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極品美女校長 作者:貳把菜刀 (已完成)

 
regn13 2018-8-19 19:41: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6 294276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60章 賭輪殺心(一更,求訂閱)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有一種很不好受的氣氛在大雄寶殿內蔓延,瀨尾和尚愣在哪裡,直到身前的小孩跑遠了都沒有回過神。

    白玉站在那裡,臉上也是青一陣紅一陣,如遭雷擊一般。

    涼川,石上心幾人,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詫異的看著這一幕。

    涼川道:“師父,你怎麼了,一個孩子胡說八道而已,您別往心裡去!”

    “住口!”瀨尾大罵道:“你懂什麼,你懂得什麼,你怎麼知道這個孩子的‘胡說八道’,才是佛家真理!”

    “這……”涼川詫異的睜大眼睛,道:“不會吧!”

    瀨尾長嘆一口氣,道:“我剛才與辯論的,是佛在何處,如何求佛。白玉口中說的是,一顆真心不悔,歷經千般苦難,即可見佛。”

    “怎麼難道這話不對嗎?”涼川道。

    “對,也不對。”瀨尾道:“白玉的境界也不算低了,但和那留佛偈之人相比,才是小巫見大巫。不知真佛就是我,是吶,是吶……我心既是佛,何必再求呢。佛不在西方,也不在東方,是在心中吶。”

    白玉一張俏臉也是由白便紅,他剛才和顯恩寺眾人辯論,以一敵四,最後又戰敗瀨尾,心中是何等風光,何等得意。

    但這突然出現的佛偈,才是真正的至理名言吶。一群蠢才呱呱叫?這,說得豈不是自己嘛!

    “那人是誰?”白玉迫不及待的問道。

    瀨尾長嘆口氣道:“剛才這裡也有不少人圍觀,大概是裡面有某位前輩高人聽到我們的話,心中覺得好笑,才留詩一首,出言告誡吧。可是周圍許多人,哪能還找得到?唉,坐井觀天,與高人交臂而失之,可憐,可憐吶!”

    瀨尾黯然的拄著枴杖離開,至於說白玉是佛門千年一子的說法,是再也不提了。

    白玉站在那裡臉上難堪之極,臉紅的像是猴屁股。

    石上心三人半晌沒有明白情況,最後大概也猜出來一點。卻原來,在三人看來剛才瀨尾和白玉的論禪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深奧萬分,精彩紛呈。

    但在二人唇槍舌劍的過程中,卻有一位高人一直冷眼旁觀,此人的佛學應該遠遠勝過瀨尾和白玉。可想而知,當時他心中該如何恥笑二人。

    最後藉著幼童留詩一首,讓白玉和瀨尾都覺得震撼,並且心悅誠服。

    這人究竟是誰呢?竟然有如此禪心?

    石上心三人皺起眉頭,在努力思索著剛才的記憶,想要從剛才旁觀眾人中,看到那個更像世外高人。

    百思不得其解,三人疑惑重重。

    ……

    世外高人葉歡先生,已經返回了酒店。龍溟,李夢婷,孟喜,司空手四人都聚在他的房間內。

    大家各自匯報自己在顯恩寺內發現的情況,葉歡也將自己拍攝的照片貢獻出來,五人所收集的情報彙總之後,分析出一副關於顯恩寺的地形圖。

    最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舍利塔上。

    李夢婷道:“刺探舍利塔勢在必行,我們只有進入舍利塔才能查清裡面的情形,佛寶羅漢珠,有很大可能藏在舍利塔內!”

    葉歡點點頭,表示同意,他道:“我今天在外面看了一圈,舍利塔共有七層,一樓只有一個門,但是在二樓三樓都有窗戶,那是可以進入的位置。”

    姜紫藍道:“那我們還等什麼,趕快行動吧!就在今晚,大家再探顯恩寺。”

    “不可!”葉歡搖頭道:“顯恩寺有什麼高手我們還不知道,貿然刺探,很容易全軍覆沒,我的意思是,大家再等等,摸清楚顯恩寺的底細,做足準備後再行動!”

    “等等等!要等到什麼時候!”姜紫藍大聲道:“我們都來十幾天了,還沒有半點線索,馬上學生參觀的的日程已經結束,我們再不下手,那還有時間!”

    葉歡道:“日程結束,學生可以先走,我們留下,這不是重要的。”

    姜紫藍冷哼一聲,道:“你要是怕了,你可以留在酒店,我們也沒有讓你去!我們自己去!”

    葉歡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必須小心的問題,這件事得小心謹慎……”

    一言不合,二人已經爭吵起來。葉歡不願意與姜紫藍說吵,揮揮手這件事就此打住。最後他道:“無論如何,你們不能貿然行動,這件事得從長計議……”

    不歡而散,眾人離開了葉歡的房間,一路之上,姜紫藍還是氣鼓鼓的消不了氣。

    回到房間後,姜紫藍惱怒的做了半晌,走到了李夢婷房間。

    “李姐姐,葉歡膽小怕事,我們兩個一起去顯恩寺刺探吧?”

    李夢婷道:“葉歡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咱們還是掌握更多情況後再行動。”

    “哼!你聽他的。”姜紫藍氣憤道:“姐姐,你難道忘了,上次救咱們哪位前輩高人,他肯定還在附近,暗中保護我們。有這位前輩在,我們還用怕什麼,就算出了事,他也可以救我們……”

    李夢婷眉頭皺起,略想了片刻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

    在房間內,等眾人走後,葉歡長長嘆口氣。這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姜紫藍出身百草門,心高氣傲,便小瞧了東瀛的高手。她千萬不要貿然行動才好,顯恩寺內疑雲重重,現在莫不清楚情況的葉歡,也覺得一頭霧水。

    在沙發上坐了半晌,葉歡起身回到臥室,打開臥室門,他看到佐佐木坐在地上,面前放著一堆零食,她此刻正在大吃特吃。

    胡天齊站在窗前,眼前直勾勾望著葉歡,身形直立如一桿標槍。

    “發生什麼事了?”葉歡問道。從走進房間,他便感覺到了不同。胡天齊的氣勢發生了巨大改變,原先那個羞澀內斂的少年不見了,此刻他緊咬下唇,目露寒光,又變成了擂台上那個凶悍的餓狼模樣。

    “找到了。”佐佐木模模糊糊道。

    “找到什麼了?”葉歡問。

    佐佐木道:“我已經破解高橋健的電腦,獲取了他的日程,並找到了可以動手的機會。”

    “什麼時間?”葉歡迫不及待的問。這幾天來,佐佐木一直嘗試破解高橋健的電腦,此刻終於成功。也怪不得胡天齊變得如此凶悍,面對殺父之仇,他如何能鎮定?

    “三天後。”佐佐木將電腦推到葉歡面前:“三天後,會有一艘賭輪從京都港出發,在駛入公海後,進行賭博。有資格登上這艘賭輪的,都是東瀛的大人物,還包括一些香江,東南亞的大人物。高橋健嗜賭成性,到時候會登上這艘賭輪。”

    胡天齊道:“賭輪有規定,每個客人只能帶兩名隨從,高橋健一定會帶他的手下蜘蛛和烏鴉。他身旁只有兩人保護,這是絕佳的動手機會。”

    佐佐木道:“但眼下還有一個問題,這次公海豪賭是黑星會組織的,每一張邀請函都會發給有勢力的大人物,我們想要弄到這邀請函,恐怕不太容易。”

    “邀請函?黑星會。”葉歡皺起眉頭,走到房間處的垃圾桶,翻了兩翻,從裡面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喂,你看是不是這個?”葉歡將那張紙遞給佐佐木。

    “就是這個!”佐佐木眼睛瞬間睜大,剛才她和胡天齊就在尋思,如何想方設法取到一張邀請函。因為黑星會的邀請函,只會給極有身份的人物,二人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任何辦法。

    佐佐木已經動了念頭,是不是偽造一張,而胡天齊心裡的打算是暗殺一人,搶劫一張邀請函。

    但是二人萬萬沒想到,將他們難住的邀請函,竟會被葉歡隨手從垃圾桶內撿出,看他這模樣,似乎根本不知道這張邀請函所代表的是什麼一樣。

    “你,為什麼……”佐佐木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哈,黑星會的人送我的,幸虧酒店沒打掃房間,否則想要找到還真不容易。”葉歡哈哈笑道。他對賭博並無任何興趣,上次石川秀贈送給他,他便隨手收在身上,今天出門時換衣服,就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要是佐佐木不提,葉歡還真沒想到這張邀請函會發揮作用。

    佐佐木被震驚的無語了,看著葉歡的目光,如同看著一個怪物。

    葉歡道:“好了,現在邀請函已經有了,不是在三天後嘛,到時候我們就登上賭輪,殺高橋健……”

    “奪破軍雙刀!”佐佐木接口道。

    “什麼奪?”葉歡白她一眼,道:“自己的東西,能叫奪嘛,拿,是拿!到時候殺高橋健,拿回破軍雙刀。”

    胡天齊神情激動,沖葉歡拱手道:“老闆,你若能幫我取回破軍雙刀,胡天齊此生一條性命,便是您的。任殺任宰,水裡水裡來,火裡火裡去……”

    葉歡擺擺手,隨口道:“我沒事去火裡水裡鑽什麼,收著點,收著點。”

    胡天齊緊緊攥著拳頭,指節變得發白,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終於有機會報仇雪恨,他如何能不激動。

    佐佐木將電腦推到葉歡面前,道:“對了,我在高橋健電腦裡還發現了一些別的東西,你看看……”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61章 再見寺島魚(二更,求訂閱)

    第二百六十章

    “我在高橋健電腦裡還發現一些別的東西,你看看……”佐佐木將電腦推到葉歡面前。

    “別的東西……”葉歡眼睛一亮,忙湊過去:“什麼東西,銀行密碼,犯罪資料,商業機密……”

    “都不是,你自己看吧。”佐佐木道:“奇奇怪怪的東西……”

    眼前是類似一張圖標的東西,葉歡能看懂一些日期和數字,卻不明白具體含義。

    佐佐木在一旁唸給他聽:“三月二十二日,藥:1,時間一小時,次數:2,人數:1……

    三月二十九日,藥:2,時間:1.5小時,次數1,人數:2

    四月一日,藥:2,時間2小時,次數1,人數2

    四月三日,藥:3,時間2.5小時,次數2,人數4

    ……

    十月二十日,藥4,時間4小時,次數3,人數7

    ……”

    之後都是類似的數據,葉歡看得皺起眉頭,佐佐木問道:“你能看出這些是什麼嘛?”

    “稀里糊塗的,我怎麼知道是什麼?”葉歡皺起眉頭。鼠標打開另外一個文件夾,嘴裡道:“這裡面是什麼呀!”

    “喂,不要!”

    佐佐木大吼,伸手想去攔葉歡,卻發現葉歡已經將文件打開,一段視頻已經在播放。

    “我擦!”葉歡睜大眼睛,視頻中一個男人和女人正在進行劇烈的搏鬥,當然地點是在床上,男人和女人身上都沒有穿衣服。

    “嗯啊……嗯啊……雅蠛蝶……”

    聲聲嬌喘響徹在房間內,佐佐木和胡天齊臉上都是通紅。他們上午就打開了這個文件,發現裡面都是一些男人和女人關於生理學的資料,其中不乏女人躺在床上的照片,而且數量巨大,足足有15個G。

    葉歡卻是看得津津有味,道:“這不是我很愛戴的那個老師嘛,沒想到她出新種子了……嘖嘖,沒想到高橋健身為竹青社的社長,竟然有收藏小電影的癖好……靠,不對,這男主角是他自己!”

    這高達15個g的影音資料,並非是高橋健收藏的小電影,而是真槍實彈的紀錄片,包括視頻,圖片。參演女演員足有上百位,其中更有幾個身受葉歡愛戴的女藝術家,并包括幾名主持天氣預報的主播。

    在這部紀錄片中,有高橋健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對手戲,有一個人對兩個女演員的對手戲,有一個人和一對母女的對手戲,有一個人對七個人的對手戲……

    狂若葉歡,此刻也給不辭辛苦的高橋健先生跪了!

