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49
1269.第1260章 分魂(38)

     聽馬鎖匠這麼一說,我微微一愣,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是鬼,倘若他不是鬼,那先前一切的詭異事件怎麼解釋?

    那馬鎖匠見我沒說話,笑了笑,將手中茶杯舉起,揚了揚,「你見過這麼活靈活現的鬼嗎?」

    他這番動作,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可以說,顛覆了我先前的一切猜測,難道我猜錯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死勁搖了搖腦袋,問他:「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走到我邊上,我怕他攻擊我,警惕地盯著他,就見到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晃動,「細伢子,你有啥想法?」

    我沒有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說啥。

    那馬鎖匠好似很滿意我的反應,淡聲道:「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隱瞞你,就如剛才我閨女說的那樣,你別管這事了,我們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你繼續當你的抬棺匠,我繼續當我的鎖匠!」

    我有些明白他意思,這老東西不是一直想弄死我麼?再者說,那個制毒窩點也是我告的密,他沒理由就這樣放過我。

    難道是因為陳天男的關系?

    不可能,若說陳天男媳婦是因為陳天男這層關系放了我,還是情理之中的事,這老東西絕對不可能。

    當下,我沉著臉說了一句,「這不像你的行事風格啊,莫不成又在算計什麼?」

    他一愣,盯著我笑了起來,「細伢子,你聽過一句話沒,殺敵一千自傷八百,這段時間我已經把你的身世調查的一清二楚,深知你身後的人是我惹不起的,故此,才打算和談,當然,如果你想斷我財路,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聽完這話,我詫異地瞥了他一眼,這老東西調查我,就說:「既然如此,你何不自首,也免得晚節不保。」

    他呵呵一笑,「言盡於此,你自己考慮清楚,記住,我只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倘若你再繼續糾纏下去,就怪不得我了。」

    說完,他朝陳天男媳婦打了一個眼色,倆人一前一後朝門口的位置了過去。

    很快,他們倆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待他們離開後,那顏瑜拉了我一下,「要不…我們就退出吧?」

    我扭過頭瞥了她一眼,也沒說話。

    坦誠說,我真心想退出,主要是這事跟我沒多大的關系,之所以會追到這裡,純碎是擔心陳天男媳婦,現在見到陳天男媳婦沒事,我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這事跟我有點關系,至於什麼關系,目前還不清楚。

    那顏瑜見我沒說話,又說了一句,「真的,我們退出吧,別看馬鎖匠一直笑著跟你說話,我能看出來他已經動了真怒,再這樣下去…我怕…」

    不待她說完,我罷了罷手,「我心裡有數。」

    說完,我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鎖店掃了幾眼,剛才那馬鎖匠一而再提到鬼,應該是在向我證明他不是鬼。

    但,他忽略了一點,哪個正常人會說出自己不是鬼這樣的話。

    所以,他越是這樣證明,越證明有問題。

    當下,我貓著腰,開始鎖店內找尋起來,那顏瑜問我找什麼,我說,犀牛角,她又問找犀牛角干嗎。

    我一邊找著,一邊朝她解釋一句,「以前聽一位前輩說,犀牛角能令人通鬼神。」

    「真的還是假的?」她驚呼一聲。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那前輩既然說了這話,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說完,我繼續找了起來。

    失望的是,找了老半天,一無所獲,難道真是我想多了?

    閃過這念頭,我有些喪氣,正准備離開,偏偏在這時候出現一道人影,這人我認識,是我在鬼樓時遇到的那中年男人。

    一見他,我整顆心懸了起來,要是沒猜錯,眼前這人是鬼啊!

    當下,我連忙朝後退了幾步,仔細打量了那人一會兒,就發現這人跟正常人沒啥差別啊!無論面色、神態、服裝都跟活人一致。

    「顏姐,你能看到門口有人麼?」我朝顏瑜問了一句。

    她朝門口瞥了一眼,微微蹙眉,疑惑道:「人?什麼人?沒看到啊!」

    我一愣,難道真的見鬼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入行這麼久以來,大大小小的怪事遇到過不少,像這樣直視鬼,卻是第一次,這令我下意識緊了緊衣服,直勾勾地盯著那人。

    令我疑惑的是,那人看著我也不說話,僅是淡淡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待他離開後,我背後驚出一身冷汗,一把抓住顏瑜的手,就朝門口跑了過去。

    那顏瑜估計是猜到什麼了,順著我的拉扯,立馬跟了過來。

    從鎖店出來後,我心情格外沉重,總覺得這事太特麼邪乎,還有就是剛才那中年男人是什麼意思?僅僅是露個面就離開?

    瑪德,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那顏瑜見我臉色不對,就問了一句,「陳八仙,你腳沒問題吧?」

    我搖了搖頭,也沒說話,攔了一輛的士直接去了一趟醫院,簡單的包扎了幾下,又在醫院拿了一些消炎的藥。

    按照我意思是直接回家,也不曉得那顏瑜咋回事,愣是拉著我,說是怕我以後落個後遺症,讓我住院。

    最後實在拗不過顏瑜的堅持,在醫院住了一晚上,又照了一些X光片,醫生給我的建議是,一周內必須拄拐杖,否則,右腳以後走路會有些跛。

    對此,我也是醉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能不清楚麼?

    若說是以前,或許會這樣,但自從身體發生變化後,我能清晰的感覺到的身體恢復能力比普通人強多了。

    就這樣的,在醫院熬了一晚上。

    在這期間,那顏瑜一而再的勸我別再管這事,讓我盡快跟她去香港。

    我一直含糊其詞,既沒說不管這事,也沒說管這事。

    翌日,大概八點的樣子,我准備出院,奇怪的是,那顏瑜一把拉住我,說是她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看看醫生。

    聽她這麼一說,我才想起,她腹內應該有玻璃碎片,立馬陪著她去檢查。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49
1270.第1261章 分魂(39)

     一套檢查下來,時間已接近中午,萬幸的是,顏瑜身體沒問題,否則,我真心不知道以後怎麼面對她。

    從醫院出來後,我想直接旅館,那顏瑜說是吃完中飯再回去。

    對此,我也沒提出異議,只是,令我皺眉的是,今天的顏瑜怎麼怪怪的,好似不太願意回旅館,難道是玻璃碎片的事,讓她心有余悸?

    吃中飯時,我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她衝我吐了吐舌頭,「這都讓你發現了。」

    說著,她將凳子朝我這邊移了移,又說:「陳八仙,要不,咱們換個旅館吧?我怕…」

    我一想,她一個女孩家家,本身對靈異事件就比較敏感,害怕也是情理當中的事,只是,我囊中羞澀,哪有錢再租房間。

    當下,我支吾了一會兒。

    那顏瑜應該是看出我的窘境,就說:「你放心,你的一切開支我包了!」

    她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就說:「等我賺到錢了,還你!」

    她笑了笑,「實在沒錢,肉償也行!」

    我苦笑一聲,也沒接話,悶著頭吃了中餐。

    飯後,那顏瑜領著我找了一家還算可以的酒店,又開了兩間房,當我提出去旅館拿東西時,那顏瑜立馬說,「你腳受傷了,行走不便利,我去替你拿吧!」

    不待我同意下來,那顏瑜徑直走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總感覺的怪怪的,這一切看似顏瑜特別關心我,可,我總感覺這一切好似在預謀著什麼。

    這倒不是我多疑,而是顏瑜表現的太明顯了,特別是在醫院時,我多次提出回旅館,她一拖再拖,甚至說,「你若現在回去,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想了一會兒,我實在是想不明白顏瑜的動機。

    呼!

