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奇談] 我的靈異實錄 作者:羅橋森 (已完成)

 
regn13 2018-7-18 19:47: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2 71432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61章 鬼面

    “快看前面!”

    馬天宇大吼一聲,將我的注意力拉到不遠處的度假村正門邊兒上,那裡差不多已經完工了,恢弘的大門和霸氣石獅子都彰顯著這兒的與眾不同。

    但是最為吸引我的卻是大門內正對著我的一口噴泉。

    青石磚鑄造而成的噴泉顯得格外古老,涓涓細流在噴泉池中流動,清澈的都能看到底下。

    這個大的驚人的噴泉中央,屹立著一座長方形的空白石碑,上面連最起碼的裝飾都沒有,看著和這個高級度假村格格不。

    再者,剛才事發突然,我都沒仔細看,如今稍一打量,我就感受到之前的血腥味兒就是從這座看似清澈的噴泉裡散出來的,隱隱看去,還有一層薄薄的血霧瀰漫在空氣裡。

    “特麼的啥玩意兒!張續你快用治癒符給我們止血,再這樣流下去不出一刻鐘咱們仨就要成人幹了!”

    我的手腳均被束縛住,動彈不得,那鬼氣力道驚人,將我鎮壓在地上,剛才撲騰的時候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如今是連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了。

    被我點名的張續一言不發,齜牙咧嘴的試圖從懷裡摸出符篆,即使我離他不算太近,也能清楚的看到這小子手臂上拱起的健碩肌肉,我看到他在努力的從鬼氣中掙扎。

    張續的體力一直都要比我好一些,就在我以為這小子即將支撐不住的時候,他猛地大喝一聲,憋著口氣從懷裡扯出幾張符篆分別朝我和馬天宇打去。

    也就是因為這這一下掙的太過激烈,那鬼氣瞬間就反撲上去,我還沒來得及和他說上話,就看不到這小子的人影了。

    ……被吞噬了?

    我身上貼著張治癒符,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盯著張續的方向,然而只看到一團由鬼氣凝聚而成的黑色霧氣。

    “張續……張續!!”不甘心的放聲大叫,卻只招來了更凶殘的攻擊,不多會兒,我手臂上胳膊上就全是傷口了。

    那頭的馬天宇眼睛都紅了,咬著牙叫我別說話,用心恢復。

    忍著身上的劇痛,我掙扎的想要站起來,眼鋒一掃,居然看到我剛吐到地上的那口血正緩緩流動。

    努力側身看的清楚一些,我發現從張續和馬天宇傷口上落下的血跡也猶如活物一般和我的血液匯聚在一起。

    而它們流動的方向,正是前方坐落於度假區一側的噴泉!

    “咳咳……要阻止……”

    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的就覺得不能讓咱們的血液進入噴泉,總覺得會有一些難以控制的事情發生。我伸長手臂在空中一陣揮舞,卻什麼也抓不住。

    這一刻,我再一次感受到自己是那麼的沒用,別說阻止眼前的事情,就連小夥伴也保護不了。

    多麼相似啊,如今的場面。

    曾幾何時也有一個小夥伴在我面前淒慘的死去,我卻沒能拯救她,到頭來我以為我長進了不少,卻仍舊是在原地徘徊。

    依然什麼也沒能做到。

    我繃緊了身上的肌肉,腦子裡滿是張續方才的畫面,然而才剛一開口,後背肌肉就傳來鮮明的刺痛感,恍惚間鬼氣竟然能凝聚成實體從我肩胛骨的位置穿透。

    低下頭看去,靠近鎖骨的地方露出不停冒著鬼氣的角尖,隨後在我終於忍受不住痛呼出聲的時候再一點點的從我身體裡退出去。

    然而侵入我體內的鬼氣沒有那麼簡單,灼傷著我的皮膚和血肉,我的治癒符徹底沒了用處。

    我的倆小夥伴此時和我遭遇了相同的對待,被折磨出的大大小小傷口上不斷的有新鮮的血液滴落下來,像是被人操控一般相當自覺的朝著那口噴泉而去。

    於是乎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地上凝聚成一條小溪流般的鮮紅血液順著泥土的痕跡迅速流向噴泉。

    與此同時,馬天宇隨身攜帶的遺傳佛珠應聲斷裂,每一顆都有指甲蓋兒大小的珠子散落開來,好幾顆滾落到鬼氣之內。

    令人驚訝的是,在那佛珠觸碰到鬼氣的瞬間,裡頭發出刺耳難聽的尖叫,繼而方才還囂張的困住馬天宇打算侵蝕他的鬼氣眨眼縮了回去,與此同時,我和張續身上的鬼氣也逐漸散開。

    我們仨終於是重獲自由。

    硬撐著爬到張續身邊,我鎖骨處的傷口血流不止,導致我有些犯暈,看東西也出現了重影。

    “張續,醒醒,別睡啊!”我焦急的拿手去拍他的臉,但是手上卻使不出力氣。

    馬天宇的情況比我好一些,他先是過來把張續背了起來,隨後脫下外套綁住我胸口,試圖為我止血。

    可是就在這時,那口噴泉猛地劇烈顫動起來,連帶著我們腳下的地面也不安生,“轟隆隆”的跟著動盪起來,不出片刻就以噴泉為中心裂了開來,震動也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這時,地震?

    我倆互看一眼,這時候已經沒時間去搭理那口古怪的噴泉了,我只知道上古神明戰場裡還存有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並且那東西需要我們的血液……

    幾乎是一瞬間,我們就同時做了個決定逃跑!

    然而世事卻不盡如人意。

    “哈哈哈!既然來了又何必走呢!你們不是想知道這片森林的秘密麼,不如徹底歸順我,自然就能知道了!”

    這聲音響徹天空,我抬頭一看,瞬間瞳孔收縮。

    什麼時候,這片天空被結界籠罩起來了!深紫色的結界將我視線所及之處全部包裹在內,和結界外的晴空萬里相比,裡頭絕對不是人呆的!

    這片結界靈力非常的充裕,閃動著無數能量的波紋,這些波紋不斷的衝撞,爆發出一陣陣火花……

    所有的這些,都在明確無誤的告訴靠近者……膽敢靠近,只有死!!!

    “哼,一個死人而已,別以為你能有所囂張!”

    我知道我現在的臉色一定不好看,眼前由鬼氣凝聚而成的鬼氣逐漸匯攏在一起,成了一張碩大的鬼臉,拔地而起幾乎有五層樓高。

    周圍地面上紅光閃現,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將我們三個圈在裡面,而地面上出現的符文,赫然是聚陰陣!

    也就是說,我們最開始猜測的方向就錯了!

    大錯特錯!這是非常致命的錯誤!!

    這陣法壓根就沒有被布在原始叢林中心的政府酒店那裡,竟然是在這座度假村裡!

    “嘿嘿,是不是很驚訝?張家,馬家……唔,還有兩家人的血,我就能復活了……也不枉我當初肉身隕滅的時候把力量分成四股分散開來,可惜了你怎麼沒帶著連家和陳家的人一起來呢?唉,真是可惜了啊……”

    那鬼面逐漸清晰起來,形成一張男人的臉孔,俊俏,熟悉,和掛在四大家族基地會議室內的畫像一模一樣。

    傳聞中四大家族的起源,也是這個世界上修道之術的源頭。

    上古時期光明神座下的功臣,有戰無不勝一說,被世人成為永不熄滅的火焰,只在西方神話中露出一角的戰神。

    而在我們四大家族也有一個傳說,是關於道術的起源,據說我們四大家族所用的道術本為一脈,只是隨著時間的長流,逐步分解成四個著重不同的家族罷了。

    怎麼會……

    我有些驚呆,當年神魔大戰的時候,聽說還有這一位的份,與那些神明一起將妖魔族打回深淵去的,然而數千萬年過去,這位曾經被我們敬仰的老祖竟然不知在何時化為了妖魔族的一部分。

    怪不得,怪不得剛才遇上的那個鬼魂身上怨氣早就遠遠超越普通的魂魄,卻沒有成為惡鬼,原來是背後這這位人物操控著,身上的鬼氣是我從未見過的濃郁。

    曾經是我們四大家族驕傲的老祖,千萬年後也掉落泥潭之中。

    怔愣只有片刻,我先是低聲笑起來,在馬天宇不解的看向我的時候忽然放聲大笑,這個結局我怎麼都沒想到。

    “小子你笑什麼?算了,今日是你們的死期,不追究你的無禮。”

    說罷,戰神身上的鬼氣瞬間暴漲,衝進他的掌心形成一個巴掌大小的圓球,而地上噴泉裡的早被我們的血液染紅的泉水騰空澆灌進圓球之中,在他的操控下直奔我們而來。

    我還不想死。

    一個個脫逃辦法在腦海中成型,卻又在一瞬間被我自己給否定。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我想了無數個可能的法子,卻沒有一個能夠保證我們能順利跑出去的。

    為什麼呢,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會把這位給搬出來,怎麼就驚動了他呢。

    親眼看著那團夾雜著血絲的黑色圓球中噴射出一道黑光,即將刺入我眼球,這一刻我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忍不住的就想要閉上眼,等待最後一刻的死亡,因為我想不出任何可能的辦法了。

    然而就在我想要放棄的時候,馬天宇背上的張續卻拽了把我的頭髮,啞著嗓子道,“砸了……噴泉……石碑……”

    因為傷勢過重,這小子說話斷斷續續,我都快湊到他耳邊了才聽出來那麼幾個字。

    石碑?

    我靈機一動,看向那塊石碑的時候大喜過望。

    是了,那鬼面雖然已經凝視,但是在他的胸口處卻還有個大洞。剛才我和馬天宇都被周圍的驚變看呆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傢伙其實並沒有恢復,就像是鬼面一開始說的那般,這兒,只有兩個家族人的血液而已。

    我冷笑一聲,在那黑芒竄過來離我眼珠子不到一釐米的時候,猛地抬手攥住了它,隨後另一隻手在空中輕點,配合我口中的金剛經,以肉眼不可見的功夫完成了一張禁神符,狠狠的拍在黑芒之上。

    “啊!!怎麼可能!”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62章 生死之間

    黑芒被我拍碎的瞬間,那頭的鬼面老祖大震,已然凝成形了的模樣也裂了開了,眼見就要徹底消失的時候這貨又猛然一陣,重新凝了起來。

    只是這一次暗淡了許多。

    雖然僅僅只有幾秒鐘,但也給我了喘息的時間,馬天宇與我對視一眼,隨後背著張續緩緩後退,而我看準時機衝了上去。

    鬼面正是大怒的時候,見我主動送上門立馬失了分寸,高聲尖叫起來,“你竟然,你竟然……今天,我非叫你死無全屍!”

    他一揚手,瞬間一道凝實的黑色光暈就朝我砸了過來,這回我鎮定了許多,因此也就看清楚了光暈內的東西,居然是一個個的骷髏頭,而且表情各不相同,就像是活著的一樣。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我的動作就慢了一點兒,手臂被劃了道口子,流出的血一股腦的被鬼面吸了去。

    同時手臂上也被鬼氣侵蝕,不過情況比起我鎖骨上要來的好多了。

    我並未使用等級高的法術,一個是為了保留體力,還有一個是我剛才失血過多,鎖骨上深入骨髓的疼痛叫我不得不在意。

    故而在閃躲的動作上就慢了些,只過了幾招,身上就帶了不少傷口,眼前的景象也愈加模糊起來。

    不過我可不能倒下啊。

    神色微動,我隨手抹了把額頭上落下的血滴,毫不意外又被鬼面吸收了去。

    而且每次吸收一些我的血,他虛幻的身影就會凝實一點,幾分鐘過去後,剛才還有點搖搖欲墜的鬼面此時居然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我雖然驚訝,但臉上的表情始終是淡淡的,也沒有表現出焦急的樣子來,而是不斷的試圖近身與之戰鬥,只是每次都會被他打回來而已。

    “嘭!”

