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屍凶 作者:灰小豬 (已完成)

 
regn13 2018-8-19 19:38:3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26 253712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38
第20章 屍毒侵體

    被僵嬰這一咬,兩道冰冷的寒意立即順著傷口闖入我的身軀裡,讓我整個後背有些麻嗖嗖的感覺!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僵嬰的嘴裡有毒!

    凡是殭屍,牙齒和指甲上,都是帶有屍毒的。甚至連嘴裡噴出來的屍氣,都含有劇毒。

    一旦血肉沾染上屍毒,輕則肌膚潰爛,重則全身慢慢僵化,變成“活跳屍”。

    在被咬了後,我甚至還感覺到僵嬰的舌頭貼在後背上,在開山刀劃傷的地方舔了舔,似乎是在吮吸傷口處流出的血液。

    隨著它舌頭舔過,麻痺感頓時擴散到全身,散向我的四肢百骸。

    我頓時覺得手腳一陣緊繃,整個身軀在地上彈了彈,有種無法控制行動的感覺!

    “別掙紮了。”羅鋼沒有理會我,一個錯步攔到判官的面前,同時一招手,九鬼僵嬰直接一躍而起,落到他的肩頭上:

    “九鬼僵嬰被我整整養了九年,期間不光以九幽聚煞陣煉煞,甚至還輔以五毒煉屍血,一旦中了它的毒,不到半個小時你就會化成一旦血水,還是老老實實躺在那兒等死吧。”

    擦!

    說的倒是很恐怖,我倒是更相信這傢伙在瞎扯淡:屍毒會把人變成血水?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說完這話,羅鋼又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目光落到眼前判官的身上,嘿嘿笑著:“女人?你敢來壞老子的好事,等下老子就把你扎到木樁上,曬你個三天三夜,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判官也不是個善茬,直接一揮手裡的鐵鏈,甩了過來:“哼,別光放嘴炮,先分個高低再說!”

    羅鋼肩頭一震,九鬼僵嬰直接就飛了起來,重新抓住那根鐵鏈,撲向判官,以二對一。

    判官打鬥方面並不是強項,很快就節節敗退。

    糟糕!

    看這個樣子,用不了多久,她也會步我的後塵!

    我趁著他們打鬥的時候,找機會勉強摸出黒木盒,深吸了一口陰氣,暫時壓下身體裡的那股屍毒,只覺得隨著那股屍毒的進入,身體裡面已經變得一陣亂七八糟!

    哪怕有黒木盒裡的陰氣協助,估計再過兩三分鐘,我身體裡的平衡也會徹底打破。

    到時候別說打架了,甚至可能直接讓屍毒與陰氣、煞氣侵襲精血,當場暴斃!

    既然這樣,那能活一個是一個!

    我趁著機會,猛地在地上一躍而起,幾步就跨到那面黃肌瘦的KTV老闆身邊,一腳將他踢飛。

    再然後,五指一劃,切開了捆在趙老闆身上的繩子,將他一把抓起來。

    這時候,羅鋼也反應過來了,他一揮手,九鬼僵嬰就捨棄了判官,向著我直接飛來。

    “哼!”

    我五指如電,一把抓住僵嬰的咽喉。

    僵嬰也不是吃素的,稍微一掙扎,力量之大,直接帶著我整個人翻滾到地上。

    趁著倒地的瞬間,我連忙一揚手,把趙老闆甩給了判官:“帶他先走!”

    判官一把接住趙老闆,還沒拔腿,羅鋼又攔住了去路,幾刀就把她給逼回來。

    不行,我撐不了多久,等下我身上的勁道一消,大家全都要玩完!

    目光一瞥,我看見前方不遠處的那個陶罐。

    那是僵嬰爬出來的罐子,就好像裝酒的酒罈子一樣,看起來頗重。

    我一邊按住僵嬰,一邊奮力爬起來,過去一手就抓住陶罐,將它提起來。

    還別說,這玩意兒挺沉的。

    這一抓後,我直接揚起陶罐,把它當作武器,對著羅鋼的腦袋就舞了過去。

    羅鋼見這個情形,吃了一驚,往後退了一步。

    “先走!我斷後!”

    我連忙一手提著陶罐,一手抓著僵嬰,對判官喊道。

    趁著這個機會,判官已經抓著趙老闆就往後跑。

    被我這麼阻攔一下,羅鋼再次衝上來,又被我揮著陶罐擊退。

    如此幾番下來,我心裡大概明白了點:羅鋼似乎很在乎我手裡的這個陶罐,要不然,他完全可以以硬碰硬,用開山刀來招架我的攻擊。

    顯然,他擔心陶罐被損壞了。

    九鬼僵嬰就是從這個陶罐裡面爬出來的,而羅鋼又是養屍人,也許,這陶罐裡裝著養屍的某種特殊材料呢。

    既然這樣,似乎可以用陶罐來裝這只僵嬰?

    想做就做,等著羅鋼再次被逼退的時候,我直接一手捏著僵嬰,直接就塞到了陶罐裡。

    然後,手裡還是捏著僵嬰,卻把陶罐當作拳套一樣的套在了手上,空出了一隻手。

    說也奇怪,僵嬰一進入這陶罐裡,反抗的力量馬上弱了下來,好像裡面有著某種克制它的東西。

    判官在前面提著趙老闆一路狂奔,正好沿著來路返回。

    不行!

    我想起來一件事情,我們是從一個類似煙囪的地方進來的,現在這種情況,怎麼還能通過哪裡出去?

    我想要告訴判官,羅鋼已經追上來,我只能且進且退,邊跟羅鋼周旋,邊追著判官的腳步。

    只是這一次,我們居然沒有繞到那個有鍋爐的地方,反而順著台階一路往上,一直到前面出現了一扇鐵門。

    判官飛起一腳,直接把門踢開。

    外面,現出一輪明晃晃的紅月。

    我們居然出現在了樓頂天台上。

    看樣子,由於下面奇門陣勢的影響,那懸魂梯的通道也有好幾條。

    判官走到天台邊往下一望,抖了抖手裡的黑傘,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可以帶著你下去,只能帶一個人,你走不走?”

    她這個黑傘應該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估計可以當降落傘使。

    她的意思,是放棄趙老闆,帶著我離開。

    我搖了搖頭,笑了笑:“不,你帶他走,我在這裡攔一下。”

    倒不是我不願意走,而是我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要是她帶我下去,等下我力量一旦流失,控制不住罐子裡的僵嬰,讓它重新爬出來,到時候羅鋼一追上來,我們三個都沒機會離開。

    現在她帶著趙老闆離開的話,還能保存兩個人。

    “你可想清楚了?”判官眉頭一皺,問。

    “去吧。”

    我只說了這麼兩個字,然後重新回到樓梯口。

    我的身後傳來判官的一聲嘆息:“保重!”

    然後,就是呼的一聲撐傘的聲音。

    我握著僵嬰,只覺得渾身的力量漸漸開始失控,煞氣、陰氣、屍毒,已經在我的身體裡肆虐起來!

    同一時間,我左手手背上的屍眼直接睜開!

    下方的通道里,羅鋼提刀而上。

    “來吧!”我爆喝一聲,只覺得大腦裡面轟的一聲炸開,然後,我整個人直接撲了上去,揮起陶罐當作拳頭,猛力砸向他!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38
第21章 養屍人的祖師爺

    那被我強行吸入胸腔裡的煞氣,這時候壓住我體內的陰氣,在身體的爭奪中站到上風,快速擴散到我的四肢百骸,讓我整個人變得狂躁異常,跟著了魔一般。

    在我的內心深處,傳來一個魔障般的聲音:殺了他!殺了他!

    我的身軀本能的用手、腳,甚至牙齒和腦袋,像瘋子一樣撲向眼前的羅鋼,對他展開攻擊,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這種感覺就好像醉鬼喝醉了酒,明明頭腦還算清醒,但是手腳就是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往刀口上撞。

    我心裡泛起一絲無奈的苦笑:怪不得煞氣需要轉化才能被吸收,原來有這麼大的後遺症!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不會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羅鋼一見我這副模樣,嚇了一跳:“你……你變成殭屍了?”

