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獵罪者(陰間神探)作者:道門老九(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9-16 15:41:0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6 33072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6 22:08
第二百六零章 宋星辰救援

    十分鐘後,泳池的水已經排掉三分之二,我倆都可以自由呼吸了。

    我倆懸在半空中,我在下面,黃小桃在上面。

    我的姿勢特別難受,整個上半身向下傾斜,血都衝到腦袋裡去了。我只能用手抓住手銬,失去了水的浮力就感覺身體特別沉重,這個姿勢維持了一會就肌肉痠痛。

    黃小桃感激地說道:“宋陽,我真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好。”

    我輕輕一笑:“不用說什麼了,我們現在這個樣子,還客氣什麼,你需要方便一下嗎?”

    黃小桃一陣沉默,其實我想撒泡尿,但尿意也不是太強,況且我現在這個體位撒尿,估計會尿一身,先忍耐一會好了。

    我們雖然得救了,可仍然被困,全身冰冷,關節痠痛,皮膚燒灼,那種難受的感覺簡直無法形容。

    黃小桃突然小聲地哼起歌來,我問道:“在哼什麼呢?”

    她說道:“在警校裡學的《三隻熊》,唉,當時的我對未來充滿嚮往,完全不會想像到,有一天我會處在這種環境下。”

    我問道:“你覺得如果我們當時認識,會成為朋友嗎?”

    黃小桃笑道:“我覺得可能會無話可說,以前的我就像一隻目中無人的小孔雀,對誰都瞧不起,你有沒有過一種衝動,想過把以前的自己幹掉?”

    “呃,我還是比較自戀的,小時候的我是個可愛的小正太,我才不想幹掉他呢!”我答道。

    黃小桃說道:“這個案子完了,來我家吧!”

    我點點頭:“好!”

    黃小桃沉默了好一會兒道:“宋陽,其實我覺得你可以再勇敢一點的!”

    我聽出她話裡的暗示,心臟一陣狂跳。我想等這案子結束了,哪怕天塌下來,哪怕外星人入侵地球,什麼我都不管了,我要對黃小桃表白,結束這段曖昧的關係。

    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我深刻體會到破案生涯的危險,也許哪一天,連想說出那句話都沒有機會了。

    黃小桃突然一陣劇烈咳嗽,我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我使勁敲打衝浪板叫道:“你怎麼了?”

    黃小桃說道:“沒事,咳嗽而已。”

    “你騙我,你吐血了,你中毒了嗎?”我心急如焚。

    黃小桃不說話,我激動起來,大聲叫道:“你怎麼了?快回答!”

    黃小桃低聲說道:“沒事,我真的沒事!”

    我緊咬牙關,近在咫尺我卻不能為她做任何事情,這種感覺實在太揪心了,她可能是嗆了一些水,毒素進到了腸胃裡面。水裡的毒素雖然劑量不大,不會致命,但是這樣一直熬到天亮,說不定會落下病根。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我激動地說道:“有人來了,喊救命吧!”

    我倆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是有生以來頭一次呼救,後來不管了,命都快沒了還要什麼臉,扯開了嗓子喊。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咣噹一聲,有人推門進來。

    聽見腳步聲慢慢接近,我突然有點害怕,該不會是凶手回來看看我倆有沒有死吧?我可沒精力再玩新節目了。

    當那人來到泳池邊,我才看清,來者正是宋星辰!

    他看見我倆,眼睛一下瞪得很大,冷冷的按住刀柄道:“我一定要宰了那傢伙。”

    我喜出望外地說道:“趕緊放我們下來。”

    宋星辰轉身尋找什麼東西,我焦急地道:“喂,你在磨蹭什麼?”

    宋星辰轉了一圈,又走回來,把風衣脫了,我突然間意識到,黃小桃可能沒穿衣服,他剛剛是在找衣服。

    宋星辰把風衣披在黃小桃身上,抽出刀砍斷尼龍繩,我倆一起掉下來的時候,他用一隻手穩穩托住我的腹部,飛快地砍開我們手腳上的鐐銬。

    掙脫束縛之後,我才看清黃小桃的樣子。她披著宋星辰的風衣,下面就跟沒穿衣服一樣,身上只有一條內褲和一件襯衣,被水打濕就好像透明的一樣,能清晰地看見蕾絲胸衣的輪廓,胸口還沾著一些血跡。

    注意到我的視線,黃小桃的臉一陣緋紅,我說道:“我先迴避一下。”

    “不!”黃小桃說完,突然撲過來,緊緊地摟著我,把腦袋抵在我的胸口,我猶豫了一下,用手環住她的身體,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等我倆抱夠了,宋星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遞過來命令道:“喝掉。”

    瓶裡裝的是宋家的解毒劑,我和黃小桃各喝了一半,感覺身體舒暢了不少。宋星辰的褲子上沾滿泥點,似乎找了很久才找到我們,要是還對他說為什麼不早點實在有點殘忍,我問道:“你有手機嗎?”

    宋星辰遞過來一部黑莓手機,我拿在手上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打給誰,我唯一知道的號碼就是自己的和黃小桃的,連王大力的我都不知道。

    黃小桃接過來,快速撥通一個號,是局裡的。

    原來我們失蹤已經有三個小時了,局裡早就炸了鍋,四處尋找我倆,聽到黃小桃的聲音之後,他們激動壞了,叫她報告位置,說馬上派車過來接我們。

    掛斷電話之後,我倆長鬆了一口氣,黃小桃把手機還給宋星辰,仍然跟我抱在一起。我們的身體雖然都冷得跟冰塊一樣,可是我仍然能感覺到她皮膚的熱量,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這一刻摟著黃小桃的感覺,非常真實、溫暖、親切!

    我們一直坐在泳池底部,膩在一起,剛剛還嫌時間過得慢,現在卻希望時間能永遠停在這一刻。宋星辰一動不動地立在旁邊守著,直到外面傳來警笛聲,黃小桃才和我分開,我明顯感覺到,這一次去鬼門關走了一遭,她看我的眼神變得充滿柔情蜜意。

    黃小桃說道:“走吧,回家了。”

    我剛站起來,宋星辰突然半跪下來,低著頭說道:“這次是我的失職,按照宋家家法,你有權利處罰我。”

    “處罰你?”我笑道:“去買兩杯珍珠奶茶過來吧!”

    宋星辰起身,不聲不響地出去了,我們來到外面,看見幾輛救護車和警車停在體育館裡,孫冰心跑過來哭著說道:“宋陽哥哥,小桃姐姐,你們把我嚇死了,吃著飯突然失蹤了,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呢。”

    王大力也跑來:“陽子,你怎麼弄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其它圍過來人的也是一堆問題,我現在已經精疲力竭,根本沒心情回答這些瑣碎的問題,便說道:“我們先休息一會,之後再說。”

    黃小桃道:“不,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疑犯應該就在這個區,我們得趕緊把他抓住。”

    王援朝插話道:“隊長,疑犯已經落網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6 22:08
第二百六一章 真相大白

    王援朝說,剛剛在尋找我們的途中,一名警察發現了一個可疑分子,正是被通緝的汪一舟!他沒做任何反抗就束手就擒了,現在被押在局裡,但是不願意說一句話。

    還有一件事,汪一舟為了和醫院的受害者調包,把那個人殺掉了,屍體就藏在太平間,兩小時前被護士發現了。

    我和黃小桃交換了一個驚訝的視線,汪一舟的落網也不算偶然,他已經被我們逼到窮途末路了。

    我說道:“去會會他吧!”

    當我們回到局裡,見到審訓室裡的汪一舟時,他瞪大眼睛叫道:“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往他面前一坐:“拜你所賜,差點把命搭進去。”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不已:“不可能,我設計的機關是完美無缺的,沒有人能夠逃脫,至少你們不可能兩人同時活下來,一定是有人救你們出來的!”

    汪一舟長著一張白皙稚嫩的臉,戴著一副眼鏡,看著像個天真無邪的少年,可是在我看來卻是一張惡魔的面孔,我倆都恨不得關上門把他往死裡收拾,可還是忍住了。

    我冷冷地說道:“你現在反抗已經沒有意義了,交代吧!”

    汪一舟用憤怒的眼神盯著我,對視了有十秒鐘,他嘆息一聲,好像洩氣了一樣,開始交代整個案情。

    他從小就喜歡機械,搗鼓各種小發明,卻被周圍人視作怪胎,無論走到哪裡,始終與環境格格不入。

    他和李德榮是合租的室友,但由於性格,生活習慣截然不同,平時很少說話,他每天就悶在自己的臥室裡搗鼓一些小玩意,看看機械方面的書。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發現李德榮在一個叫深度直播的網站上當一名小主播,他也得以一睹這個光怪陸離的網絡世界,上面的直播在他看來都是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李德榮卻慫恿他要不要來試試看?他答應了。

    於是他開始製做一些小機關,拿小兔子,小老鼠做試驗,反響平平。網站負責人找到他,說他那些玩意太小兒科,問他有沒有看過《電鋸驚魂》,讓他放開手干,可以拿活人來直播!

