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極品美女校長 作者:貳把菜刀 (已完成)

 
regn13 2018-8-19 19:41: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6 294274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70章 高山流水尋知音

    第二百六十九章

    竹簾內,寺島魚睜開惺忪杏眼,外面的琴音讓她微微蹙起眉頭。

    “果然不愧是東瀛琴聖,琴音已到動心的地步,婆婆,請他進來吧。”

    麻目婆婆怔在哪裡,沒有動作,口中道:“小姐……”

    “怎麼了?”

    “彈琴的不是遠藤漱石。”

    “呃……那是誰,難道此處還有深藏不露,琴藝勝過遠藤漱石的人?”寺島魚詫異道。

    麻目婆婆道:“彈琴之人也不在此處,琴音是從外面傳來的。”

    “外面傳來的?”寺島魚吶吶一句,側耳傾聽著琴音。樂以抒懷,從琴音之中可以聽出操琴者的情緒。

    這琴曲是古曲高山流水,其中有淡淡的喜悅,如同舊友重逢的喜悅。峨峨兮高山,洋洋兮流水,高山流水覓知音,寺島魚的情緒也不知不覺受到影響。

    “物是人非今昔,皓月天,朗朗如許。

    ……

    低頭,漫思憶,惶惶不已,恐君去矣。

    惟有君解意,一生無怨。”

    寺島魚怔了怔,接著抄起桌上的尺八短蕭,放在唇邊。空靈遼闊的簫聲穿過竹簾,生至空中,與琴音合在一處。

    屋外眾人隨即呆了,寺島魚以美貌聞名東瀛,卻不知還有這出奇簫藝。琴與簫完美相合,一個淡定,一個寂然,一個追思慕遠,一個緊緊跟隨。二者不是相爭,而是相合,眾人的情緒更加受到感染。

    葉歡也是一怔,沒料到這東瀛之內,還有能與自己合奏之人,嘖嘖,倒是不能小看了東瀛的人傑。

    只是微微發怔的功夫,葉歡便鎮定下思緒,十指拂過七絃琴,一陣樂符傳到空中。

    琴簫合奏,在空中連成一片,二人素未謀面,卻在琴與簫的合奏中達到共鳴。一個曲高和寡,難尋之音。一個生性高潔,卻不得不委身紅塵。兩人思緒融合在一起,卻也都體察到彼此的心意。

    葉歡十指撫琴,忽察覺到簫聲之中有一抹蓮出淤泥,雖然不染,卻不得不委身泥沼的無奈。葉歡心中一動,十指摁住琴弦,將《高山流水》變了另一曲《陽春白雪》。

    知春三月,白雪清潔,身旁萬花爭春奪豔,又與白雪清潔何關。寺島魚心中怔住,對方這一曲明明有勸解開懷之意。她心中嘆道:難得他竟是我的知音之人。

    心內微不可察的嘆息一聲,寺島魚合了半曲《陽春白雪》,然後簫聲一變,換了另外一曲《妝台秋思》

    《妝台秋思》取自昭君出塞的故事,是說王昭君身在塞外,難免心懷古國,自傷心思。

    對方用這一曲明明是在說自己身為女兒身,卻又無可奈何,無法主宰自己命運的原因,成為他人利用擺佈的工具。

    咦,卻原來對方是一個女子!

    葉歡合了半曲《妝台秋思》,將琴曲變作了《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子衿》出自詩經,大意是我有一個好朋友啊,牽動著我的心,常常用來表達友情,當然這個好朋友也可以是女朋友。

    寺島魚臉上一紅,心道:他這是又與我見面的意思……

    剛想到這裡,葉歡的琴音又是一變,從《子衿》變成了《關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子衿》還算隱晦,但《關雎》表達的含義便太明顯了。這琴音,竟是在調戲寺島魚。寺島魚臉上一紅,奏了一曲《相見難》。

    簫聲含蓄,說的是我本當你是一個知音君子,卻沒想到你也是一個登徒浪子,本來還想見你一面,看穿你真面目後也就相見難了。

    葉歡聞絃歌而知雅意,嘴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將琴音又是一變,換了一曲《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夭》本是古時人們出嫁女兒時奏的曲子,說的是一個女人在最後的年紀出嫁,到了夫家之後,要孝敬公婆,多生幾個孩子之類的。

    這就不僅僅是調戲了,是公然要搶回去做媳婦,聯繫剛才寺島魚奏的曲子,這琴音含義便十分明顯:你也莫妝台秋思,哀怨不止,既然覺得身邊所有人都配不上你,乾脆跟我回家生孩子去吧。

    寺島魚臉漲的通紅,極力穩住簫聲,想要將對方的琴音改到《相見難》上。

    但《桃夭》只是奏了一個序曲,對方就接連變幻曲目。先是《桃夭》,又是《綢繆》,這是古人鬧洞房時的曲子,剛剛的《桃夭》是拜堂,接下來就要入洞房了。從《綢繆》又變成《鳳求凰》,再變《契闊》,說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琴音接連變奏,對方足足變了七八曲不止,每一曲都是表達男女愛情的意思,大概意思就是姑娘姑娘你很漂亮,我要娶你回家當老婆的意思。寺島魚聽得臉紅心跳,期間還夾雜了一手古怪的曲調,寺島魚卻是聽不出來是什麼曲子。

    其實這曲子並不複雜,只要對傳統文化稍有瞭解的人應該就聽說過,這首曲子的名字是《十八莫》。

    寺島魚面紅心跳,被人彈琴調戲她還是第一次,無數次穩住呼吸,想要將琴音帶到《相見難》上,表達自己的堅決態度,但想到無法做到,最後卻總是被對方的琴音帶偏。在經過幾次掙扎之後,最終還是落到了《桃夭》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那意思分明在說,好了好了,我隨你拜堂便是,洞房之後,我還要給你生一堆孩子……

    一曲終罷,寺島魚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她滿眼羞意,忙道:“快去請這位先生進來!”

    院外一眾人早已目瞪口呆,琴聲與簫聲和諧,眾人只是呆呆聽著,卻不知在這個過程中,寺島魚已經被調戲一番。二人借琴簫所傳遞的心意,也只有二人明白。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一名少女腳步匆匆推開庭院大門,向外走去。

    一曲終罷,葉歡臉上帶著古怪笑意,目光看著簫聲傳來的庭院,心道:也不知與我合奏之人長得什麼模樣,如果是個醜八怪,那就有點吃虧了。

    姜紫藍眾人都已經是瞠目結舌,葉歡的琴音雖然他們聽不明白,但葉歡此刻的境界已經到動心的地步。那些纏綿的男女情感,也影響到他們的心思,眾人不免有些面紅心跳。

    大家看向葉歡的眼神不覺古怪起來,葉歡此人浪跡無形,想要獲得眾人好感是極難的。就連一直對他面懷微笑的小鶴涼子,也不過是礙於修養罷了,其實心中對好色的葉歡,也沒什麼好感度。

    但卻沒想到,一向無賴的葉歡,竟有如此出眾的琴藝,讓眾人都吃了一驚。眾人不免好奇,心道: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暗地裡還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本事。

    唯有葉雪以及梧桐中學的眾人見識過葉歡彈琴,事先有了準備,倒也不覺得如何驚訝。

    恰在此時,一名少女腳步匆匆出了庭院,卻見一艘畫舫停在岸邊,一個白襯衫男子坐在古琴旁。

    少女走過去細聲問道:“先生,請問剛才是您在彈琴嘛?我們小姐請您進去,想要見您一面。”

    葉歡聽不懂她說些什麼,問葉雪道:“她講什麼呢?”

    葉雪道:“應該是你的琴音打動了她們小姐,現在請你進去。”

    小姐?這證明年紀並不大。葉歡呵呵一笑,道:“走,看看去也好!”

    眾人紛紛從船上下來,葉歡一馬當先向庭院大門走去。

    腳踩粗糲的鵝卵石,伸手推開攔路的竹枝,葉歡走入庭院,腳步頓在哪裡,忽見一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葉歡笑笑,口中道:“呦,今天這裡好熱鬧!”

    寺島魚正在房內忐忑不安,心中思緒難平,心想:也不知那彈琴之人是老是少,是俊是醜,生得何等模樣。

    正忐忑之間,透過竹簾,忽見一相貌堂堂,身著雪白襯衫的年輕人走到門口,臉上帶著盈盈笑意,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呦,今天這裡好熱鬧!”

    寺島魚眼前一亮,竟然是他!這倒是意外之喜,葉歡沒能來參加自己今天的生日,寺島魚正覺得失望。卻沒想到葉歡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此刻的寺島魚還不知道,葉歡是偶然來到御苑,尚不知道此處的主人是寺島魚。心中還以為葉歡是故意想出這麼一個別開生面的方式,引起自己注意呢。

    寺島魚站起,隔著竹簾用溫柔的聲音道:“原來是葉先生,大駕光臨,快請到房中一敘。”

    葉歡渾身一激靈,他沒想到此處的竟然是寺島魚,自以為是那家的貴小姐呢。寺島魚是何許人也,禍國殃民的人物!豈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對這樣的女子,正該有多遠躲多遠,葉歡躲避還來不及,怎敢接近她。

    葉歡猛然轉身,沖身後眾人道:“我們走!”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71章 談笑會三聖

    第二百七十章

    葉歡大踏步的向外走去,院內的眾人卻愣住了。對於寺島魚這種的美人,能得到她的青睞,本身就是一種榮耀。

    眾人千辛萬苦的想要見她一面還做不到,為何這葉歡竟然轉身就走,其行跡如同狼狽逃竄一般。

    寺島魚也睜大眼睛,心裡本以為葉歡是特意搞一個特殊方式來見自己呢,他怎麼見到自己轉身就逃呢。在看他身後跟著的眾人,也沒有參加宴會帶這麼多人的,難道是他偶然趕到這裡。

    寺島魚心思通明,瞬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寺島魚忙道:“葉先生請留步,既然來了,何必再走!難道是故意耍弄寺島嘛?”

    葉歡腳步頓在原地,訕訕的扭過頭來,尷尬笑道:“實在不知道是寺島小姐在此,是在下唐突了,誤會,誤會,既然寺島小姐在這裡,在下便告辭了。”

    寺島魚道:“葉先生大駕光臨,寺島榮幸之至,既然已經來了,請到屋內見一面有何妨?”

    葉歡想了想,如果自己真的這樣走了,倒是有些不懂規矩,反正只是見一面,難道她還能吃了自己不成。

    想到此處,葉歡已經完全忘記見寺島如見猛虎的告誡。美人自然人人都喜歡,葉歡更不例外,他無奈嘆口氣道:“見一面也好。”

    說著,葉歡便向房中走去,此刻他尚不知道,進寺島魚這門意外著什麼。今天名曰是是寺島魚的生日宴,但大家都知道,是寺島魚第一次接客。來的不少人物,都是抖索著孔雀羽毛,想要成為寺島魚的入幕之賓。

    庭院內的眾人都睜大眼睛,難道今天與寺島魚同床共枕的機會,要讓給葉歡。而且聽葉歡說話的語言,明顯是個華夏人。

    寺島魚再如何也是東瀛的美人,今天這機會,如何能讓給一個華夏人。東瀛的美人,難道被一個華夏人睡了。

    這是萬萬不能容忍的,庭院內的眾人,一時之間同仇敵愾起來,所有人看向葉歡的目光,充滿憤怒。

    葉歡尚不知道發生什麼,邁步向寺島魚房門走去,恰在這個時候,一個白衣和尚攔在葉歡面前,葉歡怔了怔,認得這和尚便是顯恩寺見過的白玉和尚。

    “且慢!”白玉和尚攔在葉歡面前道:“寺島小姐,今日大家都是為了你而來,但你卻讓一個華夏人進門,豈不是看不起我等。既然是他也沒關係,總要給出一個理由吧。”

    葉歡聽不懂這和尚說什麼,道:“誰來告訴我一下,他說什麼呢?”

