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獵罪者(陰間神探)作者:道門老九(已完成)

 
BloomCaVod 2018-9-16 15:41:0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6 33064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7 15:38
第六百九零章 列車殺人案

    考古隊案件結束之後,我們原打算馬上打道回府,卻收到孫老虎打來的一通電話,他讓我們全員去趟扶風,王援朝在那裡等我們。

    一聽這個地名,我立馬聯想到景王爺,便問道:“孫叔叔,是不是景王爺還有什麼餘黨啊?”

    “確實和他有關,具體情況我在電話中不方便透露,你們兩天內趕到扶風,我給你們透個底,這次可能是樁大案子!”孫老虎用嚴肅的口吻道。

    掛了電話,我把情況告訴大家,黃小桃罵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老妖怪真是陰魂不散。”

    孫冰心說:“他該不會是復活了吧?”

    我笑道:“人都炸成灰了,怎麼可能,可能是殘黨餘孽,我們走一趟就是。”

    雖說孫老虎沒有權力調動特案組,但與江北殘刀有關的事情,我們自然是責無旁貸、捨我其誰。

    原本我們打算回南江市,機票都訂好了,黃小桃只好把機票退了,另外訂了幾張火車票。因為走得急,動車票已經沒有了,我好多年沒坐綠皮火車了。

    當天下午我們來到雲嶺市火車站,和每次出遠門一樣,帶著刀的宋星辰和帶著槍的黃小桃被工作人員攔了下來,黃小桃出示了一下證件,立即放行。

    這時一個臉龐漆黑的男人突然朝我走過來,宋星辰警覺地擋在我面前,低聲威脅道:“想幹什麼?”

    那男人突然笑了:“宋大神探,果然是你!你的手怎麼了,光榮負傷了嗎?”

    我有點懵,問道:“您是……”

    原來這人是涼川連環殺人案裡,某位當事人的親戚,是個走南闖北的商販,在這裡見到我那叫一個激動,跟粉絲見了明星一樣,非要請我全員去吃一頓。

    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他,臨走前他硬塞張名片給我,他的名字叫毛耿直,我感到一陣尷尬,黃小桃笑道:“人怕出名豬怕壯!”

    在候車室坐了一會兒,我們上了一截綠皮火車,因為全程只有四小時,黃小桃買的是硬座。我們剛進車廂,就看見一個黑臉大漢正在吃方便麵,我頓感頭皮發麻。

    車廂狹窄,我想逃已經逃不掉了,毛耿直喜出望外地叫道:“真是太榮幸了,沒想到竟然和宋大神探坐一截車廂,來來,我這裡有火腿腸和瓜子,你們要吃隨便拿。”

    我小聲說:“大叔,你不要隨便洩露我的身份好吧?”

    “你們這是要辦案子去嗎?好好,我不說就是,宋神探,你玩撲克牌嗎?”

    我一翻白眼,黃小桃和孫冰心沒良心地笑了,我預感到這趟行程會無比煎熬。

    車開之後,這個自來熟的大叔一直在喋喋不休,我為了躲個清淨跑到車廂接縫處站一會兒。恰好有兩個男人站在那裡,一個男人四十多歲,頸部露出一大片花花綠綠的紋身,掛著大金鏈子,他右眼戴著眼罩,似乎是獨眼龍。

    另一個人二十多歲,感覺流裡流氣的,穿著一件花襯衫,手臂上紋著老虎,好像有多動症似地動個不停。

    兩人一邊抽菸一邊說話,雖然聲音不高,卻瞞不了我的耳朵,花襯衫悄悄道:“龍哥,有個乘警盯上我了,剛才非要檢查我行李!”

    獨眼龍道:“別他媽給我添亂,你趕緊往後面走,遇上乘警就鑽進廁所裡,要是壞了事,我廢了你。”

    我心說,你們二位這尊容,乘警能不起疑嗎?

    見我過來,兩人同時不說話,各自朝相反方向走開。錯身而過的時候,花襯衫撞我了一下,狠狠瞪我一眼,我只是淡淡一笑。

    憑我的直覺,這倆應該不是什麼好人,但現在我可沒功夫去管。

    不一會兒,孫冰心跑來找我,笑嘻嘻地說道:“宋陽哥哥,你不知道車廂裡現在多熱鬧,那個大叔跟說書一樣在講你的光輝事蹟。”

    “臥槽,你們不攔著嗎?”我氣不打一處來。

    “攔了!攔不住,可能是坐車太無聊,好多旅客都想聽。”孫冰心解釋道。

    我真想吐血,問道:“他都瞎說些什麼了?”

    “說你探案多神啊,不用解剖,拿眼睛掃一眼就能說出死者的身份、死了多久、怎麼死的,破案怎麼怎麼神速……不過沒有具體透露是哪樁案件。”

    我一陣鬱悶:“趕緊下車吧,我受不了了。”

    孫冰心指著外面:“哇,你瞧,好壯觀的黃土高原哦!”

    十分鐘後,車突然猛的一剎,孫冰心撞到我懷裡來了,列車停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一處地方,旅客們紛紛向外張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過多久,車內廣播響起,說前方隧道出現土石塌方,正在聯繫鐵道部門清理,可能要停留兩到三個小時。

    孫冰心詫異地張張嘴:“這下好了,又要多等幾個鐘頭了……宋陽哥哥,你說這趟車上會出案子嗎?”

    我笑罵:“烏鴉嘴!火車上人員這麼稠密,哪來的案子。”

    “我們回去嗎?”孫冰心問道。

    我不是太想回去,擺擺手道:“去餐車坐一會吧!”

    我們來到餐車,要了一份水果拼盤和兩杯飲料,火車上的食物味道實在一般,我們吃著東西閒聊了一陣子,停滯的火車和窗外靜止的風景讓車上的人都很焦燥。

    這時幾個乘警突然經過,臉色凝重地往後車廂走,我從通道里看見乘客們在交頭接耳,好像出了什麼事。

    黃小桃打來電話,問道:“你們跑哪去了?”

    “在餐車休息呢。”我回答。

    “出案子了,過來一趟!”黃小桃的語氣有些急迫。

    “不是吧?”我大感震驚。

    我和孫冰心火速趕回去,來到兩截車廂接縫處,只見大批乘警聚在這裡,周圍圍了一堆旅客。黃小桃亮出證件安慰大家道:“請大家都坐回原位,不要隨便走動,這件事交給我們來處理。”

    我問發生了什麼,黃小桃帶我來到衛生間前面,我立即聞到一股血腥味。但見狹窄的衛生間裡坐著一個人,正是剛剛撞我肩膀的花襯衫,他坐在便池上面,翻著兩眼,腹部被鮮血染紅了大片。

    一個被嚇哭的婦女稱,她剛剛急著上廁所,這個花襯衫搶先一步衝了進去,因為其它左右車廂衛生間都滿了,她只好在外面等。左等右等不見人出來,從門縫裡聞到一股血腥味,就拉住一名路過的乘警,讓他瞅瞅咋回事?

    乘警用鑰匙打開門,看見了與我剛剛看到的完全相同的一幕,在我們趕來之前沒有人動過屍體。

    我不可思議地往裡面看了一眼,問那名婦女:“你全程盯著這扇門的?”

    婦女點頭:“警官同志,俺可以對天發誓,我一直在等這小子出來,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空氣中有一股尿騷味,婦女腳邊有一灘黃黃的液體,想必是看見屍體的一瞬間被嚇到失禁了,量還不少。

    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這竟然是一樁密室殺人案!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7 15:38
第六百九一章 吸毒者

    這裡的空氣實在太難聞,而且我的嗅覺比常人要靈敏,熏得我快不行了。

    我花了半分鐘理清思緒,對黃小桃道:“你幫我去找一個獨眼龍。”

    “獨眼龍?”黃小桃好奇的看了我一眼。

    我大致描述了一下此人特徵,現在列車停在中途,我想他應該還在車上,從獨眼龍那裡應該能瞭解到一些關於死者的信息。

    衛生間狹窄,我一個人進去就夠了,進去之前我含了一粒蘇合香丸。

    我的右手還打著石膏和吊帶,在這種狹窄的地方驗屍有點不太方便,進去之後我用洞幽之瞳四下環顧,列車衛生間是一個人流量很大的公共場所,處處都是人留下的痕跡和指紋,沒有過分探究的意義。

    我試探了一下死者的脖子,掰開眼皮看了看,確實是死了,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小時。

    我看了一下上方的通風口和窗戶,窗戶沒有被打開的跡象,通風口的尺寸大概只能讓小孩通過,而且也沒有被打開過。

    密室殺人當然只是表象,除非這世上真的有人能隔空馭物,這類案件背後肯定隱藏著某種詭計或者巧合!

    在洗手池邊緣,我發現了一些白色粉末,洗手池應該在十分鐘內則使用過。

    我叫身後的乘警去取個不透明的大袋子,然後退到外面,讓孫冰心去把洗手池邊緣的粉末採集一下,弄完之後孫冰心說道:“我帶了採集指紋的工具,要不要採集一下?”

    我搖頭:“沒必要,這裡面能采到一百多枚指紋,再說咱們也沒法驗。”

    一會功夫,乘警回來,我讓他們把屍體搬運到沒有乘客的地方。整個過程異常艱辛,車廂裡像炸了鍋似的,大家議論紛紛,在乘警經過的時候不少人站起來用手機拍照,我只好冷著臉說道:“不許拍照,誰敢拍照沒收手機!”