    一開始他是拒絕的,可是看著李德榮每天炸個茅廁,炸頭死豬就能大把大把地掙錢,他也有點心動,於是就和負責人簽了一份合同,然後在自己的住處附近找了一間廢棄防空洞,開始打造地獄審判系列。萬萬沒想第一次直播的時候竟然出了意外,試煉的男人竟然逃了出去。

    汪一舟當時害怕極了,幸虧李德榮突然跑出來,一鉤子殺了那個男的,還替他棄屍。

    李德榮這麼講義氣,令他很感動,於是提出合作,他殺人,李德榮毀屍!

    接下來兩人有過兩次合作,李德榮的人氣上漲了不少,這小子就開始自我膨脹,竟然跟警察槓上了,最後發展到與警方對峙的地步,汪一舟只好出面把他救回來。

    負責人說李德榮擅自行動,會讓整個網站遭殃,叫他把李德榮做掉,汪一舟狠下決心,才對室友下了殺手……

    沒想到李德榮臨死前暴露了負責人的號碼,當時汪一舟因為四處躲避警察早已焦頭爛額,草草的就把視頻上傳了。因為他一方面以為我們看不到這段視頻,另一方面身為主播的強烈自尊心,讓他覺得哪怕刪掉一點點,整個審判過程就會不完美。

    可他卻忘記了我之所以能夠反敗為勝,就是因為掌握了隨時觀看直播這張底牌!最終就是整個網站被一鍋端。

    等汪一舟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於是想殺掉我們,然後逃得遠遠的。

    講完之後,汪一舟兩手一攤:“就這些!”

    我和黃小桃都知道他在撒謊,因為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那種躲躲閃閃的眼神,和我們之前面對他時那種凶殘狂妄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他在演戲,扮演一個不諳世事,誤入歧途的少年。

    我質問道:“十年前的案子是你做的嗎?”

    汪一舟立刻否認:“不是,那麼拙劣的機關怎麼可能出自我手?”

    我冷笑道:“我說了是哪一樁案子嗎?你自己就對號入座了。”

    他一陣慌亂,狡辯道:“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哪個案子,我師父那樁嘛,那件事跟我無關!”

    我沒料到他竟然會否認:“你師父祁勝替你背了十年鍋,你難道一點點都不內疚嗎?”

    他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不是我做的我幹嘛要承認!”

    從他的每個眼神和動作我都能看出他在撒謊,可他出於愚蠢的自尊心,就是不願意承認十年前的案子是他做的,寧願讓祁勝繼續背鍋。

    不管我們怎麼審,汪一舟始終是那套說辭,我和黃小桃都累了,換別人進來,黃小桃說道:“這傢伙太狡猾了,不用再審下去了,反正我們手上的物證非常充足。”

    我說道:“但祁勝那案子必須弄清楚。”

    黃小桃搖頭道:“估計他不會招的,只能靠物證來翻案了,我覺得還是去見見那個老頭比較好。”

    我嘆息道:“只能如此了!”

    隔日,我和黃小桃驅車來到豹子山監獄,我之前說汪一舟被抓我就給老頭帶條中華煙,這次我是來兌現承諾的。

    老頭看著手裡的中華煙,臉色很複雜的問道:“他受傷了嗎?”

    我答道:“沒有,這小子沒有反抗,自己投降的。”

    老頭鬆了口氣,我又說道:“有件事情我想搞明白,十年前的案子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替他背鍋?現在他已經落入法網,你也沒必要再隱瞞了……”

    老頭可能沒料到我會查到真相,愣愣地看著我,我問道:“抽菸嗎?”

    他接過一根菸,我給點上,老頭深吸一口,開始講述當年的事情。

    汪一舟是他所有學生裡最聰明,最有天賦的,他在機械學上的造詣遠勝過祁勝年輕的時候,甚至超過了歐美國家這方面的新秀。兩人當年經常一起討論問題,樂此不疲,祁勝知道他的身世之後,對他更是視如己出,經常帶到家裡吃飯。

    汪一舟大三那年,院長剽竊了祁勝的論文,祁勝跑去爭得面紅耳赤,說要告對方,可對方是院長,根本就不在乎,還揚言要把祁勝給炒了。

    祁勝那陣子氣壞了,就在這時,一個意外的消息傳來,院長死了,而且死得非常慘!

    警方在學校附近的一間廢棄平房裡面找到院長的屍體,他被人架在一台自制的刑具上面,全身血肉模糊,祁勝第一時間想到了愛徒汪一舟。

    他把汪一舟找來,質問他為什麼幹這種事情?

    汪一舟說是替他出氣,祁勝唉聲嘆息道:傻孩子,這是殺人啊,一旦被警方知道,你一輩子就毀了。

    汪一舟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祁勝永遠記得汪一舟當時嘴角那抹古怪的笑容,他說道:“老師,我設計的機關完美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6 22:09
第二百六二章 天王之死

    祁勝當時滿腦子都是院長的死,沒有太在意。後來在監獄裡才想明白,汪一舟狂熱地喜歡機械,遠勝過人類,人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他的內心是一個極度反社會人格。

    汪一舟以前說過:“人體從機械學構造來看,就是一個失敗品。”

    院長死後,警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祁勝身上,因為剽竊論文一事全校皆知,大家都知道祁勝和院長有仇!

    祁勝焦頭爛額地應付警方,這時汪一舟又不老實了,似乎他心裡的惡魔被釋放了出來,他用自己發明的刑具弄死了小時候虐待自己的孤兒院老師和經常毆打他的親生父親。

    三起命案,祁勝從頭到尾全都知道,卻拚命地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攬,警察問他不在場證據的時候,他明明有卻不說,警方對他的懷疑就越來越重。

    他覺得自己已經風燭殘年,可是汪一舟還有大好前程,用自己的老命換愛徒的未來是值得的!

    作為恩師,他當時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既恨鐵不成鋼,又覺得汪一舟扭曲的內心是被這個社會逼出來的,錯並不在他,他叮囑汪一舟:“如果你以後真要干這種事,只許懲罰壞人,但是一定要公道!”

    被警察帶走的那天,他看見汪一舟對著警車磕頭,瞬間老淚縱橫,覺得自己的犧牲是值得的。只是萬沒想到,十年後汪一舟更加變本加厲,而且已經毫無原則。

    聽完之後,我問道:“你真的沒想到嗎?當初你替他背鍋的時候,就應該知道自己鑄成了什麼樣的大錯!”

    老頭嘆息道:“我什麼都明白,可我就是做不到,他是一個百年難遇的機械天才!也許他這一生能改寫人類科技史,能讓我國飛躍十多年,不再面對美國和小日本的嘲諷和科技封鎖,實現真正的大國夢。那樣的話,死幾個人又怎麼樣呢?愛因斯坦發明的原子彈殺了那麼多人,可是他的成就卻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死掉的那幾百萬人加起來比一個愛因斯坦重要嗎?”

    我說道:“我覺得你的思想也有問題,你跟汪一舟的區別就是,他付諸實踐了,你沒有!你把他比作-愛因斯坦,簡直是對愛因斯坦的污辱,你的愛徒根本沒搞出什麼造福人類的發明,他就干了一件事,直播殺人掙錢!”

    黃小桃說道:“不過你該慶幸,思想有問題並不犯法,我們很快就會給你翻案,還你清白。”

    老頭擺手嘆道:“算了,不翻了,我也沒幾年好活了,一個蹲過大牢的老頭出去又能幹嘛呢?監獄是個什麼地方我最清楚,等他進來了,我至少還可以照顧他幾年。”

    我和黃小桃愣了一下,這老頭簡直……有病!

    他自己不願意翻案,那就算了,臨走的時候,老頭抱拳道:“勞駕,幫個忙!”

    我問道:“怎麼?”

    他把那條中華煙推過來:“這麼好的煙,是我一個犯人抽的嗎?你覺得我在這裡能抽上幾根?拿到外面小賣鋪換幾條紅塔山來吧。”

    舉手之勞,我就答應了,去外面換了幾條紅塔山。回來的時候路過大院,突然有人重重拍了下鐵絲網,回頭一看,鄧超那張獰笑的臉正隔著鐵絲網盯著我看。

    鄧超嘿嘿直笑:“喲,那麼多煙,有我的嗎?”

    我問道:“你現在抽菸了?”

    鄧超笑道:“不是說抽一根菸少活五分鐘嗎?你在裡面試試看,巴不得明天就死!”

    這次鄧超跟我說話還比較客氣,看他臉色蒼白樣子,估計是剛從禁閉室裡放出來,再狂的人在這個地方,都會被磨得很圓滑。

    我問道:“後悔嗎?”

