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奇談] 我的靈異實錄 作者:羅橋森 (已完成)

 
regn13 2018-7-18 19:47: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2 71433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51章 變異

    和赫茲的隊伍花了五天的時間進行磨合,雖說還不能達到百分百的默契,但也已經能打出相當不做的配合戰了。

    最關鍵的是,那幾個最初抱著無神論的傢伙總算能將我的符篆認清楚了,不會在需要防禦符的時候滿臉自信的甩出一張傳音符來。

    而今天,正是我們一行十四人出發的日子。

    小王子給我們準備的大背包東西很齊全,吃吃喝喝的一樣不少,還有兩套替換的作戰服以及一些常備外傷藥,以及簡單的醫療設施。

    穿著一身金燦燦王子服飾的波頓站在我們跟前,俊朗的臉蛋繃得死緊,看的出也很緊張,“進了原始叢林之後電子設備就不能用了,我就背給你們帶高科技的玩意兒,不過定位器還是一人一個配在了你們胸口的對講器上。”

    他伸出手戳了戳我領口上的第一粒紐扣說道,神色中的擔憂顯而易見,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場八點檔送別大戲呢。

    “知道的,M國的人也有可能得到消息,總之你也要小心一些,好歹再有半個月就是你上任的時候,別再者檔口出了紕漏。”

    其實我想說的是,要是這位小王子在我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出意外,那麼我和小夥伴恐怕日子不會好過,搞不好還會引起兩國不必要的紛爭。

    畢竟是我自個兒說出來的事麼,起碼還是得保護一下這位小王子的安全的,只是可惜了,最近大夏國的天氣很糟糕,昨天還特意公佈了這幾天被取消的航班,其中從A國回去的剛好全部延後了。

    雖說我們幾個真的回去的話用符篆就好了,甚至直接讓馬天宇開個空間也行,然而我還是很在意,於是特意拜託了小王子幫我留意一下。

    起碼咱現在是在給他私人辦事兒,怎麼說也得稍微補償一下我吧,拿的酬金數額已經不多了,在別的方面還不得有求必應。

    而且我覺得M國很有可能會趁機給小王子找不痛快。

    國力強大的大夏少有人找上門挨揍,但A國可就不一樣了,幾乎就沒幾個能打的。

    知道自己處境的小王子認真的向我點頭保證,隨後便讓溫蒂和我們一起啟程。

    說起來,原來一共是十五個出發,不過誰會想到臨到出發當天的時候,會有一個隊員說他自己被摔著了,不能跟著一起出任務,於是乎這一次的人員就成了十四個。

    起初小王子還說不放心,打算再從其他小隊裡挑個好手來的,但是我們的時間有限,已經耽誤了好幾天,因此不能再等下去了,故而今天才急匆匆的上了皇室專用的直升機,朝著M國與A國的邊境開去。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駕駛飛機的居然就是赫茲和溫蒂兩個,看他們淡定的模樣我心裡也放下不少。

    要不是擔心那麼多的普通人和我們一起用極速符會影響太大,我倒是更加希望大傢伙的一起用符篆過去呢,那才幾分鐘啊,比用交通工具快的多了,而且還省事兒。

    打了個哈欠,我癟了癟嘴,目光一掃,意外的發現二隊的特工們臉色都不怎麼好,人人都繃得緊緊的,似乎是……有點緊張?

    我瞬間樂了,沒想到身為無所不能的特工出個任務還會有這種情緒,不過他們原本就是普通人,一下子要攙和進我們的世界裡是有些不習慣的。

    於是我本著氣氛和諧的目的,輕咳一聲講了個大夏國裡很知名的笑話,希望能讓場面看上去好一些。

    張續很自覺的在一邊兒率先咧開嘴大笑起來,但是周圍的特工們依舊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神色一變,我趕緊在四周感知了一下,卻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再說了,這裡五感最為敏銳的不就是我們這幾個道士了麼。

    和馬天宇對視一眼,我從他的眼底也看到一絲疑惑。

    這些人是在搞什麼呢。

    “喂,你們一個個的這是在幹嗎,老臉拉的那麼長,一笑也不笑雖然這個任務對你們來說是艱難了一點,之前的同事也沒能回來……咳,但是今兒個我們幾個來幫忙了,大家的生存幾率大大提高,還擔心啥?”

    拍拍胸口,我自認說的還可以,平時給底下小弟子說話的時候大家也說還挺有威信的。

    然而,聽了我的話之後,特工們卻並沒有太開心,反而是滿臉糾結的看向我和小夥伴。

    “怎……怎麼了?”

    就連一向臉皮很厚實的張續都有些結巴了,一張嘴都不利索了。

    “呵呵,你們是第一次做溫蒂中尉的飛機吧,”沃達斯科打破詭異的氣氛,臉上帶著幾分憂鬱的神色,目光筆直的朝前看去,像是要穿透駕駛室的門板一樣,我有些莫名,不明白這啥意思。

    咱們頭一回合作,當然是第一次啦。

    不過小個子卻沒給我思考的機會,抖著嘴皮子說了句話,“哈,沒關係,其實這也是溫蒂中尉第一次進入駕駛艙……”

    我眼睛瞪大,完全想錯了方向,打算說幾句恭維話的時候又被憨厚的男子穆雷搶了白,“病了的傢伙原本是應該坐在駕駛室裡頭的……溫蒂中尉她,在軍校的時候架勢飛機這一項,從來就沒有及格過。”

    話音剛落,我瞬間僵硬,呆呆的轉頭去看駕駛艙的方向,嘴巴裡卻試探著說道,“中尉是在副駕駛位上的吧,沒事兒,就和學車的時候教練位置上有個剎車差不多,呵呵呵。”

    “哦,隊長的飛行課也不好,掛了三年呢。”

    沃達斯科在穆雷後面補了一句,頓時我整個人生黑暗了下來,有些無力的伸手指著那幾個特工,“我說你們怎麼就不攔著一點?或者可以主動自薦的啊!”

    也不是不相信那倆人,但是沒經驗的新手總是不能讓人信服,就像我頭一回兒上門給人超度的時候,還不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幹的,至少不能讓別人看不起。

    但是啊……現在我真的不是怎麼鼓勵新手開飛機啊!

    於是乎,到了後半程的時候,我和小夥伴和坐在對面的特工們一樣,兩手緊緊的拽著椅背後的安全帶,時刻準備高空降落。

    就在我們的行程到一小時的時候,耳邊的擴音器忽然傳出了赫茲的溫蒂的聲音,“三分鐘後,準備下降。”

    “是!!”

    明明知道里頭的倆人是聽不到的,憨厚的穆雷依舊乖乖的帶頭敬了個軍禮。

    五分鐘後,我們全員十四個人降落在一處平地上,這兒樹木茂密,稍不注意就會走錯方向,幸好特工們定位的本領極強,咱們好歹沒有迷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人員全部到齊。

    “這裡是我們A國和M國的交接處,平時會有人來輪流值班的。M國的警衛就在國界線往後百米,一會兒直接從這兒用你的那個符篆就能順利定位原始叢林了。”

    赫茲用的是陳述句,但在後半句話的時候還是轉過頭來看我,見我衝他點點頭,這才將任務安排了下去。

    到了這裡其實用不好驚慌,本來目的地距離邊境就不遠,用了極速符也就一分鐘的事兒,短距離的使用符篆對普通人的身體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是會有些眩暈而已。

    張續安慰了他們一番,我們原地休息了一下之後確認周圍沒有任何M國的人後,這才卡在對方交班的時候催動符篆。

    我和小夥伴一人帶兩到三個人,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原地,帶起一股冷風。

    再次停下後,我們已經站在原始叢林裡了,這是根據儀器最後探查到的地方定下的,也就是說,過了這兒,再往前去就完全沒有任何信號了,等於我們幾個不能和小王子那頭交流了。

    赫茲隊長抓緊時間利用手上的遠程對講機和那頭的小王子說著情況,而我則開始觀察起這叢林。

    外觀上看,和大夏國曾經出版過的一本和叢林有關的圖書描述的差不多,周圍滿是熱帶雨林的樹木,低頭仔細看還能發現有好多小螞蟻在地上井然有序的排著隊,看著好玩兒極了。

    等赫茲掛了電話衝我點點頭後,咱們的叢林之旅也正是拉開帷幕。

    一開始的路段還比較的好走,時不時的還能夠見到幾隻小野兔活蹦亂跳的,那幾個特工也不用我們出手,分分鐘的就將野生小肚子給逮住了,說要留到晚上給大家加個菜。

    走了十分鐘後,叢林裡的溫度沒來由的開始高了起來,有幾次我都以為天陽光會直接穿透咱們帽帶上放掛的好好衣架照到我面前來。

    這樣枯燥的行程起碼進行了有倆小時,一直到我的小腿肚都有些開始打顫了,溫蒂這才給了赫茲一個手勢,讓他集結第一小組的人去前面探探路。

    沒辦法,依靠高科技儀器的現代社會,不管是在何種情況之下,沒了所謂的儀器,就沒法子再準確的踏出第二步。我手裡捧著被茶水歪坐在略微有些潮濕的泥土上,給自己腦補了一下待會兒見到什麼的怪物。

    不過有些可惜的是,咱們一臉打了十來只雪白的小兔子,都沒能發現可疑的地方,反而是叢林裡的高溫讓我有些受不了,簡直要把我的腦袋毛也要燙焦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52章 迷霧

    周圍的磁場很詭異,卻和長白山那裡的又不盡相同,多了一絲血腥之氣。

    周圍植被品種多樣,有好幾種樹木我甚至還叫不出名字,都是高高大大要三人才能抱得住。

    我還瞅見了瀕臨絕種的大熊貓,只不過和動物園裡給公眾展覽的不同,咱們面前的那幾隻可是純正的食肉主義者,一口咬在肥碩的兔子身上,有尖利的牙齒和鋒利的爪子配合下,有我腦袋大小的雪白兔子十幾秒就沒了影兒。

    柏菱起初瞧見了還很興奮的要上去合影呢,在旁觀了人家進食的全過程後立馬就打消了這年頭,縮到我身後不說話了。

    “嘿,我敢打賭,咱們要是把這熊貓給拍下來絕對能賣個好價錢。”沃達斯科壓低了嗓子說道,手裡捏著的特質熱武器蠢蠢欲動。不過在赫茲的瞪視之下,愣是沒上前實施行動。

    於是乎,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那隻特立獨行的黑白熊貓衝我們遠遠的咆哮一嗓子後,撒丫子跑了。

    我說這兒的動植物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變異,可能和布在這兒的陣法有關。

    眾人都很同意我的觀點,但有句話我沒說出口。

    那個祭祀陣法看著邪惡,然而卻不會有這種能讓動植物發生變異的能力,我覺得更像是受到某種隱藏的力量,可能是其他陣法,特殊物質,或者是……天石。

    垂下眼,我收斂住身上的殺氣,默默的走在隊伍最前方。身側的柏菱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沒說話。

    我們原本是打算在進入標記地點之後分散開來走的,但是現在看起來未知的危險遠遠要比我們知道的大。

    聽溫蒂說,M國開發的那塊地皮位於整個原始叢林的最深處,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們連其餘的幾個施工地點都沒有看到,以此判斷,我估計咱們還在邊緣地帶遊蕩。

    走了一會兒後,還未到這次的目的地,我就感受到空氣中有股難以忽視的刺鼻味兒,我招呼身後的特工把可以把防禦符用上了,由我來激活符篆。

    待感受到他們身上濃郁的能量流動之後,這才安下心。起碼在不注意的時候能夠當初一記致命傷害,這已經很不錯了,我讓張旭和馬天宇兩人去到隊伍的末尾,好在關鍵時刻幫一把,減少死傷人數。

    溫蒂則是和赫茲隊長兩人各走一邊,手裡的特質手槍一直握在掌心,雙眼凌厲的掃視四周。

    能見度在下降。

    我的五感遠超常人,然而卻只能看到周圍十米左右的,這讓我心裡有些不安。看其他幾人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發現這點不同。

    只是,這兒,實在是太安靜了……

    剛開始我還能依靠氣息的流動和指南針的幫助朝著前幾支小隊陣亡的方向而去,小王子說他們的科學家利用遠程機器人在那裡打上了標記。遺憾的是,在茂密的森林裡又走了十多分鐘後,我就徹底失了方向。

    於是我找了塊乾淨的地方招呼大家先休息一下,我們已經不間斷的走了一個多小時,加上神經一直緊繃著,已經有隊員開始出現呼吸急促的現象了,這不是好事。

    拿出壓縮餅乾啃了幾口再灌下兩大口涼水,頓時干癟的肚子就飽了一大半。

    補充了一些體力之後,我見大家還坐在地上,便乾脆起身四處查看一下。赫茲看到我的動作之後,也讓倆隊員帶上裝備出去轉悠了,我囑咐他們一旦察覺有異動就趕緊的撤回來,那兩人應聲之後小跑幾步就消失在我視線範圍之內。

    總覺得有雙陰森森的眼睛在背後盯著我,但是當我每一次轉過身去看的時候偏偏就那種感覺就消失了,搞得我都有神經衰弱了。

    “赫茲隊長,你確定是這裡嗎?”