    屍體被抬到了餐車,我讓乘警在外面守著,別放外人進來,一名兩鬢斑白的乘務長說道:“多虧你們在這,不然發生這種突發狀況,我真不知道怎麼應付。”

    我問道:“乘務長,這趟車是從哪開到哪的。”

    “從雲滇省開到扶風……對了,需要我聯繫當地警方嗎?”乘務長問道。

    “列車目前在什麼地方?”

    他說了一個沒聽說過的縣名,我感覺當地警方來了也於事無補,倒不是我自負,車上環境封閉,凶手應該就在這裡,我有自信把他逮住。

    當然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沒有凶手,不排除這是意外的可能性。

    我當下襬擺手:“不用聯繫警方了,你安排乘警去各車廂安撫大家情緒,順便盯住了,不要讓乘客隨意走動。”

    “需要問話嗎?”乘務長詢問。

    “那倒不必,一趟車上千人,問得過來嗎?而且還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搖了搖頭。

    “好好,還是您經驗豐富,我這就安排。”

    乘務長離開後,我們開始驗屍,我因為手不方便,這次就讓孫冰心代勞,我在旁邊看著。

    她戴上手套,先檢查了一下死者口袋裡的東西,找到了一串鑰匙、一包煙、一個錢包,錢包裡有身份證,寫著死者的名字李大偉,我拿起身份證檢查片刻就開口道:“假的!”

    “上面明明有防偽塗層,假身份證也過不了火車站那一關。”孫冰心看向我。

    “身份證是真的,但不是他本人的,你仔細對照顴骨和鼻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只是乍一看像一個人罷了!火車站每天要檢查上萬人,肯定不會細看。”我笑道。

    孫冰心拿著身份證,又看看死者的臉:“還有這種操作嗎?那這身份證是從哪來的?”

    “買的,黑市上有專門販賣身份證的商人,去農村收購農民的身份證,拿到城裡賣,會買假身份證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好人……對了,他沒有手機嗎?”我掃了眼屍體。

    “沒有!”孫冰心搖頭。

    我注意到他錢包裡幾乎沒現金,我猜他是有手機的,可能是扔掉了,當下對一旁的宋星辰道:“你到車下找找手機,記得戴副手套,估計很髒!”

    宋星辰點點頭,走了。

    孫冰心把死者的衣服掀起來,他的腹部有一個縱向的傷口,切口很整齊。我注意到下半部分有一截不太規整的二段撕裂傷,感覺像是先被人捅傷,然後因為其它原因撕裂了傷口。

    孫冰心按壓死者腹部,說道:“血都流進肚子裡面了。”

    我取出聽骨木,貼在死者軀幹上聽,發現腹腔裡積了大量的液體,刀傷大概有十釐米深。我對著傷口嗅聞了一下,有胃酸的臭味,看來這一刀扎進了胃裡。

    我繼續聽,發現死者的肝臟和腎臟都有一定程度的衰壞,肺部也有硬化,再一看他的身體,相當的枯瘦。

    我沉吟道:“這傢伙身體很弱啊,你看看他腋下有沒有淋巴結腫塊。”

    孫冰心把死者的衣服剪開,對著腋窩看了看,驚喜地叫道:“真的有,你怎麼知道的?”

    “此人有某種長期的不良嗜好,造成了肝、肺、腎嚴重衰竭,免疫系統也有毛病,所以我猜腹股溝和腋窩十有八九會出現淋巴結腫塊。”我微笑著解釋道。

    “哪種不良嗜好呢?抽菸,喝酒……燙頭?”

    我瞅了一眼死者那雞冠一樣的髮型,笑道:“你怎麼跟王大力一樣,搞笑不分場合,嚴肅點行嗎?”

    “好好好,嚴肅!”孫冰心吐吐舌頭。

    我繼續解釋道:“這人是個癮君子,長期吸食毒品。”

    “那我們剛剛找到的粉末難道就是……”孫冰心恍然大悟。

    “拿出來瞅瞅!”我命令道。

    孫冰心立馬取出採集到的粉末,我用指甲挑了一丁點,準備往嘴裡放,孫冰心緊張地大叫:“喂,萬一是毒藥怎麼辦?你怎麼能拿嘴嘗?”

    我笑笑:“沒事的,第一,他沒有中毒的體徵;第二,這一丁點才幾微克,就算是氰化物也不會達到致死劑量……我又不會吃進肚裡。”

    我放進嘴裡嘗了一下,立即接過孫冰心遞來的礦泉水漱了口,很肯定地答道:“海洛因!”

    “神了,海洛因都能嘗出來?”孫冰心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物。

    “海洛因有一個特性,會讓牙齦有輕微酥麻感,為什麼港片裡面驗毒的小弟吸完之後都要往牙齦抹一抹,就是這個道理,越純的海洛因酥麻感越重。”我解釋道。

    “我們課堂上可沒教過這個,畢竟這些東西接觸不到。”孫冰心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當初我學習驗毒的時候,爺爺真的弄來過一堆毒品讓我記住它們的特性,當然我可沒吸過,只是通過看、聞、嘗來辨別。

    我重新拿起聽骨木,對著死者的胸膛聽了一陣,這是一個重要線索,我反覆驗認了幾次,死者的心臟在死亡前確實有過劇烈博動的跡象。

    我又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的皮帶解開了,我把他的褲子拉下來,發現他尿了一褲子,尿液很黃,味道較重。尿是人體排出的毒,這也符合吸毒者的特徵。

    死者的傷勢並不致命,他在死前又吸過毒,真相看來已經呼之慾出,所謂密室殺人,捅破那層窗戶紙,一般都不會太複雜……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7 15:38
第六百九二章 拔出蘿蔔帶出泥

    我正準備說出答案,這時候黃小桃走了進來:“我搜遍了全車廂,沒找到你說的獨眼龍。”

    我點點頭:“待會再找吧,我正好說下死者的死亡原因,從法理上說,死者是自殺的!”

    “自殺?”黃小桃和孫冰心都很驚訝。

    我解釋道,死者確實是在衛生間外被人捅傷的,但傷口完全不足以致命,那名婦女目擊到死者衝進衛生間時,他就已經受傷了,但他在受傷之後幹了一件蠢事,他通過吸毒來止疼。

    海洛因確實可以麻醉痛覺神經,但是也會讓心跳加速,血流加快。海洛因本身是一種毒物,進入身體後,免疫系統會發出警報,讓腎臟和肝臟開始工作,把毒物排放出去。

    死者飄飄欲仙的時候,其實已經嚴重內出血,他全然不知,然後產生了吸毒後的負作用——便意。

    於是他解開褲帶,蹲了下來,本來被褲帶紮緊的傷口突然鬆開,傷口出現了二段撕裂,血大量湧出,死者瞬間感到頭重腳輕,跌坐在地上。隨著血流的增多,他開始休克,最後死於嚴重失血。

    腹上那一刀確實是死亡誘因,但如果他沒有吸毒,而是及時處理傷口,他是不可能死的。

    聽完之後,黃小桃又驚又訝地道:“原來是把自己作死的,那他的毒品是從哪來的……”

    “我想還在他身上,孫冰心,幫忙搜一搜。”我吩咐了一句。

    我們再次檢查死者全身,衣服全部脫-光了也沒找到,我突然發現,死者竟然沒有排便。按道理說死亡後擴約肌鬆弛,都會出現排便現象。

    我讓孫冰心把屍體翻個個兒,檢查一下肛-門,然後提醒一下黃小桃:“高能畫面哦,你要不要迴避?”

    黃小桃笑道:“我迴避個毛線。”

    孫冰心掰開死者的肛-門,因為沒有手電筒,我一直在用洞幽之瞳查看,我隱約看到一樣東西,叫道:“取個鑷子過來。”

    孫冰心取來一副方便筷,苦笑著說:“沒有鑷子,這個行嗎?”

    黃小桃望著天花板:“看來我以後只能用刀叉吃飯了……”

    我叫她倆退後,小心被噴到,然後用筷子撐開死者的擴約肌,把手指插進去,掏出一根尼龍線,我慢慢地拉扯,黃小桃的眉毛擰成了一團。

    最後,一個像香腸似的東西被拽了出來,是一個裝滿白粉的安全套,被紮緊了口。

    我笑道:“這個我就不嘗了,應該是海洛因無疑。”

    黃小桃抱怨道:“什麼嘗不嘗?你要噁心死我了!”

    我突然想到剛剛嘗的海洛因也是這裡面來的,頓時把自己給噁心到了,對孫冰心道:“快把水給我,我再漱幾遍嘴。”孫冰心咯咯地笑了起來。

    漱完嘴回來,黃小桃提著那根‘香腸’掂了掂道:“少說有四兩,死了還真是便宜了這貨,否則十五年跑不了。”

    我分析道:“這恐怕是有組織的運毒、販毒,我想那個獨眼龍絕對脫不了干係!”

    孫冰心有些遲疑:“這是緝毒警的工作了,我們要插手嗎?”

    黃小桃道:“既然撞到咱們槍口上了,又出了人命,當然管到底了,難不成現在說一句不管了,回到座位上吃方便麵玩手機嗎?不可能的。”

    我笑笑:“說的也是,對了,你聯繫一下地方的緝毒警,讓他們弄幾條緝毒犬過來,我懷疑還有其它人帶毒。”

    黃小桃打了幾個電話,從交談聽好像不是很舒服,她掛了之後為難道:“這附近只有一個小縣城,最近的緝毒警還在扶風,趕過來可能得花幾個小時,有點不靠譜。”

    孫冰心問道:“為什麼不靠譜?”