    我重重地嘆出一口氣,打算給王信打個電話,那家伙腦子聰明,問他應該能知道結果,還有就是,也不知道游天鳴有沒有跟他們在一起了。

    掏出手機,我摁了幾個數字,失望的是,王信的電話一直提示關系。

    我又給王相打了過去,同樣的關機。

    「瑪德,咋回事?莫不成他們在京都出事了?」

    我嘀咕一句,又給王靜兒打了一個電話,就連她的手機都關機了。

    這下,我有些急了,立馬給游天鳴打了一個電話,好在他的電話通了,就聽到他說,「九哥,咋了?」

    我說了一句沒事,又問了一下他在京都的情況,令我沒想到的是,他說,王信幾人因為王老爺子的事,不肯接納他。

    大概聊了十來句的樣子,那游天鳴告訴我,王相他們最近過的特別滋潤,已經在預謀報復白蓮教的事。

    聽完他的話,我也是松了一口氣,只要王相他們沒事就好,至於白蓮教的事,就由他們幾個人去弄了。

    「九哥,你是不是有事?」扯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那游天鳴忽然問了一句。

    我嗯了一聲,就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他笑了笑,「這個不難知道,若是你想問王相他們的事,在我說完後,你便會掛電話,而事實是,你沒掛斷電話,反而跟我拉了一大堆東西,這不像你的性格,所以,我猜測你應該有事。」

    好吧,的確是這樣。

    平常打電話,一般都是直接說事,很少扯家常,主要是電話貴,就說:「的確有事找你!」

    「說吧!剛好我現在有時間。」那游天鳴回了一句。

    我也沒客氣,就把目前遇到的事情跟他說了出來。

    他聽後,沉默了好長一會兒時間,緩緩開口道:「九哥,你意思是,你懷疑那馬鎖匠是鬼?」

    我嗯了一聲,又把顏瑜遇到的事說了出來。

    他一聽,聲音變得沉重起來了,「九哥,你走進了一個誤區,換位思考一下,倘若你是馬鎖匠,有人搗毀了你的制毒窩點,你會如何做?」

    我想了一下,「報仇!」

    「對,報仇!而聽你剛才的話,那馬鎖匠並沒有找你報仇,反倒找你和談,這明顯不正常,再有就是,你身邊那女人,最好小心點。」他說。

    聽著這話,我渾身一怔,立馬問他:「你意思是顏瑜有問題?」

    他說:「說不上有問題,只是覺得有問題了,對了,九哥,你剛才說,在鎖店時,一名中年男子陡然出現在鎖店,僅僅是露了一面便走了,你能確定他是鬼麼?」

    我想了想,說:「應該是吧!我一共見了他三次,一次是在鬼樓,還有一次是在2804門口,他的照片靈位擺在門口,再有就是昨天夜裡。」

    說著,我頓了頓,隱隱約約好似抓到什麼線索,就聽到游天鳴說,「你憑什麼斷定他是鬼?」

    我微微一怔,這游天鳴沒事吧?這個需要斷定麼?再者說,那每次那人出現時,顏瑜都看不見他。

    等等!

    顏瑜看不見他?

    難道…那人沒死,而是顏瑜在騙我。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是說,顏瑜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甚至可以說,自從顏瑜出現後,我已經陷入這個局當中。

    不可能,不可能!

    顏瑜絕對不是這種人,她不可能騙我!

    那游天鳴見我沒說話,淡聲道:「九哥,你應該想到了,我只能告訴你,這種事,很多人都會注重對方,而你正是走進了這個誤區,把懷疑對像鎖定在固定的人身上,從而忽略了身邊的人。」

    說著,他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九哥,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顏瑜時,我跟你說的話嗎?」

    我嗯了一聲,「記得!」

    「我當時就跟你說了,這女人不簡單,讓你上心點,沒想到你還是…唉,九哥,我給你的意見是,暫時別驚動那女人,靜觀其變。」說著,他那邊傳來一道敲門聲,緊接著,那游天鳴說有事,先掛電話了,讓我遇到難題時再打給他。

    掛斷電話,我整個人宛如虛脫一般,始終無法相信顏瑜在騙我。

    我這樣想,也是有我的理由,其一,顏瑜是我小姨介紹過來的,就算顏瑜有心騙我,但我小姨不會,除非她從一開始便騙了我小姨。

    其二,昨天晚上,顏瑜在酒店的舞台上宣布,我是男朋友,倘若她真從一開始就騙我,完全沒必要賭上自己的名聲。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門口的位置傳來一陣響動,不到幾秒鐘,門開了,進來的是顏瑜,她一手提著我的行李箱,一手提了兩只礦泉水,見我望著她,她衝我俏皮一笑,「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麼?」

    我皺了皺眉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從面相來看,這女人不像是有心計的人啊!

    就在這時,那顏瑜提著行李箱走了進來,見我坐著沒動,她嗔道:「陳八仙,我發現你這人太不紳士了,你忍心看著我這麼嬌滴滴的美女搬這麼重的東西麼?」

    我干笑兩聲,起身朝她走了過去,淡聲道:「顏姐,我想給你講個故事,不知道你可有時間聽。」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49
1271.第1262章 分魂(40)

     那顏瑜聽我這麼一說,將手中的行李箱放在一邊,又給我遞了一支礦泉水,疑惑道:「大白天的講什麼故事?不會是鬼故事吧?」

    說著,她好似想到什麼,警惕地瞥了我一眼,「天吶,陳八仙,你怎麼是這種人吶,一定是想講鬼故事嚇到我,然後我就會抱你,你就會…」

    不待她說完,我連忙罷了罷手,這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話癆,只是,此時的我,沒心情跟她開玩笑,便在沙發上坐了下去,又示意她在我邊上坐了下去。

    剛坐定,我怔了怔神色,淡聲道:「大概是兩年前,有一名女人接近我,當時那女人很好,很漂亮,家境也不錯,我以為那女人是真的對我,誰曾想到那女人接近我,竟是跟外人合謀害我,好在那女人後來覺悟了,不但沒害我,反倒救了我一命,沒過多久,那女人就…。」

    說到這裡,我聲音有點哽塞,抬頭瞥了顏瑜一眼,就發現她好似沒啥感覺,眼睛一直盯著我看,好似在等我說下文。

    我呼出一口氣,繼續道:「大概是一年前,還是一名女人,她當時算是我的向導,一直跟在我身邊,當時對她感覺還不錯,只可惜,她接近我,同樣是有目的。」

    那顏瑜一聽,柳眉微蹙,「陳八仙,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是我接近你也是有目的?」

    我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淡聲道:「大概是半個月前,我又認識一名女人,她很漂亮,只是…」

    「只是什麼?」她湊了過來,直勾勾地盯著我。

    「沒什麼,言盡於此,」我罷了罷手,按照我原本意思是跟她坦白,但在看到她臉色不對後,我選擇沉默,我怕一旦說破了,我們倆會反目成仇。

    哪裡曉得,那顏瑜一把抓住我衣領,「陳八仙,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否則,別怪我發飆。」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就說:「顏瑜,我問你,在鬼樓時,你真的沒見到那名中年男子?」