    顯然,我現在不論是外貌,還是舉止,都有些像殭屍屍變後的樣子。

    “呼啦!”

    我一掌拍在牆壁上,直接把水泥砌成的牆面抓得磚石飛濺,留下幾道深痕,抓到羅鋼的面前。

    他連忙把手裡的刀一橫,卻被我一把握住了刀刃。

    眼睛可以清晰看見,手掌的掌心,被那刀刃一劃,皮肉外翻,直接露出裡面的白骨。

    然而我卻感受不到半點疼痛的感覺,另一隻手舉起陶罐,又砸向他。

    羅鋼不敢跟我搏命,只能撤手,丟掉了開山刀,然後一個翻身,就往樓梯下面跑。

    我身不由己的拔腿就追。

    身子在追,我心裡卻是叫苦不迭:照著這樣子折騰下去,等這股子勁過了,估計我也差不多廢了。

    正如我所料,這通道有著好幾條道路,追了一陣子,我倆居然出現在先前的那KTV裡。

    就見到羅鋼七繞八繞,閃身撞進一間房屋。

    我隨後跟入。

    這間房屋裡同樣閃著昏暗的燈光,從裡面的擺設來看,有一張桌子,桌子上用紅布蓋著個四四方方的東西,前面擺著個香爐,香爐裡面燃著香,還有幾個水果。

    羅鋼一沖到那桌子的面前,伸手一拉,唰的一聲,紅布直接被拉開,露出裡面被蓋住的一尊黑石雕像。

    那是一個面容看起來很堅毅的男子,身上穿著一套長袍,衣袂飛舞,手裡拿著一把狹長的、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兵器。

    而最奇怪的地方,是這雕像的頭頂居然沒有頭髮,胸口居然還掛著一串佛珠。

    這貨到底是和尚還是不是和尚?

    一拉開這紅布後,羅鋼對那姑且稱之為和尚的雕像鞠了個躬:“還請祖師爺恕罪。”

    這話一說完,他直接跪了下去。

    他這一跪,我就變成了與那和尚雕像面對面。

    一個照面,我就覺得一股如山的壓力撲面而來,眼前的那個和尚雕像,身上竟然帶著一種似是禁錮的力量,讓我身體裡剛剛還張狂無比的煞氣,霎時間就被壓了下去!

    不光是這股煞氣,就連陶罐裡面的九鬼僵嬰,也停止掙扎,不敢動彈。

    祖師爺?

    我去!

    羅鋼是養屍人,難道說,這和尚也是個養屍人?

    行有行規,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祖師爺。

    這和尚如果是養屍人的祖師爺,大多數的殭屍,見到他就跟見到了殭屍老祖一樣,必然是打心底的畏懼。

    我不是殭屍。

    我還不算殭屍。

    所以,在我身體裡的那股煞氣一退卻的時候,我就掌控了身體。

    羅鋼根本沒有理會我,老老實實跪在和尚祖師的面前。

    我本來打算離開的,可轉念一想,我這一走,身體裡的煞氣等下又會重新冒起來,到時候,我又得瘋掉。

    既然這樣,何不冒險博一下?

    想著,我立即控制著身體,往前踏出一步。

    壓力瞬間加大,我能夠感覺到,身體裡面的煞氣再次被壓縮下去。

    同時,那陶罐裡面的僵嬰,已經開始顫抖起來。

    這煞氣在進入我身體以後,又因為我被九鬼僵嬰給咬了一口,屍毒浸體,所以煞氣就直接轉化成殭屍體內的屍氣,已經不是純粹的陰邪之氣。

    我咬著牙,身體有些抗拒,但還是再次向前,一連走了兩步,來到羅鋼的身後。

    這時候,我注意到羅鋼的肩膀動了動。

    估計這傢伙也覺得有些不對,想要扭頭過來看,卻又擔心冒犯了祖師爺。

    我才不管他那麼多,舉起手裡的陶罐,對著這貨的腦袋,直接就砸了過去,打到他的後腦勺上。

    “嘩啦”的一聲,整個陶罐頓時粉碎,露出我抓住僵嬰的手。

    羅鋼發出一聲悶哼,直接軟綿綿倒在地上,被我砸暈過去。

    一股子灰白色的粉末從陶罐裡面灑出來,灑了一地。

    奇怪的是,這股子灰白色粉末一出來,濺了一部分在黑石雕像的上面,頓時好像白磷遇到了高溫般,燃起幾點綠色的火焰!

    “哇!”

    這火焰一燒,我手裡的僵嬰直接發出痛苦的一聲慘叫,整個身體眨眼間就縮小了下去!

    由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快速瘦成一隻瘦骨嶙峋的乾屍,變成巴掌大小,面頰凹陷,醜陋不堪。

    似乎,那灰白色粉末狀的東西,與這僵嬰的本體,有著莫大的關係。

    我沒時間理會這僵嬰,伸出另一隻手,直接按到那和尚的腦袋上。

    既然這雕像能夠傷害到僵嬰,肯定也能夠祛除我體內的屍氣。

    這剛剛一接觸到雕像,我的腦袋裡面立即傳來“轟”的一聲,一道猶如銅鐘大呂的聲音震得我潰耳欲聾:“鼠輩!爾敢!”

    這聲音,竟是從眼前雕像裡面傳來的!

    被這道聲音一吼,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張口噴出一口血,直接噴到那雕像的身上!

    “啪!”

    一沾到血,從雕像的光頭處,直接就裂開一道口子,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寬。

    直到最後,整個雕像都碎成一堆碎片,裡面露出一卷包裹而成的細皮革,就像是一幅畫。

    可雕像的身上,有一團虛影,好像是雕像本來的影子一般,卻是有棱有角,好像3D投影一樣。

    這影子一飄,就落到了羅鋼的身上。

    羅鋼身體抽了抽,立即有醒過來的跡象。

    不好!

    這是祖師爺附體?

    我想起上策裡面的某些記載,就跟鬼靈附體一樣,某些接受了人類供奉的存在,在某種時候,也可以對人體進行附體的。

    我可沒膽大到妄想挑戰某個傳承的祖師爺。

    想到這裡,我毫不猶豫就抓起那雕像碎裂後出現的皮卷,掉頭就走。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38
第22章 歸

    之所以要帶走這張皮卷,我是覺得吧,這玩意兒既然藏在養屍人祖師爺的雕像裡,難說就是什麼養屍人的獨門秘術,這種東西對於我這個活死人來說,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

    殭屍與活屍,本來就存在特定的聯繫,也許我能因此改變自身也不一定。

    就在我踏出門的一瞬間,我明顯感覺到身後有個東西打到了我的肩膀上,讓我肩頭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這時候,管它是什麼,只要不影響我行動就成,我很快就邁開步伐,沿著之前的記憶離開這裡。

    找到停在路邊的電動車,這才發現,我手裡居然還握著那個僵嬰。

    僵嬰就跟死了一樣,變成徹徹底底的一具乾屍,與先前活蹦亂跳的模樣根本聯繫不到一起。

    有心想要把它丟掉吧,我又覺得有些不忍:煉製一具僵嬰,那肯定是要找到一個嬰兒的屍體才行,這孩子本身是無辜的。

    不如把它帶回去,找個時間燒了埋掉,也算是積點陰德。

    這樣想著,我索性找到一個袋子,把僵嬰和皮卷一裹,塞到懷裡,騎上電動車就跑。

    天邊已經泛白,要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天亮。

    那個祖師爺再牛比,也不可能長時間佔據羅鋼的身體,畢竟附體跟奪舍其實差不多,都是將原主人的魂識擠到一邊,一旦魂識與本體隔離久了,那個人輕則大病一場,重則直接變成白痴。

    在城裡繞了一圈,確定後面沒有被人跟蹤後,我這才返回家裡。

    拉開捲簾鐵門,將白小昭的電動摩托往裡面一塞,隨即重新拉上門。

    看著熟悉的一切,我這才感覺到踏實。

    這一晚,可真是曲折,差點我連這條“屍命”就交代在裡面了,也不知道老趙有沒有被判官安全救出去?