    “嘶……好痛……”

    我揉著胸口下方,約莫是斷了兩根肋骨,肺部也受了些傷害,呼吸的時候會有撕裂般的痛楚,導致我也不敢大口喘氣,只能儘量平緩我急促的呼吸。

    此時我一手捂著胸口,另一手扶著旁邊的樹木站起來,上衣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衣角甚至還在往地上淌血。

    低頭一看,原先鎖骨上被鬼氣侵蝕的部位向外蔓延了些,已經接近心房了。

    “哈哈!事到如今你還妄想一個人殺了我麼?!不可能!還不如你自己乖乖的把自己送上來,我還能考慮一下讓你死的痛快些,不然的話……你知道一點點被吃乾了血肉是個什麼滋味兒吧。”

    鬼面也不急著殺我,估計是覺得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好玩,幾次都有能夠一掌拍死我的機會,但卻都溜了一手給了我一條活路。

    呵呵,這樣最好,也省的我辛辛苦苦的來回跑,給馬天宇那小子找出路……

    “你到底是什麼人?四大家族的雖未同一脈,但我正道中人何曾會淪落至此……說!你是誰!”

    我故作凶狠的瞪著他,同時腳步微微挪動,裝作是在拉開距離的樣子,實際上是移動他的視線死角,遮住正告訴移動的小夥伴。

    鬼面果然是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我這裡,輕蔑的看著我的同時還彎腰湊上來,“我?哈哈,我是你們的老祖,但又不是……人嘛,誰沒些個陰暗面啊,你們老祖生前就喜歡拿那套正道規矩來遏制我,哼,死了還不是比我消散的早!”

    聽了這話我馬上就反應過來,鬼面只是老祖陰暗面的集成而已,匯聚了所有老祖心底的灰暗地帶。

    是人都有正反面,所謂正道人士是在修煉的時候將自己不得以見人的那一面壓制住,甚至封印起來,但並非人就只有善意一面。

    再純良天真和善的人,也是會有惡魔一般的臉孔的。

    知道了這事兒之後我反而愈加冷靜,起碼在我心底的那個眾人敬仰的老祖依然是會議室照片中笑眯眯和善的模樣。

    而且,老祖留下的陰暗面,很快也會消失了。

    “呵呵,既然我都要死了,不如你老實一點告訴我,這塊森林內的聚陰大陣是不是你佈置下來的?!”

    我緊繃著臉惡狠狠的盯著他,手裡的短刀被我捏著“嘎嘎”直響,說不緊張是假的,老子也不想死啊!

    但是這會兒只能祈求馬天宇那小子給點兒力了,趕在老子被鬼面殺了之前打破那塊石碑。

    遠遠看過去,那塊原本光禿禿的石碑上已然染上鮮紅之色,而且上頭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個人形,張續估摸著就是看到這人形才想到了那就是鬼面試圖給自己煉製的驅殼吧。

    一個,用石塊做成的驅殼!

    然而那鬼面並未回答我的問題,陰森森的衝我直笑,就在這時,我看到馬天宇已經搞定了那些守在噴泉附近的小鬼,來到了石碑的面前。

    “嘿嘿,說的挺好,不過嘛,還是要送你一程!”

    既然這傢伙是老祖的另外一面,那麼也就說明了老祖的魂魄還在地府並未輪迴!

    既然是一個人的兩面,那麼轉世投胎的時候就必須要將這兩個靈魂融合在一起,那才是完整的魂魄。

    我緊皺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一些。

    “哈!真是個會說大話的小子,你的兩個同伴都已經……咦?你居然騙我!!”鬼面起先還是一副得意洋洋看不起我的樣子,然而在視線轉到方才馬天宇躲著的角落時,突然臉色大變,因為此時哪裡只躺著陷入昏迷的張續,卻不見馬天宇!

    老傢伙,現在才發現已經晚了!因為馬天宇此時距離那噴泉只有兩米遠,只需要施放一個法術,噴泉上的石碑就會煙消雲散了!

    我嘴角上揚,在鬼面發狠的想要甩開我追上馬天宇的時候不要命的一道道符篆打上去,凌空畫符我用的相當熟練,一秒鍾不到就能繪製出一張中級符篆,雖然對鬼面來說沒有多大的傷害,但是起碼能稍稍阻撓他一下。

    而且我這兒符篆又多,幾乎是接連不斷的朝著鬼面打去。

    剛才故意保留下的體力現在能毫不顧忌的用上了,張續那頭早就被我布好了符陣,暫時不會有問題。

    如今我只需要一心一意的拖住鬼面就行!

    那頭的馬天宇對著三米多高的石碑就是幾個攻擊法術甩上去,然而他自己本身是個控物之術和空間術的高手,不管是近身戰還是法術上,其實都還不及我呢。

    因此他一擊上去那石碑只是搖晃了一下就沒多大反應了。

    起初我還不在意,但是在馬天宇連著三個攻擊法術之後那石碑依舊問問的矗立在那兒我就不淡定了。

    那小子再怎麼戰五渣,道行也明晃晃的擺在那兒,三下還不能給一塊小破石頭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怎麼可能?

    “哈哈哈!你們太天真!以為那是一塊普通的石頭麼!就看看是你們先打破石碑,還是我先挨個兒殺死你們好了!”

    鬼面見石碑暫時無事,便索性轉過頭來專心對付我。

    這一回他可沒有留手,幾下過招下來我左手骨折斷,臉上也被打掉一塊肉,眼前一片鮮紅,幾乎站不住腳。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馬天宇照舊在拼了命的朝石碑上放法術,然而那塊大石頭就如同最開始那般一動不動……

    怎麼,可能呢?明明看著很脆弱的。

    “放棄吧,不要掙扎,乖乖被我吞了不是挺好,也不會白受那麼多痛苦。要不是我的魂魄等不及,我還能多留你們一會兒,起碼到了核心,讓你多活一會兒。”

    鬼面朝著馬天宇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很放心的樣子,居然也不去阻止他而是衝著我走過來。

    飄忽不定的身影時明時暗,原本還分散在空氣中的濃郁鬼氣逐漸回到了他的身上,不知不覺中困住這兒的結界似乎也鬆動了些。

    我勉強吸口氣,逼迫身體保持清醒,現在還沒有到窮途末路的時候,不能那麼快就放棄!

    也許,鬼面也並未是我看到的那般不受傷害?

    而且,他最初看到馬天宇衝向噴泉方向的時候明顯很慌張,根本掩飾不住,但是在看到馬天宇用法術的時候又再一次冷靜了下來,甚至還有些慶幸的意味在裡頭……

    我總覺得有什麼一晃而過,但是失血過多讓我的腦子都混亂起來,迷迷糊糊的想要抓住的時候卻又飄忽過去。

    到底是什麼呢?

    “就讓我先送你一程,一會兒在陰間和你的兩個小夥伴抱在一起哭去吧!”

    鬼面已然來到我眼前,和我相距不到半米,抬起手一晃,黑漆漆的鬼氣瀰漫在上頭,耳邊洱海有骷髏在哭泣的聲音。

    忽的,我神色一動,繼而難以置信的看向馬天宇的方向,隨後扯著幹澀的嗓子不管不顧的喊起來。

    “別用法術了!!直接用砍的!!用砍的!!”

    是了,那塊石碑能免疫法術,反而是對利器沒轍!

    在看到鬼面遽然變色的臉孔和慌張的神色後,我知道我一定是說對了。

    “你小子去死吧!我倒要看看是誰的速度快!”

    鬼面趁著馬天宇一呆的時候猛地朝我攻了過來,我都能感受到那股腐爛的氣味,我當然是不想死的,好不容易有活下來的機會。

    但是我的四肢動彈不得,身上的傷口每一個都在流血,我早就過了失血的極限,現在還能硬撐著不動全靠憋著的一口氣。

    好像,這次要死了吧?

    腐臭的氣息由上而下的斬落,我頭皮一痛,視線依然停在舉著短刀的馬天宇身上。

    最後,到底有沒有劈了石碑啊,好想知道……

    一抹綠色在劃過,我兩眼一翻,失去了知覺。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63章 俘虜

    我躺倒在地上,視線模模糊糊不甚清晰,只隱約見到鬼面和幾根粗壯的藤蔓纏鬥在一起,一時竟分不出高下。

    是柏菱麼?

    我試圖站起來,然而掙紮了許久卻連一根手指頭也動彈不得,只能無奈的任由自己再次陷入黑暗。

    等我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一片狼藉,原本濃郁的鬼氣也散了開來,洋溢著一股浩然正氣。

    “……柏菱?”張了張嘴,喉嚨火辣辣疼的難受,我側頭看過去,只見張續和我一起躺在一顆蒼天大樹下,而馬天宇和溫蒂正站在一旁湊在一塊兒不知道說些什麼。

    聽到我的聲音,他們幾人都高興的圍了上來,溫蒂高告訴我柏菱在為幾個受重傷的隊員療傷,一會兒才能過來,我點點頭問我暈厥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被鬼面開瓢了,虧了柏菱治癒術了得,不然你現在就是一具屍體啦!”

    溫蒂說話的時候還按著心口,一副心驚肉跳的樣子,顯然是還沒有緩過來。

    我才知道,原來在我們離開之後那些活死人大軍越來越多,就和打不完似的,我離開之前還交代他們不能殺了,只能限制對方行動,因而特工們打起來格外的辛苦。

    即使近戰水平再怎麼樣的厲害,也抵不過對方的人海戰術,一共不到十個人,硬生生的撐了三刻鐘,才算是勉強的抵禦住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而且穆雷和另外一個高個子身受重傷,腹部多處對穿,險些就死了,柏菱為此可沒少用治療術。

    一直到情況真正緩和下來之後,他們才在柏菱的帶領下趕了上來,而且還在半當中遇見了一隊M國的警衛兵。

    “哦?他們就沒和你們正面掐起來?”

    我有些意外的抬頭,被馬天宇扶著坐起來,背靠在樹幹上。

    咱們這算是非法入境,上一回幹這事兒的時候還被抓起來過,我就不信這回咱們那麼多人,還都是身上帶了傢伙的,對方可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咱們。

    果然,溫蒂說道這裡的時候臉色一正,M國的警衛們雖然身上的裝備不咋地,但是人家的通訊系統居然能用,幾乎是在雙方遇上的一瞬間,就通知了國防部。

    “嘖,說不定他們的人正在往這兒趕過來呢,那麼大的動靜換做是我也知道該往哪裡走啦。”

    馬天宇跟在後頭加了一句,看來是剛才已經聽溫蒂說過了。

    我摩挲著下巴,問她是怎麼從那些M國人手裡離開的,她笑的極為燦爛,說是柏菱的那些藤蔓把人給嚇跑了。

    後來她抓了個腿腳慢的稍稍嚇唬了一下,就問出了不少事情。

    M國政府對原始叢林內發生的事兒自然是最清楚的,只是礙於社會影響不能坦白的放在桌面上談這事兒,於是就擺在了暗地裡。

    軍隊裡特地為這選拔了一批人,據說還都是各個部隊裡頭的精英,每十人一小隊分組,按時間進來巡邏。

    他們的科研家也在事件發生的初期就研製好了能夠在叢林裡面通話的電信設備,足夠這些進來的警衛兵們與外界聯繫。

    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發現而已,並且總是會有一兩個警衛無故失蹤,礙於這裡的特殊性,上頭也不敢讓人進去找,只能叮囑不雅分散行動,順帶的批下來的武器也更高級了些。

    除了能造成環境污染的能源武器之外,所有高檔玩意兒都給他們來了一遍。

    遺憾的是,M國人從開始巡邏之後,就沒能開出一發子彈。

    今天除外。

    “那個M國人呢?”