    馬天宇站在陡峭的山坡上往下看,視線範圍之內儘是光禿禿的平地,兩隻體型誇張的動物正為了獵物扭打。

    我半蹲在一邊,從背包裡拿出符篆打算佈個定位符鎮,起碼總得知道方位吧,遮天蔽日的枝葉早把天空蓋住了,越是往裡面深入光線就越是暗,此時我已經打開了手電,為了節約一點能量,愣是沒捨得用光明符。

    那頭的赫茲隊長也是一臉愁容,和我一樣蹲著判斷方位,不過人家是部隊出身,又是特殊兵種,野外生存能力那是一等一的高,分析路線啥的就更在行了,和我們這種需要依賴工具的人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見我在這兒忙乎,張續也湊了過來,其他人則是輪流負責警戒。

    恰好這時候剛才出去探路的兩人回來了,說是只往前走了五百米就沒有繼續了,“嘖,烏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見,要不是我們發現視野縮小後率先將繩子綁在大樹上之後再往前走,在那樣的情況下鐵定是回不來了。”

    說哈的男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肌肉健碩,比我還要高兩個半腦袋,是咱們這一行人裡個頭最高的了。

    和他一起搭檔的男人倒是長得挺清秀的,不過此時臉色蒼白,沒什麼血色,等不及的插嘴說話,“我覺得前面一定有怪物!不是說原始叢林裡的動植物都變異了麼,我想一定是它們想要吃了咱們!”

    膽小的男人說著話下意識的就往後退,結果還沒退幾步路就被赫茲一腳踹翻在地,“小路!平時做任務的時候也沒見你那麼膽小!咋咋呼呼的像個什麼樣子,還是不是男人!”

    赫茲平時雖然板著個臉,說話也不是很熱情,但起碼還算平穩。

    可現在對著那個清秀男人的那一腳是下了重手的想必是動了真怒。也是,在還乜有見到切實的敵人之前,說出這種話無異於打擊團隊的信心,是會影響隊伍狀態的,也怪不得赫茲隊長那麼大火氣。

    我們幾個不和他們一個編制,這一次任務結束之後就會回到自己的國家,現在讓海外友人見到他們懦弱的一面可不是給自己國家潑污水麼。

    隨意的擺擺手,見那個半坐在地上的清秀男人茫然的看過來,我就衝他笑了笑,隨後道,“你身上的防禦符能量還很充足,抵擋一次致命傷害是沒有問題的啦。”

    我本意是想要給這個傢伙加油鼓勁的,起碼讓他知道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但是這個男人看了我片刻後卻開口問我能不能把他送出叢林。

    聽了這話,我扭頭去看馬天宇,他是這兒唯一有這種本事的人,不過這時候人家皺著眉心情看著不好的樣子,似乎是挺不待見這個男人的,我就也沒順著話茬子往下說。

    站起身,我的定位符陣不出預料的失敗了。

    上一次在長白山也是如此,當時是新玉的力量影響了那兒的磁場,那麼這一次呢?又會是什麼?

    M國看的那緊張的東西究竟會是什麼呢?

    他們能在這個節骨眼毫不猶豫的放棄在南海和我國的對峙,並且他們的總統前一段時間還上了新聞,足以說明他們找到了能讓那位用了天石的總統延續生命,並且還對我們手裡的天石原體沒了興趣。

    隱隱約約的,我感覺似乎抓住了重點,但是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能窺破……

    “張岩你幹嘛呢?趕緊再給那小子一張防禦符,看他嚇成那個樣子,之前在格鬥場的時候不是挺勇猛的麼,嘖嘖,真沒看出來啊。”

    馬天宇走到我旁邊撞了撞我肩膀,努嘴示意我看剛才說話的膽小男人,對方正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神色慌張。

    之前和他一起去探路的同伴也是兩手叉腰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我沒做聲,只拿出了三張防禦符給了他後就招呼大家離開。

    既然五百米開外已經看不清楚了,那麼很有可能我們在這兒呆的時間越長,視野範圍就越是小。

    溫蒂和赫茲兩人率先整了整裝備,其餘隊員一個接著一個的拍好陣型,繼而在我的指揮下將腰側繩索的扣子挨個兒掛在前一個人身上,這樣一來即使有人走散了,也能順著牽引找到大部隊的方向。

    即使找不著,不還有傳音符麼。

    聯絡符只有道士才能用,因為在使用的過程中需要不斷的將自身的能量注入其中才能維持符篆的作用。

    與之相比,傳音符就好用的多了,只有一瞬間催動的時候需要能量,這點消耗的力量普通人的身上也有,再說了,為了讓他們能毫無阻礙的傳遞消息,我在煉製這一批傳音符的時候特意在其中加了一絲我的能量。

    故而不會使用的也無妨,我也能順著這張符篆一個個的找到他們,只要那時候人還活著,順著氣息找就行。

    準備好之後,我們就再一次出發,只是這回沒有明確的方向,我就一直朝著血腥氣濃重的地方走,畢竟這兒死了三百來人了,味道越是中,就越靠近施工的地方。

    但是我走了沒幾步之後就感覺到我們已經被包圍了,一股淡淡的威壓出現,雖然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普通人是撐不住的,沃達斯科只靠近些微,就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當心,注意周圍,不要輕舉妄動,我給你們的防禦符都催動了,別慌,不會有事!”

    我沉下聲說道,頓時激起一陣回音,而此時,原本還清晰的場景忽然被一片灰濛蒙的霧氣蓋住,我只是一個晃神的功夫,眼前就失去了大家的蹤影。

    拉一拉扣在腰間的繩扣,我眉毛皺的更緊,猛地一收手,繩索的另一頭已然緩緩出現在我面前。

    方才,站在我左邊的是赫茲手下的隊員,然而現在,繩扣的另一頭拴著的卻是一副白骨。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53章 猞猁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突然間一條生命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即便見多了生死,我依然長嘆口氣,拽著繩索的指節也下意識的收緊。

    “……這是,第三百三十三個人了。”

    不知道是誰在隊伍中開口,我緊皺著眉給所有人身上又接著打上一道防禦符和斂息符,希望能遮掩住這兒濃厚的人氣,不至於招來別的東西。

    還好小王子給我的這支小隊本就是衝在最前線的,個個都是將腦袋提在手裡過日子的,就連最初嚇得腳軟的那位也很快的恢復過來,即使小腿肚依舊抖個不停臉色也蒼白的嚇人,好歹不會縮在角落裡了。

    稍稍休整一番隊伍,我左側的空位被另一個隊員替上。

    接下來的路程大家更加仔細,時不時的就要拉拉腰上栓的繩扣,檢查一下走在自己身邊的人還在不。

    可是即便是這樣提心吊膽的,還是有三個隊員悄無聲息的成了副白骨,其中就有那個矮個子沃達斯科。

    我看到憨厚的穆雷拿走了屬於矮個子白骨上的玉墜子手緊褲帶,聲音哽咽道,“嘿,那小子可寶貝這塊破石頭了,平時摸都不讓摸。這回好了,老子能天天摸了,想咋摸咋摸……”

    發乾的嗓子像是著了火似的,穆雷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轉身抬腿就走,一言不發的模樣看的我們幾個在他身邊的人更不好過。

    我也是經歷過同伴死在跟前的人,但是那些都是干這一行的道士,在進入這個領域的時候就有著不知哪一天會死的覺悟。

    況且大家都深知天地規則,知道死亡並不是終點,而是另一個開始。

    然而,如今走在我身邊的都是一些普通人,在他們的認知裡可沒有我們看的那麼透徹,相比較第一次接觸鬼神之說的人來說,能夠做到處變不驚已經很難得了。

    眼見氣氛沉重,我把著方向領路的同時想要說些什麼活躍一下氛圍,只是剛動了動嘴皮子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邊來的溫蒂拉住了胳膊。

    “他們都是合格的戰士,不需要無謂的憐憫。你們的任務就是找到一切的源頭,解決它,而我們就是你手裡的武器,隨便你怎麼用。”

    身姿妖嬈的金發女人包裹在黑色的制式戰鬥服裡,要是換做平常我肯定早就忍不住邀請她看電影了,但此時我卻沒有一點欣賞的心情,默默點點頭後便轉身去看我掛在腰上的羅盤。

    指南針不頂事兒,定位符陣也用不上,我只能寄希望在這面羅盤上。

    上面有著我注入的精血,能隨我心意而動,可以說是我比較拿得出手的一件法器了。

    羅盤上的指針不斷在東南方位晃動,卻遲遲定不下來,我停住腳步,抬頭看去,目光所及之處才不過十多米遠,在這段時間內四周圍的濃霧又更厚了些,並不適合繼續趕路。

    而且,濃霧似乎被風推著往我們這兒,還夾雜著一股子血味兒。我神色一凜,單手扣在懷裡放符篆的地方,視線如激光射線似的掃視四周,警惕性前所未有的上升到最高。

    能夠無聲無息的讓那麼多人死亡的地方果然不簡單。

    抿抿唇,我決定先在這裡休整一番,等著霧氣過去了再做打算。

    照濃霧蔓延的速度來說,不出二十分鐘,我們就會徹底喪失視野,即使用光明符,也無法保證能讓所有人不掉隊,因此保險起見還是等一等的好,反正已經到了叢林裡,咱們前後也已經死了好幾個人,確實不適合再冒進。

    扭頭看了眼走在後頭的馬天宇,他像是有感覺似的抬頭對上我的視線,神色冷峻的衝我搖搖頭。

    想必他也已經發現了這霧氣的詭異,故而不建議繼續往前走。

    定了定心神,我雙手合十在胸前,口中默念金剛經,在我動作的時候,周身發出淡淡的淺金色光暈,由於霧氣的關係,只有走在我身邊的幾人能看得到。

    “大家以我為中心聚攏,”我的聲音由能量發散出去,以保證每個人都能聽的到。果然,話音落下後,隊伍開始朝我這裡靠攏,不到三十秒就集合完畢,到底是特工,行動力還真是沒的說。

    不明所以的溫蒂和赫茲都奇怪的看過來,問我走的好好的為什麼停下,甚至還有忍不住的隊員說既然短時間內沒有死人,說明這裡還算安全,再走下去不是不行。

    只有我的小夥伴所有所思。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裡的霧氣好像比剛才要濃一些?”