    佐佐木和胡天齊紅著臉離開了房間,葉歡自己趴在床上看得捨不得移開目光。在這部紀錄片中,地點涉及臥室,沙發,餐桌,廚房,橋段涉及繩藝捆綁,蠟燭,皮鞭……其種類繁多,姿勢萬千,讓葉歡葉先生心悅誠服,在某個領域,得到了充分的教育。

    這一夜,葉歡在電腦的陪伴下度過。

    次日天明,葉歡頂著黑眼圈,打著哈欠從臥室中走出。佐佐木和胡天齊以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佐佐木道:“你這一夜,很辛苦吧?”

    “可不是。”葉歡打著哈欠道:“一宿沒睡啊,讓酒店給我送點吃的,我白天要補補覺。”

    “你足足看了一夜!”佐佐木無語道:“您可真是廢寢忘食吶。”

    “說的是,不知不覺就忽略了時間流逝,人要沉入某個領域,爆發的意志力是可怕的。”

    胡天齊和佐佐木無語了,昨天二人睡在沙發上,真就聽著葉歡房間裡不是傳來的嬌喘聲,葉歡對小電影還真是熱愛,生生一宿把足足15個g的資料看完了。

    葉歡打個哈欠,坐在沙發上,拿出一張紙道:“看看吧,瞧瞧這是什麼。”

    胡天齊和佐佐木都湊過來,見葉歡讓二人看得正是昨日電腦中類似圖表的東西,不過此刻卻加了一些文字,看上去一目瞭然。

    三月二十二日,服藥1,持續時間一個小時,女人一名,次數兩次,

    三月二十九日,服藥2,持續時間一個半小時,女人兩名,次數一次。

    ……

    “這是……”佐佐木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葉歡。

    葉歡點點頭:“不錯,這份記錄和床上的事情有關,從三月二十二日開始,高橋健獲得了一種藥,這種藥可以提升男人某方面的能力。至於,時間,次數,人數,我想你們都明白了。從三月二十二日開始,高橋健服藥的劑量越來越多,間隔時間也越來越短。”

    佐佐木詫異道:“一晚上,你就研究這個?”

    “視頻上是有時間的,再把人數對應一下,很容易便聯想到兩者之間的關係。”葉歡道:“你不會覺得我真對這種小視頻感興趣吧,有這個時間我真情實彈不好嗎,我又不是沒有這個條件。”

    張小田是東瀛的風月皇帝,葉歡和他是結拜兄弟的交情,真想風流快活,葉歡也不是不可以。要知道,張小田哪裡,可還給他留著一對雙胞胎呢。

    佐佐木顯然誤解了葉歡的意思,猛地抱住胸口,道:“你休想,我賣藝不賣身的,你要讓我陪床,我堅決不干!”

    葉歡盯著她的胸口看了看,無奈道:“佐佐木小姐,有些事,你不要想得太美。”

    佐佐木,卒!

    葉歡搖搖頭,驅散一下睏意道:“這數據也沒什麼重要的,不過就是某種藥物的藥性記錄。但也不知道這份藥是高橋健從哪裡搞到的,看上去還挺有效,罷了,罷了,想這些也沒什麼用,反正我的身體蠻好,也用不著這東西。”

    “哼!”佐佐木冷哼一聲:“男人吶,在某些方面不要吹牛。”

    葉歡無語,沖胡天齊道:“三天後我們就要登上賭輪,你手上沒有武器,需不需要兩把刀,你們破軍門擅長的是刀法,有刀在手的話,你的實力會有很大提升。”

    葉歡這句話有他的道理,當初和食肉車對決,若胡天齊有刀在手,恐怕早已經把食肉車砍成了香腸,那至於贏得那麼慘。

    胡天齊搖搖頭道:“我除了破軍雙刀以外,我不會用任何武器。”

    嘖,倒是一個又蠢又倔的少年,不過某些東西,就是靠這種又蠢又倔的人傳承下來的。

    葉歡點點頭道:“那好吧,三天後,我便幫你把破軍雙刀拿回來,也見識一下破軍門掌門人的威風!”

    ……

    轉眼便是三天後,這天黃昏,葉歡三人離開酒店。

    佐佐木是一身黑色西服,黑色皮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胡天齊也是同樣打扮,他本就是模樣清秀的少年,此刻一身黑衣,頓時顯得英姿颯爽。而佐佐木雖然****平坦得過分,但模樣也不錯,五官極其精緻。

    二人往葉歡身後一站,真如同金童玉女一般,引得路人紛紛側目。而走在他們中間的葉歡,打扮得就不是那麼精緻了。

    白色襯衫,藍色牛仔褲,腳上蹬著一雙運動鞋,看上去如同隨便大學裡的普通學生一般。

    “老闆,你這樣真的行嘛?”佐佐木為難道,出發之前,葉歡已經讓她和胡天齊改口稱呼老闆。

    “怎麼了?”葉歡隨口問道。

    佐佐木道:“今天相當於東瀛地下世界的大聚會,參加的人都是大有來歷,大有身份的人物,你這樣打扮,不顯得太丟人了嗎?”

    葉歡笑道:“你懂什麼,越是這樣的場合,你才要穿得隨便點。大家都穿奢侈服裝,男人西服領帶,女人小禮服什麼的,你再穿能超過他們?只有另闢蹊徑,才能壓人一頭。大家一看我的兩名手下都穿這麼規整,偏偏我穿得隨隨便便,單單這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氣勢,就足以讓他們膽顫心驚了。”

    佐佐木無語,既然跟了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老闆,也只能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三人一行來到港口之上,一輛豪華賭輪已經等在哪裡,港口之上停著無數豪車,一個個衣冠鮮整之人,從車上下來,想賭輪上走去。

    在登船口有人檢查眾人的邀請函,有資格走上賭輪之人,都是東瀛大有身份的人物,甚至一些其他國家的人物,也會趕到這裡。

    胡天齊站在那裡,身形忽然僵住。在三人趕到的時候,高橋健恰好在登船,他身後兩名手下相比就是片刻不離其左右的蜘蛛與烏鴉。

    殺父仇人就在面前,胡天齊如何能不激動,他緊緊攥住拳頭,眼中射出一抹寒光。

    正在登船的高橋健似乎下意識察覺到了這寒光,他扭過頭向這邊看來兩眼,露出困惑的神色。

    葉歡轉過身,擋住高橋健的視線,輕輕拍了拍胡天齊的肩膀,道:“別著急,他活不過今晚。”

    “對不起,老闆。”胡天齊低頭道。

    葉歡笑笑,拿出一副墨鏡給胡天齊戴上,道:“走吧,我們也登船去。”

    三人並肩走向登船口,檢查邀請函的人看到葉歡的模樣時,露出詫異的神色。

    今天來的人物都是西裝革履,神情莊重,唯有葉歡穿的一身休閒服,看上去實在不像是今天的客人。

    佐佐木怒道:“怎麼,邀請函是假的嘛?”

    “假倒是不假,但這位……”

    “呵呵……”身後穿了一陣笑聲,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真是葉先生吶,沒想到在這裡會碰見您。”

    葉歡回過頭,無奈的看著身後的女人道:“我也沒想到,在哪裡都能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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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野獸相撞(三更,求訂閱)

    第二百六十一章

    寺島魚笑吟吟的向葉歡走來,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蕾絲小禮服,香肩半露。黑色禮服與她雪白肌膚相配,黑與白的搭配形成完美對比。

    寺島魚笑道:“葉先生似乎不想看見我。”

    “不是不想見,是不敢見。”葉歡看了寺島魚身後的麻目婆婆一眼,麻目婆婆還保持著她一向的嚴肅以及惹人厭煩。

    寺島魚上下打量葉歡一眼,葉歡身上的衣服引得她捂嘴輕笑:“葉先生怎麼穿的如此隨便,怪不得人家不讓你進。”

    轉身,寺島魚沖登船口的兩人道:“這位是來自東方的葉先生,他的身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我可以擔保。”

    以寺島魚的身份,她肯為葉歡擔保,登船口的兩人便再不會阻攔。

    葉歡和寺島魚並肩走上賭輪,麻目婆婆以及佐佐木和胡天齊跟在二人身後。

    在這個過程中,寺島魚自然二人的挽住葉歡的胳膊,堅挺的豐滿觸碰葉歡的身體。葉歡身子一僵,額頭滲出汗珠。

    寺島魚輕輕用手帕為葉歡擦掉汗水,道:“葉先生似乎很緊張?”

    “緊張,激動,體溫上升,血流加速,還很害怕。”

    “害怕什麼?”

    葉歡指著周圍眾人道:“害怕寺島小姐再不放開我,他們便會殺了我。”

    寺島魚目光轉去,發現已有不少人的視線看向這裡,這艘船上,認識葉歡的人不多,但認識寺島魚的人卻不在少數。

    此刻看到寺島魚挽著葉歡的胳膊,大家正在竊竊私語。

    “那個男人是誰,怎麼和寺島小姐如此親近!”

    “聽他們說話聲,應該是華夏人,他們說的是漢語!”

    “哼,華夏人!”有人氣憤道:“一個華夏人,再敢玷污寺島小姐,我便開槍殺了他!”

    看到眾人嫉妒的表現,寺島魚咯咯笑道:“葉先生很怕嘛?想要佔有這世上最美麗的女子,至少要拿出世上最大的氣魄。難道葉先生連這份魄力都沒有。”

    “的確沒有。”葉歡道:“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寺島小姐好像對我格外感興趣?”

    “我的確對葉先生很感興趣。”寺島魚道:“難道葉先生不喜歡?”

    “喜歡自然是喜歡。”葉歡道:“但我不知道為什麼,畢竟我們今天只不過是第二次見面。”

    寺島魚道:“男人喜歡女人,女人自然也喜歡男人。男人想把女人推到在床上,女人也喜歡男人進入她的身體。幾萬年來都是如此,我恰好喜歡葉先生,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葉歡呵呵笑笑:“美人之福,消受不起,寺島小姐如此厚愛,倒是讓葉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寺島魚挽著葉歡的胳膊走進船艙,葉歡看到,賭輪的船艙裝飾堪稱奢華,與其說這是一個賭場,倒不如是一個東瀛上層人物的晚宴。

    俊男美女,人人身著錦衣華服,男人無一例外是西裝革履,女人的服裝便千奇百怪起來。露出整個美背的晚禮服,只達到胸口的短裙,若隱若現的透視裝。

    財富,美女!有財富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美女,也少不了美食,美酒和動聽的音樂。

    寺島魚挽著葉歡,在葉歡耳邊輕輕道:“在沒有駛入公海之前,這只是一場舞會,真正的賭博,要在駛入公海之後才開始。”

    “今天玩的是什麼?”葉歡問道。

    “hold-em。”寺島魚道:“也就是徳州撲克”

    “徳州撲克?”葉歡皺起眉頭:“我還以為有骰子呢,原來是徳州撲克。可徳州撲克我不太懂呀。”

    寺島魚道:“骰子的話運氣成分太多。但徳州撲克不同,比拚的不僅是運氣,還有心態,氣魄,以及智慧。上次北美*撲克大賽,獲得冠軍的就是一個哈佛大學的數學高材生。”

    葉歡道:“可惜我對賭博實在不感興趣,對於徳州撲克也沒有研究過。不過寺島小姐好像頗懂的樣子,待會兒可不可以幫幫我。”

    “好呀。”寺島魚笑道:“只要葉先生不怕我給你輸光了就好。”

    石川秀看到葉歡,精神一震,大步向葉歡走來,葉歡的穿著也讓他微微驚訝,但職業素養卻讓石川秀把驚訝壓了下去。

    “難得葉先生大駕光臨……”

    “小秀吶……”

    滿臉微笑的石川秀被這個稱呼雷住,再好的職業素養也讓他臉上的表情暫時僵硬,他結結巴巴道:“葉先生還是,還是……風采不減,我還以為葉先生不會來,沒想到葉先生竟會出現。”

    葉歡道:“噯,我這人最是嗜賭如命,今天如此重要場合怎麼會不出現。”

    寺島魚微微抿嘴,葉歡這幅無恥的模樣,似乎剛才說對賭博半點不感興趣的不是他一樣。

    石川秀道:“葉先生,輪船馬上要駛入公海,賭博很快會開始,不知道葉先生換了籌碼沒有。”

    葉歡沖佐佐木揮揮手,道:“隨小秀換籌碼去。”

    佐佐木點頭,道:“老闆,換多少。”

    “全都換了吧。”葉歡平靜道。

    佐佐木面露驚訝,葉歡的卡里至少有三十個億,雖然今天賭輪的參與者都是各方豪客,但三十億也足以稱得上大手筆了。

    佐佐木壓住驚訝,恭敬道:“是!”