    不管有沒有救下他,我反正是顧不得他了,這時候後背火辣辣的疼,伴隨著的,還有陣陣麻痺和冰冷。

    除了先前被羅鋼劃過一刀外,還因為僵嬰咬過我一口。

    不光是這些傷口,我的一隻手先前就被鐵鍋燙過,後來又“空手入白刃”,強行抓住羅鋼的開山刀,這五根手指頭差點沒被削掉,現在還看得見白骨呢。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其他的肩頭、胸膛、腿上,到處都是傷口。

    我連忙回到地下室,先是打開金絲楠木棺,把那皮卷和僵嬰給丟進去,隨後合上蓋子,關在裡面。

    這金絲楠木棺除了能夠讓屍身不腐外,還有隔絕陰陽的功效,就算羅鋼在這兩樣東西上留了什麼記號,被它一隔,也未必能追蹤過來。

    做完這個,我這才燒了壺開水,找塊毛巾,好好把傷口清洗一遍,又用紗布裹起來。

    用鏡子照了照,在我的肩頭上,有一團黑乎乎花朵狀的印記,就好像是被烙鐵烙上去的一樣。

    這是最後離開的時候,那祖師爺用什麼東西打到我肩頭留下的印記,伸手按了按,除了火辣辣的疼痛外,倒是沒有其他的表現。

    除此之外,就是一道橫跨整個後背的刀傷,以及兩排細細的牙印。

    那牙印處,已經變得一陣淤青。

    這毒素雖然強,卻毒不死我,只不過看這個架勢,雖然都是些皮肉傷,可也最少得休息一個月才能完全恢復。

    我打開黒木盒,吸了一口氣,這才找了條毛毯裹住身體,爬到金絲楠木棺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聽到有人在外面砰砰砰的敲門,我這才醒來。

    敲門?

    不對啊!

    這聲音,竟然就是從我頭上傳來的!

    有人已經來到了我棺材鋪的後院!

    我一下子睡意全無,一股腦翻身爬起,披起衣服,抓住棺材旁邊的一把斧頭就地下室外爬。

    等我透過門上的縫隙往外一看,這才放心。

    原來是白小昭,也不知他怎麼穿過前門的?

    我一把拉開門,打了個哈欠:“大白,幾點了啊?”

    白小昭一見到我,激動得一把跳起來,過來就抓住我的手:“四哥,還好你沒事!我還以為你那啥了呢!”

    “什麼那啥?”我一邊拉上門,帶著他往院子中間走,一邊問:“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啊?”

    這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太陽的光有些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我找來兩把椅子,和他分別坐下。

    “四哥,一連好幾天沒動靜,加上趙叔那邊的事情,我這不……嘿嘿,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白小昭搓了搓手,咧嘴笑著。

    好幾天?

    我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就那麼一睡,我竟然就睡了整整三天!

    現在,已經是三天後!

    也許是因為我身體傷勢太重,再加上陰氣對身體的修復,所以我一直沒有醒來。

    趙老闆在三天前醒來,就直接被送進了醫院。

    同時,豔鬼之夜KTV的事情也被曝光,從裡面足足找到八具屍體,KTV目前已經被警方封鎖。

    原來是這樣。

    對於豔鬼之夜的這件事,白小昭知道的並不多,只是聽趙老闆說,我很有可能出意外,讓他留意一下我。

    一連幾天不見我動靜,白小昭實在忍不住,就找了把樓梯從圍牆外翻進來,試著敲了會兒門,卻沒想到我還真在裡面。

    “四哥,你餓了沒?剛好小舞煮了鍋肉粥,過去吃點先?”

    他這一說,我才覺得肚子好一陣餓。

    我全身上下還有些疼,也不知傷勢恢復的怎麼樣,有得東西吃,自然是好事。

    白小舞依然那麼憔悴,看得我有些惋惜:多好的姑娘,要是再找不到合適的腎,也不知她的壽命還能不能堅持到一年?

    實在不行的話,把她變成殭屍?

    不是從羅鋼那裡弄到一本皮卷麼,或許裡面記載著養屍的方法?

    我被我忽然冒起來的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連忙搖頭:人各有命,天命難違,我怎麼能做這種有悖人倫的事情?

    兩兄妹見我莫名其妙的搖頭,也不知怎麼回事,倒也沒有多口問。

    吃完粥,我用大白的電話聯繫了一下趙老闆(至於我的電話,早就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趙老闆在得到我的消息後,也是高興的很,表示他現在正在住院,大約明天就出院了,到時候再來謝我。

    從趙老闆的口氣來看,他並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實際上他是被“判官”帶出來的。

    也不知道判官怎麼樣了?

    也許,豔鬼之夜的事情,本來就是判官洩露給警方的。

    而我,因為剛才忽然升起的想法,莫名就產生了一種研究研究那皮卷的強烈念頭。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38
第23章 海納鎮屍棺

    吃完東西回到家,我立即擺開工具,開始做棺材。

    在上策裡,有一篇是專門利用棺材驅邪鎮鬼的,同時也是目前我所能掌握的,唯一具有攻擊性的手段。

    當然了,一本上策博大精深,裡面種種“借天地風水之威勢、引日月星辰成囚牢”的方法,我的境界還不夠,根本沒辦法理解。

    什麼東西都講究個天賦,我真不是那塊料。

    這時候我做的棺材,有個名堂,叫作:海納鎮屍棺。

    有些時候,在某種特定的條件下,山形地勢各方面都是絕佳,就會形成一種獨特的風水寶地,既能夠福澤後人,又能夠蔭及子孫。

    可往往絕妙之地必有一缺,好的風水地勢,除了被術士使用常用的風水手段“借”、“偷”、“佔”、“奪”外,還有可能天然就含有某些變數,或者限制。

    如不能埋葬男、女、不能埋多少歲以上或者以下的人,或者不能埋獨子、不能喪偶等。

    當然了,最常見的一種變數,就是因為那裡山川靈氣太過於濃郁,屍體埋葬進入後,因為身體本身的福澤不夠,不能夠消受,從而讓靈氣淤積在身體裡,形成“屍變”。

    這裡的屍變,並不是說人詐屍成為殭屍,而是屍體的毛髮、指甲等,在極度充裕的靈氣精華下,還會繼續生長,久而久之,就會變成傳說中的“唐僧肉”。

    這種肉,就是那些山魈鬼魅最愛的東西,甚至一些有靈性的動物,也喜愛吃,從而讓屍身難以長久性的保存。

    為了防止屍體發生這種變化,所以風水學的前輩大師們,就製作出一種叫作“海納鎮屍棺”的棺材,專門用來當作棺內棺,寓意為海納百川的意思,用來盛放那過剩的山川靈氣。

    這海納鎮屍棺,並不是一味的存納,主要還是靠著內部的佈置起個引導作用,將靈氣分散。

    從那僵嬰的情況來看,它身上應該還保留著一股屍氣未散,如果不用海納鎮屍棺,單純是燒掉或者埋起來的話,都不妥,極容易禍害一方。

    所以我需要做出來這麼一口棺材,用來盛放它,儘量散去它身上殘餘的屍氣。

    身體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癒合,不敢用大力,我只能抬著小電鋸一點一點的鋸,然後在用銼刀鉋子慢慢的修整。

    就在我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外面房間傳來敲擊櫃檯的聲音。

    出去一看,就見一個身穿警服的年輕男子,正站在鋪子裡。

    我心裡一咯噔:警察找上門來了?難道是因為昨晚的事情?

    “姜先生,你好。”警官對我敬了個禮:“我是盤龍分局刑偵大隊的趙明。”

    哦?

    看他的樣子,倒不像是來找麻煩的。

    難道是來照顧生意的?

    我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我是姜四,趙警官有什麼需要的?”

    趙明笑了笑,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就說:“姜先生,趙大洪是我的堂哥,多謝你救了他。”

    趙大洪?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轉念一想,很快就想通:趙大洪,那不就是趙老闆嘛。

    感情這小子是趙老闆的堂弟啊。

    對於豔鬼之夜KTV的事情來說,也算是自己人。

    我連忙招呼他坐下。

    趙明的屁股一沾到椅子,馬上開口:“姜先生,聽堂哥說,你懂些方術,不知道對於豔鬼之夜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我皺眉盯著他:“趙警官,你先說說,豔鬼之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我不確定警方到底掌握了怎樣的情報,還是擔心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東西。

    “對外而言,豔鬼之夜KTV昨晚確實發現了八具屍體,是一件足以震驚省市的大案。”趙明也看著我,語氣頓了頓:“可對內,除了那八具屍體外,我們還發現一具沒有人皮、渾身血淋淋的女屍!”