    敏感的馬天宇在我出聲解釋之前開口說道,我默默的點頭,周圍的隊員一聽立馬紛紛看向漂浮著的濃霧。

    然而他們都是普通人,視線範圍本就不如我們廣闊,因此看了好一會兒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連赫茲隊長都是一頭霧水。

    我把羅盤面朝眾人放在胸口,和他們說我們就在指針所指的東南方向上,既然這裡不太平,那麼我們不如找一個地方等到這一波霧氣散了之後再做行動好了。

    從剛才我就發現了,從前方遠遠傳來的不只有灰濛蒙的霧氣,還有夾雜著腥咸之氣的微風,雖然不強烈,但逃不過我的感知。

    前面應該有水源,就是不知道危險程度如何了。

    既然存在水源,並且風向也是朝著我們的,那麼這裡的霧氣有很大可能就是暫時的,是被風帶過來的,運氣好的話多等一會兒就會消散了。

    即使運氣不好,這霧氣一直消散不了,至少也能給我們熟悉的時間。

    十個人匯聚在一起,把我圍在中間,成一個圓形。

    隨著霧氣越發靠近,大家不由自主的開始靠近,這種危險的地方,最怕的就是看不到自己的隊友,因此我們約定,每隔五分鐘就報數,確認人數。

    並且我剛才擺下的驅魔符鎮也發揮了作用,由金剛經和複雜的符文組合而成的符陣,將我們是個人包圍在裡面,每當有霧氣接近符陣範圍的時候就會發出一閃閃的淺金色光暈,隨後就會有幾聲尖利的慘叫聲響起。

    我知道這是隱藏在霧氣中的小鬼,想來是死在這裡走不出的人化成了鬼來索命了。

    死狀那麼淒慘,少有會不心生怨氣的,所以說這裡死去的人同時成為了陣法煉化的營養和原始叢林的門神。

    那幾個特工膽子倒也挺大的,一個兩個的手裡都端著特質熱武器,目光灼灼的戒備著。

    整整一個小時,除了每五分鐘一次的報數之外,大家都沒有說額外的話,就連一向話嘮的張續都繃著臉面目嚴肅。

    “咱們分一下班兒吧,不然是個人全都不休息也是個辦法。這霧氣還有好一會兒才散,我們要儘量保持體力。”

    我輕咳一聲提議,得到了大家的響應。

    來之前我們幾個就已經分成了兩個小組,巧的是剛才死了的兩個隊員每組各兩個,如此一來我們依舊照著原先的分組來就行。

    我和柏菱負責的小組先休息,而張續和馬天宇他們則準備第一輪的守夜,我們說好了倆小時交接一次,隨後我立馬和柏菱二人背靠著背眯眼假寐起來。

    其他的隊員也都敬業的很,常年槍林彈雨的生活讓他們已經養成了能夠隨時隨地休息的本事,比我還厲害。

    我這邊剛瞌上眼,那頭就有隊員打起了小呼嚕。

    然而還沒等我徹底陷入深眠,這兒就出了岔子。

    “砰砰砰!!!”

    三聲清晰的爆炸聲就在耳邊響起,連我的符陣都被炸的抖了一下。

    “怎麼回事?!”

    那麼大的動靜之下,我們幾個先休息的立刻就被驚醒了,剛睜眼,我就瞅見一雙渾濁的金黃色大眼睛和我面對面,那眼珠子比我腦袋還要大衝我眨巴眨巴的同時還不死心的要拿爪子扒拉符陣。

    堅實的符陣邊緣部位時不時的就被大傢伙的爪子扒的出現了一條裂縫。

    現在來看,這個陣法確實是有些不頂用了,以前看來,陣法絕對是堅不可摧的,以前確實有非常多的使用這種陣法的情況,每一次都能有特別大的幫助。

    但是,現在似乎已經不怎麼樣了,整個陣法有些裂縫,顯得有些搖搖欲墜。陣法一旦出現縫隙,就會產生多重不穩定的因素,這是已經經過驗證的了!

    情況不好!

    我已經將全部的靈力用在了開動陣法上,我相信身邊的這些夥伴也是如此,但仍然讓人有非常大的不安全感!

    因為陣法貌似向著崩潰的趨勢發展!

    “大夥要頂住啊!”我大聲呼喊道。

    陣法一陣飄忽,薄弱處更加薄弱了,我感覺他有可能很快的時間就被破壞。

    “不要啊!”陣法一定要維持住!否則,我們大家……

    都會死!

    生死關頭,大家確實是用了吃奶的勁頭了,靈力急速暴漲,維持著較大能量的輸出,這可能是全力施為的結果了!

    很快……恢復過來,即便如此,還是有好幾次那傢伙的爪子穿過了一小半,不是被赫茲的手槍逼退,就是被柏菱的籐條打出去。

    重複好幾次,期間有一個隊員反應慢了些,被扯掉了一條手臂,從肩膀開始整隻胳膊被那大傢伙一爪子抓走,一股腦丟進嘴裡“卡巴卡巴”的嚼起來,幾秒鐘就全部吃完了,還嫌不夠似的使勁往裡頭掏。

    符陣表面不斷的受到攻擊,大傢伙的爪子不但力氣大動作也快,就我這樣的五感都只能捕捉到片刻的停頓,更不用說那些普通特工了。

    赫茲的臉色都變了,饒是如此依舊梗著脖子強硬的頂在一處破裂了好幾次的邊緣位置,硬生生的靠著脆弱的肉體閃過了兩次致命攻擊,然而即便如此,他的手肘也是鮮紅一片。

    我後退兩步,大傢伙的眼睛離我遠了些,我也看清楚這玩意兒的全貌,竟然是一隻花色皮毛的巨大猞猁!

    正常情況下體型不會比獵豹大,但是現在,嘖嘖,得有兩層樓高吧。

    我清晰的感受到裡頭的能量正在不斷的往外面湧出去。

    再過五分鐘,符陣就要裂了。

    不,可能連三分鐘都支撐不到。

    “張續和我一起扛著符陣!馬天宇你和柏菱負責攻擊,其他人保護好自己,往中間站,不要靠在邊兒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7
第1254章 突進

    怔愣只持續了幾秒鐘,然而就這幾秒鐘的時間裡,足夠發生很多事情,比如搖搖欲墜的符陣被巨大的猞猁一爪子拍碎一半,靠的最近的赫茲由於半邊胳膊受傷,跑起來失去了平衡,還沒等他靠近符陣中心就被猞猁一爪子帶走了。

    “隊長!!”

    “不!”

    此起彼伏的叫聲響起,溫蒂不顧性命的衝了出去,有幾個熱血上頭的隊員緊跟其後,手裡的特質衝鋒槍不停的朝著猞猁掃射,然而他們的手速和動態視力在呢麼會比得上已經進化了的猞猁,對方後腿有力的跳躍幾下就閃開了。

    “別貿然行動!!趕緊退回來!!”

    我扯著嗓子大聲叫到,將修復驅魔符陣的任務甩給張續,隨後腳後跟用力在地上一蹬竄了出去,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超過了溫蒂,抬手將這憤怒的金發美女拍回去的同時,我拔出手裡的短刀對著猞猁近在眼前砍去。

    “叮!”

    “哐當!”

    尖銳的短刀和鋒利的爪子來回碰撞,我仗著身形小靈活的在猞猁身下穿梭,這大傢伙也不笨,知道我要攻擊它柔軟的腹部,弓著背來回跳躍想要消耗我的體力。

    我雙手抬刀架住對方爪子的瞬間撤了一隻手,空出的手在猞猁的眼前飛快的畫了個雷爆符,在符文衝著大傢伙的腦門兒凌空而去的瞬間我猛地一躍而起,一拳轟在猞猁的面門上。

    這傢伙雖然體積是我的好幾倍,但是移動速度一點兒不慢,一扭脖子避開我的符篆,大嘴一張將咬在口中的赫茲甩出去後猛地俯下身張大嘴一口朝我咬過來。

    猞猁被我挑釁的動作給激怒了,黃色的瞳孔裡隱隱泛著紅光,我咬破手指,在這剎那在地面上畫了個禁神符,雙手猛地往地上拍去。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碰撞聲響徹森林,與此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猞猁痛苦的嘶鳴聲。

    灰濛蒙的霧氣都被這動靜驅散了不少,地面揚起一陣塵土,我捂著胸口倒退好幾部,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此刻那猞猁雖然頭部被我禁錮住東他那不得,但是它的爪子卻不受約束,高高揚在半空終究要朝我拍下來。

    這一爪子要是拍實了的話我就得去閻王爺那兒報導了,就在那帶著鮮血的爪子即將觸碰到我腦門兒的時候,一條粗壯的藤蔓從側面而來,柏菱猛地發力,爆喝一聲,那藤蔓劇烈收緊之下居然硬生生撤掉了猞猁的一隻肉爪。

    “嗷嗚!!”

    大傢伙痛的齜牙咧嘴,爪子斷裂時一盆子鮮血凌空落下,澆了我一頭一臉,腥臭味兒險些就沒把我給熏暈了。

    斷了猞猁一隻爪子,還禁錮住它的大腦袋,這傢伙的攻擊力頓時減弱不少。

    由馬天宇帶著幾個隊員上前輪番攻擊下,不出三分鐘,巨大的猞猁雙眼逐漸渾濁,不一會兒就斷了氣兒。

    我癱坐在地上,這時候張續那裡的驅魔符陣也已經完成,幾個受傷的隊員被抬回符陣內,由柏菱負責治療。

    “要快些離開這裡,大量的血腥氣會引來其他大型動物。”我一邊拿出治癒符給自己療傷,一邊甩了五六張在不遠處奄奄一息的赫茲身上,從我的角度看過去,恰好能夠看到這傢伙腹部被開出的大洞,腸子都露了出來。

    溫蒂站在赫茲身側,眼中淚花閃爍,但聲線依舊努力保持著鎮定,“恩,我知道,等大家恢復行動力之後我們就走。”

    高大的穆雷跑過來扶我起來,我順手在他身上也甩了一張治癒符。柏菱正在那裡給受傷嚴重的幾個人治療,我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衝著我搖搖頭。

    我知道她說的是赫茲沒救了。

    “扶我過去吧。”

    我對身邊的穆雷小聲說道,這個大個子也不回答,只默默的將我的胳膊摔在了他肩膀上,有些過猛的力道讓我不由的吸了口冷氣,然而這貨雙眼正直勾勾的盯著那頭胸膛猛烈起伏的赫茲,根本就沒注意到我。

    等我接近赫茲隊長的時候,我腳步一頓,抿唇站在了原處。

    “……張道長?”

    穆雷沙啞的嗓子詫異的說道,“您快去看看隊長吧,他……”

    “他死了。”

    我已經看到這貨的魂魄正茫然的站在自己屍體邊兒上,而遠處一個黑影拖著一條銀色的鎖鏈緩步走來。

    是鬼差。

    “不可能!!您快去救救他!不是道長麼?隊長和中尉都這麼稱呼你!一定可以的!”

    平時看著憨厚的穆雷扯著我的胳膊將我拽到赫茲的面前,我這才發現這人兩眼大睜,脖頸上來了個對穿,拳頭大小的窟窿裡血肉模糊,鮮血“噗噗”的往外湧,而他的腹部除了一地的腸子之外都看不出原樣了。

    魂魄離體,鬼差都來了,徹底沒戲。

    穆雷的一聲吼將幾個傻愣愣的站在那兒的隊員都驚醒了,一個個滿懷希望的看著我,就連溫蒂絕望的雙眼都染上了一層光芒。

    “張道長……您……”

    溫蒂剛剛開口,我便搖搖頭,不願意給她任何希望,“人死不能復生,節哀。”我看出來了,這不是夥伴的眼神,不是我看張續和馬天宇的樣子,而是我偶爾看向連晨的模樣。

    赫茲和溫蒂應該是一對兒吧。

    真是可惜了啊。

    “不會的,不會的……他說過不會丟下我的!”

    一直表現的很堅強的金發女人無助的哽咽,我別過腦袋,看到赫茲的魂魄已經清醒過來,此時正用溫柔而遺憾的眼神看著溫蒂。

    發現我在看他的時候,赫茲似乎有些意外,然後又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鬆了口氣。

    鬼差朝我點點頭,隨後將鎖魂鏈掛在了赫茲的脖子上,特意在打開陰路之前停頓了一下,好讓我和赫茲說話。

    我感激的扯著嘴角笑了笑,扭頭問赫茲,“你有什麼話要留給她的?”