    “火車還有一個多小時就通車,難道讓整趟列車的人幹等嗎?”黃小桃嘆了口氣。

    我點頭:“那咱們就自己動手搜吧!”

    孫冰心抽搐著臉頰:“這怎麼搜,這幫人把毒品藏在……那地方呢,難道要挨個看屁股?”

    我也在考慮,這要怎麼搜,這時宋星辰走了進來,道:“沒找到手機!”

    孫冰心轉頭看向我:“你確定有手機嗎?”

    “有,我確定,因為之前我遇見這人的時候,他掏出手機看了一下。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是在火車還運行的時候身體不支倒下的,意識到不妙就把手機從排便口扔掉了,這足以說明,這是一個團夥。”我慢慢的分析道。

    “你之前聽到他們說什麼了?”黃小桃問道。

    我儘量原樣重複了一遍,黃小桃皺起了眉毛:“看來這傢伙被乘警懷疑了!會不會是那個獨眼龍怕暴露身份,自己下狠手把他處理掉的。”

    我搖頭:“可能性很低,車上一旦出現屍體,肯定會引起警覺,屍體身上搜到毒品不是對他們更不利嗎?”

    獨眼龍怎麼會憑空消失呢,看來眼下還是得找到這個運毒團夥的人,才會有進展,我說道:“咱們挨個車廂搜吧!”

    “怎麼搜?”黃小桃和孫冰心同時問道。

    “這麼多毒品藏在身上,動作肯定不會自然,咱們來個聲東擊西,你在前面問話,我在後面觀察。孫冰心,你和乘警們說一聲,每截車廂都盯緊了,把衛生間檢查一遍!”

    我、黃小桃和宋星辰走進車廂,這幫人作賊心虛,黃小桃就用銳利的眼神挨個掃視,看見有目光閃爍的人就叫出來問話,我則在後面觀察他們走路的動作。

    當我們查到第三節車廂時,有個瘦瘦的小夥子看上去好像坐不住了,臉上出了一層冷汗,我悄悄拍了拍黃小桃的肩膀:“發現一個,右邊!”

    黃小桃把那個小夥子叫出來,隨便問了幾句,我注意到他走路的動作不太自然,雙手下意識地拉扯了一下褲子。我遞個眼神給宋星辰,他立馬按住那人。

    “幹嘛!你們要幹嘛!這裡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小夥子緊張地大叫。

    黃小桃笑道:“別緊張,我們只是搜下身。”

    “憑什麼搜我?命案發生的時候我一直坐在這裡,旁邊這位大媽可以作證。”小夥子故意提高音量,似乎是在引起誰的注意,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三四個年輕人神情不自然,我心說,還真是拔出蘿蔔帶出泥。

    我故意做出一幅神秘的語氣:“我們搜的是別的東西。”

    “什麼?”小夥子嚇得耳朵發紅,我基本已經認定,此人絕對有問題。

    我揮下手讓宋星辰帶走,帶到餐車,他看了一眼屍體,緊張地吞嚥著唾沫,我笑道:“認識嗎?”

    “不……不認識!”小夥子結結巴巴的道。

    “那你緊張什麼?”我笑意更盛。

    “被你們帶到這裡,我當然緊張嘍!快放我走,我只是個普通大學生。”小夥子回答。

    我冷笑:“那麻煩你把褲子脫下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7 15:39
第六百九三章 第二具屍體

    這傢伙死活不同意,最後被宋星辰硬按著才把褲子脫下來,我果然在他屁股下面發現一根尼龍線,從直腸裡拽出裝在安全套裡的半斤海洛因。

    人贓俱獲,這名大學生嚇得臉色鐵青,我冷冷的道:“交代吧!同夥有哪些,誰指使的。”

    “沒……沒有人,我自己鬼迷心竅買……買的。”

    “這麼巧嗎?死者屁股裡也有海洛因,看來你們是心有靈犀,看著我的眼睛。”我說完發動了冥王之瞳。

    “啊!!!”

    一聲慘叫之後,這小子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了,我從送餐車上拿了一瓶營養快線,一邊喝一邊說:“交代吧!”

    他瑟瑟發抖地說,自己是扶風一名無業游民,前陣子好哥們說有筆掙大錢的買賣,問他要不要干?當得知是夾帶毒品的時候,很害怕地拒絕了,可是好哥們拍胸脯擔保絕對沒事,這條線已經做了五年了,從來沒翻過船,負責這條線的獨眼龍哥背景很硬,即便有什麼情況也罩得住。好哥們還說,最開始跟獨眼龍哥混的幾人,現在都住大別墅開豪車了,一個個混得有頭有臉,富貴險中求,老老實實打工什麼時候能發財。

    他架不住利益的誘惑,就答應了,被哥們介紹認識了滇南的獨眼龍哥,獨眼龍的主要‘業務’就是從滇南購買毒品,運到大中型城市以幾倍的價格販賣,每次都是招集一批年輕人,每人夾帶一點,大家在火車上各自裝作陌生人,即使有一個失誤被捕,也不會影響到其它人。

    獨眼龍哥還向他擔保,就算被發現了,只要口風嚴,事後他也會想法子撈他出來;但如果誰跟警察透露半個字,他就找人弄死這個叛徒!

    說到這裡,小夥子恐懼地望了一眼屍體,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哭起來:“我完蛋了,獨眼龍哥肯定要像弄死他一樣,弄死我。”

    我問道:“你怎麼知道死者是被獨眼龍殺掉的?”

    “那還用問嗎?這個花襯衫是個混混,普通人誰敢動他,我之前看見乘警在找他,肯定是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才被滅口的,獨眼龍哥的手段很黑的,你們警察根本鬥不過他。”小夥子答道。

    我和黃小桃情不自禁的笑了:“你這位老大也就是在你們這些不諳世事的雛兒面前吹一波,真見了警察,保證比你還聽話……既然都說了,把你的同夥特徵告訴我們。”

    無論我們怎麼問,他始終不交代,口口聲聲希望我們給他留一條活路,黃小桃被氣樂了:“坦白從寬才是你的活路,私自夾帶毒品和受人指使是兩個概念。你才二十出頭,大好年華蹲上十幾年大牢,你覺得你出來還能找到工作,還能找到媳婦嗎?”

    “反正我不說,我不想被-幹掉。”小夥子連連搖頭。

    我沖宋星辰眨了下眼睛:“把他的手剁掉!”

    宋星辰拔刀出鞘,對著他的手腕砍了下去,小夥子尖叫起來,刀鋒在距離他手腕幾公分處停住了。

    我說道:“這次是黃牌警告,下次就是真的了,交代吧!”

    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原來他嚇尿了,他哆哆嗦嗦地將八名同夥的特徵全部交代了一遍。

    黃小桃立即通知乘警,告之他們八名嫌疑人的特徵,要他們不動聲色地朝這八個人所在的車廂集中,等他們來了一起行動。

    而她則將小夥子拷在餐桌上,我掏出十塊錢,押在喝空的營養快線瓶子底下,說道:“走吧!”

    接下來的抓捕非常順利,這幫人一看見我們和乘警包圍過來,不等我們辨認就自亂陣腳,好幾個試探跳窗逃命,黃小桃大喊:“這幫人是運毒的毒販,不要放跑了,協助警方有獎金!”

    八名毒販瞬間被包圍在群眾的汪洋大海之中,灰溜溜地束手就擒。然後黃小桃給協助的乘客每人發了一個面額不大的紅包,有人抱怨獎金太少了,能不能多給點,黃小桃就畢恭畢敬地敬個禮道:“感謝你對緝毒事業做出的貢獻!”搞得對方無話可說,我心說黃小桃真是太賊了。

    八個人都被帶到了餐車,簡單審問了一下,他們提供的線索和那名年輕人大同小異,乘務長問我道:“這起命案難道就是毒販內部之間的矛盾嗎?”

    我說道:“沒有找到關鍵嫌疑人之前,還不能蓋棺定論,乘務長,麻煩你們幫忙找一個獨眼的男人。”

    乘務長唉聲嘆氣:“剛剛那位孫小姐已經說了,從頭找到尾,沒找到。”

    “那停車期間,有人下車嗎?”我問道。

    “沒有,我可以保證!”乘務長搖頭。

    我暗暗沉吟,這個男人特徵如此明顯,竟然兩次都沒找到,說明是喬裝打扮了,是我們太執迷於獨眼這個特徵。

    趁乘警都在這裡,我又問了一個問題:“剛剛有人查過這名死者嗎?”