    “而這女屍的身上,被細細的紅線捆縛,甚至驗屍官還在女屍的後背發現了七根鐵針。”

    血屍!

    我怎麼把它給忘了?

    一聽到這裡,我頓時坐不住了:“你們動了那具女屍?”

    哪怕在殭屍裡,血屍都算是極為凶殘的一種,如果這些個二愣子真要拔了女屍後面的鎮屍針,一到太陽落山,那血屍非要詐屍不可!

    趙明搖了搖頭:“放心,這點分寸我們還是有的。

    除了這九具屍體外,我們目前還拘留了KTV裡面能夠看見的所有人,唯獨不見KTV的主人。據調查顯示,在那發現屍體的地方,除了姜先生外,另外應該還有三人出現過。

    我今天來找姜先生,就是想要問問你,另外三人的身份和下落,希望姜先生協助配合我們。”

    另外三個人,自然就是說哭喪臉、羅鋼以及判官了。

    我想了想,還是沒有隱瞞他:“那三個人,有一個是KTV的老闆,還有一個是殺人事件的幕後指使者。至於另外一個,是我的幫手,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趙明聽我這麼一說,拿出筆和紙,簡單記了一下三人的外貌特徵,也就是走個形式。

    我估計吧,他們警方掌握的線索,只怕比我還多。

    果然,又問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後,趙明就與我道別,約著改天再來拜訪我。

    想必這傢伙只是來摸個底,我懷疑,明天或者後天,他們警局裡關於這方面的“行家”,就會第二次來找我了。

    這個世界上既然有殭屍惡鬼存在,那肯定就有懸案疑案詭案,那麼同樣的,說警方沒有這方面的人才,那是打死我都不信。

    等趙明一走,我又開始造棺材。

    一直忙到半夜,棺材總算造好。

    我立即進入地下室,打開金絲楠木棺,就要給九鬼僵嬰“移棺”。

    這一打開棺蓋,就見到僵嬰已經睜開眼睛,一對綠幽幽的冷眸正晃來晃去,掃在我的臉上。

    只不過因為身上屍氣太弱,弱到這僵嬰連動都動彈不了,更別提暴起傷人了。

    一見這情況,我立馬放心下來。

    我笑著,伸出手在它面前晃了晃:“小屁娃娃,有名字沒?來,認識一下,我叫姜四。”

    “呼哧!”

    冷不防這小屁僵嬰一抬頭,居然露出尖尖的牙齒,對著我的手指就咬住!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39
第24章 養屍人和趕屍人

    “哎喲!”

    被這小僵嬰一咬,吃痛之下,我立即一甩手,把它甩掉。

    而我的手指頭,已經綻出幾滴血花來。

    還別說,這小屁孩看起來也就比巴掌大那麼點,牙齒倒是很鋒利。

    這感情是把我當作了食物。

    估計羅鋼那傢伙餵牠吃血喂習慣了。

    小僵嬰舔了舔嘴裡的血,忽然發出“哇”的一聲叫,乾癟到只剩一張皮的臉上居然露出一副極度難受的表情,然後一張嘴,吐出一小團血來。

    這是……嫌棄我的血?

    我想到這個可能,故意伸出手,在它的面前晃了晃。

    果然,這小東西瞥了我還冒著血花的手指頭一眼,鼻尖嗅了嗅,直接把腦袋扭到一邊!

    靠!

    還真是嫌棄我的血液。

    我當時,那真是一萬隻草泥馬在心頭奔騰啊,連這只小破僵嬰,居然都敢嫌棄我?

    把我氣得,直接就抓起這小東西,往旁邊新做好的海納鎮屍棺裡一放,砰的一聲蓋上了棺材蓋。

    隨後,我才翻身爬到金絲楠木棺裡,躺了下來。

    本來我是打算閉眼睡覺的,但目光一掃,發現那皮卷還躺在角落裡,就伸手把它拾起來。

    仔細翻了翻,這東西是用一種薄薄的皮革硝化後製成的,就好像畫卷一樣可以伸捲。

    透過頭頂的燈光望去,只見皮捲上方有著細細的田字紋,皮革泛黃,摸了摸,有些像人皮製成的東西。

    我嗅了嗅,並沒有嗅到什麼味道,心下狐疑:“該不會真是人皮做的吧?”

    這時候,用什麼皮做的,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的內容。

    翻了翻,讓我有些意外的發現,這人皮捲上居然什麼也沒有!

    從頭到尾,是一片空白!

    這是搞什麼幺蛾子?

    我有些不信邪,又翻了翻,這次,皇天不負苦心人,我終於在開始的地方發現了一個字。

    一個“屍”字。

    奇怪,難道這人皮卷要翻好幾次才行?

    我又翻來翻去,果然,一會兒後,那“屍”的下方,又出現了一個“術”字。

    不對,肯定有什麼竅門沒找到。

    或許要對準某個方向,才能夠讓這字出現?

    等我慢動作重複幾遍後,終於發現了竅門,頓時訝然失笑:不是什麼方向不方向的問題,而是因為我手指頭上那點血液的問題。

    在我翻動人皮卷的時候,剛才被小僵嬰咬破的手指頭就擦到了上面,沾著血的地方,就出現了這兩個字。

    我想了想,本來打算狠心咬破手指頭,好好抹上一點血的,可後來想想又算了:這手才剛剛被開山刀劃過,哪怕我調用黒木盒裡面的陰氣,恢復能力大幅度加強,身體還是虛的很,不能逞強。

    既然血液有效,明天我去買隻雞,用雞血塗抹也是一樣的,沒必要自殘。

    第二天,我美美睡了個懶覺,覺得身體又比昨天好上不少,最起碼行動沒有太大的阻礙,只是不能做大幅度的動作。

    從某些方面來說,其實活死人的身份,也未必是壞事。

    等我去菜市場買了一隻雞,又順帶吃了碗滷麵,這才提著雞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一到門口,我立即發現了兩個人影。

    其中一個看起來很眼熟,正是區公安局刑偵大隊的趙明趙警官,另一個男子同樣穿著警服,模樣看起來似乎比趙明還要年輕點,正蹲在那裡,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菸。

    一見到我,趙明說了聲:“來了。”

    然後,那個年輕的警官立即站起身來,好傢伙,個子可真高。

    待我走近,趙明開口介紹:“姜先生,你好,這位是我的同事,張小非,張警官。”

    不知是煙霧太大還是怎的,我目光落到這個叫張小非的警察身上,一時間,居然有些看不清他的面龐。

    “姜先生,姜四?有意思。”張小非露齒一笑,兩眼之間透出囧囧神光,就那麼輕輕一掃,我瞬間就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我陡然警覺:這個張小非看起來年輕,卻不容小覷,肯定是警局裡懂行的人!

    果然,我這一靠近,本來還是四散的香菸煙霧,這時候就像受到了某根看不見繩索的牽引,居然一股腦撲到我的身上,撲入我的懷中!

    而我的懷裡,正裝著黒木盒!

    我臉色微變,盯住張小非:“張警官,你什麼意思?”

    張小非的目光落到我胸口處,緩緩開口:“沒什麼意思,就是想確認一下姜先生的身份。”

    我往前一步:“那你看出什麼來了?”

    當年在花家寨的時候,花滿樓就告訴過我,人類中有一種人,自詡正道人士,以斬妖除魔、驅鬼滅屍為己任,只要是遇到妖魔鬼怪,那都是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動手的。

    莫非,眼前的這個張小非,就是個“正道人士”?

    他真要發現我的身份,從而對我動手的話,即使有傷在身,我也不能束手就擒。

    聽我問,張小非也向前一步,與我撞了個面對面,兩眼相對:“你的身上,帶著件有邪性的東西。”

    他說的,自然是黒木盒了。

    一旁的趙明見局勢有些尷尬,大有一觸即發的狀態,立即打起圓場:“好了,小非,我們是來尋求姜先生幫助的,姜先生還救過我堂哥的命呢。”

    一邊又是把我拉開:“姜先生,你別介意啊,他這人就這樣,性子直,你別放心上。”

    “好了好了,我知道分寸。”張小非一把拉開趙明,看著我:“這麼說來,你跟羅鋼交過手了?”

