出事發時死者正在辦公室裡,滿滿的都是干活的小白領。

    能壓得下來就怪了。

    更讓我在意的是,這人忽然自爆的原因。

    劉萌說,法醫根本搞不明白這人怎麼就自爆了,特警在偵查現場之後也確認了不會是狙殺的結果。

    那麼這種科學無法解釋的事兒,就只能歸到我這裡了。

    再聯繫一下郊區以前的天人實驗基地,小劉警官自然的就將事情和仿製玉珮聯繫上了。

    確實,一個普通人在使用了仿製玉珮之後會出現兩種情況。一個運氣好,激發出血脈內的隱性力量,獲得一些特殊的能力。

    還有一種嘛,就是瞬間炸裂死亡。

    從劉萌給我的初步調查結果來看,這個死者在五年前有過一次海外留學經歷,但是不但半年就回來了,結束了單位原先指定的三年培訓任務。

    也因為這原因,死者從那家還不錯的上市公司跳槽,最後到了現在這家不怎麼有名氣的小公司。

    這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留學前,這男人還只是個有發展空間的小萌新,仗著老闆的喜愛把其他幾個更有實力的同事比了下去,拿到了來之不易的出國培訓機會。

    不過在他跳槽之後,整個人煥然一新,在工作能力上尤其突出,被新老闆器重,也被同事仰慕。

    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不合常理。

    哦,對了,還有個重要的線索沒說。那男人以前公司的老闆是個有錢的富婆,最喜歡的就是年輕健壯的男孩子。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郵件上最後這一行特意用紅色加粗的字體,感覺眼角的青筋跳的更猛烈了些。

    從南海周邊去上海倒也不遠,我從國道轉上高速後沿著路牌開,兜兜轉轉的開錯了兩次後終於是到了省會休息站。

    此時,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

    “噯,老闆,預定好了的,大床房哈!”

    對照著手機上的地址,我在休息站背面找到了劉萌給我定的小旅店,不大,外觀看上去甚至有些破舊,灰白色的牆面坑坑窪窪,走進去後牆角還有蜘蛛。

    不過這兒的生意挺好的,起碼等在我前面的三男三女都是來訂房的,只是前台小丫頭說了沒房。

    “哦,等等哈。”

    短髮的前台女生抬了下鼻樑上厚實的黑邊眼鏡,瞟了我一眼冷冷回到,轉身去給我拿鑰匙了。

    然而等在我前面的其中一個女孩兒忍不住了,拽住人家非要房間,還說就算只有一間也成。

    我原本站在大門邊兒上,裡頭地方不大,加上這六人看著好像是一起的,堵在前台,我想往前湊湊都難,還好我的個子不算矮,踮著腳還能瞅見縮在前台裡的姑娘。

    一聽她們只要一間房,不僅是前台姑娘,我都驚著了。

    不說人數,他們這兒還有三個男生呢,怎麼住啊?

    即使是三對情侶似乎也不合適吧?

    因著這個心態,我好奇的抬眼看過去,頓時眉梢一挑,那說話的小姑娘身上環繞著一股子陰氣,雖然不重,但從氣息上來看顯然不是最近才纏上的,估摸著有些時間了。

    於是乎我不動聲色的再看向她的幾個同伴,見那三個男的身上的陰氣稍微輕一些,另外兩個女孩子倒是比那姑娘還要重。

    嘿嘿,這是見了鬼了吧?

    我心思活絡起來,有鬼就有生意啊,有生意就賺錢啊!老子很長時間沒見過紅花花的票子了,囊中羞澀的厲害,可不得撈些油水。

    有了這念頭後,我單手扶額,裝作看手機的樣子,實際上是在掂量那六人身上的陰氣。

    濃而不散,厚重卻又不凝實,當門外的陽光照進小旅館的時候,深灰色的陰氣還有消融的跡象。

    然而陽光一旦退後,陰氣就會緊跟而上,而且比起之前更甚一些。

    那六個人都是小年輕,打扮的也很時髦,不過比起神色還算淡定的三個男人,那是哪個女孩子臉上的驚恐之意更甚,即便蓋了很多層粉,依然擋不住那股子憔悴。

    最最關鍵的是,他們身上穿的可都是名牌兒!男人手腕上的表,還有女孩兒拎的小包,全部都是時尚雜誌裡經常出的款。

    這回咱是釣到大魚啦。

    “噯噯,叫你呢!是張岩先生吧?”正在我琢磨著要不要先用符篆忽悠一下這幾人的時候,手臂被人大力拍了一下,我調整好面部表情,一看卻是那前台的姑娘,纖細的手裡還攥著把鑰匙,顯然是要給我的。

    下意識瞄了兩外依舊不耐煩候在那兒的六人一眼,我接了鑰匙道謝,目光卻跟著前台姑娘的身影轉了過去,見她也給了那六個人一把鑰匙後,我打定了注意一會兒就主動過去拜訪看看。

    篤定的揣著鑰匙上樓,在經過那六人的時候,我手腕一翻,一張初級淨化符從袖口激射而出,落在他們頭頂上,飛速一轉,陰氣散了大半。

    嘿嘿,還是要做點好事,不然良心不安吶。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303章 非正式編制

    話雖那麼說,然而我沒一來就去找那六個年輕人,而是在房間內洗洗漱漱,接著又睡了一覺。

    旅店的房間不多,一共就三層。

    一樓是大廳,辦理入住和退房手續都在那兒,準備的餐食也是在一樓。

    二樓就是我在的層面,左右各有六間房,現在客滿,加上這裡的隔音效果相當差,我能清楚的聽見隔壁一對中年夫妻說的情話。

    真是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我的房間在樓梯上來左起第二間,正對面就是六個年輕人的房間。

    此時他們不在房間,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劉萌和我說後天必須要上海,那起爆體事件的影響巨大,警察局那邊又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說法,現在死者的家屬已經鬧到市局裡去了,天天堵在門口吵著要給個說法。

    與此同時,死者公司也倒了大黴了。

    不僅員工相繼離職,就連警察也在迫不得已之下封了他們的辦公室。

    我用手機刷了下網頁,第一條就是公司老總借酒消愁欠了一屁股債,正考慮下海拍片兒的事兒。

    “嘶……怎麼老子遇上的事兒不正經的那麼多?”

    我條件反射的一抖,莫名覺得劉萌把著案子留給我一定有什麼陰謀。

    難道是因為老子長得太帥,能用色相搞定一切人民警察搞不定的事兒?

    莫名的,我就想到了先前和死者有一腿的女老闆……

    這世道啊,咱這三十年小處男是看不懂了。

    只是還沒等我深入琢磨呢,破舊的走廊裡傳來了男男女女的爭吵,聽聲音就是我注意的六個傢伙。

    “你別瞎嚷嚷,這事兒讓人知道你有面子啊!給我閉嘴!”

    壓低了嗓子語氣憤怒的是個女人,聽聲音不是剛才說話的那個。

    “切!還不都是你答應的!現在人死了,我們當然是要跑路的,你還一個勁兒的要往上海去……怎麼,你還真看上那個小白臉了啊!”

    酸溜溜扯著喉嚨叫的男人我有印象,在樓下的時候我就聽到這人和身邊的姑娘說話,有些娘娘腔,看上去他的小夥伴也不怎麼樂意搭理他。

    也不知道現在說話的那姑娘和樓底的是不是同一個了。

    我皺眉默默躺在床上,耳朵來回抖動,一直到他們開了房門進去後,這才收回五感。

    不是我聽不著了,而是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人死了”是幾個意思,總不會是牽扯上命案了吧?

    從哪個男人的口氣中,我聽出來死了的人和說話的女人關係匪淺,不過另外四個人都沒出過聲兒,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關係。

    我抓了抓腦袋,猶豫著要不要接著聽,畢竟我這回的目的地是上海,時間也挺趕的,最晚後天一早必須就要到了,不然死者的魂魄被鬼差帶下去,我還得特意朝地府跑一趟。

    ……

    不過,若是那人真的使用過仿製玉珮,說不定魂魄殘缺之下還能在人世間遊蕩。

    到底管不管閒事呢?

    本意只是想敲一筆竹槓,現在那六人似乎並不簡單。

    年賺反側良久,糾結之下我索性一扭屁股窩在被子裡眼一閉接著睡。

    張老以前教過我,想不明白的事兒往往睡一覺就會茅塞頓開。平時我都當這是笑話,然而今天我卻格外的希望老頭子說的是真話。

    只是這一覺終究是沒能睡的舒服。

    深夜的時候對面的房間忽然傳來驚叫聲,我猛地就從不怎麼柔軟的床上彈起來,落在床墊上的時候腰背砸的生疼。

    管不了這許多,我扒拉開被子隨手拿了件襯衣披在身上就衝了出去。

    “哐當!!”

    大力踹開對面房間的門,入目的是一地猩紅和驚恐的縮在衛生間的四人,以及濃的都散不開的鬼氣。

    “去!”

    手指在半空輕點,“嗖嗖”的畫出三道複雜的咒文,嘴唇微動,金剛經順著我一開一合的雙唇形成淺金色的紋路附在符篆之上,朝逐漸凝聚在一起的鬼氣而去。

    “噗嗤!!”

    深灰色的鬼氣被我的淨化符打中,發出輕微的響聲。

    “哼,還想跑!”