    鄧超笑道:“後悔,每天都後悔,我當初應該把你殺掉!”

    我諷刺道:“說的好像你有這個能耐似的。”

    鄧超低聲說道:“告訴你個小秘密,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見面了,記得給我擺接風宴。”

    黃小桃扯扯我的袖子:“這傢伙瘋了,我們走吧!”

    我扭頭離開,路上看見一個獄警,我叫住他,拆開一條煙,從裡面取出兩包道:“幫個小忙,這兩包煙,一包歸你,一包給那個鐵絲網邊上的犯人,他是我同學。”

    獄警走後,黃小桃說道:“你幹嘛這麼好心,還給他煙抽。”

    我說道:“同學一場,反正以後也見不著了。”

    把煙給了祁勝,我叫他好自為之,便和黃小桃離開。上了車之後,黃小桃突然不老實起來,湊過來,身體貼著我,眼神嬌媚說道:“荒郊野外的,宋大神探有什麼大膽的想法嗎?”

    我的想法簡直太大膽了,可還是克制住了,我可不想我的第一次發生在監獄門口這麼奇葩的地方,便說道:“明天去你家再實踐吧!”

    黃小桃把臉貼得很近,她吐息如蘭,一對清澈的瞳孔就像泉水似的。我被她逼得一直向後退,後背抵在座椅上,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她說道:“敢不來姐打死你!”

    我點點頭:“我很怕死的,一定來!”

    回去之後事還有不少,汪一舟已經移交司法機關了。他的案子簡直鐵證如山,檢察官估計能搶破頭,就是辯護律師不太好找,那就不是我們操心的事情了。

    深度直播搗毀之後,全國警察聯手行動,把那些犯法的主播統統抓了起來。網站創始人許某被移送看守所的時候,狂妄的叫道:組織一定會救他出去的!

    結果他想錯了。

    一週後,經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審判。

    犯罪嫌疑人汪一舟,犯故意殺人罪,破壞公共安全罪,襲警罪,罪行極其嚴重,手段極其殘忍。

    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犯罪嫌疑人徐有文,犯非法經營罪,煽動實施恐怖活動罪,破壞公共安全罪。

    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規定,鑑於犯罪嫌疑人李德榮已死,免於訴訟。

    其餘犯罪嫌疑人,均屬從犯,判處有期徒刑十到十五年不等。

    深度直播背後的金主,的確是那個神秘的犯罪組織,只不過這個網站對他們而言只是一個撈錢工具罷了。他們並不在乎網站的死活,許某的重要性還不如上次的孔輝……

    我想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來完成一件我人生的大事了。然而這天晚上黃小桃突然打來一個電話,語氣凝重地說道:“宋陽,鄧超死了。”

    我一陣錯愕,突然意識到她的語氣不太對勁,當下問道:“怎麼死的?”

    “打架鬥毆,被人捅了一刀,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電話裡,我聽見黃小桃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運送他屍體的車輛在路上出了車禍,他的屍體神秘消失!”

    我瞬間明白過來,鄧超越獄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6 22:09
第二百六三章 越獄

    接到黃小桃這個電話後,我一整晚都心神不寧,發了不少信息,但黃小桃一直沒回覆,估計是太忙了。

    隔日一早,我趕到局裡,找到黃小桃的辦公室,看見她披著警服趴在桌上睡覺,大概是忙了一晚上。

    我一陣心疼,過去輕輕搖搖她,說道:“小桃,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黃小桃睡意闌珊地睜開眼皮,口齒不清地道:“宋陽你來啦?我桌上有幾份文件,你自己看。”

    我在她旁邊坐下,黃小桃一歪就倒過來,腦袋枕在我的腿上,用手摟住我的腰,含糊地說道:“昨晚查這案子一宿沒睡,不介意我枕一會兒吧?你的身體好暖和啊!”

    我當然是不介意的,她枕在我的腿上又睡了過去。

    我拿起文件看了一下,昨天下午四點左右,鄧超在監獄和一名囚犯鬥毆,被鐵片自制的小刀捅在肝臟,當場就失血性休克,一小時後被醫生確認死亡。晚上七點左右被殯儀館的車送走,路上與一輛貨車相撞,兩名殯儀館工作人員一死一傷,鄧超的屍體不翼而飛。

    警車通過監控錄像和現場的輪胎印發現,那輛貨車裝滿重物,而且故意遮擋號牌,顯然是有人蓄意為之……

    後來他們又去監獄勘查現場,化驗了鄧超被捅傷的時候流的血,DNA與鄧超相符,但裡面的血紅細胞、血小板、白細胞已經壞死。也就是說,這血雖然是鄧超的,但卻是事先抽取出來的。

    他被‘殺害’的一幕完全就是演出來的!

    黃小桃把當時確認死亡的醫生找來,問了許多問題,醫生一口咬定當時鄧超沒有任何生命體徵,腹部確實有一道傷口,基本可以排除這名醫生是內鬼的嫌疑。

    我感覺鄧超應該服用了可以造成假死現象的毒素,比如稀釋的河豚毒。

    而疑點最大的莫過於那名捅傷鄧超的犯人,他是個死刑犯,面對警方的連夜審訓根本無動於衷,態度極其囂張,後來失口說了一句:“老子橫豎是個死,給老婆孩子掙點生活費怎麼了?”證明他是被人買通的。

    策劃這起越獄的幕後黑手,買通的一定不止這名死刑犯一個,很有可能獄警裡面都有內鬼,我感覺能做出這種大手筆的人一定是那個神秘組織!只是我想不明白,鄧超只是一個殺過人的學生,無權無勢,他們幹嘛要將他弄出來呢。

    看完文件我長嘆一聲,潛在危險又多了一個!

    黃小桃睡得很香,我的腿都快被壓麻了,可是看著她熟睡的側臉,我心裡卻感到一絲甜蜜。我輕輕伸出手,想摸摸她的短髮,又下不了手,猶豫幾番才把手輕輕地放在上面,黃小桃的頭髮柔順得可以去拍洗髮水廣告了,散發著一股她特有的香味。

    窗外的陽光透進來,把屋裡照得亮堂堂的,我的賊心蠢動起來,慢慢俯下身。這時有幾名警察從外面經過,我嚇得趕緊正襟危坐,等他們走後,我的賊心早已飛到九霄雲外。

    黃小桃一直睡到快中午,被她手機設置的鬧鐘吵醒。

    她揉著眼睛坐起來,驚訝的問道:“宋陽,我怎麼睡在你身上了,也不叫醒我?”

    我說道:“我早就來了,你還跟我說話了,沒印象了?”

    黃小桃當時睡迷糊了,完全沒印象,她歉疚地笑笑:“鄧超的越獄案上面限時三天偵破,今天看來是約不成會了。”

    我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她點點頭:“好啊!”

    接下來的三天,我們去了鄧超可能出現的每個地方,但都沒找到他的蹤影,這傢伙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參與破案以來第一次失敗竟然是拜這位老同學所賜,真是意想不到。

    這樁案子一直懸而未決,等我再次見到鄧超的時候,等待我的竟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幾天後,學校的實習通知下來了,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晃蕩,突然看見宿舍樓下貼出通知,整個人完全懵了。我擠在人堆裡找自己的名字,王大力從後面拍了我一下,說道:“別看了,咱倆分在一起,去華東振興電子公司實習。”

    這家公司我沒聽說過,便問道:“在哪?”

    王大力答道:“武曲市下面的一個小鎮吧,我百度了一下,據說是個風景秀麗的地方。”

    我一陣好笑:“百度上的話能信嗎?不淨挑好話說?”

    分在一組的還有幾個不太熟的同系同學,實習期是兩個月,有廠裡的師傅帶,只要拿到師傅簽字的實習合格書就算通過,一般來說只要別太過分都能及格,純粹走個流程罷了。

    我給黃小桃打個電話,說得消失兩個月了,黃小桃叫道:“兩個月?太久了!你申請個自主實習,姐幫你找個工廠實習。”

    我羞愧地說道:“申請期限已經過了,這就是平時不關心校園動態的報應。”

    黃小桃說道:“那自己在外面小心點,別吃壞肚子,多注意休息。”

    我答道:“我能照顧好自己,你也別老熬夜,別老吃方便麵,那玩意吃多了死了之後都能燒出防腐劑來!”

    我和黃小桃說了半天話才掛斷,一轉頭發現王大力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幽幽的問道:“陽子,問你個問題啊,你跟小桃姐姐啪啪啪了嗎?”

    我怒道:“你的狗腦子整天在想些啥玩意?”

    王大力無辜地道:“瞧你倆現在說話這語氣,就跟小兩口一樣一樣的,哥們勸你趕緊的生米煮成熟飯,也好給我們普及一下經驗。”

    我說:“滾!自己看AV去!”