    恩?

    他認識羅鋼?

    我訝然。

    見我露出這幅表情,張小非倒也不隱瞞:“他是養屍人,我是趕屍人,我倆天生的死對頭,交手過好幾次了。”

    養屍人和趕屍人?

    這裡面,似乎很有故事啊。

    確實,兩者雖然都是驅使屍體,可養屍人專門以秘法邪術,人為把屍體製成殭屍,用來為己所用;而趕屍人卻是負責幫助死屍落葉歸根,屍歸故里。

    所以站在“屍體”的角度看,養屍人是邪惡的,趕屍人是善良的,兩者天生是對頭。

    “這麼說,你是個道士?”我笑著,想起電視電影裡,大多數趕屍人的裝扮,問他。

    道士居然幹起了警察?

    真有意思。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39
第25章 養屍秘術

    還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並沒有跟張小非發生衝突。

    根據張小非的說法,羅鋼並不是第一次養屍,而羅鋼前幾次養出來的殭屍,現在還有幾隻被他鎮壓在公安局呢。

    “說真的,我是萬萬沒想到,這一次他居然使用了風水學的局,隱身在這鬧市裡。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跡來看,他應該是養僵嬰,還好沒有煉成。”

    正如趙明說的,張小非是個直性子,直來直去的,先前我倆的那點不快,早就在談話中煙消雲散。

    我倒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直接開口就問:“哦?僵嬰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厲害倒不至於,只是僵嬰大多取自難產而死的女子腹中的胎兒,而且要求‘母死胎活的才行,所以僵嬰一旦屍變,身體裡自然就有一股子生氣,即使變成僵嬰,那股生氣還在,是邪魅之物奪舍最佳的軀體。我這樣說你明白麼?”

    奪舍?

    我點點頭。

    雖然不是很明白,大體也差不多。

    意思就是,這僵嬰其實是拿來給某個沒有身體的鬼魅附體用的?

    惡鬼雖然能夠附上人的身軀,不過大多數的情況下,附體都有限制,既傷人的元氣,也傷鬼的鬼氣,兩不討好。

    因為人體本身屬陽,一旦被長時間陰靈附體後,身體裡陽氣泯滅,人自然也就死了。

    而惡鬼佔據人的軀體,驅使這副身體言行、舉止,都是需要大量消耗鬼的鬼氣,鬼氣如果消耗一空的話,再牛比的鬼,也只能灰飛煙滅。

    相對來說,如果僵嬰的身軀裡面確實能夠容納生氣,那麼那隻僵嬰,確實是惡鬼附體的不二選擇。

    僵嬰本體屬陰,驅使起來不費什麼鬼氣,再加上那點生氣,即使白天不能夠在太陽底下現身,只夜晚用這副身體出去活動活動,也是完全足夠的。

    等等?

    我心中一動。

    根據張小非的解釋,這僵嬰從本質上來說,似乎更接近於活屍?

    或者說,其實就是活屍的幼年期。

    我的心裡,莫名就對那小僵嬰產生了一點同情的心理,就好像看到了幼年時期的我自己。

    張小非語氣顯得有些低沉:“我想不通的,是羅鋼為什麼要去養僵嬰,他又不需要。他這樣做,明顯是吃力不討好,而且還布了那九鬼陣,傷天害理,有損陰德。”

    大凡術士,修士,對陰德都看得比較重,人畢竟不能夠長生不老,遲早都是要死的,一旦下了地府,陰德太損,下輩子很容易就當牛做馬,甚至直接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聽張小非這一說,沒來由的,我就聯想到那具被我打碎的雕像身上:“或許,他幫其他人煉?”

    “這倒很有可能。別的不說,就那個九鬼聚煞陣,就不是他能夠佈置的。在他的背後,一定藏著某個怨靈亡魂,他估計受到了蠱惑。”張小非點點頭,斬釘截鐵的說。

    看樣子,張小非和羅鋼,絕對不是“天生對手”這樣簡單的關係,要不然的話,怎麼聽張小非的語氣,有種幫羅鋼開脫的意思在裡面?

    我沒有提那具光頭雕像的事情,只是稍微提了一下“獵鬼師”。

    “獵鬼師?怪不得我在現場見到了一些對付殭屍的道具。對了,你也是獵鬼師?”

    我搖頭,否決他的猜想:“我只是懂些風水知識,沒有抓鬼驅邪的本事。”

    聽我這麼一說,張小非嘿嘿一笑,顯然不信。

    “根據我對羅鋼的瞭解,這是個自尊心、報復心極強的傢伙,你最好小心點,一個月內,他很可能找上門來,找你和趙大洪的麻煩。怎麼樣,要不要去我們警局裡躲一躲?”

    哦?

    對於這事情,我倒沒有在意,我更好奇的是:“為什麼是一個月?而不是最近幾天?”

    “因為他是養屍人,他最強的手段,是驅使殭屍。”

    我估計,趙老闆在這段時間裡是肯定要被警方好好保護起來了。

    至於我麼,如果羅鋼真的來,我也不怕他,我還不信,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能煉出一隻血屍?

    抱著“言多必失”的道理,在確認張小非只是來核實羅鋼的身份後,我就不再多說話了,省得一不小心洩露了僵嬰在我手上的秘密。

    至於羅鋼為什麼要煉僵嬰,那事情警方自己會去查的,不用我操心。

    見我不願意接受警方的保護,張小非也沒勉強,很快就與趙明離開了我的店舖。

    臨走的時候,倒是給我留了個電話,說是在某些方面需要他的時候,就打那個電話。

    這裡的“某些方面”,當然不是說凡俗裡的事。

    等他倆離開,我這才找了口碗,放了一碗雞血,端進地下室。

    從棺材裡拿出那副人皮卷,我輕輕將其攤開。

    只見在人皮卷的外面,原來呈現的字已經消失不見。

    伸出手指蘸了點雞血,往上面一抹。

    咦?沒反應。

    莫非抹少了?

    我又伸出手指在雞血碗裡點了點,再抹上去。

    還是沒有反應。

    試了半天,事實證明,雞血是沒有效果的。

    還是說,這玩意兒必須要用人血才行。

    我想了想,果斷拿了個小碗,直接去找到白小昭,讓他擠了幾滴血出來給我。

    白小昭愁眉苦臉的把血擠給我,滿臉心痛:“四哥,等趙老闆出院後,他給的報酬,你可要多分一份給我呀。”

    這傢伙,還想著分錢呢。

    “沒問題。”我哈哈一笑,轉身離開。

    回到地下室,再次攤開人皮卷,蘸了蘸白小昭的血,我滿懷希望的望著即將出現的變化。

    然而毫無變化。

    難道說,必須要用我本人的鮮血才行?

    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試著用棺材邊放著的斧頭刃口切開手指,直接滴下兩滴血來,落到人皮卷的上面。

    果然,隨著血液的滲透,那人皮卷的表面上,很快就出現四個暗紅色的字:養屍秘術!

    這尼瑪!可真邪門!

    到底是個什麼原理,居然非要我的鮮血才能夠開啟!

    又或者說,就跟某些邪術裡使用的血祭一樣,是用誰的血為祭,誰才能看到這人皮捲上面寫的字!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39
第26章 僵嬰小紅

    想通“養屍秘術”打開的方法,我頓時覺得一陣肉痛:這哪個想出來的方法,如果每次看這人皮卷都需要滴血的話,只怕一段時間下來,養屍術沒有練成,自己倒是放血成了人幹。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好處。

    這玩意兒也不知傳承了多少年,在那些個動盪的年代裡,這種隱秘性的打開方式,確實能夠將東西很好的保留下來。

    趁著手指頭還有血,我一股腦抹了上去,就見到一行字浮現出來:

    養屍之術,始於戰國紛爭之際。其時百家爭鳴,儒、道、法、墨之外,尚有獨立之屍門,以屍為兵,征戰千里。

    其人,三魂離體,七魄尚存,封魄入體,即可成屍。

    屍者,逐鹿之利器……

    在往後的,就看不到了。

    好吧,這前面的幾句話,應該是講述養屍術的發家史,只不知道編寫這本“養屍秘術”的人,又是哪個朝代的?