    我雙目一凝,視線直直落在想要穿牆而過的灰色身影上,另外兩道符篆隨心而動,一前一後包裹上去,頓時將那不老實的小鬼抓了起來。

    手掌成五爪狀一抓,那小鬼叫的撕心裂肺被兩張符篆緊緊包裹住落入了我的手裡。

    收了那小鬼,我才有空去看畏畏縮縮抱團的兩男兩女。

    此時樓下前台的小丫頭也穿著睡衣急匆匆跑了進來,在看到房間內血腥的場面後摀住嘴“哇”一聲扭頭吐了。

    得了,這兒就沒一個靠得住的。

    “你,對,就是你,趕緊的去打電話啊,都有命案了還發什麼呆,不知道有困難找警察的麼。”

    翻了個白眼,我指揮擺個內八字抖的和篩子似的娘娘腔幹活兒,他還算有點膽子,怔愣了一會兒後就哆嗦著從衛生間了出來,眼一閉,越過小夥伴的屍體去拿手機。

    嘿嘿,即便罪魁禍首已經被我收了,但表面工作還是不能省的,要不然最可疑的就要換成我啦。

    這個道理也是我成為實習道士後一點點瞭解到的。

    我反手帶上門,隔開聽到動靜紛紛帶著好奇心來看熱鬧的其他住客,蹲下身研究起死了的一男一女。

    男的死的比較難看,後背靠在牆面上滑落在地,雙腿直直的敞開,連內褲都沒穿,兩腿當中血淋淋的,不用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在他的腳底心,還各有一個圓形的符咒,我捏著鼻子靠近,隔著空氣拿手描摹了一下,居然是個小型禁錮陣法,專門用來固定魂魄的。

    這人死的時候神情驚恐,相比起下半身的狼藉,上身就好多了,白襯衣依舊清爽,明顯地上的血跡基本都是下半身割斷的傷口造成的。

    察覺到房間氣氛詭異,我回頭瞥了那幾人一眼,發現他們都在看我,眼中除了警惕之外就是滿臉的疑惑。

    我一愣,頓時懊惱起來,在幾個普通人面前用了道術是大不為,破了例的。

    在悄悄用了兩張淨化符去除這幾人身上沾染的鬼氣和怨氣之後,我掰著手指頭想著怎麼緩和一下情勢。

    起碼得讓他們幾個看我的時候不要像看精神病一樣的好吧。

    我伸手在男人那兒比劃了一下,轉頭去看他的小夥伴,“噯,他是自己那啥的,還是你們給幫忙的啊?”

    說著話的時候我還在三人身上來回打量,那視線我就算沒照鏡子都知道有多麼的猥瑣。

    沒辦法,大叔年紀也不小了,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死法的嘛,太特麼炫了。

    “……你,你才別人幫忙的呢!是他自己,忽然在衛生間裡面大叫,我們才會衝進去的!誰知道後來……”

    說話的是娘娘腔,他已經打好了電話,聽到我說的話後不滿的開口否認,雖然還沒緩過來,不過從他的幾句話來看,我大致知道了發生什麼事兒。

    同時我側頭去看衛生間地板,果然見到了一路從裡頭稀稀拉拉滴到屍體腳邊的血跡。

    應該是男人在衛生間的時候突然發生的事吧,怪不得衣冠不整的,就是受傷的部位有些耐人尋味。

    男性死者的死因應該是失血過多,割到了大動脈上瞬間死亡的,雙眼瞪得老大,但不像是害怕,驚嚇一類,更像是詫異。

    我眼珠一轉,看向死在大床上的女人,整個床單都被她身上的血染紅,在她的眉心紮著一把水果刀,死因也很清楚。

    “她呢?還穿著睡衣呢,怎麼就被紮了一刀?是你們哪個手抖紮上去的?”

    我語調平靜,眼神犀利,目光一個個看過去,只是他們臉上除了和我一樣的疑惑之外就沒別的了,搞得我也鬱悶。

    “不知道,燈一亮就這樣了……關你什麼事兒,你又不是警察問那麼多,而且你剛才做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動作?”

    這次回答我的是在走廊上和娘娘腔說話的女孩子,穿著粉色的長袖睡衣,赤著腳扶著另一個面色蒼白的姑娘,擰著兩道細長的眉毛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果然是樓下和娘娘腔站在一起的姑娘。

    我聳聳肩,沒什麼所謂道,“哦,被嚇得控制不住而已。”

    說罷我還甩甩手。

    警察很快就到了,那麼大的血案他們不敢耽擱,被前台姑娘帶進來後就要現場取證,順帶的將我們幾個在現場的人揪回附近的警局了。

    來回也就是一刻鐘的時間。

    我坐在審訊室裡翹著二郎腿,單手插在褲兜裡摩挲著扭成一團的符紙,裡頭包著的就是被我收了的小鬼。

    這起事件的罪魁禍首。

    可我不能將東西就這麼在幾個尋常人的面前交出去,人家還不得當我是神經病啊。

    雖然現在他們已經在這麼懷疑了。

    審訊我的小警帽兒有些年紀了,繃著的臉頰上有一道橫跨眉骨的疤痕,猙獰的樣子看著有些嚇人。

    我和他一言不發的對視了時所分鐘,在我眼睛都酸了的時候,這貨終於是開了口,問我為什麼那麼激動的衝進去,甚至比樓下的前台姑娘速度都快。

    “……因為她在樓下唄。”我在樓上,還在他們對面,又是身強體壯的年紀,不算道士特有的體魄的話,也得是我最快啊。

    當然,後半句話我是不會說的。

    眨眨眼,沒來由的我就覺得這人要發貨了,於是乎我趕緊搶在他爆發之前開口報了個名兒,“劉萌,紫禁城刑警大隊一隊隊長,你找他去,我是一隊的編外成員。”

    嘿嘿,非正式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304章小警帽兒

    關於劉萌的辦事效率,我一直很看好。

    這回也不例外,審訊我的小警帽兒狐疑的打了個市局內部過去,這頭剛把事情交代清楚,劉萌就義正言辭的承認了我的編外隊員身份。

    饒是那小警帽兒再如何驚訝,也只能信了。

    即使我看到他偷偷摸摸的拿手機在網上搜索一大隊的官方座機號。

    悶笑著別開眼,我略微抬高下巴看他,“嘖,現在信了吧?要我說你們郊區刑警辦案效率就是低,都審了有仨小時了,啥都沒問出來吧?”

    我高傲的梗著脖子,站在一屋子警察中間也不慌張,反而是方才壓著我回來的那幾個小警察戰戰兢兢的杵在門邊兒上,時不時的還得給上司低頭賠笑,生怕得罪了我這個從紫禁城來的同事。

    肩上扛著警司肩章的中年男人挺著個啤酒肚,舔著臉搓手和我拉關係。

    一會兒是咱們郊區招不到高材生,軍校畢業的好苗子都不樂意來,參加公務員兒考試的都是些渣渣。

    一會兒麼又是上頭撥的經費不夠擴充團隊,增加高科技設備,修葺硬件……

    總之洋洋灑灑和打報告似的說了一通,簡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咱這兒辦事效率低是正常的,您要是想早日破案還得自己來。

    當然,我是很想當個甩手掌櫃掉頭就走的,但是既然遇上了人命也不能放任不管,尤其那幾個年輕人本身好像也知道些了不得的東西。

    我愣是站在審訊室裡琢磨了個把小時,最終一拍大腿決定在明天中午之前搞定這案子。

    起碼得給他們個說法吧。

    若是倖存的四個小年輕老實一些,說不定動作還能更快。

    因此我接下了這趟差事,這兒的領導正愁出了命案怎麼辦,現在聽我這麼說簡直恨不得讓我一肩挑。

    不過嘛,我也不想增加負擔,因此問他要了個小警帽兒給我跑跑腿。

    對象也不難找,正是剛才審我的那位警官。

    這年輕人是正規軍事院校畢業,在學校裡念的就是刑偵,會被分配到省會高速休息站附近的警局純粹是因為家裡沒背景。

    那小夥子對我不滿意的很,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低著腦袋默默嘀咕。

    “我說你小子打算違背你領導的意思啊?別磨嘰了,快帶我去看看人。”

    我拍了把小警察的腦袋,人啊,太耿直了也不好,小孩兒現在還執著“非正式編制”的事兒。

    要我說,反正劉萌作為一大隊的隊長都承認我的存在了,你特麼就不能放寬心啊,偏要在“非正式”仨字兒上鑽牛角尖,傻不傻啊。

    恐怕也是因為這,才一直沒能得到領導重用吧。

    默默翻個白眼,我在心裡悄悄吐槽。

    然而,話雖這麼說,但真正辦起事兒來其實我是比較偏好這種性格的,實誠,不會有小心思,就像張續似的,老實和頭牛一樣。

    也許是我的口氣實在不好,那小警帽兒一哆嗦步子都邁的大了些,還叮囑我別刺激到嫌疑人,說那幾個年輕人情緒都很激動,分開關就要鬧騰,死活非要在一屋裡。

    “所以你們領導就鬆口了?”

    聽到這裡,我腳步猛然一頓,來不及反應的小警帽兒直直撞上了我的後背。

    嘿,這不明擺著給那幾人串口供的機會麼,我還來問個屁啊,保準說出來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小警帽兒也很煩惱,扒拉了下撞歪了的帽簷,憋著嘴道,“可不是嘛,條例上說的清清楚楚,和案件有關聯的,不管是嫌疑人還是證人,都要分開審訊……也不知道頭兒在想什麼,口風那麼松,才以折騰就同意了。”

    我看他很不滿的樣子就知道這娃八成又得罪他頂頭上司了,只是小孩兒太傻還不自知。

    嘆口氣後,我接著往前走,這兒的走廊還真長。

    “他們怎麼瞎鬧騰了?吵架?摔東西?”我一時想不出有什麼法子能逼的警察鬆口。

    而且在我看來,那幾個人除了害怕些還不至於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情吧,特別是那娘娘腔,從始至終的表現最鎮定,最多也就臉色發白。

    小警帽兒猶豫了下,隨後小心翼翼的湊到我耳邊說了幾句話。

    說完後還要我不能透露出去。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心裡頭的疑雲卻更大了。

    原來起頭的就是那個娘娘腔,第一個鬧著自殺。

    沒錯,那兩男兩女還真是用各種手段鬧自殺,虧了每一間審訊室裡都有監控,否則還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有什麼問題需要他們那麼興師動眾也得聚在一起討論的?

    我問了小警帽兒,他們幾個都混在一起說些什麼了。但是對方卻遺憾的搖頭告訴我,由於安裝的攝像頭角度的問題,在玻璃房內監視的專業人員並沒能成功解讀他們的口語。

    換言之,也就是到目前為止,咱們還不知道那群人說了些啥,有什麼目的。

    我真是對這群警察的智商無語了。

    一分鐘後,我終是來到那間最大的審訊室門口,進房間的時候小警帽兒是和我一起的。

    裡頭有一張一米八左右的大桌子,周圍放了六把椅子,兩男兩女面對面坐著,左邊是倆男的,右邊則是倆女的。

    神情凝重,也沒有交流。

    我拉開一張塑料椅子,拖過水泥地板的時候發出難聽的摩擦聲,不過照舊沒人搭理我。

    “咱們不談你們小夥伴的死,不如來說說叫你們去上海的那個人吧,聽說,也已經死了?”