    她一愣,搖了搖頭,「沒有啊!」

    我冷笑一聲,「昨天在鎖店,你也沒見到那名中年男子?」

    她還是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沒有。

    我呵呵一笑,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我一直以為我見鬼了,也一直認為馬鎖匠就是鬼,沒想到真正的鬼是你,你就是那個內鬼,之所以跟在我身邊,一是為了干擾我的思路,二是給馬鎖匠他們探風聲吧!」

    這話一出,那顏瑜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整個人都抖了起來,「陳八仙,我才發現你是這種人,我怎麼可能是內鬼,不是你,我跟馬鎖匠根本不認識啊!」

    看著她,我心沉如鐵,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就在想她會是什麼反應,是矢口否定,還是說出她的苦衷,若是前者,就說明她依舊痴迷不悟,若是後者,我應該會原諒她,畢竟,每個人活著,誰沒為難的時候。

    但,她現在的反應,令我太失望了。

    當下,我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麼,站起身,提過行李箱朝門口走了過去。

    臨出門時,我停了下來,也沒回頭,淡聲道:「顏姐,在心裡,我已經拿你當我姐,希望你好自為之,馬鎖匠那一伙人不是你能招惹的,無論出於何種目的,我給你的忠告是,盡快回香港,別再待下去了,否則,早晚會出事。」

    言畢,我徑直走了過去,那顏瑜在後面喊了一聲,「陳八仙!」

    出了門後,我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心裡某樣東西被割裂了一般,好在那顏瑜現在還沒釀成大錯,否則,我真心不知道怎麼面對她,我甚至懷疑自己會對她動手。

    很快,我走出酒店,望著川流不息的大馬路,重重地嘆出一口氣,摸了摸口袋,只有三十來塊錢,個中辛酸,不足為外人道矣。

    在街頭游蕩了一會兒,隨便找了一家報刊亭買了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一飲而盡,又在馬路邊上蹲了下去。

    坦誠說,在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流浪漢,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呼,要不回家吧!」我嘀咕一句,摸了摸口袋,這點錢應該夠我回家的路費,只是,一想到父母的眼神,我有些膽怯,別人家孩子回家都是風風光光的,而我回去…。

    當下,我立馬否定這個念頭,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沒有足夠的錢,絕對不回去。

    「陳八仙!」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扭頭一看,是顏瑜。

    我一愣,她怎麼知道我在這?

    那顏瑜見我沒說話,走了過來,在我邊上蹲了下來,輕聲道:「我想跟你說個事,我們找個清靜點地方吧?」

    我罷了罷手,「就這吧,你想說啥?」

    她沉默了一下,一把拽住我手臂就朝後拉了過去。

    我一把甩開她手臂,臉色沉了下去,「就在這說,我怕跟你走了,連命都沒了。」

    我這樣說,也是氣急了,主要是這種被自己人出賣的感覺,真心不好受。

    她微微一怔,也不說話,拉著我就走。

    就這樣的,我們倆拉扯了一會兒,那顏瑜也不知道是想到什麼了,還是怎麼回事,沉聲道:「陳八仙,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你身邊?」

    我詫異地瞥了她一眼,下意識問了一句,「為什麼?」

    「跟我走!」

    說著,她拉住我手臂,攔了一輛的士,對司機說了一句,「回天酒店!」

    路上,我們倆誰也沒有說話,大概過了五分鐘的樣子,我們倆下了車,那顏瑜拽著就朝酒店內走了進去。

    當我們回到房間時,就發現台面上多了兩箱啤酒,那顏瑜走了過去,直接拿出兩支瓶酒,一支給我,一支留給自己,說:「陳八仙,只要你今天能喝過我,我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當真?」我立馬回了一句,我一個大老爺們能喝過她一個女人,扯淡吧!

    等等,這顏瑜怎麼會忽然想著喝酒,莫不成是她不好意思直接說,而是打算借著酒勁說出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49

1272.第1263章 分魂(41)

     念頭至此,我朝她瞥了一眼,就發現起開瓶蓋已經喝了一口,這令我愈發肯定心中的想法,也沒多想,就挨著她在沙發上坐了下去。

    接下來的半小時,我們倆一直喝酒,先是一口的一口喝,後是整瓶整瓶的干。

    令我詫異的是,那顏瑜的酒量當真不是吹出來的,大概喝了十瓶的樣子,愣是沒一點反應,僅僅是雙頰有一絲緋紅,反觀我已經紅頭滿面了。

    就在這時,那顏瑜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咋回事,朝我靠了過來,玉璧搭在我肩膀上,借著幾分酒意說,「陳八仙,你知道嗎?我恨你!」

    說著,她猛地灌了一口進去,繼續道:「認識你這大半個月,我感覺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的顏瑜了,而是變成了普通少女,也會被情所困,也會被感情左右自己的思想,甚至會因為感情,忘了自己來大陸的初衷。」

    「你來大陸什麼初衷?」我問了一句。

    「先喝酒!喝完我再告訴你!」她起開一瓶啤酒朝我遞了過來,繼續道:「記住,一口悶!」

    接過啤酒,我打了一個飽嗝,說實話,我有些喝不下了,主要是啤酒漲肚,就說:「何苦這樣作踐自己,倒不如灑脫的說出來。」

    她罷了罷手,「不行,曾經有人跟我說過,喝醉的男人,才能表現出最真實的自己。」

    我皺了皺眉,強忍肚內的難受,猛地喝了起來。

    一瓶下肚,隱約有些想吐的感覺,但顏瑜的話令我瞬間沒了醉意,她說:「大概是一個月前,我聽了你小姨的話,從香港只身一人來衡陽尋找你,你也知道我是路痴,在衡陽迷了路,或許是天意吧,在路上碰到馬鎖匠,他當時正在路邊攔車,我便向他問路,他當時提出一個要求,然後必須送他到鎖店,才答應給我指路。」

    「你意思是你一個月前就來了?」我問了一句。

    她點點頭,拿起酒瓶喝了一口,「的確是一個月前就來了。」

    「後來呢?」我問。

    她苦笑一聲,又喝了一口啤酒,「後來我將他送回鎖店,他也按照事先約定好的給我支了一條路,本來這一切就這樣就結束了,都怪我臨別時多了一句嘴。」

    說著,她絕美的臉頰顯出兩條淚痕,拿起啤酒猛地灌了一口,或許是太急了,她猛地咳嗽起來,我連忙拍了她後背幾下,問她:「你跟他說啥了?」

    她扭頭看了我一眼,低聲抽泣起來,無論我問什麼,她死活不開口。

    足足過了三分鐘,她停止了抽泣,朝邊上的啤酒瞥了一眼,「喝了,我告訴你。」

    「你…」我被她給氣著了,沒好氣地撈起啤酒喝了起來,本以為她忘了喝酒這事,沒想懂她居然一直記在心裡。

    我這邊剛喝完酒,她開口了,「啤酒太漲肚了,要不,我們換白的吧!」

    說完,她也沒管我同意與否,像變戲法似得撈了兩瓶白的,我一看,52度的稻花香,不由一愣,瑪德,剛喝完啤的,又來白的,她這是打算干嗎?難道真要灌醉我?