    葉歡回頭沖寺島魚笑笑,道:“三十億足夠寺島小姐輸了吧?”

    寺島魚道:“葉先生的氣魄還真是驚人,小女子怕是已經離不開葉先生了。”

    葉歡哈哈一笑,用手指夾起一杯紅酒,與寺島魚一起,漫步在船艙之中。

    寺島魚是東瀛最有風頭的女子,暗戀著窺伺者不計其數,當看到她挽著葉歡胳膊時,不少人都投來詫異的目光。

    寺島魚的頭微微靠在葉歡肩上,向他介紹著船上的一個個人物。

    “哪位年輕人,是東瀛一家網絡公司的新貴,手下掌握著一家上市公司,資產數十億,美元。”

    “哪一位,是涼村家族的公子,剛剛繼承家業,是涼村家重點培養的繼承人。”

    手微微向前指著,寺島魚輕聲道:“哪一位,便是今天賭輪的主持者,黑星會的柳田吉。”

    “柳田吉?”

    葉歡循著寺島魚的目光看去,見在不遠處一個年逾半百的人站在那裡。他的身材不夠,至多一米六,體型有些微胖,像是一個蹲在地上的青蛙一般。

    他正在和身邊的人交談,鬍子一翹一翹的,臉上帶著醇和的微笑,像是一隻慵懶的老貓。

    但是,如果真的將他當做一隻老貓,那就大錯特錯了。他的肉墊中依舊藏著利爪,鬍鬚下的牙齒依舊閃著寒光,在啤酒肚的脂肪下,依舊蘊藏著極其恐怖的力量。

    這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葉歡給柳田吉下了一個定義。

    柳田吉似乎也發現了葉歡的目光,沖這邊微微扭過頭來,臉上露出困惑的目光。

    “宗主?你怎麼了?”一名手下問道。

    “沒什麼。”柳田吉收回目光,道:“似乎有人在窺探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

    像是山林中兩隻野獸相遇,還沒有看見對方的模樣,聽到對方的嘶吼,只是單憑空氣中的味道,已經覺察到彼此的危險。

    忽然繃緊了肌肉,咬緊牙齒,隨時準備將對方撲倒在地,把牙齒扎進對方喉嚨中。

    這種相遇一觸即收,最後彼此都鬆弛了肌肉,收起獠牙,似乎從未遇見。

    葉歡此刻已經轉過身來,挽著寺島魚向一邊走去。

    寺島魚輕聲道:“黑星會白天的生意是由小田太郎負責,而黑夜的生意則是由柳田吉負責。”

    葉歡自然能分清楚白天和黑夜代表的什麼。他問道:“聽說黑星會還有一個北野九鬼坐鎮,這北野九鬼呢,負責什麼?”

    寺島魚道:“北野九鬼是東瀛劍神,一心鑽研劍道,是不參與這些生意的。”

    寺島魚繼續道:“柳田吉是東瀛南派忍者的宗主,掌握著數千忍者,手下有八家忍者家族,分別是風雨雷火,貓犬蛇鼠。”

    寺島魚伸手一指,道:“柳田吉身後那八人,便是八大家族年輕一輩的子弟。”

    葉歡眼睛看去,只見這八人統一的一身黑衣,年紀都在二十歲左右,當真是俊男靚女,跟在柳田吉身後如同一個偶像天團一般。

    葉歡笑笑,將頭扭向一邊,道:“柳田吉呢,難道他就沒有後代?”

    寺島魚道:“柳田吉一生未婚,他下面唯一的一個親人是他的侄子柳田青空,不過據說這柳田青空,是柳田吉和嫂子私通所生。而在不久前,柳田吉讓柳田青空出去歷練,但卻在華夏神秘消失,現在還沒有找到半點線索。”

    “嘖……”葉歡嘆口氣,道:“老年喪子,蠻可憐的。”

    寺島魚問道:“葉先生是華夏人,可聽說過這件事。”

    葉歡搖搖頭道:“倒是從來沒有,若是我知道線索,一定要告訴柳田先生,不能讓這個老人骨肉分離。”

    “葉先生真是一個好心人。”寺島魚盯著葉歡的眼睛道。

    “談不上好心。”葉歡謙遜道:“不過便是心中常會出現不忍的念頭罷了。”

    “呦,這不是來自東方的葉先生嘛?”

    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高橋健冰冷的一張臉出現在葉歡面前。

    葉歡笑笑,道:“正是在下,沒想到在這裡能碰見高橋先生,幸會幸會。”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63章 一擲千金紅顏笑(四更,求訂閱)

    第二百六十二章

    來自東方的葉先生,此刻在東瀛,最起碼是在東瀛的首都京都,是個不大不小的名頭。

    地下拳賽,強贏高橋健二十億,而最後高橋健還無可奈何,葉先生攜帶巨款,飄然離開。

    高橋健可是竹青社的社長,那是除了黑星會以外,東瀛最大的地下勢力。

    江湖人上位,無非是踩著別人肩膀,你想闖字號,立名頭,就得把人踩下去。

    而地下拳賽,葉歡踩下高橋健,單單這件事,足以讓其揚名立腕,有了不大不小的名氣。

    因此,作為被踩的那個人,高橋健自然很鬱悶,此仇不報,這件事就是他一生的黑點。

    在賭輪上,再見葉歡,高橋健壓著七分火氣,三分厭惡,心中難受得要吐出來。

    此時,他還不知道,葉歡並不想踩他,上這賭輪,是為了殺他。

    高橋健壓住火氣,道:“葉先生,也喜歡此道嘛,待會開局,我們坐一張賭桌如何。”

    葉歡笑道:“倒也談不上喜歡,前不久贏了些錢,留在手裡沒地方花,過來樂呵樂呵。”

    高橋健輸給葉歡二十億,還沒有痊癒,此刻,心傷又被葉歡補上了一刀。

    恰在這個時候,賭輪已經駛入公海,賭局馬上開始。

    葉歡當真和高橋健坐在一張賭桌上,除了葉歡與高橋健外,賭桌上還有四位客人,一位是剛才寺島魚介紹的網絡新貴,另外一位來自香江,還有兩位來自東南亞。

    幾人語言不通,也懶得互相交流,葉歡和寺島魚坐在一處,荷官開始發牌,葉歡向寺島魚瞭解一些徳洲撲克*的規則。

    徳洲撲克首先每人發兩張底牌,開始第一輪下注,然後再發三張公眾牌,開始第二輪下注,然後是第四張公眾牌,最後是第五輪公眾牌。

    底注是一百萬,如果中途棄牌,那麼底注和所下的注都不會退回。

    簡單規則大致如此,其中涉及博弈學的東西便複雜了,葉歡簡單聽寺島魚說了兩句,大致明白了一些。

    葉歡坐在一旁,由寺島魚下注,寺島魚看了看底牌,然後扣上衝葉歡道:“我可要下注了。”

    葉歡笑笑,點頭示意她隨便下。

    “那就先來五百萬萬吧……”寺島魚隨手扔出去幾張籌碼。

    葉歡怔了怔,這姑娘是枉我之心不死吶。葉歡的地牌不過是一張黑桃二和一張紅桃六,此刻公眾牌一張沒發,也就是說,葉歡的牌面最多也就是四條六,贏面幾乎沒有。

    “怎麼,捨不得了?”寺島魚笑吟吟的看向葉歡。她心裡知道,男人在女人面前,總是會更大方一些,更勇敢一些。但再大方看到花錢如流水時,也會有些不忍,再勇敢面對刀和血時也會有一絲怯懦。

    寺島魚現在盯著葉歡,如果葉歡稍有不忍,那葉歡在寺島魚心中的印象便會直線下降。

    只見葉歡只是略微怔了怔,然後手拿住寺島魚的玉手,又捏出五百萬的籌碼隨手丟進賭桌上,道:“五百萬豈不是太少了,略大些吧。”

    這次是換到寺島魚發怔,然後她笑的愈發燦爛,道:“葉先生好氣魄,那寺島便放開玩了。”

    葉歡擺擺手,道:“千金買一笑,寺島小姐開心就好……”

    盲注一千萬,雖然是日元,但數目也絕對不小。當時便有三家棄牌,唯一場上還持牌的便是高橋健和那名網絡新貴。

    高橋健盯著葉歡,鼻孔中重重冷哼一聲,道:“兩千萬,加注……”

    “跟注!”

    此刻已經發完五張公眾牌,高橋健沉吟一下,道:“四千萬,加注。”

    “我不玩了,棄牌。”寺島魚隨手把牌丟進牌堆。

    葉歡這次是實實在在的倒抽一口涼氣,此刻公眾牌恰好有兩張六,加上葉歡手中的一張,可以組成三條。如果開牌的話,葉歡也未必會輸。因此此刻他已經下注超過一個億,寺島魚這次棄牌,幾乎連和對方賭的意思都沒有。

    葉歡算是看出來,這寺島魚根本沒打算贏,她就是在給自己輸錢,試探自己的底線。

    什麼叫禍國殃民?這就是禍國殃民!

    一局完畢,荷官重新打開一幅撲克牌,寺島魚笑看著葉歡道:“葉先生不會心疼吧?”

    葉歡哈哈一笑,手攬住寺島魚的肩膀,道:“紂王為妲己禍國,幽王為褒姒烽火,夫差為西子殃民,玄宗為玉環亂唐。如何?難道寺島小姐便比她們差了嘛。葉歡沒有國可以讓寺島小姐傾,區區一些錢財,難道也會心疼?寺島小姐盡興,開心便好……”

    接著,寺島魚便開始了瘋狂的輸錢之旅,在賭場上,想要贏不容易,但想要輸卻是極為簡單的。

    在寺島魚瘋狂輸錢的過程中,葉歡卻是面不改色,看著如流水般的籌碼從寺島魚手中流出。

    偶爾葉歡抬起頭,卻是看向高橋健身後的烏鴉和蜘蛛。

    烏鴉一張臉黑如碳,蜘蛛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他們二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站在高橋健身後,如同一截木頭一樣。

    葉歡隨意掃了一眼,心中卻在暗暗思索,傳說破軍雙刀被這二人隨身攜帶,此刻在他們身上卻沒有看出藏刀的位置,刀在何處呢?

    至於賭桌上的輸贏,葉歡確實不如何關心,他今夜的目的是殺高橋健,取破軍雙刀,無論輸贏,對葉歡來說都不算什麼。

    葉歡心中鎮定,但他身後的佐佐木和胡天齊已經站不住了。寺島魚隨手丟出去的不是垃圾,真金白銀的鈔票。此刻她隨手丟出去的數目,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普通人或許一輩子都掙不到。

    就連麻目婆婆臉上都露出詫異的神色,因為直到現在,葉歡還沒有阻攔寺島魚的意思。千金買一笑,說說容易,但真有這種氣魄的人能有幾個。

    看此人如此表現,在寺島魚身邊的追求者中,以此人氣魄最大!

    高橋健也看出來,寺島魚根本就是在為葉歡輸錢,胡亂下注,能贏的時候偏偏棄牌。既然看出這一點,高橋健何樂而不為,也開始了掠奪葉歡的籌碼。

    短短一個小時時間,寺島魚為葉歡輸了十五個億。就連寺島魚手心都有些冒汗,再舉起籌碼時,已經覺得有些沉重了。給葉歡輸了這麼多錢,她也有點心虛了。

    抬眼尷尬的看向葉歡,卻見葉歡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眼睛微微眯著,手指敲著桌子,口中哼唱著淡淡的曲調,依稀可以分辨出來幾個字節。

    “我正在城頭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

    寺島魚崩潰了,她從未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輸錢輸到手抬不起來的時候,自己的定力還不如葉歡,更何況現在輸的可是他的錢。但看他鎮定自若的模樣,好像完全不知道這一點。

    葉歡發覺了寺島魚的目光,睜開眼睛笑道:“繼續吶,寺島小姐……”

    寺島魚尷尬的笑笑,道:“我有點不敢了……”

    葉歡哈哈大笑,道:“那好吧,我替你玩兩把。”

    已經贏了差不多十五個億,高橋健心頭喜悅,馬上自己就可以把在拳賽輸的錢贏回來了。雖然寺島魚下場,讓她覺得有點遺憾,但是看剛才葉歡連規則都要向寺島魚請教,本身也不會玩,自己更不必懼怕他了。

    重新發牌,兩張底牌輪到葉歡面前,這次是高橋健坐莊,他看了眼底牌,然後不動聲色的摁住牌,道:“加注,二百萬。”

    輪到葉歡下注,寺島魚剛想去看牌,手卻沒葉歡摁住,寺島魚一怔,抬頭看向葉歡,卻見葉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口中吐出兩個字:“梭哈!”