    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溫蒂了。

    其他人尚且處在悲傷中,沒人意識到我獨自一人在說話。赫茲的魂魄抿唇,良久才說了一句“讓她好好活著”,說完後留戀的回頭看了眼,就跟著鬼差從陰路走了。

    我走到痛哭流涕的問題旁邊,單手搭在她肩膀上,她問我有沒有看到什麼,我笑著點點頭,湊到她耳邊說話,“他讓你好好活著。”

    短短幾個字,卻再一次讓這個女人奔潰落淚。

    留給我們的時間總是不太長。

    十分鐘後,這兒的霧氣逐漸散開,我手中的羅盤指針也不再搖擺,定定的指向東方。

    就是我們走的這條路。

    剛好眾人的傷勢也恢復的差不多,除了那個缺了一條胳膊的人和死去的赫茲,剩下的八個隊員倒是沒怎麼受傷。

    馬天宇和柏菱兩個人稍稍將戰地遮掩了一下,我們一行人便朝著東面出發了,那裡應該就是曾經的開發區了。

    這一次我更加的小心,不單單給他們貼上斂息符,連防禦符和隱身符都用上了。

    雖然我知道用那麼多的符篆反而會被身上微弱的符篆波動洩露行蹤,畢竟他們都是一些普通人,但至少能夠避開一些不怎麼厲害的變異動物。

    在我們接連碰上三隻長相怪異根本認不出原形的肉食動物之後,我覺得我這法子真是相當的明智,起碼那些玩意兒沒有撲上來。

    一次對付一個還可以,若是叫我們幾個直接對上好幾隻有剛才猞猁強悍的大傢伙,我估計我得跪。

    慶幸的是我們這一路走來運氣還算好,除了後面有一顆兇猛的大樹識破了穆雷的身上層層符篆朝他攻擊之外,倒沒什麼太大的危險。

    那大樹差不多有五層樓高,粗壯的樹幹黑漆漆的,靠近的時候我都沒注意到這是一棵樹。

    也許是生物自我保護的本能作祟,這大樹在穆雷走進它附近一米範圍之內的時候突然發動攻擊,結實的枝條狠狠的抽了上來,在穆雷的跟前馬天宇的法術攔住。

    我趁機幾張攻擊符篆甩上去,然而只在大樹粗糙的表面上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至於那棵樹,倒是挺難解決了,對方的攻擊力一般,但是防禦能力強的驚人,我的雷爆符和寒冰箭對它幾乎沒有傷害,遠看連痕跡都沒在它身上留下。

    最憋屈的是我還沒法子靠近對方,看不出品種的大樹身上枝丫茂密,在咱們面前交織成一張嚴實的樹網,擋住我們前進的方向。

    張續提議我們繞路算了,這樹網遮天蓋地,我仰著脖子都看不到盡頭,在這裡我也不敢用太誇張的神級符篆,一旦驚動了M國可就尷尬了,國際問題可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因此我不能使用太凶殘的符篆。

    於是我就自告奮勇的出去探路,看看這張樹網橫向鋪了多大。

    馬天宇不放心我,要和我一起去,在他的百般請求下我只能點頭答應,至於防禦符陣的事兒我就全部交給了張續,這小子現在也拼著一口氣兒呢。

    我和馬天宇一個朝左一個向右跑去,藉著極速符的威能,不出三分鐘就將樹網探完了,不過我們卻更加的憂鬱。

    因為這張網的盡頭居然是M國的國境,延伸出去數公里,一直到邊防士兵那裡。

    如果要強行穿越的話,勢必會驚動M國的軍隊,我們還不能和對方交手,起碼是現在不能。

    於是乎擺在咱們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炸開眼前厚實的樹網。

    溫蒂和特工們的衝鋒槍和手槍都對著樹網沒有用處,那大樹壓根就不搭理他們。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55章 溝通

    我鬱悶的叉腰站在樹網跟前,滿頭大汗。

    手上能使出來的攻擊符篆我剛才全給來了一遍,再加上我和小夥伴合力施展的法術,再厲害的惡鬼都得被打怕了,然而這棵樹結實的很,居然移一動不動。偶爾有法術打穿了樹網戳進去的時候立馬就會被更加粗壯的枝葉攔下。

    這樹特麼就和有智慧似的,知道哪些會對它造成傷害,哪些可以不用搭理。

    咱們在這裡少說也停留了接近半小時,卻拿一顆沒什麼攻擊力,然而防禦一流的大樹沒辦法。

    張續在第十五次被樹網彈回來之後抹了把臉,直說這樹是成了精的。

    總統早就規定了,民國之後不能成精不知道啊!

    我內心瘋狂咆哮,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然後又呼啦啦掉頭再跑回來。總之,老子現在心情極度憂傷,我斷然想不到竟然會被一棵樹擋在半當中。

    自從進入原始叢林之後,我們甚至都沒能順利走到開發區的位置,還是和之前一樣對裡頭的玩意兒一無所知。

    而且赫茲隊長的死對特工小隊的打擊很大,包括溫蒂在內,都緊繃著臉沒說過一句話,彷彿隨著他們對長的死亡,將這幾人的魂都給帶走了。

    無奈之下,我只有讓大家在距離樹網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就地休整,兩兩一組輪流守著就是了。

    我自己卻是和馬天宇湊在一起,琢磨著要如何破了這樹網。

    樹木本身屬性為木系,在這裡柏菱的屬性和它完全相同,不過她是更偏向與輔助的,即便有著粗壯的籐條作為攻擊手段,但是不管在力量,速度還有殺傷力上都比那大樹稍遜一籌。

    只不過,除了最開始我們大家靠近大樹的時候遭到了猛烈的攻擊,致使我們不得已向後推移了一下結果被樹網給攔在了外頭之外,這棵大樹還真的沒再對我們造成任何的傷害,只在我們發動攻擊的時候抵擋一二罷了。

    性子爆裂的張續焦躁的來回走動,嘴裡還說是不是這樹看不起我們。

    馬天宇被他煩的受不了,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鄙視道,“呵呵,真要是看不起,那也只是會看不起你小子,別在後邊兒加個‘們’,貶低我身價。”

    他說的自然,也沒有壓著嗓子,因此不少人都聽見了,溫蒂還抬頭朝我們的方向瞅了瞅,見我看過去就扯了扯嘴角,給了我一個勉強的微笑後又扭過脖子專心致志的……發呆去了。

    唉,這隊伍士氣低落其實有大半是溫蒂的責任,作為這裡頭軍銜僅次於赫茲隊長的人,卻沒有在突發事件之後安撫好隊員的情緒,在我大夏國,這就是一個失敗的指揮官。

    然而,在現在那麼尷尬的局面,我也不會自己跑出去說,頂多也就是不經意的皺下眉毛。

    我捏著鼻樑想不出好法子,根本就找不到切入點,也不知道從哪裡進去能比較的容易。

    “哈,還真是成了精了啊。”

    我站在樹網的面前長嘆口氣,手掌不由自主的撐了上去。

    然而就在我手指剛剛接觸到樹網的時候,沒來由的感受到一股暖洋洋的電流,繼而指尖一縮,我的手就收了回去。

    “反應那麼大干什麼啊!”

    不知何時來到我身後的柏菱氣鼓鼓的說道,多半是和大樹的交鋒之下失敗了。

    之前我還有心思安慰她一下,但是此時我一點兒都沒有聽到耳朵裡去。

    回想著剛才觸摸上樹網的感受,當時我只覺得有一股陌生的氣息莫名的竄進了我的身體裡,陰冷中意外的還有一絲溫和。

    人體內都有自動的免疫防線,我們道士也是有的,不過卻和一般的人不大一樣,免疫的不單單是一些尋常的小毛病,還有各種對自己來說極為陌生的氣息。

    這也就是為何隱身符和斂息符對經常外出做任務的弟子那麼緊要的關係了,要是一個不小心的話就會暴露了自己的信息,到時候被仇家找上,沒有家族的幫助,倒霉的一准而兒是自個兒。

    為此我身上長期帶著高品質的各種隱藏身份的符篆,為的就是在這種關頭能夠將敵人騙過去,起碼也能多幾分生機不是。

    因此,在大樹上的那一絲氣息藉著外界的掩護竄到我體內的時候,我瞬間就感覺到了,神色一變,就將那股氣息切斷,阻隔了更多前往我體內的氣息,還成功的保留下那麼一小股。

    只是那一瞬間的刺骨寒意,我依舊記憶猶新。

    眾所周知,敏銳的五感能夠幫助我們迅速的找到對手薄弱的地方,甚至是得到情報。因此那一股淡淡的氣息不管隱藏的再好還是在進入我體內的瞬間就被發現了。

    順手滅了之後我看向大樹的眼神就更詭異了。

    動植物的身上都有魂魄,但是尚未成精的動植物死亡之後,魂魄不會在陽間停留,會直接進入陰路,去到地府輪迴,連隊都不用排。

    因此,動植物在還有生機並且沒有成精的時候,是不可能主動的將自己的魂魄分送出去的,更不用說是像剛才那樣讓一部分的魂魄進入被人的體內。

    這種方法,更像是一個人類的做法。

    我摩挲著剛才碰到樹網的手指,眼神閃爍,心中浮現出一個猜想。

    會不會,有人的魂魄附身在了那棵樹身上,為的就是不讓我們進入開發區?

    我有些激動的將這個猜測告知我的小夥伴們,不過明顯他們幾個都不是很相信。

    “怎麼可能啊!人死了之後當然是要去投胎的了!再說了,即使是地縛靈的話,在呆到壽元結束之後也會被鬼差帶去陰路的,更不用說那些自由的魂魄了。”

    張續的反應比較激烈,甚至驚動了坐在旁邊休息的幾個隊員,他們個個目光淡淡的看向我們,那種眼神安靜得很,有種無所謂的感覺,但是更多的還是不要命的意思。

    我尷尬的壓低了嗓子,抬手就敲了張續的腦袋一下,“找死啊臭小子,那些人現在巴不得趕緊的衝出去給俺們當肉墊呢,你說話小聲著點兒。”

    憑藉遠超常人的五感,我們幾個想要知道那些特工在附近幹什麼,說什麼話簡直是太簡單了。

    但是對方要想知道我們說的話就比較的困難了,當然,前提是我們都不是天生的大嗓門兒。

    被我打了一下後,張續立馬就老實了,乖乖的站在一邊悄聲問我,“那你說咱們為什麼沒有感受到魂魄的氣息?”

    咱們都是專家,沒道理感受不到那麼明顯的魂魄的,張續不解的就是這個。

    因為但凡周圍有魂魄,以我們的道行,絕對是分分鐘就能將對方找出來的,這就是一種本能,沒有例外。

    然而事實上,要不是剛才的那一下意外的接觸,我還真不會發現大樹內是有魂魄的,沒有直面接觸過的張續會有疑惑也是很正常的。

    “呵呵,你是忘了大樹的氣息吧,我想應該是魂魄和那棵大樹融在了一起,因此我們才沒有發現吧。只不過我更好奇的是,為了對方只是一味的攔著我們進去,而不是攻擊我們。”

    在我們經過它的瞬間來個措手不及,在放鬆的情況下,特工小隊的人絕對會要死一大半的,就連我們搞不好也會因為一時的大意上了當。

    馬天宇皺眉讓我用陣法將躲在暗處的魂魄逼出來,我們如今需要的就是足夠多的消息,能夠幫助我們順利的進入開發區。

    於是這個任務就被交給了柏菱。

    這是因為她自己就是木屬性的,同種屬性之間的吸引力不可謂不大,只需要柏菱釋放出一些些的善意,就能很好的在大樹和柏菱自己之間建造一個橋樑,方便溝通。

    這也是同屬性的方便之處,更是五行的拿手本事,像是我們四大家族就沒有這種天生的屬性。

    我和張續一人選了一塊地方,佈置下防禦符陣,隨後我又不放心的給柏菱甩上好幾張防禦符,算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那頭剛結束輪值的溫蒂見我們幾個在樹網跟前忙活兒十分不解,乾脆的走上來問我們在做什麼,這種事也沒什麼好藏私的,我一五一十就說了出來,順帶的告訴他們一會兒跟在我們後面,不要離太遠。

    不過僅僅是叮囑,我還不放心,乾脆就讓馬天宇和溫蒂他們在一塊兒,起碼他的空間術還能夠帶著人穿越空間,到目前為止能帶的最大人數是三個。

    交代好一切之後,我和張續就接連不斷的甩出一張又一張的攻擊符篆,為柏菱打掩護。

    這姑娘雙眼緊閉,雙手按在樹網上,眉心皺的緊緊的,唇色也逐漸開始發白。

    而與此同時,她身上泛起淡淡的翠綠色光暈,一閃一閃,在茂密的叢林中就像是一座燈塔。

    我略微皺眉,手上的符篆照舊不停的朝樹網上扔過去,不過頻率倒是降低了一些,而我的雙眼則小心環視周圍,生怕有個什麼玩意兒忽然從旁邊竄出來。

    不多會兒我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水,柏菱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如今也有些疲軟,站著有些吃力,多虧了靠的她比較近的張續拖了一把手。