    「顏姐,我不喝白的!」我連忙拒絕。

    她面色一沉,「那算了,今天就這樣了,我先去休息了。」

    說著,她起身朝臥室走了過去,嚇得我連忙拿起白酒,喝了一口,就說:「你贏了,我喝!」

    她嘴角滑過一抹笑意,「這還差不多!」

    說完,她在我邊上坐了下來,又撈了一個水杯擺在我面前,往裡面倒了二兩白酒,「喝完這個,我告訴你後來的事。」

    我也懶得廢話,端起酒杯一引而盡,就問她:「我想知道後面所有的事。」

    說完這話,腦袋一重差點沒摔倒,好在那顏瑜拉了我一把,這才沒摔下去,就聽到她說:「臨分別時,我嘀咕了一句關乎父親的事,那馬鎖匠又問了幾句,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把關於父親的事,跟他全盤說了,那馬鎖匠告訴我,他有辦法救父親,前提是,我必須幫他完成一件事。」

    我一聽,眉頭皺了起來,「你信了他的話?」

    她點點頭,「信了,我父親臥病在床十余年,我想讓他好起來,我想讓他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我微微一愣,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想必那馬鎖匠應該是抓住顏瑜救父的心理,這才將顏瑜拉下水,就問她,「你父親到底是什麼病?」

    她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道:「他的病很怪,我去過大大小小的醫院,醫院方面給的消息是沒病,但我父親的身體卻是愈來愈差,直到一個月前,醫院方面下了通告,說是以父親身體的狀況,最多只能活一個半月,我…。」

    我能明白她的心情,拍了拍她手背,「抱歉,觸到你的傷心事了。」

    她搖了搖頭,「沒事,這事遲早要面對!」

    言畢,她拿過酒杯,倒了一些白酒,一飲而盡,「好了,你再喝一杯,我便將剩下的事悉數告訴你。」

    「我…」我支吾一句,「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她故伎重演,站起身要走,弄得我郁悶的很,只好再次喝了一杯,隱約有種想吐的感覺,就見到顏瑜站起身,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關心地問了幾句,又問我:「還能繼續麼?」

    我不是很明白她意思,不過考慮到她跟馬鎖匠的事,我打起精神問了一句,「馬鎖匠讓你做了什麼?」

    她面色一愣,在我臉上盯了很長時間,右手緩緩朝我頭發摸了過來,我一把打開她手臂,再次問了一句,「馬鎖匠讓你做了什麼?」

    她想了想,淡聲道:「讓我弄死你!」

    我一聽,立馬問:「你跟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應該有機會弄死我,為什麼沒動手?」

    她慘淡地笑了笑,「的確有機會弄死你,只是…當時你朋友在,不好下手,再後來看到你對兄弟媳婦如此照顧時,我有些不忍心,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可馬鎖匠一而再的逼我,再加上父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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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3.第1264章 分魂(42)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抬手朝我脖子伸了過來,繼續道:「我知道殺人僅僅是掐住對方的脖子即可,很多時候,我就在想,只要在你脖子上掐上兩分鐘,便能換回父親的性命。」

    令我松一口氣的是,她僅僅是在我脖子上比劃了一下,便沒了下一步動作。

    倘若她掐下去,我不知道是否有力氣反抗。

    那顏瑜顯然是看到我的反應,衝我笑了笑,「你放心,自從打算跟你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已經放棄殺你的念頭。」

    我沉著臉,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直接問:「第一次在鬼樓時,你是不是看到那中年男子了?」

    她嗯了一聲,「當時馬鎖匠見我遲遲動手,便找到我,給我說了一個計劃,而這個計劃便是置你於死地的計劃。」

    「什麼計劃?」我立馬問。

    「把剩下的白酒喝了!」她說。

    我特麼想掐死她,每次到了關鍵時刻,總是這般,我也懶得廢話,撈起剩下的半瓶白酒一飲而盡,「現在能說了吧?」

    她衝我一笑,「這個計劃被馬鎖匠稱為,『死九計劃』,由我在你身邊負責迷惑你的思想,給你制造出來一種見鬼的現像,實則那天在鬼樓見到的那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馬鎖匠的兒子,馬自清,而那個開著豪車的男子,是他制毒窩點的一名工人,就連那小孩也是請來的。」

    一聽這話,我渾身一怔,那中年男子就是馬自清?立馬問她:「那天我們在2804門口,見到的靈位是假的?」

    她嗯了一聲,「的確是假的,只有這樣才能讓你誤以為自己見鬼了。」

    瑪德,果真如此,這些天我一直在納悶,什麼鬼這麼厲害,竟敢在我身邊出現。

    等等,好像有點不對。

    我記得,當初是她跟我說,馬鎖匠的兒子、孫子有問題啊!

    我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她笑了笑,解釋道:「這也是馬鎖匠的計劃,他打算借你的手,滅了那個假的馬自清,不對,應該說,馬鎖匠打算借你的手搗毀那個制毒窩點。」

    「為什麼啊!」我驚呼一聲,「那制毒窩點,不是他的老窩麼?」

    那顏瑜搖了搖頭,「你把馬鎖匠想的太簡單了,不知道你聽過一個組織沒,他是那個組織的長老,這個制毒窩點於他而言,僅僅是九牛一毛,也正是意識到他的身份,我才會相信他有能力救我父親。」

    「什麼組織?」我疑惑道。

    「玄學協會!」她一字一句地說。

    我一聽,頭皮一麻,整個人都懵了,玄學協會,那馬鎖匠竟是玄學協會的長老,這特麼太巧合了吧!

    不對,這不是巧合,應該是玄學協會開始對我下手了。

    一想到這個,我整顆心沉了下去,若說單獨馬鎖匠一人,我或許有機會弄死他,但現在他背後是整個玄學協會,我有些猶豫不決。

    那顏瑜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我被那組織嚇到了,就說:「聽馬鎖匠說,他在玄學協會排第五,而那婦人在玄學協會排第三,地位好似比他高一些。」

    我還是沒說話,這顏瑜應該不知道我跟玄學協會的關系。

    倘若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件事恐怕就不是單純的制毒窩點了,而是我與玄學協會之間的仇恨,甚至可以說,玄學協會已經開始對我動手了。

    「你剛才說馬鎖匠借我的手搗毀制毒窩點,這是為什麼?」我盯著她,問了一句。

    「那個制毒窩點存在的時間太久了,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惦記了,他怕事情敗露會牽扯到他,這才弄了一個假的馬自清,讓對方替他背了這個黑鍋,而他則可以置身事外。」她說。

    「你意思是,搗毀制毒窩點,不是打擊到馬鎖匠,而是幫了他一個忙?」我問。

    「對的,而這搗毀制毒窩點,僅僅是他的第一步,他的第二步,便是利用我在你身邊,讓你誤以為他是鬼,從而影響你的判斷,而他則可以利用一些手段將你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掉。」說這話的時候,顏瑜一直盯著我。

    我徹底懵了,好狠的手段,先是利用我達到他的目的,然後再除掉我,而因為顏瑜的存在,我會誤以為他是鬼,最為關鍵的一點,馬鎖匠知道我跟劉頎的關系,肯定會見鬼的消息告訴他。

    如此以來,馬鎖匠便能神不知鬼覺地離開衡陽,所有的罪名由『鬼』承擔了。

    一想到這個,我緊了緊拳頭,瑪德,這馬鎖匠太特麼狠毒了,如果不是顏瑜說出來,我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切會是馬鎖匠的局。

    不對,好像有點不對,那天在鎖店時,馬鎖匠特意向我證明了一下,他不是鬼。

    如果他真的用計讓我誤以為他是鬼,沒必要多次一舉啊,還有就是那馬自清在鎖店也出現過,好像有點說不通啊!