    梭哈在徳州撲克中的含義便是allin,而葉歡現在桌上的籌碼是十五個億,在盲注過程中十五個億下注,這在徳洲撲克*賭桌上,是極為罕見的事情。

    之前,寺島魚說過,徳洲並不是只靠運氣的遊戲,它拼的還是心理,腦力,算計……但葉歡卻生生的將這個遊戲逼成了一個賭運氣的遊戲。

    高橋健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下注和葉歡開牌,要麼是葉歡贏,要麼是他贏。要麼是棄牌,損失底注。

    十五個億的盲注,高橋健咬咬牙,選擇棄牌。

    賭博就是賭博,所謂的心理,腦力,算計都是虛無之無,歸根到底,比的就是運氣。

    開牌見輸贏,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葉歡將徳州撲克這個遊戲,玩的全無風度。

    連續三把,葉歡把把梭哈,沒有一個人敢跟注。

    牌桌上其他四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沒有和瘋子拚命的意思,在最後一把棄牌後,選擇離開牌桌。

    此刻牌桌上只有葉歡和高橋健,高橋健不是沒想過離開,自己已經贏葉歡十五個億,現在急流勇退,今夜已經足夠得意。

    但是,在之前,高橋健輸給葉歡二十個億,最後那五億,高橋健想要贏回來。

    在之後幾把,葉歡把把梭哈,連底牌都不看。高橋健幾次摁著牌,想要揭開,和葉歡對賭。而且有好幾次,底牌都是極其大。

    但是,沒見公眾牌誰輸誰贏不一定的,葉歡的贏面未必比自己大。可是輸了的話,自己的錢豈不是全部要輸回去。

    高橋健沒有這個勇氣。

    最後一把,高橋健拿到兩張A,這已經是極大的底牌,高橋健手握著牌,丟掉有些捨不得,但開牌卻沒有這個勇氣。在哪裡猶豫不決,臉上嘩嘩落汗。

    “喂,喂……”葉歡喊了兩聲,高橋健抬起頭來,見葉歡看著他道:“高橋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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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來自華夏的雪小姐

    第二百六十三章

    “高橋先生,你已經輸了……”

    高橋健驚愕的抬起頭,盯著葉歡,幾個字節平靜從葉歡口中吐出,葉歡眼眉低垂,目光平靜的望著他。

    “我……”

    葉歡道:“賭桌之上,輸多少都不怕,千金散去,只剩一分錢也能翻本,贏得盆滿缽滿,一局也可以輸光。但輸什麼都不怕,怕的就是輸了氣勢。牽腸掛肚,猶豫不決,賭神為何會站在你這邊。”

    高橋健額頭落汗,握牌的雙手在瑟瑟而抖。反觀葉歡,卻是平靜得怕人,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葉歡道:“其實你清楚,我們的贏面是一樣的,不過是拼一把而已,我沒有任何把握贏你。為什麼我敢拚,你卻不敢呢?”

    高橋健端坐在哪裡,身體緊繃。葉歡說的話沒錯,公眾牌沒發,二人的贏面是一樣的。輸了也不過十五億而已,他不怕,自己為何要怕呢?

    心臟咚咚直跳,高橋健感覺舌頭都有些發硬。畢竟是十五億吶,不是一個小數目。自己輸了,剛才贏得就什麼都沒有了。但看葉歡,他可以讓寺島魚胡亂輸掉15億,怕是也沒有把這筆錢放在眼裡。自己真的要和他拼嘛?還是選擇棄牌。

    “我知道你底牌很大,否則不會這麼猶豫。”葉歡敲著腦袋道:“應該是兩個A吧,這樣的大牌舍掉是不是有些不甘心。”

    高橋健握牌的手在發抖,一張紅桃A,一張方片A清晰的出現在眼中。葉歡竟然猜到了,他竟然猜到了自己的底牌!

    葉歡撇撇嘴,忽然將底牌翻了起來。哇!佐佐木發出一聲尖叫,哪有還沒發牌便將底牌亮出來的。

    高橋健看向葉歡的底牌,是兩張2,一張黑桃,一張梅花。

    葉歡面不改色道:“也不怕告訴你,我只有兩張2,而你手裡有兩張A,你贏定了。”

    高橋健看向手中的兩張A,的確,以底牌看來,自己的贏面是比較大。但沒有發公眾牌,輸贏誰也無法知道。葉歡可以組成三條,可以組成同花,可以組成順子……

    這便是徳州撲克的魅力,在沒有開牌之前,誰也無法知道輸贏。再小的底牌也有機會贏,再大的底牌也會輸。

    的確,自己的贏面比較大,但是,自己真的能贏嘛?

    葉歡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怎麼,這都不敢嗎?”

    高橋健咬緊牙關,猛地一狠心,將桌上的籌碼推了出去:“15億,梭哈!”

    葉歡猛地爆發一陣大笑,道:“好,我棄牌。”

    “呃……”高橋健睜大眼睛:“你棄牌!”

    葉歡哈哈大笑道:“高橋先生,這一把你坐莊,還沒輪到我下注呢……”

    “這……”高橋健像是被悶雷擊中,身體僵硬在哪裡,鼓起很大勇氣,要與葉歡對賭,一直關注著牌的他,卻完全忽略了,這一把葉歡並沒有梭哈。

    他將目光看向荷官,荷官無奈道:“是的,高喬先生,這一把是你坐莊,葉先生還沒有下注呢……”

    葉歡哈哈大笑,寺島魚抿起嘴,佐佐木胡天齊也爆發一陣冷笑,連一向惹人厭的麻目婆婆嘴角也抽動起來。

    葉歡的笑聲迴蕩在高橋健耳邊,他感覺頭暈目眩,這是葉歡對他的嘲笑。嘲笑他像個小丑一般,被耍得團團轉。

    葉歡有一句話沒有說錯,高橋健已經輸了,輸在氣魄,輸在心態,輸在膽量。

    高橋健癱在座位上,奮力扯開領口,胸前紋著的一條黑色毒龍被汗水打濕,現在像一隻死蛇一般。

    “繼續……”高橋健眼眶已經紅了。這在賭桌上有一種稱呼,叫輸紅眼了。

    輸在牌桌上的東西,要重新從牌桌上拿回來。今天高橋健輸掉的不是錢,是尊嚴,是面子,是身為竹青社社長的驕傲。

    繼續下去,高橋健堪稱一敗塗地,他連續輸給葉歡十個億,沒有贏一局。

    賭神已經離他而去,這一刻的他只能是衰神附體。

    不斷的擦著額頭的汗珠,不斷的盯著手中的牌,拚命想要贏一把,卻無論如何也贏不了。再大的牌也贏不了,以為自己可以避免的失誤,卻偏偏無法避免。

    葉歡坐在那裡,氣定神閒,口中慢悠悠哼唱著: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翻掌保定乾坤……

    高橋健身後的烏鴉和蜘蛛已經看出事情不對,輸急眼的老闆,此刻沒有半點勝算,再輸下去,只能輸得更慘。

    “老闆,不要再賭了……”烏鴉的手放在高橋健肩膀上。

    “滾開!”高橋健大吼,將烏鴉的手狠狠打開。

    烏鴉無奈,這一刻,高橋健已經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蜘蛛突然開口道:“老闆,讓雪小姐出馬吧?”

    “她……”高橋健眼睛瞬間一亮,整個人也恢復了幾分生氣。

    是吶,自己含有殺手鐧沒有動用呢,明知道今天的賭輪必是一場大賭特賭,所以高橋健事先準備了一個高手。只是自己剛才一著急,忘了這件事,現在她還在房間休息呢。

    “快去請雪小姐……”

    蜘蛛匆匆去了,賭局暫停。葉歡抿口酒,隨口問道:“高橋先生,這雪小姐是哪位,看來你很器重她?”

    高橋健冷笑道:“雪小姐和葉先生一樣,都是從華夏來的。是早稻田大學的高材生,師承經濟學大師梅本紀香,在數學和經濟學領域都有很高天賦。不怕告訴你,前不久的東瀛撲克大賽,龍城小姐是亞軍……”

    寺島魚將高橋健的話同葉歡翻譯一遍,葉歡問道:“你聽說過這個人嘛?”

    寺島魚道:“這個名字我沒有聽說過,但梅本紀香我是知道的,她是早稻田大學的教授,很有實力,據說現在正在搞一個全球經濟演變的模型,如果這個模型可以成功,她將有資格角逐諾貝爾獎。”

    恰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而有力的腳步聲響起,葉歡抬頭看去,只見蜘蛛伴隨著一個女人過來。

    葉歡的手從寺島魚肩頭放開,道:“這位難道就是雪小姐?”

    高橋健冷笑一聲,沖龍城雪道:“雪小姐,這次多靠你了。”

    高橋健將位置讓給龍城雪,雪小姐隨口道:“發牌吧?”

    “且慢!”葉歡道:“我想問高橋先生,你由雪小姐代賭,輸了你不會不認賬吧?”

    高橋健冷哼一聲道:“雪小姐就代表我,她輸了就是我輸了,但是她不會輸的!”

    “那好,發牌吧。”葉歡道。

    寺島魚怔了怔,發覺自從這雪小姐出現後,葉歡的神態有些不正常,他似乎變得認真起來。

    首先他將雙手放在桌子上,收起了那滿不在乎的神色,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很緊張。

    難道這種壓力,都是由雪小姐帶來的。

    徳州撲克比拚的不僅僅是運氣,還有心算,雪小姐既然是梅川紀香的高足,那對於數據的運算能力一定極強。

    寺島魚不禁為葉歡緊張起來,她抬起頭看向雪小姐,發現她是一個極其帥氣的女人。

    精緻利落的短髮,穿了一身黑衣,就連西服下的襯衫都是黑的,唯一白的是她那雪白的肌膚。整個人坐在那裡,像一塊冰凍的黑冰。

    反觀葉歡,變得不自然起來,連輸幾局,他丟進去兩個億。低著頭,額頭不停落汗,剛才在高橋健身上出現的情景,也出現在葉歡身上。

    葉歡不是這雪小姐的對手。

    寺島魚心裡意識到了這一點。在心態上,葉歡可以打敗高橋健,卻不是雪小姐的對手。

    她心提起來,用手絹為葉歡擦掉汗珠,溫柔道:“葉先生,你不要緊張,輸不怕的……”

    啪!

    葉歡將寺島魚的手打開,幾乎是以極暴力的手段,寺島魚的手背紅起來,整個人也呆住。

    高橋健幾乎要歡呼起來,在雪小姐出現後,局勢便是一面倒的情形,氣定神閒的雪小姐將葉歡打得落花流水,只要再有幾局,自己便可以將所有錢都贏回來。

    這一局,雙方的賭額越來越大,牌面上的賭注已經超過十個億。

    寺島魚看到,葉歡拿到一副同花,這已經是極大的牌了,贏面很大。但賭桌之上,沒有必贏的時候。再大的牌也可能輸掉,再小的牌也能贏。

    雙方在不斷加注,賭注已經到一個天文數字。事實上,五張公眾牌已經發出,大家拿到了什麼牌,都很清楚。不清楚的是,對方手裡有什麼牌。

    一副同花,這是極大的贏面,葉歡心中在猶豫,自己要不要繼續加注。

    他抬起頭,看向雪小姐。

    然後他見到雪小姐挑了挑眉毛。

    所以葉歡眨了眨眼。

    “梭哈!”

    葉歡伸手一推,將所有籌碼推到桌子上,寺島魚不禁緊張起來,此刻葉歡的賭注,全部已經超過三十億,贏了他將贏到所有錢,但輸了的話,他將一無所有。

    接著便是看雪小姐的反應,她會選擇下注,還是棄牌。

    雪小姐看了一眼牌,默默站起,沖高橋健道:“這一局我不敢做主,你來吧。”

    將位置讓給高橋健,高橋健再次看了眼牌,這是極大的牌面,高橋健一咬牙:梭哈!

