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幻想] 茅山捉鬼筆記 作者：時間2011 (連載中)

第3100章 我們手裡也有你的底牌

    這一次，沒等魔鉞插嘴，路飛繼續說了下去。

    「漢子驚道，因為我什麼？我可是一直喊你跟我回家的，是你自己不肯回家。小寶哭道，不是我不肯回家，是我沒法回家，那個家早就不是我的了，你叫我回去干啥？我可不想待在一個成天看著別人臉色過日子的地方，如果是那樣，我寧可去死。漢子嘆氣，小寶，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人得屈從於環境，你明白嗎？你不能跟自己的生存環境去抗爭，沒意義的，你跟生存環境去抗爭，就如同是胳膊擰大腿，壓根沒有勝算。小寶怒道，你說的都是屁話！你讓我屈從？請問我如何去屈從？難不成是跟你一樣變成她們的奴隸嗎？對不起，我可不做奴隸，我這人生來脊骨硬，彎不下來。漢子苦笑，小寶，你不要奴隸奴隸的喊，多難聽啊，都是一家人，干嘛要分個高低上下呢？你說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不是挺好嘛，干嘛非得分出個高低貴賤來？小寶笑道，親愛的大叔，那不是我分的，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啊，她們母女倆，需要的不是丈夫和父親，她們需要的是奴隸，能夠贍養她們的奴隸，這個奴隸不但要負責給她們賣苦力，賺錢養活她們，還得給她們提供舒適的居所，讓她們吃好喝好住好，她們需要過公主般的生活，是需要被人供養起來的那種。而你呢，恰好符合她們的條件。漢子苦笑，我說小寶，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她們是你的母親和妹妹，你能這麼說她們嗎？小寶冷笑，我不管她們是誰，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這個事實就是，你是她們的奴隸，但是，你休想把我也變成她們的奴隸，因為我做不到那麼卑微無恥地活著，我也不想看任何人的臉色過日子。漢子笑道，好，你高尚，我下賤，我是奴隸，我不配做你的父親。那好，如果你還願意看在咱們是父子的情分上，就麻煩你跟他們說一聲，放我走，至於你，愛咋地咋地，我不想再廢話了。小寶扭臉看著小個子，咳咳兩聲，小矮子，這個怎麼說？小個子笑道，小寶，你怎麼回事？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有鑒於大叔剛才的行為，說明他是不值得信任的，咱們絕不能這麼輕易地把他放走。漢子驚道，狗蛋，你到底想干啥？我現在已經被你們打慘了，再挨打，我可就殘廢了，你們在打我之前，可要考慮清楚了，如果真的把我打壞了，你們這些小混蛋得養我一輩子，還得給我養老送終。孩子們面面相覷，全都一言不發。一時間，整個場面居然安靜下來。小個子笑道，大叔，你這是在嚇唬誰呢？我們又不是嚇大的，再說了，我們還沒說要打你呢，你激動什麼？漢子冷哼一聲，打我也沒事，打之前，最好掂量一下。小個子笑道，大叔，你別得意，我知道你現在是怎麼想的，你現在肯定以為你的手裡攥著我們的秘密，就以為可以要挾我們，我們就怕了你。漢子冷笑，我可不知道你們的秘密，你們又沒有告訴我。小個子笑道，是的，我們今晚的秘密活動，你的確是不知道。但是，我們今晚打了你，我們希望你今晚挨打這件事成為秘密，你懂我的意思嗎？漢子先是搖頭，繼而又點點頭，嗯，我好像懂了，你的意思是說，不許我把今晚挨打的事說出去。小個子點頭，對，你很聰明，我剛一說，你立刻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不過呢，你也不要得意，現在你以為我們的底牌在你的手裡，其實我們的手裡也有你的底牌。漢子大吃一驚，啊？你在說什麼啊？你是說，我也有把柄在你們的手裡嗎？小個子點頭，是的。漢子驚道，可是，怎麼可能呢？你不可能有我的把柄啊。小個子笑道，大叔，看來你真的是年紀大了，記性都變差了。這剛發生的事，你咋就給忘得一干二淨了呢？漢子完全傻了，啊？剛才究竟發生啥事了？我只記得你們剛才打了我。小個子笑道，大叔，剛才小寶給咱們講了個故事，你不是這麼快就忘記了吧？漢子驚道，什麼故事？你又在扯什麼？小個子笑道，大叔，你的記性啊，我真的懷疑你得了健忘症了。剛才，小寶可是把你和你的現任妻子新婚之夜的故事給大家講了一遍啊，你咋這麼快就忘記了呢？漢子這才恍然大悟，拍著自己的腦門，苦笑道，媽呀，這個小混蛋，對對對，他剛才把我新婚之夜在床頭跪了一整晚的糗事給說出來了，這要是傳出去，我可怎麼做人啊。小個子笑道，沒錯，你知道就好，我剛才所說的底牌，就是這一張。現在我們全都知道你在新婚的當晚跪在床頭的糗事，如果我們把事情說出去，相信你會受到村裡所有人的恥笑。村民們的嘴巴，你是很清楚的，尤其是村裡那些老太婆，她們閑著沒事做，除了說閑話，就啥都不干，這種丟人事一旦被村裡那幾個上了歲數的老阿婆知道了，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村子，到那時候，相信你只要一走出家門，立刻就會被村民們指指點點，就你那點破事，能傳得連村裡的狗都知道了。漢子聽了，懊悔地低下頭，雙手掩面，繼而又捂著耳朵，扯開喉嚨大喊，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你們說來說去，就是打算威脅我。小個子笑道，大叔，我們可沒有威脅你的意思，我們只是想說，你也有底牌在我們的手上，如果你把今晚的事說出去，那我們也只好把你新婚之夜的事告訴村裡那幾個閑著沒事做的老阿婆，讓她們好好地替你宣傳一下。漢子嚇得使勁擺手，不要，千萬不要告訴那幾個老不死的老太太，村裡的閑話都是她們在傳，她們老得不能下地干活，只能沒事傳閑話了。你要是告訴她們幾個，我在村裡就徹底沒法待了。」

    (本章完)

  第3101章 離婚的原因

    魔鉞苦笑，「這下有意思了，這位大叔和那幫孩子，雙方各自都握著對方的把柄。」

    路飛點頭，「是的，而且，對於大叔來說，最可恨的就是，這個把柄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給提供的。」

    魔鉞笑道，「所以大叔反復說，白把小寶養這麼大了。」

    路飛笑道，「可惜的是，小寶並不認為，父親為自己付出過什麼。」

    魔鉞笑道，「嗯，其實，仔細想想，如果作為父親，從來沒給自己的孩子喂過奶，洗過尿布，甚至從來沒有抱過孩子一次，這種父親的確是太失敗了。也難怪小寶會這麼說他。」

    路飛嘆氣，「是的，在小寶生母還在世的時候，他對小寶就是不聞不問的，小寶的生母去世之後，他不得不肩負起養家的重擔，也許就是那個時候，讓小寶感覺到一絲父愛。然而，小寶的美好感受還沒持續多久，他父親就把後媽娶進門了，後媽一進門，小寶的厄運才正式開始。」

    魔鉞笑道，「都說後媽不疼孩子，可是小寶的後媽也做得太過分了。」

    路飛笑道，「唉，這個誰知道呢。我也不是後媽，體會不到那種感覺。不過，據說那種沒有孩子的後媽，會對小孩比較好一點，只不過，那種好，也僅限於她自己沒有生孩子以前，一旦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肯定會把愛全部傾注到自己的親生子女身上，對於丈夫前任妻子留下的子女，肯定不會特別上心。」