    一名乘警出列道:“是我查的,我看著他鬼鬼祟祟,就要求出示身份證,檢查一下行李。這傢伙藉口內急跑了,後來一直沒找著,再次看見他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他沒有說什麼吧?”我問道。

    “沒有,全是跟我打馬虎眼。”乘警吐槽了一句。

    “什麼時候的事?”我繼續問道。

    “大概一小時前吧。”乘警想了想回答。

    時間倒是能對上,乘警盤查死者,應該是發生在死者和獨眼龍對話之前。我又向小夥子確認了一件事,死者和獨眼龍關係比較近,屬於馬仔和老大的關係,他跟他混了五年多了,要不是因為自己愛吸毒,把掙來的錢全敗光了,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還在運毒的份兒。

    因此我認為,獨眼龍斷不可能因為死者僅僅被乘警懷疑就殺人滅口,死者被捅的可能性有兩種,一種是因為其它原因和獨眼龍發生衝突;一種就是外人幹的。

    我準備親自去找找看,這時一個人闖進來,嗓門很大地吼道:“宋神探!宋神探!俺有重要線索要提供!”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個自來熟的大叔,我正色道:“我們在辦案呢,你來幹嘛。”

    毛耿直滿臉堆笑,挨個給乘警遞煙道:“剛剛你們不是抓毒販嗎?所有乘警都往十三號車廂集中了,然後我們那車廂有個小老頭不見了,我以為他上廁所來著,可是到現在沒回來,這人是不是同夥啊。”

    “哪個小老頭?”我一下子被吸引了好奇心。

    他大致描述了一下特徵,我記得我們所在車廂內確實有這麼一個人,但我跟他沒有交談過,我隨口道:“謝謝你提供線索,你先回去吧。”

    毛耿直又寒暄了一堆廢話才肯離開,這時孫冰心打來電話,語氣慌張地說道:“宋陽哥哥,你在哪?”

    “我在餐車,怎麼了?”我問道。

    “又發現一具屍體,在臥鋪這邊,你們趕緊過來。”孫冰心的聲音裡掩飾不住害怕。

    我臉色一變:“死者是誰?是獨眼龍嗎?”

    “不是的,是和咱們在一個車廂的一位老人!”孫冰心在那頭回答。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7 15:40
第六百九四章 本格派推理

    我們火速趕到臥鋪車廂,孫冰心和一名乘警站在衛生間前面,衛生間的門微微開了一道縫,依稀能看見一隻鞋,以及一地的鮮血。

    死者的腳抵住了門,我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地推開一點。

    只見地上坐著一位老人,就是之前與我們同在一個車廂的那個,他穿著一件廉價西裝,裡面是毛線衣,胸口被捅了許多刀,毛衣已經被血染紅了。

    地上的血已經開始發黑,我試探了一下死者的頸靜脈,又翻了一下眼皮,死亡時間很近。

    我問道:“死者發現的時候,衛生間是反鎖的嗎?”

    乘警回答:“沒有,是我疏忽大意,因為門上顯示‘無人’,我來回兩次都沒有推開檢查。剛剛有一名乘客使用衛生間,發現門推不開,我過來用力推,發現裡面有死人,就跟這位孫小姐說了。”

    我左右環顧,發現前後車廂都沒有乘警,難道凶手是趁我們剛剛抓捕毒販的時候行兇的,所以沒有被目擊到?

    這名凶手也太猖狂了!

    我進去檢查了一下屍體,死者胸口的刀傷很密集,但都沒有刺中心臟,因為有毛衣遮擋,我沒法仔細檢查,暫時也不方便使用聽骨木。我搜了下他的口袋,找到了錢包、手機、身份證等物,老人名叫潘根生,他的錢包裡有一個年輕人的照片,從長相看似乎是他兒子。

    我在他手機上發現一條沒有發出的短信,寫著:“我看到那個害死我兒子的人了,他竟然還在干老本行,天理何存……”

    老人的死似乎與這個販毒集團有關,我注意到老人的手上有血跡,拿起來一看,他的左手掌被割傷了一道。乍一看似乎是握住凶器反抗被割傷,可是仔細一看就發現有蹊蹺之處,一般人持刀,刀刃都是衝下的,被割傷的理應是指腹才對。

    但左手手指上確實有被刀背勒出的一道痕跡,證明他確實是用手握住刀。我拿起老人的右手,對比了一下發現他的右手才是慣用手,這也有點反常,在危急關頭,應該會拿慣用手抵擋才對。

    我站起來環顧四周,牆面的濺血位置很低,血量也不多,這有點反常。毛衣確實會吸血,但是濺血位置這麼低,難道老人是坐著被刺死的?

    這個命案處處透著矛盾的氣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退出來,揮了揮手:“把屍體先抬到餐車去吧!”

    乘警露出為難的表情:“可是這邊離餐車很遠,一路抬過去肯定會引起恐慌,現在車內氣氛已經夠緊張的了。”

    這確實是個很實際的問題,孫冰心建議道:“要不把車門打開,從外面抬到餐車。”

    我瞅了一眼窗外道:“外面沒有太陽,索性就放在外面驗吧!我聯繫一下當地警方,讓他們待會過來把屍體帶走,總不能被列車一直送到終點站吧。”

    乘警立即聯繫其它人過來,打開車門,把屍體用一塊床單遮著抬到外面。

    我已經通過黃小桃他們過來,我和孫冰心下了車,我的眼睛在鐵軌下面來回掃視,果然發現一樣閃著光的東西,走過去一看,是一把沾滿血的匕首,通過排便口被扔了出來。

    我用戴著手套的手撿起來,孫冰心立即拿出一個證物袋,她問道:“這就是凶器吧?”

    “十有八九!先別裝,你有透明膠布嗎?”我說道。

    孫冰心向乘警借了一卷,我在刀柄上撒了一層海草灰,用透明膠布將指紋完整地提取下來,尤其是匕首末端露出金屬的部位,採集到一個非常完整的大拇指指紋。

    眼下條件有限,只能這樣比對指紋了,我希望待會當地警方趕來可以把凶手直接帶走,以免夜長夢多。

    我把透明膠帶和採集到的指紋交給孫冰心,吩咐道:“那幫毒販全部在餐車,你過去挨個採集指紋比對一下,尤其是雙手大拇指,看看凶手在不在他們中間。”

    孫冰心吐吐舌頭:“我一個人去啊?你陪我嘛。”

    “我還要驗屍呢,沒事,乘務長在那裡,誰敢不老實你就記下來,待會我去教訓他。”我笑道。

    孫冰心走後,我過去驗屍,我叫幾名乘警手裡高舉著床單站在兩旁遮擋乘客的視線,然後我把死者的衣服剪開。我注意到胸口的刀傷很規整,雖然位置很凌亂,可是力道卻很均勻。另外我注意到,傷口的創面和花襯衫腹部的刀傷很像。

    一般這樣的刀傷就意味著,凶手對力量把握得很好,是使刀的行家,行兇時頭腦冷靜。

    可是這也是一個矛盾點,如果凶手頭腦冷靜,就不會這樣胡亂刺,應該一刀斃命才對!

    死者身上殘留著一層汗水,這出汗量也有點反常,人的恐懼是分階段性的,特別恐懼的時候反而不會流太多冷汗,我驗過那麼多屍體,死亡時出汗量這麼大的幾乎沒有。

    當然這也和個人體質有關,也許他是一個容易出汗的體質。

    想到這裡,我特意檢查了一下死者的領口、袖口,上面並沒有太多汗漬,證明我想錯了。

    這時黃小桃和宋星辰來了,看見屍體的時候黃小桃驚訝地錘著拳頭:“頂風作案,太猖狂了!”

    “先別著急下結論,這案子我覺得有疑點。”我揉了揉太陽穴。

    “比如呢……”黃小桃問道。

    “等我驗完再告訴你吧,對了,幫我再去找找那個獨眼龍。”我拿起凶器道:“這是一把工藝刀,應該是有刀鞘的,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把刀鞘帶在身上很危險,我想刀的主人把它扔掉的可能性很大,你注意翻翻每截車廂的垃圾桶。還有,獨眼龍應該變裝了,比如戴上了一墨鏡什麼的,他脖子上有紋身,可能會繫上一條圍巾遮掩,照這個特徵找吧!”

    “行,我這就去。”黃小桃點了點頭。

    他倆走後,我拿出聽骨木聽了一下,死者的肺部受到了大量創傷,另外我在肝臟部位聽到了一個很大的硬塊,感覺像是腫瘤之類的病變。

    我拿起死者的鞋子檢查,鞋子只有跟部沾了血,鞋面和鞋底非常乾淨,這又是一個疑點。

    死者被捅的時候,鞋子上濺到血的概率非常高,除非他一開始就是坐著的狀態。

    種種疑點在我腦海中匯聚,我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這起命案可能並非眼睛看到的那樣,而是另有隱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7 15:40
第六百九五章 抓捕獨眼龍

    我給老人蓋上床單,對乘警說道:“走,我們去檢查一下老人的行李。”

    我回到我自己的車廂,毛耿直不知從哪裡得知第二起命案的事情,一見我們來就喋喋不休:“宋神探,凶手逮著了嗎?哎呀,太滲人了,不到一小時死了倆人,現在坐火車怎麼這麼不安全。”

    這席話招來其它乘客的議論紛紛,毛耿直儼然成了大家的代言人,一直追問我案件的下落。

    我說道:“這個不方便透露,等事情完了,我自然會有個交代……哪個是那位老人的行李?”

    毛耿直指給我,乘警拿下來之後,我打開看看,箱子裡只有衣服和幾瓶藥,但是標籤被撕掉了,我打開蓋子聞了聞,判斷不出來是什麼藥。

    我四下環顧,發現桌上有一袋燒雞和一瓶二鍋頭,燒雞已經打開,但裡面的密封袋沒有開,我問這是誰的,旁邊的乘客稱是死者買的。

    我拿起燒雞袋子看了一下,然後走到車廂的垃圾桶那裡,正準備翻,一名乘警過來代勞。

    從垃圾桶裡找到了一個喝水的保溫杯,好事的毛耿直跟在後面,我問他:“這杯子是他的嗎?”

