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7章 感恩戴德
想來想去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之前說自己當時遇到了死劫,無論如何都在劫難逃,所以他才會想借雁來村的風水陣來幫助自己渡劫。
雖然這其中的具體情況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不過我估計這個黃謹辰應該也和當年的表叔一樣,想要擺脫輪迴之苦,只不過他選擇的方法和表叔的不太一樣罷了。
如果吳兆海這次找來的不是我們,也許再過個十幾二十年後,黃謹辰就會藉著陣中的陰邪之氣,不知道會將自己煉化成什麼不人不鬼的東西呢。
只可惜他們這一次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響,找來了我們幾個不上道的,怎麼哄怎麼騙都沒能自願上當,最後還讓我們直接毀了他們地脈的龍頭……
就在我胡亂琢磨之際,車子已經開到了山下,只見前面那輛越野車攔住了一輛旅遊大巴後,就將黎叔和譚磊架了上去。我看著那輛滿是遊客的旅遊大巴消失在我的眼前之後,才將一顆懸著的心放回到了肚子裡頭。
回去的路上,我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押著我的人閒聊,“你們是怎麼抓到黎大師的?他身邊有個小老頭厲害的很啊……”
負責押送我的那個年輕的村民聽了就一臉得意的說道,“那個老東西一看形勢不對二話不說就鑽林子跑了!厲害個屁啊!”
我聽了就不由得在心中暗笑,覺得這的確是表叔的行事風格,不過他跑了也好,畢竟表叔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就算他最後沒能把我救下來,也絕對不會讓吳兆海他們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說話間我們已經回到了雁來村,當時我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於是我見到吳兆海的第一句話就是,“我餓了……”
吳兆海聽後二話沒說就讓人為我準備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看來他們覺得怎麼著也不能讓我餓著肚子上路吧!吃飽喝足之後,他們還讓我在祠堂裡睡了一覺,我當時也心寬,心想能睡就睡吧!畢竟我也已經折騰整整一晚上了。
沒想到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太陽快落山,聽吳兆海的意思,他們會在今天晚上的某個時辰將我送回一棵松那裡去。睡醒後我就提出要出去活動一下的要求,結果負責看押我的村民卻只同意讓我在祠堂裡頭轉悠一會兒。
我心想要什麼自行車啊!祠堂就祠堂吧!於是我就背著手踱步來到了吳家供奉著祖宗牌位的正廳,卻見吳兆海正親自用小刻刀往之前那個“無字牌位”上刻著什麼。
他見我來了,就對我招招手說,“我在刻你的名字,我們吳家人一向感恩戴德,你為我們做出的犧牲會永遠有人記得……”
我聽了就輕哼一聲,並沒有過去看他往排位上刻字,而是慢悠悠的走到了他們放族譜的地方,隨手就拿起了那個用紅布包著的族譜,緊接著我的腦海中就又響起了那種尖銳刺耳的聲音!
當初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再次出現,還是對我說著同樣的話,只是這一次我看的分明,這人竟然不是黃謹辰!之前我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個向我們預警的陰魂肯定是十幾年前填陣眼的黃謹辰,再加上第一次和黃謹辰見面時他又故弄玄虛,變成黎叔的樣子來騙我,所以我至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這個殘魂不是黃謹辰。可當我再次見到族譜上依附的這個殘魂時,卻發現他根本就不是什麼黃謹辰,而是另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中年男人……
“你的誰?!”我強忍著腦海中刺耳的聲音,顫聲的問道。
可是這個滿臉血污的傢伙還是不停的重複著那句,“快點離開這裡……”
我頓時就明白這只是那人留在族譜上的一絲執念,沒有什麼價值可言,只是他的身份卻引起了我的興趣,因為這個人肯定不是自願被填進陣眼的。
當我回過神來時,吳家的族譜已經被人從我的手中奪下,估計當我拿著吳家族譜不停的問著你是誰,你是誰的時候……把吳兆海也給搞懵逼了,因此等我恢復正常時,就見他正臉色狐疑的盯著我在看。
我心想反正都已經撕破臉了,也沒什麼不能問不能說的,於是就指了指他們吳家的族譜說道,“這上面有個死人的殘魂,怨氣重的很……不知是牌位上的哪一個呢?”
吳兆海聽了眉頭一皺,然後就低頭看了看手中尚未刻完的牌位,似乎是在回憶著這些名字之中是否有這麼個人的存在……
過了一會兒,吳兆海才沉聲說道,“我聽我父親曾經說過,在這二十幾位填陣眼的先人之中,的確有一位非常難搞的,即便是肉身以死,也不肯像其他人一樣被陣眼所煉化。最後還是當時的吳家族長花重金,從一個陰差的手中買來了一條鎖魂鏈才將其徹底鎖住。”
我聽了就點點頭說,“還真有這樣一位人物,我被你們這些半真半假的說辭搞的,早就不知道你們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可之前我為什麼沒有在陣眼之中見到他呢?”
吳兆海這時就輕嘆一聲說,“誰知道呢?如此桀驁不遜的陰魂,可能已經被陣眼吞噬了吧!不能為風水陣所用的陰魂也只能被其吞噬掉,變成風水陣的一部分。”
我本來還想問點什麼,誰知吳兆海看了一眼時間就說,“時辰差不多了,也該準備一下送你上山了!”
當我被人押著走出祠堂的時候,就見吳宇正指揮著一輛起重機慢慢往雁飛台的方向開去,應該是想要去吊起那塊截斷山溪的巨石。
吳宇看見我之後,猶豫了一下,然後就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其實我能看的出來,在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之色,所以之前他才一直不敢正視我的眼睛。
於是我就冷眼看著他走到我的面前,想聽聽他最後會對我說些什麼。可出乎意料的是,這小子竟然直接繞到了我的身後,然後緊了緊我被綁著的雙手說,“這小子心眼多的很,一定要捆結實了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