    隨著時間的流逝,樹網開始一點點的鬆開,我和張續手上的動作也漸漸停了下來。

    看來是和大樹內的魂魄說上話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56章 陣法邊緣

    大約過了有十來分鐘,柏菱身上的綠色光暈漸漸黯淡下來,而眼前原本擋的結結實實不漏縫隙的樹網也徹底鬆散開來。

    “……好了,那人說可以放我們進去,但是要答應他一個條件。”

    疲累的柏菱睜開眼,腳下一軟,險些摔倒,被扶著她的張續一把拉住,這才避免了狗吃屎的下場。

    我揮手讓溫蒂帶著小隊的人跟上,隨後率先一腳跨進去,還不忘問柏菱是什麼要求。

    一個死了的傢伙,能提出的要求又能夠有哪一些呢,要麼是幫他安排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下一世,要麼就是讓他和自己的親人或者愛人什麼的見上一面唄。

    這種事事兒我見的多了,因此一開始並沒怎麼在意,而是一眨不眨的瞪著近在眼前的蒼天大樹。

    柏菱淺淡的嗓音在我身後響起,“他說,要我們把開發區的陣法破了,放了裡面困著的魂魄。”

    我心下詫異,還是頭一回聽到那麼大公無私的要求,故而腳下的步子也慢了些。

    似乎是聽到我們說話的聲音,大樹的枝葉伸到我跟前甩了甩,有些急切的動作像是要和我說話一樣。

    然而我身上沒有任何屬性,沒有辦法和一個與大樹融合在一起的魂魄說話,只能求助的去看柏菱。

    小姑娘正在給自己恢復體力,深深吸了口氣後告訴我,這個魂魄願意用自己僅剩下的殘魂幫助我們進入開發區,但是我們一定要答應他的這個要求。

    我皺眉看向大樹的方向,冷淡道,“即使你不說,我們也會盡全力瓦解那陣法的,假如你給我們的情報是真的話。所以說,你不必給出那麼沉重的回報,我們也不需要,要是我們順利出來的話,會來這裡幫你魂魄從大樹裡分離開來。”

    這是我的真心話,人死後成為魂魄,繼而進入地府。

    這是天道規則,更是萬物不變的規律,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我不知道這魂魄是如何與一棵大樹融合在一起的,但是為他解脫,幫助這個魂魄進入地府卻是作為道士的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

    因此,即使他什麼都不說,該做的事情我還是會去做,只因為這是分內的。

    那枝葉在聽到我說的話之後揮舞的更加厲害了,不過和先前不同的是,枝葉高高的在半空中來回甩動,時不時的將擋在我眼前的蛇蟲鼠蟻拍開,送了我們一路。

    “他很高興,說謝謝你,”柏菱嘴角微微上揚,總算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於是乎,這大樹的事情順利的解決了,雖然是花了我們不少的時間,但是好歹沒有傷亡。

    我默默的朝前走,問柏菱知不知道那個魂魄是怎麼回事。

    小姑娘嘆口氣,絮絮叨叨的和我們說。

    寂靜的叢林裡,有個人能說說話倒是也挺好的,因此即便特工們不懂咱們這個行當,依舊是聽得很認真,雖然我覺得這些人都是在聽故事而已。

    聽柏菱說,那魂魄原來是開發區施工隊裡的一個小小包工頭,隸屬於一個高級遊樂場開發項目。

    當時是聽說這兒的工資高昂,並且施工條件還不錯才會承接下這活兒的。

    像是那麼大的施工任務,那些企業聘用的都是大型的施工隊,但是買下原始叢林這幾塊地皮的企業,也不知道是不是說好了,居然選在了同一個時間開工,而且大家相差的日子沒幾天。

    本來吧,買下這些地皮的就全部都是M國自己國內的企業,一個外來的都沒有,故而熟悉的施工隊很不巧的也就是那麼幾個,雖然有海外的,但是人家入境一趟並不容易,而且工程浩大,每個幾年是搞不定的。

    因而,為了給開發區剩下海外經費,這些企業公司就和說好了似的,選擇的都是國內的施工隊。

    這樣一來就出現了施工隊任務接不過來的情況了。

    大家心裡都有數,那些個口碑好的施工隊來來去去的也就那麼幾個,再加上也不是那段時間每個施工隊都有空閒的,故而幾個企業一番爭搶之下,總是有部分找不到合適的。

    於是乎,他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找一些口碑和本事都不弱的,大人數不怎麼夠的施工隊上。

    起碼,能頂上一陣子吧。

    良好的環境,高額的工資,再加上誘人的待遇,這一下很多自認口碑不錯接得下這趟活兒的包工頭都跑來自薦了。

    那死了的魂魄就是其中一個。

    但是沒有想到,在他們帶上傢伙踏入開發區的時候,噩夢就開始了。

    “恩?這怎麼說?不是政府的那塊地先死的人麼,而且還是咋施工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時候才發生的啊,”我一時沒聽明白,下意識的出聲打斷了柏菱的話。

    那邊的溫蒂也皺眉仔細回想了一下開發區的案子,最後點點頭肯定我的話,她雖然是A國人,但是對於這些政治上的消息可是敏銳的很,更何況他們國家在事情發生之後也有認真的在背後調查過。

    雖然說沒有能夠查出最重要的東西,但是很多事情也都有了些線索了。

    柏菱看了我一眼,嘆口氣,說哪裡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在我解決掉一頭長相怪異的巨大老鼠之後,她接著往下說,那個魂魄告訴他,在他第一天進來開工的那晚上,他們一整個包工隊十一個人就都做了個噩夢,裡面的內容就是進入開發區的所有人都會死掉。

    第二天一醒來,那個魂魄就帶著自己包工隊的人提出要離開。

    要知道這些干活兒的人都是很迷信的,往常正式開工了都要給土地上香的,又怎麼會在做了這樣的夢境之後還甘願留在這兒幹活。

    就不怕這夢真的成了真?

    而且最關鍵的是,不單單是包工頭一個人做了這樣的夢,而是裡面十一個人都做了這樣一模一樣的夢。

    不管是從哪個方面看,都很可疑啊。

    因此,哪個魂魄身為當時的包工頭,卯足了勁兒的要離開這裡。

    只是開發區除了迎接施工隊的那一天開過正門之後,其餘的時間都沒有打開過大門,至於偏門則是遠的嚇人,要靠近另一頭了,再說了,有近路不走繞個遠路,那些工人也是不干的。

    好不容易毀了約,那些企業無奈的放他們走,但是才到大門口就刮了陣風,將他們連人帶器材的全部給捲了回來。

    這一回,別說是工人,就連企業派來的負責人都慌了神,想要和上級報告這事兒,卻一直打不通電話。

    而那個魂魄無奈帶著工人回去之後,才知道在其他施工區域也發生了一樣的事情。

    接下來的就真的和噩夢一樣了,每天晚上都有鬼哭狼嚎的聲音,時不時的還會見著滿面血紅的女鬼等等恐怖的事兒,一開始就嚇死了不少膽兒小的工人。

    我聽著聽著就覺著不對,這一切說明都是早就計畫好的,不然哪裡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啊。

    因而我將懷疑放在了M國的政府上,反正這個國家前不久還在研究天石原體,和天人有關係,我認為開發區的事情就很可能是一個陷阱。

    “這可能是個大型的聚陰陣,不是我在古籍上看到的那個陣法,”我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連家古籍上的那個陣法雖然和現在的情況十分的相似,但是又一點不同,那就是不會出現小鬼來嚇人。

    但凡是那個陣法籠罩的區域,只會是一片鮮血,不會有任何的活物,進去一個死一個,直到死滿三百三十三個人。

    像是這種有計畫性的,都被困在一起,並且還會有小鬼擊破心裡破綻的,更加像是用聚陰陣來煉化裡頭被困住的活人。

    我這一說,後面跟著的幾個隊員就忍不住了。

    “那我們現在已經進來了,是不是就說明我們也被陣法困住了?”看著老實的穆雷腦子反應並不慢,馬上就想到了這個方向。

    馬天宇點點頭,“所以,不把陣法破了我們是出不去的,一會兒咱們可不能再貿然的分散行動了,該被搗亂的小鬼給纏上了。”

    他這話說的還是客氣的,如今有那麼多的人被陣法的影響死在裡頭,這個陣法是一步步緩慢的將人的魂魄抽出來,先煉化了肉身之後再將魂魄凝聚在一起,形成強大的怨氣集合體來攻擊人。

    咱們現在就是個羊入虎口的狀況。

    溫蒂幾人聽了之後只有瞬間的怔愣,隨後又目光堅定的看向我似乎在說他們絕對不會逃跑。

    我嘆口氣,正抬步的時候神色微變,立馬頓住了腳步。

    “你這是干嘛?”張續沒看到,“嘭”的一下就撞在了我的後背上,我扯開嘴角無力的笑笑,“我們遇上的第一個開發區啊,嘖嘖,看著是要建造一個購物中心吧。”

    碩大的標牌就立在跟前,上面還寫著幾個大字,已經做好一部分的廣告牌上面還標註著頂樓是電影院。

    我這才剛剛靠近兩步,就感受到一股濃的粘稠的血腥氣,就好像是一片鮮血的海洋似的,那股味兒刺激我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這裡也是陣法的一部分,我閉上眼感受著這裡的氣息波動,不出十分鐘,我就發現在我正下方有一個用鮮血刻畫的陣法。

    “聚陰陣的一部分就在地下。”

    為什麼說是一部分呢,因為刻畫在地下的不是完整的聚陰陣,但也經過了一部分修改,使這個陣法能夠不停的吸收進入這裡人類的肉身和魂魄。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57章 未完成

    灰敗的建築工地上堆滿了各種施工材料,佈滿蜘蛛網的鋼筋水泥之下覆蓋的是染血的陣法。

    我讓張續和柏菱帶著溫蒂的人守在外面,而我則是和馬天宇一起掩護著走進尚未建成的娛樂城去。

    越是靠近,那股血腥味兒就越是濃重,飄散在空中的粘稠感讓我幾乎要忍不住嘔吐。

    死在這兒的人不在少數,然而我一個魂魄都沒有看到。

    我走到中心處,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甩出雷爆符,繼而整個建築物裡一陣雷電山洞,馬天宇和我背靠背站在一起,做出攻擊的姿態,時刻堤防著暗地裡可能的偷襲。

    一連打出十來張雷爆符,我總算是依靠著雷屬性驅魔的原理將這兒的空氣弄的乾淨了一些,順帶的將堆了一地的雜物清出了一片空地,讓我們好看清楚地面上用鮮血刻畫的半個陣法。

    我用的雷爆符威力巨大,已經建成的娛樂城架子在一陣雷電攻擊中搖搖欲墜,支撐著房頂的鋼筋已經出現了斷裂的現象。

    那頭聽到動靜的張續大聲朝我這兒嚷嚷,問我需不需要幫忙,我就讓他用符篆支撐住房頂,不要叫那麼大個建築塌下來就成。

    那小子扯著嗓子應了聲後,我就見到幾道橙黃色的光暈激射而來,打在每一根鋼筋之上。

    確認這兒的建築不會有塌陷的危險之後,我和馬天宇都舒了口氣,分頭圍著那半個陣法走了一圈。

    我能夠確認真正的聚靈陣是在地底下,而且面積大的驚人,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鏈接了所有開發區,並以建在中心區域的政府酒店為核心點。

    因為我發現,地面上的陣法是朝著東南方向的,並且上面除了一個困陣之外還有一個大型的幻陣。

    我回憶了一下之前那個和大樹融合了的魂魄的話,就想到了很可能布下陣法的人是利用這兒的幻陣給來到這裡參與建設的普通人下了心理暗示,讓他們看到那些場面,以為自己離不開原始叢林。

    其實,他們要是真的拼一把離開這裡,說不定就是他們的一線生機。

    我半蹲下來,伸手摩擦著地面上鮮紅的痕跡,目光順著陣法看去,這個陣法的覆蓋面積大的驚人,我想就算是連晨和連老聯手也不大可能撐得住這個陣法。

    再說了,依照我的判斷,另外的幾個開發區想必也都會有一個大型的陣法籠罩,為的就是蠱惑來這裡的工人,留住他們的肉身和靈魂。

    要想成功佈置那麼大的陣法,首先在道行上必須是遠遠高於連晨和連老,而且是要在很久之前就有這樣的準備,才能趕在市政府動工之前率先在地下畫好陣法,否則這一切都沒有辦法成功。

    政府酒店的位置就在幾個開發區的中心,是個極佳的位置,能夠吸收由其他幾個地方匯聚而來的魂魄,是個純天然的整合容器。

    我繞著那尚且只畫了一半的陣法,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

    為什麼就畫了一半呢?