    毛耿直想了想,回答:“是的,我見他拿這個喝水,怎麼好端端地給扔掉了?”

    我把保溫杯擰開,在裡面找到了幾張紙,是藥瓶上面撕下來的標籤,我掃了一眼名字,這是一種常見的抗癌藥,我似乎明白了。

    毛耿直笑嘻嘻地說道:“宋神探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有什麼高見說給我們大家聽聽。”

    我冷冷看他一眼:“你出來,我有話要單獨問你!”

    毛耿直嚇得臉色鐵青,叫道:“不是吧,你在懷疑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跟他的死絕對無關。”

    我解釋道:“我沒說你有關,只是有幾個問題要問。”

    帶他下車的時候,他高聲對全車廂的人道:“我只是下去配合宋神探調查,馬上就回來!”我心想這人真是個活寶。

    下車之後,我給老人戶籍所在地的派出所打了一個電話,表明身份之後,讓他們替我查一個人。

    掛了電話,我問毛耿直:“之前你在車廂說了我哪些‘光輝事蹟’?”

    毛耿直搔著頭:“這不犯法吧?”

    “我只是問問,請你一五一十地複述一遍。”我定定的看著他。

    毛耿直大致重複了一遍,在他誇大其辭的敘述裡,我簡直成了當代狄公、再世宋慈,聽得我都頭皮發麻。當然言論自由嘛,我不爽是我個人的事情,但我無權干涉他怎麼說。

    我問這些,是因為這和案件可能有關聯,我又問:“死者和你說過話嗎?”

    毛耿直想了想,道:“說過一句,我講這些的時候,他問:‘這位小神探不需要解剖的嗎?’我當時回答:是啊,人家從來不解剖,眼睛一看就破案了。’”

    我點頭:“行了,謝謝你!”

    “那我先回去了。”毛耿直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留他吧,我不想被他知道案件詳情,以後滿世界說;放他吧,我怕他回去又胡說,於是我拍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道:“我跟你透個底,犯人現在就在車上,很可能就在你的‘聽眾’裡面,你回去什麼都別說,萬一那傢伙知道自己被懷疑,拚個魚死網破,再鬧出人命,你是要負連帶責任的!”

    毛耿直嚇得臉色鐵青:“不說不說,我什麼都不說。”

    “去吧,謝謝配合!”我故意加重語氣道。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中暗想,我現在越來越壞了。

    毛耿直剛離開,黃小桃突然打電話過來,語氣急促地大叫:“宋陽,六號車廂外面,嫌疑人跑了,趕緊包抄!”

    我沖乘警招呼一聲,立即朝六號車廂趕去,遠遠地看見一個‘大媽’正玩命逃跑,跑著跑著頭上的假髮套掉了,不是獨眼龍還能是誰?我差點笑了,這偽裝技術真是高明。

    宋星辰撿起一枚石子,嗖的一擲,獨眼龍摔了一個大跟頭,看來不希望我們幫忙了。

    兩路人立即圍過去,黃小桃跑得臉頰發紅,踢了獨眼龍一腳,破口大罵:“跑!再跑!畏罪潛逃罪加一等。”

    穿著女裝的獨眼龍跪下來求饒:“政府,死人的事情跟我無關。”

    “那你跑什麼?”黃小桃問道。

    “我……我……”他支吾起來。

    我接口道:“死人和你無關,運毒和你有關是吧?”

    “什麼運毒,我根本不知道,我就是一個心理變態,有易裝癖,喜歡打扮成女人,這不犯法吧?”獨眼龍回答。

    我笑了,這屎盆子扣的真是高超。

    不過他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我打電話叫孫冰心過來,然後我們把獨眼龍帶到屍體邊,一看見屍體他嚇得直哆嗦,問道:“死的是誰啊?”

    “你不認識嗎?”我揭開床單,露出老人的臉,獨眼龍的瞳孔收縮了一下,緊張地否認:“我沒見過他。”

    這麼明顯的撒謊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我拿出凶器質問:“這個呢?”

    獨眼龍這次更慌張了:“怎麼在這……不是不是,這不是我的刀,我的刀還在座位上呢。”

    “哪個座位,把車票拿出來看看!”我飛快的說道。

    黃小桃從他口袋裡掏出錢包,發現他有一張偽造的身份證以及三張車票,三張全是他自己的,真是狡兔三窟。

    此外,他的手機倒是意外地干淨,裡面一個聯繫人也沒有。我發現存儲卡也不見了,估計是看見風聲不對臨時處理掉了,不過這些事後都可以通過技術手段恢復,不愁沒證據。

    孫冰心這時趕來了,驚訝地問道:“這就是嫌疑人嗎?”

    “比對下指紋!”我命令道。

    孫冰心採集了獨眼龍的雙手大拇指指紋,獨眼龍信誓旦旦地說:“我可以對天發誓,這案子絕對和我無關,這把刀上絕對不可能有我的指紋……”

    “指紋完全吻合!”孫冰心很快就給出了結果。

    獨眼龍大驚,撲通一聲跪下來:“政府,這是有人陷害我!絕對是有人陷害我!我真的沒殺人啊,求你們替我作主。”

    說著他跪行過來,要抓我的褲子,黃小桃喝斥一聲:“老實點!”

    獨眼龍便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其它事我都可以認,唯獨殺人,我真的沒殺人啊。”

    “鐵證如山,還有什麼好狡辨的?”黃小桃怒道。

    凶器上有死者的DNA和嫌疑人的指紋,這樣的證據送到法庭也是份量十足的鐵證,但這案子可能另有隱情,我暫時不打算揭開,先來個敲山振虎,把他的嘴撬開。

    我說道:“那你先交代一下其它事,老老實實交代,這將決定你到底是坐牢還是死刑!”

    獨眼龍淚流滿面地磕著響頭:“我說!我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7 15:41
第六百九六章 父親的訣別詩

    獨眼龍交代,運毒的事情確實是他指使的,這活他已經幹了五、六年了,他發現鐵路檢查沒有航空那麼嚴謹,只要動動腦筋,夾帶毒品是很容易的事情。在滇南那邊成本每克100塊的海洛因帶到扶風這樣的二線城市,價格就是400塊每克,甚至能賣到500克,完全是暴利!

    受巨大利益驅使,他開始鋌而走險。一開始他是自己夾帶毒品,隨著生意越做越大,需求越來越多,他發現一個人幹不過來,就去網吧、遊戲廳、KTV招募一些無業青年,讓他們夾帶,自己暗中坐陣,儼然成了一個販毒團夥。

    夾帶的辦法他想過不少,比如把毒品放進零食帶裡,弄成砂糖的樣子,還有就是像電影裡一樣,藏在安全套中吞進肚裡,或者藏在直腸裡面。

    我問他:“你幹這行這麼久,一次都沒失手嗎?”

    獨眼龍答道:“從來沒有!唉,幹我們這行,失手一次人生就完了,我認栽,我認栽。”

    “你那個馬仔的死,你知道些什麼嗎?”我問道。

    一提到死人的問題,獨眼龍就莫名緊張:“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各回各的車廂。後來有人說死人,我跑過來一看,竟然是他,害怕出事,就給所有手下發了條信息,叫他們小心點。”

    他發的那條信息只是一個感嘆號,之前我在那些毒販手機上看到了,應該是他們自己約好的暗號,但當時撥回去卻顯示關機。

    黃小桃問:“這個老人的死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哪有那麼大膽子啊,風聲這麼緊我還殺人,我不要命啦!而且我都不認識他。”獨眼龍連連否定。

    “真的不認識?你最好什麼都別隱瞞。”我冷冷的逼問。

    獨眼龍咬咬牙道:“我想起來了,第一次發生命案的時候我離開了座位,然後回來了,看見這老傢伙走過來,看我一眼又走了。我心里納悶,這人該不會是認識我吧?於是我就跑到衛生間變裝,去了另一個車廂。”

    “這把刀之前放在哪兒?”我問道。

    “在我座位上,我用來削蘋果,你可以問我旁邊的大妹子。”獨眼龍回答。

    黃小桃鄙視地道:“真狡猾,不問就不說了是吧!”

    獨眼龍慌張地道:“政府,我真的只見過他一面,天地良心,我幹嘛要殺他?別說殺人了,雞我都沒殺過。”

    這時一通電話打來,是老人戶籍所在地的派出所,聽完之後我盯著獨眼龍,盯得他有點畏懼。

    他哆哆嗦嗦的問:“政府,你看我幹嘛?”

    “你真的沒殺過人?包括間接害死人,老實回答。”我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獨眼龍的鼻樑流下冷汗,嘴上仍在否認:“沒有,真的沒有……”

    “那我說一個名字,你肯定有印象——潘傑!”

    獨眼龍立馬慌亂起來:“不認識!沒聽說過。”

    我一聲喝斥:“還狡辯!!!”