    魔鉞皺眉，「哦，還有這樣的說法呢。」

    路飛笑道，「是的。因為女人們的天性是愛護孩子，正常女性來說，見到孩子，立刻就想上去親親抱抱，女人們天生愛小孩，但是，等她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對待自己的孩子和別人的孩子，立刻就有了親疏的分別。好了，現在我還是接著講故事吧。漢子聽了小個子的話，又急又氣，渾身發抖，扯開喉嚨喊道，狗蛋，我可沒得罪你啊，你至於這麼對付我嗎？小個子冷笑，大叔，你新婚之夜的糗事，可大可小，我們也可以不說，但是，前提是，今晚你挨打的事，絕不許說出去，否則的話，我們這些孩子的嘴，可沒有把門的。肯定把你新婚之夜的事，好好宣傳一番。漢子苦笑，你們這是在跟我談條件，我明白，我答應你們就是了，絕不把今晚的事說出去。小個子點頭，嗯，這就對了，大叔一看就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漢子嘆氣，這叫什麼事啊，大晚上的，我待在家裡睡覺多好啊，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偏偏要出來找你這個小混蛋，早知如此，還不如不找你了，還省得你大嘴一張，亂說一氣。小寶冷笑，大叔，我說得可全都是事實啊。漢子冷笑，你個小混蛋，連你自己的親爹都要偷看，你還是人嗎？小寶笑道，其實這也不能怪我，那晚，你跟後媽鬧得動靜也不小，就算我原本不打算偷看，你們倆吵得這麼凶，我一樣會被吵醒的。一旦被吵醒，我還是可能會爬上椅子去偷看的，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漢子怒道，混蛋，簡直是個無恥的白眼狼。小寶笑道，白眼狼這個詞可不怎麼恰當，試問，你啥時候認真地照顧過我了？漢子苦笑，至少在你生母去世之後的那段時間，我還是有照顧過你的，至少你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家裡的飯，都是我做的。我知道，衣服可能洗得不干淨，飯也是夾生飯，但是，我也是認真地照顧過你，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小寶冷笑，也就是那段時間吧。沒洗干淨的衣服，我湊合穿了，夾生飯，我也當成是美食，吃下肚子了。現在，我對你說聲謝謝，這樣夠了嗎？漢子苦笑，孩子，父親照顧孩子，是應該得分的，你不用說謝謝。我只求你別恨我，我想說的是，人到中年，真的有很多無奈。等你到了我的年紀，你就全都明白了。小寶笑道，大叔，謝謝你的教誨。不過，我想提醒你的是，做人，尤其是男人，必須有骨氣，有志氣，一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女人給耍得團團轉，還活個什麼勁啊？你說她漂亮吧，在咱們村裡，的確算得上是個美人，但是，還不至於美成天仙，只能算是稍有姿色而已。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都把你給迷得找不到東南西北，大叔，你說你活得有意思嗎？漢子苦笑，孩子，說到底，你還是容不下她們母女。其實，她倆也不容易，她跟她之前的丈夫離了婚，帶著孩子，一個人生活，挺不容易的。你就對她們寬容點吧。小寶冷笑，大叔，我就是奇怪，她究竟給你吃了啥洗腦藥片，效果咋這麼好呢？無論怎樣，你都全心全意地替她辯護，你怕是中了她的毒吧？而且你總把話反著說，現在，不是我容不下她們，是她們容不下我呀。你搞清楚了嗎？還有啊，她為啥離婚了？你咋不打聽打聽？好好的，她丈夫就把她休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漢子嘆氣道，她說是性格不合，倆人過不到一塊兒去。小寶冷笑，啥性格不合呀？那都是借口。依我看，他們離婚的原因很簡單。漢子驚道，你怎麼可能知道他們離婚的原因，連我都不知道，她一直不肯告訴我，每次我一問她，她立刻就扯別的，把話題給扯開了。小寶，你說她離婚的原因是什麼？小寶冷笑，很簡單，那麼一個懶婆娘，而且生的又是丫頭，誰要她？擱著誰，也得休了她。漢子怔住，驚道，會是這樣嗎？小寶笑道，那還用問嗎？咱們都是村裡人，她雖然長得像城裡人，可是，實際上，她也是村裡人，村裡人娶老婆，一是為了干活有幫手，二是傳宗接代。你看看她，好吃懶做，啥都不想干，就想待著吃閑飯，而且還生的是丫頭。我承認，她比村裡女人好看，但是，只是好看而已，並不實用，所以她被之前的男人給休了。」

    (本章完)

  第3102章 其實她也是個苦命人

    魔鉞笑道，「你還別說，小寶年紀不大，分析得還挺有道理的。」

    路飛點頭，「對啊。村裡人娶老婆，就是為了多一個幫手，當然，還為了生兒子。因為村裡人要干農活，生女兒肯定是差點意思。女孩子畢竟體力差，干起農活來，不如男人有力氣。所以，農村人還是喜歡兒子，因為兒子長大了，能干農活，還能繼承家業。女兒就不行了，女兒是要嫁出去的，在農村來說，女兒是不能繼承家業的。所以說，生女兒的女人，自然是會被婆家輕視的。再加上農村的婆婆都是喜歡勤快媳婦，對於懶媳婦都沒有啥好印像。而且，我還聽說，農村人很迷信，認為那種頭胎生了女兒的媳婦，如果接著再生，可能還是女兒。」

    魔鉞笑道，「有這樣的說法嗎？」

    路飛笑道，「有啊。農村人迷信，不過，這種說法也不見得就沒有根據。當時，由於沒有計劃生育，家家都是好幾個孩子。像那種五朵金花或者四朵金花的家庭，還不少呢。」

    魔鉞笑道，「這個還真是有趣，頭胎生了女兒的女人，很可能後面生的也是女兒。」

    路飛笑道，「是啊。我估計，那女人之前的婆家就是擔心她接下來，再生出一堆閨女來，所以才趕緊找借口把她給打發走了。」

    魔鉞苦笑，「農村人真現實啊。」

    路飛笑道，「沒辦法，那時候的農村，不像現在，現在的農村都是養大爺的地方，現在的農民，尤其是近郊的農民，又不用干農活，家裡只要有地，賣地皮也賺得盆滿缽滿，要不就是家裡有房，可以吃房租活著。壓根不需要面朝黃土背朝天地討生活。那時候的農村，可是要干活的，家裡沒有勞動力可不行。所以說，像小寶後媽這樣，很可能生不出兒子的女人自然是不受待見的，再加上她生性懶惰，肯定不得婆婆歡心。在農村，不得婆婆歡心的媳婦，注定是要受氣的，因為婆婆肯定會隔三差五，逮著機會就在兒子面前說媳婦的壞話，當然，媳婦也會在兒子面前說婆婆的不是，於是乎，媳婦和婆婆每天圍著兒子，互相說對方的缺點和不是，對於兒子來說，自然還是相信婆婆多一點，畢竟，婆婆是他的親媽，媳婦長得再美，終究不如自己的娘親啊。所以，在婆媳爭鬥中，一般都是以媳婦落敗為結局。當然，也有少數男人，精蟲上腦，一心向著媳婦，氣壞了自己的親媽。這種男人畢竟是少數。」