    麻目婆婆從房內走出,在葉歡耳邊低語幾句。

    葉歡這才明白此地正發生著什麼事。寺島魚是一個風塵女子,就算她再漂亮,也只是一個風塵女子。而身為一個風塵女子,寺島魚便注定成為男人玩物的。

    一直靠自己的手腕周轉在各個勢力之間,用這一家壓制另外一家,寺島魚暫時還未失身。但對於一個弱女子來說,她又能堅持多久呢。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勢力的人物,垂涎寺島魚的美貌,恨不得將其據為己有。在寺島魚長到二十歲的時候,出落的愈發標緻,氣質也越來越出眾,多少人已經壓不住耐心,想要強迫寺島魚。

    寺島魚一介弱女子,如果這些勢力的人物真的用其強來,她如何抗的住。無可奈何,寺島魚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在二十歲生日宴上,開始第一次接客。能成為自己客人的人物,畢竟要有出眾的相貌,傾世的財富,驚人的學識,不如此不能成為我寺島魚的客人。

    寺島魚想的很簡單,既然早晚要賣,就把自己賣的轟轟烈烈一些。

    這便是麻目婆婆在葉歡耳中說得話,也是寺島魚今日的情況。

    葉歡點點頭,心下瞭然,既然如此的話,自己就有不得不如此做的原因了。

    葉歡掃過庭院內一張張臉,這些人衣冠楚楚,氣質出眾,卻都是為了寺島魚的美貌而來。有句話說得很對,美女早晚都是有人上的,既然早晚都有人上,那這個人為何不能是自己。難道我堂堂葉大少,就真的比這些人差哪裡去了嘛。

    葉歡念頭一轉,已經決定今天好好打這一戰。

    他輕咳一聲,道:“楊塔何在!”

    忽然叫到自己,楊塔一怔,走到葉歡面前道:“葉校長怎麼了?”

    “給我搬張凳子來。”說罷,葉歡低頭在其耳邊道:“機靈點,別丟了華夏的人,我給這幫小鬼子一個好瞧!”

    楊塔倒也不蠢,立刻醒悟過來,忙道:“是!”

    一條長凳搬到葉歡面前,葉歡長身坐下,手往旁邊一伸,一杯茶遞到他掌心。

    葉歡輕輕的吹去茶沫,抿了一口後,才開始說話。

    “白玉和尚,你既然攔我,說說吧,我如果想要見寺島小姐,怎樣才能見到?”

    葉歡這次擺足架勢,便是龍溟幾人都是一怔,心道:“平時看不出來,這人好大的派頭!”

    這幅樣子落在東瀛眾人眼中,自然是分外氣人。心道你一個華夏人狂什麼,我們這裡有比你有錢的,琴棋書三聖在此,難道容得你一個華夏人猖狂。看我們不今天將你弄得滿地找牙,丟盔卸甲,乖乖滾回去華夏不可。

    眾人雖然沒有任何商量,但已經抱成一團,要在今天給葉歡一個好瞧!滅了這個華夏人的威風。

    白玉和尚想了想道:“我們也不算為難你,今日大家都是為了寺島小姐,我們不必財力,只比文采,今日東瀛棋琴書三聖在此,如果你能戰勝三位,我們便許你見寺島小姐。”

    說罷,白玉和尚轉身對石上心三人道:“在下替三位做主了,三位不會怪罪在下吧?”

    石上心三人道:“原該如此,我們也要讓這華夏人看看,我們東瀛人的榮耀。”

    葉歡抿抿嘴,不屑道:“以多欺少,虧你們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榮耀。”

    白玉和尚臉上一紅,葉歡這話戳中他們的痛點,畢竟葉歡只有一個人,而東瀛這方面卻有三個人。現在被葉歡指出,他難免尷尬。但他立刻又道:“既然如此我方三人,你方也出三人便是,怎麼,難道你怕了嘛?”

    葉歡呵呵一笑:“一群蠻夷,何懼之有,今日我便以一敵三,會一會你這東瀛三聖。”

    白玉和尚看著遠藤漱石道:“今日這第一局,我們便由遠藤閣下來應戰,誰的琴音更高妙,由在座的諸位評點。”

    遠藤漱石對上葉歡,本來是沒有多少信心的,但聽白玉和尚這一說,心中也是一動。今天庭院內的眾人,自然是東瀛方面的人多些。真如果遠藤漱石比不過葉歡,難道大家非硬著頭皮說遠藤漱石彈得更好,有什麼不可嘛?怎麼,我就是覺得遠藤漱石更好,你能殺了我!

    眾人打定的都是這主意,欺負的就是葉歡眾人聽不懂日語。

    葉歡這邊,他自己,包括姜紫藍,龍溟等人是都聽不懂的,葉雪,李夢婷聽懂了,卻沒有表示。

    她們心裡明白今天的獎品是什麼,難道真還讓葉歡搞上一個風塵女子。

    唯有趙穎瑩一馬當先的站出來,口中怒道:“你們無恥!”

    白玉和尚呵呵笑道:“如何無恥,實在不行,你們找一個更有公信力的評判人。這位姑娘稍安勿躁,我相信我們東瀛人是有底線的,一定會給出一個公平的評價。”

    這話騙鬼也沒鬼信,但偏偏趙穎瑩此刻也想不到誰能讓雙方都信任,就連寺島魚都不行。

    她在哪裡氣鼓鼓的說不出話來,卻見葉歡笑笑道:“如此,也好,請開始吧。”

    “我先來!”遠藤漱石站出來道,他是擔心葉歡和自己一起彈奏,會影響得自己彈不下去,因此才要第一個站出來。

    葉歡輕咳一聲,道:“也好。”

    遠藤漱石在琴旁坐下,深吸一口氣,十指撫動琴弦,決定今天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這一戰不僅關乎寺島魚之爭,也關乎東瀛的榮耀,自己可以東瀛琴聖,如果隨便一個華夏來的葉歡都比不過,那豈不是說,華夏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比東瀛最好的人還要強。

    因此遠藤漱石拿出自己全部實力,選擇了一首自己最擅長的《荒城之月》。

    此刻天已由黃昏轉到夜落,庭院內亮起一盞盞孤燈,一輪明月孤懸空中,琴音和情景倒是十分和諧。

    白玉和尚讚道:“遠藤漱石果真不愧是我東瀛琴聖,這一曲便是只應天下有,人間哪的幾回聞。”

    石上心道:“早知道遠藤閣下成名之曲是《荒城之月》,但輕易不肯彈奏,今天我們有幸能聽一曲,也是大家的福分。”

    “正是,正是。”眾人紛紛點頭符合。

    小林喜二道:“我看這一曲奏罷,華夏人只有甘拜下風的份了,恐怕連彈都不敢彈了。”

    “呵呵……呵呵……”

    趙穎瑩一干人此刻也聽明白了這次比賽的規則,心中紛紛罵東瀛人無恥。試想等待會大家都彈完,東瀛眾人非要說遠藤漱石優於葉歡,那該如何是好!要知道,他們的人數可是多餘己方。到時候耍起賴來,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眼睛看向葉歡,卻見葉歡依舊面不改色,只是輕輕咳嗽一聲。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72章 輕聲敗琴聲

    第二百七十一章

    明月之下,遠藤漱石手扶琴弦,一曲《荒城之月》遠遠盪開,清風,明月,情與景完美相融。

    遠藤漱石越彈越開心,只要自己今夜贏了葉歡,傳出去,就是東瀛琴聖大敗華夏人。是文化界的一件大事,自己的名聲將會更上一層樓。

    而有白玉和尚眾人相幫,自己這次也是必勝無疑。而如果自己能得到寺島魚的青睞,今天佔有她那美妙的身子……

    想到此處,遠藤漱石心中更加愉悅,彈奏得也是越來越順暢,今天已經完全是超水平發揮。

    然後這個時候,葉歡咳嗽了一聲。

    咳!

    一聲輕咳剛巧不巧,出現在遠藤漱石琴音轉折之處,一口氣沒上來,琴音出現明顯顫抖,手上的琴弦差點被扯斷。

    而這,完全是被葉歡這聲咳嗽鬧得。抬起頭,遠藤漱石憤怒的看向葉歡,卻見葉歡澀然一笑,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一般。

    緊跟著,葉歡又咳嗽了一聲。

    咳!

    這一聲堵得更厲害,彷彿一口淤血堵在心口,吐,吐不出來,咽,嚥不下去。唯有強忍著,忍得分外煩躁,忍得心頭火氣……

    咳!

    咳!

    咳!

    一聲接一聲的咳嗽,時輕時重,不急不慢,卻又偏偏出現在遠藤漱石的琴音最關鍵之處。一開始,遠藤漱石還能強忍得住,勉強彈成樂曲,但漸漸的琴音卻是越來越凌亂,根本就是胡亂撥動,聽在大家耳中如同是噪音。便是一個小孩隨便撥弦,也比此刻的噪聲好聽。

    石上心等人面面相覷,心道:“遠藤漱石,你再怎麼彈也不能這樣,這樣彈下去,我們想要幫你也很艱難吶。沒辦法了,待會兒自己只有厚著臉皮耍賴了。”

    唯有白玉和尚似乎看出些什麼,因為只有當葉歡咳嗽時,遠藤漱石就會手忙腳亂,琴音刺耳。

    “你卑鄙!八格!”白玉和尚跳出來道。

    葉歡本是不懂日語的,但八格兩個字,他是聽懂了。葉歡一聽就怒了,一腳將白玉和尚踹翻在地,然後沒皮沒臉的向他臉上踹去,口中怒道:“大爺的,敢罵我!”

    眾人都愣了,大家雖然劍拔弩張,但終究是文化人之間之爭,說出去比拚琴藝,也是一件雅事,但為何葉歡轉瞬之間就進化成一個流氓呢。打得白玉和尚在地上慘叫不止,一點大師的風範都沒有。

    白玉大師如何說,也是佛教界的一大紅人,此刻卻在地上打得像是豬頭一般,如果此刻有白玉大師的女粉絲看到,恐怕會立刻殺了葉歡。

    “住,你住手……”石上心勇敢的站出來,但想了想,見葉歡如此凶悍,還是往後退一步,才出言指責葉歡。

    葉歡一腳踹在白玉和尚臉上,長出一口氣道:“對不起,忘了說一件事,我這個人修養不太好,誰罵我,我就打誰,對不住了。”

    白玉和尚顫悠悠的從地上站起來,臉上已經是青腫一片,嘴角裂開,躺著血水,關鍵是臉上還印著一個鞋印。

    大家都被葉歡驚住了,滿臉淤青的白玉和尚和氣定神閒的葉歡,形成鮮明對比。大家看向葉歡的眼神有了幾分畏懼,你以為他是一個文化人,其實他是一個流氓。

    葉歡坐下來,抿了口茶道:“喂,你剛才要說什麼來著?”

    “我……”白玉和尚先躲到石上心身後,才敢說話,道:“你卑鄙,你故意擾亂琴音,你耍詐!”

    “我耍詐嘛!”葉歡輕輕笑一聲,忽然口中又重重的咳嗽一聲。

    咳!

    一聲重咳,猛地擊在遠藤漱石心扉,坐在那裡的遠藤漱石如遭雷擊,然後猛然站起來,哇呀怪叫一聲,手指將琴弦扯斷,大吼大叫的向門外跑去。

    眾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聽的噗通一聲,院外傳來落水之聲。

    “不好,遠藤漱石墜河了!”

    眾人驚慌失措,三四個人七手八腳忙將遠藤漱石撈出來,等遠藤漱石在回來時,已經木若呆雞,眼中一點神采都沒有。

    “你看,這才叫耍詐!”葉歡輕輕笑道。

    葉歡是佛門弟子,在佛門之中身份不低。佛門有獅子吼,金剛音,既能除滅心魔,消除心中各種慾望,自然也可以迷亂人的心靈,讓人意亂情迷,被慾望左右。

    剛才葉歡那一聲重咳已經用上金剛音的功夫,也是遠藤漱石倒霉,他情緒高昂,一心只想著如何勝過葉歡,勝過葉歡之後又如何佔有寺島魚的身體,行那床笫之歡。這已經入了魔道,然後葉歡這一聲重咳正好擊在他心思最高昂處,再加上琴音的推波助瀾,葉歡這一擊才可以收到奇效,否則的話,葉歡的功力也沒有這麼大威力。

    眾人看向葉歡的目光不禁充滿畏懼,有些人想不明白,不知道遠藤漱石為何會突然發瘋。但龍溟等人卻皺起眉頭,一聲金剛音,威力如此,怕葉歡不止是隱龍寺一個掛名弟子這麼簡單。

    葉歡呵呵一笑,道:“我聽說你們一個琴聖來著,在哪裡,且與我比一比!”