    我一上來就爆了個重磅,房間內除了我之外的五人頓時都猛地抬頭看我,坐在我身旁的小警帽兒甚至捏斷了手裡握著的圓珠筆,直愣愣的盯著我看。

    “你……你怎麼會知道?”

    四個年輕男女相互看看,最後還是由那娘娘腔開口,他好像充當著代言人的位置,所有和外界溝通的活兒都由他來負責。

    我兩手環胸,在幾人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彈了一下藏在衣袖裡的淨化符。

    符紙一閃,立馬消失。

    與此同時,房間內壓抑的陰氣被清除了不少,方才還神經緊張的四人也放鬆了下來。

    我並沒有回答娘娘腔的問題,接著往下問,把我從電影裡看來的技巧全部用上了,好容易才得出一個讓我自個兒也心驚肉跳的消息。

    他們口中的那個死者,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在辦公室內選擇自爆的那一位。

    “……就是,就是秦濤濤喊我們過去的,小時候我們都是住在一個村兒裡,後來那小子家裡發達了搬出去了,就很少聯繫了。但是不知道為何,兩個月前他忽然打電話給我,叫我們幾個一起出來闖蕩,說是能賺大錢。”

    娘娘腔小子狠狠的嚥了口口水,為了證明他們和死者的自爆沒有關係,什麼都說出來了。

    聽他的意思,這就是一個曾經的小夥伴在大城市打工發家致富後還不忘同鄉的勵志故事。

    但是,據我在文獻上看到的,名叫秦濤濤的死者從村兒裡搬出來這都有十幾年了,怎麼到現在才想起來照拂一下自己的老鄉呢,早幹什麼去了。

    這話我沒往外說,看著比娘娘腔還要成熟的兩女一男都一個勁兒的點頭,顯然是把秦濤濤當做他們的福星。

    於是我不解的又將矛頭指向他們,“既然你說你們幾個關係好,那麼在旅館的時候又為什麼會因為秦濤濤的事兒爭執呢?我布認為是我出現了幻聽,咱們可就只隔著一條走道,還有,老子聽力好得很,你們別想否認。”

    我緊追不捨的問道,果然這下連娘娘腔都都開始緊張,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劉萌初步認定死者秦濤濤是天人以前基地中落網的實驗體,在還未到實地看過之前,我對這個判斷是基本是呈肯定狀態的。

    就小劉警官對待案子的認真程度,出錯的概率很小,這也是大劉在離開一大隊的時候,不顧別人閒言碎語的提了他上去的最大原因。

    那小子,往往直覺准的恐怖。

    既然是秦濤濤叫來上海的人,那就一定和天人脫不了干係。

    我正要趁熱打鐵的繼續逼問,全程旁聽的小警帽兒不干了,一巴掌狠狠拍在桌面上,不僅我們幾個嚇了一大跳,隔壁的監控室的也被驚動了,五秒鐘後,審訊室的門被撞了開來,倆手拿的武警一人一邊守在門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我們。

    “發生什麼事兒了小趙?!”

    站在高頭大馬的武警後面的,是一個帶著眼睛的胖子,粗粗的手指推著鼻樑上的眼睛架子,面帶不善的從我臉上掃過去。

    我不喜歡這個人給我的感覺。

    這是我第一反應。

    “啊,沒,沒有……是我情緒沒控制好……沒事兒王隊。”

    趙警帽兒同志尷尬的擺擺手,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只把我瞅的莫名其妙。

    這一鬧騰,我也沒心思再審了,還是回去先把收了的小鬼揪出來問明白小旅館的事兒之後再想法子從那幾人嘴裡套出話來吧。

    實在沒轍,也就只能用魅惑符了。

    我沖王隊點點頭,起身瀟灑的離開審訊室,打算先去填飽肚子再說。

    誰知趙警帽兒同志居然跟著我跑出來了。

    我盯著兩手撐著膝蓋,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年輕人相當無語道,“你不是剛還衝我發脾氣麼,這會兒跟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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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305章 複雜關係

    “沒……沒發脾氣。”

    年輕人無力的擺手,腦袋垂著猛吸口氣,喘勻了說,“也不是,就是你老問一些我沒聽懂的話,也不說說死了的那一對男女……噯,怎麼還有人死了呢?上海的?”

    趙警帽兒小聲嘀咕了幾句,繼而眨巴著眼充滿了求知慾的看我。

    得,這眼神兒我最受不了了,和小狗似的,可憐兮兮的。

    “趙小狗同志,你們領導已經將這案子移交給我了,你只管負責給我打下手就成,別的少問。”

    省的招惹到不乾淨的玩意兒。

    後半句話我默默在心裡念叨,希望那貨能自個兒領悟。

    然而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

    他不依不撓的跟在我屁股後頭,搞得我都吃飯都吃不利索,而且還得給他付飯錢。

    靠了!

    為毛我要請他吃飯!

    好容易打發了趙警帽兒,我將房門反鎖,並布了一個防禦陣法之後這才拿出褲兜裡擰巴在一起的兩張符紙。

    小旅店因為出了命案故而已經被警方封鎖了,那前台姑娘還膽顫心驚的哭了許久呢。

    此時我住的地方是警局特別安排的臨時招待所。

    然而,這裡的待遇還沒之前的小破旅店好呢,起碼沒有二十四小時的熱水供應,喝水也得上對面的警局裡倒,基本就給了張能睡覺的單人床而已。

    翻了個身,床板嘎吱直響。

    伸手輕點符紙,瞬間橙黃色的符篆中間就破了個大洞,一道深灰色的鬼氣朝著我面門撲了上來,在離我眼睛只有兩公分的時候,被我抓在了掌心。

    小鬼尖聲嘶鳴,吵得我耳膜疼。

    “別瞎嚷嚷,這裡就我能看到你,還想轉世投胎的話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直接送你去地獄各種刑罰伺候,正巧閻王那兒剛上了幾種新器材,還沒找著鬼來試驗呢。”

    這話當然是我胡謅的,不過手裡的小鬼倒是真聽進去了,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很,這會兒立馬焉了吧唧的不嚷嚷了。

    然而我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它。

    身上有怨氣的魂魄說的話也不能全信。

    於是我順手打出一張中級淨化符甩在小鬼身上,繼而起身用腳尖沾了點水在地上畫了個圓圈兒,再將兜兒裡隨身攜帶的銅錢放了一枚在正中間。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才松手放開小鬼。

    深灰色的魂魄在淨化符之下逐漸清明,盤旋在銅錢上方。

    這是老一輩常用的招數,叫固魂陣,是一種實習道士也能使用的最基礎的禁錮小鬼的招數。

    我手頭上的空白符篆剩的不多了,沒事兒用自個兒的精血也不是個事兒。

    故而就想到了這一招。

    曾經在我還是小嘍囉的時候經常用,所以現在也順手的很。

    我緊盯著銅錢上方的小鬼,沒了怨氣的侵蝕之後魂魄死前的樣子完整的顯示了出來,居然是個長得還挺漂亮的女鬼,看著頂多十七八歲。

    一人一鬼對視三秒,我詫異了。

    “那兩個人都是你殺的?”

    女鬼坦然的點點頭,咬了咬豐潤的雙唇,緊接著別過眼絞著手指。

    我忍著額頭上不停抽搐的青筋,接著問她原因,結果對方只是不爽的瞟了我一眼後徹底不搭理我了。

    怎麼一會兒不怕了?閻王爺的地獄啥時候唬不住鬼了?

    我滿腦門兒黑線,乾脆打出一張足以讓女鬼灰飛煙滅的中級雷爆符。

    閃電噼裡啪啦的在圓圈兒外閃爍,我滿意的看到了女鬼一閃而過的驚恐,不咸不淡道,“既然不肯老實交代,那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殺了人犯下命案,再沒有投人胎的機會,不如我送你一程,總好過去地獄受苦。”

    說著我手裡的雷爆符就要甩到它身上。

    “你……你沒有權利私下決定我的去留!鬼差不會放過你的!我才死了一週,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鬼差來接我下地府的!”

    女鬼一聽我要她徹底消失,頓時坐立不安。

    我挑眉,不管她在那兒說什麼手上燃燒著的雷爆符緩緩靠近圓圈兒內的銅錢,眼見就要燒到女鬼身上的時候,她終於是忍不住了,稀里嘩啦的開始交代起來。

    嘖,不吃點苦頭還不知道誰是老大了。

    我冷哼一聲,並沒有推開,依然保持著催動雷爆符的姿態,每當手裡的符篆快燒沒了,又催動一張同樣的,兩三下之後,女鬼終於不再拖延時間,乖乖的說了起因。

    讓我又驚又喜的是,面前的女鬼居然自稱是秦濤濤的女朋友,兩人都是小山村出生,而且兩人的家鄉都不算是特別富裕的,比起其他幾個村頭能吃飽就不錯了。

    因此他們雖然在兩塊地方,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早早離家賺錢,去大城市謀活兒干。

    好巧不巧的,他們進了同一家公司。

    相似的經歷和長時間的相處,讓這倆人不知不覺的有些些曖昧的意味。

    只不過當時的秦濤濤一心想著快速爬到人群最頂端,因此選擇了一條旁人瞧不起的路,抱老闆大腿。

    他們所在的那家上市公司的老闆是個中年女人,有錢的很。

    故而一段狗血的故事就此展開。

    無非是男友愛她然而卻跟了女老闆,她執著的挽回卻沒多大用處,最後倆人糾纏之下就成了的關係。

    女老闆也知道,不過也沒阻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那麼玩著了。

    一直到女鬼車禍死了,才算是有個了斷。

    只是世事無常,她死後不到二十四小時,秦濤濤也死了,還是爆體而亡的。

    女鬼因為死了之後就一直跟著對方,所以看到了很多她的前男友兼現不為人知的事兒。

    比如私底下不知道在給誰牽線搭橋介紹小青年出國留學。

    而秦濤濤找的那些小年輕,可不就是旅館裡的六個人麼。

    一群人都是老鄉,幾乎知根知底,他們很快就信了秦濤濤說的話,答應來大城市一起打拚,湊夠了路費就去國外深造,為了美好的未來不惜離開遠在山村裡的親人。

    可惜這幾人還沒到傷害呢,就和秦濤濤產生了經濟摩擦,本來怒氣衝衝的要來討個說法,卻在半途中得到對方已經死亡的消息。

    因此那六個人才會產生矛盾,並且疑神疑鬼的。

    畢竟在他們看來,是娘娘腔逼錢逼的太緊了才導致秦濤濤的死亡。

    “也就是說,他們幾個不知道秦濤濤是自爆死的?”我抓住其中的重點問道。

    女鬼點頭,說是這些人才剛出村子沒多久,只是打扮的看上去新潮些,但在互聯網發達的社會中還未習慣,連手機也不大會用。

    因此消息的來源就比旁人要慢上許多。

    “還是其中一個打電話給濤濤的時候,接電話的警察說的,讓家屬去醫院領人。”