    超過三十億的賭注擺在那裡,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一局定輸贏,最後一局,還是變得如此瘋狂。

    開牌之後,有一個人上天堂,一個人下地獄。

    誰上天堂,誰下地獄!

    荷官確定雙方賭注之後,強壓下咚咚直跳的心臟,口中道:“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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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好久不見,葉雪(六更,求訂閱)

    第二百六十四章

    很早以前,在葉歡和葉雪關係還沒有惡化的時候,他,葉雪,以及葉元經常湊在一起斗地主。

    三人當中,葉元屬於比較蠢的,葉歡和葉雪合夥欺負他,打牌時互相作弊,約定了一些暗號。

    眨幾下眼代表什麼……

    挑幾下眉毛代表什麼……

    一副撲克五十四張牌,每張牌葉歡和葉雪之間都有暗語。但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開牌……”在確定牌桌上的賭注後,荷官指向高橋健:“莊家開牌。”

    兩張底牌,一張張被揭開,高橋健手中的牌與五張公眾牌組合在一起,形成順子。

    接著,高橋健將目光看向葉歡,等著葉歡揭開底牌。他屏住呼吸,心臟似乎停止跳動,在底牌揭開的那剎那,將決定今晚賭局的輸贏。贏著上天堂,輸者下地獄。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葉歡,只見葉歡手指敲擊著自己面前的兩張底牌,笑笑道:“我這人既不喜歡賣關子,也不喜歡吊胃口,但不知道為何,大家總是對我有這樣的誤解。”

    笑笑,葉歡將兩張底牌完全翻開,並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在看清楚葉歡底牌的那一剎那,高橋健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哪裡,臉上掛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輸了,完全輸了!自己剛才所贏的錢完全輸了進去,不僅如此,今晚又輸進去三十億。

    同花。

    葉歡的底牌是同花,在撲克中,同花算是不大不小的牌,只是剛好能夠壓過順子。

    一局定勝負,這一局上天堂的是葉歡,下地獄的是高橋健。

    寺島魚臉上浮現笑容,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忽覺自己的心跳竟然在加速。剛才這一幕,實在給她帶來太大壓力了。高大三十億的賭注,就連她也覺得緊張,不過還好,葉歡最終是贏了。

    一場牌局,贏了三十億的天文數字。寺島魚將目光看向葉歡,看他是否會激動,畢竟這麼多錢,換做任何一個人,也會覺得激動的。

    但是沒想到,葉歡臉上竟然一成不變,依舊是那副鎮定的模樣。

    而剛剛在雪小姐面前,緊張得額頭落汗的他,也已經不見了。

    佐佐木和胡天齊自然也是十分激動,胡天齊還能保持鎮定,但佐佐木驚喜得,已快要叫出聲來。

    “小木……”

    佐佐木怔了怔,才反應過來葉歡是在叫自己,她低下頭恭敬道:“老闆……”

    葉歡擺擺手道:“把籌碼收拾一下,換成錢。”

    “是!”

    “小胡,跟我到外面走走,透透氣去。”

    “是,老闆。”

    在眾人或驚愕,或憤恨的目光中,葉歡帶著胡天齊走出船艙,來到甲板之上。

    此刻船在公海,周圍一片漆黑,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濃重的海浪翻滾著。

    葉歡拿出一顆煙,胡天齊忙掏出打火機,雙手捧著火焰為他點燃。

    葉歡站在船頭,噴出一口青色煙霧,望著遠處的黑暗。

    身後響起輕輕腳步聲,一個聲音在葉歡身後響起:“葉歡,好久不見!”

    胡天齊和葉歡回過頭來,胡天齊驚訝的發現,站在葉歡身後的竟然是剛才的雪小姐。

    “你們……認識?”胡天齊睜大眼睛。

    葉歡點點頭,看著雪小姐。或許,此刻叫她葉雪更加合適。

    受老師梅川紀香的邀請,葉雪來到東瀛幫助老師建立經濟模型,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躲避葉歡。

    因此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葉歡救了她,她卻狠狠的傷害了葉歡,那時的葉雪不知該如何面對葉歡,所以選擇逃避。

    但造化弄人,該遇見的人總會遇見。

    高橋健為參與今天的公海豪賭,請了梅川紀香的高足,也就是化名雪小姐的葉雪,他怎麼會知道葉歡和葉雪早就認識。如此,高橋健想不輸也沒辦法。

    面對胡天齊驚愕的眼神,葉歡點點頭,目光卻看著葉雪,冷笑道:“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葉歡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氣,見到葉雪後,面色不善。

    葉雪緩緩走到葉歡面前,咬著下唇道:“之前在山上救我,照顧我的人是你?”

    “是。”

    早已確認這件事,卻還是想從葉歡口中得到肯定的答覆。葉歡眼淚醞釀在眼底,悶聲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要告訴你?”

    愛你如兄長,護你如至親,為你做所有事都是應當的,又何必要告訴你。

    葉雪彎著腰道:“對不起。”

    “哼!受不起。”牌桌上葉歡氣焰囂張如虎狼,這一刻他固執如少年。

    有哭聲響起,淚水從葉雪眼睛中流出。這一世,葉雪最恨的人是葉歡,猛然回頭,卻發現自己最愛的人也是葉歡。

    愛恨兩糾葛,誰人分得明白,誰人都是稀里糊塗。

    葉歡怔住,無奈的嘆口氣,環住葉雪的肩膀。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葉歡將頭擱在葉歡肩上,淚水將葉歡的白襯衫打濕。

    “好啊!你們合起伙來騙我!”

    高橋健的聲音出現,他帶著蜘蛛和烏鴉來到甲板上,本來是想要暗殺葉歡,沒想到卻恰好看到這一幕。

    自己特別請動的高人,竟然是葉歡的朋友!也怪不得自己會輸,頓時,竹青社社長高橋健先生,感覺到一種巨大的羞辱感。

    此刻高橋健先生還不知道,葉歡沒想過羞辱他,葉歡是準備殺死他。

    “小胡,你的表演時間到了。”

    葉歡拉著葉雪走到船頭,轉身靠在欄杆上,將舞台留給胡天齊。

    “是,老闆!”

    胡天齊沉聲答應,將墨鏡摘下,裝入口袋。雙目之間,射出一道寒光,落在高橋健身上。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奪刀之恨,恨之入骨。

    今天終於有機會,胡天齊既要報仇,也要雪恨。

    夜涼如水,胡天齊一身黑衣,拉開架勢,咔嚓一聲,西服被緊繃的肌肉崩裂。

    直到現在,高橋健還不知道胡天齊對自己的仇恨,在他想來,胡天齊只是葉歡的保鏢,是站出來保護葉歡的。而蜘蛛和烏鴉都是高手,跟隨自己這麼多年,自己此刻並沒有任何理由畏懼葉歡。

    眨眼之間,胡天齊已經和蜘蛛與烏鴉打在一起,並且是以一敵二。

    葉歡沒有出手幫助胡天齊的意思,這是胡天齊自己的仇恨,應該由胡天齊自己動手。

    此刻他靠在欄杆上,手腕輕輕挽住了葉雪的腰身,葉雪的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雪白的臉蛋上出現一抹緋紅。

    這種表情本是極難在葉雪身上出現的,但偏偏此刻卻出現了。葉歡低頭望著葉雪,如冰雪的臉蛋中滲出鮮紅,七分羞澀,卻惹來十分動人。

    葉歡心中情動,將葉雪拽入自己懷裡,葉雪羞意難禁,擋住了葉歡,口中吶吶道:“葉歡,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

    “可我們是不可以的……”葉雪艱難道,心思又變得沉重起來。她之所以不敢面對葉歡,這淡淡的血緣關係,是二人之間最重的阻礙。她們這段關係,絕對是舉世不容的。

    葉歡攬住葉雪的腰身,道:“陸游和唐婉是表兄妹,賈寶玉和林黛玉是表兄妹……我們的關係比他們還要遠,從古到今,也不過是這些年這種事不允許了……”

    葉雪心思沉重下來,沒有說話,潛移默化,葉歡已經在她心中佔據了極其重要的位置,讓她忘記葉歡,是萬萬不能。但讓她跨越這道障礙,也是極其艱難。

    葉歡挽住葉雪的肩膀,沉默的嘆口氣,看著面前的戰局。

    胡天齊以一敵二,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實話說,胡天齊一對一,實力或許勝過烏鴉和蜘蛛之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以一敵二,對方的實力會遠勝過他。

    但這就是破軍門的恐怖之處,明明處於下風,明明實力不如對方,卻可以依仗凶悍和堅決擊敗對方。

    打到現在,蜘蛛和烏鴉已經取出了破軍雙刀,葉歡發現,破軍雙刀竟是從他們手腕中彈出來的。

    在破軍雙刀加入戰場後,胡天齊已經身受重傷,身上出現一道道傷口。

    黑衣少年,身上流滿鮮血,他緊咬下唇,依舊不停的發動攻擊。

    佐佐木換了籌碼出來,見到葉歡竟然和葉雪在一起時,愣了愣,在看到滿身鮮血的胡天齊時,卻又愣了另外一楞。

    她咽口吐沫,將銀行卡交給葉歡,道:“老闆,錢都在裡面了。”

    葉歡點點頭,將卡收在身上。

    佐佐木目光看向戰場,道:“老闆,小胡沒問題吧,你需不需要幫幫他?”

    “不需要,還沒到時候。”葉歡搖搖頭。如果胡天齊真的戰不勝蜘蛛與烏鴉,自己不介意出手。但現在,還遠遠沒有到胡天齊的極限。

    其實此刻情況,看似胡天齊落於下風,岌岌可危。但事實上,胡天齊還是佔有優勢的。

    最重要一點,他知道葉歡站在自己身後,當自己真的敵不過時,葉歡會出手。這樣,胡天齊就不需要有任何畏懼,只需毫不顧忌的發動進攻就好。

    心無恐懼,以血換血,以肉換肉,如此心態,才可以發揮出破軍門的全部實力。才能成為殺破狼中,那個縱橫天下,無雙之將!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66章 天下無雙之將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夜涼如水,水聲嗚咽。濁黑的海浪翻滾,拍打著豪華賭輪。船艙內的豪賭依舊在進行中,五彩斑斕的燈光從船艙內滲出,卻沒有一絲光線落在此處,這裡被黑暗包裹。

    黑暗之中,戰鬥在進行,鮮血在流淌。

    胡天齊身上大大小小,有七八處傷口,胸口,手臂,背部,被破軍刀的鋒利刀刃割開,血肉在外翻著。

    但此刻,胡天齊心中沒有半點畏懼,真正畏懼的反倒是烏鴉和蜘蛛。

    這是一個何等凶惡的人吶!身上流血不止,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倒地不起,但偏偏他還沒有倒地。而且出手越來越狠辣,速度越來越凌厲。

    “八格!”

    蜘蛛爆發一聲怒吼,與烏鴉一起向胡天齊攻來。兩抹刀光,在漆夜裡如此耀眼。

    胡天齊沒有退,他後發,但是先至,速度比蜘蛛和烏鴉都要快。

    一刀割向胡天齊喉嚨,一刀刺向胡天齊小腹,蜘蛛和烏鴉是默契的搭檔,當二人聯手之時,所爆發的實力並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雙刀封住了胡天齊的近路,他要麼退,要麼死!

    胡天齊沒有退,自然也不想死,在第一時間,他雙手抓住了蜘蛛的手腕。烏鴉心中一驚,握刀的手竟在輕輕顫抖。

    胡天齊這樣做,是拼著兩敗俱傷,縱然他可以殺掉蜘蛛,也必須挨住自己這奪命的一刀。

    這個人腦袋裡就沒有考慮嘛,一條命換一條命,值得嗎?

    胡天齊沒有考慮,所以他的動作要比蜘蛛和烏鴉更快些,第一時間,胡天齊握住了蜘蛛持刀的手腕,然後反手用蜘蛛手中刀,割向他的喉嚨。

    刀刃劃破血肉,頸動脈被隔開,血噴射出來,喉嚨拉開一個口子。

    血噴向空中,噴在胡天齊臉上,噴在胡天齊衣服上,噴在他眼中……

    蜘蛛,死!