    白玉和尚臉上難看的已經沒有人色。他們所謂的琴聖現在已經是一個落湯雞,難道葉歡不知道這一點嘛?葉歡明明知道,是故意這麼說的。可是讓大家承認這個落湯雞就是琴聖,豈不是有些太丟人了。

    小林喜二站出來道:“你不要猖狂,你如果下棋能贏過我,我便服你!”

    “且來。”葉歡隨意揮手道。

    一張棋盤擺在葉歡與小林喜二中間,葉歡執黑,小林喜二執白。

    琴聲大家分不出來高低,但是下棋的輸贏大家卻還是輕易能明白的。龍溟,李夢婷,以及白玉和尚等人都圍了上來,大家修身養性,對圍棋都有涉獵。

    小林喜二面目黝黑,神情可憎,但是人不可貌相,今年不過十九歲的他,在圍棋一道已經有很高造詣。

    不久前在全國圍棋大賽上,小林喜二擊敗眾人,奪得頭名。除一些不出世的老傢伙以外,小林喜二可算是東瀛第一國手。

    這一次,即便是葉雪也不免為葉歡擔心了。她從未見過葉歡下棋,怎知道葉歡的棋藝如何。

    其實,葉雪心中倒也不盼望葉歡贏,難道葉歡贏了,真去和那風塵女子胡搞亂搞去。

    雙方對擂,白玉和尚心中卻頗有勝算,心道:“琴聲你能贏了,難道下棋小林喜二也會輸,他可是東瀛第一國手,在國際上都有名聲。而葉歡這個名字卻從未聽說過,難道你也能贏!”

    石上心拍拍白玉和尚的肩膀,低聲道:“放心,他贏不了,小林喜二的棋力,我是瞭解的。”

    能在十九歲成東瀛第一國手,小林喜二的棋力可想而知,對於這一戰,石上心有必勝的把握。剛才遠藤漱石已經輸了一局,這一局小林喜二萬萬不能輸,然後第三局的書法,自己再贏了葉歡。三局兩勝,傳出去,也是東瀛大敗華夏人。

    眾人都圍在棋盤前,盯著棋局,不覺皺起眉頭。小林喜二臉上不悲不喜,宛若一尊雕像一般,而葉歡表情卻輕佻些,似乎心思並不在棋盤上。

    圍棋一道,頗為複雜,有時候兩個人的心力,心態都是決勝的關鍵,不以物喜,不以物悲,但看葉歡和小林喜二的氣度對比,小林喜二已經必勝無疑。

    然後葉歡下了一字,石上心心中一驚,彷彿被一道雷電劈中一般。這一字來得猝不及防,就連自己也看不出葉歡的目的。

    不僅是石上心,便是李夢婷,龍溟也皺起眉頭,大家對圍棋都有研究,但葉歡這一子黑棋突如其來,似乎無心之著,卻讓大家稀里糊塗。

    小林喜二眉頭皺起來,一子舉在手中,久久卻不肯落下。但敢這一子無論如何下,都會邁入葉歡的陷進之中。葉歡這一子看似隨手而為,卻又布了一張大網,無論如何,自己也躲不開這張大網。

    小林喜二的雕像狀態徹底打破,整個人變得驚慌失措,額頭刷刷的往下流汗,汗水將眉毛打濕,黏在眼上。

    小林喜二揉揉眼睛,驚恐的看著棋局。一局或輸或贏都不算什麼,但是一子下出,卻可以讓自己不敢落子,這才是真正的恐怖。

    也是小林喜二棋力不錯,看出了葉歡這一招的妙處,換作旁人也不懂這一招的精髓。

    捻子良久,小林喜二這一子終於不肯落下,葉歡抿嘴笑笑,道:“閣下這長考,未免太久了吧?”

    “我……”小林喜二長出一口氣:“我歇一歇……”

    封局,暫停比賽。

    白玉和尚的心都揪了起來,在眾人想來,葉歡的棋力應該遠在小林喜二之下才對,但最終的結果卻是,葉歡逼的小林喜二不得不封局。

    眾人退到一邊,石上心與白玉和尚等十幾個人紛紛為小林喜二出謀劃策,商量著接下來的棋局該怎麼應付。

    小林喜二緊閉雙眼,臉上不停落著豆大的汗珠。他心中明白,就連自己都不是葉歡的對手,何況其他人。

    沉思半晌,小林喜二突然睜開眼睛。石上心和白玉和尚忙道:“怎樣,想出來了。”

    小林喜二搖搖頭:“給我老師打電話吧!”

    ps:六更,時間是121416182022。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73章 以一敵四又何如

    第二百七十二章

    “給我老師打電話吧……”小林喜二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

    “什麼!”石上心驚道:“有必要出動井上前輩嘛?”

    白玉和尚愣住道:“井上……閣下說的可是井上算知……”

    “除井上前輩之外……還能有誰!”石上心吶吶道。

    白玉和尚呆住,躬身道:“沒想到小林閣下竟然是井上前輩的高徒,失敬失敬!”

    井上算知,是東瀛圍棋界公認的第一人,今年已經七十九歲高齡,十六歲嶄露頭角,勝辯東瀛無敵手,今年七十九歲的他,已經有十九年沒有碰過棋盤了。難道為了一個葉歡,就讓井上算知重新出山。

    白玉和尚道:“請井上前輩出山有些太大材小用了吧,沒有這個必要吧?我們再想想辦法,合力與葉歡拚鬥,未必就不能贏一局。”

    小林喜二搖搖頭道:“你們不懂,這人的棋力遠在我之上,我的老師不出馬,是萬萬贏不了他的。”

    白玉和尚猶豫一下,再道:“萬一,井上前輩再輸了呢……”

    小林喜二的眼睛猛然睜大,怒目盯著白玉和尚,白玉和尚訕訕的低下頭去。

    “老師是不會輸的。”小林喜二堅定的說了一聲,撥通了井上算知的電話。

    此時天已經頗晚,電話鈴聲一陣陣的響起,眾人心頭揪起來,生怕井上算知已經睡下,接不到這個電話。

    “喂,誰吶,咳咳……”

    電話那端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讓所有人都鬆口氣。小林喜二忙將這裡的事情交待一遍,最後重點叮囑,道:“老師,一個華夏人,是華夏人,他說東瀛無一人是他對手!”

    “無一人是他對手?”蒼老的聲音道:“你輸了?”

    “還沒有……”小林喜二說話結巴了一下。

    “那就是快輸了,否則你不會給我打電話的。”井上算知道:“說說吧,他怎麼下的?”

    小林喜二忙將與葉歡的對局重複一遍,最後尤其說了葉歡逼的他不敢落子的那一手。

    對面的聲音沉默一會兒,慢慢道:“是天殺星吧……”

    “天殺星?”小林喜二皺起眉頭。

    井上算知道:“圍棋有三百六十一點,對應周天繁星,落子如天殺孤星,很古老的流派了,難怪你不敢落子……”

    “老師可有辦法?”

    “我與你說七手,你落子吧,七手落完,他必定認負。”

    啪。

    電話掛斷,小林喜二長出一口氣,白玉和尚已經石上心都面露得色。果然不愧是東瀛棋壇第一人吶,將眾人逼上絕路的天殺星,卻被輕而容易化解。

    白玉和尚嘆道:“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見井上前輩一面,當面垂聽教誨,這件事還要靠小林閣下引見。”

    小林喜二道:“我試試吧,我老師不願隨便見人的。”

    重新做到棋盤上,在這個過程中,葉歡已經吃下兩盤糕點,一被清茶,正坐在那裡打瞌睡呢,他見小林喜二回來,打了個哈欠道:“怎麼,長考結束了,繼續下吧……”

    小林喜二冷哼一聲,心道:“先讓你猖狂片刻,等待會輸了,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手捻白子,小林喜二按照老師教自己的,在棋盤上落了一子。落完之後,氣定神閒的看著葉歡,只等著他手忙腳亂,滿頭落汗了。

    葉歡微微皺起眉頭,略想了想,口中不屑的笑了一聲,隨意落了一子。

    小林喜二手捻一顆白子,正準備按照老師的吩咐落子,反正七手走完,葉歡必定認負。但是在剛要落子時,他的手卻僵固在空中,不敢落下。

    咦,怎麼和自己老師教自己的不一樣啊。如果自己這一子落下,這次是必輸無疑吶!

    心焦如火烤,小林喜二臉上又開始冒汗。沉思半晌,他無可奈何道:“我再歇歇……”

    葉歡隨意揮揮手,道:“快去,快去!”

    退到一邊,小林喜二忙撥通老師的電話,他還未開口就聽井上算知的聲音道:“怎麼贏了?”

    “……”

    “我說了,贏了不要給我打電話道謝,老年人要睡覺的!”井上算知怒吼道。

    “不是,不是……”小林喜二忙道:“沒贏,他變招了,和老師說的不一樣……”

    “咦!”井上算知詫異道:“難道他看出我的棋路,不應該吶,你告訴我,他怎麼下的?”

    聽完小林喜二的描述後,井上算知沉吟一會兒,道:“我再教你十八手,你按我吩咐的下,肯定不會輸!”

    小林喜二將棋路暗暗記在心裡,然後道:“老師,你先不要睡覺,我待會兒,可能還給你打電話。”

    重新坐在棋盤對面,小林不敢再大意,忙按老師的吩咐下了一子,然後就緊盯著葉歡,看他如何落子。

    葉歡略沉吟片刻,隨手下了一子。

    靠!

    小林喜二眼睛立刻睜大,怎麼又和老師說得不一樣,葉歡這一子下出,自己又無法落子了。

    他猶豫一下,尷尬道:“我還想歇歇……”

    葉歡無奈的撇撇嘴,招招手讓他回來,道:“你也別歇了,自己在這裡打電話吧,讓你電話那端的人和我下。”

    小林喜二的臉漲得通紅,此刻的情形,他已經明知道自己的棋力不如葉歡,其實這一點大家都看出來了。此刻認輸倒也算是光明磊落。但這一局,爭得不禁有寺島魚,還有東瀛與華夏兩國的榮譽之爭。

    自己是東瀛棋聖,而葉歡不過是華夏一個無名小卒,如果自己這個東瀛棋聖都勝不過葉歡,那麼豈不是說明東瀛遠遠比不上華夏。

    所以這一局,小林喜二無論如何也要贏。

    在葉歡的目光下,小林喜二無奈的撥通了井上算知的電話,最後將電話打開免提,放在棋盤旁邊。

    對面傳來一陣噪雜之音,小林喜二剛才就聽見了,此時問道:“老師,你在幹嘛呢,難道在外面?”

    “什麼在外面,我明明就在家裡!”井上算知呵斥道:“現在開始下吧,他下了哪一子,你告訴我,我吩咐你如何應對。”

    “是,老師!”

    且說電話那端,井上算知今年已經七十九歲高齡,本來應該是在家中睡覺的,但是他偏偏不在家中。

    井上算知人老心不老,此刻所在的位置是一家居酒屋,身邊圍繞著兩個約莫也就十七八歲,身著水手裙的少女。

    人不風流枉老年,這一點誰也不能說什麼,最多也就是誇井上一句,身體不錯而已。不過,同時在居酒屋內的,也不只是井上算知一個人,還有他的三名好友。

    這三人也都是一大把年紀,井上算知有東瀛圍棋第一人之稱,他的朋友,自然也都是圍棋高手。說出名字,也是在東瀛棋壇響噹噹的人物。

    在接到小林喜二電話後,井上算知與身邊三位老友對視一眼,手鑽進了身邊少女的少女裙內。

    那個華夏傻瓜還不知道,他此刻迎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在東瀛棋壇最著名的四位棋手。

    他不輸誰輸,結果幾乎已經沒有懸念了。

    葉歡尚不知道,與自己的對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四個人。

    在短暫的適應情況後,葉歡改變了棋風,他的攻擊變得凌厲起來,不停的落子,向對方大龍發起屠殺。

    葉歡攻得急,對方應付得也急,棋局之中,一手長考良久的情況經常出現,但是像現在這般,葉歡下得不假思索,對方應付得也不假思索的情況確實極少出現。

    此刻的葉歡,化身棋盤上的猛虎,不擇手段的發起攻擊,而對方卻如是在不停的防守,像一面世上最堅固的盾。

    世上最鋒利的矛與世上最堅固的盾碰上,會是一個什麼結局?

