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一言通天 作者:黑弦 (全書完)

 
asi0125 2018-8-20 11:55:0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95 694876
asi0125 發表於 2018-9-3 13:03
第380章不去飼靈堂

徐言的想法只是凡世之人的目光所見,而那些真正的修行強者,根本不會看重凡俗界,越是修為高深之人,越會與凡俗分隔得越深。

仙凡兩別,世間的那些險地,天下的奇珍,才是修行之人所看重的東西,雖說沒到仙凡永絕的地步,但也差不多少。

真正的強者,是不屑于混入凡俗界的,更不會接觸凡人,除非有著特殊的目的。

龐萬里為徐言講解了一番修行之人與凡俗界的差別,徐言卻很難理解,他認為那些修行界的高人之所以目光如此孤傲高深,明顯是忘了自己的出身而已。

都是從娘胎里爬出來的,又不是真正的神仙,看不起凡人這一點,根本是忘本。

徐言可不會忘本,他就算真成了神仙,也是要一天三頓飯,落下一頓都不行。

“國師是個禍害,難道宗門里沒人看得出來?”徐言十分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國師這個人,的確不簡單。”

龐萬里變得凝重了幾分,道:“皇帝眼前的紅人,太清教的教主,我們這些執事弟子動他不得,又探不出他的深淺,最主要的是,他得了民意啊,太清教的教眾越多,紀賢越是有恃無恐,只要他不犯謀反的大罪,就能始終坐在國師的寶座。”

宗門真正的強者不愿理會凡俗之事,在凡俗界的執事弟子又不是人家的對手,所以國師紀賢才在這些年來一直安然無恙,手中的大權更是如日中天。

徐言可不管國師有什么手段,他只想將來除掉國師這個禍患,不僅為了左相,還為了他自己。

陳都已經死他手里了,徐言不信紀賢那個老狐貍會一點也不懷疑,他沉吟了片刻,問道:“如果國師想要謀朝篡位,那他就死定了吧。”

龐萬里先是一愣,而后點頭認可。

國師雖然權勢極大,可從來沒有半點謀反的預兆,在皇帝面前,國師可老實得很。

“既然如此,有機會的話,應該幫他造反才行……”

徐言嘀嘀咕咕地自語著,嘴角帶著陰險的怪笑,看得他那位岳父老泰山直皺眉。

“止劍,你若進入宗門,可想好要拜入哪一脈了么?”

談及徐言進入宗門的事宜,龐萬里不由得凝重了起來,道:“紅月必然會在飼靈堂,按理說你們是夫妻,你也該去飼靈堂才對,可是許家在飼靈堂的權勢不小,你若到了飼靈堂,即便有宗師的身份,恐怕……”

龐萬里的擔憂,來自許家。

盡管徐言破開了六脈,進入宗門一定會成為真傳弟子,可是許家在飼靈堂的實力太大,而且死死地壓著龐家一頭,到時候許家真要動些手腳,徐言的處境可想而知,真要不巧拜入了許家虛丹長老的門下,那徐言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一定會被許家死死地捏在手里,未必會殺他,但是下場絕對不會好過。

“許家在飼靈堂的勢力,很大么?”徐言眨了眨眼睛問道。

“很大,許家的虛丹強者就有三位之多,而且執事堂的幾位長老與許家的關系交情莫逆。”龐萬里緊皺雙眉,嘆息道:“我龐家只有祖母一位虛丹強者,這次老人家送紅月入宗門,過段時間說不定還會返回龐家坐鎮,到時候你若到了飼靈堂,可就無依無靠了。”

“我不去飼靈堂,我去楚皇山。”

徐言徹底明白了龐家在宗門內的地位,原來在飼靈堂,許家才是勢大的一方,龐家根本沒法跟人家比,龐飛燕要是不留在飼靈堂,徐言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他有師兄給的玉佩,去楚皇山比飼靈堂要自在百倍。

許敬之可沒死呢,真要拜入飼靈堂,到時候許家那些長輩強者能放過他徐言么。

“楚皇山是皇族一脈,下屬的弟子倒也繁多,以你宗師的身份,拜入楚皇山不難。”龐萬里并不知道徐言與楚白的關系,思索了片刻,點頭道:“去楚皇山也好,至少不會被許家人盯上,等你有了虛丹修為,也就不必在怕他們許家了,止劍,在沒有虛丹之前,一定要小心許家。”

“好,我會躲著許家人的。”徐言嘿嘿一笑,問道:“宗門招收弟子,是有固定的時間,還是可以隨時能去?”

“春來之際,山門開,這是慣例,除非有人保舉,否則就得等待宗門招納弟子的時間,金錢宗招納弟子,只要筑基境的修為,而且必須是大普之人才行。”

“我恢復了身份,又是筑基境,可以進入宗門了。”

“的確可以,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龐萬里沉聲道:“修行界不比凡俗,止劍,進入宗門僅僅是邁出了第一步而已,修行路上,千萬要謹慎一些。”

長輩的教誨,徐言不會忘卻,恭恭敬敬的點頭稱是。

一次長談,天色已暗,徐言得知了金錢宗的大致情形,重傷的龐萬里也變得乏累不堪。

不在打擾這位岳父泰山休息,徐言問清了金錢宗真正的山門所在和招納弟子的確切時間,就要即刻啟程。

“止劍,等等。”

龐萬里喚住徐言之后,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皮袋子,道:“我這里還有十幾塊下品靈石,你拿去,在宗門里修行,靈石的用處極大,以備后患吧。”

徐言沒接儲物袋,而是笑著說道:“岳父不必擔心,我有靈石,比你的還多。”

龐萬里傷勢不輕,徐言又怎么會要岳父的靈石,所以他撒謊了。

怕對方不信,特意從儲物袋里掏出一個假靈石在手里揚了揚,道:“困住留蘭谷的時候,我和紅月在寒潭底找到一些靈石,數量不少,足夠我用了,您老的靈石留著自己修煉用吧,岳父大人早些成就虛丹,小婿也能跟著沾光不是,嘿嘿。”

既然徐言自己也有靈石,龐萬里也就放心了一些,還以為他這個姑爺運氣不錯,剛剛達到筑基境就能自己找到靈石。

哐當一聲,在徐言剛剛拿出螃蟹石裝有錢人的時候,屋門被一道黑影一頭給撞開,隨后在龐萬里驚訝的目光下,徐言直接被那道黑影撲倒在地,拿著靈石的手都不見了,居然是被那怪異的黑影一口給吞了下去。
asi0125 發表於 2018-9-3 13:11
第381章妖族傳聞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徐言驚訝不已,當他看清撲過來的是小黑之際,才沒拔劍。

一邊往外抽手,徐言一邊干嘔著喊道:“小黑松嘴,你的口水好惡心!”

好不容易把手從豬嘴里拽了出來,徐言莫名其妙的看著小黑豬在那大嚼特嚼,雖然帶著眼罩,可是徐言能斷定現在的小黑豬連眼睛都瞇縫了起來,一定是一臉滿足的古怪模樣。

手里的假靈石不見了,徐言這才發現原來小黑豬喜歡吃石頭里的小螃蟹。

“喜歡吃螃蟹也不用搶啊,我這還有呢。”

本就將小豬看成是兄弟,發現小黑喜歡吃螃蟹石,徐言哪能小氣,從儲物袋里掏出來幾十塊石頭擺在小黑面前,看著小黑豬呼嚕嚕的吃得香甜,他自己也跟著嘿嘿直樂,怕豬咯了牙,特意掰開幾個石頭。

看著徐言把靈石都給掰開了,龐萬里被驚得目瞪口呆。

靈石的硬度,非比尋常,除非靈氣耗盡自行化為齏粉,否則想要掰開靈石,至少要虛丹境界,他可沒聽說筑基境的修行者能徒手掰開靈石的。

驚訝只是片刻而已,當龐萬里看到徐言所謂的靈石里居然還藏著一只只古怪的小螃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連岳父都騙吶這是……

“止劍,你這靈石,很奇怪啊。”

“假的,唬人用的……”

看著小黑豬吃得香甜,徐言一時說漏嘴了,站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和紅月被困在潭底,就是靠著這種小螃蟹充饑的,小螃蟹有靈氣,要不然我和紅月也不會在短短幾天之內沖開第六脈。”

“靈氣螃蟹?”

龐萬里錯愕不已,要過來一只小螃蟹,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自語道:“尋常的蟹類不可能蘊含靈氣,難道是妖物?”