    我把這疑惑問了出來。

    她說:「陳八仙,你想過沒,倘若馬鎖匠向你證明他是鬼,你會怎樣想,肯定以為他在隱瞞什麼,從而想法設法證明他不是鬼,但,若是他向你證明他不是鬼,按照逆行思維來說,你肯定會想辦法證明他是鬼,如此一來,你便陷入他的算計當中。」

    說著,她頓了頓,繼續道:「至於馬自清的出現,很簡單,按照馬鎖匠當時的意思,他打算找些犀牛角放在鎖店內,由於犀牛角實在稀缺,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無奈之下,他才讓馬自清在門口顯身,其目的是告訴你,他跟馬自清一樣,都是鬼!」

    聽完這話,我忍不住罵了一句,「瑪德,好深的算計,一環扣一環。」

    「如果你認為這是馬鎖匠的主意,你就錯了,制定整個計劃的人,是那個婦人,她才是真正的掌舵人,而馬鎖匠不過是按照她的吩咐來辦。」那顏瑜瞥了我一眼,「陳八仙,還有一點,你可能沒猜到。」

    「哪一點?」我問。

    「他們倆不是夫妻,那婦人的男人在十幾年就沒了,馬鎖匠告訴你的,他媳婦救了他,其實就是在向你暗示一個消息,讓你去查查那婦人,只要你一查那婦人的身份,他這個鬼的身份,便能更加被你肯定下來。」

    說完,顏瑜站起身,朝窗外瞥了一眼,又看了看桌面剩下的一瓶白酒,對我說:「對了,還有一件事,是關於你兄弟媳婦的,想不想知道?」

    「想!」我想也沒想,立馬說。

    她笑了笑,「把那瓶白酒干了,我告訴你真相,另外,向你透露一點,一旦你知道整件事的原委,你絕對會大吃一驚,甚至會顛覆你的所有想法。」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49
1274.第1265章 分魂(終章)

     我一聽,哪裡顧得上那麼多,撈起酒瓶一飲而盡。

    頓時,整個人飄飄然的,總感覺這房間在晃動,到最後,甚至覺得牆壁圍著我打圈。

    「陳八仙!」那顏瑜叫了一聲。

    我嗯了一聲,死勁捶了捶腦袋,帶著幾分醉意,「現在…能…說了麼!」

    她看了我一會兒,「這件事從一開始,你就是錯誤的,陳天男媳婦並不是什麼雙生魂,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演出來的,就連懷孕都是她買通那個醫生做的假,真相是陳天男因你而死,她要替陳天男報仇!」

    「不…不…不可能,如果這麼一切都是假的,她為什麼不親自動手殺了我!」我支吾道。

    她一笑,「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活著比死了痛苦,她是打算一點點折磨你,最後讓你自殺,也正是因為這點,她與馬鎖匠發生了分歧,倆人一直在爭論是讓你死,還是讓你窩囊的活著。」

    說著,她緊緊地盯著我,沉聲道:「所謂分魂,分的不是陰陽二魂,而是善與惡,真與偽。」

    我死勁晃了晃腦袋,這一切來的太忽然了,甚至可以說,顛覆了我的想像,我一直以為陳天男媳婦是雙生魂,甚至在想法設法替她分魂,特別是在知道陳天男媳婦懷孕後,我當時差點蹦起來,只覺天男有後了。

    誰曾料想這一切竟然是個局,我居然傻乎乎的當真了。

    「那十八名警察呢?」我強忍心中的憤怒,問了一句。

    「那十八名警察的確是陳天男媳婦殺得,只不過,她殺那些警察並不是為了滋養腹內的胎兒,而是將你引過來,讓你一步步地陷入這個局,再有就是昨天夜裡,馬鎖匠已經動了殺機,在你房內動了一些手腳,只要你昨天夜裡一回去,現在的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她說。

    我想笑,想仰天長嘯,這種巨大的落差感,令我差點奔潰,假的,假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為什麼啊!

    到底是為什麼啊!

    先是玄學協會想殺我,後是陳天男媳婦要殺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我緊握拳頭,猛地朝牆壁砸了過去,絲絲血液滲了出來。

    那顏瑜走了過來,從後面抱著我,聲音有幾分滄桑感,「每個人活在這世間上,皆為名譽、利益、女色而來,你的一些行為已經觸及到某些人的利益,聽馬鎖匠說,陳天男本是玄學協會之人,他父母在玄學協會的地位更是高層,他接近你是牽扯到一個關乎玄學協會能否繼續生存下去的計劃,在這個計劃中,你是他們的絆腳石,但礙於你師傅的關系,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你動手,只能耍點小心機。」

    我沒有說話,雙眼無神地盯著牆壁,從她的話中,我能聽出來,從一入行便身陷局中,令人不能自拔,甚至分不清誰是真心待我,誰是有目的接近我。

    在這一刻,我萬念俱灰!

    令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僅僅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有什麼值得他們如此大費周章?

    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個從未謀面的師傅?

    那顏瑜見我沒說話,又說:「陳八仙,我有個建議…」

    「說!」我頭也沒回。

    「找個深山老林,我陪你歸隱,從此不問世事!」說這話的時候,她手頭上的力氣重了幾分。

    我扭頭瞥了她一眼,冷笑一聲,「你的身份,恐怕並非表面上這麼簡單吧?」

    她一愣,「別管我什麼身份,我只能告訴你,我是真心實意陪你歸隱山林!」

    我一把推開她,也沒理她,挨著牆壁蹲了下去,或許是酒精發作,腦袋隱隱有些作痛,令我下意識抓緊自己的頭發,雙眼空洞地盯著窗外。

    我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在哪,更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義在哪。

    如果說,在這之前,我是為抬棺而活,那麼,現在的我,開始迷茫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一瞬間,又或許是一個世紀,剛睜開眼,就發現顏瑜挽著我手臂睡了過去,窗外射進來一道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有股說不出的暖意。

    抽出手臂,我緩緩起身,走到窗前,抽出煙,點燃,深吸一口,任由煙霧通過食道直入肺部,腦子不由想起昨天夜裡的話。

    或許就如顏瑜說的那般,這所謂的分魂,分的不是陰陽二魂,而是善與惡,真與偽,那麼,從這一刻開始,我便要跳出這個局,不再受人控制。

    不過,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這顏瑜到底是什麼身份,還有就是她的歸隱山林又是什麼意思?