    第二天我們帶上一包行李,坐上學校包的大巴出發了,路上一個胖胖的男生站起來自我介紹道:“我叫朱小豪,是三班的班長,很榮幸和大家一起參加這次實習!我們要在華東振興廠呆兩個月,我提議我們選一個組長出來,方便管理。”

    不愧是當了四年班幹部的人,嘴上說得十分民主,大家公平選舉,其實一大半人平時過慣了豬一樣的校園生活,突然要去工廠勞動,心裡都是百般不情願,恨不得來一壇《東邪西毒》裡的醉生夢死,一下子渡過兩個月,所以一點積極性也沒有。

    問了一圈下來,大家都一致同意由朱小豪當這個組長。

    王大力拚命慫恿我:“陽子,你來當組長嘛,你的資歷不比這小胖墩有說服力?”

    我微笑道:“我有個毛線資歷,管人我又不擅長,我現在就是一介普通學生,破案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提,不然我弄死你!”

    王大力連連鼓掌:“宋大神探真是太親民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6 22:09
第二百六肆章 水庫一日遊

    在場的實習生來自不同班級,朱小豪提議大家自我介紹一下,方便認識,我掃視一圈,發現全是男生,光棍隊啊!

    王大力解釋道:“系裡的女生全在一個地方實習,我們戲稱為‘侏儸紀公園’。”

    我笑道:“積點口德吧,不要老說人家是恐龍。”

    王大力不屑道:“那你還笑,說明你心裡也把她們當恐龍看!”

    這時輪到王大力自我介紹,他站起來眉飛色舞地說道:“大家好,我叫王大力,同學們都叫我大力哥,大力出奇蹟!我最喜歡聽周杰倫的歌,他的每一首歌我都會唱,下面給大家清唱一首《告白氣球》,希望大家喜歡。”

    男生們頓時嚷嚷起來:“求放過!求放過!”

    王大力搔著頭道:“既然大家這麼熱情,那就改天再表演,有空請大家吃飯,誰來誰掏錢,我說完了。”

    我衝他豎了下大拇指,不愧是公認的逗比,自我介紹都這麼有特色。

    然後到我了,我站起來就一句話:“我叫宋陽,宋陽的宋,宋陽的陽。”

    我坐下後,王大力一臉的震驚:“陽子,這麼言簡意賅,不像你啊!”

    我瞪著他道:“難道我給大家表演個才藝,現場驗屍嗎?”

    中午時分我們抵達華東振興電子廠,師傅請我們到門口的自助火鍋店吃了一頓,餓了一上午,大家一頓風捲殘雲,加上都是男生也不顧忌,個個吃得扶著牆出去。

    廠子裡給我們騰出了一層樓當宿舍,吃完飯我和王大力去收拾宿舍,同宿舍的還有一個眼鏡男生,屋子由於長期沒人住,落了很多灰塵,光涮抹布的水就換了三桶。等我們三人打掃完畢,朱小豪進來了,我以為他有什麼事要說,搞半天他是第四名室友。

    朱小豪歉疚地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在跟師傅談些事情,太晚了。喲,都打掃好了,辛苦你們了!”

    我心想這傢伙太雞賊了,自己出去摸魚,等我們打掃完才回來竊取勝利果實。

    當然這種小事我並不在意,通過後來的相處我發現,朱小豪確實挺雞賊,用我們的牙膏、洗髮水、肥皂,抽的煙全是找別人要的,每天晚上我們睡覺的時候他還要學習英語,一口流利的中式英語吵得我們不能睡。

    他每天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我一開始以為朱小豪是家境貧寒,心想就忍了吧!可看他穿的衣服,用的手機好像都挺貴的。眼鏡男室友透露說,朱小豪家境非常好,父母都是在銀行上班的,就是摳門成性,更讓同學們不齒的是,每年的貧困生助學金他都要想方設法領一份。

    王大力罵道:“這傢伙要是我的室友,我早找幾個弟兄用被子矇住他揍一頓了。”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我們的實習內容就是去流水線上組裝產品,太精密的產品比如手機是不會讓我們碰的。我們組裝的都是吹風機、剃鬚刀、電子錶之類的,每天每人完成五十件就OK了,還有就是寫寫實習心得,時間相當充裕。

    很快實習生們就廝混熟了,晚上跑出去擼串、上網刷夜,各种放-蕩,我在王大力這個損友的引誘下也跟著出去腐-敗了幾回。

    轉眼一個月過去,這天朱小豪通知我們明天有一個集體活動,去山上踏青。

    由於朱小豪這傢伙平時不討人喜歡,在床上聽歌的王大力噌一下坐起來道:“誰決定的?跟我商量了嗎?要不要交錢?”

    朱小豪尷尬地答道:“是廠裡的副經理決定的,他準備帶我們去水庫釣魚,中午到水上飯店吃飯,你去不去?”

    王大力看我一眼,我點點頭道:“人家請實習生吃飯很給面子了,去吧!”

    第二天我倆很早就爬起來,以為集體活動會很早出發,結果發現大家還在睡,原來上午十點才出發,王大力提議出去吃個包子。

    我跟王大力來到一間包子鋪,要了蛋花湯和小籠包。正吃著,突然一雙手從後面猛拍我倆的肩膀,我差點一口湯嗆住,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哈哈,逮到你們了!”

    我回身一看,竟然是孫冰心,她穿著白T恤衫、牛仔褲、運動鞋,挎個小包,紮著兩個小辮,王大力立馬大獻慇勤:“冰心妹妹,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坐坐!”

    孫冰心不客氣地拿起一個小籠包吃起來:“味道不錯嘛,我還以為你們在窮山溝裡實習呢。”

    我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笑道:“忘了今天是幾號嗎?五一長假!我放了幾天假,出去旅遊人太多了,所以乾脆過來找你玩。”

    我一陣無語:“你來這地方幹嘛,這地方連草叢裡的蟋蟀都是公的,你一個女孩子跑來,不等於進了狼窩嗎?”

    孫冰心滿不在乎地說道:“不是有你保護我嗎?”說罷又吃掉一個小籠包。

    她擦擦手,從包裡取出一盒精裝德芙巧克力,一盒牛肉乾,說是她和黃小桃分別帶給我的慰問品。兩人好像一致認為,我在這邊過著水深火熱的苦日子,肉都吃不上。

    然後又取出兩個厚厚的信封,分別交給我和王大力,這是機械殺人案的國家獎金。

    孫冰心想進工廠參觀一下,我拗不過她就帶她進去轉了一圈,孫冰心說道:“環境比我想像得要好!”

    我解釋道:“全是自動化,實習任務也不重,我甚至想,要不以後就在這裡上班好了,每天干干體力勞動,晚上睡覺也踏實。”

    孫冰心朝我吐了下舌頭:“鬼信你,你才不會這樣想呢!”

    我說道:“你看著我這張樸實的臉,難道不像一個流水線工人嗎?”

    孫冰心一指王大力:“他比較像!你這張臉嘛,說你是一個高智商罪犯也有人信,說你是個神探也有人信。”

    王大力捂著胸口,一臉的心碎:“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啊。”

    孫冰心拍拍他說道:“不好意思,中午請你吃烤魚吧!”

    王大力樂得嘴合不攏,連說好啊好啊,我知道孫冰心天真爛漫,沒有別的意思,便插話道:“中午不是有集體活動嗎?”

    孫冰心眼睛一亮,問我啥集體活動,我說道:“集體撿肥皂,你不要來了!”

    孫冰心立馬撅起小嘴:“騙我,我偏要來看看!”

    她死活要跟著我,我實在沒辦法,到十點集合的時候,我們三人來到隊伍裡,有熟悉的同學調侃道:“宋陽,你還帶上家眷啊!”

    我臉上一紅,連說道:“別胡說八道,這是我妹妹。”

    孫冰心很配合,對大家鞠躬道:“大家好,我是宋陽的妹妹,我叫孫冰心,多多關照!”

    有人發問:“你們是親生的嗎?怎麼不一個姓。”

    孫冰心回答:“我哥是撿來的。”

    我腦門上頓時拉下一道黑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6 22:09
第二百六五章 佛祖流淚

    一路上大家都朝我和孫冰心投來羨慕的目光,搞得我十分不好意思,這幫男生,別說實習期間了,在學校可能都沒跟女孩說過話。

    朱小豪還厚著臉皮跑來問我:“宋陽,你妹妹長得真好看,她喜不喜歡班幹部類型的男生?”

    王大力吐槽道:“你真以為他倆是兄妹,明擺著是一對,這都看不出來?”

    朱小豪一臉震驚地向我確認:“是真的嗎?”