    龍溟,李夢婷,小鶴涼子等人睜大眼睛,已經完全看不懂棋盤上的棋路。只感覺殺如秋風掃落葉,守若高山巍峨,不動不搖。

    一局棋盤,只有黑白兩色,卻殺出千軍萬馬血流成河的氣魄。

    李夢婷的目光不覺看向葉歡,心中驚愕萬分:此人竟有如此高深的棋力!

    這一局,葉歡雖敗猶容。

    小林喜二已經完全無法適應棋盤上的局面,每一子,他都要思考良久,才能想出雙方的用意,而等他回過神來,對方已經連續下了數子。

    “小林喜二……”電話中的井上算知道。

    “是,老師!”小林喜二猛然回過神來,只感覺頭暈目眩,身體隨時會暈倒。

    “你不要在想了,這種對局,你看了有益無害!”

    “是,老師!”小林喜二不得不艱難的承認一點,自己不僅棋力遠遠輸過葉歡,甚至就連看懂他的棋路都十分艱難。

    無奈,小林喜二不敢再有任何思考,只能按部就班的按照老師的吩咐落子。

    而此刻,棋局上的風格又是一變,剛才還殺的難分難解,此刻雙方都平靜下來,葉歡緊皺眉頭,每一子落下,都需要思考良久。

    而對方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長考的時間並不比葉歡短。

    居酒屋內,小林喜二四人面前擺放著一個棋盤,在復刻著御苑內的對局。東瀛國內四大圍棋高手,此刻都沉默下來,盯著面前的棋盤。

    四人陷入長考之中,就連身邊少女的年輕身體也沒有心思去撫摸了。

    輕輕的,小林喜二沖身旁三人點了點頭,三人避開電話,離開了房間。

    一走到屋外,一人立刻道:“這人是誰,竟有如此高深的棋力!”

    “華夏來的……”

    “我知道是華夏來的,問題是華夏何時出了這等人物,以一敵四,竟然絲毫不落下風,如果傳出去,我們的名聲往那擱。”

    “不是不落下風,而是他已有勝著,此刻他已經在佈局,我已經看出來了,卻不知該如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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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請葉先生進門

    第二百七十三章

    井上算知四人想了半晌,又重新回到房間內。

    在長考許久之後,井上算知讓小林喜二落下一子。

    葉歡這邊,看著落下的棋子,葉歡微微皺起眉頭,然後立刻舒展開,臉上帶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敢問閣下可是井上算知?”葉歡衝著電話道,說的自然是漢語。

    良久的沉默,在許久之後,電話那端傳來一句漢語:“你認得我……”

    葉歡笑笑,沒有回答,而是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還有安井秀太,本因坊名人,還有……”

    啪!

    電話狠狠的掛斷,在電話掛斷之前,那端傳來四個人異口同聲的聲音:“認負!”

    小林喜二驚了一驚,坐在那裡險些跌倒在座位上。怎麼可能,不是只有自己師父一個人嘛!怎麼圍棋四大家的老者都在。更令人恐怖的是,葉歡以一己之力竟然對抗四位棋壇長者,最後竟逼的他們認負!

    怎麼可能,自己這不是在做夢嘛!如果自己能逼得圍棋四大家的長輩認負,早已得到皇室接見了!

    小林喜二驚慌失措的看向葉歡,那表情分別是在看向一個怪物!

    ‘怪物’葉歡先生打了個哈欠,嚥下一塊糯米糕提提神,道:“好了沒有,這一局算你輸了吧?”

    小林喜二埡口無言,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口,站起來半晌之後,忽然恭恭敬敬沖葉歡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

    白玉和尚和石上心瞠目結舌,事先比過兩局,比琴逼的遠藤漱石跳河,半傻不傻,看向葉歡的眼神還充滿恐懼。

    第二局比棋,葉歡一人擊敗東瀛四大高手,最後嚇得小林喜二不敢說話,轉身離開。少年成名,今年才19歲的小林喜二是何等驕傲,在葉歡面前竟然一聲不敢吭,幾乎是落荒而逃。

    “好了沒有,第三局還比不比?”葉歡打個哈欠道。

    白玉和尚看向葉歡的眼神充滿驚怖,對方談笑間滅了琴棋二勝,實力竟如此恐怖。

    白玉和尚轉向石上心:“石上閣下,最後一局是萬萬不能輸了!”

    “我盡力!”石上心艱難道。將石上心放在最後,就是因為大家都相信他的實力,遠藤漱石可能輸,小林喜二或許會輸,但石上心卻一定不會輸。但現在這種情況下,石上心也只能說出‘我盡力’這樣的話。

    石上心實在不敢對自己抱任何期望,葉歡儼然一個怪物一般,如果自己再在葉歡面前落敗,那麼今日東瀛三聖便是全軍覆沒。現在石上心心裡一個念頭,不如自己退卻不比了吧。

    石上心想到此處,忽然心中一動,口中呵呵笑道:“葉歡閣下才技驚人,我看這第三局大家不比便是!”

    “呃……”眾人都是一怔,白玉和尚驚訝道:“石上閣下,咱們第三局怎麼能不比,前兩局已經輸了,難道第三局你要認負?”

    石上心的心意,白玉和尚怎麼會明白。自己第三局不比認負,傳說出去,誰也不能說自己輸在葉歡手下。反而會誇自己一句高風亮節,有大將風範。

    而如果這第三局比了的話,贏了自然好,但是萬一輸了呢,東瀛三聖全軍覆沒,而且還是輸在一個華夏人手中。自己的半世英名,該往哪裡放呢。

    白玉和尚抓著石上心的手腕,堅定道:“石上閣下,這第三局無論如何也要比,事關我們東瀛一國的榮耀!”

    石上心將白玉和尚的手扯開,心道:那還有什麼榮耀吶!所謂的東瀛三聖,在葉歡這個華夏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自己退卻不比,才是保全東瀛人的最後一點臉皮,再輸下去,可是連內褲都沒有了。

    石上心呵呵笑道:“葉歡閣下技藝驚人,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況且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大家切磋而已,談什麼比不比的。呵呵,依我看,這第三局,就算葉歡閣下勝了吧。”

    白玉和尚也不傻,此刻已經明白石上心的用意,他是為了保全自己的眼面。白玉和尚狠狠抓住石上心的手,堅定道:“石上心,這一局無論如何你都要比,你該不會害怕,被一個華夏人嚇得連比都不敢了吧!”

    “我……”

    東瀛眾人一怔之間已經完全回過神來,紛紛開口道:“是,比,我們決不能害怕華夏人!”

    眾怒難犯,石上心知道,自己再推辭,東瀛一國將再沒有自己立足之地。

    石上心冷哼一聲,將白玉和尚的手扯開,道:“比便比,我堂堂大帝國,怎會畏懼一個華夏人。我只是讓一讓他罷了。來,我看大家今天都在,也不需我一人出馬,大家就各寫一副字,比一比高下如何!”

    憑什麼就我一人下水,我要把你們都扯進來不可。這便是石上心打定的注意。

    筆墨紙硯抬出,東瀛諸人吩咐走到案前,開始揮毫潑墨。

    白玉和尚飽蘸濃墨,略沉吟一番,在紙上寫到:本思已忘懷,徒留儂身,莫非君之遺物。

    東瀛諸人吩咐叫了一個好字,有一人道:“有白玉大師珠玉在前,我倒是不敢獻醜了,信手寫一副,諸位莫要笑話。”

    提筆揮毫,這人寫的是:願死春光下,如月望日時。

    “好!”白玉和尚朗聲讚道:“不提字如何,便是這句中的雅意便值一壺好酒。”

    “繆贊繆贊。”這人謙遜道。

    又有一人提筆寫到:“狐狸變作公子身,燈夜樂游春”

    再有一人寫道:“婆娑苦,櫻花自綻放。”

    東瀛諸人紛紛揮毫潑墨,不到片刻,十幾副字已經寫出,大家互相評點,讚歎,最後目光都看向了石上心。

    白玉和尚道:“石上閣下,你為何還不下筆,在等什麼?”

    石上心一字端坐哪裡,微閉雙目,聽到這話猛然睜開眼睛,道:“好,我這便寫!”

    石上心挽起袖口,提起墨筆,不假思索,揮毫寫字,有一人在旁邊看著,石上心寫一字,他便念一字,最後一個個音節連在一起,只見石上寫的是

    “你去我留,兩個秋。”

    讚歎聲都停止了,剛才大家還可以互相吹捧幾句,但面對石上心這幅字,卻都是啞口無言,這幅字寥寥數筆,當真是筆走龍蛇,如同虎踞龍盤一般。果真不愧是東瀛書聖,單單憑這幅字,便足以立名。

    本來大家對這第三局,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但見到石上心這幅字,又有了起死回生之心。畢竟是東瀛書聖,難道這最後一局,真便輸了不成?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葉歡,他慢條斯理的坐在那裡,在眾人寫字的時候,他連眼皮也沒抬一下,根本不往這邊看。

    其實也是看不懂,誰知這日語的鬼畫符一般的東西是什麼,葉歡難得今天有興致,但拖到這個時間,興致已經用盡。

    石上心道:“閣下,該你了?”

    “好吧。”葉歡長打一聲哈欠,道:“楊塔,筆墨伺候!”

    楊塔早已準備好,將筆墨紙硯放在葉歡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葉歡吸引住。白玉和尚,石上心等東瀛諸人自不必說,龍溟,李夢婷等人的目光也放在葉歡身上,就連寺島魚也透過珠簾往外望。

    楊塔睜大眼睛看著,葉校長剛才談笑間已經滅了東瀛二聖,至於這書聖,自然也不在話下。但他還未見過葉校長寫字,此刻不禁睜大眼睛,定神仔細看著。

    只見葉校長提起東瀛皇室御用的鳩居堂毛筆,在一方平安時代的那智黑石硯中,沾了些用富士山冰雪水調過的梅山居手工匠人製作的梅山墨,落在只供給皇室的千代宣紙上。

    揮毫潑墨,在眾人睜大眼睛中,筆走龍蛇,碗口大的墨字出現在眾人眼中。

    “一……”

    楊塔睜大眼睛道:“是一代美人嘛,或者是一代傾城……”

    李夢婷搖搖頭,道:“大概是一片冰心在玉壺……”

    “群……”

    “是群字嘛?”楊塔道:“葉校長寫的太好,我看不懂,是‘群’嘛?一群?一群什麼?”

    “一群嬌鳥共啼花?”趙穎瑩道:“大概是如此,是唐朝盧照鄰的詩句,詩詞中出現‘一群’二字是極少的。”

    “也或者是:一群取相漢,用意總無交。是唐朝高僧拾得的名句。”李夢婷道。

    在眾人議論光景,葉歡已經寫下第三字,楊塔詫異道:“第三個字是什麼,這龍飛鳳舞的,我看不懂吶?”

    “春,蟲……蠢?”李夢婷睜大眼睛。

    “蛋!”

    在李夢婷辨別第三個字的時候,葉歡已經寫出第四個字,楊塔脫口而出,四個字連在一起,就很容易辨別了。

    一群蠢蛋!

    “這……”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眼前四個字當真是氣壯山河,殺氣凌厲,不輸鐘王歐,力壓褚顏柳。殺得一眾東瀛眾人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這,這……”石上心等人羞得滿面通紅,眾人揮毫潑墨,寫的都是名句,為何這葉歡卻不管不顧,直接罵人吶!

    一群蠢蛋!

    這豈不是罵的就是自己這幫人嗎?

    恰在此時,只聽竹簾內一聲嬌喝:“請葉先生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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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那一夜,她唱歌給他聽

    第二百七十四章

    “請葉先生進門。”

    寺島魚的聲音,宣佈了此局的勝負,一夜之間,葉歡連勝東瀛三聖,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葉歡卻是面不改色,鎮定自若。

    白玉和尚站出來道:“且慢,寺島小姐為何說這人勝了,第三局我們還沒有開始評比呢,難道他寫的字,真就壓過我們?”

    “蠢蛋。”

    葉歡搖搖頭,眼神中露出一抹無奈,這是大人對淘氣小朋友的無奈。白玉和尚自然感覺到了,頓時感覺到自己遭受屈辱,臉色變得通紅。

    葉歡一指桌上,道:“你拿得起那副字,算我輸。”

    “當真?”