    一支煙過後,我再次掏出煙,點燃,還沒來得及吸一口,顏瑜的聲音傳了過來,「陳八仙,我昨天的話,你考慮的怎樣?」

    我扭頭瞥了她一眼,她臉色有些蒼白,淡聲道:「不用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那款!」

    她一聽,立馬站起身,詫異道:「為什麼?」

    我笑了笑,「你很美,聲音也溫柔,又是大明星,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對像,但這種鬥升小**配不上你。」

    「我不嫌棄你!」她拽住我手臂,緊了緊。

    我抽出手臂,「就如你昨天說的,每個人活在世間,皆是為名利色,可,於我來說,沒那麼多心思,我只想好好地干好這個行業,然後找個既不漂亮,也不醜的女人結婚生子,等老了以後,種種菜,帶帶孫子,這便是我以後的人生。」

    聽完這話,她神色一怔,直勾勾地盯著我,「陳八仙,你知道這番話意味著什麼嗎?」

    我回過神來,搖頭道:「意味著從今以後你我將是兩個世界的人,對了,你給馬鎖匠帶句話,不,應該說,你給玄學協會那些老不死的帶句話,既然他們不仁在先,也怪不得我不義了,我陳九當天發誓,此生不覆滅玄學協會,自當五雷轟頂,不得善終。」

    「你…你這是何苦啊!」她拉了我一下,緊張道:「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倒不如跟我歸隱山林。」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49
1275.第1266章 涅槃重生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男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她哦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就這樣的,我們倆站在窗前,大概過了半小時的樣子,我朝她說了一聲,謝謝,她問我謝什麼。

    我笑了笑,「謝謝你給了我重生!」

    她好似不懂我意思,問我原因,我指了指天空,「鳳凰涅槃,只為重生,殊不知個中艱辛,極其痛苦,而我的重生,僅僅是因為你的一番話,與鳳凰受的苦難相比,我是幸運的,我更要感謝你在這個時候,選擇告訴我真相,否則,我不知道自己要傻乎乎到什麼時候,更不知道將來的路在哪!」

    說完,我從她身邊走過,提起行李箱,淡聲問了一句,「我小姨知道你的身份?」

    「不知道!」她回了一句。

    我說了一聲謝謝,徑直朝門口走了過去,那顏瑜喊了我一聲,我停下腳步,問:「還有事?」

    「你真不願意跟我歸隱山林?」說這話的時候,她聲音有些低沉。

    我搖了搖頭,「我心裡有人了,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即便是大明星,依舊如此。」

    「為什麼?難道我比不上你心裡那個人?」她問。

    「人跟人是無法相比的,特別是女人,在我心裡只有那個女人。」

    「能告訴我是誰嗎?」

    聽著這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閃過一個名字,蘇夢珂,然後是喬伊絲,我苦笑一聲,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問題,索性懶得回答,徑直走了出去。

    出了酒店,我給劉頎打了一個電話,打算到他那借宿一段時間,主要是我現在實在是沒地方去了。

    那劉頎二話沒說,讓我過去就行,又告訴我,他昨天剛好租了一個房子,正愁一個人住不習慣。

    感謝的話,我也沒說,攔了一輛的士,直接找到劉頎住的地方。

    在見到劉頎的那一瞬間,我心裡有股很苦澀的感覺,那劉頎見我臉色不對,也沒問啥,給我留了一千塊錢,又讓我在這住下去,便匆匆地上班去了。

    我本來想把那婦人的真實身份告訴他,但想到這事牽扯到玄學協會,一旦告訴他,搞不好會給他招來麻煩,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待劉頎走後,我悶著頭睡了足足一整天,直到劉頎下班回來,我才醒過來。

    那劉頎一回來,在我邊上坐了下來,給我掏了一根煙,語重深長地說:「陳九啊,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你現在的想法,我只想告訴你,咱們男人活著,一生要守護四樣東西,家裡的父母,腳下的土地,身邊的兄弟,懷裡的女人,只有做到了四樣,才無愧於男人這個字眼,在我劉頎眼裡,你,陳九,是個男人。」

    我深吸一口煙,詫異地瞥了他一眼,這劉頎一直給我的感覺是莽夫,沒想到竟然能說出這番話,就說:「謝謝了,我這輩子都會記住這句話。」

    他嗯了一聲,在我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陳九,別因為一時的失意而頹廢,男人嘛,都是在挫折中成長,我相信有了這次的經歷,你一定會慢慢強大起來,等將來你有出息了,我也有了向別人炫耀的資本。」

    我笑了笑,也不再說話,躺在床上吸煙。

    隨後,那劉頎又說了一大堆人生道理,大致意思是讓我振作起來,別頹廢下去!

    大概是晚上九點的樣子,那劉頎提議出去吃夜宵,說是認識這麼長時間,還沒跟我一起喝過酒,一定要大醉一場。

    一聽到酒這個詞,我胃裡一陣翻騰,忙說,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喝個夠!

    那劉頎見我這麼一說,也沒堅持,又跟我嘮了一會兒。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清早,劉頎給我提了一個建議,說是在這住下去也不是問題,會耽擱我的前程,讓我回一趟老家,一來可以散心,二來可以看看父母,三來我已經離家接近三年了,是時候回家了。

    說完這話後,那劉頎應該是考慮到我囊中羞澀,給我掏了三萬塊錢,說:「陳九,我知道你好面子,這三萬塊錢給你回去撐面子,等以後有錢了再還我,記住一句話,是個男人,就別被一些小事給打倒了,重新站起來,讓你的仇人見識到你的厲害。」

    有人說,每個男人成長的過程中,都會有一名導師,這導師為善,則這男人向善,導師為惡,則這男人向惡,直到多年後我重新站在劉頎面前時,我已經小有成就,對他有股說不出感謝。

    倘若不是他在我在人生迷茫時,給了我適當的鼓勵,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或許是茫茫無為地活下去,又或許一輩子都生活在那個局當中,永遠無法跳出來。

    我當時聽著劉頎的話,慎重地點點頭,便把顏瑜的事跟他說了出來。

    他聽後,斟酌了一番,解釋道:「顏小姐,應該是對你有好感,至於她來這邊的目的,或許真的為了救她父親,當然,是真是假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顏小姐現在對你絕無惡意,若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幫助她,這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有恩得報,若不是她,此時的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我哦了一聲,說實話,我不是很想面對顏瑜,主要是覺得她騙了我。

    那劉頎見我沒說話,拍了拍我肩膀,「陳九啊,咱們男人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糾纏不清的感情,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處理這件事,至於你說的馬鎖匠,礙於他身份之高,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同樣,現在的你,也沒這個能力。

    說著,他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我始終相信一句,善惡到頭終有報,馬鎖匠跟那婦人害了這麼多人,早晚會得到報應,另外,你那兄弟的媳婦,我給你的建議是,任其自生自滅,畢竟,她男人是你兄弟,你若報復她,便是愧對你死去的兄弟,這種事只能順其自然下去。」

    我想了想,他說的頗有道理,一來以馬鎖匠的身份,我現在報復他,只會把自己搭進去,唯有儲存足夠的力量,再去報仇。

    而陳天男媳婦,就如劉頎說的那般,還真不好報復她,說穿了她是陳天男媳婦,即便陳天男接近我是出於目的,但他救我是事實,倘若對他媳婦出手,那跟白眼狼有啥區別,最好的結局便是順其自然下去。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馬鎖匠會對顏瑜不利。