“即便是妖物,也是幼崽,吃些沒事吧。”徐言也曾經猜測石頭里的小螃蟹是一種妖獸的后代,只不過太小了而已,拿來打牙祭正好。

龐萬里凝重地搖了搖頭,道:“妖獸的幼崽,必定也是妖獸,即便達不到妖物的程度,也比尋常的野獸兇猛很多,這種小螃蟹毫無威脅可言,偏偏又存在著靈氣,難道說……這種小螃蟹,有著奇異的血脈?”

“妖獸還有血脈之分?”徐言覺得奇怪了起來。

人乃萬物之靈,人類之中的奇異體質就夠稀少了,妖獸怎么也會扯上血脈之說。

“妖族,的確也存在著血脈之說,只是極其稀少,甚至無人得見,那些擁有傳承血脈的妖獸,被稱之為妖族異種。”

龐萬里看著手里的小螃蟹,沉聲說道:“妖族異種據說傳承了洪荒異獸的血脈,有些一出生便是大妖程度的恐怖妖獸,也有些一出生只是普通的小獸,毫無自保之力,然而一旦成長起來,將會擁有無比可怕的實力,飼靈堂有一只金角雪鷹,有著大妖的實力,被飼靈堂的前輩們喂養了上百年,你可知道那頭金角雪鷹最開始是什么模樣么?”

龐萬里好像在問徐言,也好像在自言自語,道:“最早的時候,那頭金角雪鷹是一只灰突突,連羽毛都快禿光了的小鷹,看起來毫不起眼,若非一位好心的前輩一直喂養那小鷹,恐怕早被遺棄在荒郊野外,直到有一次宗主到了飼靈堂,才看出那小鷹的不凡,命人精心照料,后來小鷹的灰羽盡退,不但長出了一身雪羽,還變得越來越強大,到后來終于達到了大妖的程度,堪稱飼靈堂的鎮山之寶。”

聽聞妖族異種的傳聞,徐言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他儲物袋里的螃蟹石還剩下一堆,這要養出來一堆堪比大妖的家伙,他徐言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晃了晃腦袋,徐言認為小螃蟹是妖族異種的可能性不大,不過他看向小黑豬的目光可越來越亮。

干吃不胖的小黑豬,又能吞掉靈禽,還能嚇退妖物,好像挺符合妖族異種的傳說。

急忙抱起咬著螃蟹的小黑,徐言將豬頭上的眼罩摘了下去,捧到龐萬里面前,問道:“岳父,這頭豬會不會也有什么洪荒血脈?”

龐萬里畢竟是飼靈堂的人,養靈禽人家拿手。

“你這小豬的確不凡,但是不太像妖族異種。”龐萬里搖搖頭,翻了翻豬眼皮,道:“是吃得太好,眼睛都充血了,豬不能總是肉的。”

徐言很傷心,他覺得自己美好的希望全都被老丈人給破壞了,還以為自己養的豬也會成為大妖之流,沒成想是吃得太好,營養過盛,致使眼睛充血。

不管如何,小黑的能力徐言深知,即便成不了大妖,他的小黑也不會亞于尋常的妖物。

“我要去宗門了,你留在這里吧。”重新給小豬帶上眼罩,徐言指著龐萬里對小黑吩咐道:“如果有人欺負我們岳父,你就去拱飛敵人,記住了么。”

呼嚕嚕!呼嚕嚕!

小黑豬好像能聽懂徐言的話一樣,還不住的點著頭,看得一旁的龐萬里無可奈何。

徐言不打算帶著小黑去金錢宗,他現在拿不準小黑會不會成為妖物或者妖靈,帶在身邊沒什么,要是帶去宗門或許會遭人窺探,被別人搶走或是用來解饞可就不好了,畢竟是一頭豬,誰知道那些修行者們是不是天天有肉吃。

如果因此遇險,徐言寧愿小黑豬回歸深山,去自由自在的生活。

在豬圈里留下一堆螃蟹石,徐言辭別了龐萬里,離開院子。

自己的住處讓給岳父了,徐言決定再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啟程趕往金錢宗。

距離宗門招納弟子還剩下半月左右的時間,現在出發的話,一定能趕得上。

出了院子,徐言來到梅香樓。

梅香樓的雅閣有的是,他不愁住處,先找到三姐,說明自己要去修行宗門,本以為三姐會哭哭啼啼的萬般不舍,哪成想人家只是說了一句沒地方住就回來,而后扭著腰肢走了。

知道三姐是怕自己記掛,才如此輕描淡寫,徐言看著女子的背影現出溫暖的笑意。

轉身上樓,正好看到青蘿經過。

抓過青蘿手里的小吃,自己塞了一嘴,徐言問了一句:“王八指呢,他在哪兒。”

“八哥半個多月都沒見人影了。”青蘿嗔怪地說道,不理搶人家小吃的徐言,自己忙去了。

“走了?”

聽聞王八指消失了半月多,徐言不由得微微皺眉,想了想龐府的胖廚子,最后還是沒去驗證什么。

在他看來,那兩個街痞無賴般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是師兄口中的神秘強者。

散去心事,徐言決定好好睡上一覺,剛經過一處雅閣的門口,他又退了回來,目光疑惑地盯著雅閣里那位一身青衫,發髻綰得很高的青年男子。
asi0125 發表於 2018-9-3 13:12
第382章山河圖成卷

透過門縫,徐言無意中看見一位穿著青衫,發髻綰得很高的青年男子,而且寬敞奢華的雅閣里居然沒有女人,只有這一位,自己在自斟自飲,搖頭晃腦。

其實到青樓來喝悶酒的不是沒有,徐言原本也沒怎么在意,可是當他看到那個青年男子的面容之后,臉色可就不對了。

雅閣里,面如冠玉的男子獨坐自飲,一邊喝著美酒,一邊看著鋪在桌子上的一副畫,嘀嘀咕咕地自語著:“嘿嘿,還是老夫聰明,藏在你家門口,我看你去哪兒找我,想要老夫的好東西,先找到我再說吧……”

自言自語的男子,這時候發覺了門外有人,不由得面色一沉,喝道:“菜好了沒有,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一頓飯至少八菜一湯,下場再拿四個菜過來,休怪我翻臉不給銀子,哼,但凡是天下美味,盡管給我端上來,怕我沒錢付賬么?”

把門外的徐言當做梅香樓的下人,屋子里的這位明顯帶著火氣。

他已經住了幾天了,住的是最好的雅閣,吃的至少是八菜一湯,而且不找女人,竟是把梅香樓當成了客棧,剛才梅香樓的下人端來了四菜一湯,被這位一頓臭罵給罵了出去。

徐言的身后正好有下人重新上菜,他順手給接了過來,推門走了進去。

“這位大爺,別急別急,菜來了!”

徐言一聲吆喝,跟酒樓小二似的殷勤地擺著酒菜,雅閣里的青年看到八菜一湯,撇了撇嘴,還想說上幾句,一眼看見了徐言的臉,這位的臉色頓時一變。

“菜夠了,你下去吧。”

“客官,你這酒沒剩多少了,要不再來一壇?”徐言笑容滿面地說道。

“不用,出去!”青年明顯有些怒意,只不過喝聲聽起來很是心虛。

“一個人喝悶酒多無聊,還是我陪你一起喝的好。”徐言非但沒出去,反而坐在對面,自己給自己先倒了一杯,而后帶著古怪的笑意說道:“您說是吧,畫圣前輩。”

當啷!

酒杯落地,徐言對面的青年被驚得無以復加,瞪著眼睛跟見鬼了一樣問道:“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是老夫!”

面如冠玉的青年,外表看起來十分陌生,可是在徐言的左眼里,這位可就原形畢露了,在那層惟妙惟肖的外表之下,根本是個白胡子老頭,正是那位大普畫圣,劉衣守。

“說!你小子怎么看穿的!”被人拆穿,劉衣守頓時惱羞成怒,掐住徐言的脖子晃來晃去。

“風度、咳咳、風度!”徐言被掐得直翻白眼,急急說道:“畫圣前輩的風度,再怎么偽裝也隱藏不了啊,當今世上誰能有您老這番氣勢,別說裝成個年輕人,變頭豬都能認得出來!”