    同時,烏鴉手中的刀也狠狠扎進胡天齊小腹,沒有血流出,因為血被刀身堵住,等刀再次拔出來時,血從胡天齊的小腹汩汩流出。

    烏鴉退後,心臟在不停跳動,血液也在加速流動,這個人好狠的心腸,竟然拼著重傷,也要殺掉蜘蛛。

    好狠的一個人,他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佐佐木爆發一陣尖叫,隨之摀住嘴巴,臉蛋已經變得蒼白。

    卻見胡天齊皺起眉頭,他蹲在地上,將蜘蛛的袖子扯開。蜘蛛的手腕上有一個金屬機擴,綁著破軍刀。

    這便是破軍刀的秘密,怪不得葉歡剛才沒有發現破軍刀藏在何處,原來是被綁在手腕上。

    破軍刀被機擴綁在手腕上,當需要時會從機擴中彈出。在街頭鬥毆中,有經驗者常常會將刀綁在自己掌心,免得乏力時脫手。

    而使用破軍刀卻沒有這種擔憂,因為刀牢牢和手腕綁在一起,除非死,否則的話,刀絕對不會離開身體。

    這便是破軍一門的凶悍之處,他們的功法狠,招式狠,使用的兵器更狠。將雙刀綁在手腕上,除了死,沒人會拿走他們的刀。

    胡天齊將蜘蛛手上的刀解下,咔嚓一聲,綁在自己右手上。破軍門一門的至尊兵器,胡天齊輕撫刀身,發出一聲長嘆。

    小腹所受的刀傷,依舊流血不止。胡天齊將身上的西服解下,狠狠的綁在小腹上,勒住了傷口。

    胡天齊黑色西服下,穿的是一件白色襯衫,此刻夜風一吹,白色襯衫輕輕舞動,少年白衣,身上沾滿鮮血的他,表情有些稚嫩,但眼中的寒冷去能讓任何人不寒而慄。

    “再來!”胡天齊看向烏鴉。

    持刀在手,胡天齊的實力上升一個等級不止。反觀烏鴉,卻已經被胡天齊殺得心怯,他不住後退,身上連中三刀,血肉外翻,有血流出。

    退到一處,烏鴉看向胡天齊的眼神充滿畏懼,恐懼催生的是憤怒,他突然大吼一聲:我要殺了你!”

    烏鴉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這是一個類似試管的玻璃杯物體,裡面盛放著紅色液體。

    忽的咬破瓶口,烏鴉將瓶中的紅色液體灌進肚子中。

    啪!

    烏鴉將瓶中的東西摔得粉碎,一瞬間,烏鴉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黑色的臉變得通紅,頭上的頭髮恨不得立起,雙目之中,密佈血絲。

    烏鴉狂妄的吼道:“我有真魔之血,得到大魔神的眷顧,你如何是我的對手!”

    “真魔之血?”葉歡聽到葉雪的翻譯後,皺起眉頭。

    眨眼之間,烏鴉已經和胡天齊重新打在一起。在服用真魔之血後,他的實力好像陡然攀升到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步。胡天齊身上的刀砍中他,他好像渾然未決,依舊瘋狂的攻擊。

    葉歡皺起眉頭,以他的眼光估計,這真魔之血,應該是某種激發人體潛力的藥物。江湖之中,很多門派都有這樣的藥物。例如破軍門的殺神丸就是屬於這種藥物。不過,這種激發人體潛能的藥物,卻是有害無益。在知道破軍門恐怖的同時,也同樣要知道,破軍門人,很少有能活過五十歲。

    這一場戰鬥是屬於胡天齊的,不到必要時刻,葉歡不會插手。

    高橋健已經看出情形不對,蜘蛛被擊殺,烏鴉也是強弩之末。即便烏鴉能殺掉胡天齊,那個一直靠在欄杆上的葉歡,才是真正恐怖的。

    逃!

    這是高橋健心中冒起的念頭,他見沒有人注意自己,離開悄悄轉身向後逃去。

    砰!

    一粒鋼珠脫手而出,擊中高橋健的膝蓋,高橋健膝蓋骨被敲碎,爆發一聲淒厲的慘叫。

    葉歡並沒有在他身上分散太多注意力,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葉雪身上,在經過一番挫折之後,葉歡終於叩開葉雪的貝齒,吻上她的紅唇。

    漆黑的陌名海域,一艘孤獨的賭輪停泊在這裡。船艙內,豪賭在繼續。船頭上,殺戮在進行。

    胡天齊和烏鴉打在一起,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血肉飛濺……

    高橋健躺在地上的血泊之中,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撕心裂肺的喊叫著,哭聲在黑夜中漫開……

    佐佐木呆在那裡,是距離船頭很遠的位置,愣在哪裡,一動不動。

    而在船頭欄杆,葉歡環著葉雪,二人忘情的吻在一起。

    船頭的打鬥聲,尤其是高橋健的慘叫,自然驚動了船上的人。

    寺島魚和麻目婆婆,悄悄離開船艙,正好看到葉歡擁吻葉雪的一幕。

    寺島魚的眼睛瞬間睜大,她心思通明,自然想到葉歡和葉雪事先認識的事實。在想清楚這一點後,寺島魚瞬間明白一件事。

    在葉雪出現後,葉歡頓時變得緊張無比,甚至粗暴的將自己的手打開,也不再與自己表現任何親近。那不是面對敵人的緊張,而是面對自己情人的緊張。

    莫名的,寺島魚心中生起一股不知該如何描述的感覺,隱隱約約,這種感覺可以稱作嫉妒。卻原來,葉歡是因為在乎這個女人,才將自己的手打開的。

    今夜,今夜柳田吉是這場賭輪的主持者,當知道這裡正發生一場戰鬥時,柳田吉立刻帶著手下風雨雷火,蛇犬貓鼠八忍趕來。

    然後他們便看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一邊是胡天齊和烏鴉刀刀見血的決鬥,一邊卻是葉歡懷抱一個美女擁吻。

    柳田吉站在那裡沒有開口,只是目光落在葉歡身上,他的眼界,自然第一眼便發現了誰是場上最危險的人物。

    風家的風間不語站出來,冷聲道:“閣下是誰,在我黑星會的船上殺人,豈不是太不把黑星會放在眼裡了!”

    砰!

    一粒鋼珠脫手而出,擊在風間不滅面前的甲板上,激起一點火花。風間不語駭了一跳,這枚鋼珠只要再往前半點,就會擊中自己的腳面。既然葉歡能擊中自己腳面,就能擊穿自己喉嚨。

    抬手投足之間,高手的實力盡現!

    關鍵是,在這個過程中,葉歡一直擁吻著葉雪,連頭都沒有往這邊扭一下。

    柳田吉,以及忍者八家的年輕高手,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寒氣。

    風間不語將目光看向柳田吉,柳田吉沒有表示。風間不語壓下心中驚愕,抽出了身上的忍刀,他沖葉歡道:“閣下既然想要在黑星會的地盤上殺人,總要留下些東西,只有閣下能擋我三招,這件事,閣下自便……”

    嗖!

    一粒鋼珠脫手而出,擊中風間不語的肩胛,又從另一端射出。

    貫穿傷,單單憑手力,便撕裂人體血肉,造成貫穿傷。

    風間不語捂著傷口,看向葉歡的目光中,滿是震驚。

    葉歡終於放開葉雪,扭頭衝風間不語冷冷道:“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但在我吻姑娘時打擾我,已犯了我的大忌。今天我心情好,暫且饒你一命,再敢聒噪,莫怪我出手不留情!”

    暗處悄悄躲著的寺島魚倒抽一口涼氣!葉歡可知道他面對的是誰,是黑星會地下勢力的掌握者柳田吉,是忍者八家的年輕子弟。他們都是家族中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如此口出狂言,葉歡可知道是什麼下場!

    柳田吉的目光放在葉歡身上,葉歡的目光放在柳田吉身上。

    野獸與野獸,終於對上了。

    ps:今天六更繼續,時間是121416182022.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67章 事了拂衣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

    野獸撞上野獸,必然有一方逃離,或者其中一方的喉嚨被撕裂。

    葉歡發現了柳田吉,柳田吉自然也發現了他。雙方同時都知道,誰才是這個地方最危險的人。

    柳田吉臉上的肌肉緊繃住,呼吸變得平穩,規律。如果用秒針精確記錄的話,會發現他的每次呼吸間隔是一致的。

    這是野獸即將撕裂對手之間的狀態。

    忍者八將也做出了隨時動手的準備,只要柳田吉一聲令下,他們便會立刻向葉歡出手。同時,他們心中也明白,以葉歡展現的實力,即便可以擊殺他,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

    氣氛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似乎所有人心中都堵著一塊石頭。

    “慢!”

    柳田吉舉起了手,突然轉身道:“我們走!”

    忍者八將鬆了口氣,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願意和野獸搏鬥。最終,這場戰鬥並沒有開始,在千鈞一髮的一刻,柳田吉選擇退避。

    千金之子不死於市,他不想冒險。

    但是當柳田吉轉身離開那一刻,高橋健心中所有的期望都熄滅了,整顆心被巨大的恐懼覆蓋。

    而胡天齊和烏鴉的戰鬥,也到了最後決勝負的時刻。

    鏘鏘!

    空氣中刀與刀向碰撞,發出清脆響聲,刀在空氣中摩擦,有火花嘣現。胡天齊進,烏鴉同樣進。

    二人直接的距離到達一個極近的地步,烏鴉的刀反手上撩,割向胡天齊的喉嚨。胡天齊擋住了刀。

    他用的不是刀,是自己的左手。

    左手抓住刀刃,鋒利的刀瞬間割破血肉,接觸手骨,然後止住。血流出,將黑色的刀刃覆蓋。

    安靜得落針可聞,烏鴉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為什麼,為什麼竟然有人用手當刀。血肉之軀,如何與冰冷的刀刃碰撞。

    為何,為何,為何!

    烏鴉腦海中不斷迴響著這三個字。

    他還不瞭解胡天齊也不瞭解破軍門。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如果不能自損八百,如何殺敵一千!

    在烏鴉愣神的這段光景,胡天齊的刀割破了他的喉嚨。

    撕拉!

    如同牛皮被割破的聲音一眼,烏鴉喉嚨打開一個口子,血噴出,噴在胡天齊的雪白襯衫上。當然,胡天齊的白襯衫此刻已經變成一件血衣,被風一吹,輕輕舞動。

    烏鴉到地,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

    在生命的最後,他或許都沒有想明白一個問題。的確,這世上或許沒有用手擋刀的人,但更沒有用喉嚨擋刀的人,因為第二種人,現在都死了。

    胡天齊蹲下身來,解開了烏鴉手腕上的破軍刀,咔吧一聲,扣在自己左手手腕上。

    胡天齊長身而起,滿身鮮血的他,肅穆望著天空,此時此刻,雙刀歸位。

    雙刀歸位,刻骨之恨已雪,但殺父之仇未報。

    胡天齊的目光落在高橋健身上。

    高橋健癱坐在地上,膝蓋骨被砸斷的他根本無法站立,他雙手撐地,不停往後推著,口中不停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高橋健並不是一個很膽小的人。曾經,他在剛剛玩弄過一個少女後,將她放在浴缸內,用刀子割破少女的手腕。看到少女白皙的身體被血紅得水浸泡,高橋健覺得那副畫面很美,並不覺得害怕。

    還有一次,他逼迫一個仇家,當著對方丈夫的面,玷污了他的妻子和女兒。他們淒厲的慘叫,高橋健覺得很悅耳,並不覺得恐懼。

    還有……

    還有……

    還有很多次,那些過往的經歷,都讓高橋健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所畏懼的人。但是此刻,他感受到了恐懼。

    而這個帶給他恐懼的人,就是面前這個雙手持刀,渾身鮮血,彷彿隨時會倒地的少年。

    高橋健狼狽後退,斷掉的左腿在地上拉出一塊血印。少年步步向前,雙腳踩過的地方,留下一個個血腳印。

    “曾經……”少年輕輕說道,說話聲扯動傷口,帶來劇烈的咳嗽:“咳咳……曾經,有一個少女,你大概不知道她的名字了,其實我也不記得了。曾經這個少女被你侮辱後,跳海自殺……”

    “你在說什麼!”高橋健驚恐的睜大眼睛,眼睛里布滿白色。

    “咳咳……你不用害怕……”少年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我不是為她殺你,我也不是什麼好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蠢事我不會做……”

    “但是吶,有一個笨蛋,偏偏做了這樣的事情,想要為這個少女報仇……”少年望著高橋健道:“很可惜,這個笨蛋是我父親……”

    夜風嗚咽,海水翻滾,拍打賭輪,少年的聲音緩緩說道:“他並不是一個好父親,喝酒,賭博,喝醉了便打我……我有時候甚至恨他,恨他為什麼不去死……”

    “但偏偏,他死了,我難受。”少年平靜的發問:“你說,一個當兒子的,能不為父親報仇嗎?”