    獨眼龍嚇哭了,瑟瑟發抖地交代,幾年前他是有一個叫潘傑的小弟,第一次跟他跑生意,把毒品用安全套藏在肚子裡,本來說得好好的,誰成想這小子到了火車站突然掉鏈子,說不幹了,他不想坐牢。獨眼龍怒從心頭起,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豈料這一腳把他胃裡的安全套踹破了,海洛因全部進到胃裡,他就死掉了。

    說完,獨眼龍不停地求饒:“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那一腳踹得不重,我發誓。”

    “少跟我信誓旦旦的,從剛剛到現在,你發了多少誓了……潘傑死後,警察找你了嗎?”我問道。

    “找了,但是證據不足又放了,我花大價錢請了最好的律師。不過這老東西死不認帳,官司都結了,還一直糾纏不休,有一次我……”獨眼龍欲言又止。

    “你怎麼了?”我問道。

    “我把他收拾了一頓,當然不是我自己動手的,是我那個小弟阿花做的,就是死掉的那個。”獨眼龍道。

    “你剛剛還說不認識這個老人?”我恨不得一腳把獨眼龍給踹翻。

    “我……不是怕被懷疑嘛。”

    獨眼龍交代的情況,和派出所告訴我的是一致的,我點頭:“死者潘根生就是潘傑的父親!”

    黃小桃恍然大悟:“這麼說來,是這傢伙怕被老人報復,所以先下手為強。”

    我搖頭:“老人是自殺的!”

    眾人一陣驚愕,我將整個案子娓娓道來。原來潘根生在火車上看見害死自己兒子的凶手,而他自己已經被確診患有肝癌,恐怕命不久矣,於是他決定豁出性命,給兒子報仇。

    但巧的是,我們上車了,加上一個好事的毛耿直一直在說我的‘光輝事蹟’,老人意識到他如果殺人可能會被查出來,甚至被我們阻止。

    他左右思量,想了一招捨身忘死的嫁禍計,正好可以借我的手把獨眼龍送進監獄。

    於是他悄悄去了獨眼龍的座位上,順走這把刀,刀上並沒有留下老人的指紋,因為他當時戴了手套,是燒雞裡面附送的一次性手套。

    車上人員稠密,老人四處尋找合適的場所,恰好被獨眼龍的馬仔花襯衫——當年打過他的人認出來,老人怕計畫失敗,一刀捅進馬仔的肚子。

    花襯衫自然不敢聲張,衝進最近的衛生間想吸毒止痛,沒想到死在這上面,搞出了一個‘密室殺人’。

    老人應該有一套原計畫,是把沾了自己血的刀放在獨眼龍的座位上,然後再殺了自己,這樣獨眼龍就百口莫辨了。於是他用刀割傷自己的手掌,準備把刀放回,卻發現獨眼龍坐在那裡。

    如果是按這套計畫行事,我想老人應該需要另一把凶器才能完成嫁禍,剛剛我確實在他的行李裡發現了一把摺疊水果刀。

    於是他採取另一套方案,趁我們搜捕運毒團夥,後方車廂警力空虛的時候,悄悄進入一間衛生間,坐下來用那把有獨眼龍指紋的刀捅自己。做這件事需要巨大的決心和毅力,但為了替兒子報仇雪恨,他還是完成了!

    做完這件事之後,他把刀從排便口扔了,靜靜地坐著,直到失血過多死亡。

    說完之後,我補充道:“這把凶器之後可以化驗一下,上面應該是有花襯衫的DNA的。”

    黃小桃震驚地叫道:“凶手和死者竟然是同一個人!不對,那現場沒找到一次性手套。”

    我看著屍體道:“如果我沒猜錯,手套應該就在老人肚子裡。”

    之前老人問過毛耿直,得知我驗屍是不需要解剖的,雖然我能聽音辨骨,但肚子裡有塑料手套也是聽不出來的。所以我猜老人在死前已經把手套揉成一團吞了下去,這樣整個案件就完美成立了。

    這一點,之後可以讓警方通過解剖來確認。

    這個計畫在他的臆想中確實很完美,可實際上還是漏洞百出,我驗過那麼多兇殺案,自然而然地能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它實在不像兇殺案,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可能,最後我就有了這樣的結論。

    說完之後,大家良久不語,都被老人自我犧牲的復仇震撼到了,我掏出一沓黃紙在他屍體前燒了,說道:“老人家,不好意思,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作為宋慈的後人絕對不能栽贓陷害。”

    燒完,我向一名乘警討了一根菸,那名乘警建議道:“這獨眼龍那麼壞,我看乾脆就當成謀殺判得了,他賣毒品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本來就是一個社會禍害。”

    獨眼龍恐慌地直擺手:“大哥你不要亂說話!我沒有殺人,這位小哥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你們不能冤枉好人。”

    “你是好人嗎?”乘警怒罵道。

    “我承認我人品上確實有一些瑕疵,可是我總體來說是一個好人,只是做的生意比較偏。”得知自己沒罪,獨眼龍又開始賣乖。

    我把煙遞給他,道:“行了,案子結了,來,抽根菸吧!”

    “好嘞!”獨眼龍興奮地湊過來:“還是這位小兄弟公正執法,你哪個單位的,我回頭給你送面錦旗。”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組織販毒,二十年大牢逃不了。”黃小桃諷刺道。

    “沒什麼,我又不是沒蹲過監獄,回到監獄就跟回家一樣,裡面的哥們個個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在裡面的!”獨眼龍厚顏無恥地笑道。

    當他的煙抽到一半,我問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小兄弟,突然說這個幹嘛?”獨眼龍哆嗦了一下。

    “我告訴你,這個老人沒有報仇成功,他的積怨還沒有化,他肯定會來找你的……不,其實他就在這裡,你有沒有感覺到身上發冷,肩膀發沉。”我幽幽的說道。

    獨眼龍面如土色地哆嗦一下,朝自己肩膀後面望了一眼,突然尖叫著滾倒在地上:“別來找我!別來找我!你兒子的死跟我無關!求你了。”

    他誇張的反應把大家都嚇呆了,不少人朝覆著床單的老人屍體望去,鐵道邊的風把床單微微掀起,露出老人死不瞑目的臉。

    黃小桃推我一下,小聲問道:“你在煙裡加料了?”

    我笑笑:“加了一丁點入夢散,畢竟咱們不能顛倒黑白,小小嚇唬他一下,叫他在監獄裡好好改過自新,就當是我個人為老人做的吧!”

    一小時後,當地警方趕來,把這個案子接手了,隨後火車恢復通車,乘警通過車內廣播把案子了結的消息告訴所有人,車內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要這麼多人保密是不可能的,第二天‘神探一小時破火車殺人案’上了新浪微博熱搜,不過具體內容都是瞎猜,也沒提及特案組和我。

    後來我接到當地警方的電話,整個案子的情況和我的推測基本一致,刀上找到了花襯衫的DNA,老人胃裡也有一副一次性手套,老人身上沒有第二個人的指紋,確係自殺無疑。

    但是參與運毒的人員卻在出庭時統一口徑說不認識獨眼龍,獨眼龍又給自己找了最好的律師,法官最終因證據不足飲恨將他釋放,他又一次逃過法律的制裁。警方推測獨眼龍暗中給這幫人塞了一大筆錢,讓他們心甘情願背黑鍋,每人硬生生扛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不過沒等我罵出聲來,當地警方便話鋒一轉,說獨眼龍在走出法庭的第二天,被發現死在了家中沙發上,死因是心臟被摘除,背後的牆壁上赫然寫著八個大字:江北殘刀,弔民伐罪!

    這案子不禁讓我感慨,法律可以制裁罪犯,可有時卻又會成為罪犯的保護傘。

    那麼行走於法律之外,站立在道德之巔的刀神,你的存在究竟是對是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7 15:41
第六百九七章 宋陽開車

    當天晚上我們趕到扶風市警察局,令我們大吃一驚的是,孫老虎、王援朝、老幺都在這裡,孫老虎笑呵呵地道:“等你們來,黃花菜都涼了!”

    我說道:“列車上遇到了幾個毒販,不過已經解決了。孫叔,看你心情這麼好,該不會那幫餘黨已經解決了吧?”

    “人我們確實抓到了,但是……”說著,孫老虎皺起眉頭。

    上次斬狼行動我們把景王爺及其遍佈三省的勢力一鍋端了,但是卻有一條漏網之魚,就是那個瘋狂的鐘錶匠。

    不久前,扶風警方發現了鐘錶匠的下落,前去抓捕時,遭到了歹徒的負隅頑抗,特警雷厲風行地將他們全部擊斃,還抓捕了幾人。通過審訓得知,鐘錶匠正在暗中行動,似乎是想復興景王爺的勢力。

    不過鐘錶匠狡猾得很,又逃掉了,他的手下知情不多,只知道他要去澳門特別行政區找一個人,此人對於復興景王爺集團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被他們稱作“VIP”。

    “VIP?難道這人是景王爺的後代。”我問道。

    “眼下情報不明,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原則,既然斬狼行動是特案組發起的,那就由我們來撲滅這團余火。考慮到澳門那邊和咱們大陸不是一套公安系統,所以我會和你們一起行動,合作的問題就交給我吧!”孫老虎拍拍我的肩膀:“我們後天出發,走走,先吃頓飯,大夥好久沒聚了。”

    我們跟孫老虎早已不是外人,他既然要請吃飯,那我肯定得宰他一頓。

    我們挑了一家不錯的海底撈,孫老虎特意選了個雅間,從窗外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如此的平靜詳和,我心中一種說不出的感慨。這片熱土是我們曾經撒過血汗的,我們用自己的努力驅散了這座城市上空的陰霾。

    黃小桃衝我眨眼笑道:“是不是感慨良多,今晚要不要故地重遊一番?”