    我對於養屍術雖然有很大的興趣,可一想到這玩意兒需要找大量的屍體進行研究,立馬就偃旗息鼓我既沒有錢,也不是盜屍賊,連一具屍體都難找到,更別說去找好多來研究。

    放下人皮卷,目光一轉,落到了旁邊那海納鎮屍棺的上面。

    也不知那小僵嬰怎麼樣了?

    先前不知道這小東西的遭遇,我倒是很不待見它;後來聽張小非說,這小傢伙也挺可憐的,其實不過是為人所用,並不是它的本性。

    確實,一個甚至連正式出生都沒有過的嬰兒,又哪裡知道害人?

    揭開海納鎮屍棺的蓋子,就見到小僵嬰在裡面露出綠幽幽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我。

    我伸手敲了敲棺材:“喂,小屁孩兒,肚子餓不餓?”

    小屁孩兒一張嘴,露出滿嘴的尖牙,發出一聲微弱不堪的嘶吼。

    “你如果能夠保證不咬我的話,我就給你吃東西。”我嘿嘿一笑,端過那碗雞血來。

    一聞到血腥味,小僵嬰馬上就不安分了,掙紮著爬起來。

    可它身體裡的屍氣已經所剩無幾,再加上海納鎮屍棺的作用,它的行為舉止早就被牢牢禁錮在這口棺材裡,哪裡能夠容他撒野?

    我伸出手指,蘸了一滴雞血,準備餵牠。

    結果小屁孩張嘴就是一下,要不是我伸手快,差點手指頭又要開條口。

    我大怒,把裝血的碗一放,一手抓過小屁孩,對著它的屁股“啪!啪!”就是兩巴掌。

    打完後,小屁孩立馬老實下來。

    我再次蘸了點血,伸到它的嘴邊。

    這次,它不敢直接咬了,而是老老實實的伸出舌頭,舔了舔。

    就這樣,我餵牠吃了約莫小半勺的雞血,眼見著小僵嬰恢復了一點屍氣,最起碼可以在棺材裡爬來爬去了,這才重新蓋上棺材蓋,把它封起來。

    不敢喂多,如果這只僵嬰恢復到巔峰狀態,脫離了海納鎮屍棺的控制,我還真拿它沒辦法。

    喂完小僵嬰,我的生活又恢復到正常的狀態,開始無聊的守著鋪面,幹著“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買賣。

    然後沒事的話,就去找隔壁的大白吹吹牛,喂養喂養小僵嬰。

    在吃過一陣子的雞血後,小僵嬰原本乾癟到只剩皮包骨頭的身體漸漸恢復,乍一看,還真就是個普通的嬰兒。

    通過我的喂養,它倒是跟我慢慢熟絡起來,不再有事沒事就給我來一口,反而有事沒事就喜歡跟我呆在一起。

    也許,它在罈子裡住怕了。

    或許我倆算是半個同類的原因,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感覺,我知道,這小僵嬰是真的沒有排斥我。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這小東西身上一直穿著件紅色的小肚兜,我有好幾次都想給它換掉,可它愣是不給,我只能作罷,任由它穿著。

    想了想,我索性給它取了個名字,叫作:小紅。

    “如果啊,有一天你真正的消失了凶性,不再想著咬人吃人,我就把你從這口棺材裡移出去,放到那口棺材裡。”我也不管小紅聽不聽得懂我的話,直接指著金絲楠木棺,對它說。

    要是它真正的“改邪歸正”,我倒是不介意多出一個同伴來。

    像我們這一類的存在,常人最普通的娶妻生子,對於我們來說卻基本不可能也不是不可能,據說活死人到達某種境界後,同樣能夠做到娶妻生子。

    可作為一隻連自己怎麼來的都不知道的活死人,我去哪裡找到達那種境界的方法?

    ……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月。

    半個月的時間,我的傷勢基本已經完全恢復。

    同時,我還根據上策裡的記載,能準備出來的對付殭屍的道具,我都準備好,就等著羅鋼尋上門來。

    羅鋼一直沒來,趙老闆倒是來了。

    一見到我,趙老闆就是千恩萬謝的表達了感激之情,然後跟上次一樣,拿出一沓錢來,硬是要塞給我,說是還我的救命錢。

    生意人都很講究,知道人情不能白白的領,特別是對術士許下的承諾。

    我倒也沒有拒絕,冥冥中自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約束著世間的一切,他曾經答應過給我報酬,哪怕他不給錢,在某些特定的時刻,他可能會不由自主的,用其他的東西來償還。

    比如說,鮮血,或者生命。

    這些東西,根本不是我能夠主宰的。

    正應了一句話:“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

    “姜兄弟,”趙老闆等我接過那沓錢,又伸手打開手裡提著的包,往我面前一推:“老哥求你幫個忙。”

    我探頭一看,發現裡面全是嶄新的鈔票,一疊一疊的,怕有百十來萬。

    “這是……?”我不懂他此舉的用意。

    “是這樣的,”趙老闆臉色一正,問我:“姜兄弟,你老實說,我公司所在的那個辦公樓,是不是有問題?”

    我點點頭:“棺財房,棺材官財,先棺後財,我已經跟你說過了。”

    “既然這樣,”趙老闆神秘兮兮的看著我,眼睛裡露出一絲渴望的表情:“你的意思,那地方既是個凶地,也是個福地;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個辦法,能讓我,能讓我去得到那個‘財’字?”

    感情,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39
第27章 洩龍氣

    我看著趙老闆,笑了:“你真想求財?”

    聽我這一問,趙老闆直接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真想!”

    一邊說,還把眼前裝錢的包直接往我手裡塞。

    “你就不怕我見錢眼開,騙你?”

    趙老闆嘿嘿一笑:“那不可能,別人我不知道,但是姜兄弟的本事,那我可清楚的很。”

    “方法倒是有一個。”我直視著趙老闆的眼睛:“你那間房子天生就是煞氣匯聚的地方,只要隨便找個人住進去,不出一年半載的,那人自然就會死。等他一死,你再住進去,立馬就會財源滾滾。”

    趙老闆聽我這麼一說,滿臉犯難:“這不……這不害人嘛。”

    “你也知道害人啊,你可別忘了,你當初就是被別人給算計了。如果你再去算計別人,那不就變成當初那傢伙的幫凶?”我見這貨還有幾分良知,並不是那種純粹見錢眼開的商人,忍不住提醒他。

    趙老闆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也是,我再去害人,那不變成畜生了嘛。”

    我把裝錢的袋子重新放到他的手裡:“所以說啊,這個忙,我可幫不了。”

    他倒是再也沒有勉強。

    我問:“對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見我問他,趙老闆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了個清楚。

    原來,當初這個棺材房,是他的一個好友租住給他的,價格及其低廉。

    而他的那個好友,叫作劉超,就是豔鬼之夜KTV的老闆,那個佈置“運淚眼”的哭喪臉。

    現在豔鬼之夜KTV出了這麼點事情,發現一堆的屍體,那個哭喪臉也不見了蹤跡。

    “我堂弟告訴我啊,他人一跑路,名下的財產自然就會被凍結。要是抓捕不到,為了補償受害人的損失,這些不動產,比如說房子鋪面一類的東西,就會被司法拍賣了。

    我尋思著,這棺財房的地段還不錯,而且劉超背後肯定也受到過高人指點。要是能夠改變這裡的風水格局,我倒是可以考慮把它拿下,花點錢也無所謂。”

    原來是這麼回事。

    看樣子,劉超背後,除了一個羅鋼外,似乎還站著一個風水大師。

    根據張小非的說法,羅鋼是養屍人,風水學並不在行。而劉超的豔鬼之夜KTV裡面的佈置,除了外置的“運淚眼”,倒置的“白虎銜屍”外,甚至還有“懸魂梯”和“奇門術”,絕對是一位風水大師所為。

    棺財房,跟他們同出一轍。

    只不過從頭到尾,這位風水大師都沒有現身而已。

    我搖了搖頭:“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風水輪流轉麼?這棺財房就算是死了人,讓你發財,那也管不了一輩子。一命二運三風水,真正主掌財的,最主要還是個‘運’字。