    魔鉞皺眉，「這種男人也有嗎？居然不向著自己的親媽？」

    路飛笑道，「當然有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比方說，小寶的爸爸，一直向著後媽和妹妹，壓根不把小寶這個親生兒子當回事，這也是很悲哀的事。如果要說農村那些婆媳之間的事，恐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農村封建思想濃厚，規矩多，婆媳間的事也特別多。好了，我還是接著講故事吧。漢子聽了小寶的分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道，啊？難道說她就是因為這些原因才被休的嗎？小寶冷笑，大叔，那你以為會是什麼原因？漢子嘆氣，她跟我說，是婆婆事兒多，炒菜，她說鹹了，把鹽放少了，婆婆又說沒味兒，總之，那個老太太特別難伺候，似乎不管她怎麼做，老太太都不滿意，總能挑出毛病來。她跟我說，那個老太太就是雞蛋裡挑骨頭，成天沒事找事。小寶笑道，大叔，我問你，她之前的婆婆為啥總沒事找事呢？漢子皺眉，我哪知道啊？人不好唄。估計那是一個特別刁的老太太。小寶笑道，依我看，不對吧？我感覺問題不是出在老太太身上，而是出在她身上，就算老太太愛找事，可是，她做的事，畢竟是讓老太太挑出毛病來了呀。漢子搖頭，不！她跟我說，有一次，她炒菜，老太太非說淡了，結果，她只好加了一點鹽，其實只是一小茶匙而已，結果，老太太立刻大發脾氣，說她故意放了好多鹽，打算齁死她，她不服，使勁辯解。倆人正吵著，兒子回來了，問清事情的原委之後，立刻揚手打了她一個巴掌，她感覺很委屈，嚎啕大哭，跑進了臥室。可是等她哭完了出來，發現他們母子倆早就吃完飯了，而且把那盤據說是能齁死她的菜也吃得精光。就在她看著空盤子發呆的時候，婆婆走過來，命令她把碗筷收拾干淨。那天，她不但沒飯吃，還得洗碗擦地，做好多家務，她跟我說，那天，她感覺非常委屈。小寶笑道，那不還是她自己的事呀，如果她能討得婆婆的歡心，所以被婆婆挑剔啊。漢子嘆氣，你呀，就是對她有偏見，其實她也是個苦命人。小寶冷笑，她命苦命甜的，我管不著，但是，她把我搞成了苦命人，這就是她的不對了。半天沒說話的小個子忽然冷哼一聲，笑道，這女人的命，苦不苦，全在於她們自己，咱們村的老趙家窮得叮當響，他家兒子娶不到媳婦，女兒也嫁不出去，因為家裡太窮，拿不出彩禮，也出不起陪嫁，所以他家的閨女一直都是老姑娘，因為沒嫁妝。後來，老趙著急了，找了村裡的王媒婆，讓她好歹把家裡的閨女打發出去一個，王媒婆好半天不說話，最後就說了一個字——難。老趙聽王媒婆這麼說，心裡咯噔一下，立刻陪著笑臉道，他王姨，這種事，我一個老爺們出面不合適，就得你這巧嘴的給牽個線，我家可是三個姑娘呢，大的都二十五了，最小的也有十八歲了，一個都沒嫁出去，你給想想辦法，好歹弄出去一個。也讓我這老頭子能放下心來。王媒婆冷笑，你家不是沒嫁妝嗎？沒嫁妝的姑娘，沒人肯娶。你在這村裡生活幾十年了，這個道理，你還是懂得吧？老趙嘆氣，這我當然懂了，要不說得找你想想辦法呢。」

    (本章完)

   第3103章 衝喜

    魔鉞笑道，「三朵金花都沒嫁出去？」

    路飛笑道，「是啊。那時候，每家都是好幾個孩子，男女比例還算均衡，不像現在，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男的比女的多三千多萬，如果誰家有三個姑娘，那媒婆肯定是排隊上門說親，豈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魔鉞苦笑，「所以那個時候，想把女兒嫁出去，還得出嫁妝，沒有嫁妝的姑娘，還沒人要。」

    路飛笑道，「對啊，就是這樣。因為那時候，男女比例均衡，就需要講究什麼彩禮和嫁妝，不像現在，男的比女的多三千多萬，你看現在，誰娶老婆還要嫁妝了？就是給一大堆彩禮，都未必有人肯嫁呢。因為女的少啊。時代不同了，一切也都在變化。好了，我現在接著講故事。王媒婆咧開沒牙的嘴，笑道，老趙啊，你也一把年紀了，人情世故總是懂得吧？沒嫁妝的姑娘，我跟人家都沒法張嘴，你知道人家嫁閨女，都是事先准備好嫁妝的，像你這什麼都拿不出來的，我可真是不好辦啊。老趙知道王媒婆這是在跟自己要錢呢，錢的話，他哪兒有啊，只好給王媒婆開空白支票，他王姨，你放心，只要你幫我把家裡的閨女嫁出去，我家裡養的那些老母雞，你看見了吧？王媒婆一聽老母雞三個字，立刻來了精神頭，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老趙。村裡人都知道老趙窮，老趙家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那些老母雞，每天早起，老趙都會帶著老母雞下的蛋去集市上賣點錢，用賣雞蛋的錢，給家裡添置油鹽醬醋，貼補家用。此刻，老趙忽然提起那幾只老母雞，王媒婆不由地興奮起來，老趙家的母雞，她是見過的，個個膘肥體壯，走起路來，跟鴨子似的，一擺一擺的，渾身的毛都是油光锃亮的，誰看見那幾只母雞都豎大沒拇指。老趙知道村裡有賊，專門給那幾只母雞焊了個鐵籠子，那鐵籠子還用鐵釘給鉚在牆壁上，誰也偷不走。那鐵籠子足有一人來高，籠子占地面積大約二十平方，那幾只母雞每天就在籠子悠閑地散步嬉戲，餓了，籠內的食槽裡有雞食和水，雞食是老趙用玉米面和剁碎的青草攪拌在一起，那時候，玉米面可是人的糧食啊，老趙為了養雞，也是拼了，居然勒緊了褲腰帶，省出口糧來，喂雞。因為老趙的雞比別人家的雞都吃得好，所以他家的雞也別人家養的雞要肥壯一些。此時，老趙忽然提起自己養的雞，你說這王媒婆能不兩眼放光嗎？老趙被看得不自在，咳咳兩聲，那個，他王姨，你知道我窮，拿不出錢來，按說我也請不動你。不過呢，好在我家裡還有幾只爭氣的老母雞。我家的老母雞，想必你也見過了。你要是真能幫我把閨女嫁出去，我就送你一只老母雞。王媒婆聽了，喜出望外，啊？真的嗎？老趙點頭，嗯，當然是真的了。要是擱在現在，一只老母雞算啥呀，可是那時候，一只老母雞可就值錢了，因為母雞會下蛋，每天一個蛋，這個是肯定的，而且母雞老了，不能下蛋之後，還能宰了吃肉，所以，這一只老母雞，在村裡人看來，可是一個寶啊。王媒婆一聽，立刻就點頭同意了，並且馬上邁開小短腿跑到鄰村游說去了，為啥不在本村說呢，因為本村的人都知道老趙家裡窮，鄰村因為住得遠，不清楚老趙家的經濟狀況，忽悠起來，比較容易。王媒婆因為常年給人牽線搭橋，跟周圍幾個村的人也搞得很熟，三打聽兩打聽的，很快就問道鄰村有戶姓劉的人家，急著給兒子找媳婦，為啥這麼著急呢？因為這家的戶主，干脆叫他老劉好了，因為老劉得了重病，也說不上是啥怪病，就是吃不下喝不下，每天也睡不著，就這麼睜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還總嚷嚷腦袋疼。村裡的赤腳醫生咋都看不好，村裡有人說是中邪了，他家裡人趕緊請了道士，道士在他家像模像樣地做了好幾場法事，也不見好，老劉還是那個德行，每天瞪著天花板，不吃不喝不睡覺，嘴裡哼唧個沒完，也聽不懂他在說啥。眼見著老劉一天天地瘦下去，家裡人全都急得如坐針氈。這時候，有人出主意，說干脆給老劉的兒子娶個媳婦，衝衝喜，興許一衝，就好了呢？老劉媳婦一聽，也對啊，都這前兒了，老劉每天不死不活的，不如死馬當做活馬醫，姑且試試看了。可是老劉得了怪病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村裡。村裡的姑娘，是打死也不會嫁到他家去的。老劉的媳婦不死心，自己找了幾家被拒之後，趕緊托媒婆去說，結果，村裡的幾個媒婆一上人家姑娘家裡去，那些姑娘的父母一聽媒婆說的是老劉家，二話不說，立刻往外轟，生怕媒婆把晦氣給招到自家來。幾個媒婆把上門說親的情況一說，老劉媳婦也真是著急，如坐針氈，這一著急，也弄了個茶不思飯不想的，也病倒了。媽呀，這下，可把劉家的人給急壞了，原本老劉病了，家裡就夠上火的，現在又添上老劉媳婦，這一家人的慌亂，可想而知。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王媒婆恰好去了那個村子，其實，這個村子，王媒婆很少過來，沒啥熟人，她是走累了，打算在路邊的茶館歇腳，順便弄口茶喝，結果在茶館裡，聽見幾個人聊天，順便聽了一耳朵，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還知道老劉家現在著急給兒子娶媳婦衝喜。王媒婆眼珠子一轉，一拍大腿，笑了，哎喲，這事不是成了嗎？一個著急娶，一個著急嫁的，把他倆給說合說合，肯定能行。老趙啊，你的老母雞，我要定了。王媒婆可是一個辦事講究效率的人，立刻跑到那幾個閑人邊上，打聽老劉家怎麼走，那幾個閑人不知她要干啥，還是告訴她了，王媒婆得了地址，謝過那幾個閑人，大踏步地朝著茶館大門走去，直奔老劉家去了。」