    “君子一言。”葉歡平靜道。

    白玉和尚深吸一口氣,若說葉歡這幅字,好是真好,但如果說比石上心好出多少,卻也是未必。待會兒大家評比時,偏偏說石上心的字好,誰能有什麼辦法。

    但看葉歡竟讓自己把字拿起來,呵,自己再如何,也不至於連一副字都拿不起來吧。

    在眾人目光中,他走到書案前,‘一群蠢蛋’四個字還歷歷在目,白玉和尚深吸一口氣,拿起了宣紙。

    撕拉……

    是宣紙被撕裂的聲音,白玉和尚驚愕得睜大眼睛,整個人如遭到雷電痛擊一般楞在哪裡。

    宣紙是拿起來了,字還在桌上,墨濕透紙,當拿起宣紙時,四個大字卻留在桌上。

    力透紙背,當真是力透紙背!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四個黑字貼在白樺木書桌上,白紙黑墨,桌上的四個黑字清晰可見。

    一群蠢蛋!

    一群蠢蛋!

    這四個字那是寫在桌上,分明是寫在白玉和尚臉上。

    白玉和尚臉色變得蒼白無比,整個人晃了三晃,險些一頭跌倒。

    “葉先生,還不進來?”竹簾內的寺島魚道。

    葉歡哈哈大笑,邁步向房中走去。

    白玉和尚一干人等面無土色,所謂的東瀛三聖,今日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華夏葉歡擊敗,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不僅是在場眾人,便是整個東瀛也會臉面無光。

    眾人灰溜溜離開,再也不敢說半個字了,在這座庭院內多待片刻,便是對大家的折磨。

    東瀛眾人走了,李夢婷一般人等卻不知道如何是好。寺島魚是一個風塵女子,而葉歡在風塵女子房中發生什麼事,其實也不難想像。

    但難道大家就讓葉歡在房間裡風流快活。

    葉雪不禁生氣,沖葉歡喊道:“葉歡,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們走了!”

    “就來,就來!”葉歡隔著竹簾回答一聲,他本也無心去碰這寺島魚,有的女人是毒藥,沾上了,就逃不掉。

    葉歡沖寺島魚笑道:“寺島小姐,夜深人靜,在下就不便久留了,告辭,告辭。”

    轉身要走,正在此時,不知何時麻目婆婆已經領著兩名少女出去,只聽門外咔嚓一聲,麻目婆婆竟然已經將房門反鎖。

    麻目婆婆站在門口道:“今天葉先生在此留宿,諸位請回吧!”

    其他人都是還好,反正葉歡無底線無下限,這種事他做得出來。他如何風流快活,也和眾人無關。唯有葉雪,氣的不輕。明知道葉歡不是守身如玉的正人君子,但在她眼皮底下和別的女人風流,葉雪還是看不得。

    她胸口氣得不停起伏,道:“葉歡,你就在這裡睡吧,我走了!”

    說罷,葉雪氣鼓鼓的轉身,和眾人一起向外走去。房中的葉歡聽到卻是一驚,他和葉雪的心結剛剛解開,難道今夜這心結又要重新結上。

    葉歡邁步向門口走去,房門雖然反鎖,但木質的古門,也擋不住葉歡一腳。

    葉歡剛剛抬起腳要踹門,就聽身後一個盈盈聲音道:“夜深人靜,難道葉先生忍心寺島獨守寂寞?”

    這聲音傳到耳中,葉歡身子已經酥了半邊,他回過頭來,目光落在寺島魚身上。

    御苑內的建築都是古式建築,灰瓦白牆,房間的裝潢也是木質的,紅木紅帳,靠牆擺著細頸花瓶,瓶中插著幾支葉歡叫不出名字的小花。

    小花淡淡香氣,房間擺著一盞散發著素白色光線的檯燈,燈光落在寺島魚身上。

    寺島魚著了一件大紅和服,鮮豔如紅花。修長的長發挽在腦後,似乎抹了松油一般濕漉漉的。臉上敷著白色粉,嘴唇點著絳紅。

    標準的歌舞伎打扮,葉歡絲毫不懂這種扮相美在何處。但卻也要看這種打扮是在誰身上,在禍國殃民的寺島魚身上,即便她身上只裹著報紙,也同樣令人驚心動魄,令人想要扯掉報紙,看看她報紙下的胴體。

    房內有一張紅木床,床頭垂著紅羅帳,身著紅衣的寺島魚此時就坐在床上,身子微微仰著,雙手撐在床上。

    葉歡邁出去的腳收回來,臉上帶出一抹笑意,忽然身子一撲,將寺島魚壓在了床上。

    手摁住寺島魚的手腕,膝蓋頂開寺島魚的膝蓋,兩眼露出野獸般的目光,盯著身下的寺島魚。

    男人在床上,床上並有一個女人的情況下,男人很容易露出獸性。在獸性大發的葉歡身下,寺島魚皺眉,掙扎,口中發出嬌嗔。

    “你太心急了吧?”寺島魚嬌嗔道。

    葉歡翻身將寺島魚抱起,將她的嬌軀放在自己腿上,手伸進她的和服下,盯著那張俏臉道:“我葉歡不是正人君子,並不是假惺惺的文人,向來都是直接乾脆爽直的喜歡那些干脆的事物。比如說美食,美酒……自然還包括美人!”

    說到最後一字,葉歡的安祿山之爪狠狠的在寺島魚衣服中揉捏了一把。此刻寺島魚身上穿著大紅和服,襯著她那張蒼白俏臉如同風雨中的一朵嬌花。葉歡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日在海灘,寺島魚身著白色比基尼的模樣。

    寺島魚口中發出一聲嬌呼,俏眼盯著葉歡,道:“葉先生不是之前還說怕寺島嗎?怎麼現在卻不怕了。”

    “男人都是被下半身支配的生物,我葉歡也不例外,在寺島姑娘面前,對自己的告誡早就拋之腦後了。”葉歡哈哈笑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什麼事?”

    “寺島小姐好像對葉歡格外感興趣,我葉歡自認無才無德,寺島小姐為何會如此?”葉歡問道。

    寺島魚臉上浸起紅暈,嬌聲道:“男人喜歡女人,女人喜歡男人。幾千年以來都是這個道理,難道不可以嘛?”

    “可以,自認可以!”葉歡手順著寺島魚的腰肢滑下去,拉開寺島魚下身的紅裙,道:“那我們就做些幾千年來,男人和女人都做的事吧……”

    寺島魚臉若紅霞,嬌笑著從葉歡懷內逃開,葉歡看著她逃到房間一角,剛才她溫婉如等待臨幸的新娘子,現在逃跑越開的模樣,又有一絲調皮可愛的模樣。葉歡伸手去抓,竟然抓空了。

    時而御姐,時而溫柔,時而調皮……女子百變,哪一種模樣都足以勾魂奪魄。

    葉歡收回抓空的手,目光依舊落在寺島魚身上。寺島魚抄起房內一把瓷壺,在素白瓷杯中倒了一杯酒,雙手遞到葉歡面前,道:“葉先生先喝杯酒解解乏吧?”

    “噯!”葉歡伸手推到一邊,道:“我不善飲酒,喝了嗜睡,在說這酒如何比得上寺島小姐唇邊的胭脂好吃?”

    寺島魚輕抿一口酒,在杯中留下一唇紅印。瓷杯清酒,輕輕搖曳,紅唇在杯中如同一朵鮮花。

    “我請葉先生吃我唇邊的胭脂。”寺島魚笑道。

    葉歡一把將寺島魚扯到懷裡,酒杯落在地上,摔成碎片,酒液灑在葉歡腿上。寺島魚仰面倒在葉歡懷裡,葉歡盯著她那抹紅唇道:“酒中的胭脂,怎比的寺島小姐口邊的胭脂好吃。”

    雙目對視,寺島魚眼中一抹驚慌一閃而逝。她察覺到葉歡手在自己身上的小動作。那雙安祿山之爪不斷入侵,插入和服之中。

    寺島魚仰面躺在床上,雙眼之中眸子含水,她摁住了葉歡那雙侵襲之手,吶吶道:“不要……”

    葉歡置若罔聞,依舊發動著自己的進攻。女人在床上欲迎還拒是什麼模樣,葉歡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但漸漸的,葉歡察覺到不對,寺島魚的手死死的摁著他,這種感覺不是欲迎還拒,是堅定的拒絕。

    葉歡眼睛望著寺島魚,寺島魚雙頰緋紅,眼中依舊含著春情,口中卻問道:“是不是寺島魚不願意,葉先生就會用強?”

    葉歡眼望著寺島魚,想要分辨出這女人心中的真實想法,但事實上,第一個被看穿的是葉歡。

    在這雙絕世容顏下,葉歡感覺心底埋得最深的腌臢事都被翻了出來,這讓他無地自容,冷汗直流。

    那雙清澈的眸子中,藏著最能撼動人心的力量,低頭望著身下的女子,楚楚可憐,雙目垂淚,葉歡彷彿又見到那十三歲在校門口賣棗米糕的女孩。清純的像是沒有世俗的污穢污染,讓你恨不得張開雙手為她撐起一片天。

    畢竟是禍國殃民的女子吶,便是一個眼神就能令男人束手無策。這是只屬於女人的能力,而這種能力在寺島魚身上發揮到了極致。

    昔日姜子牙斬妲己,連換九名劊子手都無法動刀,在妲己的雙眼之下敗下陣來。

    今日,葉歡敗下陣來。

    葉歡咳嗽一聲,從床上站起來,無奈道:“寺島小姐不會是耍我吧?”

    寺島魚坐直身子,理了理被葉歡搞得凌亂的衣衫。她道:“葉先生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四個字像是對葉歡的侮辱,葉歡冷哼一聲,走到門口,伸手拽了拽房門,房門依舊被反鎖。

    “葉先生,門不到天亮是不會打開的,葉先生稍安勿躁,且在這裡留一夜吧。”

    “留著幹什麼,聽你唱歌嘛……”葉歡氣憤道。

    一片竹葉順窗落下,落至寺島魚的掌心。竹雖四節長綠,但此刻已經入秋,竹葉還是無奈落下。

    寺島魚看著手心的竹葉,緩緩道:“那我就唱歌給葉先生聽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76章 聊了一夜人生

    第二百七十五章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紅燭昏羅帳,美酒在杯,美女在床,本是人生極樂之時,但奈何葉歡其他事也做不得,只好聽寺島魚彈琴。

    寺島魚坐在床邊,將七絃琴放在膝蓋上,十指緩緩撫動琴弦,葉歡百無聊賴,手撐著下巴打盹兒。

    寺島魚彈了半曲,見葉歡已是心不在焉,她細聲道:“寺島魚說段故事給葉先生聽吧,這故事寺島魚沒對別人說過的。”

    “請便。”葉歡隨意揮手道。

    寺島魚微不可察的嘆息一聲,十指撥弄琴弦,一邊彈琴,口中一邊哼唱著。

    寺島魚的嗓音十分動聽,有那種八十年代歌星的柔美嗓音,便是本來不怎麼認真的葉歡,此刻也打起精神來,聽著寺島魚的吟唱。

    “卿本竹中物,取自青竹中,青天賜我衣,長者賜我名,名曰輝夜姬……”

    寺島魚唱得是日語,葉歡自是聽不明白,只感覺與琴音搭配,寺島魚的嗓音十分好聽。

    寺島魚每唱一段,便停下琴弦為葉歡解釋:“這是東瀛民間《竹取翁》的故事。是說古時候,有一個老者在砍竹時,在竹中發現一個女嬰,便將這女嬰帶回家中撫養,天上會落下綾羅綢緞給這女嬰穿,土裡會生出黃金養他長大,後有一個大官給這女嬰起名,喚他做輝夜姬。”

    葉歡點點頭,寺島魚撫弄琴弦,伴隨著悠揚琴音,繼續唱下去。

    “……容貌世無雙,車馬川若息,……,青石變細沙……”

    寺島魚停下琴音,沖葉歡解釋道:“這段說的是,等輝夜姬長大後,已經成了全國最漂亮的美人,許多人見她一面,便再也忘不掉,心中牽腸掛肚,每天的上門求婚的人絡繹不絕,把門前的青石板都踩成了細沙……”

    葉歡笑笑道:“我倒是有一個問題,不知這輝夜姬和寺島小姐比起來,那個更漂亮……”

    寺島魚臉上一紅,沒有回答,開口為葉歡解釋道:“輝夜姬拒絕了所有人的求婚,但卻還有五個人不肯離去。他們是世上最尊貴的皇子,佛前最虔誠的信徒,金錢最多的商人,最勇敢的武士,最浪漫的詩人。”

    說到這裡,寺島魚繼續撫琴吟唱,淡淡的琴音伴隨著莫名的曲調,在房間內傳開。

    “華麗之辭,假幾可亂真,奈何玉枝非俗物

    ……

    微露之光,怎敢與月爭輝,大概取自小倉山

    ……

    華美之裘,熾火了無痕,徒有虛表枉用心

    ……

    此弓之力,箭可射殺龍,取其首級之玉珠

    ……

    此生之待,燕子之安貝,縹緲之說可是真”

    唱到這裡,寺島魚停下琴弦為葉歡解釋道:“輝夜姬讓這五人去取五件寶物,誰如果能取到便嫁給誰。她讓皇子去尋蓬萊島上的玉枝,皇子卻讓工匠偽造了一截送他。讓僧人取西天佛前的玉缽,僧人走到一半,在小倉山帶回一個泥缽帶給她。讓那商人去尋入火不焚的火鼠裘,這商人尋了一件狐狸裘給她。讓那武士去獵殺巨龍,尋巨龍頭上的寶珠。武士見到巨龍時便被嚇破了膽,再也不敢見輝夜姬。讓那詩人取燕巢中的金蛋,詩人也是半途而廢。”

    說到這裡,寺島魚十指撩過琴弦,沖葉歡問道:“葉先生是個通達之人人,懂得這時間的道理,依照葉先生所說,是不是我等女子,能換來的只是欺騙,而非真心?”