    我問溫蒂她抓起來的M國警衛人在哪兒,她告訴我被嚇暈了,現在正病怏怏的躺在柏菱那邊,等著挨個兒看病呢。

    “嘖,男的女的啊,那麼不經嚇。”

    我嗤笑一聲,結果動作太太牽動了鎖骨上的傷口,這會兒更疼了。

    本是一句玩笑話,誰知道眼前的倆小夥伴居然默契的一起瞪眼看我,馬天宇輕咳一聲道,“咳,你還別說,真是個小妖精。”

    啥?

    妖精?

    建國以後不準成精不知道啊。

    我翻了個白眼,這話險些脫口而出的瞬間,一個特工帶著個小矮個兒走了過來。

    隨意一瞥,我瞬間覺得平時小廣告上看到的那些美女都是渣渣。

    不大不小的眼睛,豐潤的嘴唇,白淨的臉蛋加上嬌小卻不失婀娜的身段……這小姑娘是吃啥長大的?怎麼發育的比柏菱還要好。

    “她就是M國的那警衛……”馬天宇趁著溫蒂和特工安頓那姑娘的時候小聲在我耳邊介紹,只不過這小子閃亮亮的雙眼讓我從中看到了和我一樣的心思。

    美人嘛,也是一道風景線啊。

    他說這個女人膽兒小的很,被鬼面嚇得跑脫了隊,看著就是個好騙的。我皺眉看向畏畏縮縮低垂著腦袋和溫蒂說話的M國女人,不知道為何心裡湧起一陣詭異的違和感。

    就我唯二接觸過的M國女人而言,一個勞拉一個蘭德,雖然都是挺有本事,自食其力的新時代女性吧,但是一個兩個的腦子都有坑,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我是不樂意搭理的。

    這麼一琢磨,剛才對那女人莫名升起的好感,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我特麼還真是怕了M國的女人了。馬天宇見我臉色來回變化,好奇的問我怎麼了,於是我衝他僵硬的笑笑,“你一會兒和那姑娘多相處一下也會明白的。”

    “恩?什麼?我沒打算和人家相處啊,看年齡就知道不合適吧,我想找個成熟的,馬老也是這樣的想法。噯噯,張岩你幹嘛呢啊,傷還沒好透就不消停,瞎蹦跶啥……”

    馬天宇自個兒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說的起勁,我聽不下去了,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奈何我大大小小的傷口太多,加之又是失血過多,居然一下沒能站穩,要不是這小子手腳快託了我一把,這會兒不得摔個大馬趴。

    溫蒂解決了那姑娘的事兒後就憋著嘴走過來老大不滿意的抱怨起來,說那姑娘別看個子小小,要求還挺多的,又是肚子餓又是要睡覺的,她都要光火了。

    “噯,一人質都那麼囂張啊?”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我能感覺到依舊不依不撓想要侵蝕我的鬼氣在皮肉裡肆虐,只不過經過柏菱的初步治療好了不好,接下來就要看我自身的自癒能力和意志力了。

    話說,以前到大夏國的人質雖說也是好吃好喝的關起來,例如勞拉和蘭德,但是在待遇上可不會有太多選擇。

    給啥吃啥,僅僅如此而已,我驚訝於那個M國的姑娘居然還敢直接和溫蒂提出條件,這真的是他們口中說的因為膽小而和夥伴走丟的人麼?

    總覺得答不上啊。

    “誰叫咱們都是海外聯盟國的一員呢,要是A國能像你們這樣自強自立的就好了,我們也不會出門在外都受到各種制約了,一點兒也不自由。”

    溫蒂不爽的一說,我這才想起來屬於海外聯盟的這小小國家,在對待俘虜上和我們大夏也是完全不同的。

    就因為有這一紙合約在,對俘虜就和對親爹媽似的,不但得供著,還得滿足對方的各種需求,簡直就和住高級酒店沒兩樣。

    我聳聳肩,眼角不著痕跡的掃過跟著特工走遠的姑娘,不放心的提醒了一下溫蒂,“你們A國和M國現在的關係也不好,還是得小心些看著才好,再說這本就是原始叢林,大家都沒啥好待遇……況且,你知道她身上不會藏電子設備?”

    被我一說,溫蒂立馬就認真起來,趕緊去叮囑其他的隊員了。

    A國沒能研究出抵抗這裡磁場的電子設備,故而一切高科技玩意兒到了叢林裡都沒了用處,也就對M國人的手段放下了戒心,若非我這一說,溫蒂可能一時半會兒的都想不起來。

    柏菱整整花了倆小時治癒受傷的隊員,而我的傷勢也在我體力恢復大半的情況下逐漸的好起來,雖然我依舊臉色蒼白,不過煉製幾張淨化符來驅逐身上的鬼氣還是綽綽有餘的。

    至於還未醒來的張續,我也用高級治癒符和淨化符將他身上傷口全部清潔了一遍,這小子因為傷得太重的關係,這會兒還處在昏睡當中,即使傷口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我也沒忍心把人叫起來。

    不多會兒,柏菱垂著腦袋走過來問我接下來幹嘛。

    我讓累的幾乎虛脫的柏菱半靠在張續身邊,手指不自覺的敲打起來,這是我在思考的時候會做的動作,小夥伴們也沒有打攪我,而是自覺的分組在附近展開巡邏。

    雖然我很想說沒有必要,但是我不能確定這兒的聚陰陣就是那貨干的,我總覺得鬼面的出現太過出乎意料,戰鬥中明明有好幾次機會能夠將我們幾個一網打盡,但是卻都沒有下狠手。

    之前陷入纏鬥的時候我沒有注意到,然而此時再回顧起來細細一琢磨,可不是到處都是漏洞麼。

    眼見著能把我們都殺了的檔口,卻由著馬天宇一人去噴泉那裡,明擺著不要命了。

    我趁著大家都在休息的時候走到碎了一地的石碑邊兒上研究起了那些石塊,可惜啥有用的消息也沒看出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64章 一路向前

    “回去嗎?反正現在也算是找到原因了,咱們是不是能提早收工了?”

    馬天宇跟著過來,一邊用手指給我看他砍碎的石碑,一邊和我嘀咕,“這回咱回去一定要小王子加錢啊!你看,你傷的那麼重,張續那小子到現在都沒醒,虧大了啊!別再和我扯那丫有多窮了,我不管,得見著鈔票!”

    這貨踢著地上的石子兒,低垂的腦袋被過長的劉海遮蓋,我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於是只得拍拍他後背,讓他別那麼計較。

    我知道這貨其實是在擔心我和張續,這人就是這樣,有什麼話都不會直接的說,平時就喜歡搞得一副君子的樣兒,實際上比誰都熱血,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差點死了倆,心裡能舒坦就怪了。

    他多少還是有些責怪波頓給了我們一個那麼危險的任務。

    嘆口氣,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只能說起碼咱們還認識了個金發美人不是嗎,“嘿嘿,說真的,人家現在也是單身,你要是有好感的話我相信馬老不會不同意的。外國媳婦兒呢,說出去多洋氣啊!”

    我拿肩膀撞了撞他,同時抓了一把地上的小石頭,這些灰白色的石塊都是從石碑上掉落下來的,即使恢復了原本的眼色,但是湊近了聞,還是有股淡淡的血腥氣。

    “你說這石頭究竟是什麼,我看著也沒啥兩樣,怎麼就能重塑肉身呢?”我下意識的在嘴邊嘀咕,和鬼面交戰時的畫面在我眼前閃爍。

    當時我們仨的血液全部順著地上的泥土流進了噴泉裡面,再注入到石碑上的。

    隨後厚重的石碑上就逐漸出現了一個等人高的身影,從外形上看就是鬼面的樣子沒錯。

    用石頭和鮮血來重塑肉身,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或者說,給失去肉身的魂魄重新煉製一副身軀,這種連禁術中都不曾出現的法術才叫我真的驚訝。

    只是當時沒有太多的時間讓我細想,這時候反過來一琢磨,我更好奇那法術了。

    馬天宇在我身邊沉默了會兒,而陷入思緒中的我一時沒有察覺,等我發現的時候,這小子正雙眼灼灼的盯著我看,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立馬推了他一把,問他幹嘛,沒事兒那麼肉麻兮兮的幹什麼。

    還以為這小子會嘻嘻哈哈的說笑或者是溫和的笑笑來給我打岔的,哪知道這貨居然認真的告訴我,他曾經見過這種法術。

    我驚訝極了,一個勁兒追問是在什麼時候看到的。

    要知道我們幾個從小就生活在一起,一直到我成為實習道士的時候這才離開家族外出試煉,中間也有好幾年的時間沒有見到。

    這樣想起來,似乎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原本性格外放的馬天宇忽然就變得紳士起來。

    剛遇見的時候我都沒認出來呢。

    “你哪兒見過的?說來聽聽啊!”我見馬天宇說到一半停住了,就忍不住的拉了下他的袖子,然而就在他開口要繼續說的時候,那頭的溫蒂匆匆跑來叫我們,說是有M國的人追來了,讓我們趕緊的一起跑路。

    我和馬天宇帶著人換了個方向走的時候,順手就在剛才的地方布了個隔離陣,一方面是為了將M國的人甩開,另一方面嘛是為了以防萬一,別再出了岔子。

    等我這兒全搞定了還想回去看看呢。

    我握了握拳頭,將掌心裡拿的涼快石頭塞進了口袋裡,同時側頭去看那個M國的姑娘,“嘿嘿,你說那丫頭身上是不是有定位裝置一類的東西啊?”

    雖然我看的是那姑娘的方向,但是這話卻是對著溫蒂說的。

    馬天宇背著張續走的慢,這會兒早落在我後頭了,恰好和M國的姑娘走在了一塊,他聽了我話之後連忙快走了幾步和那姑娘拉開了距離,好像對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讓看見的幾個特工忍不住笑了起來。

    溫蒂聽了我的話在對方的身上果然搜到了一個形狀和指甲蓋一樣的小儀器,上面的紅光一閃閃,應該就是定位裝置沒錯了。

    她將那玩意兒摔在地上然後狠狠一腳,“卡擦”聲聽起來莫名的讓我抖了抖。

    然後柏菱也不死心的上去湊熱鬧,居然還真的在那姑娘的襪子和鞋底兒裡摳出了倆縮小版的匕首,這發現讓我堅定了一開始對那姑娘的認知,M國的女人,沒一個是溫和好說話的。

    眼見身上的玩意兒都被我們給拿走了,那姑娘乾脆也不再裝了,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什麼也不說。

    為了防止她耍小動作給我們添麻煩,我乾脆的用禁錮符將人給定住了,由兩根特工在後頭帶著走。

    我們現在要去的正是另外三個開發區,即便已經見過了罪魁禍首鬼面,但我不把這裡的陣法全部看完就是不死心。

    接下來我們先遇到的是一個餐飲商場,裡頭全是各種吃吃喝喝額東西,可惜的是,因為商場只完工了一半,因此那些店面全部都只有一個空殼子而已,裝修的很好,實際啥玩意兒都還沒往裡頭放呢。

    於是我們幾個只能接著啃背包裡的壓縮餅乾填飽肚子了。

    在飲食商場的下水道內,我們也發現了一個被藏得很好的陣法,正是大型聚陰陣的一部分。

    這裡的小鬼數量不多,看的出來全部都是曾經在這裡幹活的工人,一個兩個的縮在角落裡,居然只有幾個成了惡鬼到處做壞惡,其他的都還算是聽話的。

    按照常規,我和馬天宇還有柏菱分頭給他們進行超度,除了在抓那三個惡鬼的時候花費了一點兒時間之外,剩餘的都很順利。

    過來接魂魄的還是剛才那個鬼差,只不過這一回他手裡的鎖魂鏈上沒魂魄了,空蕩蕩的啥玩意兒沒有。

    然而,我這一趟就給他的鎖魂鏈全部串滿了。

    送走了鬼差,我們繼續去到下一個開發區。

    聽溫蒂說,那裡是個溫泉會館,利用了周圍純天然的綠色植被改造而成,那裡的大老闆還投資了不少錢下去,幾乎是自己的老本。

    遺憾的是,最終還是沒能為他賺回錢來。

    這五個開發區裡頭,救屬這裡虧得最大了,那大老闆在出事兒的一週後就宣告破產,家裡的幾十套房產物業全部都被銀行收了去。

    後來被M國裡的幾個債主追著逃,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這裡也不難搞定,和剛才差不多的設計,因此我們很快就破壞了陣法,休整一番就直奔最後的政府中心去。