    (本章完)

    第3104章 我是你們家的貴人

    魔鉞笑道，「唉，真是服了，那個年代，一只老母雞都是好東西。」

    路飛笑道，「是啊，那時候，多窮啊。好多人連飯都吃不飽，你說母雞這種東西是不是稀缺資源。」

    魔鉞笑道，「應該算吧。畢竟在飯都吃不飽的年代，一只老母雞可真是極好的，又能下蛋，宰了，還可以打牙祭。」

    路飛笑道，「是的，在物資匱乏的年代，大米白面都是好東西啊。好了，我現在繼續講故事。話說這王媒婆顛著小腳，直奔老劉家去了，當時，老劉家的大門虛掩著，門內不時地傳出哭聲，是誰在哭呢？當然是老劉的媳婦了，她哭自己病得動不了，老劉現在又跟一塊木頭一樣，直挺挺地躺著，倆眼睜得老大，嘴裡不停地嗯嗯啊啊，誰也不知道他成天在說啥，家裡亂得一鍋粥，自己還下不了床，她是著急上火，也沒招啊。王媒婆站在院門口，聽見哭聲，立刻呲著黃板牙，笑了。王媒婆正在門口嘻嘻笑，恰好碰見一個滿面愁容的少年，這少年也就十來歲的樣子，面容還稚嫩，眉頭緊鎖，眼角還有些許的淚痕。少年低頭推門出來，一抬頭，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瘦干巴的小老太太，那老太太一臉枯皺皮，瞪著一雙烏溜溜的棗核眼，定定地瞅著他，嘴角還掛著一絲笑容。基本來說，愁眉苦臉的人一旦看見興高采烈的人，心裡多少都會有些不舒服，此時，少年看見這個笑盈盈的小老太太，氣就不打一處來，打算拉下臉，把她轟走。畢竟，這種沒事站在別人門口傻笑的行為實在可氣，尤其是別人家裡還有病人的情況下，就更是見不得有人在他們面前笑了。這種想法也許很霸道，但是，這裡可是別人家的門口，是別人的地盤，所以人家有這個權力攆人。可是少年仔細打量這老太太，發現她穿戴干淨利索，不像是那張髒兮兮的要飯的老太太，如果是要飯的老太太，隨便攆走，也就算了。可是眼下，這個老太太不是要飯的呀。少年咳咳兩聲，厲聲道，喂，干什麼的？沒事的話，別站在我們家門口。王媒婆笑嘻嘻地道，我說這位小哥，你家出了啥事？我瞅你眼眶都是紅的，是不是剛哭過啊？少年立刻擦去眼角的淚水，冷哼一聲，我哭不哭的，礙著你啥事了？反倒是你，沒事站在別人家門口，一點禮貌都沒有。王媒婆笑道，小伙子，你說話還真是不客氣，以你這樣的說話語氣，恐怕會嚇走貴人喲。少年怔住，哈哈大笑，貴人？你究竟在說什麼胡話？王媒婆笑道，我知道你家裡出事了，需要貴人幫忙解決問題。少年冷笑，我家現在的確出了點事，不過，我奉勸你，還是離我家遠點，王媒婆笑道，我說孩子，你這是打算把貴人給攆走嗎？少年驚道，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你就是我們家的貴人？王媒婆點頭，對，我是來幫你們的。少年皺眉，我說這位婆婆，你好大的口氣啊，瞅你的樣子比較陌生，我好像從未見過你，你知道我家出了啥事嗎？王媒婆點頭，知道啊，你們家現在的狀況是，你父親得了怪病，成天不吃不喝不睡覺，你母親因為你父親的病，成天擔心，現在也病倒了。我說的，對嗎？少年皺眉，對，可是一切，你是怎麼知道的？聽你說話口音，不大像是本村的人，按理說，你不該知道這些事呀。王媒婆哪裡好意思說這些事她是從茶館裡聽來的呢？於是她結結巴巴地道，嗯，這個嘛，你就別問了，反正，你家裡的事，我全都知道。王媒婆見少年半信半疑的模樣，立刻笑道，孩子，你放心，我要是沒有這金剛鑽，也不敢攬這瓷器活，我說能幫你，那就指定是能幫你。少年皺眉，那你打算怎麼幫我們呢？王媒婆笑道，孩子，我現在能見見你的父母嗎？少年嘆氣，父親病得很重，現在連人都不認得，恐怕不大方便見人。王媒婆皺眉，哦，那你母親呢，方便見人嗎？少年低聲道，母親倒是神志清楚，但是她現在躺在床上，已經三天沒下床了。王媒婆長嘆一口氣，沒事，只要她能說話就好。少年點頭，說話自然是沒問題的。婆婆，要不這樣，你現在門口等著，我進屋問一下母親，看她是否願意見你。王媒婆點頭，嗯，速去速回啊。少年點點頭，轉身跑回了院裡。王媒婆順著門縫往裡看，發現這家的院牆修得氣派，院裡也拾掇得干淨整齊，像是家境尚可的樣子，心裡立刻盤算起來，一會兒，等那少年給她引見了母親，她能這家人身上撈到多少好處。正琢磨間，卻見那少年腳步輕快地走了回來，恭恭敬敬地朝著王媒婆施禮，笑道，婆婆，快快有請，我母親很想見你啊。王媒婆點頭，緊跟著少年，進了院子，發現他家的院子格外敞亮，更是暗暗高興，看來這家是有點家底的，自己應該不會白忙活了。於是笑道，這位小哥，我看你家院落挺氣派，不知你家是做什麼營生的？而且你長得白淨細嫩，也不像是莊稼人。少年笑道，我父親在生病前，一直在做生意，只是現在病了，就暫時停了下來，我家也是有地的，不過，父親忙於生意，沒時間種地，所以我家的地都是別人在種，年底的時候，分給我家一點收成就是了。我自小就在念書，也沒有種過田，所以皮膚白淨。王媒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小哥看上去斯文秀氣，原來是個讀書人啊。少年苦笑，其實讀書也沒什麼用，讀了這麼多的書，卻連父親的病都治不了。讀書沒用啊。王媒婆是個見風使舵的人，看見少年黯然神傷的模樣，立刻安慰道，嗨，讀就比不讀強，多學總是好的。心裡卻在竊喜，媽呀，這家人果然是有點家底的，既然孩子都上得起學，家裡還不用種地，那他父親應該挺會做生意的。嘿嘿，只要他們有錢，我就不怕卡尺不下來了。」

    (本章完)

第3105章 我是來幫你的

    魔鉞笑道，「這個王媒婆，可真是能算計，一到人家門口，趕緊研究人家有錢沒錢，已經准備看人下菜碟了。」

    路飛笑道，「是啊，干媒婆這一行的，可不都是這樣嘛，其實，媒婆這種行當，說白了，就是中介，她們在中間牽線搭橋，目的就是為了兩頭收錢，兩邊算計，不然的話，誰給免費幫忙呢？媒婆也是人，也要吃飯的，所以，人家在中間卡尺，也是無可厚非。」