    葉歡笑道:“我可不是什麼通達人,酒囊飯桶,好色之徒罷了。我只對女人的身體感興趣,真心什麼的,不在我的目標之內。”

    寺島魚道:“葉先生愛用胡言亂語框我,你和別人不一樣的。我請問葉先生,若葉先生是故事中的人物,會怎樣追求輝夜姬,也會欺騙嘛?”

    “能騙就騙,騙不了就搶,搶不了就上了,把她上成我孩子的媽,也就沒人和我搶了。”

    “我說了,葉先生和別人不一樣的。”寺島魚怔住,愣了半晌,也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她手扶琴弦,繼續開口唱著。

    又唱了一段,寺島魚沖葉歡解釋道:“後來,輝夜姬逢到一位打獵的皇帝,皇帝見到輝夜姬一面,便愛上了她,想要娶她回宮做皇后。”

    “呵!”葉歡笑道:“怪不得拒絕皇子呢,原來是有一個皇帝在後面等著他。這讓我也想起一個故事,是說有一個富豪找妻子,有三個美女來應聘,他給三個女人一人一萬塊,看她們怎麼花,……最後,這富豪選了一個胸最大的,哈哈。”

    寺島魚搖搖頭,繼續向葉歡講解道:“那輝夜姬拒絕了皇帝的請求,三年以來,二人一直通信,互相慰藉,但輝夜姬無論如何也不肯見那皇帝。皇帝一直想念輝夜姬,日漸消瘦。無奈,輝夜姬只有說出實情……”

    說到這裡,寺島魚抬頭問葉歡:“葉先生是個通達人,明白輝夜姬這個名字的含義嘛?”

    葉歡道:“我不知道,還請寺島小姐解釋?”

    “輝夜,輝夜……”寺島魚連念了兩句,道:“夜裡最光輝的東西是月亮,這輝夜姬的意思,便是月亮的含義。”

    寺島魚繼續道:“卻原來,這輝夜姬本是月亮上的公主,因為獲罪才被貶到凡間,但她在人間服刑已滿,馬上就要回到月亮去,所以她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愛意。”

    寺島魚嘆口氣,繼續唱道:“滿月之秋,黃葉落滿裳,恰逢與君離別時,歸去之時,羽翼輕著身,幕君之思深無奈。”

    寺島魚素手撥琴,口中發出哀傷的曲調,本來是日文的吟唱,但慢慢的卻變成了漢語的白話。

    “我是月亮上的公主吶,我不能留在世間,我是月亮上的公主吶,我不能愛你們任何一個……”

    曲調委婉,說動聽也可,但其中深沉的悲哀讓葉歡也有些心酸。兩滴清淚從寺島魚眼中滴落,落到琴弦之上,發出一聲顫音。

    寺島魚抬起頭來,口中吶吶道:“我是月亮上的公主吶,我不能愛你們任何一個……”

    美人垂淚,臉上的胭脂被淚水沖過,露出下面素白的肌膚。盈盈含淚的眼睛望著葉歡,便是葉歡心中一直警覺,此刻也不免心疼,想要將寺島魚擁在懷中,好好愛戀。

    葉歡哈的笑了一聲,拍手道:“不錯,不錯,寺島小姐唱的果然好,說的我都感動了,真好,真好!”

    寺島魚搖搖頭,用手帕將臉上的淚痕抹乾,望著葉歡道:“葉先生假明白也好,真明白也罷,心中信了也好,不信也罷。但我希望葉先生知道一件事,今天寺島魚說的話,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葉先生嫌我是禍國殃民的妖女,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但我想葉先生明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縱然寺島魚真是妖女,也是有感情的。而一個女人有時喜歡上一個男人,並沒有什麼特別複雜的理由。喜歡便是喜歡上了。只是有些事……”

    寺島魚搖搖頭道:“……不可以的……”

    葉歡忙不迭道:“信,我自然信了,寺島小姐說什麼我都是信的。”

    寺島魚苦笑著看著葉歡,道:“很多話藏在心裡說不得的,有時是對方不想聽,有時想聽的那個人不是自己想說的對象。難得葉先生有心,聽寺島魚這無聊的話,怕是別人早就不耐煩的走了。今日不是我陪葉先生,是葉先生陪了寺島魚一夜,寺島魚十分感激。”

    葉歡哈哈笑道:“陪美女聊天什麼的,我最喜歡了。寺島小姐如果想說我繼續聽下去,說到天亮都行。”

    “天已經亮了。”

    寺島魚手指向窗外,葉歡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間不知不覺間,外面已經天光熹微,東方的紅日從海中探出腦袋,給大地布上一層金黃。不知不覺,葉歡已經與寺島魚聊了一夜。

    寺島魚走到門前,拉開房門,門外的鐵鎖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打開了。清晨的清風裹夾著草葉的濕氣,洶湧澎湃闖進房門。

    寺島魚轉身道:“天已經亮了,葉先生不喜寺島魚,是寺島魚沒有這個福分,就不留客了。”

    葉歡站起來打個哈欠,一宿沒睡,他已經是疲憊直至。他邁步向房外走去,清晨的風吹來,讓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噴嚏。

    “葉先生……”

    邁步要走的葉歡聽到身後喚聲,又慢悠悠回過頭來,只見一身紅衣的寺島魚站在門口,兩眼默默望著自己。

    “葉先生……”寺島魚道:“葉先生不願聽我的故事,寺島魚只好唱歌給葉先生聽。葉先生不信寺島魚說的話,但寺島魚今日的話都是真的。”

    葉歡注視著那雙清澈的眸子。像是深沉的湖面,雖然澄清,但已經積累太多死水了,再沉重的石頭丟進去,都不會泛起波瀾。

    葉歡搖搖頭,向遠處走去,寺島魚站在門口,依舊注視著葉歡的背影,口中輕輕唱著一句歌。

    葉歡身後傳來若有所悟的歌聲,他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著,歌聲越來越遠,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我是月亮上的公主啊,我不能愛你們任何一個

    我是月亮上的公主啊,我不能愛上你……”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77章 難分難捨難離別

    第二百七十六章

    晨起動征鐸,客行悲故鄉。

    當在凌晨離開御苑,走在異國他鄉的冰冷街道上,葉歡有些想家了。

    一夜未眠,此刻被冷風一吹,葉歡感覺全身疲憊,想起昨夜的經歷,葉歡只感匪夷所思。

    自己竟然真的和寺島魚侃了一夜人生!

    筋疲力盡的回到酒店,葉歡想著回房間好好補一覺。回房間的途中,迎面撞上孟喜。

    孟喜臉上帶著古怪笑意,那明顯是一種好事都讓你佔了的感覺。兩人擦肩而過,孟喜拍拍葉歡的肩膀,笑道:“昨天感覺怎麼樣?”

    葉歡趕緊和他拉開距離,幹嘛,一副我和你很熟的樣子。他打了個哈欠,道:“困死了……”

    “理解,理解,都這樣……”

    葉歡心想孟喜肯定是誤會了,忙解釋道:“你別瞎想,我什麼都沒幹,就聊了一夜的人生……”

    “我知道,聊人生嘛!”孟喜呵呵笑著,向遠處走了。

    葉歡無語,‘聊人生’這三個字很容易和某種事情發生歧義,看來在孟喜心中,自己昨天已經做了見不得的人事了。可問題是,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

    正感無奈之際,龍溟也從這邊走來,臉上帶著和孟喜一模一樣的笑容。葉歡忙道:“你別這麼看我,我真的……”

    “知道,知道,聊人生了嗎……”龍溟施施然向前走去,口中還不忘嘆道:“我也希望有個女孩子陪我聊一夜人生吶……”

    葉歡,崩!

    路上又碰見了趙穎瑩,李夢婷,姜紫藍,司空手等人,大家都用同樣的眼神看著葉歡。葉歡欲哭無淚,真比竇娥還冤,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在眾人的目光中,葉歡回到了自己房間,剛打開門就聽見一聲冷哼,葉雪神情不善的坐在沙發上。

    葉歡忙走過去,道:“小雪,你別誤會,我昨天真的什麼都沒幹。”

    “呵!”葉雪一聲冷笑。

    葉歡無奈道:“真的什麼都沒幹,也就是她唱歌我聽著,我們聊了聊人生……”

    葉雪柳眉倒豎,道:“葉歡,虧你也是一個男人,做便做了,你也不需要和我解釋。你這樣畏畏縮縮,做了不認,算什麼男人!”

    “問題是我真沒做呀!”

    葉雪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邊,葉歡忙追過去解釋,花言巧語,言辭哀切。

    葉雪看他表情憔悴,心中已生了疼惜。但再想到他這憔悴都是和那風塵女子胡搞弄得,心中又添氣憤。

    半是疼惜,半是氣憤,葉雪道:“你這風流性子,難道還指望你守身如玉,再說你也犯不著與我解釋,我也不是你什麼人?”

    葉歡一激靈,忙好言相勸,花言巧語說了一大通。畢竟心中已有葉歡,葉雪惱了半晌,氣也便消了。最後算是坐在葉歡懷裡。

    兩雙手擁著葉雪,嗅她髮絲間的甜香,葉歡不覺想起昨日那寺島魚的模樣,心道:葉雪未必便比寺島魚差到哪裡去?

    手中摸摸索索,扯開了葉雪襯衫下襬,順著小腹鑽了進去。葉雪大驚失色,忙從葉歡懷裡逃開。

    站在地上,葉雪雙頰緋紅,慌亂道:“你昨日在那女人身上風流,今日又來捉弄我,你當我是什麼人了!”

    葉歡不知葉雪竟生如此大氣,再不敢去捉弄她,雖然心癢難耐,但也只能做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連續幾日,葉歡便於葉雪同處一室,彼此情深意濃,便少不了你儂我儂之處。但葉雪堅守底線,決不允許葉歡越過雷池。

    這幾日光景,葉雪在葉歡面前總是臉上帶笑,但扭過頭去,卻常常長吁短嘆,顯得心事重重。

    過了這幾日,梧桐中學在東瀛的行程已經宣告結束,在一場告別晚宴之後,大家準備離開東瀛。

    離開東瀛的只有梧桐中學的學生,還有四中的師生,另外葉歡要將葉雪送走。但葉歡,龍溟幾人卻還是留在東瀛,繼續想辦法取到佛珠。

    將酒店退掉,在小鶴涼子的送別中,一行人趕到機場。大家都買了機票,但葉歡等五人卻是不會上飛機。

    眼見眾人向登機口走去,葉歡注視著葉雪的背影,從前的葉雪總是一身黑衣,此刻卻換了素白的時裝。

    葉雪一步三回頭,不停張望著葉歡,只見葉歡還站在那裡,才定下心來。臨到登機口,她突然回頭沖葉歡道:“葉歡!”