    女鬼解釋道。

    秦濤濤來上海那麼久了,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鄉下小子不受待見,於是在最初提交身份資料的時候壓根就沒寫上老家的地址和雙親的聯繫方式,獨留了個出租房的電話。

    導致死後民警聯繫不上親屬,連遺體都只能暫時擱在醫院太平間裡,辦不了喪失,入不了葬的。

    最初秦濤濤和那六個人吵起來,為的就是他忍不住手癢,將手頭所有的錢都拿去賭場了,誰知道不但輸了個乾淨還欠了一屁股的債。

    那有錢的女老闆過了那麼長時間自然不會再搭理他,秦濤濤就只有將主意打到了他的同鄉身上,分分鐘的將人所有的積蓄騙了個乾淨。

    聽完前因後果,我砸吧了下嘴巴,這人的慾望,就是那麼的沒有底線。

    “那你就要殺了他們為你……前男友報仇?”我皺眉嚥下倆字,默默反省啥時候自個兒說話那麼文雅了。

    女鬼點頭,“就是因為死娘娘腔逼的太緊,我們濤濤才會死的!什麼自爆,都是媒體放出來騙人的!照我看就是自殺!要不是突然被你打斷,怎麼會只死兩個,我一定要全部殺了才能舒坦……特別是娘娘腔!”

    她越說情緒越激動,腳底的怨氣又浮現出來,古舊的銅錢金光一閃,女鬼慘叫一聲,逐漸蔓延的怨氣被打散消失。

    我不動聲色的又給對方身上貼了張淨化符,這傢伙死前怨氣太重,想要徹底淨化還要花些時間。

    不過我收穫了不少,凶手找到了,兩者的關係也理清楚了,剩下的就是順著秦濤濤的這條線往國外找,指不定能找出藏得極深的天人。

    問明白事情之後,我給劉萌撥了個電話,簡單的說了下,然後就把鍋甩他頭上啦。

    “不是吧張岩,你讓我怎麼和省會局裡的領導說啊?”

    劉萌苦哈哈的攔住我,不然我掛斷。

    “嘿,你就說案子太複雜,過度到你這兒不就成了麼,”所有涉案人員全部轉移到紫禁城,內部審理,到時候即使不把結果公佈出來也不是大事兒。

    這念頭破不了的案子還會少麼,有各種靈異事件的存在就會有理不清的無頭案。

    大多數警員是不會執著的,除了某些剛入行的小菜鳥。

    劉萌那頭,在我答應了給他的新家佈個驅災闢邪的符陣之後,這貨就利索的自己滾遠了,反倒是趙警帽兒揪住我不放。

    這不,警局才剛一下班兒,年輕人就上我這兒來了。

    碰上我剛將女鬼交給前來接引的鬼差,的虧了他啥也看不著,不然非得做噩夢不可。

    “大熱天的咋那麼冷……你不是偷偷開空調了吧?那是要額外收費的!”

    趙警帽兒搓著裸露在外的倆胳膊,嚴肅的教育我沒有吃苦耐勞的精神。

    我抖著兩條眉毛暗自唾棄自個兒,真是找了個麻煩回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306章 坦白從寬

    我和他說,這個案子已經被紫禁城的刑警大隊接了,你們這局裡的人不用再操心啦,該幹什麼就干什麼去吧。

    趙警帽兒瞪著倆圓溜溜的眼睛,抿唇看我,還沒等我接著說呢,張口就從馬克思列寧主義開始教育起我來了。

    整整一小時,我啥也沒幹,就光聽他一個人在那兒說了。

    直到這貨自己說累了,嗓子啞了不得不回家,我才算逃過一劫。

    等我想好好休息一下,緩緩的時候,又接到了警局裡值班警員的電話,和我說娘娘腔吵著要見我,說是願意交代了,但只和我一個人說。

    我拿著手機不客氣的冷哼一聲,心想老子現在不稀罕了,有女鬼坦白從寬,還要這娘炮幹嘛。

    然而話雖如此,我還是默默的開門再一次回到了局子裡。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都能洗洗睡了啊。

    “說吧,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麼。”

    我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此時房間裡只有我和娘娘腔兩個人,其餘三人被移到了拘留室去。

    坐在我對面的年輕人瘦削矮小,由於幾天沒有洗澡,身上散發著一股子怪味兒,我隔著一張長桌都能聞到。

    唔,是我五感發達。

    抬了抬眼皮,我沒甚耐心的瞥了眼沉默的年輕人,用手上的鋼筆敲了下厚實的桌面,“你要不開口我就回去了,反正再等幾天就會有人來接手這案子了,你也不歸我管。”

    說完我聳聳肩就打算離開。

    因為是娘娘腔主動要求和我對話,所以在場的就我和他兩個人而已。

    其餘的警察只有一個值班的留在了隔壁的玻璃間裡守著,剩下的全部回家睡覺了。

    腐敗的公務員兒啊,和他們沒關係的案子就是得過且過著來。

    我琢磨著要是讓趙警帽兒知道大晚上的,嫌疑人變卦願意開口了會不會激動的從床上蹦跶起來。

    可惜的是,值班小警員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扯了扯嘴角,我朝門口走去,就在我即將碰到門把手的時候,長桌那頭的娘娘腔終於開口。

    “我,我知道一個大秘密,和秦濤濤有關的……額,就是那個死了的……”

    說到“死”一字的時候,娘娘腔略微有些不自在,咬字都不大清楚。我沒放在心上,只當是小孩子沒見過命案,心裡怕。

    我也不坐回去,只背靠房門,悄悄的拿手在門上拍了張隔離符篆,不讓房內的聲音傳出去。

    “……以前小秦聯繫我的時候提起過,他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被一個老闆相中參與科研實驗,有很大一筆報酬。而且如果能介紹來自願者的話也能拿到不菲的回扣,但是他說現在那個老闆比較忙,不好聯繫上,要我等等,可是……”

    娘娘腔說著說著又開始不受控制的絞手指了,比女孩子還要細長的十根手指頭來來回回的繞,看的我雞皮疙瘩都快起來。

    於是我趕緊挪開視線,盯著桌子上放的水杯,這才好些。

    娘娘還真是給我爆了個驚天秘密啊。

    女鬼和秦濤濤是前後腳死的,因此即使她死後跟在對方身邊一陣子,知道了不少事兒,但對以前的事兒還是一無所知的。

    眼前的娘娘腔就不一樣了。

    是秦濤濤主動聯繫的他,而且從他的言語裡不難聽出二人是早就達成合作的,而且娘娘腔還把這事兒告訴了和他吵架的凶悍妹紙,三人是一夥兒的,打算一起出國投奔秦濤濤口中的老闆。

    至於剩下的三個,只不過是他們拉來一起湊熱鬧的。

    之所以娘娘腔和凶悍妹紙會吵,是因為那姑娘和秦濤濤關係不大一般,在後者離開村子之前兩人是一對小戀人來著。

    也是因為這一段兒,秦濤濤對那姑娘就有些偏頗了。

    娘娘腔心裡不痛快,然而為了即將到手的大把鈔票還是忍了,只時不時的戳她兩句,給姑娘添堵而已。

    而且他們六個會咬死了一起住一屋也是有原因的。

    我本來以為他們是想節約些,之後從女鬼的口中得知了秦濤濤的事兒之後又覺得他們身上沾染的鬼氣就是那死者的,幾個人膽小害怕才窩在一塊兒行動。

    然而他這時候卻告訴我,是因為不住在一起的話,就會發生恐怖的事情。

    我聽得一愣,忽然明白為何這幾個傢伙寧願玩兒自殺都要呆在一個審訊室裡了。

    這是中了邪吧?

    我再一次認真打量起眼前的小年輕,但是除了些微的鬼氣之外還真沒其他特別的了。

    剛才我還用淨化符將他身上的鬼氣打散了一些,只是這人可能因為接連和死去的秦濤濤還有女鬼接觸過,這才導致沾染的鬼氣比較濃,需要段時間才能消失。

    再加上這傢伙身為男人,但是陽氣卻不足,不單是性格上的缺陷,也有一部分先天的原因。

    之前我又看過他們六人的資料,只有這傢伙是在子時出生,天生就自帶陰氣,容易招惹鬼怪,小時候估計沒少被嚇著。

    除了招惹上鬼魂之外,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是不是秦濤濤的魂魄在作怪。

    我有些埋怨自個兒下手太快,都沒問清楚那女鬼有沒有碰見秦濤濤的魂魄。

    假設那傢伙在生前用了仿製玉珮,死因是潛能被過度開發,他的魂魄要麼就和最初的實驗體一樣,存在缺失無法進入地府輪迴。要不然就是經過改善後能順利進入陰間。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在我還沒到達上海的時候都說不清。

    只有我親自去了,才能查到更多的東西,畢竟劉萌和他的手下都是普通人而已,能幫我分析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抬頭看向桌對面,此時娘娘腔依舊垂著腦袋自暴自棄的說著他和秦濤濤如何如何協商的,殊不知很多結果我都已經從女鬼那裡聽來了,這時候再重新聽一遍也沒多大的反應。

    “你知道和秦濤濤聯繫的大老闆是什麼人嗎?”我忽然插了句話,娘娘腔呆愣的抬頭看了我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是在問他,頓時手忙腳亂的給我解釋起來。

    他說他並沒有和那個所謂的海外大老闆接觸過,全部都是聽秦濤濤說的,而且就連他自己,似乎也沒和那個老闆面對面的說過話,所有的聯繫都是依靠電話和郵件。

    娘娘腔自己也很挫敗,長嘆口氣失落的很,覺得他的同鄉一點兒也不信任他。

    我冷笑一聲驚得他渾身一抖,這人啊就是喜歡玩兒雙標。

    他自己對秦濤濤私心那麼重,各種算計,想要得到利益最大化。然而一換位,這人就開始唧唧歪歪,小肚雞腸,比姑娘家還磨嘰,沒一點兒男人該有的大度。

    不過這話在我嘴邊轉悠一圈,終究是沒說出口。

    我只是輕咳一聲調轉話題,問他為何會那麼信任秦濤濤,就不怕被對方忽悠了去。

    “噯,他不會。那小子啊我最清楚了,小時候連和家裡人撒個謊都不會的人會騙人?不可能,不可能的啦。”

    娘娘腔拍了拍他的小身板兒,對自己的判斷相當的自信。

    其實我真想告訴那傢伙豐富的情史以此證明他走眼了,然而這一回還是同樣的,沒能開口。

    怎麼說你自己剛才不是還不爽過秦濤濤對初戀比對你要上心麼,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改了口了。

    我心裡默默吐槽,臉上卻始終淡定。

    “那你知道大老闆的郵箱或者是電話不?”我試探性的繼續追問,然而他卻搖搖頭而我說真沒有,我頓時驚訝了,“不是吧,一點兒口風都沒露餡兒?”