    我含糊地回答是的。

    我們來到水庫邊上,所謂釣魚就是幾個工友在那比賽釣魚,我們只能圍觀。看了一會不少人就很無聊,跑來騷擾孫冰心,問這問那的,我聽著都煩。

    孫冰心由於從小的生活環境,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很有教養,可我也看出來她有點不耐煩,於是我找個私下相處的機會說道:“中午的水上飯店就別去了吧?什麼水上飯店,就是一艘小破船改的,我們到別的地方吃飯去。”

    孫冰心興奮地說道:“就咱倆嗎?”

    我搖搖頭:“帶上大力!”

    孫冰心的臉頓時耷拉下來:“王大力是你的寵物嗎?去哪都帶著!”

    就這樣定下來了,我找到朱小豪,說我們中午不去吃飯了,朱小豪連說可以,眼睛一直盯著孫冰心看,好像完全被她迷住了似的。

    我們三人離開隊伍,孫冰心提議去山上看看,反正時間富裕,我就答應了。

    走上一片山坡,我們看見山上盛-開著一片爛漫的野花,孫冰心興沖沖地在裡面采了一些野花,王大力感慨道:“好像回到了我的少年時代,那時我也是這樣,看著別的女生流口水。”

    我不禁讚歎:“人生經驗真豐富!”

    孫冰心在草叢裡喊:“宋陽哥哥,我們來編花環吧!”

    這時一個聲音在後面喊我,回頭一看,朱小豪那小胖墩呼哧呼哧地穿過草地,來到我面前扶著膝蓋喘了半天氣道:“有個重要的事情忘了通知,晚上早點回去,明天要開個實習心得交流會。”

    我不客氣地說道:“你不是有我電話嗎?或者等我回去說也行。”

    一看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朱小豪臉紅紅的,不知道是跑的還是羞的,狡辯道:“我是組長嘛,必須得挨個通知到才放心。”

    我冷冷地答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朱小豪站著不肯挪窩,這時孫冰心走過來,朱小豪厚著臉皮笑道:“這麼巧,又見面了,你們中午去哪吃飯,我可不可以入個伙?”

    我心中咆哮,我從未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孫冰心對他有點不待見,一下子興致全無,拉著我的胳膊說道:“宋陽哥哥,咱們走吧!”

    我們三人走在前面,朱小豪就跟在後面,我們都有點煩他。憑心而論,遇見心儀的女生敢勇敢地製造機會,這一點值得欽佩,可人家明顯對你沒意思,就別死纏爛打了。

    孫冰心朝後面瞥了一眼,說道:“這小胖子怎麼還跟著,宋陽哥哥,我們故意往山上走,叫他跟不上,好吧?”

    平時朱小豪用了我們多少牙膏、洗髮水,晚上學英語吵了我們多少次,我也不是聖人,對什麼人都能寬宏大度,就答應了。

    如果我當初沒有做這個決定,可能之後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我們也不會差點丟掉性命!

    我們故意往山上走,朱小豪因為體型偏胖,在後面有點跟不上了,但還是咬緊牙關堅持。突然天色一變,轟隆隆的雷聲從遠處傳來,我叫道:“要下雨了!”

    在山裡遇上暴雨很麻煩,搞得不好變成落湯雞,我也不打算整朱小豪了,催促著道:“趕緊下山,找個地方避雨。”

    雨比我想像中來得要快,走到一半的時候,豆大的雨點已經落了下來,砸在臉上都痛。我們四人慌不擇路,跑著跑著看見一座建築,顧不上三七二十一就趕緊衝進去。

    進來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廟,我環顧四周,好奇的問道:“來的時候看見這座廟了嗎?”

    王大力搖搖頭:“沒有啊,難道我們走岔了!”

    我掏出手機想看看地圖,發現一格信號都沒有,外面暴雨如注,只能等雨停了。

    這時朱小豪正跪在蒲團上,對著落滿蜘蛛網的佛像磕頭,嘴裡叨叨著:“佛祖慈悲,借寶地避避雨,請不要見怪,改天我來燒香。”

    王大力罵道:“看不出,這小子信佛啊!”

    朱小豪站起來說道:“信佛怎麼了?中國公民都有信仰自由,難道信天主的人就高尚,信佛的人就下賤?”

    王大力說道:“你反應過度了吧,我有半個字詆毀你信仰的意思嗎?”

    朱小豪只是藉機發洩而已,他重重哼了一聲:“你們幹嘛故意往山上走,想甩掉我嗎?”

    我來了脾氣:“那你跟來幹嘛。”

    朱小豪強詞奪理道:“我跟著你們了嗎?大路朝天,我往哪裡走是我的自由!”

    我心想簡直是腦子有坑,自己跟來迷了路,又把怨氣撒到我們頭上。

    朱小豪對著羅漢,觀音的像又拜了一遍,這個廟的格局還挺大的,三世佛、文殊普賢、觀音、十八羅漢都有,但已經破敗了,神像上面蒙著一層灰塵,上面有幾根大梁歪歪斜斜的,我都擔心掉下來。還有些地方漏雨,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不少地方都積了些水窪。

    我國的宗教政策是自治自養,我感覺這座廟是因為沒有香火才漸漸衰敗的。

    王大力四處查看道:“陽子,這廟怎麼感覺陰森森的,沒有和尚嗎?”

    我搖頭說不知道,這時朱小豪突然大喊了一聲:“佛祖顯靈啦!佛祖顯靈啦!”

    我們過去一看,發現他癱坐在蒲團上瑟瑟發抖地指著一尊羅漢像,羅漢的雙眼此刻正慢慢流下兩行清淚!

    我雖然不能算完全的無神論者,但我不認為有佛祖顯靈這種事。

    那兩行淚流得很慢,感覺不像是水,我把手放在羅漢像上面,發現上面有微微的熱量,頓時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我踩著神壇準備上去看看,朱小豪立馬阻攔道:“宋陽,你幹什麼,不得對佛祖無禮!”

    我解釋道:“這不是眼淚,羅漢肚子肯定藏了東西!”

    朱小豪道:“你的意思是,佛祖在騙我們嘍?你這樣胡說八道,小心被雷劈了。”

    說完,他又虔誠地磕了幾個頭,嘴裡說著罪過罪過,我心說簡直不可理喻,我最煩這種認為自己的信仰就是真理的人。

    這時,空蕩蕩的大殿裡突然傳來幾聲突兀的木魚聲,然而回頭一看,一個人也沒有,我和孫冰心不禁錯愕了交換了一下視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6 22:10
第二百六六章 詭異的寺廟

    王大力牙關打架地說道:“陽子,這地方確實有點不太對勁,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我說道:“走?往哪走,外面的雨下得跟天河倒灌似的,等等吧。”

    我走過去檢查了一下木魚,上面蒙著一層蜘蛛網,根本沒有被敲過的痕跡。我剛放下,就聽見一陣嘎吱吱的推門聲,很慢很慢,大殿明明是沒有門的,為什麼會有推門聲?

    恐怖片裡最嚇人的其實不是鬼,而是那一驚一乍的音效,不信你可以配著鳳凰傳奇的歌看《午夜凶鈴》,絕對不恐怖。

    這兩聲離奇的動靜就連孫冰心都被嚇到了,雙手死死地揪著我的衣服,帶著哭腔道:“宋陽哥哥,我們還是別亂動了吧?雨一停馬上就走。”

    我點點頭:“好!”

    暴雨很快過去了,但並沒有完全停下,外面還在下連綿細雨,天色一片暗沉。我們幾個圍坐在一起,等了有三四個小時,王大力站起來說道:“受不了了!”

    我以為他是受不了這裡的陰森氣氛,誰料下一句竟然是:“我膀胱快炸了,陽子,你陪我到後院方便一下吧。”

    我說道:“你找個空的香爐解決就是了。”

    朱小豪立馬瞪了我一眼:“誰敢!我跟他急。”

    王大力早對他不耐煩了,罵道:“瞧你一驚一乍的,好像這座廟是你開的似的,佛祖才沒這麼小心眼呢。在人家地盤撒泡尿就降罪,我看你純粹是庸人自擾。”

    朱小豪梗著脖子說道:“你敢對佛祖不敬試試!”

    我勸道:“行了行了,我們先到後面去方便一下,孫冰心,你要方便一下嗎?”

    孫冰心臉紅紅地說道:“我不需要。”

    我和王大力來到後院,後面還有一座偏殿,院子中間有一座很大的石香爐,歪在地上,裡面長滿了雜草。兩側是和尚住的廂房,但都空著。

    我和王大力找了一個角落,王大力剛掏出傢伙,突然咚的一聲,嚇得他差點沒尿我身上。

    那聲音響完一下接著一下,很有規律,王大力嘴唇發抖地問道:“怎麼回事?”

    我聽見腳步聲,像是孫冰心的,便說道:“趕緊的,把作案工具收起來。”

    孫冰心果然跑來了:“宋陽哥哥,你聽見了嗎?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

    我點點頭:“過去看看!”

    我們穿過偏殿,發現後面有一座廢棄的小院,雜七雜八地堆了些東西,還有沒雕刻完的佛像,王大力突然尖叫一聲:“鬼啊!”