    我看的出來,這個大型陣法其中雖然包括了幾個陣法的組合疊加,但是詭異的是,真正起了作用的就只有幻陣而已。

    隱藏在裡面的禁錮陣法居然只是個噱頭,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起作用。

    不多會兒,馬天宇已經走到我這邊來,他衝我搖搖頭,“嘖,我的陣法課成績一直不好,看了大半天的也沒瞅出什麼來……咳咳,就聽你怎麼說啦。”

    “……不好意思,我應該讓張續進來的。”

    我認真而專注的盯著眼前的小夥伴,誠摯的道了歉,然而不出意料的得到對方一記爆栗。

    咱們張家人雖然在陣法上也不咋地,但有不同於陣法卻又有幾分相似之處的符陣在,我總能看出些皮毛來著。

    我剛才一心想著自家的小子比較衝動,全然忘了馬天宇這個掌握控物之術的傢伙在陣法上的造詣更差……

    大意了啊。

    我尷尬的摸了摸腦袋,起身和馬天宇說了我的發現。

    伸手點著那幾處刻意畫錯的陣法細節,我可不認為有本事佈置這陣法的人會出現這種紕漏。

    只是說完之後我扭頭看馬天宇,這小子居然一臉無辜的看著我說他沒聽明白。

    好吧,我不該那麼多話的。

    “……我們有必要去地下看看隱藏的陣法。表面上的這個陣法只是個假象,起的作用很小,或許我們能夠順著地下的陣法揪出是誰幹的。不過,天宇,你還是去外邊兒把張續換進來吧……”

    我憋著笑看他面色通紅的白了我一眼,強裝淡定的抬頭挺胸走向張續。

    這個巨大的娛樂城雖然沒有建完,只是在外頭搭了個架子而已,但下水道還是通好的,排水和電源都很完善,看的出開發商是很看重這塊地的。

    我和張續順著暴露在外的下水道下到地下,河道兩邊的牆壁上都安裝了應急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黑漆漆的下水道,我倆走在裡面也沒覺得有多陰森。

    “噯噯,你說這兒有個大型陣法的分支,真的假的?咱這一路走過來可都是烏泱泱的臭河濱,哪裡見過地面啊。”

    十分鐘後,張續苦著臉捂著鼻子湊在我耳邊說話,那副樣子傻兮兮的叫我嫌棄的很,這會兒子我又開始懷念馬天宇那個睿智的小模樣了。

    唉,都說人無完人,想必就是如此了吧。

    我拍開張續的腦袋,嫌棄的瞪了他一眼,“你就這點出息,誰告訴你陣法就一定得是在地面上了啊,佈陣的人本事不小,小看人家倒霉的可是你。”

    說完後我白了他一眼,隨後朝著前方幽深的通道努了努嘴,“前面是下水道扥劉的地方,既然這兒都沒有的話,應該就是在那兒了。不過地面上的血腥味濃重,到了地下反而感受不出來了。”

    藏得可真好啊,若是遇上個傻乎乎的,只以為破壞了地面上的陣法就能阻止這聚陰陣,地下的留著,豈不是做了白工。

    我咧嘴笑笑,加快了些腳步。

    而且還有一個點我也很在意,那就是M國到底知不知道這裡的事情。

    第一個提出要開發這塊地皮的就是政府,那麼這件事是不是也有他們一份呢?

    我想到當初見到過的庫爾教授,不由自主的就會將對方和這件事掛上鉤。

    然而,我不明白的是,如果真的是打著政府的名號,那麼大可以在暗處的是按基地進行,根本就沒有必要搬到明面上來吧。

    讓廣大人民全部都知道這裡正在建造一個大型的開發區,但是卻出了各種人命,豈不是搬石頭砸了低級的腳麼?

    因此這個懷疑只是出現一瞬間,就立刻被我給否決了。

    排除了這種可能性的話,那麼剩下的就是有人利用政府來吸收魂魄,能看出對方沒用辦法一口氣匯聚那麼多的人,才會借助這個開發區需要大量的工人施工的由頭收了他們的魂魄和肉身。

    一來能將自己隱藏在暗中,即便真的出了事兒也不會很快的查到他們的頭上,即使事後追查到了,到那個時候他們也說不定早就逃遠了。

    而且也就是剛才的一瞬間,我忽然想到對方很可能是一個組織,而不是單獨的一個人。

    確認這點的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我認定了這個世界上,起碼在人間道內不會有人在陣法的造詣上超過連家那麼多。

    我認定了連家人即使之前有做出過一些傻事,但在大局上還是分的清楚的,不會用那麼血腥的陣法去達到目的,況且這也不是連家人追求的。

    因此我就想到了會不會有那麼一個組織,像是天人那樣的,或者說,就是天人也不一定。

    而這件事中,M國政府是個什麼立場我就不好說了。

    心裡默默計算著事兒,我的反應就慢了一些,因此突發情況來襲的時候,張續只來得及撲上來一把將我的腦袋摁在了臭烘烘的河道里。

    “靠了!這時候你發什麼呆啊!大哥!”

    張續怒不可歇的罵道,同時手上的符篆接二連三的甩出去,轟在忽然出現的巨大怪物身上。

    “咳咳……咳咳,你特麼的就是間接報復是吧,臥槽!老子這一鼻子就毀在你手裡了!”

    活那麼大什麼樣的苦頭沒吃過,還就是沒喝過下水道裡的水!

    然而,這回我圓滿了,下水道的水也喝到了……那股味兒真是一輩子難忘,酸臭酸臭的,好想吐……

    “嘔……”

    嘴巴一張,才吃下去的壓縮餅乾就裹著一肚子的酸水從嘴裡洶湧的噴了出來,並且,一大半撒在了張續的側臉上。

    “呵呵,我說你這才是惡意打擊報復吧!”張續那小子僵硬的轉過腦袋來看我,此時他的手還搭在我的肩膀上,大半個身子擋住我的要害,另一隻空出來的手還在和對面發了狂胡亂攻擊的怪物鬥著呢。

    別這樣看著我,連我都覺得我有些不是個東西……但是,意外嘛,老子也沒辦法嘛。

    於是我給了他個無可奈何的眼神後就一溜煙竄出去腰間的短刀也被我握在了手裡。

    在我靠近那怪物的時候,恍然間似乎聽到有個聲音在說話。

    “我想死……”

    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就在我身邊。

    我張大了眼,縱身一躍從河道里出來落在沿岸,後腳跟發力像炮彈似的沖上去對著那怪物的脖子家就是一刀下去。

    然後我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就是從眼前的怪物身上發出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58章 毀屍滅跡

    面前體型壯碩,腦袋上長了三個眼睛兩個半鼻子的綠皮怪物裡居然是個人類!還是個女人!

    我有一瞬間的茫然,而就在這幾秒鐘內,我的腰腹部就受到一記重創,痛的我張嘴就是一口血吐了出來,隱約還能看見內臟碎片夾雜在裡面。

    張續猛地衝過來,趁著那個怪物的拳頭朝我腦袋砸過來的時候拽過的脖頸,隨即一張符篆甩了上去。

    “轟!”

    冰霜符。

    是水屬性的分支屬性符篆,我布常用,因為要用到元素控制,我們四大家族的人天生就不含有任何屬性,因此有些難以控制,平時那些五行元素倒是還能用符篆召喚出來,但這些變異元素就不好說了。

    像是我擅長的雷爆符和颶風符正是如此,而張續那個小子在這幾種異屬性中用的最順手的就是冰霜符,然而在普通的情況下用這張符篆是沒有水屬性加成的。

    但是我們現在在下水道裡,四周圍全部都是水,可不是個天時地利的好時機麼。

    也正是因為如此,張續這一次放出的冰霜符成功的凍住了對方,晶瑩剔透的冰層包裹著那個綠皮怪物,將它定在了原地。

    我甩了幾張治癒符在身上,捂著嘴劇烈的咳了好幾聲,隨後忍著胸口的鈍痛開口道,“那個傢伙,是個女人……”

    “臥槽!這種玩笑不要開好吧,哪裡像是個女人了,整個就是一個大怪物,也不知道是從什麼玩意兒變異來的,這個原始叢林裡到底還有多少是正常的,你說咱們出去了以後會不會也變了個樣子……等等,你是說,變異?”

    張續起初被我的話驚了一跳,一連串的說了一大堆,到了最後才反應過來,見我無奈的瞪著他後,撓了把頭頂的亂毛,鬱悶的問我。

    “……也可能是實驗體,你忘了我們以前看到過的那些實驗體了麼。”我扶著額頭不大確定的說道。

    然而張續還未回答我,眼前的冰雕忽然就裂了開來,緊接著就像是連鎖反應是的,整個從面部開裂,不到三秒鐘,那個綠皮怪物就再次衝到我面門前,高舉著兩隻大手握著拳頭大吼一聲就要把我轟成肉餅子。

    踉蹌的閃開,我和張續兩人來回在怪物面前攻擊他,相互給對方打掩護,但是奇怪的是,這個大塊頭像是認準了我一樣,就只對著我一個人打,除非張續的攻擊他實在是閃不開了才會稍稍退開反手錘他一下子,繼而又沖著我來。

    這是認識我?

    我鬱悶了,但是礙於剛才的那個女聲,我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因此情況允許的話我想要留下個活口,到時候即便這大塊頭沒了思維,我依舊能夠用魅惑符問出個一二來。

    皺著眉再次跳開,我手中的雷爆符打在了怪物的身上,同時張續的冰霜符也給力的凍住了他的一條腿,暫時限制了他的動作。

    我趁著短短幾秒鐘的間隙,趕緊咬破手指在半空中畫了個禁錮符陣,將對方困在了裡頭。

    這個大塊頭在力量和速度方面比我和張續都厲害,但是這貨卻沒有腦子,在我們兩個的配合之下當然是沒有辦法。

    然而,幾在我想要將怪物捆吧捆吧拎上去的時候,那個大傢伙忽然定格在了原地。

    “不好!他要爆炸了!快往後退!”

    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肚子雇了起來,我趕緊一把拽住張續的手臂甩了一張極速符在身上。

    同一時刻,下水道內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綠皮怪物整個炸了開來,河道被炸的粉粉碎,地面劇烈的晃動一陣後居然還出現了好幾條裂縫,有幾處地方甚至還塌陷下去,一股惡臭從地下蔓延上來,烏漆嘛黑的臭水一並噴射而出。

    一時間,整個娛樂城裡水漫金山,除了臭水就是爆炸聲。

    而我和張續兩人出現在距離娛樂城三米開外的地方,一抬頭就能看到身後急匆匆趕過來的馬天宇還有溫蒂等人。

    “你們怎麼了這是?”柏菱第一個衝到我跟前,卻在即將靠近我的時候捂著鼻子遠遠退開一米遠,一臉嫌棄的山下打量我。

    緊隨其後跟上來的馬天宇等人也是一般模樣,個個都不願意靠近我倆。

    抓了抓頭髮,好吧,我承認在下水道的酸水裡泡過之後又沾了不少嘔吐物,身上的微雕卻是不咋地好聞。但是,你們也不要表現的那麼明顯好嗎,太傷我自尊心了啊。

    在我尷尬的用了幾張引水符清洗的時候,坐在地上的張續才剛緩過神,先是拽著我的衣領叫嚷一番,說什麼跑路也不先招呼一聲,害的他褲腿被炸掉一小截,現在只能穿七分褲了。

    隨後,這貨還嚷嚷著柏菱幾個嫌棄的眼神,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堆。

    等我把身上收拾乾淨,順帶的噴了點溫蒂給我的小瓶香水後,這貨還是髒兮兮的樣子。

    當然,關於為什麼溫蒂出任務還會帶香水這件事,我表示不懂女人心,因為我看到柏菱的手裡也攥著一個小罐子,上面的幾個英文字母我還是認得的,某名牌兒香水啊!