    溫泉會所距離原始叢林核心很近,我們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馬天宇還一陣唏噓,說是這兒真的開出來的,那個破產的大老闆一定會賺的盆滿缽滿。

    只是這樣的事情是誰也預料不到的。

    政府酒店建設的就比較闊氣了,雖然只造到一半,但從尚未完成的外觀上看不難猜到完工後會是怎樣的金碧輝煌,一點兒都不會落了M國的面子。

    我想能花那麼大力氣造一個酒店的話,是不是說明其實M國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事兒發生。

    想到這裡,我就走到隊伍的最後去問那個M國的姑娘,她起初還梗著脖子不願意回答,但是在我用魅惑符嚇唬她的時候只得不情不願的說了。

    她說的簡單明了,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政府確實是很意外,也明裡暗裡的請了不少有名望的大師來看風水,但是沒一個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只說這兒的陰氣格外的重,但是被這裡的霧氣搞得看不到陣法中央。

    我冷笑一聲,那些大師和M國政府若是知道所謂的陣法中心就在他們建造的酒店底下,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反應。

    “那你們是什麼時候察覺到不對勁的?”我可不信M國的政府是在第一次死人的時候才發現有問題的,畢竟每個國家在施工的時候可不得找幾個風水大師來看看地兒。

    即使是個外行,但看一眼原始叢林的佈局就能知道這裡是個陰氣匯聚的地方,不說服他們換地兒就已經夠奇怪的了。

    果然,那個姑娘只咬著嘴唇猶豫了片刻,就開口道,“這種事情太機密了,我這個等級的是不能知道的……但是我有個好朋友就在軍部高層任職,他喝醉的時候曾經和我說起過,說是風水大師說這兒陽氣不足,讓換地方。”

    “既然已經有人提醒過你們,那怎麼還執意要在這裡定下?”溫蒂此時安頓好隊員休息,也走了過來,不解的開口。

    那個M國的姑娘似乎有些畏懼溫蒂,腳步微微向後退了一小步,但是在我的禁錮符之下也就只能允許她走這一步了。

    嘿嘿,初級禁錮符唄,我恢復的體力也不是很多,得省著點兒用。

    “……說是,這裡雖然不是個好位置,卻是個整個原始叢林的正當中,是個能發財的好方位。”

    姑娘咬著嘴唇,眼中露出些許憤恨之色,即便很快就被她掩了去,不過還是被我給瞅見了。

    看來,這丫頭對自己的國家還有點兒小意見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利用一下。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65章 死人的謊言

    就在我們進入下水道的瞬間,被我強行打開的入口猛地合了起來。

    眼前漆黑一片,四周的溫度也遽然降了下來,陰森森的鬼氣匯聚在我腳邊,只要稍一動彈就會被鬼氣纏住。

    我臉色僵硬的站在原地,身上的汗毛都要炸了起來,可以預見,我的小夥伴估計心情也不會太好。

    “……呵呵,這個歡迎儀式搞得有點隆重啊。”馬天宇粗重的嗓音從側面傳來,我皺皺眉,頓時壓低了嗓子道,“你受傷了?”

    淡淡的血腥氣蔓延開來,我抬手打出一道光明符照亮下水道,與此同時,小夥伴捂著大腿齜牙咧嘴的表情也印入我眼簾,而在他的身後就是那忽然合上的窨井蓋,至少不過此時那圓形的蓋子上沾了點血跡而已。

    “剛才被那玩意兒刮傷的,小事……”

    注意到我的視線,馬天宇撇了撇嘴說道,神色間濃濃的不爽在裡頭。我將一張高級治癒符甩在他身上,“等傷口癒合再行動,傷的可夠深的,嘖嘖,都流了一褲腿兒了。”

    轉回視線,我戒備掃視周圍,無處不在的鬼氣叫我難以放鬆,勉強調侃了馬天宇幾句後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索性跟我一起下來的三個特工狀態還好,他們警惕性比我倆高,此時正成三角形相互掩護,倒是比我們要頂事兒多了。

    只是這三人說到底依然是普通人,即便手裡攥著手槍也威脅不到鬼氣,因此瀰漫在下水道裡的鬼氣率先攻擊的就是特工們。

    “趴下!!”

    大喝一聲,我縱身一躍竄到他們身邊,手上的符篆也丟了出去,高級雷爆符瞬間引燃一片深紫色雷電,噼裡啪啦的響聲遮蓋住了魂魄聲嘶力竭的尖叫。

    一片電光之下,我看到整個下水道幾乎沾滿了魂魄,有即將成為惡鬼的,有沾染怨氣的,更多的還是那些暗淡的幾乎快要消失的魂魄。

    而他們的共同點,就是全部在一個畫著繁雜咒文的圓圈內,從裸露出來的邊邊角角看去,居然是一個完整的聚陰陣,就連面積都要比前幾個開發區見到的大上一些,遍佈著整個下水道。

    我低下頭,難看的扯著嘴角,呵呵,我現在站的位置正是聚陰陣的邊緣。

    恐怕是因為渾身佈滿陽氣的我貿然進入這個陣法才會驚動了這些魂魄的吧,我早就應該想到,既然前幾個開發區只是陣法的一個部分就有那麼廣闊的範圍,可以想像,作為完全陣法的政府酒店,該有多麼大了。

    可惜的是,現在說這些都是恍然。

    “你們站在這裡,不要動。”

    我在那三個特工的身上分別貼好防禦符還有斂息符,將他們散發出來的濃郁陽氣遮掩掉,如此一來那些魂魄就不會盯著他們,只是將注意力放在我和馬天宇的身上。

    特工們相當的配合,知道這種情況幫不上什麼忙,本來就是下來幹體力活的,現在一下又沒了用場,從他們失落的表情上我就能看的出來這幾人的心情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

    但是現在可不是掛心別人心情的時候啊,我冷冷的直起腰,雙手各拿一張雷爆符,作為鬼魂,最怕的就是雷屬性和火屬性的玩意兒了,能焚燒鬼氣的東西在陰間就是不怎麼受歡迎。

    “你要做什麼?這裡的魂魄太多了,只靠我們兩個超度不過來的,而且這個陣法應該佈滿了整個地下,你一個人去能有什麼用!”

    馬天宇見我想要走進去,焦急的伸手拽住我,那些魂魄也立馬擺出一副凶惡的樣子,幾個即將成為惡鬼的已經忍不住伸出了利爪,直勾勾的朝我飄了過來。

    沒時間和馬天宇說話,我只輕輕的將人一推,送到了那三個特工的身邊之後就和圍過來的惡鬼戰在了一起。

    從道行來判斷,這幾個惡鬼並不厲害,才死了沒多長時間,身上累積的怨氣還不夠,只是依靠著死亡時的那一點不甘心和巨大的恐懼才墮落至此的,看著挺厲害的,實際上和我真的鬥起來也不過如此。

    隨手超度掉一個惡鬼,我緊接著在五個方向甩出空白的符篆,趁著對方那些魂魄全部朝我這裡撲過來的檔口,趕緊默念金剛經,順勢咬破手指在虛空中輕點幾下,畫了個複雜的咒文。

    完成之後雙手合十擊掌,那淺金色的符文頓時一顫,然後一眨眼就分成五道金光竄進了方才被我打入地下的那五張空白符篆當中。

    這是根據超度咒文演化而來的大型淨化符陣,上面有我的精血加成,浩然正氣一股腦的壓制住了底下的聚陰陣。

    別以為有那麼多的魂魄就能成功的煉製成聚陰陣,沒有長時間的溫養根本就不可能將這裡幾百個魂魄全部煉化。

    想到這裡,我忽然幡然醒悟,為何方才鬼面會那麼簡單的就將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我,甚至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誘導著我們將他毀滅,其實真正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陣法。

    幾個不完整的聚陰陣即便再多也沒關係,一個一個的破壞掉就成了,反正本來也沒有什麼大作用。

    但若是這裡的大型聚陰陣被發現的話,那麼所有的計畫就會告一段落。

    其他幾個開發區的聚陰陣從表面上看是為了收集魂魄,然而從缺失的部分能夠看出,那些陣法的共通點是只能通過強大的鬼氣震懾住那些魂魄,卻不能長時間的困住他們。

    換言之,那幾個不完整的聚陰陣,缺少的是禁錮的能力。

    在我大型淨化符陣之下,那些雙眼茫然的魂魄一個個被淺金色的光芒刺的尖叫起來,那是金剛經化成的符咒,能克制天下陰邪之物,對這些道行不夠深的魂魄最是有用了。

    馬天宇這時候也緩了過來,抹了把嘴邊的血跡,有些踉蹌的來到我身邊,問我咱們倆該怎麼辦。

    我不由的苦笑起來,方才使用精華符陣的時候,我一門心思想著的都是把這裡面的魂魄全部拘住,在尚未超度乾淨之前一個都不能放出去。

    因此在完整的聚陰陣和淨化符陣疊加的瞬間,我和馬天宇也被困在了中心,倒是留在邊緣位置的三個特工還能離開,至於我倆嘛,也許只能等到腳下的聚陰陣徹底喪失威能了才行。

    這也是陣法之間的聯繫,我畢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只知道如何使用符陣,卻不曉得陣法和陣法之間還會有這樣詭異的聯繫。

    單手扶額,眼瞅著四周的魂魄被金光包圍,我卻出不去,心裡鬱悶的很。

    “等這裡的魂魄全部都被超度之後,我們就能出去了……吧。”

    我尷尬的摸著雜亂的頭髮,馬天宇那小子完全不信任的看著我,然而總不能一直坐在這兒等著吧。

    除卻幾個本身還算潔淨的魂魄此時已經被超度的差不多了之外,其餘幾百個要超度完畢少說也得一小時吧。

    那幾個純淨的魂魄怯生生的朝我靠過來,一臉茫然的問我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不還在舉辦酒會麼。

    我一聽就知道這鬼魂還沒有醒悟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於是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那居然是妖嬈的女人,三十來歲的年紀,身段也很不多,重要的是我眼熟的緊,不知在那兒見過。

    “啊!是你!M國總統的秘書官啊!”

    站在邊緣位置的三個特工之一忽然大聲嚷嚷起來,手舞足蹈的在給不明所以的小夥伴們科普。

    M國的總統大家經常回在新聞聯播上見到,而這位女秘書就是他隨身的助理,當然,還兼職了一部分不怎麼光彩的職位……比如說,小情人之類的。

    之前我所知道的還只是那位總統大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用天石原體吊著性命,隨後才有了大夏國和M國在南海上爭奪石頭的那些糾紛。

    只是前不久,他們莫名的就撤回了在南海上徘徊的兵力,本來就讓我疑惑了許久,如今來了個總統身邊的大紅人,說不定就知道些什麼呢?