“此言……有理啊……”劉衣守撇了撇嘴,放開徐言,仍舊是那份年輕的容貌。

“喏,山河圖成卷,字據拿來,以后我們各不相欠。”

劉衣守十分干脆地取出一副卷軸,擺在桌子上。

他來梅香樓,其實是為了躲開徐言這個債主,本以為藏身龐府門口的青樓,又改換了樣貌,徐言絕對找不到,他也就省下了一副山河圖,哪成想沒住幾天呢,就被人逮了個正著。

看到桌子上的卷軸,徐言頓時大喜,把字據還給劉衣守,立刻抓著卷軸就不放了。

又一件上品法器!

“易容丹,雖然是下品靈丹,但也價值不菲,筑基境的修為別想看穿。”劉衣守的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道:“小子,這次可以說了,你究竟是如何看穿的老夫真容?”

什么風度之說,蒙騙老太太還行,哪能騙得過虛丹境界的畫圣。

“看出來的,嘿嘿。”徐言尷尬地笑了笑,把左眼的眼罩摘了下來,道:“小子的眼睛有些奇異,從小能看到些鬼魅之流。”

楚白曾經斷言過徐言有著陰陽眼的特殊體質,不過以楚白看來并非太過特殊,所以徐言對于劉衣守也就沒說假話,連楚白都看不出他左眼的真相,劉衣守自然也看不出來什么。

“哦?”劉衣守好奇地說道:“天生瞳力么,倒是少見,難怪你能看破易容丹,整天看到鬼魂,那種滋味不太好受吧。”

“習慣了,就當不存在。”徐言隨意地說道。

“現在習慣了,你小時候一定被折磨得不輕吧。”

劉衣守顯然也了解一些關于陰陽眼這種特殊體質的傳聞,不在多提徐言的眼睛,而是嘆息道:“本想躲債不還,反而碰上了債主,看來老夫最近是流年不利,下次得找個廟宇住上一段時間,去去晦氣。”

這位畫圣沒什么壞心思,好像是年歲大了,有些返老還童的架勢,徐言對于這位畫圣也算親近,嘿嘿一笑,道:“老先生要出家么,出家好,四大皆空,下次您老畫出什么山河圖地理圖之類的寶貝,全都送我好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劉衣守瞥了徐言一眼,道:“那副山河圖有些瑕疵,你最好背著,時刻以靈氣蘊養,收在儲物袋里,對于養畫可沒什么好處。”

徐言聽說過養玉,他還從來沒聽說過養畫的,微微一怔,道:“瑕疵?畫壞了?”

“壞到沒有,只不過這副山河圖的威力有些不盡人意罷了。”劉衣守顯得有些遺憾。

“是上品法器吧?”徐言擔憂地問了一句。

“廢話,如假包換的上品法器。”劉衣守沒好氣地說道。

“那就行了,只要是上品法器,我都不挑,能砸死人就成。”徐言嘿嘿傻笑了起來。

“你要拿山河圖砸人?”

劉衣守好像聽到了什么笑話,捧腹大笑,道:“老夫勸你最好在山河圖里夾上一塊青磚,要不然別說砸死人了,連只貓都砸不死,用山河圖砸人,哈哈哈,虧你想得出來,真是個豬腦子,哈哈哈!”

劉衣守在大笑,徐言可笑不出來,砸不死人的還是法器么,他覺得自己被那個畫圣給耍了。

徐言正要怒氣沖沖地質問一番的時候,劉衣守忽然笑聲一止。

畫圣一把奪過來山河圖,抖手鋪開,只見長長的畫卷上流光一閃,居然憑空漂浮。

“山河圖是飛行法器,你想要砸人的話,還是換個攻擊類的法器吧,砸壞了山河圖,你可就飛不起來了。”
asi0125 發表於 2018-9-3 13:12
第383章氣勢十足

山河圖居然是飛行法器,根本不能用來砸人,這個消息讓徐言先是一怔,隨后大喜。

他已經有師兄給的上品法器長風劍,多一件砍人的法器用處不大,可飛行法器就不一樣了。

筑基境的修行者很難御劍飛行,若是有了飛行法器,就能真正的飛空而行。

真正的飛天遁地,徐言還從沒試過。

提身躍起,徐言直接竄上了漂浮在半空的長長畫卷,丹田處靈氣一動,腳下的山河圖居然當真飛動了起來,載著徐言在雅閣里轉了三圈。

“真的飛起來了!”

徐言驚喜萬分地說道,還想多飛幾圈,發現劉衣守正帶著那種看土鱉的目光看自己,這才臉不紅心不跳地蹦了下來。

“多謝老先生相贈。”

徐言規規矩矩地施了一禮,雖然這副山河圖是換來的,人家劉衣守要是真不想給,徐言也沒有辦法,虛丹修為,他可搶不過來。

“便宜你了。”劉衣守哼了一聲,問道:“程昱怎么樣了,聽說他去靈水城了,沒死在邊關吧。”

劉衣守與程昱畢竟是老友,別看問得清清淡淡,仍舊帶著一絲擔憂。

畫圣的行蹤飄忽不定,之前在名山游玩,并不知曉邊關戰事,剛到京城不久,得知左相赴邊關的時候他已經打算走一趟靈水城了,只是沒等離京,京城已經傳回了大軍得勝歸來的消息。

“左相大人還好,不過靈水城的將軍卻戰死邊關。”徐言聲音凝重地說道。

“人各有志,他們程家的人,的確了不起啊。”劉衣守搖頭感慨了一番,不在說話,自己喝著悶酒。

徐言趁機將山河圖收了起來,本想裝進儲物袋里好好保存,又想起劉衣守之前說的最好背在身上,不由得疑惑地問道:“老先生,這副山河圖為什么要背在身上,以靈氣蘊養,能把它養成法寶么?”

“我看你才像法寶!”

劉衣守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怒道:“法寶之威,驚天動地,虛丹之境只能想想,根本得不到,即便初入元嬰的強者,也要遍走天下收集各類異寶,不知耗費多少年才能祭煉出一件真正的法寶,要是讓你這個筑基境的小螞蟻弄出一件法寶,那些元嬰境的強人全都別活了。”

“那還背著畫干嘛,收在儲物袋里多省事。”徐言也撇了撇嘴。

“這副山河圖,是老夫貪心了。”

劉衣守嘆了口氣,道:“作畫之際,老夫本想在畫中加上攻擊的能力,如果成功,這副山河圖不但是飛行法器,還能用來對敵,價值比單純的飛行法器要高出數倍,可惜,最后沒有成功,所以出現了一絲瑕疵,也算是一個缺陷吧……”

繪畫之道,徐言可一竅不通,如果沒有畫圣的講解,徐言不可能知道為何這副山河圖出現了缺陷。

對于畫圣來說,畫一幅畫卷與煉制一件法器雖然相仿,但也有些差別。

繪畫講究的是心境,劉衣守在畫這副山河圖的時候,已經存著將其煉制成兼顧飛行與攻擊雙重能力的上品法器,所以在他的畫風中體現出了一股凌厲的氣勢,山河圖中的山河景觀看起來不但恢弘大氣,那些山峰河岸更隱隱存在著鋒芒畢露之象。

最后畫卷成功,只擁有飛行能力,根本沒有攻擊能力,所以畫卷中的凌厲氣勢,成了一份多余的東西,而且也成了一份缺陷,如果不能消耗掉這些凌厲的氣勢,山河圖這種上品飛行法器,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落為下品,直至凡品,成為一卷只能看,不能飛的無用之物。

受那股凌厲的氣勢所擾,山河圖的下場絕對跌落品階,雖說不知多少年以后,但是作為上品法器,可沒人不會在乎,尤其在筑基境修行者的眼里,上品法器的珍貴,不亞于自己的性命。

只有用體內靈氣來不斷蘊養,才能打磨掉山河圖上的那股凌厲之氣,所以劉衣守才告誡徐言背在身后,而非放在儲物袋里。

得知了真相,徐言的臉頓時變成了苦瓜。

這種百年不遇的法器跌落品階的事都能被他趕上,也不知是他運氣太差還是太好,要知道其他修行者以丹火煉制的法器,除了斷裂崩壞,可從來沒有跌落品階的說法。

看著面前的畫卷,徐言愁眉苦臉地說道:“老先生,你能不能多畫幾筆,把那些山峰畫出棱角,把大河畫出巨浪,這樣能不能兼備攻擊的能力?”