    葉歡走到她身邊,見葉雪雙目泛紅,眉宇之間帶著哀傷。

    “怎麼了?”葉歡問道。

    “你小心些,你凡事喜歡和人爭,這次若是爭不過,就不要爭了。”葉雪囑咐道。

    “我明白。”

    “東瀛和我們那裡天氣不一樣,冬天來得早,你莫忘了添衣服。這裡靠海,會有風暴海嘯,風暴來的時候,你別在外面。”

    “我知道。”

    葉雪說罷,依舊用目光看著葉歡,不捨離開。忽然之間,她撲倒葉歡懷裡,口中吶吶道:“葉歡,你說我們會在一起嘛?”

    葉歡恍然明白,葉雪這幾日的悶悶不樂源於何處。二人雖然彼此情意相投,但橫隔在二人間的阻力卻是不可想像的。

    葉歡將葉雪抱在懷裡,頭擱在她的肩頭,嗅著她的發絲。這幾日,葉雪已經開始留長發。當初的齊耳短髮,此刻已經變成波波頭。葉歡將她的短髮撥開,在其耳邊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在一起的。”

    “嗯!”葉雪重重點頭,兩行淚落在葉歡肩頭。

    二人抱在一處,一直到機場的廣播不停催促,這才戀戀不捨的分開。葉雪邁著沉重的腳步,向遠處走去,一路之上,頭不知往回望了多少次。

    葉歡站在那裡,一直等著葉雪的身影消失,還不肯離開。那一牆之隔,讓葉歡恨不能將牆鑿開,再多看葉雪幾眼。

    愣了半晌,葉歡才和龍溟等人一起離開機場。從這一天開始,大家在東瀛便沒有任何身份,一切都得小心謹慎。

    因此,西鐵酒店再也不能住了,在小鶴涼子心中,此刻葉歡已經上了回國的飛機。

    葉歡重新為大家安排了酒店,當走到酒店門口時,姜紫藍猛地衝葉歡爆發:“你無恥,為什麼選擇在這裡!”

    門口的霓虹招牌分外刺眼,上面淺草二字照進大家眼中,葉歡為大家定的不是別處酒店,正是第一日來東瀛時,險些入住的淺草酒店,也就是那家情趣酒店。

    淺草酒店是頗有東瀛特色的酒店,牆壁上塗滿浮世繪,房間裡有各種葉歡都叫不上名字的道具。姜紫藍本是百草門的千金大小姐,小時候電視上有接吻的鏡頭都被大人摀住眼睛:“哎呀呀,不能看,不能看……”

    葉歡無奈的解釋道:“姜小姐,希望你也能體諒我的難處,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能找到這麼一家酒店就不錯了,至少我在這家酒店還有熟人。”

    “熟人,什麼熟人?”孟喜納悶的問道。

    正在此時,酒店經理久留明從門口出來,用誇張的熱情道:“葉先生,葉先生,房間已經為您準備好了。”

    葉歡能認得的人,唯一也便是久留明了。他依靠張小田的關係,想要在京都找一個落腳點,是極其容易的。但有些事,葉歡並不希望張小田牽扯進來。葉歡幾人無牽無掛,不管在東瀛惹了多大的事,也不過是一走了之而已。而張小田的根基便在東瀛,如果將禍水引到他身上,這是葉歡不願意看到的。

    姜紫藍還氣鼓鼓的,不願住在這裡。李夢婷低聲勸道:“這裡雖然地方不好,但勝在不惹人注意,也倒是一個不錯的藏身之處,我們便在這裡住下吧。”

    姜紫藍這才算是答應,和眾人一起走進酒店,住在了事先安排好的房間。但看到房間內的一樣樣道具,還是不免面紅耳赤,心中詛咒葉歡一輩子不能人道。

    不覺已是夜深人靜,葉歡洗漱一番,倒也是百無聊賴,盯著房間內一樣樣道具嚇琢磨。琢磨在使用時,是一種怎樣的情趣。

    這樣一想,不免心思起伏,感覺一股燥意往上湧,再難安眠。

    直到十二點的光景,葉歡還未睡著,站在窗口抽菸。葉歡所選擇的房間,都是經過精心計算過的,站在窗口的位置,窗下的情況一覽無遺,若是真出了事,自己也可提前應對。

    恰在此時,只見司空手從酒店門口出去,雙手背在身後,悠哉悠哉的向遠處走去。

    葉歡心道:“這老小子是去幹嘛,嘖嘖,該不會是老夫聊發少年狂,被這情趣酒店刺激的睡不著覺,想去外面的居酒屋找水手裙少女瀟灑一番吧!”

    “嘖嘖!”葉歡心中鄙視:“這老不死的,這種事也不知叫我一起去!”

    心中忽然一動,葉歡心道:我倒要跟著上去,看看這老頭去哪裡瀟灑,反正今夜無事,在居酒屋中找兩個女學生打發一下寂寞也好。

    想到這裡,葉歡四處望望,見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葉歡推開窗戶,縱身躍出,輕飄飄落在地面上,悄悄綴在了司空手身後。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78章 三探顯恩寺

    第二百七十七章

    司空手將雙手背在身後,晃悠在夜晚的街道上,偶爾路過一兩個衣著暴露的美女,司空手都要往對方的腿上看上幾眼。

    葉歡心中鄙夷:這個死老頭,人老心不老,年輕時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今天他偷偷溜出來瀟灑,我倒是要抓他個現行,看他這妙手摘星的老臉往哪裡擱!

    葉歡小心跟在司空手身後,間隔足有一二百米遠。這司空手人性雖然差,但妙手摘星的名號不是白來的。一身輕功已臻化境,自己只要稍稍不小心,就可能被他發現。

    司空手一直往前走,葉歡漸漸覺察出不對,這條路似乎不像是朝居酒屋去的,倒好像是……

    顯恩寺!

    葉歡恍然大悟,司空手是想獨自一人,夜探顯恩寺。

    眾人來東瀛已經許久,關於羅漢珠的消息現在還是半點全無,前兩次探訪顯恩寺,一次暗探,一次明探,都沒有什麼收穫。因此司空手才要三探顯恩寺。

    二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已經悄悄接近顯恩寺。在距離顯恩寺遠處一個路口,司空手忽然躲進了路旁樹叢中。

    葉歡停下腳步,暗暗觀察著司空手藏身的位置,等司空手再出來時,葉歡險些沒有發現他。

    司空手此刻已經換了一身黑衣,絲綢質地,在星光下,一點光也不反,頭上帶著黑色頭罩,整個人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在經過偽裝之後,司空手整個人變得警覺起來,剛才那個顫顫巍巍的好色老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如野豹一般的生物。

    在夜幕之下,他腳尖輕踩地面,沿著路旁的暗處行走,幾個奔躍已經來到顯恩寺外。雙眼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悄悄攀著圍牆潛入寺內,中途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葉歡也悄悄尾隨著司空手來的顯恩寺外,心道:我也跟著他潛入寺內,若是司空手被人發覺,我也好暗中協助。

    心中打定這個注意,葉歡並沒有著急入寺,而是悄悄攀到牆外一棵松樹上,站在松樹頂端,先查看一下顯恩寺內的情況。

    站在松樹頂端,寺內的情形一覽無遺。葉歡定神看去,寺內倒是沒有警戒之人,只是有一兩名起夜的小和尚,打著哈欠往房間走,看來也只是普通人。

    目光在寺裡轉了一圈,葉歡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司空手不見了!

    司空手入寺,距離葉歡攀上樹頂,總共不會超過三分鐘,在這短短的三分鐘內,司空手會去了哪裡呢?

    葉歡眉頭皺起,目光落在寺內的舍利塔上。上次寺裡其他地方大家都已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麼詭異之處,唯一透漏著奇怪的,便是這座舍利塔。今日的司空手,也一定是奔著舍利塔來的。

    或許,在這三分鐘內,司空手已進了舍利塔。

    葉歡縱身一躍,悄悄落在寺內一座建築的房頂上。他踩著瓦片前行,中途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臨近舍利塔,葉歡身體趴在屋頂上,抬頭打量著整座舍利塔。在舍利塔二層,有一扇窗戶是打開的,此刻一扇窗戶正輕輕搖晃。

    這扇窗,必定便是司空手潛入的位置。他進入不久,但裡面並無打鬥之聲,看來裡面是安全的。

    葉歡估算了一下距離,自己現在所藏身的位置,距離舍利塔二層大概有十米。這在自己的實力範圍之內。

    葉歡雙手在屋頂輕輕一撐,整個人便原地飛起,如一隻大風箏般落在舍利塔二層。

    落在舍利塔上後,他隱住身形,默數十息之後,方才悄悄站起來,來到窗前。

    目光順著窗戶縫隙往裡面往了一眼,舍利塔顧名思義,是存放歷代僧侶的舍利之處,眼睛望去,看到二層放著一排排瓦罐,裡面存放的就是高僧舍利。

    塔中亮著昏黃的長明燈,葉歡凝神聽了片刻,裡面沒有任何動靜,這才順窗口躍入舍利塔中。

    塔中一個人影也無,葉歡怕人發現,還躲了片刻,卻沒有什麼動靜。但奇怪的是,也沒有發現司空手,不知這死老頭去了何處。

    反正自己已經進了舍利塔,倒也不著急尋找司空手,卻是看看羅漢珠是否藏在舍利塔內,如果能找到,順手取走,這件事也算了結。

    舍利塔內,存放的都是高僧的舍利,葉歡心中知道,身份越高的僧侶,其舍利就越存放在舍利塔的頂部。

    羅漢珠是玄奘遺物,以玄奘法師在佛門的地位,羅漢珠不在舍利塔中便罷,要在必定在舍利塔頂部。

    葉歡想到這裡,一路向舍利塔頂走去,路上也悄悄提防,看是否有什麼詭異的動靜。

    無驚無險的來到塔頂,在最頂層的塔中,赫然掛著一幅玄奘法師的畫像,畫像前方一個木盒,上面寫著一行字,並且是漢字。

    玄奘念珠供奉處!

    葉歡怔了怔,如此明晃晃的擺在這裡,顯恩寺的人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嘛?葉歡走到木盒前,卻赫然發現木盒是打開的。

    葉歡心裡一激靈,難道已經被人捷足先登,或者是被事先潛入的司空手取走了。

    若是被司空手取走,倒也無關緊要。但如果是被其他人取走,可就大事不妙。

    葉歡眼睛往盒中望去,看到木盒中放著六枚念珠,呈琥珀色,羅漢念珠赫然便在木盒內。

    葉歡心中這倒疑惑起來,木盒打開,必定證明司空手事先來過這裡。但為何他打開木盒,卻不取走念珠呢?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葉歡心道:罷罷罷,我先取走便是,回去以後再琢磨。

    順手將木盒內的六枚念珠取出,葉歡還擔心會觸發暗器什麼的,結果卻是虛驚一場,周圍一點動靜都沒有。

    葉歡一頭霧水,為何司空手已經明明來了此處,卻沒有取走羅漢珠?

    而且,自己進入舍利塔已經許久,怎麼連司空手的半點蹤跡都看不到,他是去了哪裡?

    葉歡取到念珠,本該立刻便走,但找不到司空手,他終究還是不放心,擔心其出現意外。

    如此,葉歡便從上而下,仔細搜尋起來,中途沒有發現司空手的蹤影,倒是不知不覺來到舍利塔一層與二層的相接處。

    難道司空手去了一層?

    葉歡正欲下樓,忽聽得樓下傳來一聲咳嗽,葉歡忙制住腳步,將身體躲在樓梯口,順著縫隙向下望去。

    只見一個胖大和尚從門外走來,長打一聲哈欠,向裡面走去。葉歡眼睛悄悄望著,只見這和尚走到牆壁處,竟拉開一道暗門。暗門中也並無他物,只有一道電梯。

    電梯!