    畢竟是全程跟著那位總統的,不管是工作,還是休息。

    話說,原來特工啥的也是會看新聞的啊,知道八卦的啊,我還以為他們的日常生活就是出任務,訓練,再出任務呢。

    “你看我幹什麼!看她啊!誰叫你們一點常識都沒有,還要我來普及!”正在被我腹誹的那位特工被我們幾個詭異的視線看的難受,不滿的抱怨了幾句,隨後縮回了他小夥伴的身後。

    只是我看他的小夥伴似乎也對他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而好奇。

    “哈,秘書官小姐,以你的聰明才智難道還看不懂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嘛?”我沒打算讓舒舒服服接受這個事實,趁著對方正茫然的時候直接就說了出來。

    通常,一部分心理承受能力本來就不怎麼樣的魂魄會接受不了,甚至瞬間墮落成惡鬼都是有可能的,然而我就是單純的好奇這個女秘書官會如何。

    能夠在一窩魂魄中保持純淨本來就很艱難了,我想要得到天石原體更多的情報,首先就要試探一下對方是不是真的可信。

    有句俗話叫做,將死之人,其言也善。

    純淨的魂魄基本上都是善良的,但凡有意思惡念,魂魄上就會沾染到鬼氣和怨氣。

    所以說,死人是不會說謊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66章 報應

    或者,這也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論證死人是不會騙人的吧。

    果然,在我說完的時候那位秘書官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方才還是楚楚可憐很無辜的樣子,這才幾秒鐘的時間就換了衣服凶狠跋扈的臉孔。

    那女人大聲的指著我的鼻子叫嚷,全然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

    “怎麼可能!總統答應過我只要我在這裡立了功回去就扶我上位的!我怎麼可以死在這裡!對了,你們一定是騙我的,是A國派來的奸細是不是?哼,那個噁心的國家,我就知道……”

    秘書官陷入瘋狂的狀態,雖然魂魄依舊純淨,但神志已經不清,正癲狂的指著我和馬天宇破口大罵,讓跟著她一起飄過來的另一個年輕的魂魄驚訝的張大嘴。

    我頭疼的扶著腦門兒,想要讓那個女人停下來。

    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女人永遠都是最麻煩的生物啊,千萬不能招惹女人,不然的話活著你不會太平,死後就更得不到安寧了。

    我瞄了一眼傻乎乎站在原地的那個青年魂魄,決定退到一邊去等著淨化符陣將裡頭的魂魄全部淨化了再說。

    反正就算是我再怎麼著急,一時半會兒的也出不去。

    就不知道外頭的溫蒂有沒有被M國的人從其他的路追上來,有那個M國的女警衛在,我還真不打放心。

    裝柔弱嘛,我已經在好幾個M國人的身上見識過了,尤其是女人。

    然而就在我轉頭要和馬天宇說話的時候,我卻發現這小子不知為何沉默了下來,剛要調侃他一下,就被這傢伙肩膀上的玩意兒給嚇著了。

    “你……小子什麼時候招惹上這玩意兒了?”

    我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瞪眼看著小夥伴左邊肩膀上趴伏這的女童,那是個惡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惡臭,瞳孔處早沒了眼睛,只剩下黑洞洞的兩個大窟窿,臉頰也凹陷的不成樣子,濃重的鬼氣包裹著她。

    即使有我的大型淨化符陣在,也沒辦法撼動那些鬼氣分毫。

    馬天宇很是無奈的告訴我,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惹上的,隨後卻話鋒一轉說起了別的,我雖然擔憂,但也知道這人是不會在那麼重要的時刻岔開話的,於是只能被動的默默聽著。

    “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曾經見過那種陣法吧?”馬天宇嘴邊牽起一個笑容,帶著苦澀的意味繼續道,“其實在我小的時候,馬家也有嘗試過煉製陣法,但是全部都失敗了。”

    我笑說,你們這是看到連家的實力後心裡不平衡啊,其實這本來就是一句為了緩解氣氛的玩笑話,但是馬天宇卻認真的點點頭,他告訴當時的馬家家主並不是現在的馬老,而是馬老的一個堂哥。

    那人眼紅連家的陣法為的不是別的,就是想要復活他死去多年的妻子。

    但是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人有膽量去和閻王爺搶人的。

    先不說死後人的魂魄都會去到地府等待輪迴,就說單單是進入地府去要魂魄,就得先過眾多鬼差和判官的那一關。

    有人說,可以用打的啊!

    自然是可以,不過前提是你接下來的幾輩子都不要想消停了,在自己的權利範圍內給你不痛快,這可是小心眼閻王爺玩的最溜的手段了。

    所以說,那時的馬家家族考慮都沒考慮就放棄了。

    後來他和其他幾大家族的族長閒聊的時候無意當中提起這事兒,他們都開玩笑說到了連家的禁術,本來嘛,那些禁術都各有本事,而且那個陣法還因為太強大,甚至於都沒被放在禁術裡頭,而是選擇永久的抹滅陣法痕跡。

    眾人本就是好奇心重的,趁著喝多了酒醉的時候與連老八卦,當時的幾個家族的族長還都是年紀輕的時候,嘴上也沒個把門兒的,再加上大家又都是熟悉的很,想當然的就不會多想,迷迷糊糊的也就說了不少。

    最後全被馬家的家主聽了去。

    “所以你們那位家主就開始研究起了連家的陣法?”我驚訝道,回想起地那話裡連晨和我說的陣法,還有自從進入原始叢林以來的所見所聞,五一不告訴我這陣法的囂張和霸道之處。

    竟然還會有人主動嘗試,難道他不清楚要付出多少的代價嗎?

    凡是禁術,施術者多少都會失去某些東西作為窺探的代價,有些事生命,有些是壽元,而這連存在都要被抹消的陣法,付出的又會是什麼樣的代價也就不言而喻。

    馬天宇摀住臉,絮絮叨叨的說了出來。

    我們已經知道要煉製那陣法需要無數鮮血來做祭奠,這片開發區內死的人就能證明。

    而那位家主所能想到的法子也就是趁著每次出任務的時候多收集一些屍體和鮮血,然而時間久了,存放這些的地方就出現一股難聞的怪味兒。

    那個家主的空間之術也沒有馬天宇這樣的嫻熟,故而沒過多久就被發現了。

    面對家族中人的指責和要他下台的呼聲,這位家主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將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給放進了早就準備好的陣法之內。

    那時候大家才知道,這位家住居然很早以前,在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就開始在馬家的宅子裡偷偷畫了陣法,現在只需要觸發就行。

    然而馬家終究只能姓馬,成不了連家人。

    同樣的陣法連家人能行,馬家那位家主卻失敗了。

    本來天賦就是上天給的,如今那位家主硬是要逆天改命,自然是會有所報應的,然而奇怪的是,在那個陣法失敗的時候,雖說確實是死了幾十個人不假,但是天罰卻沒有降下。

    那人被馬家人囚禁在了地下刑房之內,後來也就逐漸的沒了消息。

    馬天宇說完之後深深的嘆了口氣,看先肩膀上那個女童的時候格外的無奈,我卻一瞬間懂了他的意思。

    天罰沒有降在那一代家主的身上,而是降在了家主後人的身上!

    “天宇……你不是馬老家的小子麼……”馬老是那位家主的堂弟,本身血緣就不近,這天罰再如何也到不了他的身上啊。

    見我一臉的疑惑,他才開口,“其實,我是馬老領養回來的,不是他這一支的,而是那位家主親妹妹的後人。”

    好吧,這個梗我服。

    馬天宇其實也很胸悶,他在成人的時候就被馬老告誡過了,因為當時遲遲沒等來天罰,馬家人心中也很焦慮。

    若是天罰降下,也就說明這一孽債已了,也犯不著掛在心上了。

    然而老天像是要調胃口似的,一直都沒有降下天罰,反而搞得馬家人心慌慌,生怕哪一天馬家就要徹底絕了這一脈。

    因此,幾乎每一代馬家繼承人,都會在成年的時候被告知這件事,為的就是讓下一任的家主能夠有所準備,不要等到那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手忙腳亂。

    之所以之前一直都沒有天罰,我和馬天宇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是為何會在這種時刻出現,我倒是有些明白。

    “也許就是因為是一樣的陣法吧。況且這裡的魂魄那麼多,鬼氣如此濃郁,能夠滋生出鬼胎也不奇怪吧。”

    我伸手指著始終默默扒拉在馬天宇肩膀上的女童,嘆了口氣。

    “什麼鬼胎?本來就是魂魄……啊……”

    起初馬天宇還不明白我說的話,下意識的就用手指戳了上去,還以為會穿透呢,結果被他碰了個正著……還帶有溫度的鬼胎呢!

    “咯咯咯……”

    女童笑了起來,嘴角獵刀耳後根,纏繞在她身上的鬼氣似乎更濃了,那空蕩蕩的倆窟窿似乎也在笑,看的我有些毛骨悚然。

    “剛才我也以為只是個魂魄來著,但是我看到你肩膀上的衣服皺皺巴巴,再看這貨拽著你的襯衫……”接下去的話也不用我說了,馬天宇死死盯著髒兮兮的白襯衣,現在已經被那個鬼胎抓的更髒了。

    大多數的人都以為鬼胎就是鬼上身的死胎,其實並不全面。

    當一個地方聚集了大量的鬼氣和怨氣,就能滋生出集這些於一身的全新鬼魂。

    和其他普通的鬼魂不同的是,他有著實體,以鬼氣為實體,怨氣為其靈魂,一旦養成威力無窮,甚至有種說法,鬼胎成,天下滅。

    開發區內死了數百人,幾近千人,又一直沒有道士能成功超度,加上前頭還有個存活了那麼久的鬼面,身上的鬼氣更是濃郁的能遮蓋陽氣。

    因此,在聚陰陣的中心位置滋生出一個鬼胎並不奇怪,而且看她的大小,應該是才被孕育出來沒有多久,以鬼氣和怨氣為糧食成長,若是我們再晚來一段時間,恐怕就要被秒的渣渣都不剩了。

    到時候就只能去找閻王爺來救場子。

    莫名的,我有些慶幸的擦了擦額角,甩了張淨化符到那鬼胎的身上,然而對方伸出乾癟的手掌一扒拉,就把我的符篆撕成了碎片。

    ……

    “咳,你不會今後身上都會有那麼個玩意兒吧?”

    我不淡定了,這是我最高級的淨化符啊,威能直逼淨化符陣,沒見那頭幾個惡鬼正痛苦的相互廝殺麼……臥槽!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打架!

    手腕一轉,幾張淨化符破風而去,甩在遠處扭打在一起的惡鬼身上。

    都是魂魄啊,任何一個受傷的背鍋的都是我。

    “……也許,去問問連晨會有辦法,好歹也是她家的陣法麼。”馬天宇無力的蹲下,那鬼胎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嘎嘎的笑個沒完。

    彷彿是在嘲笑我們的無知。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67章 尋找線索

    整個超度的過程一共持續了將近兩半小時,是我自入行一來花費時間最多的一回。

    而且在此期間,那幾個怨氣濃重的魂魄還不消停,扯著嗓子吼個沒完,在符陣中亂竄,我和馬天宇分頭將他們逐一揪了回來,這才漸漸老實了。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符陣內的魂魄全部晶瑩剔透,純淨的不得了的時候,七八個鬼差默默的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我當即翻了個白眼,不客氣道,“你們這一行的專門踩著點兒來的是吧。”

    這話其實也沒說錯。

    雖然大部分時候是道士負責超度污濁的魂魄,但是這一行尚未成型的時候,還不是鬼差自個兒就地超度的麼。

    要不然道士恰好不在,豈不是要耽誤鬼差的工作。

    我們一般都不會計較這些,畢竟咱們被賦予了這樣的能力,做些事也是應該,只是我進來原始叢林的時間也不短了,這兒的魂魄卻一個不少,還維持著出事兒時候的數量。

    說明鬼差就沒來工作過唄。

    一見咱們幾個超度結束了,這才姍姍來遲的幹活,能不叫我光火麼。

    我犀利的眼鋒一掃,果不其然的在鬼差堆裡瞅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可不就是之前才帶了幾十個魂魄離開的鬼差大哥麼。

    此時這傢伙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正畏畏縮縮的躲在其餘七個面生的鬼差後邊兒,見我直勾勾的看過去了,才無奈的探出個腦袋打招呼。

    “呵呵,真是好巧啊,沒想到你們還在叢林裡啊,呵呵呵……”

    鬼差尷尬的搓著手笑,隨即推了一把站在他身側的年輕鬼差,“嘿嘿,這些都是我給你們招來的幫手,別客氣,隨便用哈。”

    “唔,是給你自己找的幫手吧。超度早特麼結束了你看不出來啊,嘖嘖看來我有必要和閻王爺說一聲他那兒的人好吃懶做不干活兒,現在正大光明的把所有超度的活兒全給按在咱們道士身上了,真有你的啊。”