    風水帶給你的好處,只不過是錦上添花,很難做到雪中送炭,你得有那個命和運才行。要不然的話,強行得了好處,最終,很可能報應在你的其他地方。”

    我這一說,趙老闆臉色白了白,尷尬笑了笑:“既然這樣……,這樣的錢,不要也罷。”

    “也不一定。”我想了想,告訴他:“想要一勞永逸永遠發財,那基本不可能,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借助著棺財房,可以保你一年的財運。”

    “當真?”聽我這一說,趙老闆立馬笑逐顏開的問。

    我點點頭:“不過,你得完全聽我的才對,半點不能馬虎。”

    “好勒。”趙老闆滿口答應。

    隨後我就跟他約好時間,再去棺財房看看,好確定具體的佈置。

    第二天一早,我就帶著羅盤等物,跟趙老闆直接前往他公司的所在地。

    因為僅僅只是確定周圍的具體位置和環境,我並沒有讓趙老闆趕走其他人,而這時候,那先前看起來巨大空曠的辦公室裡,已經坐滿了人,約莫三十多個,好不熱鬧。

    在這個城市裡,一個三十多人的公司,基本已有一定的規模了。

    等我倆一進去,立即有人起身喊趙總,讓趙老闆顯得很有成就感,不停的給我介紹。

    當然了,他經營的是一家測繪公司,這樣的行業,自然是男員工居多,偶爾有幾個女員工,那也是虎背熊腰膀大腰圓的款。

    抹了抹左手手背,我睜開屍眼看了一下屋頂的“棺材蓋”,發現那裡果然又聚集起一團淡薄的煞氣來。

    我又打開窗戶看了看,尖角煞還在。

    “對了,老趙,你手下既然是干測量的,能不能讓他們把你這棟房子測出來作成平面圖給我?”

    “小意思。”趙老闆大手一揮,立馬喊了個小弟進來。

    沒多久,幾個小夥子就架起全站儀,拿起棱鏡開始打點。

    不到一個小時,平面圖就送到了我的手裡。

    果然很專業。

    “能上屋頂麼?”

    “能。”

    “那帶我上去。”

    看出整體佈局後,我帶著趙老闆翻到屋頂上,用羅盤算出位置,指著那裡告訴他:“你在這裡,叫人運點土和水泥來,埋上一把鐵錘。”

    趙老闆連忙答應,又好奇的問我:“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瞞他,直接點明:“這有個名堂,叫作‘前有尖角後有錘’,本來是風水學裡用來給龍脈洩龍氣用的。龍脈你知道吧?”

    趙老闆傻不拉幾的嘿嘿笑了:“知道啊,聽說找到了龍脈,在古代,那就是可以當皇帝的。”

    “是的。所以古代的皇帝,為了確保自己的江山穩固,如果手下的風水師發現有龍脈,而且不止一條的話,就會想方設法的把龍脈給毀掉。這洩龍氣,就是其中的一個方法。同樣的,這種方法,也適合用來洩煞氣。”

    我帶著趙老闆來到樓頂邊緣,指了指那個三角建築:“那就像一把錐子,正好對準‘棺財房’的棺材蓋,無時無刻不在扎這口棺材。

    如果你在後面再埋一把錘子,前扎後打,棺材蓋就很容易被打開一條口,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會越來越大,裡面的煞氣也就會越洩越快。按照我的估計,只需要一年的時間,這個棺財房的格局就會徹底消失。”

    “而你想要借助裡面財運的話,就在這一年的時間裡。”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39
第28章 以豬替死、天斬絕地

    趙老闆聽我這麼一說,掩飾不住滿臉的高興,連連搓手:“那……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我對他說:“在這一年裡,每個月的農曆月半,也就是十五的那天,你一定要買一頭大肥豬,把它丟到你的辦公室裡,讓它在裡面過一晚。記住了,這事情含糊不得,每個月都必須做。你能不能做到?”

    “這小事,沒問題。”趙老闆拍了拍胸脯,回答得很乾脆。

    見這沒問題,我又交代他兩句:“一般來說,那肥豬如果在裡面過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算活著,也沒多少氣了,到時候把豬處理掉,肉別吃,小心吃壞肚子。”

    這是一種“替死鬼”的方法,叫作“以豬替死”,大肥豬在裡面過一晚上,被棺財房裡面的煞氣衝撞,應了那個“棺”字。

    只是豬始終不如人有靈性,所以我才讓他準備了十二頭豬。

    “棺”字過後,就是“財”。

    眼看著這事情確定的差不多,趙老闆立馬安排人去買水泥錘子,直接就開始辦。

    時間已經是中午,他好說歹說的死活要拉著我去他家吃飯,說是要好好感謝我一次。

    我孤家寡人一個,棺材鋪的生意也是可做可不做,所以稍微推辭一下,索性就不再客氣。

    像他這種人,雖說還算不上真正的有錢人,但對於大多數還在辛苦奮鬥的上班族來說,至少還是有車有房,手底下還有個不大不小的公司,做不到數錢數到手抽筋,睡覺睡到自然醒卻是沒問題。

    房子很大,三室兩廳,大電視大沙發,還掛著兩人的婚紗照。

    從照片上來看,趙老闆的老婆在年輕的時候,還很漂亮,絕對的美人胎子,只是估計因為這些年生活條件改善,漸漸變成了富態的模樣。

    她一見到我,就是滿口的道謝,已經做了滿滿一桌子的好菜,吃得我讚不絕口。

    見我吃得開心,趙老闆一邊敬我的酒,一邊嘿嘿笑著:“姜兄弟,我媳婦兒賢惠吧?”

    “恩,賢惠,廚藝好,心也好。”我吃著糖醋魚,點頭稱讚。

    “咳咳。”趙老闆咳嗽了一聲,神神秘秘的問我:“那姜兄弟……想不想找個跟我媳婦兒一樣賢惠的老婆?”

    恩?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趙老闆對我擠眉弄眼的說:“我媳婦兒有個妹妹,小她十歲,今年正好二十二歲,也就是我的小姨子。那絕對的大美女,還高學歷,現在正讀研究生呢。怎樣,要不要給兄弟你介紹介紹?”

    這……!

    感情是給我介紹親事來了。

    一聽這話,我連忙推辭:“老趙,這可使不得,我就一個開棺材鋪的,要錢沒錢,長的也不帥,房車都沒,跟我好,不是坑了別人姑娘嘛。”

    “對於姜兄弟你這樣的人來說,真想要錢,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來,喝酒!”趙老闆以為我在推脫,果斷敬了我一口:“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這就讓她傳張照片回來,現拍攝的,絕對素顏,絕對真實。”

    “大梅,喊你妹子趕緊微信傳張照片過來看看。”

    我:……!

    趙老闆的老婆看了看我,笑了笑,立馬拿起電話,躲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我覺得很是很好意思,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那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啊!

    沒過多久,趙嫂就拿著手機過來,遞給趙老闆:“吶,老趙,她和幾個同學正在外面露營呢,正好就自拍了一張野外的景色。”

    露營我聽過,據說是現在登山愛好者提倡的一種健康、環保的綠色生活方式,帶著帳篷、食物和清水,在山上過夜睡覺,享受大自然的懷抱。

    對於我來說,覺得這些人就是閒的蛋疼,真正的深山老林,那裡面的危險程度,絕對是普通人想像不到的。

    不光是蟲蟻鳥獸,一些光怪陸奇的生物,也都會出沒。

    趙老闆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哈哈一笑,把手機送到我的面前:“姜兄弟,你看我小姨妹漂亮吧?”

    我也是個雄性的,對於美女也沒有什麼抗拒力,聽老趙這麼一說,還真有些感興趣,就掃了那手機一眼。

    手機上,一張圖片大大的打開,一個大眼睛、長頭髮的美女出現在裡面,從俯角四十五度的姿勢來看,正是拿著手機自拍。

    正如老趙說的,這妹子單講臉蛋來說,真心很漂亮,而且整個人不光美麗,還透露著一股子知性氣質,絕對是大多數男性同胞心中的理想另一半。

    咦?