    “哎喲喂,我哪兒敢騙您吶!說的都是大實話喲!”

    娘娘腔那巴掌大的臉能擰成一團兒,糾結的說,“而且啊,我覺著吧濤濤自個兒也不知道吧。好幾次他當我面兒接的電話,但是手機上沒顯示來電號碼,我好奇唄就問了,他就說是那個大老闆唄,嘿嘿,指不定他自己也被人忽悠了。”

    我不置可否,任由他在那兒自說自話。

    不多會兒,娘娘腔見我沒搭理他,就小心翼翼的問我,“張警官,您說,咱都嘮嗑了那麼久了,總不能有啥問題吧?死了的那兩個和我不熟,都不是一個村的哩!你要真想知道是誰殺的不如我給你個建議唄?”

    渾然不知我已經知曉事情起因經過的傢伙雙眼閃閃亮的看著我,似乎認定了只要馬屁拍的好,就能擺脫嫌疑一樣。

    我是真的很想告訴他,即便他再怎麼在我跟前刷好感都沒用,咱又不是真的警察,而且很快也不接管這案子了,指不定大晚上的就要開夜車離開省會休息站呢。

    “咳,你說個聽聽,有道理的話我考慮在……頭兒面前給你說些好話。”我隨便掰扯一番,重新坐回位置上。

    說到底,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將這幾個人的身份弄清楚。

    小旅館裡死的倆人,他們的屍體我都在第一時間檢查過了,除了有大量鬼氣殘留之外沒什麼不對勁的。

    然而還活著的四人之中,我也就只有娘娘腔和秦濤濤初戀的線索,剩下的倆個存在感實在是太小了,我都沒怎麼注意。

    此時聽娘娘腔主動給我瞎扯,自然是樂意之至啦。

    趁著周圍沒人,肆無忌憚的打聽消息還不用魅惑符,那麼好的活兒我高興還來不及。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307章 眼拙

    “嘿嘿,其實咱們幾個裡頭我也就和小芳熟悉些,死了的紅紅和賴老兒咱話都沒說過幾句。還有倆嘛是前些年剛剛搬進咱們村兒的,恰好就在小芳屋兒旁邊兩畝地,家裡條件也不好,還不及我叻!”

    娘娘腔說到得意的地方蘭花指一翹,看的我又是一陣發毛,暗自後悔幹嘛要留下來聽他說話,這種事交給劉萌去辦不就完了麼。

    我這心思九曲十八彎的,一會兒一個想法,搞得我自個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於是乎,我安耐住想要立刻站起走人的衝動,硬生生的坐在塑料椅子上聽著這貨說了整整倆個半小時,直到值班兒的小警察來問我要不要吃宵夜的時候這才順利解脫。

    媽的,王八羔子太能說了,老子眼冒金星了。

    沒有拒絕小警察給我叫的咖喱雞盒飯,我一邊和他在隔壁玻璃房監視著審訊室內的娘娘腔,一邊琢磨著剛才聽來的八卦。

    那個叫小芳的,就是秦濤濤小時候在老家的初戀,外加被我聽到和娘娘腔吵架的那姑娘。

    我覺得有必要去瞭解一下那姑娘的來歷,因為娘娘腔說,提議再帶幾個人去的就是她。

    問小警察要了剩下兩人的名字和住址後,我乾脆的去了拘留室。

    警局的拘留室環境很糟糕,整個局裡只有一間二十平方大小,滿滿噹噹的關了不下三十個人,擠得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好不容易在人堆裡扒拉一會兒,才算是找到了那倆貨。

    女的衣衫凌亂,髒兮兮的,走進了還有股酸臭味兒,臉上更是慘不忍睹,精緻的妝容早花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男的倒是要好一些,只是看起來狼狽了一點兒,臭一點兒而已……

    我把人帶到娘娘腔隔壁的審訊室裡,問他們為什麼會跟著小芳還有娘娘腔走。

    這倆貨倒是大方,也不扭捏,直接說為了賺大錢。然而在我繼續深入的時候,他們卻對要如何賺錢的事兒全然不知,茫然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

    甚至在我忽悠他們的時候還露出詫異和驚恐的神色,紛紛搖著腦袋說不是他們殺的人。

    這倆貨根本就沒往其他的地方上想,以為被警察拘留純粹是因為他們自己是嫌疑人。

    “這個,警官啊,咱倆都不是壞人,雖然有時候手腳不乾淨……但大事兒絕對沒幹過啊,我們兄妹二人家裡從小都不好,前段時間老家人來信兒說是老人快不行了,要做大手術,我這,也是沒法子才帶著妹妹出來賺錢的,那倆人和我們也不熟,根本犯不著背上兩條人命啊!再說了,殺人也掙不到錢啊!”

    那男的越說情緒越激動,兩眼充血通紅,好幾天沒休息好的憔悴模樣配上這張臉,莫名的就有些猙獰。

    而且,原來這三對人都不是情侶啊。

    死了的那兩個是遠方表親,在我跟前的是一對兄妹,娘娘腔和小芳又是純粹的兄妹關係……

    我這眼神喲,真是捉急。

    問了半個多小時,我確定了這倆貨和案子沒什麼關係,於是就讓跟來的小警察又將兩人提溜回了拘留室。

    臨走時這對兄妹還一個勁兒的和我說自己不是殺人凶手,叫我早點放他們回去見老父親。

    我尷尬的摸摸頭,也不知該答應還是拒絕。

    總覺得再留下來會有很多問題啊。

    既然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那也是時候離開了,反正明天也是最晚期限,我再不出發劉萌那兒可就得坐不住了。

    因此我就把這對兄妹的事情個省會警局的那王隊簡單的說了兩句,隨後又特意給劉萌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下,這才按下心來。

    一切都準備妥當後,我再不敢在這裡耽擱,火速和他們領導聯繫後完成了交接就上了我的破夏利往上海趕。

    直到開出一公里後,我才有了重生的感覺。

    至於娘娘腔那四人,都在拘留室裡呆著呢,坐等劉萌派來的人接手。

    過了省會休息站之後的路越發順暢,我幾乎是暢通無阻的就來到了上海郊區,這兒的空氣質量比紫禁城好多了,只是其中散著的陰氣有些渾濁。

    “陰陽失衡……”

    我皺眉看著灰濛蒙的天空,此時我剛找了個空曠的停車場將夏利停好。

    這車吧雖然破是破了點,但好歹也是公共財物,從南海那兒借來的,我也不大好意思給弄壞了。

    不過為了圖個方便,我還是打算靠自己的兩條腿行動。

    況且時間也比較緊急,不開車還能用極速符,這可比我那輛破夏利要快的多了。

    再說了,就為了將這車開來,我都沒辦法用極速符,不然的話從南海道上海這段距離,可不是一分鐘的事兒嘛。

    上海的陰氣太重,將陽氣壓在了底下,我先聯繫了在這兒駐守的陳鳴,之後才去找劉萌給我訂好的酒店。

    這回可不是之前的小旅館了,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五星級大酒店,地段繁華,裝修也高大上,據說只接待有錢人和外國佬。

    我提著不重的行李緩步走向大門,剛靠近就有個穿戴白色制服的帥氣小哥笑容禮貌的給我提包,另一手引導我去到前台。

    整個入住過程可以說辦的相當舒服,成天和一群大老爺們兒混在一起的我,也難得慵懶下來,核對信息之後拿了房卡,我大方的給了接引小弟和前台服務小姐一筆不菲的小費,驚得倆人呆呆的看著我甚至都忘了說謝謝。

    有那麼驚訝麼?

    我走進電梯看著鏡子裡的男人,穿的雖然都不是牌子貨,收拾的也不咋地干淨,不過我人長得帥啊。

    左右轉了個圈兒,我對自身條件還是挺滿意的,除了至今為止沒有交到女朋友外真沒啥不好的。

    得虧了電梯裡就我一人,我才能那麼放肆的自戀。

    酒店的客房一共有十五層,越是往上就越是高級,而劉萌那小子這回出手是真的闊綽,居然大方的給我定在了頂樓豪華總統套裡頭。

    要知道這兒的總統套可是要比紫禁城的還要值錢的。

    只是我總覺得這兒的裝潢有些熟悉,也許,是我的錯覺?

    將金色的門卡輕輕在門把手上一照,地處於中間位置的房門立馬就開了。

    然而我卻是一皺眉,繼而往裡走了幾步之後又默默的退了出去,我覺得,我很有可能走錯門兒了。

    “哎哎!!張岩你幹嘛呢!快進來啊!我都等你幾天了!”

    一把低沉的男性嗓子在房門裡頭瞎嚷嚷,我忿忿不平的再次來開門,轉而狠狠關上,“你特麼怎麼在我的房裡?”

    關鍵是還搞得那麼亂。

    地上茶几上堆滿了各種口味的泡麵,沙發上還癱著兩本風格完全不同的色青雜誌,我甚至從半開的臥室門看到了裡頭髒亂的大床……

    說好的豪華總統套呢?

    這特麼是養豬場啊!

    “噯?是小劉警官讓我備著房間等你來的啊,哎哎!別走啊!”陳鳴飛快起身拽住又想走的我,討饒道,“哎喲,你個大男人能不那麼要干淨麼!得得,我現在就叫客房服務!”

    滾你丫的!老子又不是因為髒才不願呆著的,我特麼是不想兩人睡一間!