    我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繼而沖另外幾個鬼差點點頭,調侃歸調侃,最基礎的禮貌還是得有。

    都說出門在外總是樹敵不好,咱幹這營生的也不能得罪鬼差啊,否則被鬼在背後擺一道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幸好別人都沒那鬼差臉皮厚,知道是自己貪著便宜了也不怎麼好意思的吭聲兒,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後就各自散開收鬼去了。

    我瞅瞅沒啥事兒了就打算帶著小夥伴走了

    只是還沒走出符陣呢,那鬼差湊上來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我一巴掌拍開對方黑乎乎的腦袋,把鬼推得遠了些,別說,雖然咱早就看習慣了鬼魂的模樣,但是忽然間有個青面獠牙的鬼差往跟前湊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這就跟吃慣了鱔絲後在水產市場不小心瞅見活著的鱔絲,要不就是沒認出來,要麼就是看不下去。

    我嘛,就屬於後者。

    “大哥你不干活兒啊,你看看你同伴,都勤快的很,你再繼續偷懶當心這個月的將近泡湯哈。”

    我煩不勝煩,最終只得站在符陣邊緣的位置一邊砍著鬼差來回的收魂魄,一邊吐槽對方。

    這個傢伙還真是不害臊,磨磨唧唧的在我身邊磨了許久,連馬天宇都受不了的去給其他鬼差幫忙去了,這位傻兮兮的鬼差大哥依舊彎腰杵在我身側。

    “噯,都是咱小弟,慌啥,這就是個鍛鍊他們業務的機會,”鬼差認真的掰扯完還煞有介事的衝著剛打開陰路的鬼差吆喝,讓人家手腳利索些,別驚著這兒的住戶。

    然而,哪兒特麼的還有住戶啊!

    不都死光了麼!

    我甩了個白眼過去,轉身拉著在一旁看傻了的三個特工推開下水道的井蓋兒,打道回府。

    鬼差說到一半發現我不見了立馬就竄出來找我了,嘀嘀咕咕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大堆,只要內容就是讓我別把他們偷懶兒的事情告訴閻王聽,不然的話他這一整年的獎金都不會再有了。

    我嗤笑一聲,說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反正也扣不到我的頭上,而且你們懶惰的行為還加大了我們的工作量,算來算去都是咱吃虧啊,有什麼理由不打小報告去。

    那鬼差被我幾句話說的懵了,可憐兮兮的彎腰杵在那兒盯著我哀求。

    柏菱他們看到我出來激動的撲上來問這問那,一時間我也沒機會再和鬼差說話,只顧著招呼溫蒂收拾一下準備走人了。

    “大哥!大爺!祖宗!求您了!別那麼絕情啊!閻王爺脾氣那麼暴躁,萬一一個激動的就我們幾個打入輪迴,那麼我們累計了幾世的功德豈非全沒了……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功德金光啊!”

    鬼差見我一直不搭理他,身邊的人也都是普通人瞧不見咱們現在發生的事情,只是受到我身上氣息的影響,隱約能見到一點兒而已,只要我和他們分開一段時間,被迫打開的陰陽眼就會消失,不會對他們的日常生活造成傷害。

    沒有道行,也沒有無根水的相助,普通人想要見到陰間的玩意兒一輩子都不可能。

    所以我現在的模樣很奇怪,一條腿因為被鬼差拽著,所以走起路來有些吃力,外加上對方一直不斷的在哀求吵得我臉色也不大好看,這就導致了溫蒂看我的眼神也是乖乖的,甚至還小心翼翼的去問柏菱我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叫我丟人的很。

    於是我猛踹鬼差的手掌,要他放開,可惜的是,鬼差又沒有肉身,即便我能看得見摸得著,也並不代表對方就真的會有痛覺啊,又沒用符篆,會有感覺才奇怪了好嗎。

    也正是因為這種原因,讓鬼差能肆無忌憚的給我添麻煩,一個勁兒的抱著我腿求饒,愣是要我不要去和閻王爺說。

    我走了幾步路終於是忍不住了,然而剛要開口教訓他的時候,跟在我後面一起出來的馬天宇壓低了嗓子在我耳邊說了個小建議。

    “嘿嘿,不如你答應下來,反過來要他拿出一些報酬來換。”那小子看著翩翩君子一個,實際上是一肚子的壞水兒,小時候大家一塊兒逃課那陣子可沒有少聽他的餿主意。

    照他的說法,反正我們平時人手也夠,並且無時無刻的都排了班兒在人間道巡邏,遇上的魂魄數量指不定和地府受的差不了幾個。

    換言之,本來就是道士碰上鬼魂的幾率大,那麼咱們超度魂魄的時間也就自然而然的比鬼差要多了。

    所以說對方提出的要求對我們來說其實沒什麼關係,因為鬼差即便是在悠閒,也得滿世界的跑啊,咱們有活兒的時候認真干,沒事兒的時候還能走出國門去旅個游啥的,說起來還比鬼差的待遇高一些呢。

    只不過是比較的危險,並且沒有一定的安全保障而已。

    因此馬天宇和我說,既然答應前和答應後我們的待遇是差不多的,那就不如各自交換條件,指不定咱們還賺了呢。

    眼見鬼差眼淚汪汪的苦求,倆眼睛都有些哭腫了,我這才摸摸鼻子勉強的答應了下來。

    鬼差激動的又一個虎撲上來就抱住我的脖頸,不斷的來回蹭,嘴裡還悉悉索索的說著話,雖然沒能聽清楚,但都是好話這我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然而我可不會就那麼輕易的放他回去的,既然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玩意兒,我也絕對不會讓他舒坦的。

    原始叢林裡,一場割據戰正式開始。

    “你要什麼條件,只要我可以,一定會答應你的。當然來,咱們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只要不是太過分的,絕對不是問題啊!”

    鬼差聽到我不告狀的時候幾乎要喜極而泣,而過還有淚水的話。

    隨後一抹眼淚,連我之後報菜單似的報了那麼多要求,這貨也沒眨下眼,包括每個月都要交錢,還得對道士言聽計從,甚至在對方需要的時候要無要求的現身……

    說道後面我自己都快要不好意思了,要不是為了真正的目的,我一定不會這樣忽悠人的。

    “就這樣?那真是太好了,張岩你太夠意思了,以後我讓管轄區內的鬼差見著你的時候給你跑腿兒哈!”

    那青面獠牙的鬼差一笑起來就裂開一排鋒利的牙齒,看著還怪嚇人的,尤其是在叢林這種陽光被遮擋的地方,有種格外陰森的錯覺,好像是在鬼屋裡一樣。

    “多謝啦,”我幾乎將能想到的活兒都說了一遍,什麼見著張家人的時候要端茶倒水,啥活兒都干,還得適時的上來幫忙。只是我心裡最重要的事情還沒找到一個機會說出口。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就去看馬天宇的臉色,發現這貨此時正在神遊,掛在他肩膀的上的鬼胎倒是嘴巴張大成圓形,直愣愣的看向我這裡。

    即使對方沒有眼珠子,我也能夠感受得道一股陰森森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也不知道這鬼胎看我是干什麼的,連干煸的手指頭塞在了嘴裡,這要是披上一層皮膚,是個人都認不出他原本是干什麼的。

    黑漆漆的鬼胎似乎是發現我在看著他,頓時不動了,然而就在我即將要轉過身的時候,鬼胎竟然莫名的朝我笑笑,還張開嘴笑出了聲,搞得我愈發的尷尬了。

    這鬼胎難不成是看上我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68章 鬼胎

    這個年頭才剛一浮現就被我立刻抹消掉了,開玩笑,老子怎麼會有那麼白痴的想法。

    而且,仔細想想還有點兒恐怖好吧。

    條件反射的又瞄了一眼鬼胎,見對方倆空蕩蕩的眼窟窿已經轉過去了我這才松了口氣,同時脫口而出,“關於馬家的事情,你幫我查查唄,還有如何擺脫天罰……”

    “天罰是擺脫不掉的!你朋友注定要和那小鬼捆綁一生,然後等到下一個合適的人選出現,那玩意兒才會消失,你們可別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啊,是會遭受到更有利的懲罰的!”

    鬼差聽到一半立馬就知道我要說什麼,連忙擺著手說不行,還一個勁兒的要跑,結果被我一把拽住了腰帶,“你說等到下一個人選出現是什麼意思?你要是說不清楚,我就把你管轄區內鬼差偷懶的事兒告訴閻王爺!”

    我得意洋洋的威脅到,看著對方苦哈哈的臉孔,瞬間舒坦了不少,後面的話也不難說出口了。

    而且我還大方的答應他,只要他說的法子有用的話,剛才我說的那些報酬什麼的我都可以當做不存在。

    “……原來你想要的就是這個啊,剛才說的都是在騙我的吧……”

    那鬼差不愧是一個管轄區的小頭頭,我簡單的說了兩句就露出了馬腳,這貨分分鐘就猜到了我的目的。

    不過這會兒我也不著急了,他沒有依靠否定就說明還是有希望的。

    其實我也沒有幻想一口氣就能將馬天宇身上背負的家族命運擺脫,然而能減到最小或者說是換一種形勢的話就已經是很好了。

    畢竟鬼胎身上的煞氣重,並且長時間和活人接觸的話很容易就會將體內的煞氣和鬼氣過度了去,到時候還會引起眩暈嘔吐甚至是昏迷的狀況。

    尤其是暫時還麼有任何防禦武器的人來說,只能靠著自己的雙手,要是雙手都廢了的話,那麼就要比是柏菱先找到你,還是另外一位的動作更快一些呢。

    馬天宇還是馬家的下一任家主,就等著馬老年紀大了就退位讓賢的,真沾上了鬼胎的話這家主的位置做不做得上就不一定了,而且說不定還會被家族的人排除在懷,遭到驅逐都是輕的。

    因此,不管還有什麼原因,咱們都要率先幫馬天宇恢復才是正事。

    鬼差苦哈哈的被我們幾個堵在樹林邊兒上,咬著手指頭和我們說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讓我們自己去搞定鬼胎。

    我追問他口中說的下一個合適的人是個什麼意思,馬天宇和我一樣也很著急,催著問。

    “就是你死了之後這個鬼胎會自動去到下一個人的身上,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就現身。”

    鬼差悄悄在頭上抹了把汗水,緊張的不行,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的,恨不得立刻就從我的手掌下消失。

    雖然得到的答案不是很明確,但是卻在他閃爍不定的言辭中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被選擇成為天罰對象的人是沒有一定的,也不會有選擇的權利。

    也就是說不管馬天宇自己願不願意也好,等時機成熟之後,天罰勢必會落在他的頭上。而且即使時機不成熟,天道也會安排出能夠讓時機成熟的時候,就好比現在,馬天宇肩膀上的鬼胎可不就是因為周圍鬼氣濃郁才孕育出來的麼。

    此前我還有過疑惑,不明白為何鬼胎那麼容易就能孕育而出,現在我大致知道了,那是因為有著天道的認可。

    天道認為這樣的天罰是合情且合理的,並且馬天宇也是最佳的人選,因此才會降下天罰。

    我想就連馬老他們應該也沒有料到天罰會那麼巧合的就報應在馬天宇那小子的身上吧,不然的話也就不會在前幾年認定這貨是下一任的繼承人了。

    我下意識的摸了下鎖骨處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心裡回想著張家有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起碼好早做準備麼。

    只不過暗自算計自個兒家族的時候,我就忍不住的心虛,想必臉上的神情已經出賣了我吧。

    柏菱見我神色詭異,不由的問我怎麼回事,她在我和馬天宇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鬼胎了,只是年歲還小的關係經歷的不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為馬天宇是和花姑一樣在養小鬼呢。

    “怎麼可能啊,他小子要是養小鬼的話,馬老還不打死他。”

    撫了撫額頭,周圍的鬼氣也散的差不多了,鬼差手下的實習生動作還是很利索的,才多久的時間就送走了三分之二的魂魄,只有一小部分因為是從其他國家來的,沒能找到對應的鬼差接應,只用鎖魂鏈將魂魄串了起來放在了邊兒。

    想來是要等著自家老大親自來解決的。

    而那些干完了活兒的鬼差們都盯著我跟前弓著腰的鬼差頭子,叫我也莫名的有了些壓力,鬱悶之下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麼問題想要問的,只能再次強調了一遍我們的交易內容。

    無奈之下,我也只得將人放了,然而這頭的鬼差剛剛才走,那邊屬於溫蒂特有的溫和嗓音就竄了出來,“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是,A國的警衛已經離我們的位置很近了,咱們還是趁機就走吧。”

    話音剛落,我都沒來得及給出回應,另一頭就有炮火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脖子一縮,看向神情眼色的溫蒂還有戒備森嚴的特工們,“額,是M國人來了?”