    我只看了一眼,就覺得有些不對!

    倒不是妹子不對,臉上有花什麼的,而是她身後的風景!

    在她的後面,因為俯視的關係,好像她現在正好在山頭上,我見到了兩道直直往下的天然溝壑。

    那是岩石自動形成的溝壑,就好像兩片陡峭的矮山相互靠近一樣,呈現出一線。

    最主要的一點,而是那兩片峭壁上面的樹木,就好像被一把巨大的砍刀從中間砍下去一樣,互不干擾。

    “趙嫂,你快問問,她們是不是要在那下面的溝壑裡露營?”

    “哎喲,姜兄弟,你是不是該含蓄點?”趙老闆一見我的舉動,打趣我說。

    我一見被誤會,立馬急了:“不是,老趙,這事情很重要,事關他們的生命安全!”

    聽我這一說,老趙也收起玩笑的心態:“兄弟,你倒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到這照片後面的那條縫了沒?這種地方,如果是天然形成的,在風水學來看,就有個名字,叫作‘天斬絕地’,絕對是大凶之地!他們要是在那下露營,就好像是睡在了刀口的下面,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不測!”

    聽我這一說,趙老闆和趙嫂都慌了起來,連忙又是打電話又是發微信的,聯繫到那邊。

    “喂,小薇啊,我剛才聽姜先生說……”趙嫂的聲音很急促,把我剛才的話在電話裡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告訴給對方。

    小薇,應該就是趙嫂妹妹的名字。
regn13 發表於 2018-8-19 19:39
第29章 再逢判官

    等到趙嫂千叮呤萬囑咐的打完電話,趙老闆也一手接過電話來,又是對著小薇叮囑了一番,讓她快點回學校,等到電話那邊做出保證,這才掛斷電話。

    “唉,你看小薇這孩子,就是不省心。”趙老闆嘆了口氣,說。

    對於這事情,我並沒有太在意,像小薇那樣的女孩,同樣是只能遠觀,我並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當然了,事後想想,我覺得自己有些多慮了:類似天斬絕地那樣的大凶之地,就跟棺財房一樣,傷人害人,都需要個過程和時間,絕對不會因為在那裡只是住了一兩天就會出事。

    除非……那裡本身就因為大凶之地的原因,已經產生了某種邪魅事物。

    在趙老闆家吃完飯後,我作別他們夫妻倆,準備回家。

    趙老闆執意要送我,被我推辭掉,告訴他我要去某個地方做一些晦氣的事情,生意人最好別進去,不然沾上點污穢的東西,今天的佈置就白白浪費了。

    這傢伙本來就膽小,聽我這麼一說,立馬訕訕笑了笑,表示那就不去了。

    其實,我口裡所謂的地方,就是菜市場。

    小紅那傢伙最近身體長的很快,食量越來越大,如果每頓都要弄碗雞血給她的話,很快就會把我給吃窮掉。而這段時間裡,我已經雞肉都吃到吐了。

    我尋思著,也許豬血可以代替?

    菜市場裡有賣那種方塊方塊的血豆腐,價格便宜,是殺豬的時候放了血後,裡面加了鹽巴清水凝結而成的,要是這東西可以當小紅的食物,她再大的胃口我也不怕。

    就這樣,我打了一張摩的趕到菜市場,買了幾大塊血豆腐,又稱了兩斤排骨,準備改善一下生活,補充一點身體裡的鈣。

    當我提著兩大袋東西晃晃悠悠往家裡趕的時候,剛巧路過紅綠燈口,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喂,小四!你好呀。”

    這聲音,有些熟悉。

    我轉頭一掃,發現在我的旁邊,一輛出租車的副駕駛上,坐著一個肌膚白嫩、高鼻子、大眼睛、櫻桃小嘴的大美女,頭髮盤在腦袋後面,插著兩根古樸的玉石簪子。

    剛才的聲音,是她喊的?

    可我……不認識她啊?

    我對大美女笑了笑,掉頭就走。

    “喂!小四!”

    “咣當!”

    身後傳來關車門的聲音,然後我就覺得一陣勁風撲面而來,一把黑傘已經攔到了我的面前。

    一見到這把傘,我立即想起了她的身份。

    “哎喲,判官,是你呀。”我咧嘴賠笑,看著眼前怒氣衝衝的判官,連忙解釋:“失誤,失誤,沒有認出來。”

    判官根本不鳥我的道歉:“啊呸,別扯這麼多,先去把車費付了再說。”

    ……!

    我撓了撓腦袋,想了想,還是乖乖過去給出租車司機付了賬。

    看著眼前俏生生站著,個子高高、一襲黑色長裙,貌若天仙的判官,我一時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這不,這妞面具摘掉的話,還真是個美人胚子。

    沒等我說話,判官又看了看我手裡提著的袋子,滿臉高興:“大肉骨頭?我喜歡!走走走,快點帶我去你家,我已經兩頓沒好好吃飯了。”

    我無語。

    看樣子,這貨打算是賴著我混吃混喝了。

    “先把欠我的惡鬼拿來再說。”我可不是那種輕易就被美色沖暈頭腦的人,想起上次我倆的交易,結果這貨跑了,立馬重提舊賬。

    你以為她長得漂亮,就是弱女子的話,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我沒忘記,當初判官提著趙老闆就跟提著個嬰兒一樣,輕鬆自如。

    趙胖子起碼七十到八十公斤吧。

    聽我一說,判官也表示耍橫,把胸一挺:“沒了,那幾隻惡鬼都已經被我在鬼市賣了,現在什麼也沒有,你如果不帶我回家,我可喊了啊。”

    我眉毛一挑:“你喊啥?難不成還喊非禮?”

    “嘿嘿嘿嘿。”判官的表情不言而喻。

    我再次無語:這都什麼人啊!

    這人世間行走的術士,能不能有點公德心啊!

    “好了好了,少婆婆媽媽的,趕緊走。再說了,我又不是白吃白喝,我告訴你一個事兒,關於羅鋼的。”判官推了我一下,說。

    好吧。

    先聽聽羅鋼的事。

    根據警察局趕屍傳人張小非張警官的說法,羅鋼很自負,這次算是在我手上吃了虧,肯定要來找回場子的,如果判官知道他下落的話,就省得我提心吊膽防著他了。

    “嘖嘖,棺材鋪?”判官在我的店門口上下打量一下,滿臉的好奇:“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手藝人’,怪不得敢去攪那趟渾水。”

    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這還不是你把我拉下水的?

    這裡的手藝人,是術士對民間具有驅鬼驅邪能力者的稱呼,比如木匠,剃頭匠、磨刀匠、船伕、屠夫等。各行各業,都難免會遇到一些邪乎的事情,所以各行各業裡都有傳下來一些對應的手段,以防被邪物作祟。

    其中尤以風水師和木匠為甚。

    帶判官進到裡面後,我把手裡的東西往中間小院裡一放,就過去先鎖****。

    雖然小紅被我放在地下室裡,還用棺材裝起來,普通人肯定發現不了的。可判官這傢伙不同於常人,萬一被她嗅到小紅的存在,惹出麻煩來可不好。

    然而,判官很快就抽了抽鼻子,一把來到我的身邊,目光狐疑的盯著裡面:“這裡……有股騷味。”

    “你身上才有騷味呢,那裡面是我的臥室,不准進去。”我果斷拔掉鑰匙,答。

    “切,裡面有寶貝?”判官聽我這一說,反而來了興趣,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我表示不想跟這個“人來瘋”說話,轉頭過去準備燉骨頭。

    “喂,裡面是不是有個娃娃?”判官嘿嘿一笑,在邊上問我。

    我頓時怔住!

    她這麼快就察覺到小紅的存在了?

    我沉下臉,轉頭望著她。

    說實話,半個月下來,我對小紅已經產生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要是判官真的察覺出小紅,要對她不利的話,我也只能跟她撕破臉了。

    “喂,表生氣呀。”判官見我臉色不善,果斷擠眉弄眼:“像你這樣年輕氣盛的小夥子,氣血方剛,正是火旺的年齡,臥室裡有個娃娃,咳咳,也正常不過的。”

    這……!

    她好像……誤會什麼了?

    我怎麼聽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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