    魔鉞笑道，「好像不論什麼年代，都是中間人吃香，兩頭吃，兩頭拿好處。」

    路飛點頭，「是的。中間人嘛，一般都餓不死。好了，我現在接著講故事。此時，王媒婆聽了少年的話，更是歡天喜地，走路都帶蹦高了，心說，這一筢子掄下去，可算是摟著了。少年帶著王媒婆進了一間小耳房，低聲道，我父親生病之後，母親一直沒能好好休息，現在，她也病倒了，我們才把她安置在這間耳房裡。這間耳房離堂屋比較遠——話剛說到這裡，忽然從堂屋裡傳來一陣瘆人的喊聲，啊！我不要！不行啊。那喊聲沙啞顫抖，像是喉嚨裡積了好些痰，分明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的聲音。王媒婆聽見喊聲，嚇了一大跳，指著堂屋，結結巴巴地道，小哥，這是什麼人在喊啊？怎麼這麼瘆人呢？少年抱歉地笑笑，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父親在喊，自從他生病以來，每天都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嘴裡總是胡亂喊著誰也聽不懂的話，他喊的那些話，有時候聽上去，像是有人在追殺他，有時候又像是在跟什麼人爭吵，問他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說。哦，對了，他現在已經認不出家裡人誰是誰了。王媒婆皺眉，哦，那照顧他豈不是一件麻煩事嗎？連人都不認識了。少年點頭，是啊，所以我母親急火攻心，給累病了。王媒婆笑道，沒事，你父親的病，我醫不好，你母親的病嘛，保管我給她出完主意，她再休養幾天，就會徹底痊愈了。少年驚道，婆婆，你好厲害，究竟是用什麼法子可以醫治我母親的病？王媒婆笑道，你母親那不叫病，只要是急的，只要把你家裡的難題給解決了，你母親的病自然就好了呀。少年點頭，嗯，好吧，那就勞煩婆婆趕緊跟我去見母親吧。說完，走到耳房跟前，輕輕地敲敲門，柔聲道，母親，我帶婆婆來看你了。門內立刻傳來女人虛弱的聲音，嗯，進來吧。少年推門進去，王媒婆也跟了進去，一進門，就看見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躺在床上，那女人大約四十上下的年紀，眉眼和少年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少年的母親。那女人看上去眉目清秀，氣質尚可，只是鬢角的白發比較多，看上去顯得比同齡人蒼老一些。女人看見王媒婆進來，立刻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王媒婆一向會來事兒，立刻上前，一把按住她，大妹子，你身體不適，不用起來，躺著就行。少年趕緊介紹道，媽，她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婆婆，她說有辦法幫咱們，她可是咱們的貴人呢。那女人一把抓住王媒婆的手，激動地道，那敢情好啊，貴人啊，趕緊坐下吧，我們家現在亂得一團糟，就缺貴人相助啊。王媒婆笑道，不要緊，我就是來給你幫忙的，不用客氣，我自己找地方坐就行。說完，一屁股坐在床邊。躺在床上的女人，不用問，就是老劉的媳婦，那個少年是老劉的兒子。王媒婆坐下之後，立刻附在老劉媳婦耳邊，輕聲說了什麼，老劉媳婦點點頭，朝著少年揮手，孩子，你去看看你爸屋裡看看，看他要喝水嗎？少年點頭，嗯，父親是該喝水了，我這就去服侍他。說完，轉身走了。王媒婆聽見少年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笑吟吟地望著老劉媳婦，拍拍她冰涼的手，唉，其實，你們家出這事，要想解決，也不是什麼難事。老劉媳婦聽王媒婆這麼說，立刻來了精神頭，嗯？老姐姐，你倒是說說看，我們家這問題咋解決好？王媒婆笑道，簡單啊，你丈夫這事，一看就是撞邪了。你家老公成天忙著做生意，東跑西顛的，難免會撞上啥不干淨的東西。老劉媳婦點頭，嗯，都是這麼說，可是，赤腳醫生，我請了，道士，我也請了。都沒用，所以現在，我也是沒主意了。王媒婆笑道，嗨，他現在這事呀，請道士都沒用，只能是娶個媳婦進門，衝衝喜。老劉媳婦嘆氣，唉，這衝喜的事，我也不是沒想過，可是村裡那些姑娘，都知道我丈夫得了怪病，誰也不敢嫁到我家來，你說愁人不愁人啊。眼見著，老劉的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這也累得病倒了，再這麼下去，估計我倆得早後腳地走了。老劉媳婦越說越傷心，禁不住嚎啕大哭。王媒婆趕緊勸道，我說，你別哭了。我這不是來給你出主意來了嗎？老劉媳婦哭道，姐姐有啥好主意，就直接說吧，我這真是都給急出病來了。王媒婆笑道，剛才不是說了嘛，目前要想把你丈夫的病治好，只有一個法子，就是衝喜。老劉媳婦嘆氣，唉，我知道衝喜，可是村裡人都知道我家出的這檔子事，沒人願意把女兒嫁到我家來。王媒婆笑道，大妹子，你笨啊，既然你家出了這麼大的事，自然是沒有人願意把女兒嫁到你家了。老劉媳婦點頭，對啊，村裡人現在對我丈夫諸多議論，還有人說我丈夫現在得的這種病會傳染，這些閑話也不知是誰先帶的頭，總之，現在村裡人路過我家門口，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且走得飛快，生怕沾上點什麼似的。其實，我丈夫就是普通的中邪而已，壓根就不會傳染啊。王媒婆笑道，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咱們控制不了。咱們目前得想辦法解決問題。」

    (本章完)

第3106章 沒有嫁妝

    魔鉞皺眉，「路飛，依你看，這個老劉得的是什麼怪病啊？」

    路飛笑道，「這我上哪知道去？我又沒看見他具體病成啥模樣了。不過，據我感覺，他應該是看見什麼邪性東西，受到驚嚇所致，也許跟中邪無關。不過，我個人感覺，更像是神經失常。」

    魔鉞苦笑，「那麼這種神經失常會導致死亡嗎？」

    路飛笑道，「神經失常本身並不會導致死亡，但是，老劉現在是不吃不喝不睡覺，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一個人如果短時間不吃不喝不睡，恐怕問題還不大，可是時間一長，那就肯定是盯不住了。因為人體本身需要大量的養分，因為人體每天都在不斷地進行新陳代謝，如果缺乏營養，那肯定不行。所以我感覺，老劉這麼拖下去，離死不遠了。」