“補畫一說,的確存在,不過老夫可沒達到那種地步,或許過個百十年,等老夫的功力再進一步,我在幫你補補吧。”

“那還是算了吧,一百年,我可等不起。”徐言失望萬分。

“其實你自己也可以補,只是十分費力而已。”

劉衣守讓徐言拿出山河圖,點指著畫卷上的一座高山,道:“這座山峰如果填上一顆筆直的青松,即可凌厲不少,這條大河上如果架起一座跨海長橋,一樣可以凌厲許多,這些東西其實不一定用畫筆來填補,也可以用真正的青松與真正的長橋。”

“把青松和長橋,煉制到畫卷里?”徐言瞪大了眼睛。

“孺子可教。”劉衣守哈哈一笑,道:“只要你掌握了煉器的法門,或許用不到結出虛丹,就能自行修補這副山河圖了。”

原來上品法器可以回爐再造,徐言算是明白了,劉衣守說的青松,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松樹,什么跨海長橋也不會是尋常的大橋,恐怕都要以珍惜的材料來煉制出來。

“青松,大橋……”徐言低著頭,盯著長長的畫卷,好像在思索著什么。

“別想了,普通的青松半點用處沒有,至少要達到靈草程度的翠云松才行,而且還要整顆的,那東西都能換來一件上品法器了,煉制在山河圖里只能是浪費,你盡量蘊養畫卷就好,把那些凌厲之勢磨光,也就行了。”

劉衣守瞥了眼沉思的徐言,說出了自己的經驗之談,本是一片好心,沒想到換來了驢肝肺。

“青松才有多少氣勢啊,畫里這么多山,要是弄來幾萬門神武炮架在山上,那才叫氣勢十足。”

徐言搖頭晃腦地自語,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聽得劉衣守差點又噴出一口老酒。

如果不在乎煉制的時間與材料,還有耗費的丹火之力,還真如徐言所說,架起來漫山遍野的神武炮,那氣勢的確比什么青松大河霸氣百倍,可是徐言這位外行卻不知道,往上品法器中煉制一種東西都會極其費力,更別說一件一件的往畫里煉制神武炮了。
asi0125 發表於 2018-9-3 13:13
第384章午夜刺殺

“你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

劉衣守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氣呼呼地說道:“即便往山河圖中煉制一塊石頭,都要耗費大量的丹火之力,你往里煉幾萬門神武炮不是不行,算你三天煉制成功一門神武炮,你自己算算要多少年?這還不算丹火耗盡之后的恢復時間,如果全都加上,你至少兩百年什么都不用干,整天煉制神武炮玩吧。”

虛丹境的壽元也就兩百年上下,徐言要是能成功將山河圖煉制成山河炮,這輩子的確什么都不用干了,天天煉器。

得知自己是在異想天開,徐言尷尬地笑了笑,卷起山河圖,背在了背上。

“真要有萬門神武炮同時轟殺一個人,是不是虛丹境也擋不住?”徐言不太甘心,多嘴問了一句。

“別人不知道,我是擋不住。”

劉衣守斜楞著眼睛說道:“虧你想得出來,萬炮齊轟,上品法器都得碎成齏粉,元嬰境的強者不用法寶抵擋也得被轟個半死。”

神武炮的落點不會只有一處,真要將萬門神武炮對著一個人轟,別說是人,一座高山都能被夷為平地。

“有機會試試看,嘿嘿。”

徐言嘿嘿一笑,就此告辭,劉衣守跟轟蚊子似的連連擺手,他是不想和這種修行界的棒槌多說一句話了。

在梅香樓找了處角落里的雅閣,徐言毫無睡意。

擺弄了半天山河圖,徐言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高興,一開始是興奮的傻笑,漸漸的,嘴角的笑意變得越來越冷冽。

“能飛了,城墻就擋不住了,既然要去宗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回來,那些新仇舊怨,還是一次解決為好……”

午夜過后,京城的街巷上已經沒有了行人,月上中天之際,一道矯健的身影躍出了梅香樓,腳不沾地,竟是踩著一副奇異的畫卷騰空而起。

山河圖這種飛行法器,徐言第一次使用,他體內的靈氣有限,無法催動太久,半個時辰已經是極限,用來趕路的話,近路沒問題,遠路可不行。

畢竟徐言剛剛達到筑基境不久,不過半個時辰對于徐言來說已經足夠了。

乘著山河圖,徐言飛到一處巨大的宅院上空,大門上那個斗大的萬‘字’,在月光中顯得越發清冷。

距離地面二十多丈的地方,徐言迎著夜風蹲伏在山河圖上,眼罩被他摘了下來,左眼中精芒閃動。

腳下就是萬家,徐言以強橫的視覺,尋找著萬家家主的住處。

萬大財還沒有睡下,接近兩月的時間,他在東家之爭的時候所受的傷已經差不多痊愈了,只是宗門遲遲沒有消息傳來,錢宗的東家之位也就空置了兩月之久。

龐萬里脫離龐家,成了孤魂野鬼,不可能繼續東家之職,許志卿被人一刀砍死,更沒機會成為東家,剩下個垂垂老矣的黎景田,如今的錢宗四大家族,與年前的格局已經發生了巨變。

這種巨變不但影響著錢宗的格局,還會讓人生出一種難以抑制的野心。

萬大財已經開始窺視東家的位置了,因為錢宗如今的局面變得對萬家極其有利,只要許家在宗門的長輩不屑于東家的位置,萬大財覺得自己不是沒有機會成為東家,即便成為東家之后仍舊以許家馬首是瞻,他也愿意。

東家的好處,不但能調動更多的筑基丹,還能擁有更多的錢財支配,只要萬大財坐穩五年的東家之位,他有信心讓萬家變得更加強大。

野心一旦瘋長起來,是很難停下的,萬大財的心里就像燒著一團火焰,盡管已經過了午夜,他仍舊睡意全無。

是求一求與萬家還算不錯的宗門長老,還是對許家言明自己的打算,做一個傀儡東家,要不然走一走皇家的路子,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思索著成為東家的機會,萬大財一個人坐在院子里喝著悶酒,他身體肥胖,此時敞胸露懷,顯得無比粗獷,跟一只大狗熊一樣。

天氣不熱,可是萬大財心熱,只要想起那個讓人眼紅的東家之位,萬大財立刻坐不住了,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想太多,其實沒什么用處,不僅耗費腦子,還容易招來橫禍。

沒走幾步,萬大財聽到了什么聲音,好像是風聲,先前很小,而后越來越急,越來越尖銳。

眼睛一瞪,萬大財環視周圍。

院子里黑漆漆,靜悄悄,連個人影都沒有,正在疑惑之際,萬大財忽然仰起了頭。

在萬家這位家主驚詫的目光里,一個小小的珠子已經距離他的腦門子不到一丈的距離。

從天而降的怪珠子,把萬大財嚇得魂不附體,筑基境的修行者很少有人能飛行,所以在萬大財的眼中,危險大多來自地面,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在頭頂偷襲。

萬大財雖然粗獷,心眼卻并不傻,輕易不會得罪虛丹境的強者,但是這一次,偷襲他的不是什么虛丹境,而是那個被他從未看在眼里的天門侯!

只來得及舉手格擋的萬大財,耳邊傳來什么水泡破裂的聲響,他覺得手臂一麻。

一咧大嘴,萬大財想要大笑。

早知道是這種連他手臂都打不疼的偷襲,他連手都懶得抬。

瞬間的鄙夷,在轟鳴而起的炸裂中消失,肥胖的萬家家主,從手臂開始直到腳底,完全被一團恐怖的氣息籠罩,深夜里,震天的轟鳴傳遍了京城,皇帝差點被嚇得滾下龍榻,大臣們被驚得魂飛天外,百姓們更是莫名其妙,還以為誰家的爆竹沒放完,特意挑了個日子一口氣全都放光。

還好,驚人的轟鳴只是出現了一次,京城的夜晚再次恢復了寧靜,除了徹底在人間消失的萬大財之外,京城里連只野狗都沒少……

梅香樓的一處窗口閃過一道身影,完成了心愿的徐言,終于呼呼大睡了起來。

山河圖是個好東西,站在山河圖上往下扔神武彈的感覺,讓徐言覺得暢快無比,繼許志卿那個老賊之后,萬大財這個必殺之人到底被徐言徹底滅殺。

殺仇家,徐言絕對不會在意手段,哪怕是卑鄙的偷襲暗殺,只好找到機會,他也不會錯過。

天剛亮,徐言就此離開了梅香樓,關于昨夜的轟鳴,京城里傳揚起各種各樣的風言風語,而那位外表看來人畜無害的天門侯,則早已走出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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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眼神不好

城外的官道旁,趁著無人經過,徐言拋出了山河圖,縱身躍了上去。

對于飛行法器的新奇,讓徐言十分著迷,準備飛行一段時間再雇輛馬車趕路,反正京城附近的大小城鎮繁多,用不了多久就會抵達下一處城鎮。

鋪展開丈許長短的山河圖,乘風而上,飛向高空,越過荒林,朝著北方的萬恒山脈而去。

“娘子,我來啦!”