    “哼,給我單獨開一間。”

    我白了他一眼,現在我想起來了,這麼家豪華酒店就是他陳家在社會上的產業嘛。劉萌那小子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機不花錢也討好了我,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陳鳴自己也住了進來吧。

    陳鳴在我無聲的抗議下總算是給我另外開了個單間,同露面的豪華總統套,就在走廊距離電梯最遠的地兒。

    不過朝南,陽光普照,是個好地方。

    好不容易安頓好之後,我趁著陳鳴還沒衝我屋兒來的時候率先去了他那裡,一進門就得到他一連串的“呵呵”。

    “呵呵,現在知道上我這兒來了?哼,真小氣,都不肯和哥們兒睡一屋。”陳鳴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說話那味兒都有些張續的感覺了。

    “嘖嘖,少廢話,就你丫屁話多。”

    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抽出壓在下面的色青雜誌隨意瞄了眼,繼而就開始說起了正事兒。

    陳鳴這時候也認真起來,茶几上的零食也不吃了,愁眉苦臉的說著秦濤濤的自爆案。

    在他的不懈追查下,市郊以前的地下實驗基地裡,真找到了秦濤濤的血樣記錄。

    經過咱們的研究院解碼之後能完整的看到那小子從成為實驗體開始後每一天的數據記錄。

    我眼前一亮,剛要說有了這兒不是很容易就能牽出海外那個大老闆了麼,然而陳鳴卻搖頭苦笑,他說所有的線索到咱們國內就斷了,不管他拉了多少關係,甚至去找了A國人幫忙,也沒能找到新的線索。

    “現在只能確定對方是在海外通過網絡遠程控制世界各地的實驗體的,我們在死者的手機裡發現了多個沒有號碼的來電顯示,還有十多個固定的郵箱地址,遺憾的是黑客追蹤之後都被人反跟蹤,幸虧跑的快,不然虧大了。”

    陳鳴來開茶几裡放著的一沓厚實的資料袋,我接過來一看,裡頭都是他們這幾天找到的所有線索。

    我快速的翻閱一眼,驚訝的發現並沒有任何與娘娘腔六人有關的消息。

    關於這點,陳鳴是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收到,甚至不是我告訴他們的話,至今為止都不會有人知曉有六個人和秦濤濤是一夥兒的。

    這個發現讓我渾身冰涼,天人的觸手隔著大半個世界都能伸那麼長……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308章 走訪

    從發現天人的勾當開始,我們四大家族對於他們的圍剿就未曾停止過。

    經過長時間的爭鬥,好不容易把他們驅逐出大夏國的地盤,然而此時付出水面的線索都昭示著這個種族依然潛伏在暗處,利用人心的慾望滿足他們的利益。

    我和陳鳴相互交換完情報之後皆是無奈苦笑,咱們根本就是在被對方耍的團團轉,手裡徹底沒了主動權。

    不過話雖是那麼說,活兒還是得照樣幹。

    我拍了下大腿,問陳鳴要了秦濤濤的公司地址還有警局的位置後就打算自個兒去了。

    陳鳴反倒是不放心,硬是要跟我一起過去,被我強硬的按下了。我知道他們陳家的人在這人坐鎮也不容易,那麼大哥經濟發展城市裡頭雜七雜八的事兒多了去了。

    就連鬼差都滿大街的跑,這些道士又怎麼會閒著。

    因此我和他說不用管我,這些事兒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了,反正治安有他們管著我也很放心。

    在我好說歹說之下,那小子總算是鬆了口,只是一再叮囑我要小心行事。

    畢竟這座城市在二十年間飛速發展,高度科技化注定了對我們會有很大影響,就好比用道術和符篆吧,普通人是看不見魂魄和閃爍的道法的,我要是在街上來這一出,準得被人說成是神經病。

    因為人家看不見啊!

    再者說,為了控制城市的安全和遏制犯罪率,全上海哪兒哪兒的都安裝了攝像頭,單單一條街上就能裝十幾個。

    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的監控,你就是想悄悄找個地方解個手,都會有電子警察給你拍下來然後寄罰單。

    薄薄一張紙上還會寫著“有礙市容”幾個大字兒,還是直接往你工作單位寄的信。

    你說尷尬不尷尬?

    單位領導一大早上瞧見這種東西,別說這個月的獎金了,能不罰你錢就算好的。

    所以說,如今的大上海可和幾十年的完全不一樣了,道路上乾乾淨淨不說,連人民素質也提升了一大截兒,雖然是被政府逼出來的……

    就好比現在把,老子就鬱悶極了。

    周圍車水馬龍也就算了,我轉到小巷子裡頭想用張極速符都不行,頭一抬就能瞧見隱藏在電線杆子後頭的攝像頭,紅紅的小點兒正面對著我呢。

    我敢打賭,但凡我做些讓鏡頭對面監控的小警帽兒不樂意的事兒,沒準兒分分鐘的就把我給逮回去。

    沒辦法,除了秦濤濤的事情之後,整個上海的治安就管的更嚴格了,想要進入市區都不是那麼容易的,市民的警惕性也愈發的高了。

    即使警察都共開說了不是槍擊事件,還是有一大群人滿腦子在幻想橫行海外國家的各種恐怖組織。

    我默默嘆口氣,白了眼頭頂上的監控鏡頭,現在有些後悔怎麼就把我那破夏利停在了郊區呢,指不定現在還能開車出門。

    雖然路上有些堵,但總好比我老老實實用腿腳走過去的強吧。

    秦濤濤那傢伙為了不讓人輕易找到他家裡,居然把房子埋在了郊區,恰好和我停夏利的方向是對門,一個東面,一個西面。

    嘖嘖,我是有多背啊。

    “噯,師傅,去四河小區。”

    卡著雙黃線的轉彎口,我在等了二十分鐘後終於攔下一輛願意冒著貼罰單危險停車的司機。

    “小赤佬,伐看看地方就攔差頭!”

    中年司機操著一口流利的地方話,然而咱聽不懂。

    我鬱悶的坐在後座上,耳朵裡全是司機熱情洋溢的說話聲,直到下車,司機還笑嘻嘻的給我打了個折。

    這回他說的話我聽懂了,對外地來旅遊的客戶他們公司有優惠,能打九折呢。

    我掐指一算,唔,便宜了三塊錢。

    秦濤濤雖然出身不咋地,但後期跟了個女老闆還是對他不錯的,不管他在外頭還有個年輕的女朋友,甚至還給這貨在市區裡頭買了一套市值不菲的商品房。

    只不過那傢伙回國和女老闆斷了之後,甩手就把房子賣了,換了大筆現金,一部分存了起來,另一部分就成了我眼前的獨棟小別墅。

    郊區嘛,房價還沒漲上來,尤其是靠近上海邊界,再多十分鐘路程就到崑山的地方。

    我深吸口氣,這兒和空氣混濁的市區不同,清新自然,陰陽平衡,大白天的也沒幾個小鬼,偶爾有鬼差經過也是步履悠閒。

    看得出,生活節奏不大快,來郊區養老的土豪比較多。

    我所在的小區面積極廣,放眼看去每一幢小別墅中間起碼都隔了有兩百米的間距,可以說隱私保護的相當好,綠化種植也很不錯。

    繞著秦濤濤的別墅轉悠了一會兒,我挑了個攝像頭的死角,越過了被警方用亮黃色的警戒線封起來的大鐵門。

    郊區嘛,就是這點好,人少。

    我只需要注意周圍的監控就行了,視線範圍之內一個大活人都沒有,剩下的就都是死人了,怕個鳥。

    縱身一躍就到了別墅裡頭,前頭一個小花園兒,後面是個五十乘五十的游泳池。

    這得多少錢啊……

    即便郊區房子再怎麼便宜,要買得起那麼高端奢華的獨棟別墅,也不是一筆小開銷啊。

    真不知道那位包養他的女老闆給他在市區買的商品房是哪兒的,能賣出去那麼多錢。

    我砸吧了下嘴,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面色一凜,推開門的瞬間鬼哭狼嚎的聲音撲面而來,一眾白影如同突破禁錮似的瘋狂的朝外面湧出來。

    虧了是我來開的門,要換了別人指不定多狼狽呢。

    我後退一步反手甩出兩張淨化符的同時咬破手指在門口的地面上畫了個禁錮符文,雙手合十狠狠往上一拍。

    “哐啷噹!!”

    才剛被我打開的厚實大門頓時就扣了起來。

    這裡是被人為的封起來,界限就是這道門。只要來人一推門,這個封印大陣就破了個口子,裡頭被關著的魂魄就能肆無忌憚的往外面沖了。

    而我在地面上補畫的血紅符陣,就是為這道門加了把鎖,如今單單是推開門已經沒用了,還得將我畫在地上的符陣給破了。

    不過嘛,我自信在這世道上能破解我符陣的人不出五五之數。

    然而,我沒聽陳鳴說過警方在封鎖秦濤濤家裡的時候遇上過著一茬啊。

    是當時沒人開門進去,還是這兒的魂魄是在警方封了房子之後才聚集在這裡的?

    我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索性就站在大門口給陳鳴打了個電話,反正別墅已經被我控制住,也不怕有什麼意外。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那頭的陳鳴似乎是在跑動中,喘氣聲兒有些大,周圍還有汽車喇叭的聲音夾雜著呼呼的北風。

    我也沒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張口就問。

    那頭果然先愣了一下,隨後沉默一會兒後肯定的告訴我說在警方封鎖之前,別墅裡絕對沒有不乾淨的東西,並且他前幾天去看的時候也還好好的。

    “在你來之前我還特意去別墅裡看過,什麼髒玩意兒都沒有,景芳封鎖房子的當天我就在場跟著,絕對沒有魂魄在裡頭……會不會,是這兩天被人動了手腳?或者是別墅裡有什麼吸引魂魄的東西?”