    一想到這個,我連忙爬了起來,衝劉頎說了一聲謝謝,奪門而出,打算去顏瑜。

    還沒出門,那劉頎在喊了一句,「陳九,記住,是個男人就不要逃避,勇於面對才是真男人。」

    我哦了一聲,徑直出了門,直奔回天酒店。

    當我出現在酒店時,就發現那酒店已經被封了起來,邊上圍了不少警察,我湊了過去,跟警察打聽了一些消息。

    那警察的一句話令我渾身一怔,他說:「酒店發生人命案,死了三人,大明星顏瑜也被偷襲了,目前已經陷入昏迷當中,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竟然如此狠心,居然對她下手。」

    「她現在在哪?」我心裡咯噔一聲,連忙問了一句。

    「人民醫院!」那警察回了一句,又在我身上瞥了一眼,繼續道:「小伙子,沒事別瞎打聽,哪來的趕緊回哪去。」

    我朝他說了一聲謝謝,緊了緊拳頭,要是沒猜錯,應該是馬鎖匠對顏瑜動手,都掛我當初太衝動了,居然沒想到馬鎖匠會對顏瑜動手。

    沒有任何猶豫,我直奔人民醫院,在重病房見到了顏瑜,她嘴裡插著氧氣管,整個人的精神格外萎縮,臉色慘白如紙,我本來想進去,但門口的警衛把我攔了下來,「哪來的大叔,沒事別待這裡。」

    「大哥,我是她朋友!」我朝那警衛解釋一句。

    「草,老子有那麼老麼?滾!」那警衛脾氣挺暴躁的,動手推了我一把。

    我皺了皺眉頭,瑪德,當真以為我好欺負是不,以前的我,經常被人看不起,那時候只能忍氣吞聲,而現在的我只想好好地活下去,也顧不上那麼多,冷聲道:「說話歸說話,別動手動腳!」

    「喲呵,動你又怎麼了!」說話間,那警衛又推了我一下,另一名警衛也走了過去,一把拽住我衣領,「小子,想到我們面前來耍帥,你還嫩了點,顏瑜小姐,豈是你這等小**想見便能見得。」

    「我數到三,再不松手別怪我了!」我瞥了他們一眼,冷聲道。

    「草,還敢…」

    不待他話說出門,我揚起拳頭,照著那人眼睛就砸了下去,於我來說,只要有人敢欺負我,就算豁出命也要打回來,同樣是人,憑什麼受欺負的是我,憑什麼干著最神聖的工作,還要受人白眼。

    只見那警衛慘叫一聲,死死地捂住眼珠。

    就在這時,另一名警衛見同伴被打了,握緊拳頭就朝我衝了過來,我沒跟他客氣,抬手照著那人太陽穴砸了下去,怒罵道:「別TM狗眼看人低!」

    一拳下去,那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0
1276.第1267章 蛋碎

     一見那警衛倒地,邊上不少人圍了過來,對著我指指點點的,特別是先前那名被打的警衛,扯開爽門就喊:「殺人啦,殺人啦!」

    「叫尼瑪!」我走了過去,抬手就是一拳砸在他腹部。

    「你死定了,我告訴你,你闖大禍了,我們醫院32名警衛絕對會活剝了你!」那警衛指著我,威脅道。

    我瞥了他一眼,懶得跟著這種人繼續下去,抬步朝病房內走了進去,身後傳來那警衛打電話的聲音,「生哥,醫院有人搗亂,你快派人進來。」

    我直接無視這句話,走進病房,先是看了看顏瑜的情況,就發現她喉嚨處有一道傷口,上面包裹一層很厚的紗布,隱約能看到鮮血滲出來。

    「顏姐!」我衝她喊了一句。

    也不知道她原本是醒著的,還是被我叫醒的,她緩緩睜開眼,先是一愣,緊接著面色一喜,嘴裡不停地啊啊啊的叫著,好似說不出話來,神色頗為激動。

    我伸手探了探她額頭,問道:「你是不是要說話?」

    她點點頭,嘴裡啊啊啊的叫著。

    我朝四周瞥了一眼,要是沒猜錯,她應該是喉嚨受傷,從而影響到發音系統,立馬找了一支筆跟一張紙朝她遞了過去,讓她把想說的話,寫在紙上。

    她點點頭,接過紙筆,在上面寫了幾個字朝我遞了過來。

    我一看,這上面只有三個字,帶我走。

    「你要出院?」我立馬問了一句。

    她點點頭。

    「為什麼啊!」我又問。

    她做了一個寫字的動作,我連忙給她遞了一張白紙,就見到她在白紙上飛快的寫了一些字,接過來一看,有人要殺我,快帶我離開醫院,急!

    一見這情況,我皺了皺眉頭,也沒多想,就問了她幾句,身體能受得了麼,她給我的訊號是,她身體沒問題,讓我盡快帶她出院就行。

    沒有任何猶豫,我將她身上的醫療機械拔掉,又將顏瑜隨身的一些東西收拾一番,最後把她放在後背,就准備走。

    考慮到顏瑜不能說話,臨走時,我將床頭的紙筆塞在她手裡。

    我們這邊剛出病房門,先前被我打的那警衛領著七八名警衛走了過來。

    按照我的想法,這些警衛應該是醫院的保安,可,顏瑜朝我遞過來一張紙,上面寫著,他們是馬鎖匠的打手。

    一見這字,我特麼也是火了,二話沒說,背著顏瑜朝那些警衛走了過去。

    「小子,你剛才不是囂張麼?怎麼,現在見我們人多了,慫了?」那警衛走了過來,一臉戲笑地看著我。

    對於這種人,我懶得搭理,緊握拳頭,照著他鼻梁就砸了下去。

    一拳下去,那人尖叫著一聲,死死地捂住鼻子,殷紅的鮮血從指縫滲了出來。

    「小子,你這是找死,老子奉勸你一句,把你後面那女人放下,老子對你既往不咎。」另一名像是頭目的警衛走了過來,在我身上打量了幾眼,估摸著是看我身手不錯,這才說了這麼一番話。

    我斜斜地瞥了他一眼,淡聲道:「這女人我要定了!」

    「小子,你要知道這是醫院,不是你想帶走誰,就能帶走誰的。」那人冷笑一聲,眼睛一直盯著我。

    「哦,莫不成你們醫院要強留我們不成?」我冷笑一聲,剛才顏瑜已經說了,這些所謂的警衛是馬鎖匠的打手,如今這人將這事扯到醫院方面,說穿了,他們是想站醫院的方面留下我們,一旦等會真的起了衝突,他們是正義的一方,而我們則成了逃醫藥費的人,即便這事扯到派出所,依舊是他們在理。

    一想到這個,我詫異地瞥了他一眼,三十來歲的年齡,國字臉,小平頭,上唇的位置,留著八字胡,看上去給人一種睿智的感覺。

    那人見我望著他,笑了笑,「小子,想離開也行,先把醫藥費結算了,否則,也怪不得我們對你手下無情了。」

    我一愣,要錢,我肯定沒有,就朝顏瑜看了過去,她掏出一張卡朝我遞了過來。

    我嗯了一聲,也沒說話,背著她朝出院部那邊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先前那人在打電話,要是沒猜錯,他應該是給馬鎖匠打電話,或者是搬救兵。

    瑪德!