    說完吱溜一聲鑽到我後面,用顫抖的手指著一個方向。

    我朝那裡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但見一棵老槐樹下站著一個和尚,他的半張臉就像燒融的蠟一樣完全毀容了,有一段牙齦還裸-露在外,另外半張臉還是完好的,就跟蝙蝠俠裡的雙面人一樣,看著格外滲人。

    他握著一把鋒利的斧子,正在劈柴,剛剛我們聽見的就是這聲音,他腳下已經積了不少木柴!

    我走過去,客氣地說道:“師傅你好,我們是進來避雨的,打擾你們很不好意思,待會走的時候我們會留下一點香火錢。”

    和尚停下斧頭,用陰森森的目光看著我,一聲不吭地繼續劈柴。

    王大力扯扯我:“陽子,雨變小了,我們趕緊走吧,這人看著有點不正常。”

    這時傳來很重的一響,王大力嚇得跳起來,雙面人把斧頭砸在木樁上,用陰沉的聲音說道:“我臉雖然毀了,但耳朵不聾,不要在那亂嚼舌頭,小心老子一斧頭劈死你們!雨停了,趕緊滾。”

    我心頭一陣錯愕,和尚有這樣說話的,還自稱老子,我突然有種想法,這人該不會是喬裝成和尚的通緝犯吧?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目前省內在逃的通緝犯裡,好像沒有這個特徵的。

    “阿彌陀佛!”一聲悠揚的佛號傳來,一個矮胖和尚走過來,責備道:“淨空,出家人不打逛語,哪能這樣和客人說話?給我回去抄寫十遍《金剛經》好好反思一下。”

    雙面人冷哼一聲,進了一間屋子。

    這矮胖和尚看著慈眉善目,有點大師風度,他雙掌和十道:“貧僧法號淨悟,是這裡的方丈,幾位造訪寒寺,也是緣份一場,不如用完齋飯再走吧!”

    我們中午沒吃飯,到現在有三個小時,早已飢腸轆轆,王大力說道:“那多不好意思,我們捐點香油錢吧!”

    方丈笑道:“一切隨緣就好,幾位請廂房裡坐。”

    朱小豪不知什麼時候也跟來了,過來跟方丈客氣了幾句,然後我們一起跟著方丈來到一間寫著‘香積廚’的房間,也就是和尚們吃飯的地方。

    屋裡還有一個和尚,臉上有道刀疤,面相凶悍,眼睛一直盯著孫冰心看。我扯了下孫冰心的衣服,低聲對她說道:“千萬小心,這座廟有點可疑!”

    方丈對刀疤臉吩咐道:“淨能,去準備些齋飯款待四位貴客。”

    刀疤臉問道:“要今年醃的蘿蔔還是去年醃的蘿蔔?”

    方丈答道:“今年醃的,多準備米飯,再叫淨慈切點酸菜。”

    王大力笑嘻嘻地說道:“和尚吃飯真講究,還分去年的,今年的,有沒有八二年的啊?”

    我卻笑不出來,我爺爺說過,出門在外如果聽見有人講這種似是而非的怪話,多半是江湖黑話!就拿過去算命先生來說,算命之前助手會讓客人填一張表,然後帶客人進去,助手跟算命先生會說幾句話,聽上卻好像在問要不要上茶,外面天氣怎麼樣,其實全是黑話,把客人的家庭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算命先生,外人卻完全蒙在鼓裡。

    我隱隱意識到,他們絕對不是真正的和尚,極有可能是喬裝的通緝犯!

    落座之後,朱小豪虔誠地跟方丈交談起來,問這裡有多少僧人。

    方丈笑盈盈地說,早年間這裡有不少僧人,後來沒有香火,漸漸衰敗,許多僧人就出去雲遊了,留下他們幾個看寺。這裡的日常開銷就靠他們下山化緣維持,出家人以清貧為樂,有粗茶淡飯就知足矣。

    朱小豪稱讚道:“你們這種安貧樂道的精神太值得學習了,實不相瞞,我從小志心向佛,見到寺廟一定要來拜拜的,待會我願意替您打掃一遍大殿。”

    方丈雙手合十:“豈敢,豈敢!”

    王大力嗤之以鼻地小聲嘀咕道:“裝,接著裝!”

    我一直在旁邊察言觀色,突然插了一句:“方丈,您和那幾位師傅是師兄弟嗎?”

    方丈答道:“當然不是,我是他們的師父。”

    我冷笑道:“我沒什麼常識,就當我瞎說,既然你是他們的師父,為什麼你們都是淨字輩?”

    方丈的嘴角很明顯的抽搐了一下,光頭上冒出一些汗珠,唸了一聲佛號道:“其實嚴格來說,我是他們的大師兄,只是入門比較早,他們的受戒儀式都是由我完成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6 22:10
第二百六七章 下套

    我盯著他的禿腦袋說道:“還有一件事,您頭上這九個戒疤,當初燙的時候一定很疼吧?”

    方丈摩挲著腦袋,笑呵呵地回答:“出家人燙戒疤,象徵著斬斷塵緣,遁入空門的決心,疼也只是一時的。”

    我再次問道:“恕我冒昧,我就是個外行,隨便問問。我記得我國從八十年代開始就廢除了這個規矩,為什麼這裡還保留著這個規矩?”

    方丈臉色一陣難堪,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這時朱小豪突然站起來吼道:“宋陽你鬧夠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大師,你這樣不虔誠是要被佛祖降罪的!”

    我說道:“問問還不行嗎?什麼佛祖降罪,你少唬我了,我看過佛教的書,佛是梵文裡覺悟者的意思,跟其它宗教的神是不一樣的。況且人家佛祖都大徹大悟了,就因為這點小事降罪,他老人家得多忙啊?”

    朱小豪氣得嘴唇都青了,用手指著我說道:“你你你,你給我滾出去,你這種人走進寺廟就是一種褻瀆!”

    我說道:“走就走,我才不稀罕在這裡吃素齋呢,我出去找個狗肉館子吃狗肉,喝啤酒去!”

    說著,我叫上王大力和孫冰心準備走,方丈突然念了聲佛號道:“幾位且不要動怒,這位小施主也是一時好奇,並沒有褻瀆我佛的意思,我佛慈悲,不會因這種小事而降罪的。”

    朱小豪怒氣衝衝地瞪我一眼,大概他萬萬沒想到,方丈會向著我說話。

    我大咧咧地坐下,方丈起身說道:“我去催催齋飯,幾位稍等片刻。”

    朱小豪站起來,瞪了我一眼:“我也去幫忙!”

    等他倆出去後,孫冰心好奇的問道:“宋陽哥哥,你剛剛是在演戲吧?”

    我說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她笑的花枝亂顫:“語氣跟平時不一樣啊,再說你演技一向很爛,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一陣汗顏:“只要那老禿驢相信了就行。”

    王大力驚訝地問道:“什麼意思?陽子,你為什麼要演戲?”

    我說這些待會兒再解釋,趁現在這裡沒人,迅速站起來四處察看,我在桌子上聞了聞,發現上面有動物油脂和酒精的味道,還在角落裡發現幾根菸頭。當我掀開刀疤臉和尚坐過的蒲團,意外地發現下面有一本翻爛的美女雜誌。

    和我想的一樣,這些和尚根本就是假的,也就這個方丈演得還像那麼回事。

    我坐下對他倆說道:“你們聽好了,這些禿驢很可能是躲藏在這裡的通緝犯,我們從現在開始都不要離開彼此的視線,更不能打草驚蛇,動起手來我們必定吃虧!他們留我們吃齋就說明他們有意留我們過夜,天一黑下來會發生什麼都說不準,我們現在假裝蒙在鼓裡,天黑之前找機會跑路。”

    王大力錯愕地叫道:“通緝犯!這可不是亂說的,你確定嗎?”

    我答道:“百分之九十確定,一般人誰會扮成和尚,還是在這種沒有任何油水的山間小寺?這裡信號不通,交通不便,可以說是通緝犯藏身的最佳地點。”

    我剛剛和朱小豪吵架,其實就是想傳達一個信息,讓方丈以為我是一個自作聰明的淺薄之輩,這種角色有各種方便之處,比如隨便問問題也不會被懷疑。

    孫冰心問道:“我們剛剛又沒有識破他們,他們幹嘛不放我們走呢?”

    王大力說道:“笨,劫色啊!你覺得他們多久沒見過雌的了。”

    孫冰心嚇得摀住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責備王大力別亂說,劫色的危險不能說沒有,但只能排在第二位。站在通緝犯的立場,他們逍遙法外,必定格外小心謹慎,四個年輕人誤闖進來,肯定是殺掉更保險一些。

    王大力道:“我們三個可以相互照應,朱小豪怎麼辦?”