    “喂!你們也太殘忍了吧!等等我啊!”

    被我們拋下的張續急匆匆的用了引水符草草的沖了一把,繼而追著我們的腳步跟了上來。

    我從裂開了的地面下到下水道,帶著眾人朝著剛才和怪物大戰的地方趕,就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爆炸,我都沒來得及先找到隱藏的陣法。

    然而剛才的那一場爆炸波及範圍實在是太廣,等我摸到陣法殘留痕跡的時候,只剩下幾個鮮紅的血手印子,其他啥也沒瞅見。

    至於在爆炸中心,被炸成碎片的大塊頭,已經是不可能再找的出來。

    我看著溫蒂和那些特工在地下搜索,手指在半空畫了個招魂符陣,試圖去找回剛才那個綠皮怪物的魂魄。

    既然魂魄還能說話,就說明被禁錮的只有肉身而已,我覺得那很有可能是被進行某個人體試驗後失敗的小白鼠,被遺棄在這裡罷了。

    雖然說我的猜測沒有什麼證據支撐。

    然而可惜的是,不管我疊加了多少招魂符陣,都沒能找到那個魂魄,就連鬼差的影子我也沒見到。

    難道說,是我想錯了?

    厚底靴子踩在一塊粉粉碎的血肉上,燒焦的味道充斥在鼻尖。

    在地下的搜索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後,一無所獲,不得已我們只能收隊上去。

    反正不管怎麼說,這裡的陣法終歸是被破壞掉了。為了保險一些,我和張續用符篆將施工到一半的娛樂城全部炸燬了。

    緊接著又甩了好幾張引火符上去,待將這裡的東西全部燒完了,我才用引水符停下了火勢。

    因為在用引火符的時候,張續還在旁邊用了幾張風屬性符篆,加速了火勢的蔓延,故而將這兒全部燒了之後也只花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而已。

    停留了半小時休整後,我們一行人再次往東南方向過去。

    慶幸的是,隨著這一路也遭到不少變異動植物的攻擊,卻沒有人員傷亡,柏菱憋著口氣為大家治療,我身上帶出門的治癒符也不夠用了。

    直到還剩下三張治癒符的時候,我們才走到第二個開發區面前。

    “靠了,這兒的大老闆一個比一個的有錢啊。”

    張續插著腰繞著眼前開闊的建築走了一圈,這兒和剛才那個集生活和購物於一體的娛樂城不同,這裡就是個大型的體育健身中心,而且從外觀上的完成度來看,已經趨向於完工的狀態,只有一小部分依舊用塑料布頭遮蓋著。

    我狐疑的瞅了建築幾眼,這裡頭居然一點異樣都沒有,乾淨的很,全然不同於剛才滿是血腥氣的娛樂城。

    聚陰陣需要的五個角缺一不可,還是個大型的聚陰陣。

    所以說我根本就不相信這兒真的如同表面一般的乾淨。

    於是我打算叫溫蒂和剩餘的特工找地方隱蔽起來,有我的符篆幫襯著,想必在我們幾個出來之前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讓我意外的是,這一次溫蒂居然拒絕了。

    “既然是我們主動要求你們幫忙的,起碼也得出一份力才對,讓你們賣命的幹活兒我回去了也不好和小王子交代,這一次請務必讓我跟著你們,我保證不會成為你們的拖累,如果真的有那一刻,那我一定會利索的解決了自己。”

    溫蒂神色堅定,認真的看著我,跟在他身後過來的是兩個高個子特工,其中一個就是穆雷。

    我想要拒絕對方,畢竟人家雖然在普通人中絕對是一等一的厲害,但是咱們這兒都是道士,干的活計也不同於他們平時的任務。

    即使溫蒂是個巫師,也不一定全身而退,更何況她還帶著倆普通人,就連我都不知道這裡頭藏著的是什麼玩意兒,又怎麼會讓她進去呢。

    然而,就在我想著怎麼拒絕才不會傷到她的時候,眼前的體育健身中心猛地震動了起來,在我看過去的瞬間,方才還明媚的建築之上被一層深紫色的薄膜蓋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個魂魄在其上凝聚,猙獰的看向我們。

    “哈哈!終於來人了!都多久沒有鮮活的血液進來了!這下能完成老大的任務了!”

    那魂魄滿身的怨氣,是我見過最為濃厚的,而且到了這樣的程度也未曾墮落成完全喪失理智的惡鬼,這玩意兒的意志力是該有多堅定。

    對方還活著的時候一定也是個硬骨頭。

    嘖嘖,有麻煩了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59章 反轉

    我給小夥伴們打了個眼色,意思叫他們往後退些,這兒交給我就成。

    可惜,就是有那麼幾個耿直孩子不聽話,憋紅了臉大吼一聲抄著手裡那把不頂事兒的衝鋒槍上去就是一連串掃射。

    那熊孩子就是憨厚老實的穆雷。

    靠了!

    碎了一口,我顧不上旁人,藉著身法一個箭步竄上去扣住穆雷肩頭就想把人往回帶。

    “誰讓你往前頭跑了!還要命不要!”

    對著他耳朵咆哮完,我反手一掌雷爆符甩出去,直奔那老鬼眉心中央。

    然而那貨也不是個省心的,冒著紫光的符篆還未近身,就被利刃撕的粉粉碎,撒在空中,明目張膽的挑釁我的底線。

    奈何我手裡拽著的穆雷又是個死心眼兒,掙紮著要跑去給我當肉盾,“張道長你放心,我皮糙肉厚,攔得住,你趁著機會幹掉他……”

    “幹你個大頭鬼!再不跑路咱們就得一起被幹死在這兒了!”

    我氣得猛拍一記他腦袋,乾脆用了張禁錮符把人朝後一甩,丟在地上。

    溫蒂和柏菱趕緊上前把人拽起來,我衝他們吼著別上來,只叫張續一人和我左右夾攻,至於那些特工,只能靠柏菱和馬天宇幫襯著了。

    因為在短短的幾秒交鋒的時間,四周圍逐漸瀰漫開一陣黑色濃霧,夾帶著令人嘔吐的腐臭味兒,隨之而來的,是黑霧中隱隱灼灼的人影。

    我皺眉握拳,其他人也許看不清楚,而我卻是看到了那些玩意兒是啥,全部都是腐爛的不成樣子的屍體。

    再聯想曾經死在這裡的工人,不難猜測,這些屍體早就被煉化成了活死人!

    是天人的慣用手法!

    終於是又讓我找打了線索,在天人徹底銷聲匿跡好些年之後,我總算是又有了新的發現。

    然而此時卻並非高興雀躍的時刻,從黑霧中走出來的活死人逐漸清晰,看的大家頭皮發麻。

    不說上千,成百總是有的。

    那老鬼飄在上空哈哈大笑,彷彿勢在必得一般,竟然悠閒的繞了回去,浮在體育中心的草坪上淡定的欣賞我們和那些活死人即將展開的廝殺。

    溫蒂幾個到底還是一般人,在面對活死人的時候,更多的是將他們當做活人來對待,被對方逼得近了也不敢貿然開槍,打起來束手束腳的,不出一分鐘就有兩個隊員受了輕傷。

    柏菱和馬天宇兩人相互掩護,雖然下手毒辣,但詭異的是那些看似猛烈的攻擊到了活死人的身上就和沒事兒似的,除了留下幾道淺淺的傷痕之外就沒別的。

    這兩個人都算是輔助型,在攻擊上其實並不拿手,故而很快就被一堆腐屍包圍了起來,艱難的在其中掙扎,一時間竟是分不出手去幫一把那些特工。

    眼見如此下去定然會是我們這頭吃虧,我只得放棄了對老鬼的追逐,和張續一起轉過去加入混戰。

    真正交起手來,我立馬就察覺到這一次的活死人比前幾次遇上的都要厲害!

    先不說攻擊力,單單是那誇張的防禦,就讓我忍不住咂舌。我一刀砍下去只是微微的擦破一點兒皮而已,那些玩意兒看著已經深度腐爛,乾癟的身上還掛著幾條肉絲,但扛擊打能力強大的很。

    再者說,接近之後,我很快就察覺到了這些活死人身上居然還有魂魄的波動,雖然微弱,但確確實實的存在。我趕緊高聲讓小夥伴們不要下殺手,將他們的行動封住即可。

    於是乎想當然的引來了一連串的罵聲。

    我苦笑,本來要對付那麼多久已經很麻煩了,現在還不能直接殺了就更膈應人了。

    幸好小夥伴們雖然嘴上罵的凶,手上的動作卻是都緩和了下來,專門呢挑著不致命的法子,好比將四肢斬斷之類的,儘量不用符篆毀滅。

    至少我搞定一個活死人得足足花上兩分鐘。

    若你要問我為何不用符篆一把燒了了事,因為我從那些活死人的身上還能感受到隱隱約約的生機,他們的魂魄沒有完全的脫離肉身,而是被禁錮了起來。

    要是我此時將這些肉身毀滅,很有可能間接的連著魂魄一道給滅了。被禁錮在肉身中的魂魄不能主動脫離,肉身消亡的同時也會跟著一起化為飛灰,唯一的辦法就是暫且打斷這些玩意兒的行動,將他們困住。

    等破了聚陰大陣之後,這些東西上禁錮著的魂魄也就自然而然的得到瞭解脫,能自行去到陰間,等待轉世輪迴了。

    倘若我沒有及時發現這點,茫茫多的活死人,我和小夥伴得背上多重的殺孽!

    這一招有夠狠的!

    我暗暗咬牙,握著短刀的掌心沁出了汗水。

    這些糟心玩意兒實在是太多了。

    張續和我算的上是主力,但我們畢竟不是近身戰的行家,被活死人靠近之後動作就有些亂了套。

    加上這些東西實力也不弱,和我初次見到的相比,強了不知多少倍,因此交戰十多分鐘後,我就開始大量出汗,消耗的體力已經快要趕不上治癒符補充進去的了。

    和我相比,其他小夥伴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然而此時特工那頭卻有了長足的進展。

    起初,他們剛接觸活死人的時候由於不瞭解的關係打的束手束腳,之後有了我們在前面開路做榜樣,這些人在熟悉了情況之後手腳利索的不得了。

    不愧是干特工的,拳腳功夫一等一的好,在得知不能殺了,只能遏制對方的行動力後,這些在我們眼裡的普通人就和開了掛似的,身法凌厲瀟灑的幾下就將活死人給了甩到一邊去。

    加上他們長年累月的艱苦訓練和高強度的任務,導致溫蒂一行人精神相當集中,體力也遠比我們這些人好的多,以至於我已經累得幾乎邁不開腿了,那頭的穆雷卻捶著胸口嘶吼著一腳將撲上來的活死人踹飛。

    倒飛著出去的腐屍重重砸在地上,都被砸出來了,只能不停的在地面上抽搐,卻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砸吧著縮在包圍圈後面給特工們做些輔助的活計,比如當一個活死人即將咬傷特工脖頸的時候我打出一道殺傷力不高卻足以將那玩意兒彈開的中級符篆什麼的,等我恢復一些體力後再接著衝出去砍殺。

    其他幾個小夥伴也和我差不多的狀態,現在的形勢從最開始我們保護溫蒂他們,變成了他們主戰,我們掩護的戰略,雖然有些抹不開臉面,不過我很快就坦然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道士嘛,說到底還是肉體凡胎唄,總有個長處短處的。

    咱也就都是遠程的,不擅長近戰,如果來的是陳鳴或者是陳沖的話,估計早就分分鐘解決了吧。

    趁著廝殺的空擋,我抽空看向草坪的方向,卻意外的發現不知道何時,那個老鬼居然就不在了!