    陳鳴那頭忽然安靜下來,好像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壓低了嗓子和我說話。

    我搖搖頭,說還沒進去吶,才到大門口就那麼多事兒,裡頭估摸著也不簡單。

    而且我在這扇門未打開的時候沒有感受到任何鬼氣,從佈置的陣法來看,雖不是連家人的手筆,但對方在陣法上的造詣也未必就會比連家的人低了。

    至少這種利用實體的一部分組合成陣法的手段,我見過的不多。

    確定了事情之後我很乾脆的就掛了電話啊,陳鳴那頭也有家族的活兒要忙,也沒多說,只讓我有事兒直接給他打電話就成。

    我心裡一暖,到了外地還能有個朋友照應,這種感覺真是挺不錯的。

    可惜了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還有一沓煩心事兒要我操心呢。

    此時對這兒的陣法有了個初步的判斷之後,我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踩著小碎步圍著牆頭繞了一圈,蹲著身子在牆角下的雜草堆裡扒拉。

    既然是用房子這種天然的實體布的陣法,那麼在外面應該會留下些蛛絲馬跡。

    在我鍥而不捨的一遍又一遍找的時候,最後總算是在靠近游泳池牆根那兒找到了一根紅線。

    隱藏在泥土裡的紅線就和普通的針線差不多,但是我依然能夠從上面感受到不同之處。

    於是我用手小心翼翼的挖的深了些,順著紅線的蹤跡一路走,終於是將環繞著小別墅一圈兒的紅線都給扒拉到了外面。

    若是有人現在從外面探頭看一眼的話,估計還會以為我是個不擇手段的小偷吧,連主人家的地都不放過。

    找到佈陣的工具之後,我沒有立刻切斷它,而是布了個隔離符陣將別墅與外界分離,防止我進入房子後出什麼意外。

    隨後我才有些得意的踹開那扇門,果然剛才還囂張的魂魄們乖順的在別墅裡頭湊在一起,在淨化符的幫助下身上的怨氣也在一點點的消失。

    大步走了進去,反手帶上門的時候我打出兩張光明符,照亮了黑漆漆的屋子。

    別墅內部的家具都還在,只是窗戶上的窗簾拉得很嚴實,一點兒光線都沒透出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309章 被困

    多說有錢人腐敗,我早就用雙眼見證了無數次了。

    然而即使如此,每一次經歷的時候我依舊心癢癢的,有個詞語能形容我現在的心情,那就是羨慕。

    咱的目標現在又多了一個,本來只是世界和平,如今還得加上財源滾滾。

    我只在客廳裡站了不到一分鐘,隨後就走到了餐廳和客廳分割的地方,這裡是整個房子的中心點,同時也是外頭的陣法所選用的陣眼,只要這裡一破,禁錮這些魂魄的力量就會消失。

    蹲下身,我手指緩緩的撫摸著外國進口的大理石地磚,待我雙手移開過後,地磚上瞬間浮現出一個複雜的符咒,形成個半徑五十釐米圓圈,將我也包括在內。

    我暗道聲不妙,想要斷開符陣離開圓圈,但是這玩意兒立馬就發動,絲毫沒給我退開的機會。

    鮮紅的符咒光華流動,從地面上緩緩升起環繞在我身邊,而我此時動彈不得,似乎有一種力量將我鎮在了這裡。

    我眉頭擰起,額頭青筋暴跳,想要凝聚力量掙脫束縛。

    就在此時,方才還在一樓遊蕩的魂魄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集體向後退卻,一個兩個全部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被我淨化了大半的魂魄現出形的臉上滿是驚恐。

    有什麼要來了。

    捏緊了拳頭,我嘗試著抬一抬手臂,只要能打出符篆,這血紅的咒文就絕不是我的對手。

    “哈哈哈!我等了那麼久!終於能吃到完整的魂魄了!哼,這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再多也填補不料我的肉身!”

    尖利的嗓子在短短幾句話中來回變了三次聲,時而小孩兒,時而男人,最後又是以少女結尾。

    我猛地想到融合魂魄的事情,這是天人在數次嘗試煉製蟠龍玉珮之後失敗而做出的補救措施。

    試圖將不同人的殘魂凝聚在一起,煉製成一個具有三魂七魄的完整魂魄,從而形成一個全新的個體。

    只是天人的實驗最終失敗了,因此後來出現的實驗體或多或少都有些實驗的影子,前不久咱們才遇到的活死人有部分也是其中失敗品。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個逐漸從二樓走下來的“活死人”,居然是個半成品!

    而且此人用的屍體正是前不久才和我分開的趙警帽兒!

    “是你殺了趙警官搶了他的肉身?”

    我神色冰冷,猛烈的殺意在我胸口激盪,要是現在身體被禁錮了動彈不得,我恐怕會直接取了這玩意兒的性命。

    從省會休息站離開之後,我一直忙著和陳鳴交換情報,甚至沒打個電話回去問問從紫禁城過去交接的警察。

    既然趙警帽兒現在是這樣的情況,那頭多半是出事兒了。

    我滿心的都是愧疚,也不知道劉萌現在知不知道這事兒。

    省會那兒恐怕得出大事兒……

    “嘎嘎,怎麼會呢,你連我的聲音都認不得了?我就是趙安德啊,才分開幾天,張警官,哦不對,是張道長怎麼就不記得我了?好傷心啊,怎麼說咱倆都共事過兩天呢。”

    乾巴巴的死屍每說一句話都刺在我心裡,這貨故意用了趙警帽兒的聲音激怒我。

    趙安德,就是趙警帽兒別在胸口上的姓名牌子。

    我咬牙切齒的瞪著一路走一路掉肉的傢伙,怒氣怎麼都壓不住。

    那張瘦脫了形的屍體,裸露在外的皮膚還有很多受傷的痕跡,顯然趙警帽兒在死吃了不少苦頭。

    忽然,我猛地打了個激靈,既然這傢伙能夠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而陳鳴也說在附近沒找到秦濤濤的魂魄,負責這塊管轄區的鬼差更是沒瞅見過這麼個魂魄,如此一來,在我眼前的這一位,很可能就是秦濤濤!

    這傢伙的魂魄在用了仿製玉珮之後也是不完整的!

    並且為了修正這種不完整,這貨就吞噬了其他魂魄,妄想拿別人的魂魄來填補他自己的殘缺。

    我恨恨的瞪著他,此刻這貨已經到了我跟前,嘴角咧的老大似乎是在笑,隨著他的動作臉上的血肉和稀泥似的往下掉。

    “哎呀,普通人的肉身承受不住我的力量張道長,你知道我在這兒等了你多久了嗎?早知道大老闆說的是你的話,我就早些去省會的,指不定還能直接吞了你了,也省的在這兒和小鬼玩兒捉迷藏浪費時間。”

    秦濤濤的魂魄佔據著主導地位,將其他被他吞噬的魂魄盡數壓制了下來,那雙戲謔的眼中滿是瘋狂,這貨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掌在我的臉頰上抹了一把,一股腐臭味頓時熏得我睜不開眼。

    見我不說話,他自顧自的圍著走了起來,語調緩慢的說了起來。

    “你知道我為了得到這麼一個身體花了多大的力氣麼?呵呵,剛死的時候,我傻乎乎的站在一地碎肉麵前,不敢相信這就是我自己。那一刻我恨不得立刻灰飛煙滅了去,成為一個鬼魂飄蕩在世界上是多麼痛苦的事兒啊……”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了做鬼的好處,那就是干什麼都不會受到限制。我還見到那小了,但是我的道行比她高,那看不到我,我蠱惑她去給我報仇,替我收集魂魄,沒想到這貨才殺了兩個就被你發現了,搞得我也只得暫時躲起來。”

    秦濤濤好像覺得我在的手掌心裡了,淡定的很,拉過一邊的沙發坐了上去,頓時揚起一陣灰塵,同時小警帽兒的屍首又掉了幾塊肉下來。

    不過他並不在意,只一個勁兒的和我說事情的經過,像是一個極力想要得到誇獎的孩子。

    原來早在我從南海出發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只不過秦濤濤遠遠的躲在上海,沒有現身,我才沒有發覺。

    至於他怎麼躲過陳鳴和鬼差的搜捕,據他說是那個海外的大老闆給了他一個圓缽,只要呆在裡面就不會被感知到。

    秦濤濤很信任大老闆,對方答應只要這一次能夠弄死我,就會讓他復活,並且帶他一起追逐真正的永生。

    說起這話的時候,秦濤濤露出痴狂的嚮往神色,我冷笑一聲後繼而被他一巴掌拍歪了腦袋。

    “別說話!!等一下這具肉身就是我的了,我可不想弄壞他。”

    秦濤濤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從而導致他右眼的眼瞼落到了地上,碩大的眼珠子毫無遮擋的展現在跟前。

    只是他並不在乎,甚至還伸出另一隻幾乎見不到肉的手骨剝掉了左眼的眼瞼,咧開嘴高興道,“嘿嘿,這樣才對稱。”

    “你真噁心。”

    沒忍住,我罵了他一句,與此同時,我默默的控制著唯一能動彈的手指在他看不見的死角上畫著符咒,雖然動作很慢,好幾次還畫錯了。

    被我打斷後,這傢伙換了個姿勢坐著,不受影響的接著往下說他是如何騙了那六個年輕人的,基本上和我瞭解的差不多。

    而教他吃人魂魄占人肉身的事情也是海外大老闆告訴他的,等他能夠徹底掌握身體之後,就能和常人一樣生活了。

    “你想不到吧,老闆他有那麼大的本事,我今後都不用擔心生活的問題了,有了不死的肉身,我還在乎那些干嘛?什麼樣的女人搞不到手,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其實,你要是乖一些,我也可以在老闆那裡給你求個情,可惜了啊,我老闆好像格外的不看重你呢,說了一定要讓你灰飛煙滅,嘖嘖。”

    秦濤濤換了趙警帽兒的聲音,不無可惜的搖搖頭,聽的我想吐。

    他站起身朝我走來,趙警帽兒的屍首大半血肉都已經掉了,這具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我手上刻畫符篆的動作也加快了些,額頭上滴落的汗水流入眼睛裡,刺得我幾乎睜不開眼。

    “呵呵,那麼噁心的玩意兒我才不要呢。我看你的老闆也不是真的要幫你嘛,竟然讓你自己來對付我,嘿嘿,怎麼不直接幫你備好肉身呢,趙警帽兒的屍體不好用吧,畢竟是個普通人……”

    我儘量用言語挑撥他和那位海外大老闆的關係,試圖拖延時間,還好這貨比較笨,沒有聽出來,我都覺得自個兒說的太拙劣了,忍不住要臉紅。

    虧了光明符已經有一張燃燒殆盡,剩下的那張也差不多了,否則的話還真就尷尬了。

    “你閉嘴!你知道個屁!當年我日子過的那麼苦的時候只有老闆幫了我一把!你以為去了國外就真的是國好日子嗎?那個老女人是把我送給她一個商業夥伴,金發肥碩的外國老婆子,年紀都能當我奶奶了!”