    這個問題問到我心坎上了,這個累贅偏偏又是信佛的,跟他說也不會信,而且我們關係很僵,行動起來肯定不方便。

    他平時為人再怎麼討厭,但畢竟是個無辜的人,他也有自己的家庭,從基本的良知出發,我絕不可能丟下他不管。

    我思考了一會兒,眼下種種處境對我們都非常不利,假如再內訌那就更加危險了,當下分析道:“朱小豪和我們關係很差,其實倒可以順水推舟的利用這一點。”

    王大力問道:“怎麼個利用法,把朱小豪留下來當誘餌嗎?從個人情感上來說我是同意的。”

    我罵道:“滾!我現在還沒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孫冰心擔心的摀住胸口:“他們會在齋飯裡會下毒嗎?”

    我笑道:“你毒理學那麼好,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無色無味的毒藥,號稱毒藥之王的氰化物也有很重的苦杏仁物。一旦下毒我們是可以瞬間發現的,而且我覺得他們不太可能下毒。”

    理由就是這幫人長期禁慾,如果想劫孫冰心的色,肯定會留活口,當然我沒說出來,怕嚇到孫冰心。

    過了一會兒,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我愣了一下,立即衝出去。

    聲音是從一間禪房傳來的,當我們趕過去時,雙面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手持利斧攔住去路,冷冷地說道:“滾開!”

    王大力問道:“你們把朱小豪怎麼樣了!”

    雙面人惡狠狠地喝道:“讓你們滾,沒聽到嗎?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時方丈從禪房裡出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淨空,放幾位進來吧!”

    我們走進禪房,看見朱小豪抱著腿在地上打滾,旁邊倒著一個凳子。

    原來方丈讓他站在凳子上取一本經書,突然一不小心摔倒了,方丈說這些的時候,分明是在撒謊,我沒料到這幫禿驢會玩這種手套。

    孫冰心過去檢查朱小豪的傷勢,說道:“骨頭沒斷,但是有點骨裂,得找東西固定一下……”

    朱小豪嚎啕大哭:“骨裂?我這條腿保不住了嗎?”

    我解釋道:“年紀輕輕的,骨裂沒大礙的,只要保護好很快就會癒合。”

    我說的很快也得幾個月,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們找來一些樹枝,孫冰心替朱小豪作了一個簡易的固定架。她做這些的時候,朱小豪用一種感激的眼神看著孫冰心,肉麻地說道:“孫小姐,你對我真好!”

    王大力道:“臥槽,你他媽別自作多情好吧,冰心妹妹是學醫的,對你沒有別的意思。”

    朱小豪憤然道:“關你屁事!”

    兩人爭吵了幾句,互不理睬,方丈站在禪房門口,嘴角露出一抹獰笑:“朱施主受了傷,我看不如晚上就在這裡歇息吧?等明天雨停了再走不遲。”

    我心頭怒罵,禿驢,敢給我下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6 22:10
第二百六八章 刀柄上的血跡

    朱小豪的意外一看就知道是方丈故意搞出來的,目的是把我們絆在這裡。

    方丈叫我們一會過來吃飯,朱小豪這一份他會叫人送來,朱小豪還感恩戴德,簡直就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典型!

    離開禪房,我注意到院子裡又多了兩個和尚,一個瘦和尚大咧咧的坐在偏殿門口的條凳上,用一把蝴蝶刀在修指甲,另一個和尚有一隻眼是玻璃眼,蹲在院門口的老槐樹下。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友善,尤其是那個玻璃眼,貪婪地盯著孫冰心看,擺明了是不讓我們離開院子。

    王大力低聲說道:“這幫禿驢不放我們走了,這可怎麼辦,和他們拼了嗎?”

    我搖搖頭:“拼不過他們的,只能智取。”

    王大力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其實是真和尚,只是不守清規戒律,一切只是你想多了呢?”

    王大力這種想法純粹是僥倖心理,我解釋道:“我剛剛也說了,我只是百分之九十確定他們是通緝犯,不排除你說的可能!但眼下這個處境,防人之心不可無,現在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那尊羅漢像裡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孫冰心說道:“宋陽哥哥,你覺得藏了屍體嗎?”

    我說道:“有這種可能,屍體腐爛會產生大量熱量,而且羅漢流的淚有點像屍油!”

    王大力瞠目結舌道:“屍……屍油!”

    我點點頭:“屍油就是人的脂肪腐爛之後的產物,當時朱小豪攔著我,要是能聞一下我就能確定了。”

    孫冰心忽然道:“屍體腐爛不僅僅產生屍油,還會生成沼氣,胺氣還有磷,宋陽哥哥,你回憶一下,當時有聞到不對勁的氣味嗎?”

    我的鼻子是很靈敏的,確定當時沒聞到腐爛氣味,我朝院中準備刷漆的雕像看了一眼道:“如果密封得嚴密,是有可能不散發出氣味的。”

    孫冰心想了想道:“屍體腐爛還會生成微量的氰化物,宋陽哥哥,雕塑旁邊有死掉的小蟲子嗎?”

    我搖頭,好像沒注意到。

    我感覺這幫禿驢是不會放我們回大殿的,王大力嘆息道:“要是能遠程驗屍就好了。”

    “遠程驗屍?”我笑道:“對啊,我們找不到直接證據,可以找間接證據,比如凶器!凶器會放在哪裡呢。”

    孫冰心一口答道:“廚房!”

    我跟他倆交代幾句,一起來到廚房,這時刀疤臉剛把齋飯備好,孫冰心和王大力熱情地說道:“師傅,我來端吧!”

    兩人把刀疤臉支走了,趁這機會我趕緊在廚房裡檢查起來,我在案板上摳了一下,發現上面有些油脂,不清楚是人的還是動物的,我估計他們沒變態到吃人的地步。

    然後我拿起菜刀挨個嗅聞,有一把刀柄氣味明顯不對,我用洞幽之瞳察看了一下,發現刀柄和刀身的接縫處有一些凝固的血跡和疑似人體組織的成分。我還在案板和牆的夾縫處發現了一根長頭髮,和尚廟裡找到長頭髮,而且是在廚房裡面,這本身就很蹊蹺。

    我抄起一根棍子在灶膛裡翻了翻,翻到了一小塊塑料,看著像身份證的一角,上面還有防偽的紋路。

    突然一聲佛號從我身後傳來,方丈像幽靈一樣出現在門口,臉色陰沉地說道:“施主,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裝出一副沒有城府的樣子笑道:“我長這麼大沒見過灶台,進來參觀一下,晚上燒飯能不能讓我燒火,過把癮!”

    方丈的臉色漸漸緩和:“善哉,施主願意幫忙自然可以,請移步積香廚用齋吧!”

    我點點頭:“好的好的。”

    趁他轉身的功夫,我把架子上最小的一把刀子藏進了袖子裡。

    齋飯就是稀飯鹹菜,吃飯的時候,刀疤臉一直坐在對面,大有監視我們的意思。我悄悄掏出手機打了一行字,用碗擋著推給孫冰心和王大力看,兩人心領神會地點頭。

    吃完之後,我拿起手機對刀疤臉說道:“哎,師傅,你們這裡沒有wifi嗎?”

    刀疤臉冷冷地說道:“沒有!”

    我嘆息道:“真倒霉,我玩的手游《陰陽師》今天沒簽到,誰有流量啊,借我用用。”

    王大力拿出手機看看:“我也沒有信號。”

    孫冰心看看手機道:“我還有一格信號……”

    我劈手就搶過,孫冰心叫道:“哎哎,我流量不多,你別下載東西。”

    我不以為意的回答:“就下個遊戲而已,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撥了個號碼,老頭子是誰啊?”

    孫冰心搶過手機怒道:“是我爸!”

    然後她對著手機交談了幾句,孫冰心甜甜的說道:“爸,我們在山裡一座寺廟玩呢,沒事的,明天就回來,掛了哦!”

    這一切自然全部都是演出來的,我注意到刀疤臉的神情明顯有點不對勁。

    刀疤臉過來把碗筷給收了,我拍拍肚子說道:“一點油水也沒有,吃不飽啊,好想吃肉啊!”

    刀疤臉丟給我一個冷笑,出去了。

    等他走後,我才卸下偽裝,飛快地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他倆。我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這裡死過人,時間大概是一個星期前,而且他們今晚絕對不會放我們走。

    王大力牙關打顫地說道:“那……那可怎麼辦。”

    我咬牙道:“我準備先下手為強!”

    兩人大驚,孫冰心瞪大眼睛道:“你要把他們殺掉?”