    看著她狡猾的笑臉,我就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當下道:“好啊,一回生兩回熟。”

    “臥槽,公然開車,宋陽你啥時候變成秋名山老司機了?”老幺大喊。

    眾人跟著起鬨,搞得我一陣臉紅,原來我和黃小桃那晚的小秘密早就被大家識破。

    孫老虎笑呵呵地斟酒:“你倆啥時候結婚,我等著喝喜酒呢?”

    黃小桃紅著臉說:“這還得和我爸商量。”

    孫冰心問:“宋陽哥哥,你家裡不需要說一聲嗎?”

    我恥於在大庭廣眾談這種隱私的事情,敷衍道:“過年回去說!咱們還是聊點別的吧。”

    孫老虎環顧大家,表情慢慢變得嚴肅:“這裡都是自己人,我就開門見山了,自從馴狗師事件之後,公安部不僅批準成立了你們特案組,還在全國蒐集大量江北殘刀的犯罪證據。”說完他掏出一個U盤交給我:“這裡面是公安部蒐集到的情報,都是一些以往的案子,內容比較多,你可以當個參考。”

    我問道:“這次組織的人會露面嗎?”

    孫老虎眉頭緊鎖:“說不準,景王爺是組織裡的二號人物,我感覺此次澳門之行,肯定會有凶險,大家一定要小心行事……對了,那位朋友沒來嗎?”

    他說的‘那位朋友’自然是指刀神,從孫老虎稱呼的轉變來看,他已經將刀神視作盟友。

    我看了一眼宋星辰,宋星辰淡淡的道:“不久前我收到前輩的消息,他的傷已經養好了,我已將這次行動告訴他,他說會在必要的時候現身。”

    孫老虎望著宋星辰笑道:“我一直在想,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究竟是誰,該不會和你們宋家有關吧?”

    宋星辰閉口不言,孫老虎夾了一筷子涮羊肉:“隨便說說,不必當真,大家吃飯吧!”

    刀神的身份我也做過諸多猜測,但他既然不想露面,出於對他的尊重,我已經決定不再多問,將來有一天他會告訴我的,也許是在江北殘刀覆滅之日。

    對於那一天的到來,我既期待又不安,那將意味著我要面對他殺害爺爺的仇恨,也許我會親手將他緝拿歸案。

    我再次望向窗外寧靜詳和的夜景,即便如此,我比誰都希望看到組織覆滅。

    吃完飯,我們去附近的酒店住下,開房間的時候出於習慣,孫冰心和黃小桃住一間,孫老虎插話道:“讓宋陽和小桃住一間唄!”

    孫冰心吐吐舌頭:“那我自己單獨開一間。”

    “沒問題,老爸掏錢。”

    我又鬧一個大紅臉,正想推辭,孫老虎哈哈大笑:“不會生活的人就不會工作,等後天去了澳門肯定又得忙得焦頭爛額,現在放鬆一下也是很必要的。”

    孫冰心笑嘻嘻地道:“對了,晚上動靜別搞的太大,以免擾民。”

    “你這丫頭也學壞了!”孫老虎拍拍孫冰心的腦袋。

    盛情難卻,我就不推辭了,這還是我和小桃頭一次出門辦案時住一個房間。進門的時候我感到一陣緊張,一進門我就察覺到了孫老虎的惡意,竟然只有一張大床。

    黃小桃開心的伸了個懶腰:“總算可以睡大床了,我先洗個澡。”

    “去吧!”

    我打開電腦,把U盤插上,裡面都是些影印的卷宗,這些案件過去被當成孤立的案件,自從江北殘刀浮出水面之後,公安部便將案件跟他們掛上鉤。

    作為S級通緝犯,七大天王的犯罪風格各有相同,我一邊看一邊在腦海中歸納,根據風格和地域大致能猜想到某些案件是誰的‘傑作’。

    我看得太入神,期間黃小桃敲敲浴室門問:“進來一起洗嗎?”

    我沒反應過來,隨口道:“不了,待會我再洗。”

    黃小桃咯咯地笑起來:“呆子!”

    等她洗完出來,身上裹著浴巾,凝脂樣的肌膚散發著濕漉漉的水汽,看得我心跳加速。她走過來,在我腿上坐下,拿過鼠標看了下U盤,道:“哇,這麼多案件,全是組織造的孽?”

    “是啊,是過去二十年裡的案件,這顆毒瘤真是為害不淺。”我咬牙道。

    黃小桃坐在我身上的感覺很好,她一點也不重,她突然轉過來,用光滑的胳膊摟著我,嬌滴滴地說:“待會再看唄!”

    我們的第一次是在扶風,第二次竟然還是在扶風,人生啊真是充滿戲劇性。

    我被撩撥得心猿意馬,就在我打算對她動手動腳的時候,突然發現電腦的攝像頭好像被啟動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7 15:43
第六百九八章 纏綿一夜

    我立馬知道是誰,大罵一聲:“社會敗類!”

    我把電腦關了,讓黃小桃在這裡等我一會兒,然後迅速衝到老幺的房間。他忘了關門,此刻正在手慌腳亂地關顯示器,被我抓個正著,我說道:“你小子興趣挺廣泛的啊。”

    老幺欲蓋彌彰地訕笑道:“我才沒有偷窺你們幹好事,就是檢查一下酒店的防火牆,防止你的重要資料被人偷了。”

    “在我面前撒謊?”我捏了捏拳頭。

    “小宋宋,人家是第一次嘛!就原諒人家嘛。”

    面對他的撒嬌,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岔開話題道:“對了,你會處理音頻嗎?”

    “會啊,那是我中學時候玩剩下的。怎麼,你想把你們幹好事的聲音保存下來當彩鈴?”老幺無辜的問道。

    “滾!”我掏出一張紙條給他,並且讓他聽了一段錄音,讓他幫忙偽造一段音頻:“這算是罰你的。”

    擺脫了老幺之後,我回到房間把門關好,把電腦電源也拔了,這下子總算沒人打擾了。然後迅速將黃小桃撲倒在床,結果黃小桃居然霸氣的反坐在了我身上,很快房間裡就傳來動人的喘息聲。

    第二天早上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孫冰心看見我噗嗤一聲笑了,指指眼睛。我頓時一身冷汗,我肯定是沒休息好頂著一對黑眼圈,當然昨晚確實沒怎麼休息……

    我支支吾吾地解釋道:“我昨晚在看孫叔給的資料,看到挺晚。”

    “掩耳盜鈴!”孫冰心笑著看了一眼黃小桃,黃小桃比我有熬夜經驗,早上貼了補水面膜,把黑眼圈掩飾得不露痕跡。

    “外表純潔,思想下流。”黃小桃罵了一句。

    “我可什麼都沒說哦!”孫冰心道。

    黃小桃自知中圈套,尷尬地轉移話題:“行了,吃完飯還有事情要辦。”

    好不容易熬過早飯,今天我打算去買點藥材,補充一點材料,為澳門之行作作準備。

    這一天我都和黃小桃膩在一起,經過昨晚,我們的關係變得更密切了,舉手投足間,總是能感覺到那種熟悉的默契感在升級。此刻的黃小桃在我眼中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我怎麼看她都看不夠,總是把她看得一臉羞紅。

    當體會過兩性結合的甜蜜之後,我心中反而有一絲害怕,害怕有一天會失去這一切。

    但我知道,江北殘刀,只能由我們去攻克,也許心中有牽掛才會變得更加強大!

    買完材料,我們順道去看望了一下上次一起並肩作戰的鄭亞龍隊長,他的傷勢都已經好得差不多,因為失去一條胳膊,現在成了省特警大隊的總教官。

    久別重逢,大家都感慨良多,說了許多話。

    至於聶允忠警官,他已經返回公安部,兩人共同經歷過生死患難,已經成了鐵哥們,經常打電話聊天。

    另外我還做了一件小事,把我右手的石膏拆了,因為處置及時加上宋家的秘藥,拜景王爺所賜的骨折已經基本痊癒,最近癢得厲害,索性就拆掉好了。

    拆掉之後,右臂仍有一點微微的刺痛,不過焐了這麼久總算重見天日,感覺還是不錯的。醫生給我開了幾服鞏固的藥,叮囑我不要有大動作,否則會出現骨裂。

    走出醫院,我對黃小桃說道:“猜我現在最想幹什麼?”說罷我伸出雙手抱住她:“我最想用雙手抱你。”黃小桃羞澀一笑。

    在扶風短暫的逗留轉眼就結束了,隔日我們坐飛機趕往澳門,不愧是東方拉斯維加斯,一下飛機就感受到空氣中的歡樂氛圍,可惜現在不是晚上,否則就能欣賞到澳門美麗的夜景了。

    畢竟不是來玩的,望著窗外如梭的遊人,我心中沒有太大波瀾,我說道:“沒記錯的話,澳門是賭聖的活動範圍!”