興高采烈的徐言在山河圖上高聲大喊,這股年輕人特有的蓬勃朝氣,讓他顯得精神奕奕,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只不過喊了一次,徐言就不喊了,因為飛得太快,風太大,他被灌了一肚子涼風。

山河圖長達十丈有余,徐言不斷的試著鋪展開更多的畫卷,如果整副山河圖全都鋪展開的話,帶著十幾個人趕路應該不成問題。

山河圖的確很長,但是鋪展得越多,徐言發覺自己的靈氣流逝的越快,后來他明白了過來,飛行法器越大,耗費的靈氣會越多,還是自己一個人乘坐比較好,最多帶上他的娘子。

飛行在半空,徐言不住的探頭探腦,大地一片翠綠。

還沒到春暖花開之時,但是溫暖的大普早已經遍地綠草紅花,這種在天空俯瞰地面的壯觀,世人很少能體會得到。

高山變成了腳下的階梯,官道成了一條蜿蜒的長線,路上的馬車猶如螞蟻,行人幾乎看都看不清,只有雄鷹才能體會的景象,一時間讓徐言迷醉不已。

遠遠,徐言看到了一塊山嶺中的美玉,碗口大小,圓圓的。

“那是……玉龍道場!”

龐大恢弘的玉龍道場,在高空看去的確像一只玉碗,看到那座太清教正在興建的圣地之際,山河圖也隨之漸漸停了下來。

舉目望去,徐言的臉色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右眼中的玉碗,換在左眼里可就不一樣了,徐言能看到那座玉龍道場正在升騰著一股奇異的氣息,猶如一片碧綠的光幕,將整座道場籠罩了起來,而且光幕探入了地底,看起來十分奇異。

“國師那個老賊,果然心存不軌。”

發現玉龍道場的怪異光幕,徐言的臉色變得微冷,靈氣一動,山河圖繞向了一旁。

明知人家圖謀不軌,按理說該當挺身而出,可惜徐言不想做英雄,國師他還惹不起,如果他也有元嬰修為,徐言不介意去和國師周旋周旋。

惹不起,只能躲了,這才是自保之道。

反正楚家有的是強人,楚皇山一脈更是深不可測,徐言可沒心思去管大普皇家的麻煩,他只想去找自己的娘子。

越過幾座荒山,飛行了不到一個時辰,徐言的靈氣已經快耗空了,看見遠處有一座小鎮,趕緊停下山河圖,落到地面改為步行。

在鎮子轉了一大圈,備齊了各種瓜果蔬菜,白面大米,外加熏干的肉食,最后買了一輛馬車,車把式都沒用,徐言獨自趕著馬車離開了小鎮,知道的這是去宗門修煉,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要去周游世界呢。

將近半月的行程,徐言終于抵達了萬恒山脈。

這里是一處山脈的分支,群山環繞之間,一座山嶺蜿蜒著伸向山脈的遠處,算算時間,距離金錢宗山門大開的日子應該還有兩天,觀賞了一番群山景致之后,徐言開始在山外東一頭西一頭的亂轉。

以龐萬里所言,只要找到這處山嶺,就算找到宗門的入口了。

只不過自己進去的話,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在山嶺里打轉,別說山門了,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只有人家金錢宗自行開啟山門,外人才能進去,據說山嶺中存在著十分奇異的陣法。

在金錢宗的附近有著一處修行界的坊市,徐言臨行之前龐萬里也曾交代過,這處坊市可以用來暫時落腳。

找了大半天,在一座荒山的山頂,徐言終于找到了坊市所在。

之前與龐紅月去的那處坊市建立在山坳里,徐言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坊市大多會建在山腳,沒想到這處坊市居然在山頂,他也沒往山頂看,如果早注意山頂的話,以他的左眼早就能發現了。

悶頭在各處山腳下尋找坊市的徐言,還是看到有人從身后飛上了山頂才發現的坊市存在,于是暗罵著自己還是太嫩了,氣呼呼的爬上荒山,以靈氣開啟了坊市的入口。

一進坊市,徐言差點撞到人,剛才飛進坊市的家伙居然還站在坊市入口。

雖然沒撞到人,徐言可踩到人家后腳跟了,趕緊挪開腳。

“沒長眼睛么。”

對方回過頭,聲音冷淡的罵了一句,徐言這才看清這位是個胖子,胖乎乎的大臉看起來十分和善憨厚,可是一說話卻帶著一股刺人的冷意。

“抱歉抱歉,眼神不好。”

徐言只看了對方一眼,連忙陪著不是,對方哼了一聲沒再理他,大步走進了人群。

看那胖子走了,徐言低著頭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之前卑微的模樣此時已經變成了震驚。

在別人眼里的胖子,在徐言眼里可不是什么胖子,而是一個身形健碩的漢子,那張胖臉的偽裝之下,是一張刀條子臉,一對斜著的眉毛中間,有一道長達嘴角的刀疤,那副容貌看起來無比陰狠,只是外表的偽裝好像真是個和藹的胖子一樣。

遇到劉衣守的時候,徐言見識過以易容丹改變容貌的手段,當時的劉衣守,外表是個青年,猶如被一團奇異的霧氣改變了樣貌一樣,徐言一眼就能看穿,可是剛才的那個胖子則與劉衣守不同。

那胖子的樣貌不是被霧氣所改變,好像披著一張人皮,徐言也是在面對面的情況下才分辨得出,胖子一走遠,連徐言的左眼都看不出真容了。

“好高明的易容手段!”

心驚之余,徐言緊走了幾步,這種人既然刻意掩蓋了容貌,必然沒打什么好心思,而且連他的左眼都不容易分辨,恐怕別人就更看不出來了,遇到這種怪人還是離遠點為好,省得惹禍上身。

走出老遠,徐言回頭看了看沒有那胖子的蹤跡,這才放心了下來,找了家客棧住下,等待著兩天后的拜入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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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山門開

金錢宗附近的這處坊市,比起京城坊市要龐大一倍有余,或許是臨近修行宗門的緣故,坊市的長街上經常能看到一些身著淡青色衣袍的修行者。

坊市的客棧除了可以住宿之外,還能打聽到一些消息,都不用刻意打探,徐言在客棧住了兩天,已經知道了那些穿青衣的修行者是金錢宗的弟子身份。

青衣代表著金錢宗弟子的身份,暗金色的長袍則代表了虛丹長老的身份,至于虛丹之上的元嬰強者,徐言在坊市里沒見過,或許見到了也辨認不出。

由于金錢宗招納弟子,坊市里的修行者變得越來越多,遍布大普的筑基境修行者可不少,加上近年來筑基丹越來越容易得到,每一年都有大量的先天武者靠著丹藥之力達到筑基境。

成了筑基高手,除非只想在凡俗界養老,否則沒人會永遠停留在凡世,只有拜入修行門派,才能更快的提升修為。

大普只有金錢宗這一處宗門,身為大普臣民,大多只能拜入金錢宗。

兩天一過,坊市里的人立刻少了許多,至少有數百人離開了坊市,趕往徐言之前發現的那處山嶺。

跟著這些準備拜入金錢宗的修行者,徐言就此離開了坊市。

山嶺的入口,已經聚集起不少的修行者,東一塊西一塊的全是人,有些三五成群,想必是來自同一處地方或者門派,有些則孤身一人,或站或坐,分布在山嶺之外。

掃了一眼這些將來的同門,徐言沒看到熟人,于是自己找了一顆老樹,蹲在樹底下等著山門大開。

眼罩已經被徐言摘了下來,這種不倫不類的打扮容易遭人懷疑,還是正常一些為好,那副山河圖始終被他背在背后,想起來就以靈氣蘊養一番,想不起來也就不去理會,反正是白來的法器,就算壞掉了也不太心疼。