    在這古色古香的舍利塔內,赫然出現一部現代化電梯,並且這電梯是往地下去的。

    見到這部電梯,若說這舍利塔內,沒有古怪,葉歡打死也不信。

    但自己想要查清楚舍利塔內的古怪,必定要進入電梯,但看這胖大和尚在電梯口摁了一串密碼,在哪裡晃悠悠等著電梯上來。

    葉歡距離太遠,再加上光線模糊,看不清楚密碼是什麼。如果讓這胖大和尚進去,那自己就無法潛入電梯。

    電梯緩緩上升,已快要接近電梯口,留給葉歡的思考時間並不多。葉歡心中一狠,沒有辦法,只能冒險了。

    想到此處,葉歡縱身一躍,落下了樓梯。

    電梯門已經打開,這胖大和尚邁步走進電梯,關上電梯門,摁了往下的摁鍵,然後靠在電梯廂內,口中打著哈欠。

    此刻他絕對想不到,在自己身後,赫然站著一個人。

    此人便是葉歡。

    葉歡從樓梯口躍下,便落到這胖大和尚身後,輕盈如一隻懶貓相仿,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這胖大和尚走進電梯,葉歡也走進電梯。這胖大和尚轉身,葉歡也轉身。他一直站在胖大和尚身後,這和尚竟半點也沒有察覺到。

    胖大和尚靠在電梯廂內,口中還哼唱著東瀛小曲,一直他都以為這電梯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卻萬萬不會想到,此刻身後竟還站著一人,距離他,不過一拳的距離。

    電梯緩緩下沉,以葉歡估計,至少往下降了數十米。好恐怖的高度,將一座電梯修在地上,這地下究竟會有什麼。

    心中思索不定,葉歡感覺自己正在接近一個巨大秘密。

    胖大和尚正哼著小曲,殊不知危險已經在身後。他正唱到得意處,忽然覺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胖大和尚第一時間沒意識到此情此景的詭異,下意識回過頭來,口中還發問:“誰吶?”

    一張眉清目秀的臉杵在自己身後,臉上還帶著靦腆的笑容。

    “你是……”

    問出這兩個字,胖大和尚猛地回過神來,在這封閉的電梯內,明明只有自己一個人,為何會有第二個人出現!

    “鬼……!”

    胖大和尚嚇得大吼起來,葉歡那容得他喊出來,一個手刀已經敲在他脖子上,這胖大和尚一聲沒吭,已經昏了過去。

    在電梯車廂內,葉歡將這和尚的僧衣脫下來,罩在自己身上。這胖大和尚生得肥胖,衣服也寬大。葉歡罩在身上,正好將裡面的衣服完全罩住。最後,葉歡戴上這和尚的斗笠,將身形完全罩住。

    當葉歡完全偽裝好後,電梯也剛好停下,電梯門緩緩打開,葉歡抓著僧衣,走出了電梯。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46
第279章 地下會七怪

    第二百七十八章

    電梯門打開,門外是一道長廊,葉歡不敢抬頭,一直盯著腳面,沿著長廊向前走去。

    電梯下的空間四通八達,葉歡向前走著,周圍人漸漸多了起來,向同一個方向走去。

    葉歡走在這些人其中,低頭不答話,一邊側著耳朵聽他們的談話聲。

    “聖女今天會來……”

    “真的嘛,你見過聖女沒有……”

    “小聲些,莫惹真神怪罪……”

    葉歡低頭聽著,無奈的是,他不懂日語,這些話,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足有上百位,大家在長廊內排成一排,向同一個方向趕去。

    這些人有老有少,身上的衣著也各自不同。葉歡不敢抬頭,目光只能看到眾人的褲子和鞋。

    這些人的褲子和鞋都十分精緻,葉歡認得出是國際知名的奢侈品。若是一兩個人如此倒也不奇怪,但所有人都是如此穿著。這就證明,這裡聚集的人都是富豪。

    這麼多富人,或者在社會上大有身份的人,為何會聚集在這地下空間內?

    葉歡皺起眉頭,心中更加困惑,只感覺自己接觸了一個巨大秘密的邊緣。

    繼續向前走,周圍的空間開始變得寬闊,最後來到一處寬闊的空間內。

    到了這處‘廣場’後,身邊的人都開始跪下,葉歡左右看看,不敢顯得特別,雖然心中不願意,也和眾人一起跪在地上。

    廣場內開始響起朦朧的音樂,伴隨著邦邦的梆子聲,如同佛前的木魚一般。

    葉歡小心翼翼抬起頭來,目光越過眾人的頭頂,只見在廣場最前端,有一處高台。高台上供奉著一座雕像。

    見到這座雕像,葉歡便駭了一跳。

    這雕像面目猙獰,看臉根本就是一個嬰兒模樣,但這嬰兒卻露著滿嘴獠牙,雙目圓睜,眼中流出兩道血。

    更可怖的是,這嬰兒雕像竟有四條胳膊,每隻手掌的掌心都長著一隻眼睛。

    而在雕像面前,燃著三柱嬰兒手腕粗的檀香,香菸縹緲,此刻這眾人頭頂,飄著白色煙霧。

    葉歡心中一緊,忙屏住呼吸,這香有迷幻作用。

    不僅是檀香,連這若有若無的音樂也有致幻作用,葉歡忙默念幾遍清心咒,以佛家真言壓制住幻覺。

    “把頭低下去!”

    一聲怒吼,衝著葉歡而來。葉歡聽不懂對方說什麼,但大概也能聽出對方的意思,忙將頭垂了下來。

    在垂頭的過程中,葉歡最後一眼瞥見的情景,卻讓他整如同遭到雷擊,整個人面如土色。

    白玉和尚,遠藤漱石,石上心三人,竟然赫然在這些跪著的人中。

    而他們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像是泥塑的雕像一般,眼中沒有焦距。

    為什麼?

    為什麼!

    這裡究竟發生著什麼!

    “跪迎聖母!”

    “跪迎聖女!”

    兩聲長呼,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葉歡其實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見眾人都匍匐在地上,自己也忙有樣學樣。

    頭埋在地上,葉歡十分想要看看來的人是什麼模樣,但他不敢抬頭,如果抬頭的話,定然會被人發現。

    頭頂有聲音傳來,是兩個女人交談的聲音,這聲音靈動空遠,真如九天之上的縹緲之音。

    “大魔神會帶你們脫離苦海……”

    “真魔之血將賜予誠心供奉大魔神的教徒!”

    “聖女今天……”

    葉歡側耳傾聽,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雖然明知道他們交談的是天大的秘密,關鍵是葉歡一個字也聽不懂!

    什麼‘真魔之血’,什麼‘大魔神’,什麼‘聖女’!葉歡一個詞也聽不明白。

    大爺的!葉歡心中狠狠罵了一聲,從來以為學會日語只是為了看小電影時不需要中文字幕,但卻沒想到日語竟然這麼重要,此刻這秘密擺在眼前,自己竟然完全聽不懂!

    心中暗罵,葉歡心中忽然一動,自己雖然聽不懂,但是自己可以用手機錄下來,回去讓李夢婷翻譯吶。

    在剛才進來的途中,葉歡已經將手機關機,免得突然來電話,驚動這些人。此刻,葉歡準備用手機錄音,就得把手機悄悄開機。

    葉歡手伸進衣服中,悄悄摁開手機,準備用盲操開啟錄音。

    這一封書信來得巧!

    高亢響亮,馬老爺子的嗓音在地下空間內轟然作響!

    剛巧不巧,葉歡剛剛開機,一個電話闖了進來!

    誰呀,尼瑪知不知道隨便打電話會害死人的!

    幾乎在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葉歡身上,這些人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宛如死屍一般。被無數死屍眼睛盯著是什麼感覺,葉歡此刻就是什麼感覺。

    在所有人盯著的目光中,葉歡赫然回頭,指著身後一人道:“哈哩咕啦,吉利瑪西亞,八格牙路!”

    葉歡此刻說的既不是中文,也不是日語,說的大概是鳥語,翻譯成人話大概是:“誰讓你帶手機的,不知道這裡不能帶手機嗎,混蛋!”

    放屁的時候捂著鼻子盯別人,這就是此刻葉歡的行徑。

    這一封書信來得巧,天助黃忠成功勞!

    剛把電話掛掉,此刻電話又打來了,聲音就從葉歡身上發來的,葉歡放屁瞅別人的行徑沒有瞞過任何人。

    “呵……”

    背後一聲輕笑,聲音正是那聖女傳來的。葉歡猛然回頭,倒要看看這女人長什麼模樣。

    等回過頭來,那聖女已經背過身來,往暗處走去,葉歡只能看到她身上的紅衣。

    “什麼人!”

    “抓住他!”

    四面八方,頓時有七八個人向葉歡湧來,葉歡此刻也瞞不過,立刻爆發起來。

    雙臂張開,左手格開從左邊攻來的人,這人正是那夜,葉歡見過,身材足有兩米,卻瘦弱竹竿的那人。

    右掌與右邊攻來之人擊退,對方的掌力葉歡倒是不覺得如何,模樣卻嚇了葉歡一條。這人頭大如斗,一個腦袋足有普通人兩個大。

    前後左右,也各有人攻來。一人留著一米多長的鬍鬚,手中使者一桿奇型兵器。

    一人雙手過膝,手臂像兩條長臂猿一般。

    一人是個獨眼龍,一隻眼睛緊閉,一隻眼睛卻睜大如燈泡。

    一人腦袋上長著一個個肉瘤,像是多生了好幾個頭一般。

    一人眼歪嘴斜,但口中的牙不像是人類的牙齒,卻像是惡狗的獠牙一般。

    葉歡駭了一跳,心道:從哪裡找了如此七個奇形怪狀的人,不對,不是七個,是八個,那個侏儒已經被自己殺死了!

    說時遲,那時快,七個怪人同時向葉歡攻來,葉歡縱身將他們擊退,也只在眨眼之間。

    七人的實力讓葉歡一驚,如果七人聯手,自己也未必有必勝的把握!

    葉歡長出一口氣,朗聲喝道:“姓司的,還不現身,更待何時!”

    七個怪人也是一驚,這莫名闖來的年輕人已經如此了得,七人聯手,竟然還佔不到半點上風。難道他還有幫手!

    只見人群之中,慢悠悠站起來一個白髮老者,無辜道:“我姓司空,不姓司……”

    葉歡一路尾隨司空手而來,舍利塔都找了一個遍都沒有找到司空手,他必定也是想辦法潛入了這地下空間。

    此刻情形危機,葉歡也只好將他賣了。

    葉歡伸手一指司空手:“是他,他是主謀!”

    “好小子,賣我賣得好狠!”

    司空手罵了一句,只見那七個怪人已經有四個人向自己衝來,而再看葉歡,就像撒歡的兔子一般,蹦跳跳向外逃去。

    “好小子,夠狠!”

    眼前環境已經不容司空手多說話,因為已經有四個怪人撲向了他。此刻大殿之內,亂作一團。司空手輕功雖然擅長,但正面格鬥不是他的長處。

    此刻見四人各持奇形怪狀的兵器,向自己撲來。司空手深吸一口氣,原地一個旱地拔蔥,身子平地躍起,在空中一個轉向,便如靈敏的猿猴一般,躍出了四人的包圍圈。

    他雙腳踩過眾人頭頂,眾人就覺得頭上一沉,再回過神來,司空手已經躍到遠處。

    在絕對的危險下,司空手被逼出了妙手摘星的全部實力,使出十步趕蟬的功法,連環縱躍,已將眾人甩在身後。

    當他著急逃到電梯口時,卻見葉歡正在著急關電梯門。

    “你夠狠,連等也不等我!”司空手大罵,在電梯只剩下一掌空隙時,使出縮骨功轉了進去。

    葉歡笑笑:“知道你老人家有本事嗎……唉,小心!”

    一把武士刀隔著電梯扎進來,葉歡忙將司空手拉至身後,劈手摁住對方手腕,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對方手腕被折斷,武士刀掉進電梯,電梯門也緩緩關上。

    司空手心有餘悸,剛才是自己大意了,若是被折在這東瀛島上,一世的英名就算是毀了。

    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道:“你救我一命,算抵消你剛才出賣我的事情了。”

    葉歡笑笑,將地上的武士刀撿起。沖司空手道:“老爺子,你有沒有弄清楚他們在做什麼?”

    司空手搖搖頭,道:“我對日語也是一竅不通,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看這些人的模樣,卻像是一個妖教,蠱惑了一幫教眾。”

    “妖教?”葉歡皺起眉頭:“沒想到這顯恩寺地下,竟然是一個妖教窩點,但他們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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