    魔鉞笑道，「這老劉究竟看見啥邪門東西了，居然給嚇成這樣？」

    路飛搖頭，「這個就無從得知了。因為當時的老劉早已神志不清，他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認識，還怎麼可能說出自己是被什麼東西給嚇著了呢？好了，有關於老劉的怪病，咱們暫且放在一邊，繼續講故事。老劉媳婦皺眉，姐姐，我不是沒想過辦法，我也找村裡的媒婆幫過忙，可是，村裡人現在一看見我們家的人，就全都躲遠遠的，就好像我們身上都攜帶著病毒一般。說到這裡，老劉媳婦忽然眼睛一亮，一雙冰涼的手握緊了王媒婆的手，激動地道，哦，對了，姐姐，你剛才不是說，你有辦法的嗎？王媒婆點頭，辦法倒是有，只是——說完，故意眉頭緊鎖，一副很焦慮的模樣。老劉媳婦也是有些閱歷的人，一看王媒婆的表情，立刻就明白她的想法，趕緊笑道，姐姐，你別擔心，如果你真能幫我兒子娶到媳婦，我肯定不能虧待你。王媒婆一聽，立刻喜上眉梢，她可是就等老劉媳婦說這話呢，哼，誰給你白幫忙啊？王媒婆心裡雖然美滋滋的，嘴上仍舊裝客氣，唉，咱們不是好姐妹嘛，談錢可就見外嘍。老劉媳婦笑道，姐姐，我也一把年紀的人了，我啥都懂。這世上沒有白來的午餐，你也需要吃飯，你放心，等你把事辦成，我絕不會虧待你。可是眼下，咱們該怎麼辦？王媒婆笑道，大妹子，你糊塗了。目前，咱們要給你家的寶貝兒子找媳婦，指定是不能在你們村裡找了。老劉媳婦點頭，嗯，現在村裡人都在傳我們家的閑話，一個比一個說得邪乎。沒有誰敢把閨女嫁到我家來。可是，不在村裡找媳婦，那去哪裡找啊？王媒婆笑道，不在本村找，可以去鄰村找呀，干嘛非得娶本村的姑娘呢。老劉媳婦恍然大悟，嗯，對啊，但是，我這人平時比較懶，很少出門，別說是鄰村了，就本村裡新搬來的人家，我都認不全，要說去鄰村找，我可不行，因為我誰都不認識。王媒婆指著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大妹子，我就知道，你不愛串門，人頭不熟，我可不一樣，我沒事就在附近村裡轉悠，周圍十裡八鄉的人，我能認個一大半。老劉媳婦驚道，哎喲，還是姐姐有本事。能認識這麼多人呢。王媒婆笑道，俗話說，人頭熟了，好辦事。所以說，幫你兒子牽個線啥的，那都是小事。對了，你兒子多大了？是給剛才那個小伙子找媳婦嗎？老劉媳婦點頭，是他。我就生了三個孩子，他是家裡的獨子，他上面還有倆姐姐，都出嫁了，現在就剩下他還沒成家，今年十八歲，過完年就十九了，他也不小了，該結婚了。王媒婆笑道，喲，那正好，我們村剛好有一戶姓趙的人家，家裡有仨姑娘等著嫁人。老劉媳婦一聽，立刻激動地坐了起來，媽呀，仨閨女呢，那敢情好啊。給我們家一個得了。王媒婆笑道，大妹子，你先別著急，聽我慢慢說，趙家有三個閨女，大閨女二十五了，最小的剛滿十八歲，跟你兒子同歲。老劉媳婦驚道，喲，都是二十五了，還沒嫁人呢？這裡需要說明一下，農村實行早婚，再說了，這個故事發生的年代，是五十年前的事，那時候，別說是農村，就是城裡人也淨是十幾歲就結婚的。所以這二十五的姑娘，還沒出嫁，那就是地道的老姑娘了。所以老劉媳婦一聽說這種情況，立刻驚訝地合不攏嘴。王媒婆苦笑，是，他家的姑娘的確是不好嫁。老劉媳婦驚道，那為啥呀？是因為長得醜嗎？王媒婆搖頭，不！他家三個閨女不醜，雖然算不上村裡最漂亮的姑娘，但是絕不能歸到醜女的堆裡去。老劉媳婦皺眉，那為啥嫁不出去呢？王媒婆笑道，因為窮，沒有嫁妝，所以嫁不出去。其實，不光是他家的女兒嫁不出去，就連兒子也娶不到媳婦，因為拿不出彩禮，也沒人肯嫁。老劉媳婦恍然大悟，點點頭，嗯，這年頭，沒有嫁妝，沒有彩禮的，的確是困難。婚姻市場，說白了，就是一個最現實的競技場，有錢有資本，才能受歡迎，否則的話，只能永遠坐冷板凳。王媒婆笑道，嗯，妹妹給分析得挺明白。不管到了什麼時代，錢總是好東西。錢能買到任何東西，沒錢，卻是寸步難行。大妹子，你兒子要娶媳婦，現在就有現成的姑娘，但是，有一樣，這趙家的姑娘出嫁，可是沒有嫁妝的。老劉媳婦低頭琢磨了一會兒，咳咳兩聲，原本這麼大的事兒，我是該跟我丈夫商量一下的，可是他現在病得連自己的父母都認不出了。現在也只有我拿主意了。姐姐，既然你說趙家的三個女兒都不寒磣，只是沒有嫁妝，這就——王媒婆笑道，大妹子，這事，你得這麼考慮，現在著急娶媳婦是為了給你丈夫衝喜，而且你家現在亂成這樣，你就別講這麼多了，什麼嫁妝不嫁妝的，依我看，你家裡不像是缺那點東西的人。這個嫁妝啊，你干脆就別要了。」

    (本章完)

第3107章 如果娶了窮人家的女兒

    魔鉞咳咳兩聲，似乎又想插嘴，被路飛給打斷了。

    「噓——你先別插嘴，讓我接著說下去。王媒婆滿臉堆笑，旨在淡化趙家姑娘沒有嫁妝的事實。然而在那個年代，沒有嫁妝的媳婦，自然是不受重視的，甚至，很可能被眾人鄙視。而且對於想給兒子娶媳婦的人家來說，如果娶進門的媳婦能給家裡添磚加瓦的，自然是喜上加喜，但是，如果娶到窮人家的女兒，一旦娶了，說不定還要幫她分擔家裡的負擔，大家都知道，窮人家的事最多，而且越窮的家庭，事情越多，因為國人都是喜歡走親戚的，窮人家的親戚都是一群窮親戚，沒事，相互間走走串串的，看看有沒有啥便宜可占，娶了窮人家的女兒，就好比招惹了一個要飯的小孩，要飯的小孩，相信大家都不陌生，那些孩子全都衣衫襤褸地站在馬路邊，一有人路過，立刻上前乞討，這時候，如果你給了那群乞丐孩子中一個一點錢，哪怕只是一毛錢，其余幾個要飯的孩子立刻會一擁而上，圍著你，跟你要錢要東西。窮親戚也如是，成天圍著你，要錢要東西，當然，窮親戚們的要求也不高，你穿過的鞋和衣服，他們絕不會嫌棄，只要你說給，他們立刻會毫不猶豫地拿走，連個謝字都沒有。更有甚者，只要他們看上你的東西，哪怕是你穿在身上的睡衣，只要被他們看中了，也會想辦法逼著你脫下來拿走。窮親戚們對人的干擾程度絕不亞於那些要飯的孩子，要飯的孩子，你把眼睛一瞪，一跺腳，那些小乞丐立刻嚇得落荒而逃。可是窮親戚呢，永遠趕不走，你可以發脾氣，破口大罵，也可以摔東西，甚至可以動手打他們，即使你再凶再過分，他們不會走的，他們還是會笑嘻嘻地留下來，纏著你。什麼？換地址？沒關系，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你，你是跑不掉的。主要你還存在於這個地球上，他們就一定能找到你。而且他們會無時不刻地纏著你，如影隨形，比深愛你的戀人還要忠心。其實，現在仔細一比較，立刻就會發現，招惹一堆要飯的孩子比招惹一堆窮親戚要好處理得多。所以現在，你該明白，窮人家的女兒難嫁的根本原因了吧？」

    魔鉞笑道，「我明白了，主要原因是招不起那些窮親戚。」

    路飛笑道，「是的，尤其是國人的習慣，國人都喜歡走親戚，富人走富人的親戚，窮人也在自己的窮堆裡串親戚。富人走親戚拉關系，都是在研究如何去賺更多的錢，而窮人呢，也在研究，窮人們研究的是如何從自己的親戚身上揩油，揩得越多越好，最好是親戚家裡值錢的東西都拿回自己家去。所以說，富人不願意跟窮人搭姻親，原因就在這裡，因為誰也不想娶了老婆之後，跟給自己挖了一個無底洞一樣，而且這個洞，是窮其一生，也填不滿的無底洞。」