趁著等待開啟山門的功夫,徐言查看了一番自己的儲物袋。

師兄給的玉佩,上品法器長風劍,外加一大堆螃蟹石,還有一門神武炮,一盒子神武彈,一部被他徹底記下的筑基心法,從蕭夢儲物袋里得來的一粒筑基丹和兩塊靈石,一個不算難看的稻草人,這些東西就是徐言全部的家當。

神武炮是在離開靈水城的時候,被徐言裝進儲物袋的,一盒子神武彈足有百多個,要不是看到程昱的臉色有些發青了,徐言還準備多收集點神武炮和神武彈。

在左相眼皮子底下偷神武炮,也就徐言這種臉皮才能干得出來。

神武炮沒什么大用,徐言自己就相當于一座移動的炮臺,被他順手裝進了儲物袋而已,只是神武彈實在太少,才百十多個,徐言十分后悔沒在靈水城多弄一些。

儲物袋里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鍋碗瓢盆和米面之類,那些東西徐言在不餓的時候看都不會看,他現在正在專注的感知著儲物袋里的稻草人。

一看到稻草人,就會想起龐紅月,為了救他,人家龐紅月算是付出了女孩最為珍貴的東西,徐言每當想起自己的娘子,心頭都會涌起一陣暖意。

就快拜入金錢宗了,就快看到自己的娘子了……

分別了不到三月,思念卻早已變得越發深沉,徐言在思念著自己娘子的時候,他身邊已經走過來一道身影。

胖乎乎的身影挨著徐言坐在樹下,那人習慣性的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好像想起了沒有胡子這才放下了手。

“你也是拜入金錢宗的?”

陷入沉思的徐言被人打斷,沒好氣地就想罵出一句,人家想娘子的時候來打擾,這得多煩人吶。

“啊,正是,正是。”

出口的謾罵瞬間變成了和和氣氣的招呼,徐言很想挪遠點,因為坐在他身邊的,正是在坊市入口遇到的那個掩蓋了真正容貌的胖子。

“金錢宗六大支脈,想好拜入哪一脈了么。”

胖青年看似臉色和藹,怎奈在徐言的左眼里還是看到了對方那道陰冷如毒蛇般的目光,好在胖青年正看著山嶺路口的方向,好像在隨口說著,并未盯著徐言不放。

“沒想好呢,哪一脈都好,不挑,嘿嘿不挑。”

徐言心頭發冷,臉上卻堆著笑,準備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一挪。

他始終有一種預感,身旁這個胖青年十分可怕,尤其對方遮蔽了真容準備拜入金錢宗的舉動,更預示著這位沒按什么好心。

胖青年忽然扭過大臉,抬手拍了怕徐言的肩膀,徐言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在那張胖臉之下,對方真正臉龐上的那道疤痕猶如蜈蚣似的扭動了一下。

“以后就是同門了,呵呵。”

胖青年拍了兩下,起身望向山嶺的方向,徐言被拍得肩頭發麻,趕緊往后退了一步,這時候只聽聞山嶺中傳來一陣怪響,好像氣浪轟鳴。

隨著怪響的出現,蜿蜒的山嶺之下,一片白光浮現,猶如一座巨大的光門,在那光芒中有許多身影紛紛出現。

先是數十名青衣弟子分列兩箱,隨后從光門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一身暗金色長袍,雙目如電,長發飄動,整個人顯得風采非凡。

中年男子掃了眼山嶺外的眾人,目光一冷,沉聲說道:“春來之際,山門開,你們要拜入金錢宗,就要守住自己的本份,天南正派宗門,可不是宵小混雜之地,如果其中有人心懷不軌,速速離去,一旦進了宗門,可就由不得你們放肆了!”

啪的一聲脆響,那中年男子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鋼鞭,長達兩丈,輕輕一甩,他身邊的一塊巨石應聲碎裂了開來,竟是碎裂成了齏粉,連一塊完整的石頭都不剩。

“老夫執事堂長老陳規,拜入山門者,隨我來吧。”

沒有什么場面話,這位執事堂的長老一鞭子抽裂了一塊巨石之后,看也不看周圍的人群,轉身踏入了光門,門外的青衣弟子們紛紛恭立不動,一個個目光淡然的看著那些想要拜入宗門的修行者,只是眼底深處那一抹不屑,很難掩蓋。

雖說這些金錢宗的青衣弟子也是筑基境的修為,但是人家在宗門修煉,比起外面這些剛剛達到筑基境的修行者可要強出了太多,不僅靈氣深厚,更有著奇異的術法或者劍法,他們瞧不起這些剛剛從先天武者進階而來的人,也不算意外。

人群遲疑了稍許,立刻有人當先邁進光門,隨后呼啦啦所有人都開始朝著光門涌去。

徐言沒急,而是跟在人群的最后。

那個胖青年已經進去了,徐言就是為了離著那個怪人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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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387章金錢宗

走進光門,徐言覺得一陣冷風撲面。

周圍的群山變得模糊不堪,頭頂的天空布滿了褶皺,腳下是一條長橋一樣的通路,彷如走在一條山洞中的隧道。

前方的人群已經走出了老遠,徐言跟在最后,不斷的打量著身處的這處奇異通道。

剛才在外面看不出玄奇,一旦走進光門,徐言的眼里立刻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致。

右眼中的確如常人所見,而左眼里則出現了一些細密如蛛絲般的東西,頭頂與四周,猶如無數柄長槍在交叉,長槍的盡頭是鋒利得讓人心寒的尖刺,而且那尖刺絕非槍尖,竟是以奇異的氣息所形成!

一路走來,徐言不僅看到了槍林,還看到了刀山火海。

長長的通道四周,時而是林立的無形刀槍,時而會出現火焰雷光,這番奇異又驚險的景象,將徐言看得瞠目結舌,真要一步走出通道,恐怕立刻會置身于絕險當中。

驚訝之余,徐言舉目遠眺,他發現這段通路好像不算太長,因為在那位名叫陳規的執事長老身前,根本就并沒有路!

奇異的通路,竟是隨著陳規的腳步而出現,其他人才能行走在通道當中,如果那位執事長老不在領路,其他人豈不是頃刻間會被刀山火海所淹沒?

“這是山門大陣,別亂看,走錯一步可就沒命了。”

身后傳來一聲喝斥,那些門外的青衣弟子已經跟了進來,就在徐言身后不遠的地方。

徐言走在最后一個,他在探頭探腦,身后那些青衣弟子看得好笑,這種剛入宗門的棒槌什么都不懂,跟那些好奇的猴子沒差多少,只有喝斥徐言的那位稍微年長些的弟子還算好心,其他人都在看他的笑話而已。

“知道了,多謝師兄提醒。”

徐言靦腆地笑了笑,不在亂看,而是趁機打聽道:“師兄,我們這些新弟子會被分派到何處,可以自行選擇修煉的地方么?”

“自行選擇?你想得美,執事堂將你分派在何處就是何處了,除非你在宗門中有人保舉,否則只能聽從執事堂的安排。”

之前那位年長些的弟子沒說話,回答徐言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弟子,這位說完還不忘諷刺一句:“看你瘦瘦弱弱的,一定修為平平,三脈先天吃下的筑基丹吧,現在的先天武者一個比一個飯桶,就知道用筑基丹破脈,像你這樣的家伙沒準會被分派到尋靈寨,到時候你就發達了。”

明顯不是好話,徐言又不是聽不出來。

什么尋靈寨,一聽就是干苦力活的地方,尋靈嘛,估計是那種負責尋找些靈石靈草,找到了還得如數交給宗門的苦差事。

徐言撓了撓頭,對著那位年輕弟子笑了笑,笑容一樣靦腆和藹,淳樸得猶如個山里出來的孩子,那年輕的弟子看到徐言如此模樣,更是懶得多理,嗤笑了一聲扭過頭去。

人不可貌相這句名言,年輕的弟子明顯是沒記住,在他眼中傻里傻氣的木訥家伙,身上不但背著一卷沉甸甸的畫卷,還背著數以萬記的亡魂。

越是如此氣盛之人,越沒什么威脅,徐言也就沒把對方放在心上,一路上不再言語,時不時的掃兩眼出現在身邊的奇異景象。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等到走出了這段奇異的通道,徐言的眼前變得豁然開朗了起來。

青山綠竹,藍天碧水,綠樹成蔭,鷹飛鶴舞!