    秦濤濤情緒激動,揮舞著肉掉的差不多了的骨架子說了我並不知道的過去,驚的我險些手一抖符篆都畫錯了。

    一隻白骨掐住我脖頸,尖銳的骨頭刺破了我的皮膚,鮮紅的血液一路往下流,這貨卻一點感受不到,還子啊一個勁兒的痛罵那個女老闆。

    我險些忍不住噴他,起碼秦濤濤能夠有優渥的經濟來源,甚至徹底改善老家人的生活,那位女老闆給她的待遇絕對有大功勞。

    再說了,還不是你自己答應的!

    人啊,要上進挺難,但是要墮落也就是分分鐘一個念頭的事兒。

    就在我符篆基本上畫好的時候,眼前的秦濤濤猛然表情一變,忽然間沉寂了下來,看著我冷笑道,“你,是在拖延時間吧?哼!不過晚了!我不會給你機會的!只要殺了你,只要殺了你……”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310章 千鈞一髮

    我先是一愣,繼而心下一驚,不料居然被發現了。

    從這貨說話的樣子來看我還以為他就是一蠢貨,“嘿嘿,挺聰明的嘛……不過還是慢了點。”

    話音剛落,那頭秦濤濤的攻擊已經到了我眼前,沒了皮肉的包裹,尖利的白骨穿刺到我面前,就在離我眼睛還有一釐米的差距時,我掌心上的符篆也已畫好。

    “嘗嘗老子祖傳的驅魔符吧!!”

    我咧開嘴大笑,迅速的掙脫開,接連兩下跳出陣法之內,隨後趁著秦濤濤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猛地將符篆往他腦門兒上拍去。

    與之同時,傳來的是男人聲嘶力竭的吼叫。

    終歸是大意了。秦濤濤這人妄想凌駕於其他人智商,那種對未來抱有野心的深深期待,正折射出了他內心深處的自卑。

    捂嘴輕咳一聲,我緩步走到地上的一團血水之中,我的驅魔符剛才不偏不倚的打中了對方的命門,可以說就在那一秒鐘的時候,,秦濤濤的魂魄已經被我徹底打散,魂飛魄散。

    墮落的魂魄滿是怨氣,吞噬了別人的最終大家就是和惡魔為伍,不會有好下場。

    其實秦濤濤要是剛才廢話少點,乾淨利落的將我解決掉就不會有之後我的翻盤了。

    然而他這個人由於太想要炫耀自己的強大,反而栽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秦濤濤死亡後,周圍被他震懾住的小鬼們又紛紛跑了出來,我接連打出十多張中級淨化符,為他們進行超度,同時還不忘將埋在別墅周圍的紅線剪斷,徹底破了這個大陣。

    待我將手頭上的事兒幹完之後,鬼差一如既往的姍姍來遲,依然,是我認識的那一位。

    只不過這一次這位鬼差沒有同往日裡一般牽了魂魄就走,而是在我剛才站的位置停了許久。

    久到我都忍不住上前提醒他趕著投胎的魂魄不耐煩了,鬼差這才幽幽的開口問我,“布了這陣法的人是誰?”

    我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破裂了一半的地面上,方才我掙脫開這個陣法的時候就是通過破壞陣法上的咒文來達成的。

    他這麼一問,我頓時也皺起了眉。

    “不像是連家的手筆。但是我未曾聽過有哪個世家和連家一樣是用陣法的。”

    為何說四大家族是道法界的領頭,不是人多,也不是財力雄厚,更不是個政府的關係好。

    最大的原因是四大家族中,每一個家族都有一項旁人沒有天賦。

    這些都是人盡皆知的,不過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數千年,現在也不會再有人問為何四大家族有的天賦別的家族沒有了。

    血脈傳承。

    就這四個字,已經能夠說明一切。

    很多時候,其他小家族和世家非常渴望與四大家族的人聯姻,其一是和我們打好關係,其二,也是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希望自己家族今後的血脈中也能有一絲天賦的影子。

    然而這樣的小心思我們又如何不知道。

    故而一直以來,被送出去聯繫家族關係的弟子,全部都是沒有覺醒天賦的旁支和分支而已,直系弟子,即便實力再怎麼弱,再怎麼沒有天賦,也不會被送出去。

    因為,分支和旁系的人血液中的家族血脈淡的幾乎沒有。

    可以說和普通人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了,就像陳家之下的趙家人似的,除了用些家族內教的道法之外,旁的也就是個普通人的水準了。

    而直系,至少在血脈上就全然不同。

    所以被鬼差這麼一問,我忽然對這陣法上心了起來,趕緊摸出手機將地面上的陣法拍了進去,順帶的將之前佈置外圍陣法的紅線也一一記錄,打算回去問問連晨去。

    莫名跟在我屁股後頭見我忙活的鬼差此時卻忽然停住,連帶著被鎖魂鏈牽著的小鬼們也是一停,呼啦啦排成一條隊列杵在我面前,乍一看還有些像學生時代做廣播操……

    “其實,以前也並非只有連家一個會用陣法的……我聽閻王爺說過,連家曾經有個分支的家主,在年過花甲之時意外的覺醒了血脈天賦。”

    那鬼差全身都掩蓋在黑色的斗篷裡,我聽著他略帶沙啞的嗓音給我科普,立馬就來了精神,追問對方是哪一任家主。

    畢竟我在家族那麼久,還從沒有聽說過這種八卦,連晨那頭也不一定知道叻。

    鬼差的年紀都大的嚇人,有些是不願意輪迴,還有一些是失了投胎的機會。

    我不知道面前的這一位鬼差究竟是屬於哪種,但我能夠確定的是,在地府中呆的越久的鬼差知道的事情也就越是多。

    好歹,也是個公務員的職位,平時閒暇的時候也會和心情不錯的閻王聊聊天之類的,有些個小秘聞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不管我怎麼問,鬼差都不願意繼續說了,只和我說是說多了會影響天道秩序,叫我別和別人嚷嚷是他說的。

    我拚命點頭答應,那鬼差這才放下了心,一招手,帶著串滿了的鎖魂鏈回了地府去。

    臨走的時候,我一把火將獨棟小別墅給燒了,有那麼多的魂魄曾經聚集在這兒,其中還不乏身上怨氣深重的。

    一時半會兒的,即便有我的淨化符在,也不一定能在段時間將怨氣驅散乾淨。

    再加上,這裡是郊區,雖說環境建設上相當的好,卻抵不住住進來的業主少,再說了,那麼高檔的小區在最初建造的時候,就沒想要那麼多人住進來,屋子也就不多。

    我要僅僅是超度完畢就讓這間屋子放著,指不定過個幾月,或者是幾年,這兒就會鬧鬼了。

    人少麼,陽氣壓不住陰氣,時間長了絕對會吸引不少魂魄到這裡來定居的。

    所以我才用火光燒了屋子,好歹是把紮在地裡頭的陰氣打散了。

    等我回到陳家的酒店之後,剛好遇上一個人坐在大廳裡吃快餐的陳鳴,這貨獨自佔了一張方桌,滿滿噹噹的在上面擺了七個菜,正滿足的咬著個雞腿。

    見我坐到他邊兒上還讓服務員給加副碗筷。

    我也不客氣,加起剩下的大雞腿就啃了起來,完全無視了陳鳴可憐的小眼神。

    順便在吞嚥的時候將秦濤濤的事情說了下。

    可以說在明面兒上,這件案子是已經破了的。

    從殺了小旅館裡的幾個人的凶手,和背後的推手秦濤濤,還有被他殺死的趙警帽兒,都有了說法。

    唯一還不清楚的就是那個在支持著秦濤濤的海外大老闆。

    就連秦濤濤,都不知道對方的真面目,只是長期用郵件和電話聯繫而已。

    陳鳴聽了之後嘴上咀嚼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沉思一會兒後問我打算怎麼和警方那頭結案。

    畢竟秦濤濤的事兒是發生在辦公室裡的,當時親眼見到的人可不少,如今都鬧到在法院門口抗議遊行的程度了,要是不快點給大眾一個說法,就要輪到政府尷尬了。

    在如今信息科技那麼發達的時候,想要傳播一個消息,只需要一分鐘就行了,不管是警局還是政府,都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難以挽回的地步。

    這一點我也想了一下,本來法院是想要判個自殺之類的,但是因為現場實在是不像是自殺的,因此只得憋了下了這口氣。

    就連夏飛揚自己也說了,要我找一個說的過去的凶手背黑鍋。

    我琢磨了一下,還真是有一個,那就是死在秦濤濤前頭的那個女鬼。

    秦濤濤自個兒是小山村出來的,在死前沒有什麼知名度,即便是在死後也沒有人找到他的家鄉在那裡。

    雖說有些諷刺,明明已經是信息高度化的二十一世紀,但是卻還找不到一個人的真實來歷,說明大夏國還有部分地域被忽略了,沒有被覆蓋到。

    而那女鬼之前自己也說過,她小時候的家庭也不好,同樣也是小山村裡走出來的孩子,甚至家庭條件可能還不及秦濤濤。

    我推測,是不是有可能,那女鬼的身份也沒能被查到。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我趕緊的給劉萌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女鬼的身份信息,那頭先是一愣隨後斬釘截鐵的和我說沒有,還說那個姑娘的名字和家鄉一概不知道,屍體在醫院擱了太長時間,現在已經由當地警局幫著火化了。

    就葬在國家墓地的一片無名氏墓碑裡頭。

    “那麼上面寫著的死亡時間呢?有沒有準確的死亡報告?”

    我緊張的追問,那頭的劉萌說,有是有的,但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人來領,故而也沒有人知道這事兒。

    雙眼一亮,我立即就有了個想法,於是讓他在電腦裡先修改一下女鬼的死亡時間,然後就能將秦濤濤的事件完美的嫁禍上去了。

    一件鬼怪靈異事件,輕鬆的就能成為感情事件。

    我不得不佩服我自己。

    “可……你們當道士的不是一直說要平衡,公平的嘛,現在咱們把一個別人沒什麼關係的事兒推到那個女屍的身上,是不是有些過分?”

    劉萌不愧是一個稱職的警察,雖然很糾結,但還是猶豫起來,我趕緊的安撫他,那個女鬼已經殺了兩個人了,本來就很難公佈給大眾,現在剛好能夠間接的結了這個案子。

    起碼那兩個年輕死者的家屬會感到安慰的吧,而且還還會給女鬼向閻王求個情,爭取以後投胎不做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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