    魔鉞苦笑，「話說那些窮親戚，他們想要錢，想要好東西，就不能自己去努力嗎？干嘛要張嘴跟別人要，不感覺無恥嗎？」

    路飛笑道，「他們不會感覺無恥，正相反，他們會以能要到東西為榮，至於你所說的自己去努力，我相信，他們也去努力了。但是，在賺錢這種事情上，有個人能力問題，還有機遇問題，因此，有錢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不得不辛苦打拼，艱難地捱過自己的一生。是所以，老劉媳婦一聽說是三個沒有嫁妝的窮姑娘，才這麼猶豫。話說，誰敢招惹窮人呢？王媒婆一看老劉媳婦悶著不說話，立刻就明白她心裡是怎麼想的，於是咳咳兩聲，我說大妹子，好多事，你不能光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想，你得從全局考慮。老劉媳婦苦笑，點頭，全局？哎，我現在腦子全亂了，還管他是個啥局呢。王媒婆笑道，大妹子，我知道趙家的姑娘沒嫁妝，他家窮，沒人願意娶他家的閨女，但是，你也得看看自家現在是個啥情況，現在，你們村的人都知道你丈夫得了怪病，還有人說你丈夫的病會傳染，村裡人見了你們家的人，全都繞道走開，生怕招上怪病。在這種情況下，正常家庭的閨女，沒有願意嫁到你家的，就算是鄰村的閨女不了解你家的情況，稀裡糊塗答應下來，這種事要是傳到人家耳朵裡，人家肯定也不干。到時候，再給你整一個退婚，你說你折騰得起嗎？王媒婆的一番話，老劉媳婦全都聽進去了，沒錯啊，目前家裡這種情況，那些有女待嫁的家庭指定是掉頭就走，不由地嘆氣，唉，這個著急娶媳婦的，肯定是娶不到特別滿意的。王媒婆笑道，大妹子，你現在可不是著急娶媳婦，你是著急救人。老劉媳婦吃了一驚，啊？救人？王媒婆笑道，對啊。就是救人。你現在著急救你丈夫的命。你丈夫現在中邪了，他需要趕緊衝衝喜，否則，再這麼拖下去，他就活不了多久了。王媒婆說完，擔心老劉媳婦生氣，趕緊咳咳兩聲，替自己打圓場，大妹子，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你也別往心裡去，我說這些話，還是為了你好，畢竟對於你來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救自己的丈夫。老劉媳婦長嘆一口氣，無奈地點點頭，是啊，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救人。說真的，現在，我只要一看見我家老劉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嘴裡不住地碎碎念，我就頭皮發麻。他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除了嘴巴在動之外，渾身僵硬，眼神呆滯，就跟一具屍體一樣。你說他變成這樣，你叫我怎麼辦啊？王媒婆笑道，所以說呢，就得趕緊給你兒子娶個媳婦，好給你丈夫衝喜啊。這一衝，興許就沒事了呢。此時，老劉媳婦想起丈夫僵硬地躺在床上的模樣，不覺感到心寒，再次嚎啕大哭。」

    (本章完)

  第3108章 談成了

    魔鉞皺眉，「路飛，你們人類這種衝喜的說法，有根據嗎？」

    路飛搖頭，「說實話，沒啥根據，所謂的衝喜，都是些迷信的說法，家裡要是真有了病人，還是趕緊送醫院治療，該吃藥吃藥，該打針打針，該做手術趕緊麻利地做，一切都讓醫生來說，按照醫生的囑咐行事，別相信那些迷信的話。」

    魔鉞笑道，「那就是說，衝喜這種事，是沒用的。根本對醫治疾病，沒啥作用唄。」

    路飛苦笑，「可以這麼說，就是沒用。」

    魔鉞笑道，「那你又怎麼解釋，有的人衝喜之後，給衝好了呢？」

    路飛笑道，「我想那是因為那人得的病，原本就不嚴重，屬於那種當時看著病得很重，過一段時間，就自行痊愈了。所以在那些迷信的人看來，都是衝喜的功勞，其實呢，非也。病人之所以自行痊愈，就是因為病情不嚴重，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身體再次恢復了健康。這種情況，在那些迷信的人看來，就認為是衝喜的功勞，是因為衝喜，病人身體才痊愈的。當然，有關於這種衝喜的案列，大多數都是沒用的，媳婦娶進門之後，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惡化，很快去世了。究其原因，主要是因為新媳婦進門，病人情緒激動，導致了病情加重，去世了。其實，很多病，尤其是患有腦血管之類疾病和心髒病的病人，是不宜過度興奮和激動的，患有這兩類疾病的病人，所謂的衝喜，直接等同於送命，容易造成猝死。不過，對於這種衝喜猝死的病人，迷信的人的解釋是，困擾著病人的邪靈實在是太強大了，難以戰勝，所以才導致了病人的死亡。」

    魔鉞苦笑，「好吧。看來，迷信的人還真有趣。」

    路飛笑道，「是的，他們的確是愚昧到有趣的地步，凡事都被他們用愚昧的頭腦想像一下，再做出愚蠢的解釋，真是可笑至極啊。好了。我現在還是接著講故事吧。一想起丈夫老劉變成一個死不死、活不活的活死人模樣，老劉媳婦就止不住地心裡發酸，此時她用冰涼的手抓牢王媒婆的一雙枯樹皮般的老手，哽咽道，姐姐，你倒是說說，一個好好的人，咋就忽然變成那個模樣了呢？他究竟是撞上啥不干淨的東西了呢？王媒婆笑道，我說大妹子，現在可不是你哭的時候，更不是你追究丈夫為啥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問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扭轉目前的狀況。老劉媳婦哭道，我該怎麼辦？王媒婆笑道，大妹子，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緊給你兒子娶個媳婦，只要媳婦娶回家，立刻就妥了。你丈夫的病只要一好轉，你家的好日子不就又回來了嗎？老劉媳婦淚流滿面，呆呆地看著王媒婆奸詐的笑臉，木然點點頭。王媒婆知道時機差不多了，繼續勸道，我說大妹子，你現在是著急找人，既然你急，就別再在意啥嫁妝不嫁妝的，沒有嫁妝的姑娘，一旦嫁進來，說不定更好使喚呢。我相信你也知道，那些嫁妝豐厚的姑娘，娶回家之後，多半是非懶即饞，而且愛跟婆婆頂嘴，不好相處。所以說，沒有嫁妝也有好處。老劉媳婦哭道，娶一個沒有嫁妝的媳婦回家，村裡人會怎麼看？等我丈夫病好了，清醒了，他又會怎麼看呢？王媒婆笑道，我說大妹子，你家都快折騰出人命了，你還有工夫去想別人怎麼看嗎？有句話，我可不是嚇唬你。如果你丈夫給折騰死了，你可就是寡婦了，你是拖不起的。老劉媳婦嚇得使勁搖頭，不！他可千萬不能死啊，他是家裡的頂梁柱，他一死，這個家可就完蛋了。王媒婆笑道，所以說呢，你得趕緊做決定，再說，人家趙家雖然窮，說不定人家也有人家的忌諱，人家老趙要是知道你家有病人，還說不准不同意呢？老劉媳婦聽了，心裡陡然一驚，媽呀，對啊，別不同意，必須同意啊，我家老劉可是等著娶個媳婦進門救命呢。王媒婆笑道，大妹子，你放心，只要你這邊沒問題，老趙那邊，我去幫你說，老趙這人是個軟耳朵，我指定能給你說通了。老劉媳婦點頭，嗯，那這事，我可就托付給姐姐了。王媒婆見事情已經談成了，立刻起身告辭，那好，既然妹妹這邊同意了，那我就趕緊回村裡去找老趙，爭取把老趙說服了。老劉媳婦點頭，那就有勞姐姐了，這事，我該跟你一起去的，可是我現在病還沒好，腿腳不利索，就只能麻煩姐姐一人去跑了。王媒婆笑道，妹妹放心吧，你就安心在家養病，等我的好消息吧。說完，也不再耽擱，轉身就往外走。老劉媳婦挽留道，姐姐，馬上就是飯點了，還是在我家吃完飯再走吧。王媒婆搖頭，不了，我兒媳婦今天特意給我煲湯呢，我得趕緊回去喝，否則可就浪費了她的一片好心。老劉媳婦羨慕地道，唉，姐姐可真是命好，娶到了一房好媳婦。王媒婆笑道，這個媳婦好不好的，也在於個人的調教，哪個新媳婦剛過門的時候不都是不懂規矩又懶又饞的？你得想辦法調教她們，讓她們服服帖帖的，甘心情願地服侍你才行呢。說到調教媳婦的學問，等今後有了閑工夫，我再慢慢地教給你吧。老劉媳婦嘆氣，看來姐姐是調教有方啊，如果姐姐肯傳授給我一點心得，那我真是感激不盡了。王媒婆笑道，好了，天不早了，我得趕緊回村裡去了。妹妹你且安心養病，等我的好消息吧。說完，不再逗留，邁開大步，走出耳房，朝著院門走去。此時的王媒婆自然是神清氣爽，邊走邊拍著手，笑道，嗨，這不就成了嗎？一邊有女兒，一邊有兒子，兩下一撮和，又是一樁姻緣啊。這樁婚姻成了，自己又有好處拿了。等王媒婆笑呵呵地走回村裡，天色也暗下來，王媒婆回到自己家，媳婦果然早就燉好了湯，王媒婆喜滋滋地喝完湯，吩咐媳婦把碗筷拾掇一下，再清掃一下房間，然後才邁開小短腿，朝著老趙家去了。」