    少年自顧自點點頭,道:“你知道的,殺父之仇,不得不報。所以……”

    刀鋒揚起,那一抹流轉的光芒,是此夜最絢爛的色彩,少年緩緩的補充了後面半句話:“你上路吧……”

    刺啦……

    血冒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紅色的血流到甲板上,形成一個小小的血泊,整好包圍了高橋健的身體。

    東瀛竹青社高橋健社長,死於今夜。

    胡天齊抬起頭,海風呼嘯,遠處天光隱現,星辰如織,天地蒼穹,歲月流逝,彷彿止與此刻。

    一輛軍用直升機懸停在輪船上空,一架繩梯從飛機上丟到葉歡面前。

    葉歡撇撇嘴,從欄杆上蹦下來,道:“時間剛剛好,我們走吧!”

    胡天齊率先一人,攀上繩梯,葉雪緊隨其後,輪到佐佐木時,佐佐木卻在哪裡哆哆嗦嗦,臉色蒼白。

    “快上啊!”葉歡催促道。

    “我,我不敢……”佐佐木結結巴巴道。

    葉歡此刻恍然明白了一件事,我們的佐佐木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有相當嚴重的恐高症。

    葉歡無奈的撇撇嘴,試想今夜,殺人割喉,然後長身而去,這是何等瀟灑,何等帥氣,偏偏一位身患恐高症的佐佐木小姐,卻讓成了一抹敗筆。

    砰!

    佐佐木還未回過神來,葉歡一掌便擊在她脖子上。佐佐木被擊暈過去,葉歡將她扛在肩頭,拽著繩梯上了飛機。

    飛機之上,張小田早已經在等待,葉歡看著他笑道:“好大哥,有你的,連軍用機都搞得到。”

    “我在軍部有些關係,這是運輸機,正好在附近海域活動。”張小田看著葉歡道:“二弟,事情進行得順利嗎?”

    “還算順利,人已經死了。”葉歡點點頭道:“只是大哥,高橋健死了,竹青社一定會報復,這件事不會牽連你洪門吧?”

    張小田搖搖頭道:“二弟你不用擔心,我洪門和竹青社也是勢均力敵,真要動起手來,必定是兩敗俱傷。更何況竹青社本是家族幫會,除了高橋健以為,還有很多長老,算是竹青社的股東吧。現在高橋健一死,各大股東一定開始爭權奪利,所謂的報復,也不過是喊兩句罷了。”

    葉歡從懷中取出一枚U盤,遞給張小田,道:“這裡面有一份視頻資料,是高橋健和一些女人的親密錄像。其中一些明星主播什麼的不用管,不過裡面有些人,我讓佐佐木查過,好像是竹青社幾位股東的女人。現在我把這份資料交給大哥,你應該可以讓它們發揮出作用。”

    “當真!”張小田的眼睛瞬間亮了。高橋健好色成性,這在圈子裡不是秘密,如果他暗中勾搭了一些竹青社股東的女人,只要把這份資料投遞到他們的郵箱裡,那麼……

    張小田取出香檳,砰的一聲打開,他舉杯沖葉歡道:“未來幾天,竹青社一定亂成一鍋粥了,來二弟,我敬你!”

    “敬高橋先生……”

    直升機從海域上空飛過,將葉歡四人送到春谷。張小田已經準備好醫生,為胡天齊治療。胡天齊傷勢雖然重,但在服過殺神丸後,再加上他變態的恢復能力,應該很快就可以痊癒。

    一切安排妥當,葉歡在房間內把玩著破軍雙刀。破軍雙刀,是破軍一門的掌門信物,持此雙刀,便代表自己是破軍門的掌門人。如果不是葉歡對胡天齊恩情太重,葉歡恐怕想要借過來把玩一番,也不容易。

    葉歡坐在溫泉內,手中握著破軍雙刀。刀身漆黑,如同墨染,葉歡微微用力,在水池邊的石頭上切了一下,石頭應聲分成兩塊。

    好快的刀!

    葉歡心中暗暗咂舌,他雙手把玩著破軍雙刀,發現這刀無柄,所謂的刀柄位置,是兩個卡環,可以將刀牢牢的綁在手腕上,這樣便不會擔心刀會脫手。

    果然是一把極凶極惡之刀!

    葉歡把玩一會兒,隨手將刀拋在地上。破軍雙刀雖好,葉歡並無太多興趣,也只有在胡天齊手中,破軍雙刀才能發揮出全部威力。

    吱呀一聲,門後一道聲響,葉歡扭過頭來,看到一身白色睡衣的葉雪走進房間。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68章 悴不及防的重逢

    第二百六十七章

    葉雪穿了一件白色真絲睡衣,剛剛沐浴過後,皮膚凝著紅雲,濕漉漉的頭髮搭在額頭。走路的光景,誘人的身段在睡衣下若隱若現。

    “知道你肚子餓,我帶了一些雞蛋來,在溫泉裡泡一泡,就可以吃了。”葉雪手裡用網兜提著一兜雞蛋,走到水池邊,她將雞蛋放進水中。

    “你怎麼會到東瀛來?”葉雪坐在水池邊緣,將兩隻玉腳放進水中,緩緩拍打著水花。

    葉歡身體浸在溫泉裡,緩緩說起自己來東瀛的經過,一些沒必要告訴葉雪的事情,葉歡也就略過不提。

    漸漸的,泉水蒸的葉歡渾身燥熱,放在溫泉中的雞蛋也煮熟了。葉雪將雞蛋從水池中撈起,在葉歡額頭砸破,用手指將蛋殼剝去,露出嫩若處子肌膚的蛋白。

    葉雪用白淨的玉手將蛋白塞入葉歡口中,將蛋黃丟到垃圾桶中。在這個過程中,葉雪也在緩緩說著自己的經歷。

    她是如何來到東瀛的,又在東瀛做了些什麼。包括自己老師梅川紀香正在研究的經濟模型,那是一個頗複雜的模型,如果成功的話,可以將全球經濟數據化。

    葉歡聽得半懂不懂,卻也是認真聽著。葉雪娓娓道來,說起自己如何偶然參加撲克大賽,又如何偶然獲得亞軍,最後幫高橋健參加賭輪豪賭,又偶然遇到葉歡的經歷。

    漫漫長夜,在二人的談話聲中過去,等二人打個哈欠,覺得有些睏倦時,忽然抬頭髮覺,此刻天光已亮,朦朧已經是凌晨五六點的光景。

    葉雪澀然一笑,卻也沒想到與葉歡竟聊了這麼久,經過一夜長談,二人的心結也已經解開。

    最後,葉歡牽著葉雪的手道:“小雪,我還要在東瀛做些事,你最好早點離開東瀛。”

    “為什麼?”葉雪問道。

    葉歡道:“我殺了高橋健,無論如何,竹青社不會與我善罷甘休,我不怕他們,我卻擔心他們會向你下手,所以你最好早些離開東瀛,東瀛對你來說太過危險。”

    葉雪點點頭道:“我倒也不怎麼害怕,不過我留在這裡,恐怕卻會讓你分心。既然你讓我走,我便走吧。但這次來東瀛,我是為了幫我導師的,要走,也要與她打聲招呼。”

    葉歡道:“好,那我們找時間便於你的導師說一聲,之後,你便隨著學生們一起離開。”

    連續幾日,葉歡便和葉雪待在一起,二人結伴在京都遊玩,並登上京都天空樹,在六百米的高空上合影留念。

    而在這段時間內,東瀛也正發生著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高橋健被殺,整個竹青社發生震盪,幾家股東開始爭權奪利,至於為高橋健報仇,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的喊兩句,而至於高橋健和一些高層人物女人之間的醜聞,更是讓報仇的事情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

    雖然如此,但葉歡這個名字,還是出現在了很多人的視線之中。大家開始紛紛打聽,這個葉歡何許人也。

    葉歡從華夏而來,與張小田關係不錯,這便是唯一透漏的信息。就連他是梧桐中學校長的事情,查到的人都沒有多少。大家滿心疑惑,悄悄注視著葉歡,想要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葉歡,來東瀛做什麼。

    這一天下午,葉雪帶著葉歡來到御苑,她的導師梅川紀香今天就在御苑,葉雪臨走前,要與自己的導師告別。

    御苑是京都一大名勝,在全球範圍內都有很大知名度,不過來到御苑,葉歡心中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寺島魚的生日宴會,就在御苑中舉行。

    上次寺島魚曾給葉歡一張邀請函,但葉歡對寺島魚避若猛虎,那張邀請函看也未看,便被葉歡丟進海水中。因此,寺島魚的生日宴會何時舉辦,葉歡也是半點不知情。

    不會剛巧是今天吧?葉歡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

    御苑是東瀛一景,佔地足有五十多公頃,在一間房舍內,葉歡見到了葉雪的老師梅川紀香。

    在葉歡想來,梅川紀香是個知名學者,應當是那種灰色衣著,戴著一副厚重眼睛的學者模樣。卻沒想到,梅川紀香年紀不過在四十歲左右,身上穿著一件淡色和服,模樣竟有幾番溫婉。

    葉雪將自己的來意同梅川紀香說了,只說自己無法再幫助老師,需要回國。

    梅川紀香沒有表達任何不滿,只是道:“你在這裡心不在焉,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不在此處。這個人,就是令你牽腸掛肚的人吧。”梅川紀香的目光放在葉歡身上。

    葉雪臉上一紅,模樣有了幾分小女生的羞澀。三人又閒聊幾句,之後葉歡和葉雪便起身告辭。

    接著,葉雪便帶著葉歡在御苑內遊覽,庭院,流水,參天大樹,二人緩行其中,別有一種幽靜氣氛。

    幽靜氣氛很容易被人破壞,葉歡和葉雪正並肩走在一處,忽聽得背後傳來刺耳的聲響。

    “喂,葉歡,你怎麼在這裡!”

    葉歡和葉雪回過頭來,將姜紫藍出現在身後。除了她之外,龍溟,李夢婷,趙穎瑩以及楊塔等師生還有小鶴涼子等人也都在。

    “我在這裡玩吶。”葉歡無辜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姜紫藍恨恨的盯著葉歡,大家都是來做事的,但葉歡卻三天兩頭玩消失,而且每次還都帶著不同的美女,這讓姜紫藍恨得牙癢。

    小鶴涼子在一旁溫柔道:“葉校長,今天是帶學生遊覽御苑的,沒想到您正好也在這裡。”

    卻原來,學生們在東瀛的日程已經快要結束了,最後一站便是御苑,之後,大家就要分開回到國內。

    葉歡和他們在這裡相逢也算是意外,之後大家便走在一起,在小鶴涼子的帶領下,參觀御苑。

    不多時,尋了兩條畫舫,眾人坐在船上,順水而行,遊覽御苑的景色。

    船頭的位置,擺著一張古琴,小鶴涼子見獵心喜,上去為大家演奏了一曲,琴聲優雅,換來一片叫好之聲。

    一曲奏罷,楊塔忽然道:“我們也校長也是會彈琴的。”

    小鶴涼子眼睛一亮,看著葉歡道:“真的嗎?葉校長還會彈琴。”

    葉歡還未開口,楊塔就道:“當然了,我們葉校長什麼不會,上次畢業晚會上彈奏一曲,把我們都鎮住了。”

    小鶴涼子沖葉歡道:“葉校長既然會彈琴,就不妨為我們演奏一曲,也讓我們飽飽耳福。”

    葉歡擺擺手道:“我就會一兩個曲子,就不獻醜了。”

    姜紫藍不屑道:“小鶴校長,你就別難為他了。他會彈琴?呵,你也不看看他的樣子,有可能嘛!”