    我神色狠厲,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幾分,顧不上體力的消耗了,治癒符不要錢的甩在身上。

    好容易有了點線索,就這樣被溜掉我不甘心!

    一直在試圖往我身邊湊的穆雷看出了我的情緒變化,叫我先走,這裡由他們來頂著。

    我雙眼亮了一下後又迅速的暗了下來,這兒是我們不瞭解的地方,即使先走的情況大大好轉,也不能表示之後就不會有不利於特工的事兒發生。

    活死人不會道法,就是比較難纏還不能殺死而已,一會兒等我們幾個追過去了,這兒再來個魂魄什麼的,幹掉溫蒂幾個還不是眨眼的事兒。

    因此我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那麼多人的性命呢,我可擔不起的。

    但是穆雷比我想的還要堅定,這會兒縮小包圍圈後咱們幾個也算是湊在了一塊兒,周圍的活死人也少了三分之一有餘,極大的激勵了大家的士氣,手上的功夫是更有力的。

    聽到我們說話的溫蒂拔高了嗓子讓我們先走,別和他們一起在這兒耗著浪費時間,四周的特工們也紛紛響應,一個個的都要趕我們跑路。

    我和小夥伴們對視一眼,有些無奈但更多的卻是感動。

    這些人說起來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份子,或許在一眾普通人裡是站在頂端的人選,但在我們這兒來說,始終都是將普通人擺在一個被保護的位置上。

    在今天之前,有哪個時候是看到咱們這些道士被普通人護在裡面的?

    然而現在這些人卻牢牢的將我們圍在圈子裡,不停的揮動的手臂砍翻試圖撲上來的活死人,與此同時還緊緊牢記不能殺了他們,得留著一口氣,這種高難度側操作就連我做起來也挺傷的。

    但是溫蒂他們就和沒事人一樣,半小時下來動作依然平穩,一點兒不打折。

    稠酌不到一分鐘,我就下了決定,狠狠心帶著馬天宇和張續走了,留下柏菱為他們做輔助攻擊和治療。

    而我將身上所有的畫好的符篆全部留給了柏菱,囑咐她一旦符篆用完或者情況不對,就帶著他們向我們的方向走,用強的也得把人全給帶來。

    小姑娘繃著張臉認真點頭的樣子看的我心裡癢癢的,順手拉過人腦袋,毫不猶豫的在她汗津津的腦門兒上“啵”了一記,滿意的看著對方呆愣的模樣,我拍拍她的臉蛋,隨後轉身去追已經跑了有段路的張續和馬天宇。

    自此,小隊一分為二,然而卻是和原來的計畫一點不相干,哈。
regn13 發表於 2018-7-18 20:08
第1260章 分頭行動

    安耐住回頭看的衝動,我聽著耳邊的戰鬥聲越來越遠,雙手不由的握緊。

    這破地方,老子一會兒就將你們給拆了!

    張續和馬天宇有意等我,故而並未跑的太快。現在只有我們仨反而進度更快了一些,馬天宇走在最前面探路,我負責殿後,而張續則時刻保持高度警惕為我們戒備。

    咱們仨從小一起玩到大,又經歷了無數生死,默契自然是一等一的,往往不需要說話,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故而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效率格外的高。

    之所以我讓柏菱留下,除了她能夠給溫蒂一行人回覆之外,也多少夾雜了些這樣的原因。

    小組任務,默契程度相當重要,雖然那小姑娘成長了不少,和我的配合也有很多可圈可點之處,但和我兩外兩個小夥伴就不行了。

    他們接觸的少,也沒有單獨外出做過任務,因此與其將她放在我們的小隊裡,還不如讓柏菱去更適合她的地方。

    不過我的心思小姑娘可能不懂,只是單純的相信表面原因吧。

    然而這樣也好,起碼不會想的太深傷了自己。

    “張岩你想什麼吶!這時候還發呆!”

    就在我陷入思考中的時候,走在我前面的張續拿手肘撞了我一下,沒有任何防備之下驚了我一跳,當即踹回他一腳,“幹嘛,還不允許老子開個小差休息一下啊。”

    “行行,您說了算。嘿嘿,不會是在想哪個小妹妹吧,嘿嘿,看你一臉春心蕩漾的小眼神兒,別以為我看不出來!老實交代!”

    張續不依不饒,難得黏糊起來。

    不過我倒是很能體會他的意思,在陌生而又危險的地方,時刻緊繃著神經雖然沒錯,但偶爾也是需要放鬆一下的,不然拉的太緊會出事的。

    我抬頭看了眼依舊認真拿著羅盤配合空間之術探路的馬天宇,無奈的白了張續一眼,讓他別瞎想,咱就是個正經的人。

    誰知道,這貨居然說他看到我臨走之前佔柏菱便宜了,笑的猥瑣的不得了,硬是要我交代心路歷程。

    老子什麼也沒幹能有啥歷程?

    然而這貨就是不相信,說他火眼金金亮著呢,絕對不會看錯,而且張續還說以他的經驗,能確認柏菱對我肯定有意思,在平時他就開始懷疑了,這一次可以說是證據確鑿。

    他這一說話,離我們三米遠的馬天宇都回頭看過來了,滿面嫌棄的問我是不是有戀童癖……

    “臥槽!你們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天宇你怎麼也和這貨一起瞎攪合,我那麼大把歲數了,都能給柏菱當叔叔了怎麼會對小女孩兒有那種念頭……你們倆個心思不純的傢伙不會是自己有那方面的喜好吧?”

    起初我還緊張的搖頭擺手窮解釋,只是在說道一半的時候忽然恍然大悟,一般來說會有這種心思的人,自己也有那麼點兒不對勁吧。

    反過來一想,莫名的我底氣就足了。

    額,其實,我底氣一直都很足的,唔,應該。

    我們仨就這樣易一邊瞎扯,一邊朝著馬天宇指出的方向去。

    說起來,我們剛才經過了兩個開發區了,第一個是靠在外圍的娛樂場,緊接著就是以運動休閒為主的體育健身中心。

    之前聽溫蒂打探來的消息,那個健身中心裡招待的可不是一般人,從設施和設計圖的初稿上看,就能知道打造這麼塊地方花的錢可不會少,幾乎就是奔著上流社會而去的。

    下一個開發區,就很不一樣了,是以蜜月度假為主的私人休閒中心。

    從低端到高端的都有,而且因為是最靠近海灘的一塊地皮,據說本來是打算參考蘇達拉梅林島的設計造一部分水上屋和沙屋的,每一個房間的價錢都不一樣,能住在哪一間看的就是口袋裡的錢了。

    起初溫蒂還不能確定進入原始叢林後的方向,但是自從我們剛才經過了體育健身中心之後,接下來筆直走的話,沿路就只有毗鄰大西洋的度假村了。

    說起來M國的地理位置還真耐人尋味,國土面積從世界地圖上來看成多邊形,一面和A國接壤,另一面和我大夏國隔著一片南海海域,另一頭則是與多個小國家環山分隔,至於最後一個角落,就是被大西洋攔著的原始叢林了。

    如果從軍事上來說,這個地形可是十分倒霉的,除了大西洋對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汪洋大海和無人居住的小島之外,剩餘的三塊地方全部都和其他的國家遙遙相望。

    甚至於A國還是和他們處於接壤的狀態,想要進攻這麼個國家,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這也就難怪M國政府會那麼熱衷於軍事發展了,地形地貌都這樣了,是改變不了的,那就只能從根本上武裝自己的國家,起碼不會被人當做軟柿子捏。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的慾望終究是沒有底線。

    我收斂神色,默默跟在馬天宇身後,手指在空中一劃,鮮紅色的符文便從我的指尖竄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了隱藏在草叢裡的獵豹。

    那頭獵豹遠看身形還算正常,不過當它被我打的摔出草叢的時候我倒是多看了兩眼。

    因為這頭黃白花豹肩膀上竟然扛著兩個腦袋。

    負責警戒工作的張續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張冰霜符,瞬間結果了對方。

    “……你們看,花豹的腦袋不是自己生長出來的,從傷痕上看,應該是後期被人用某種手法嫁接上去的。”

    我扒拉著斷了氣的花豹,伸手將頭顱和脖子連接處的毛髮撥開,果然看到一條淺淺的傷痕。

    切口很整齊,隱約還能看到縫合後的針線印子。

    呵呵,人為的痕跡如此明顯。

    我嘴角上揚,和小夥伴們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相互在彼此目光中看到一個信號這裡,還有人在。

    如果我們猜的不錯,應該就是主導這一切的主使。

    接下來的路我們越發的小心,我還特意給柏菱那邊發了張傳音符,那頭也很快的回了過來,說他們那裡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跟上來。

    這下我算是心定了,在路過一個被怨氣污染的魂魄之時,還順手淨化了一下。

    然而由於我們急著趕路,沒時間搭理這個看著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兒。

    “小弟弟乖,一會兒就會有鬼差帶你下去的哈,你在這兒等著就行了。”

    我半蹲下來,對死死抓著我褲腳的魂魄說道。剛才我有問過他,知不知道這兒發生的事情,不過叫我失望的是,小孩兒年紀太小,還不怎麼記事,說的話也是但三到四的沒有邏輯。

    因此我們只能放棄。

    他的魂魄已經被我超度完畢,輕盈的隨時都能進入地府。

    像是在印證我的話似的,我剛說完,後方就傳來一股陰森卻不是威嚴的氣息,是鬼差。

    對方照理拖著根鎖鏈,然而我仔細一看,發現上頭已經串了三十來個魂魄。

    “不!不!我不要給他走!爸爸媽媽還在裡面,說好要帶我去遊樂園玩的,我要成為第一個進去的人!以後小紅就再不能小瞧我了!”

    小男孩兒似乎知道自己要被鬼差帶走了,一個勁兒的往我身後躲,不過我是不會心軟的,什麼時候就得幹什麼事兒,伸手往後頭一撈就將魂魄遞到了鬼差的手上。

    “唉,你們一來我活兒就多啦,不過這裡居然有那麼多沒登記在冊的魂魄,要麻煩你們幫忙啦。”

    那鬼差是個好說話的,看著冷冰冰但說起話來就是個十足的話嘮,說他負責這裡已經有十多年了,一直感應的到這兒有大量游離的魂魄,但是這些魂魄都被束縛在這裡了,他也帶不走,只能耗時間,等那不知名的束縛沒了才行幹活。

    “嘖,那你不會和閻王爺報告啊?那麼多的魂魄可是件大事兒啊!辦得好了還能立功呢!”

    交接了小孩兒的魂魄後,我隨口一說抬腿就跑,走出去兩步的時候聽到那頭的鬼差幽幽的來了句,“唉,閻王爺是個大忙人啊,最近幾年上來視察的時間雖然多,但那麼大塊地兒呢,哪兒能都管到啊,咱們這小地方又荒涼……”

    之後的絮絮叨叨我是沒再聽見了,全部都淹沒在了微風裡頭。

    一直忍著沒說話的倆小夥伴見遠遠的離開了那個鬼差這才長舒口氣,慶幸沒多說話被那話嘮鬼差給纏上。

    聽那鬼差話裡的意思,我們已經能夠肯定先前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了,然而關鍵還是落在如何解除這陣法上。

    要是這兒就我們幾個人倒也罷了,耗時間唄,怎麼都能等得到咱破壞了陣法的那一天。

    就在我心裡琢磨著的時候,我剛一抬腿,就發現四周景色大變,等我雙腳挨著地站穩的時候發現之前還鬱鬱蔥蔥的樹木花草忽然之間變了個樣。

    哪裡還有原始叢林的影子,分明就是荒蕪的戰場!!

    我們三人驚呆的看著滿是硝煙的焦土,倒地染血的盔甲,還有隨處可見的人頭白骨,外加這裡強烈的威壓和熟悉的氣息……

    是上古神明的戰場!

    我想說話,但是這兒的威壓實在太沉重,我僅僅是向前踏出一步就被那股氣息壓趴下了,繼而濃郁的鬼氣直直的朝我的方向撲了過來,在我身上猛烈的捶打,痛的我內臟一顫,張口就是一嘴的血吐出來。

    勉強扭過腦袋,發現我的小夥伴們情況也不比我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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