    孫老虎點頭:“根據手上的情報,賭聖掌握著澳門近三成的賭場,剩下的七成則是以股份和抽成的形式與他有利益關聯,可以說是這裡的一霸,不過他本人倒是很少露面。此人是個資深賭徒,曾經換過三四個名字,因為一個賭徒太出名就會失去對手,甚至有人懷疑,二十年前馳名東南亞、後來神秘失蹤的賭王就是他的一個化名。”

    孫冰心聽得痴痴的,問道:“看來他不怎麼壞嘛。”

    “不壞?你想得太簡單了。”孫老虎冷笑道:“賭博本身就不是好事,你知道多少人在他的賭場傾家蕩產、跳海自殺。而且他還操縱著各大賭場的高利貸業務,背後有一條成熟的利益鏈,就算一個窮鬼走進賭場,那些放債的流氓也會慷慨地借錢讓他去賭,要債的時候立馬變了嘴臉,上門恐嚇、潑油漆、綁架家人,強迫債主去黑工廠勞動,賣血賣骨髓,更有甚者用割器官的方式來償還賭債。賭聖當年稱霸這裡的過程也十分血腥,他曾經把三家不願意合作的賭場老闆殺死吊在澳門最繁華的馬路上示眾,還在一家賭場製造了爆炸案。他現在確實是洗白了,可是不要忘了,他是黑暗七天王之一,是一名惡貫滿盈的罪犯。”

    聽完之後,我們一陣沉默,七天王中的任何一個都是十惡不赦的,包括看似亦正亦邪的血鸚鵡。在那些卷宗裡我看到大量她作的案,她的風格特別明顯,向來只殺男人,從不碰小孩和女人。

    這時,孫冰心突然趴在窗戶上叫了一聲:“哇,好帥!”

    只見窗外有兩名巡警穿著制服,戴著紅色貝雷帽正在巡邏,無論是顏值和身材都屬於平均值以上,身上筆挺的制服更是添色不少,我感覺去當演員也綽綽有餘。

    黃小桃唏噓道:“聽說澳門這邊錄取警察還要看身高、長相的,果然名不虛傳。”

    一會兒功夫,我們到了市局,當然這裡不叫公安局,而是叫治安警察局。孫老虎找到局長交涉,局長對大陸警方的態度是極好的,就是雙方有點語言障礙,局長一口澳門腔,說著說著還冒出一句英語,聽得我們都笑了。

    好半天孫老虎才說明來意,局長同意合作抓捕通緝犯,然後叫來一名三十出頭的警官,此人姓梁,是刑事調查科科長,跟大陸警方有過多次合作,比較有經驗。

    梁警官向我們敬了一個禮,道:“你們好,我叫梁家鳴,這次合作還望多多關照。”

    黃小桃也還了一個禮,稱讚道:“梁警官普通話說得真不錯。”

    梁警官笑笑:“我是在大陸念的大學,讀的是電子專業,在公司做過一陣子,不過當警察才是我的真正志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9-17 15:43
第六百九九章 死神的十字架

    我們找了一間會議室坐下,交換一下情報,既然要合作,我們沒理由藏著掖著,就將江北殘刀的有關情報大致說了一遍。

    聽完,梁警官的眉頭擰成一團:“幾位稍等,我有些東西要給你們看!”

    一會功夫,他取來兩份屍檢報告和一個盒子,我翻閱屍檢報告,注意到屍體身上有大面積撕裂傷,體內檢出了興奮劑,手腳均有被捆綁的痕跡。

    我問道:“屍體被人用過刑?”

    梁警官驚訝地看向我:“小兄弟是行家啊,我們分析了一下午才得出這個結論,你掃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點點頭:“因為我和這個凶手打過交道,瞭解他的犯罪風格,這麼說,鐘錶匠已經開始行動了?”

    “看來是這樣的,我正在發愁這案子要怎麼破,兩名受害者完全沒有關聯,也不存在兇殺、情殺、搶劫殺人的動機,正好你們來了……對了,我這裡還有一樣東西。”

    說完他打開盒子,裡面是三張金屬卡片,我一眼認出來分別代表賭聖、狂廚和血鸚鵡,我詢問道:“你從哪弄來的?”

    “幾年前我追蹤過一宗離奇案件,在海邊發現了幾具屍體,他們分別被摘取了心、肺、腎等內臟,我順藤摸瓜一路追查,最後卻毫無收穫,只找到了這些東西,我曾經懷疑是某個國際販賣器官組織所為。聽你們說什麼江北殘刀七天王,我想會不會與此有關呢?”梁警官答道。

    “死者多大?”我問道。

    “都是很年輕的人。”梁警官回憶道。

    “當時是農曆三月三嗎?”我繼續問道。

    梁警官震驚不已:“你怎麼知道的?”

    我瞬間明白了,這是六道狂廚的手筆,這幾人被摘了內臟,應該是被他吃掉了。他曾經在澳門辦過他那噁心的六道極宴,血鸚鵡和賭聖應該是被宴請的嘉賓,狂歡之後留給警方一個爛攤子。

    我解釋了一遍,梁警官皺眉道:“世間竟有此等罪惡的勾當,這個江北殘刀真是死有餘辜……對了,我在這次的命案現場也找到了相似的卡片。”

    他拿出一張卡片,卡片是裝在證物袋裡的,表面因為沾了血有些生鏽,我看了一眼發現很陌生。它不屬於任何一名天王,因為卡片上刻著一個機器人,全身上下都環繞著彈簧和齒輪。

    我不禁笑了:“鐘錶匠想當天王!難不成他想取代景王爺?”

    黃小桃道:“看來他要找的VIP確實至關重要。”

    梁警官大惑不解,我和他解釋了一下這次的案件,聽罷梁警官道:“原來還有這種複雜的利益關係,我不知道以我個人之力,能否搞定?”

    我說道:“放心吧,我們一直在跟江北殘刀打交道,這次的主力由我們來擔當。梁警官,你能調動多少警力?”

    “我們不像大陸有健全的公安系統,澳門只是一個小城市,刑事科能調動的警員大概只有二十名。”梁警官答道。

    孫老虎這時道:“我會申請中國駐澳門部隊調來一批特種部隊支援此次行動,梁警官,手續問題就交給你了。”

    梁警官一拍胸脯:“好的,包在我身上。”

    我繼續研究命案,剛剛的屍檢報告上說兩名屍體均被焚燒過,經碳氧血紅蛋白檢驗是死後焚屍,凶手使用了助燒劑,焚燒溫度達到上千度,痕跡銷毀得非常乾淨。

    死者身上的撕裂傷集中在背部,左右對稱,由此可見使用的可能是同一種刑具,從照片上看感覺像是某種掛鉤造成的。

    眼下最大的難題是死者的身份,澳門這地方外來人口很多,警方連日查找近期失蹤人口,仍一無所獲。

    我看報告的時候,梁警官取來一份卷宗,裡面有幾張現場的照片。一張照片上,被火烤得黑漆漆的屋子裡有一個類似X型十字架的東西,上面吊著一具人類殘骸,整個已經碳化了。

    另一張照片是在山上,也是一具焦屍躺著一堆殘骸上面,從中能辨別出金屬物,但整個結構已經完全毀壞。

    我推測道:“鐘錶匠焚屍的目的不僅僅是掩蓋身份,給警方偵破增強難度,同時還是為了毀掉自己製造的刑具。”

    黃小桃問道:“可是他在現場又丟了一張自制的卡片,這不是矛盾嗎?”

    我搖頭:“他是一名機械師,他不想被人知道的是刑具的構造,就好像在保護專利一樣。從上次打交道的經歷看,他是一名高調的罪犯,處處想展示自己的犯罪風格,他故意告訴警方是他做的,所以並不矛盾。”

    黃小桃道:“會不會是這樣,刑具本身會透露線索?”

    “有這種可能,可以分析一下成分,查一查……對了,我想看看屍體。”我說道。

    梁警官道:“屍體已經解剖了,我們這裡的法醫專家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解剖數達到上千,這份屍檢報告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我笑笑:“不是我信不過,我習慣親眼看看。”

    我們來到法醫試驗室,屍體已經被裝袋冷凍了,我們一袋袋拿出來,其中兩袋裝著兩名死者的胃容物,裡面只有液體,另外兩個袋子裡是小腸裡找到的食物殘渣。和報告上寫得差不多,兩名死者胃裡都是空空如也,法醫在小腸裡找到一些消化了十二小時左右的食物殘渣。

    我拎起一個袋子審視,裡面能瞧出來的殘渣有豆腐、青菜、肉、豆芽等,消化程度確實是十二小時左右,可我又覺得哪裡不太對。

    孫冰心指著底部的一坨黑色物質,問道:“宋陽哥哥,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吧!”我說道。

    梁警官臉色一變:“我看還是算了吧,死人肚裡的東西,很噁心的。”

    我笑笑:“不要緊,我們習慣了。對了,你們先去忙別的吧,咱們抓緊時間。”

    黃小桃點點頭:“行吧,我最看不了你們驗這個東西,省得晚上沒胃口,我還想好好品嚐一下當地風味呢!”

    幾人離開的時候,梁警官低聲詢問:“你們特案組為什麼會配兩名法醫?”

    黃小桃道:“一個是法醫,另一個你猜猜是什麼?”

    我心中暗笑,打死也猜不到吧。

    我們把食物殘渣倒進一個盆子裡,雖然事先含了蘇合香丸,但那味道還是格外酸爽,我湊過去嗅了嗅,快速的說道:“是豆瓣醬或者大醬一類的東西。”

    孫冰心拿鑷子劃拉了一下:“沒什麼疑問,咱們繼續看別的。”

    “等下!”我說道:“這麼大疑問沒發現嗎?立刻化驗一下其中的益黴菌濃度。”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