眼前這片群山環繞之地,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山腰上宏偉的殿宇,雕梁刻棟,飛檐如翼,水潭邊高聳的樓閣,巧奪天工,美輪美奐,斷橋映著殘雪,古樹開著紫花,天上時而有劍光飛過,彷如白晝流星,地上氤氳升騰,讓人如臨仙境。

還有那遠處的瀑布奔騰而下,卻聽不到半點轟鳴,翠柏中百鳥齊鳴,猶如少女在歡聲歌唱,越過層層疊疊的山峰,隱約能看到炊煙渺渺,時而如凡間小鎮,時而又烽煙滔天,看起來奇異之余,更會讓人產生一種莫名的敬畏。

在徐言的視力所及之處,幾乎每一座青山上都建著殘差不齊的殿宇樓閣,樣式不一,大小不同,或精致恬靜,或宏偉壯觀,細細一數,沒有百座也有八十了。

這才是真正的修行地,修行強者的修煉之處……

徐言的見識不算低了,當他初入金錢宗真正的山門之際,也被這種奇觀震驚得無以復加,看來大普的凡俗界只是人家修行宗門的門口那一小片門前地而已,進了大門,才能見識到真正的廬山真貌。

感概的不僅是徐言,這一次拜入金錢宗的數百門人全都被面前的宏偉景象震驚,一個個面露驚訝,即便再沉穩的人也會呆澀的張著大嘴,但也有人例外,那位胖青年在人群中雖然不動聲色,可是眼底明顯帶著一份不屑,好像金錢宗的壯觀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你們先到執事堂,將身份登記入冊,日后會有專人核查,如果身份不符,或者不是大普之人,哼!”

執事長老此時倒背著雙手,背對著眾人,冷聲喝道:“到時候,你們會知道宗門戒律,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陳規說罷,大袖一揮就此離去,跟在后面的青衣弟子們將徐言這些新入門的門人帶到了執事堂。

執事堂沒建在山上,而是建在一座高山的腳下,可不是一座殿宇,而是一處龐大的建筑群,有樓宇有殿堂,還有長長的屋舍院落,占地之大,不亞于凡俗界任何的豪宅或者山莊。

進了執事堂,新入門的數百門人到了一處高大的木屋,木屋里有一位老弟子負責記錄,還有一個尖嘴猴腮,明顯屬于執事堂管事之類,他會將新弟子們分派到各處,至于分派的結果,只能憑運氣而已,除非能證明自己是破六脈的宗師,會被立刻稟明執事長老,否則尋常的筑基境,只能聽從那個尖嘴猴腮的安排。

說是隨意分派,這其中可并非沒有門道。

徐言親眼看到一個面黃肌瘦的青年,先是被分派到了尋靈寨,而后那位看起來病怏怏的家伙立刻從懷里掏出了什么東西塞給了那個尖嘴猴腮之人,隨后就被改成了留在執事堂修煉,竟是從尋靈寨的苦力,變成了執事堂弟子。

人情世故,果然無處不在。

徐言在心里對于金錢宗的震驚已經淡了許多,這種拿好處求出路的手段他見得多了。

反正自己不僅破開了六脈,屬于那些長老們搶著要的宗師,還有著代表皇族嫡系的玉佩,徐言根本不需要給人家好處。

在心里冷笑了一聲,徐言摸了摸收在懷里的儲物袋。

不摸還好,當他將手探到自己懷里之后,徐言原本安穩的心頭,頓時如遭雷擊!
asi0125 發表於 2018-9-3 13:15
第388章流年不利

徐言的臉色很白,探在懷里的指尖輕輕顫抖了一下,腦袋里瞬間一片空白。

被貼身收好的儲物袋,不見了!

瞬間的震驚過后,徐言覺得背后一陣發寒。

在抵達山嶺的時候,他還查看了一番儲物袋,那時候儲物袋好好的收在懷里,前后不到一個時辰而已,儲物袋竟然不翼而飛!

以徐言的謹慎,不可能出現遺落儲物袋的事情,既然不是遺失,那就是被人偷走了。

豁然之間,徐言猛地盯住了前面的胖青年。

在山嶺外等待金錢宗山門開啟的時候,只有那個胖青年接近過自己,還拍過自己的肩膀,徐言立刻明白了對方就是偷走他儲物袋的賊人。

確認出賊人不難,可是這種無聲無息順走別人儲物袋的能耐,讓徐言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自己已經是筑基境的修為了,而且還是破六脈的宗師,對于身邊的天地氣息都能隱隱有所感覺,更別說貼身收藏的儲物袋,對方既然能在徐言毫無察覺之下輕易盜走儲物袋,說明那個胖青年的實力絕對在筑基之上。

本就十分忌憚偽裝了樣貌的胖青年,如今被人盜走了儲物袋,徐言更加確定那個胖子絕非善類。

忌憚歸忌憚,儲物袋沒了,代表皇族嫡系身份的玉佩也就沒了,徐言想要拜入楚皇山可就沒戲了。

眼中一冷,徐言也不是什么善茬,被人偷了東西,哪能就此聲都不吭,說什么儲物袋也得要回來才行。

趁著前邊的人正在錄入身份,徐言擠到了胖青年的身邊,一把抓住對手的手臂,低聲道:“閣下的手段真是高明,不義之財,用了燙手,還是還回去為好!”

嘭的一聲輕響,徐言剛剛說完,他抓住對方的手就被崩開,只覺得手心處一陣酸麻,低頭一看,手掌心竟然遍布起一層血絲。

他隨意抓了人家一下而已,就被震傷了手心!

“你說什么?”胖青年慢慢轉過頭來,低聲道:“我沒聽懂,是你丟了東西,問我看沒看到?沒看見!”

一股淡淡的殺氣,隨著胖青年的低語升騰而起,徐言明顯能感受到對方眼底的冷意。

強壓下心頭的憤怒,徐言的眼睛緩緩瞇縫了起來,盯著胖青年一語不發,而對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竟是轉過頭去不在理會。

對方不打算還回來儲物袋,徐言也就豁出去了,退后一步,點指著胖青年就要高聲大喝。

大不了把事情鬧大,徐言可不信那胖青年真是一個剛剛筑基的家伙,只要把儲物袋的事鬧大,不僅能從對方身上搜出來證據,一旦驚動金錢宗真正的強者,胖青年的偽裝也會就此露餡。

徐言本想當眾指點出胖青年是個強盜,可是他張大了嘴巴喊了半天,居然一個字也沒喊出來!

不是徐言突然啞巴,而是他剛剛張嘴,一股奇異的氣息頓時將他的嘴巴封死,任憑如何喊叫,聲音都像被擋住了一樣。

看著徐言指指點點的古怪模樣,其他新弟子一個個投來疑惑的目光,徐言大驚之際立刻選擇了閉嘴reads;浴火帝女。

胖青年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無聲無息的封住自己的嘴,這種古怪的手段徐言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執事長老并沒在木屋里,管事的,是那個尖嘴猴腮的中年弟子,屋子里沒有一個人發現胖青年出手過,這一點直接讓徐言放棄了立刻討要儲物袋的心思。

話都說不出來,想要鬧事也鬧不成,抓對方一下都能把自己的手給崩傷,上去和人家直接動手更不行。

心驚之余,徐言只好另做打算。

丟了儲物袋不算什么,反正他有宗師的修為,不怕進不去楚皇山,這筆賬徐言算是記下了,偽裝成胖子的家伙他絕對不會放過。

看到徐言安靜了下來,胖青年無聲地嗤笑了一聲,手指一動,封住徐言的靈氣被他收了回去。

感受到嘴巴恢復了正常,徐言不再莽撞行事,而是思索著今后的對策,胖青年他明顯惹不起,而且對方的目的十分可疑,這種難纏的家伙,還是交給宗門的長老強人處理為好。

正在徐言思索對策的時候,門外走來一人,器宇不凡,這位分開人群來到最前面,對著尖嘴猴腮的弟子說道:“張管事,這一批新弟子有沒有出現宗師,我們飼靈堂的長老與陳長老打過招呼了,如果出現宗師弟子,一定要先送來飼靈堂才行。”

“原來是許師兄,暫時還沒有宗師弟子。”

尖嘴猴腮的張管事一看見來人,立刻換上了一張笑臉,對方可是飼靈堂的真傳弟子,他一個執事堂管事可比不上。

“許師兄你也知道,宗師弟子可不好遇啊,長老剛才已經吩咐過了,如果出現宗師弟子,一定先送去你們飼靈堂。”