    (本章完)

    第3109章 分明是機會呀

    魔鉞笑道，「這個王媒婆，真有兩下子，舌頭一搖，愣是把一個沒嫁妝的姑娘給嫁出去了。」

    路飛笑道，「是的，有句老話是怎麼說的，媒婆的嘴和訟師的舌頭，最是無敵。其中，訟師的舌頭更是被比喻成三寸不爛之舌。」

    魔鉞皺眉，「啥叫訟師啊？」

    路飛笑道，「訟師是古代的叫法，古人們大多不識字，一旦跟人起了糾紛，鬧上公堂，連個狀子都寫不了。這個訟師呢，最早就是幫人寫狀子的，起初，訟師們只是幫人寫狀子，後來，有精明的訟師開始幫犯人打官司，辯護啥的。於是乎，訟師這個職業又有新的功用，就是替人打官司。我相信聽到這裡，你就該明白，訟師這種職業，發展到今天，其實就是律師了。」

    魔鉞笑道，「嗨，真是大喘氣啊，說了半天，不就是律師嘛。」

    路飛點頭，「對啊。就是律師。古時候叫作訟師，現在就叫律師。而且訟師這一職業，發展到今天，功用變得更強大了。高水平的律師不但可以在法庭上舌戰群儒，為自己的委托人討回公道，還可以協助警方取證，使案件取得重大進展。好了，咱們現在還是接著講故事。那王媒婆邁開小碎步，朝著老趙家去了，沒想到，還沒走到老趙家門口，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蹲在院門口抽煙，長吁短嘆的，王媒婆借著夕陽的余暉，看清那人就是老趙，不由地樂了，顛顛兒地跑過去，笑道，老趙，我這給你道喜來了。老趙郁悶地道，他王姨，像我這樣窮光蛋，能有啥喜事呀？王媒婆笑道，我說老趙，你瞅瞅你這點心氣兒，張嘴就說自己窮，沒好事，你可知道，就算是糞堆，也有發的時候，你可不能這麼頹廢。老趙拿起煙鍋把煙鍋裡的煙灰都倒出來，又把煙鍋在牆上敲了敲，方才放了些新鮮的煙絲在煙鍋裡重新點燃，美美地吸了一口，苦笑道，說吧，像我這樣的破落戶，能有啥喜事？王媒婆笑道，老趙啊，你可真是健忘，你之前可是托過我給你家姑娘找婆家，你不是都給忘了吧？老趙笑道，我沒忘，只是我家的三個閨女要出嫁，我是一丁點的嫁妝也拿不出啊。王媒婆笑道，沒嫁妝也不要緊，只要有人就行。老趙聽了，心念一動，皺眉道，人自然是有的，我家三個閨女都是好姑娘，如果不要嫁妝，那倒是可以隨便挑。王媒婆笑道，老趙，人家也不是不想要嫁妝，你說這年頭，誰不想要嫁妝呢？可是你拿不出嫁妝來，你叫人家要什麼呢？老趙悶著頭，一口口地吸著煙，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王媒婆知道老趙是個悶葫蘆，於是咳咳兩聲，繼續說，老趙，現在鄰村有一戶姓劉的，著急給兒子娶媳婦，哎喲，那小哥才剛滿十八歲，長得濃眉大眼的，挺喜興的，依我看，跟你家三閨女配對，蠻合適的。人家劉家特著急，說是沒有嫁妝都行。老趙不是傻子，自然聽出這段話裡的隱台詞，咳咳兩聲，他王姨，你說的這個劉家，他家為啥這麼著急娶媳婦，十八歲的小伙子不算太大，不用那麼著急結婚吧？這要是著急結婚，指定是因為家裡有啥事吧？再說了，如果是不要嫁妝，相信他們本村的好些姑娘都打破腦袋的，想要嫁過去呢，還用托你跑到外村來找媳婦？王媒婆笑道，老趙果然是個聰明人，劉家托我到外村找媳婦，自然是有原因的。老趙笑道，我就知道，我都活了大半輩子了，好事從來就沒找過我，而且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也從來沒有砸到我頭上過，如果真有餡餅落在我的頭上，那估計還沒落地之前，那塊餡餅就已經變成鐵餅了。王媒婆笑道，啊喲，老趙啊，你還真是幽默，你對生活實在是太悲觀了。其實生活沒你想像得那麼糟，偶爾還是會有好事發生的。這不，好事就落在你的頭上了嗎？現在，人家劉家不要嫁妝，你不需要付出什麼，就可以輕松地打發掉一個閨女了。老趙冷哼一聲，王媒婆，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都擱這村裡住著，都是老鄰居了。你就說實話吧，那趙家到底出了啥事，非得急著給兒子找媳婦。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王媒婆自然是不好再隱瞞什麼了，畢竟都是一個村的，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好，王媒婆咳咳兩聲，笑道，老趙果然聰明，劉家著急給兒子娶媳婦，主要是因為劉家的戶主，唉，干脆就叫他老劉好了，這個老劉啊，得了怪病，成天不吃不喝不睡的，瞪大眼珠子盯著天花板說胡話，劉家請了赤腳醫生，還請了道士驅邪，通通不管用。他家是沒招了，才想出給兒子娶媳婦的辦法。老趙冷哼一聲，衝喜？王媒婆笑道，對對對，就是衝喜，老趙你還真是聰明，我一點，你就明白了。老趙長嘆一口氣，站起身來，把煙鍋裡的煙灰倒了，再次把煙鍋裡加滿了煙絲，點著了，猛地吸了一大口，誰知，這一口吸得太猛了，煙直接嗆到了肺裡，老趙被嗆得頭暈眼花，咳嗽起來，好半天，才止住。王媒婆苦笑，老趙啊，你激動個啥呀，把心擱在肚裡好好琢磨一下，這也不失為一個嫁女兒的好機會。老趙冷笑，我就知道。好事從來都輪不到我家，一旦落在我頭上，那保不齊就是麻煩。王媒婆笑道，老趙啊，這哪裡是麻煩，分明是機會呀。你好好想想，你家裡養著三個閨女，這三個閨女都到了出嫁的年紀，卻嫁不出去，還得在家裡養著，你就沒算過一筆帳，這三個閨女見天養著，每年得吃掉家裡多少糧食呀？老趙長嘆一口氣，王媒婆說得都是實情，閨女嫁不出去，待字閨中，也是要吃飯的，三張嘴巴，就算她們仨飯量再小，每年的確是得吃掉不少糧食呢。在那個飯都吃不飽的年代，糧食的確是金貴東西。所以，好多人家不等女兒成年就早早地打發出去，也是為了減少家裡的口糧負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