    “我們葉校長真的會彈!”楊塔大聲道。

    小鶴涼子沖葉歡道:“葉先生何必謙虛呢,今天大家都在,馬上就要分別,葉校長就彈一曲,算是做我們的分別之曲。”

    “那麼我就彈一曲……”

    葉歡笑著,來到船頭,在古琴處坐下。也是葉歡今天高興,和葉雪意外重逢,彼此心結解開,葉歡心情愉悅。否則的話,他倒是不會出這風頭。

    手指在琴弦上拂過,攪動一片琴音,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看向葉歡。

    尤其是趙穎瑩,幾日相處,葉歡實在沒有透漏半點文化人的氣質,一言一行倒是像一個囂張的流氓。難道他還能文能武,深藏不露不成。

    姜紫藍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邊,眼睛卻也在偷偷往這邊望著,想要看看葉歡是否能真的彈響古琴。

    日落黃昏,葉歡坐在船頭,手指摁在琴弦上,試過琴音之後,葉歡開始演奏。清風徐來,葉歡襯衫輕輕舞動。小船順水而行,分開流水,向遠處飄去。

    而在遠處,也正發生著一場極其熱鬧的事情。

    今天是寺島魚的二十歲生日,眾人已經得到風聲,寺島魚將會在今天接客。

    寺島魚出身風月場,以前靠著超強的手腕,周轉在各個勢力之間,一直是賣藝不賣身。但她畢竟是一個風塵女子,潔身自好,又能保持多久。今天,寺島魚決定接客,尋一男子作為棲身之處。

    這件事情傳出後,整個京都為之轟動,名門貴胄,金融小凱,文化名人都想有機會進入寺島魚的閨房。

    大家都知道,寺島魚選擇客人,絕對不只是看對方的財力,還要看對方的長相,文采,氣質,其嚴苛程度,不亞於古代公主選駙馬。

    今天,只要是東瀛有身份的人物,都來到了御苑,參加寺島魚的生日宴會。其中包括書琴棋三聖,著名法師白玉和尚……等等眾人,都像開屏的雄孔雀一般,抖索著羽毛,想要得到寺島魚的注意。

    一道竹簾相隔,房外是一個個錦衣華服的客人,房內是寺島魚和麻目婆婆。

    寺島魚隔著竹簾向外望去,看著一個個客人,寺島魚的目光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微不可察的發出一聲嘆息。

    “好像沒有見到葉先生?”

    麻目婆婆目光在外面轉了一圈,道:“葉先生似乎沒來。”

    寺島魚的目光黯淡下去,對於今日的盛況,頗有些心不在焉。

    而此刻,葉歡距離這裡,還有一段不算近的距離。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69章 來者是誰!

    第二百六十八章

    察覺到寺島魚眉目中一閃而逝的失望,麻目婆婆問道:“小姐為什麼對這個葉歡這麼在意?”

    “在意?”寺島魚怔了怔,道:“婆婆,不覺得他很特別嗎?”

    麻目婆婆皺眉想了想,不得否認葉歡身上有某種獨特的氣質。地下拳賽接莊的霸氣,一腳踢飛食肉車的暴力,以及賭輪上一擲千金,揮手之間驚走柳田吉以及忍者八將的氣魄,的確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倒是一個蠻特別的人。”麻目婆婆點頭道:“但既然他今天不來,倒也沒辦法。”

    “小姐,看看外面,這些人的身份都不簡單,我看也未必比葉歡差了。”麻目婆婆指著簾外眾人,一一向寺島魚介紹。

    “那位是琴聖遠藤漱石,曾經為皇室演奏過,有許多女人都十分追捧他。”麻目婆婆道:“人生得儒雅,也頗有氣質。”

    “那位是書聖石上心,一筆書法賣出去都是天價,很多人都以收藏他的書法為榮。”

    “那位是棋聖小林喜二,今年才19歲,已經是國內棋力第一的棋手,在國際上都享有盛名。”

    “那位是白玉大師,今年才27歲,如果小姐別人看不上,我看這人倒是不錯。前不久,他與顯恩寺瀨尾論禪,讓瀨尾甘拜下風,奉其為佛門百年以來第一子,盛名一時無兩。”

    寺島魚點點頭,道:“倒都是蠻不錯的人。”

    麻目婆婆微微嘆口氣,叮囑道:“小姐,莫要忘了我們今天是做什麼的。”

    “我明白。”寺島魚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

    此時外間已經熱鬧起來,今天來的眾人之中,還是以東瀛的文化人居多。一名叫做高臣和真的人道:“今天是寺島小姐的生日,我也沒有別的表示,但只有撫琴一首,表達自己對寺島小姐的愛意。”

    眾人竊竊私語,石上心低頭在遠藤漱石耳邊道:“這高臣和真也真不懂事,竟然敢在你老弟面前撫琴賣丑,豈不是不把你老弟的名頭放在眼裡。”

    遠藤漱石淡淡一笑,道:“今天大家用琴藝換的寺島小姐的芳心,也算是文化人中的一件雅事。這高臣和真和真既然願意起這個頭,我們便也看著,聽他琴藝如何,能不能打動寺島小姐。”

    一曲悠揚,淡淡響起,高臣和真奏罷之後,連自己也陷入音樂的氛圍中,頗感自己今日的表現是超水平發揮了。

    男人的角逐,女人是戰利品,這是一個乏味的真理。

    高臣和真不覺抬起頭來,看向竹簾,若是自己一曲能得寺島魚青睞,今天在眾人之間也是大大露臉了。

    卻見竹簾毫無動靜,似乎寺島魚根本沒有聽見一般。高臣和真臉上的表情呆了一呆,有些下不來台。

    眾人竊竊私語聲已經響起,充滿對高臣和真的譏笑。

    小林喜二沖遠藤漱石道:“遠藤閣下,這個高臣和真獻醜,接下來就看您的表演了。”

    “再等等,再等等……”遠藤漱石淡淡的擺手笑笑。

    又有一個人站出來,沖竹簾後道:“恰好在下也略懂一點樂理,既然高臣閣下已經開了這個頭,在下也便獻醜演奏一曲,請寺島小姐表演一番。”

    琴聲響起,穿竹而行,在琴聲一曲奏罷之後,那竹簾內還是毫無動靜,這人不免臉上也有些尷尬了。

    高臣和真心中大爽,道:“看來你這獻醜不錯,寺島小姐已經給你無聲的鼓勵,哈哈。”

    這人冷哼一聲,道:“我不行,你又怎樣,難道你就比我強到哪裡去嗎!”

    文化人扯去外表的偽裝,也不過是流氓而已。二人一言不合,已經爭吵起來。

    寺島魚看著二人面紅耳赤的模樣,嘆息一聲道:“世上男子雖多,為何卻多是這種俗人。”

    石上心站出來道:“二位稍安勿躁,現在琴聖閣下在此,何不讓他演奏一曲,一飽大家耳福。”

    眾人都默不作聲了,若是一人的琴藝能壓倒眾人的話,此地非遠藤漱石莫屬了。他曾為皇室演奏,得到太子妃的誇讚,他棋聖的名頭便是如此來的。

    遠藤漱石被拉出來,滿臉不滿道:“石上閣下,你這是為何!二位的琴藝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便是我比二位強上些,又能強上多少呢。他們不能打動寺島小姐的芳心,難道我就可以嘛!”

    石上心笑道:“遠藤閣下不必過謙,今日讓我們一飽耳福也好,我想寺島小姐也有這個心願,能聽棋聖演奏一曲。”

    遠藤漱石這才坐下,試了試琴音道:“那我就獻醜一曲罷了。”

    琴聲響起,響在眾人耳邊,眾人不免嘖嘖稱奇,心道盛名之下無虛士,這琴聲遠藤漱石,果然名不虛傳。

    話分兩頭,且說葉歡那裡。

    小船順流而下,分開清流,向草木繁盛之處行去。

    葉歡坐在船頭之上,十指撫動七絃琴,一個個音節從他指尖響起,再傳到個人耳中。

    姜紫藍睜大眼睛,李夢婷豎起耳朵,趙穎瑩和小鶴涼子呆住,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葉歡。

    葉歡是個流氓,是個無賴,是個好色如命的混蛋,但此刻的他,卻和這幾種身份隔絕了。

    他是一個操琴者,神色平靜如同湖水,眼中沒有感情,卻又淡淡的溫柔,,清風徐來,吹動他的白襯衫,在夕陽的晚照下,渡上一抹金黃。

    一個個音節從他指尖發出,葉歡撥動的似乎不是琴弦,而是眾人的心尖。眾人的心緒,也隨著音樂而起伏。

    “凝望知己,滿眼狐疑?相看兩無語。”

    伴著琴聲,伴著一襟夕陽,葉歡緩緩開口唱道。

    小鶴涼子一怔,口中吶吶道:“是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尋知音。

    櫻花中學和梧桐中學以及京城四中的學生,相處幾日,雖然中間發生過一些不愉快,但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誼。短暫的相逢,便要別離,眾人不免依依不捨,暗自惆悵。

    尤其是楊塔,還頗得幾個櫻花中學女生的喜愛,想到這青春曖昧的情感還沒有挑明,便要別離,楊塔不免難過。在葉歡琴聲的刺激下,楊塔眼眶已經有些泛紅。

    “青風裡,淡淡拂面,微微憶往昔”

    琴聲續起,帶著眾人的思緒,隨著流水,隨著清風,飄向,飄向那遠處的庭院。

    庭院之中,遠藤漱石也在緩緩撫琴,一曲進半,遠藤漱石望著竹簾,竹簾後的寺島魚還是完全沒有動靜。

    遠藤漱石心內一突,心道:“寺島魚該不會睡著了吧,如果對自己的琴音寺島魚也沒有任何表示,那自己今天的人就丟大了。”

    遠藤漱石猜得不錯,寺島魚當真是睡著了。她手撐著下巴,腦袋一晃一晃的,陷入假寐之中。

    不得不說,遠藤琴聖的琴音催眠效果是極其不錯的。

    恰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縷淡淡的琴音向這邊飄來。眾人正屏氣凝聲聽著遠藤漱石的演奏,聽到這琴音都是一怔,心道:這又是誰在彈琴?

    兩道琴音交匯在一起,遠藤漱石心裡一激靈:這是有人在砸場子嘛!自己萬萬不可被他的琴聲壓過,落了面子。

    忙穩住心神,遠藤漱石拿出了自己的戰鬥狀態。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除非是一方極差的情況下,否則想要分辨出兩道琴音的好壞,對於普通人來說是極難的。

    但對於專業的操琴者來說,這卻是一種極其簡單的事情,最簡單的一個評判標準,就是看一方的演奏,會不會被另外一方影響。

    遠藤漱石勉力穩住心神,想要在琴聲上壓過這道莫名的琴音。但這道琴音一點一滴的滲入他的耳膜,也在影響他的思緒。不知不覺間,遠藤漱石的演奏要被對方帶偏。

    這是極其危險的事情,證明對方的琴藝要遠遠高出自己。遠藤漱石嚇了一跳,對方是誰,這分明是來砸場子的。難道在東瀛境內,還有人在琴上勝過自己。

    葉歡演奏的是高山流水,是朋友之間淡淡的感情,遠藤漱石演奏的曲子,是男人對女人的思慕。兩首曲子在空中碰撞,漸漸的,男女之間的思慕被男人之間的友情壓下去,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眾人剛才還沉浸在遠藤漱石的琴音之中,此刻卻漸漸被影響,心中想起自己的至交好友,想起自己曾近在學校時的同學。

    心中暗暗欺負,卻是哀而不傷,被一種友情的溫暖填滿。

    反觀,遠藤漱石,卻已經是頗顯慌張。他雙手不自覺的隨著莫名曲調而改變,不得不被對方操縱。一時之間心慌意亂,遠藤漱石只感覺心煩意燥,強力和對方的琴音對抗,想要不至於落敗。

    嘣!

    琴弦崩斷,遠藤漱石臉色變得蒼白無比,琴弦竟然斷了,自己竟然被對方影響得琴弦都扯斷了。

    一眾人都已經驚呆了,大家目瞪口呆的看著彼此,心道:這是真的嗎,東瀛琴聖遠藤漱石閣下,竟然被對方搞得連琴都彈不下去,最後弄得琴弦崩斷,在哪裡呆若木雞。

    所有人紛紛看向庭院外,心頭浮現的是同一個問題。

    來者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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