    “恩,那個女人肚子裡居然放了追蹤器,我們的電子設備又不能用,竟然就這樣被瞞過去了。”

    受了傷的穆雷面色鐵青的說道,這個大塊頭比起剛見面那會兒要沉默了不少,往往長時間的不說話,一開口卻都是惡狠狠的語氣。

    我總覺得他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時半會兒的沒有緩過來,和我第一次親眼見證夥伴死亡的時候很像。

    故而可能是受到以前記憶的影響,我對穆雷莫名的也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同情,所以在他說話之後也沒有反駁,而是招呼大家準備離開。

    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和對方的兵正面對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再說了,從炮火的攻擊力和射擊範圍來看,壓根就不是那些負責巡邏的警衛班們能有的配置,一定是得到消息後,他們向軍隊請求了支援。

    要真是打起來的話,還不知道要多大的陣仗呢,關鍵是M國的人多唄,咱們這才幾個人,滿打滿算的也就十來個而已,多個屁啊。

    我問溫蒂那個女俘虜打算怎麼處置,她說被綁在遠處的一棵樹上仍在了那兒。

    聽了之後我頓時一呆,緊張的問她會不會有危險,再怎麼說這裡的鬼氣雖然是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魂魄沒多少而且還都是被超度過的,不會傷害人類。

    但是,不還有一些是變異的動植物麼,若是被纏上的話還是有些麻煩的,說不好一條命就得搭在這兒也不一定了。

    聽我這麼一說,溫蒂也尷尬了,因為海外聯盟的條約上就有一條,若是被聯盟內的國家俘虜的話,至少要保證對方的生命安全。

    這樣一來,我們還不能將人扔在那兒不搭理。

    於是我想了想,乾脆就在那棵樹的周圍布上一個防禦符陣好了,反正符篆的效力也是有時限的,我用的是中級符篆,也就能持續個五小時吧。

    眾人和我一起返回綁著女俘虜的大樹前,我發現不遠處已經有幾個M國的特警大著膽子的進了來,結果被心情不怎麼好的馬天宇幾個初級法術給攔在了二十米開外。

    我顧不得照顧這小子鬱悶的心情,手上的速度極快,五分鐘都不到就將防禦符陣給佈置好了,拽了還想藉著打的馬天宇就往回跑。

    “你幹什麼!很快就能殺光他們了!”馬天宇打的正歡的時候被我拉走,暴虐沒能得到紓解自然很不爽,雙眼泛紅盯著我就不滿的嘀咕。

    看的出已經很努力的在收斂自己的脾氣了。

    我笑笑,在他的腦袋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想開點吧,也不是啥大事兒,反正鬼差的意思是你身上那玩意兒還是有辦法解的。”

    “算了吧,你以為我傻啊,不等到下一個合適的人出來我是不會得到解放的,再說了,‘下一個人’一定還是我馬家的人,與其將這麻煩留給今後的小輩,還不如就將麻煩定格在我這裡呢。”

    馬天宇雙眼中的身材一閃而過,我愣了下後終於是笑了,滿意的放開了扣著他肩膀的手臂,“只要我活著一天,就會一直為你想辦法的,我們也可以去找閻王,只要了了這鬼胎的心願,說不定就會自己消失了。”

    鬼胎大多都有怨念,雖是因為鬼氣的濃郁自行孕育而成,不過常年吸收鬼氣,自然就避免不了產生一定的怨氣。

    既然是因為馬家早年的事情而出現的玩意兒,那麼解除的法子就要從以前的事情入手。

    只是既然這個鬼胎還未曾消失,那麼就是說以前的前輩們並沒成功的化解這一段孽債。

    如今到了馬天宇這一代更加棘手了。

    倒不是說鬼胎會變得有多麼的強,只是說知道早年前事兒的老一輩們大多是老的老,死的死了。

    馬天宇自己從馬老那裡聽來的事情還不及鬼差說的詳細呢。

    我長嘆口氣,聽著身後接連不斷的爆炸聲琢磨著要怎麼辦。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69章 回國

    M國特警追的很緊,手上的火力也強的驚人,不愧是軍事國家。

    他們開發出的熱武器好多都是針對道士的,一旦中彈,就會渾身無力,使不上力氣,畫張符篆都都抖個不停。

    至於我怎麼會知道的,呵呵,因為老子不幸被打中一槍,還是在屁股上。

    架著我走的馬天宇憋笑憋的臉都紅了,旁邊和我們一起在叢林裡亂竄的A國特工也都是一臉戲謔的笑,本來我也沒啥感覺,然而此時卻莫名的有些羞澀……

    我擦,老子還沒過那麼丟人的時候。

    倒也不是我不想用極速符回去,而是這兒的普通人太多,我和小夥伴體力上並不佔優勢,不能保證可以帶著他們安全的穿越M國回去。

    更何況,穆雷還背著張續呢,那小子傷的很重,柏菱的治癒術也沒辦法完全把他治好,要回去修養一段時間才行。

    一行人在身後猛烈的炮火攻擊下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跑,我真該慶幸,咱們身上都沒帶重型武器,跑路起來輕了不少。

    不過儘管如此,對於原始叢林,我們始終沒有M國本土人來的瞭解,因此在接連閃過幾枚炮彈後,我們被對方的軍隊一前一後的堵在了灌木叢裡,兩頭都是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對著我們。

    “哈,又見面了,張岩。老實點和我回去還能少受些苦頭,否則一會兒中將到了你和你朋友就沒那麼好運了。”

    說話的男人神色漠然,只是略微上揚的眉眼昭示著他的好心情。男人看都不看溫蒂他們,顯然是沒有將A國的人放在眼裡,口氣也是囂張的可以啊。

    我眨眨眼,看著確實有些熟悉,卻一時半會兒的想不出叫什麼名字。

    然而此時所有人都盯著我,溫蒂他們是意外,馬天宇則是緊皺著眉頭,而那頭說話的男人則仗著身高的優勢微微低頭藐視著我。

    說實話,比我高的人不少,我也無數次的被人有意無意的藐視甚至無視,但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那麼尷尬的。

    因為,對方很顯然是認識我的,並且在不久之前還見過一面,和這人對我的唸唸不忘相比,我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過面。

    這種尷尬的局面我還真不知道怎麼緩解,於是乎只得傻兮兮的在那兒笑,試圖矇混過關。

    把人家忘了什麼的,多沒禮貌啊,咱大夏國人民可是很有修養的……

    “你,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出乎我意料之外,這大個子男人出奇的會看眼色啊,稍一冷場立馬就想到了這一茬上,瞪得有桂圓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瞅著我,然而,逐漸通紅了起來。

    “呵呵,其實也是有點眼熟的……可能是名字太長了一時對不上號?啊,就是這樣,你們M國的人就喜歡給自己取一些很難記的名字!”

    我猛一拍手,肯定的說道。

    “……愛德,我的名字,中將是勞拉。”

    大個子乾巴巴的吐出倆名字,唔,意外的都很簡單,還十分大眾啊,原來M國當官兒的名字都那麼親民,我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和夏飛揚說說,讓他也借鑑一下。

    就在場面異常詭異的時候,我出其不意的接連甩出幾張初級雷爆符,雖不至於對M國的人造成大面積的傷害,但足夠我們趁機開溜了!

    “趕緊走!別傻站了!”我招呼一聲正在發愣的溫蒂,和小夥伴一起朝認準的方向狂奔,只要再跑半天,咱們就能順利的走出信號干擾去,那樣就意味著可以和小王子聯繫了!

    關鍵是,可以和他詳細的談談加多少錢了!

    抱著這樣的心態,我心頭火熱,腳上的步子也更大了些,屁股上被打穿的洞也不那麼痛了。

    就這樣,我一邊跑路,一邊朝後面扔符篆,同時柏菱還會時不時的放出粗壯的藤蔓擾亂對方,一個跑一個追,我們順利的在兩天後出了信號干擾區,同時見到了小王子安排在那裡的三輛越野車。

    來接我們的並不是他本人,車上也沒有任何和A國有關的標誌,之所以我們能夠認出來完全是因為溫蒂和車上的負責人認識。

    故而咱們幾個就坐著車,以絕對會被貼罰單的速度一路往前衝,本來嘛A國和M國在土地上就是接壤的,花了不到一天的功夫,我們就順利的回到了A國。

    小王子在他自己的房間門口焦急的團團轉,我從拐角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這貨原地繞圈,皺著個眉頭還不斷的扒拉腦門兒上的頭髮。

    看到我抬手和他打招呼的時候,整個人和變臉似的,激動的朝我快步走來,興奮的看著我也不說話。

    “額,咱們還是先吃點再說正事吧。”

    摸了摸癟癟的肚子,我相信其他人的想法也是一樣,畢竟咱們這幾天瘋狂的趕路幾乎都沒吃上一頓正常的,不是罐頭就是小鳥的,早就飢腸轆轆啦。

    因而小王子剛點頭答應,不管是我和小夥伴們,還是溫蒂和她的手下都雙眼閃亮亮的就往食堂裡沖。

    不過張續可沒那麼好的待遇了。

    剛到的的時候,那小子就被醫護人員給接走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是婚服的差不多,但他依舊陷入昏迷,我們也拿他沒辦法,只能交給A國的醫生。

    “我去陪著張續吧,萬一他醒來的時候沒看到咱們人,可不得有多失望呢。”懂事的柏菱拉住我的袖口說道,我剛要往食堂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來。

    “別,你去吃飯吧,小孩子不準時吃飯會長不高的。我的那份你一會兒吃完給我帶過來就成了。”拍拍對方只到我肩膀處的腦袋最後回頭瞄了眼熱火朝天的食堂,我嘆口氣,大義凜然的朝著張續所在的醫院而去。

    我本來還以為柏菱會在和我推脫一番的,但是誰知道這小孩兒在我看過去的時候嘴角噙著笑意,用力的點點頭,說了句“辛苦你了”,就歡歡喜喜的和馬天宇一起吃飯去了。

    呵呵,小孩兒心性,就是這樣,一陣兒一陣兒的,也每個定性。

    我們在A國停留了一週半,一直到張續清醒過來之後才搭乘小王子給安排的飛機回大夏。

    小王子也是個慷慨的人,一聽我提加錢的事兒也沒多廢話,分分鐘就給打進了卡里。

    自個兒都那麼窮酸了,連住的房子都修不起,還給我加錢……於是我果斷的給遠在大夏國和老婆享受生活的傑克去了個越洋電話,內容很簡單,給他窮苦的弟弟打點錢唄。

    為此,小王子也算暫時手上有了些錢。

    在此期間,我和小王子波頓交換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就好比M國的人在原始叢林裡的動作,還有來堵我的人居然是勞拉中將。

    即便對方最後沒能趕上,將我抓回去,卻也讓我知道這群人其實根本就不在意A國的人,只是想要抓我一個而已。

    但是我壓根兒就不知道原因,總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帥吧?