“我們飼靈堂這幾年讓了很多次了,今年可不能再讓。”許姓的真傳弟子微微一笑,道:“要不然其他支脈還以為我們飼靈堂好欺負呢。”

“這是哪里話,許師兄言重了,誰不知道飼靈堂家大業大,我這就給你問問。”張管事站了起來,對著還沒登入身份的新弟子喊道:“剩下的人,有沒有破六脈的宗師?如果達到宗師之境,可以先到我這來,用不著排隊了。”

張管事問了一句,結果無人答言,他尷尬地笑了笑,道:“運氣不好啊許師兄,明年,明年或許會出現宗師弟子,到時候一定先給你們飼靈堂留著。”

許姓的真傳弟子微笑著點了點頭,不在多說,轉身離去。

飼靈堂的許姓真傳弟子,徐言不用想都知道是許家的人,但他沒想到許家人居然有如此勢力,居然能提前來執事堂預定宗師弟子,其實這不算關鍵,宗門勢力必然錯綜復雜,走后門的把戲而已,可是讓徐言為難的是,許家的真傳弟子一來,他的宗師身份可就不能亮出來了。

儲物袋要不回來,這要真被分派到飼靈堂,必然要落在許家長老的手里,徐言豈不是性命不保?

真是流年不利,倒霉事都趕到一塊……

徐言被愁得眉毛都擰到了一起,這下子他算是黔驢技窮,再也沒什么好辦法了。
asi0125 發表於 2018-9-3 13:16
第389章姜大

當徐言急得心如火燎之際,輪到他前邊的胖青年登入身份。

“姜大,來自大普寧溪鎮。”

說了個毫不起眼的名號,胖青年顯得十分沉穩,張管事頭都沒抬,記下了身份,道:“姜大,分派至玄箓峰,下一個。”

“我要去靈煙閣。”

叫做姜大的胖青年伸出胖手,低聲說了一句,而后推過去一個小布包,那位尖嘴猴腮的張管事仍舊沒抬頭,不動聲色的將小布包接了過去,在桌子下邊打開一角掃了一眼,立刻大筆一揮,道:“寧溪鎮姜大,分派至靈煙閣,下一個。”

徐言就跟在胖青年的身后,只好上前一步,道:“臨山鎮,徐止劍。”

名字沒換,只不過用了表字,反正都是徐言自己的名字,不怕追查,而且徐言這個名字仇家太多,還是徐止劍來得陌生一些,至少許家人大多不知道他的表字。

徐言沒提任何的關系,儲物袋被人偷了,宗師身份又會被分派到許家人的眼皮子底下,無奈之下,只好憑運氣,只要不去飼靈堂,把他分到哪里都行。

“徐止劍,分派至飼靈堂,下一個。”

張管事一句話,徐言差點都要罵娘了,這還真是想躲都躲不過。

“我也要去靈煙閣。”

不等那張管事落筆,徐言低聲說了一句,隨后張管事的大筆果然沒落,懸在半空,等著對方遞來好處。

等了半天沒動靜,尖嘴猴腮的張管事惱羞成怒,抬頭盯著徐言,一臉不耐。

“姜大是我表兄,師兄通融通融。”

不等張管事發火,徐言先來了一句,一聽面前的青年居然是剛才遞給自己一小包靈石那個姜大的表親,張管事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猶豫了一下,看在姜大遞來的靈石的確不少,張管事撇了撇嘴,打算把徐言也給分派到靈煙閣。

張管事剛要落筆,一旁的姜大不干了,他可沒什么表親,徐言想要占他便宜那是做夢。

嘴角一咧,姜大冷不丁說了一句:“誰是你表兄?”

姜大這么一說,張管事立刻疑惑了起來,狐疑地看向徐言。

“你,姜大,是我表兄。”徐言說著,用手指撓了撓腦門,隨后從眉心處劃下,手指直接劃到了嘴角。

徐言的動作看似在撓癢,別人沒有在意,可姜大的目光忽然動了動,眼底閃過一絲訝然。

徐言手指劃過的地方,正是姜大真正容貌的那道刀疤痕跡,半點不差!

有信心輕易蒙騙過虛丹強者,甚至是元嬰強人的胖青年,此時心頭震驚不已,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剛入宗門的小小筑基弟子,居然能看破他的偽裝。

“姜大,他到底是不是你表弟?”張管事開始不耐煩了,低聲問了一句。

胖青年遲疑了片刻,朝著張管事點了點頭,默認了徐言是他表親的事實。

“徐止劍,分派至靈煙閣。”

張管事大筆一揮,看在姜大送給他靈石的份上,連著徐言也給分派到了靈煙閣。

等到所有新弟子全部登記在冊,張管事站起身,命其他的執事堂弟子取來一些嶄新的青色錦衣,分發給眾人。

“一會兒會有各處支脈的弟子抵達執事堂,接走各自的門人,從今往后,你們就是金錢宗的弟子,能不能再進一步成為真傳乃至虛丹大成,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拿好衣服,隨我來吧。”

張管事吩咐了一聲,當先走出大屋,一群新弟子捧著發放的青衣陸續離開。

徐言仍舊走在最后,姜大跟在他身邊,趁著前邊的人沒注意,姜大目光泛冷地盯向徐言,低聲問道:“你剛才比量的手勢,是什么意思?”

“手勢?”徐言撓了撓眉心,莫名其妙地說道:“沒比量什么手勢啊,臉上癢,撓兩下。”

“少裝蒜!”姜大瞪起了眼睛,還想質問什么,徐言已經走出了門外。

“哼!”

姜大低低的哼了一聲,跟著出了大屋,不弄清那個叫做徐言的家伙為何會看穿他的偽裝,他是不會罷休的。

張管事將新弟子們帶到了執事堂的廣場,看到執事長老在與兩個來自六大支脈的真傳弟子在說著什么,他立刻小跑著過去見禮。

遠遠的,徐言看到了來自飼靈堂的許姓真傳,正站在執事長老身邊,臉上帶著謙遜的笑容。

不多時,天空中出現了幾道劍光,又有七八道身影從天而降。

來接人的全都是各脈的真傳弟子,而且這些人一個個全都十分年輕,有男有女,腳踏飛劍臨空而行的模樣,看得新弟子們羨慕不已。

尋常的筑基境可無法御劍,可是修行宗門的真傳弟子就不一樣了。

這些人不但擁有上品法器,靈氣高深,更是深得虛丹長老的看重,憑著高深的修為與靈氣,加上上品法器,這才能真正施展出御劍的本領,換成其他普通的弟子是做不到的。

深厚的靈氣,加上上品法器,才是御劍而行的基礎,兩者缺一不可。

青石廣場上,十幾位真傳弟子圍在執事長老陳規周圍,一一拜見,陳規顯得無比和藹,頻頻點頭說著什么,對于這些真傳弟子好像十分看重。

一群新弟子抵達廣場之后,立刻規規矩矩地等在一邊,這時候有個五大三粗的真傳弟子大步走了過來,聲如洪鐘,道:“誰是武曲殿一脈的弟子,到我身邊來!”

武曲殿的真傳弟子這一吼,立刻有幾十個新弟子紛紛走了過去,站在那五大三粗的真傳弟子身邊,機靈的急忙口稱師兄,木納的則低頭不語。

“楚皇山門人,速速來此。”

又一位身形高挑的青年昂首喝道,隨著各處支脈的真傳弟子報出名號,被分派到各處的新弟子們立刻趕了過去,歸納到屬于各自的支脈。

靈煙閣來的,是一個小眼睛的青年,看起來和和氣氣的模樣,呼喊門人的聲音也不大,一直抄著手好像怕冷一樣。

徐言已經站到了靈煙閣的隊伍里,算他在內,這次被分派到靈煙閣的總共有三四十人。

自從站在隊伍里,徐言始終低著頭,他身邊的姜大也不再言語,兩個人就像是不認得似的,隨后有真傳弟子祭出一件件形狀各異,足能承載幾十人的飛行法器,一群新弟子在驚奇之中紛紛走了上去。

趁著身邊的姜大正要走上飛行法器的功夫,始終低著頭的徐言,這時候忽然抬起頭來,一把拉住了姜大,當著那些各處支脈的真傳弟子與執事長老的面,高聲質問:“表兄,都到宗門了,你該把儲物袋還給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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