    我點頭,淡淡地說道:“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王大力不知道什麼意思,我跟他解釋說,按照我國法律,通緝犯也是有人-權的,如果被人殺掉,是要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這是最壞的結果,當然如果他們企圖對我們行兇,那這就算正當防衛了,是無罪的。

    憑我對人體構造的瞭解,還有我的洞幽之瞳,只要手上有刀,我自信能夠在黑夜單挑掉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畢竟我曾經跟一個窮凶極惡的吃人狂魔持刀對砍過。

    這時方丈走進來,笑容可掬地說道:“幾位施主,天色已經不早,我已經叫人收拾出兩間禪房供你們休息,明天一早再趕路吧!”

    王大力說道:“謝謝了,我們下山打車回家吧,不打擾你們修行了。”

    方丈擺擺手:“不要緊的,這荒郊野嶺晚上是打不到車的,出家人慈悲為懷,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嘛,幾位就不必推辭了。”

    我說道:“那太謝謝你們了。”

    方丈雙手合十:“善哉,善哉,我這就帶你們去禪房。”

    方丈帶我們走進兩間禪房,一間是我和王大力,一間是孫冰心的,屋裡就一個床,另外還有一個書架,放了一些佛教典籍。我掃了一眼問道:“我有個小問題,我能不能和我女朋友住一間?”

    孫冰心聞言,雖然知道我是在演戲,但臉還紅了一下。

    方丈拒絕道:“阿彌陀佛,佛堂清淨之地,不可有男女之歡,請施主節制一下吧!”

    我語氣粗俗地道:“我又不是出家人,你憑什麼限制我,實話告訴你,我在這邊實習一個多月了,我女朋友來看我,就呆一天,你還要剝奪我正常的性生活嗎?”

    這話說的,我自己都害臊,王大力咳嗽著往外看,孫冰心低著頭,臉頰緋紅。

    方丈一陣難堪,支支吾吾地低下頭:“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我說道:“不行我們還是走吧!這破地方有啥好呆的。”

    方丈突然目露凶光,面孔猙獰地說道:“不准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6 22:11
第二百六九章 山野挖寶

    方丈咳嗽一聲,臉色又緩和下來:“小施主,佛堂有佛堂的規矩,不可以亂來,請你節制一下。”

    我知道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撕破臉皮的,他們真動起手來,我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便嘆息道:“沒辦法,那我就忍一宿吧,你們這破地方規矩真多。”

    方丈冷笑一下:“晚上不要隨意走動,山裡面……有狼出沒!”

    孫冰心去隔壁房間休息了,走的時候不停回頭看我,我用眼神示意她別害怕。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王大力準備開燈,我說等一下。我在屋裡四處查看了一下,掰下了一截竹椅子的腿,又從被子裡摳出一些棉花,包在兩頭,外面裹上佈。

    我DIY的東西就像根大號棉簽,王大力問我:“你做這個幹嘛,殺人嗎?”

    我笑道:“殺人我會包上棉花?我只會把兩頭削尖!”

    我把這東西杵到牆上,另一頭放在耳朵上,這玩意就是一個簡易的竊聽器。這可不是我發明的,十七世紀的聽診器雛形就長這個樣子。

    屋子一頭是孫冰心的房間,她那邊沒什麼動靜,另一頭是間柴房,柴房再往後是方丈的禪房,朱小豪在裡面休息。他居然在跟方丈討論佛學問題,方丈明顯對佛理一竅不通,純粹瞎扯,說什麼‘佛曾經曰過,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其實天堂地獄就在我們每個人心中’,朱小豪卻聽得格外起勁,不停地附和。

    我感覺朱小豪這廝,又偏執又愚昧,一臉便當相,假如我是這幫和尚,肯定先對他下手!

    但我好歹也是警方顧問,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因為討厭他就眼睜睜看著他受害,我決定待會過去找他好好談談。

    王大力在旁邊著急地說道:“宋陽,你聽見什麼了,讓我聽聽!”

    我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過了一會兒,方丈有事先離開了,我說道:“大力,我出去辦件事,一會就回來。”

    林子裡傳來一陣貓頭鷹的叫聲,王大力頓時瑟瑟發抖:“你趕緊回來,這地方太滲人了,我可不敢一個人呆。”

    我說道:“我叫孫冰心過來陪你!”

    我朝窗外張望了一下,見院子裡沒人,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摸進孫冰心的房間。

    寺廟裡的禪房是沒有鎖的,輕輕一推就開了,屋裡沒開燈,孫冰心不在裡面,我正錯愕間,突然身側傳來一陣破風聲。

    我迅速伸手抵擋了一下,一個東西砸在我胳膊上,疼得胳膊差點斷了。我看見孫冰心站在門後面,手裡握著一根板凳腿,瑟瑟發抖。

    她沒有我的夜視能力,舉起棍子準備打第二下,我壓低聲音說道:“是我!”

    孫冰心大驚,伸手亂摸:“宋陽哥哥,我好害怕他們衝進來,所以一直躲在門後面,我沒打傷你吧?”

    我說道:“沒事沒事。”

    她抱住我,帶著哭腔說道:“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我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我叫她等我一會兒,我來到床邊,把枕頭塞到被子裡面,裝成有人在裡面睡覺的樣子,然後從窗戶朝外看看,見院子沒人,拉著她回到自己那屋。

    我們三人有驚無險地會師了,我叮囑王大力好好照顧孫冰心,我去把朱小豪也弄過來,他一個人太危險。

    王大力罵道:“別管那傢伙了,這種人在恐怖片裡都是第一個死的,編劇都救不了他!”

    我說道:“滾!我們四個人進來,就得四個人出去,我不會見死不救。”

    正當我要走,突然院子裡傳來一些沉悶的聲音,我示意他倆別發出聲音,把耳朵貼在地上聽。那聲音是從院子外面傳來的,好像有人在挖土,難道是在給我們準備墳墓?似乎還有交談聲,但距離太遠聽不見。

    我悄悄道:“我出去一趟!”

    兩人非常擔心,孫冰心叫我一定要平安回來,我說放心好了。

    我推門出去,因為天還是陰著的,院子裡一片漆黑。我藉著牆邊的雜物為掩護,摸到牆根,把竊聽器貼上去,聽見外面有兩個人在談話。

    說話的這兩個聲音都比較陌生,應該是白天沒有和我們交談的玻璃眼還有瘦和尚!

    一個和尚說道:“老四,那條小母狗挺水靈的啊,晚上送那三條公狗成佛,讓兄弟們好好樂一樂。”

    另一個和尚道:“老大說了,暫時不要動手,先盯著,那條小白狗有點滑頭。刀疤說下午小母狗好像飛了個鴿子,萬一他們失蹤了,把條子招來就完了。”

    他們說的話夾雜著一些黑話,我勉強能夠聽懂,小白狗應該指的是我,小母狗就是孫冰心,成佛的意思是殺了我們,飛了個鴿子應該是指孫冰心打了個電話。

    兩人繼續交談——

    “怕個卵蛋,我們又不是頭一次做這種事了,我百分之百肯定,小母狗絕對在演戲,這鬼地方哪有信號!”

    “不行,你忘了我們的重要任務嗎?我們要找到老爹的寶藏,然後遠走高飛。”

    “唉,老爹也真是的,把寶藏藏在這破廟裡頭,就給了一張誰也看不懂的密碼,我們在這裡窩了三年,都他媽掘地三尺了連根毛都沒找到。”

    然後是一陣挖土的聲音,持續了有五分鐘,兩人接著說話。

    “這邊沒有,去那邊挖挖看!”

    “我們難道要把整座山翻過來?老爹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位置,非要折騰我們,我他媽真想把他的屍骨刨出來親自問問!”

    “老五,你怎麼說話的,不許對老爹不敬!讓老大聽見非得家法處置你!”

    “哎哎,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

    原來他們不是在挖墳,而是在找某人留下的寶藏,整件事情比我推測得要複雜一些。

    我猜他們應該是一夥通緝犯,這個叫老爹的可能是他們原來的老大,已經死了,他在這破廟裡留了一些財寶,幾人就在這裡拚命尋找。

    他們藏身期間應該有其它不長眼的人誤入這裡,被他們殺掉了,佛像裡的那具屍體,還有案板上的長頭髮就是上一批受害者留下的。

    兩人又挖了一會土,叫老五的人突然說道:“不挖了,簡直是遭洋罪,我現在憋一肚子火,我得去找那條小母狗泄泄火!”

    老四叫道:“你急什麼?人在這裡,他們又走不了,早晚是我們嘴裡的肉。”

    老五說道:“不行,我等不了了,老子半年多沒碰女人了,我不知道老大現在膽子怎麼跟個老鼠似的,當年一起殺人放火的豪氣都去哪了?反正我不管,我現在就去送他們成佛。”

    一陣腳步聲,老四突然叫住老五:“等一下,你一個人能搞定嗎?小母狗留到最後玩,先把那條小瘸狗做掉,然後殺掉小白狗和小花狗,省得他們聽見動靜!”

    老五嘿嘿一笑:“論手黑,誰能比得上四哥,走,抄傢伙去。”

    我一陣錯愕,他們準備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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