    面對我這幅自負的臉孔,波頓這種貴族涵養超好的人也沒能忍住給我一個爆栗。

    我記得上一回被M國的人強行帶走,就是他們想要我的能力為他們國家做事,難道這次也是一樣?還特意的派出了同樣的人選。

    整一路上,我都沒能想到他們到底要我幹什麼。

    回了大夏之後的生活起初也比較的平靜,馬天宇和我說了一聲後就自個兒回馬家找族裡的前輩去了。

    鬼胎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很多時候都不能好好的休息做事,導致短短的十多天,人都瘦了不少,那股公子哥兒的模樣也削弱不少,帶上了一股病秧子的味道。

    我起初說要和他一起回去的,但是又放心不下還在昏睡中的張續,因此就只能作罷。

    和馬天宇告別後,我直接去了夏飛揚那兒,好歹是出了個國門,怎麼也要和自家總統報告一下。

    只是這貨憔悴了不少,窩在會議室的老闆椅上愁眉苦臉的,一看我進來頓時兩眼發光,激動的從椅子上下來,連鞋子也沒穿,抓住我的手就開始和我抱怨。

    據他所說,最近警局接到的詭異案子不在少數,即便有好多道士接了活兒也來不及辦,如今案子在警局都快累成一沓了,就連才剛入行的實習道士也在指導下接了一些簡單的案子。

    他這麼一說,我立馬就瞭然,和夏飛揚簡單的說了一下A國和M國的糾葛之後,我就去警局找小劉警官了。

    不過我到的時候那裡的小警察說劉萌一大早就出去接警了,到現在都沒回來,只在臨近中午的時候打了個電話來報銷車費。

    我從夏飛揚那裡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現在都快要到吃晚飯的時間,那小子什麼時候那麼拼了?

    稍稍驚訝了一下,我問了對方去接警的地方,就打算走了。

    “噯噯!張先生!這裡有幾個案子您看看唄,都挺奇怪的。”那小警察以前跟著大劉警官和我一起辦過案子,因此算是知道些我的本事的,這會兒正從抽屜裡偷偷摸摸的取出一個牛皮袋子拿給我,裡頭裝了厚厚一疊A4紙,寫滿了字。

    我若無其事的接過,看著小夥子緊張的模樣莫名覺得好笑。這是在為自己私下裡給我警局內部檔案嚇得把。

    其實我很想和他說,你們這兒的檔案我直接問夏飛揚,那小子絕對會給我的。但是見著小警察那麼有意思的樣子,我也沒說出口,擺擺手就走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70章 惡作劇

    大夏國不太平已經很久了。

    從上一任總統撂下一堆爛攤子之後就持續到現在,即便夏飛揚努力挽回,到底還是沒能徹底清除那些隱患。

    我拿著手裡厚厚的文件袋,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用極速符回了小區。

    剛靠近的時候,我就感受到裡面的人氣很好,果然一進去後就在任務大廳的顯示器上看到了今天外出的弟子名單。

    洋洋灑灑排了好幾頁。

    怎麼有那麼多事兒?

    我鬱悶的眨眼,乾脆也不急著回去看文件袋了,而是一個個的挨個兒看小弟子們接的都是些什麼案子。

    最簡單的莫過於超度了。

    有三個弟子一起接了個醫院超度的任務,上面顯示這家醫院接連三年都是死傷最多的一家醫院,再加上這家醫院當初建造的時候選擇的位置不大好,恰好是在一塊墳地的旁邊。

    雖然說那塊老墳地早就在建造醫院之前被政府修成了一個大型超市,但四周圍的陰氣一直散不出去,導致了最近幾年積累到了一定限度,開始爆發。

    幸好從消息中沒有惡鬼出沒的跡象,不然的話我還真不怎麼放心讓幾個小弟子去解決。

    隨後我又接著往下看了好幾頁,發現都是些不大不小的案子,只是因為積累的時間太長了,導致事件開始惡化,這才不得不找人去解決。

    確認好沒有危險性極高的案子之後,我便鬆了口氣,打算回大樓的時候剛好遇上了外出歸來的香香。

    “咦?怎麼柏菱沒和你一起回來嗎?”香香伸長了脖子往我身後看,我其實很想告訴她,柏菱這丫頭的個子已經長得和她差不多了,不需要把脖子伸那麼長。

    我說了下情況,柏菱留在市醫院裡照顧仍然在昏迷中的張續,馬天宇剛才大夏的時候就回來馬家族裡。

    “這麼說就你一個回來了?那成,晚上我就不出去買菜了,咱們仨隨便吃吃就成了。”

    香香先是一愣,隨後又笑嘻嘻的說開了。

    難道他倆要是都在你還得準備一頓好好供著?不對,關鍵在於怎麼就我一個人的時候你就不能給我弄些好吃了的了?

    而且還三個人,還有一個是陳沖吧。

    我心裡默默想著,嘴巴上不自覺的就說了出來,惹來香香一陣白眼。

    “對了,你知道最近怪事兒多吧?我還聽說中科院也鬧鬼了,現在每天晚上都要有人守著,來回的巡邏,但是政府也沒個說法。小總統有和你說嘛?”

    香香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溫和的聲音吹的我耳朵都有些紅了,我下意識的退開半步,搖搖頭,“沒啊,那小子忙著呢,就扔了一沓資料給我,隨便說了點就趕人了。”

    兩手一攤,我表示啥也不知道,結果被香香甩了倆白眼。

    回了自己房間之後,我腦子裡一邊琢磨著中科院的事情,一邊將夏飛揚給我的紙袋子打開,然而引入眼簾的第一行字就是“中科院”仨字。

    我不由的笑了起了,那小子使喚人還真不會客氣啊。

    細細的看下去,這裡頭寫的是三天前,中科院內開始鬧鬼,時不時的有大型儀器被移動過的痕跡,最誇張的一次是一台生物分析儀莫名其妙的從實驗室裡出現在了女衛生間裡。

    當時最先發現這事兒的就是保潔阿姨了,還以為是誰在惡作劇呢,結果從監控錄像當中顯示,那台儀器是自己從實驗室裡緩緩的移動到衛生間的。

    監控上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半,正好是大部分研究員和教授們休息的時間。

    而且那天還特別的巧,那間平時用來擺放生物分析儀的大型實驗室裡空調壞了,很多標本都不能儲存,全部都被轉移了出去。

    這也就導致了那天的實驗室裡特別的空,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都被拿的差不多,至少留出的空間足夠儀器從門裡出來。

    本來院長還想從監控上看看是誰搞得惡作劇,然而卻看到了一場靈異事件,直接導致那位院長兩眼一翻昏厥過去,事後請了倆星期的假期。

    大家以為就是一件靈異案子而已,再怎麼說,他們中科院也是從建國開始就成立起來的,那些有的沒的早就聽過不知道多少遍了,再小的膽子也該被鍛鍊出來了。

    只是從那次事件之後,即使夏飛揚叫了好幾個道士來做清潔,仍舊是沒阻止靈異事件的接連發生。

    我看了會兒發現還挺有意思的,一會兒是儀器移位,一會兒麼是食堂裡的飯菜少了幾樣,有時候是俺就要的電腦短路……

    總之各種各樣的事兒幾乎每個禮拜都會發生,到了最後徹底的影響了研究院們的工作。

    於是夏飛揚只好暫停中科院的研究,並且命令他們將有重大價值的研究資料備份帶出來,清空整個中科院。

    “所以說,你小子就是在等我回來甩鍋的吧。”

    看完中科院的資料,我立馬就給夏飛揚打了個電話,咬牙切齒的說道。那貨起初還端著一副總統的姿態接電話,一聽是我的聲音頓時就笑了起來,嚷嚷著給我加薪水。

    “滾你的,咱的工錢你就一直沒給過,哪一次不是義務幫忙啊,除了老子在平台上接的任務,其餘的你特麼都沒給過錢,A國的窮酸王子都比你給的錢多。”

    我心塞的捂胸口,感覺剛好的傷又要開始痛了。

    最後在我軟磨硬泡之下,夏飛揚終於是答應給我加錢了……然而,還是不怎麼多……

    我當天晚上就拎了包直接住到中科院裡頭去了,臨走的時候香香和陳沖還說要和我一起去,給我幫忙來著。

    但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這倆貨去了還不是給我這單身狗捅上一刀麼。

    於是我獨自拎了個小包默默的就去了中科院。

    其實中科院的外頭是有大型陣法護持的,一直以來都沒有出過什麼事兒。而且即使是死在裡頭的魂魄,也會被陣法迅速的排斥出去,基本上是不會有魂魄被留在陣法內的。

    這就是連家人厲害的地方,能夠將幾個互不相干的陣法疊加起來,形成一個有效而全面的大型陣法,這種陣法的複雜程度可以說和我們平時看到的天差地別。

    整個紫禁城裡,最厲害的兩個大型陣法就是總統所在的皇城還有中科院了。

    至於軍區,其實陣法的等級上並不如這兩塊地方,倒不是軍區不重要,而是當時的司令官認為,當兵的本來就要面對各種嚴酷的條件和形勢,來大夏國刺探的人也不少,還不如降低一些陣法的等級。

    一方面是有效的避免一部分實力太弱的,弱到都沒有交手必要的,還有一方面是能方便那些厲害的人物進來,給軍區的人練練手。

    我聽夏飛揚說起的時候也是一腦門兒的褶子,怎麼會有人那麼缺心眼,在軍區如此重要的地方練手。

    後來一想也有些明白了,正是因為重要性,才能激發軍人的血性和警覺性。

    我鬱悶的在黑漆漆的中科院裡頭瞎轉悠,但是除了微弱的鬼氣之外什麼都感受不到。

    難道是今天晚上是個平安夜?

    我找了間還算整潔的實驗室,扯了六把椅子過來做了個簡單的小床休息,然而才剛閉上眼,我就聽到悉悉索索的說話聲,周圍的鬼氣也逐漸濃郁了起來。

    還好,還沒有到惡鬼的程度。

    我閉著眼裝作睡著的樣子,實際上感官一刻不停,躲在暗處的小鬼們雖然多少帶了點怨氣,卻不多,清除起來很方面。

    我笑了笑,默默在心底計算好了小鬼的數量,隨後猛地睜眼打出十二張符篆,這是十二宮封禁符陣,十二張符篆閃爍著耀眼的金光瞬間朝著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去,繼而沒入地面。

    與此同時一個半透明的淺金色罩子籠罩在中科院上。

    小鬼們哭喊的聲音紛沓而來,卻不敢上前和我對視。

    我不由覺得好笑,這符陣能封住周圍所有魂魄,道行高深的惡鬼都不在話下,這些小東西就更加不說了。

    其實對付這些小鬼根本就用不到那麼厲害的符陣,不過我這是要做給別人看的,在進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盯著中科院,若是我這回不給對方一個下馬威,還不知道今後會有什麼麻煩呢。

    也是因為這樣,我才要讓戰鬥在瞬間開始又在瞬間結束,給躲在暗地裡的傢伙瞧瞧我的厲害,好殺殺他們的囂張的氣焰。

    果然,在十二宮封禁符陣成型的瞬間,暗處幾道陌生的氣息立馬就散開了,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分分散,是怕我追上去麼。

    不過我今天還有正經事要干。

    我揪出其中一個看著還算淡定的小鬼問了話,果然是有人把他們幾個放進來的。

    因為這些小鬼看著年紀都小,還是喜歡玩兒的時候,因此即便是進來之後也只是做一些不大不小的惡作劇而已,傷不了人卻能錯錯咱們的銳氣。

    我冷哼一聲不願多耽誤,直接給幾個小鬼全部超度了,甩手扔給出現的很是時候的鬼差。

    辦完這一切之後,我也沒撤了符陣,而是在外面又疊加了一層更厲害的防禦符陣,以防萬一。

    隨後我便縱身一躍回家睡覺去了。

    不是我不上心這事兒,而是,有人要找麻煩的話很快就會自己找上門來的,不需要我勞師動眾的奔波。

    本來嘛,大晚上的就應該是睡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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