    我暗罵一句,若是就我一個人在這,以我的身手,就算來再多人,也有信心從容地離開,但現在有顏瑜在後背,一旦他們叫的人頗多,恐怕會有一番惡戰。

    念頭至此,我朝醫院內瞄了瞄,或許是一大清早的原因,醫院內沒啥人,特別是出院部,除了偶有幾個病人行走,再無任何人。

    「顏姐!」我朝顏瑜低聲說了一句,「我准備加速跑了,你抓緊我!」

    她點點頭,雙手死死地抱緊我。

    見此,我深呼一口氣,腳下緩緩地朝門口移了過去,那些警衛顯然是看出我的意向,下意識朝門口堵了過去。

    「抓緊了!」我低吼一聲,腳下不由加快幾分,猛地朝門口跑了過去。

    「快,別讓他跑了!」領頭那人喊了一聲,像變戲法似得,從背後抽出片刀,朝我這邊衝了過來。

    一見這情況,我也不慌,自從身體發生異變後,眼前這些人我還不放在眼裡。

    說話間,迎面衝過來一名警衛,那人手裡拿著片刀,照著我腹部就劈了下來。

    我冷笑一聲,緩緩朝後退了一步,避開劈下來的片頭,抬腳對著那人褲襠就踹了過去。

    只聽到哢嚓一聲響,緊接著那人臉色唰的一下就青了,捂緊褲襠蹲了下去,應該是蛋碎了。

    那些警衛顯然沒想到我下手會如此狠毒,一個個拿著片刀愣在那,愣是沒一個人敢上前,特別是領頭那人,雙腿夾得特別緊,生怕我會忽然對他動手。

    我掃視他們一眼,最後將目光定在領頭那人身上,淡聲道:「曾經有人對我說過,打架要拽住領頭那人打,我很認同這話。」

    我這是暗示領頭那人,再糾纏下去,我會對他下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0
1277.第1268章 冰釋前嫌

     那人應該是聽出我的意思,顫著聲音說,「你們…逃醫藥費還有理了。」

    我沒有說話,腳下不由加快速度,不到一秒鐘時間,我已經出現在領頭那人邊上,一手抓住他脖子,另一只手抬起就是一記耳光煽了下去,沉聲道:「記住,從現在開始,馬鎖匠再敢招惹我,我一定殺他全家。」

    那人渾身一抖,「什麼馬鎖匠,我…我不認識他!」

    我冷笑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煽了下去,「現在認識了麼?」

    「不…認識!」那人顫音道。

    「現在呢!」我抬手又是一記耳光煽了下去!

    「不…」

    不待他話說完,我再次煽了下去。

    「我…」

    一臉煽了七八記耳光,那人整張臉都腫了起來,依舊是一口咬定不認識馬鎖匠,我也懶得跟他廢話,抬腳對准他褲襠的位置就准備踹下去。

    那人臉色一變,忙說,「大哥,有事好商量,我認識…馬鎖匠!」

    我笑了笑,在他臉上拍了幾下,「給馬鎖匠帶句話,以前的陳九死了,將來的陳九會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說完這話,我背著顏瑜大搖大擺地走出門口。

    剛出門,顏瑜朝我遞了一張紙過來,上面寫著,你變了。

    我笑了笑,也沒解釋,背著她朝大馬路走了過去,攔了一輛的士,正准備走,就看到醫院門口出現一大票人,一身黑衣黑褲,手裡拿著晃眼的片刀。

    「師傅,麻煩去開元路!」收回目光,我朝司機說了一句。

    「好勒!」那司機吆喝一聲。

    大概開了三四分鐘的樣子,那顏瑜寫了一張紙遞過來,我一看,她是問我帶她去哪。

    我瞥了她一眼,解釋道:「先去我朋友那邊,你見過他,有他在,應該沒人敢動你。」

    她朝我眨了眨眼,又在紙上寫著,謝謝兩個字。

    我笑了笑,罷手道:「沒事,若不是你,我現在已經死了,對了,那馬鎖匠怎麼會殺你?」

    她面色一變,搖了搖頭,好似不願意說。

    我也沒再問什麼,眼神朝窗外瞥了過去,心裡有股怪怪的感覺,總覺得剛才那一切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以前的我,無論做什麼,都會優先考慮後果,從而讓性格變得格外懦弱,甚至可以說,膽小怕事,即便被欺負到頭上,我的第一反應總是息事寧人。

    出入社會接近三年,在這三年時間內,多少事是因為這懦弱的性格被人欺負,特別是蘇夢珂的事,那是一輩子的痛,當初的我,性格若不是那麼懦弱,怎麼可能會讓她死。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於那懦弱的性格。

    自從顏瑜告訴我一切真相後,我悲哀的發現,這社會只要你弱,就只有受欺負的份,唯有自己比別人狠,否則,這輩子只有被欺負的份。

    很簡單,玄學協會為什麼不對王木陽動手?

    為什麼不對洛東川動手?

    偏偏對我動手?

    難道僅僅是因為玄學協會給了假『峪』?

    想著,想著,我下意識看了看左臂上的那個圓點,自從道虛死後,這圓點的色澤一天比一天深,以前要仔細看才能看出現,而現在一眼便能認出這個圓點。

    我重重地嘆出一口氣。

    隨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司機說了一句,「到了!」

    我抬眼看了看,給了車費,又將顏瑜從車上抱了下來,徑直找劉頎的房子,那劉頎好似知道我會回到他房間一般,房門根本沒鎖。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將顏瑜安排在我以前睡得那張床,正准備給她搗鼓點吃的,就見到她朝我招了招手,我走了過去,她給我遞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無論發生任何事,莫忘初心。

    我嗯了一聲,說:「我還是我,只是不想再被人欺負罷了。」

    她看了看我,又遞了紙條過來,我一看,這上面寫的是,「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跟你在一起。」

    我尷尬的笑了笑,也沒說話,徑直走了出去,隨便買了一些食物回到劉頎家,又問了一下顏瑜受傷的事,她始終不願提及受傷的事,只說了一句模凌兩可的話,說是,她以後再也不能說話了。

    對於這一說法,我起先是不相信的,直到打開她喉嚨處的紗包,我才徹底信了。

    她喉嚨處有一道二指寬的傷痕,隱約能看到白骨,聲帶的位置,被完全破壞,只要那傷口再深上一毫米,顏瑜絕對活不過來。

    「顏姐,都怪我,你若不對我說那番話,也不會…」我朝她說了一句。

    不待我說完,她搖了搖頭,在紙上快速的寫了一段話,我一看,她寫的是: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做錯的事負責,我當初為了救父親,與馬鎖匠合謀害你,現在遭了報應,怪不得任何人,讓過去的事隨風消逝。

    看著手中紙條,我有些發愣,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就見到她衝我一笑,伸手朝我臉上摸了過來,或許是受傷的原因,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手在顫抖。

    大概過了一分鐘的樣子,她在紙上寫了一句話:能再次看到你真好,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顏姐!」我輕聲叫了一聲。

    她笑了笑,在紙上寫:若不嫌棄我,以後叫我瑜兒!

    我嗯了一聲,也沒再說話,整個房間靜了下去,而那顏瑜則睡了過去。

    接近傍晚時,那劉頎下班回來,一見我們,滿意的拍了拍我肩膀,「陳九,是個爺們!」

    我有些不懂他這話的意思,就疑惑地問他:「怎麼說?」

    他笑道:「你能跟顏小姐冰釋前嫌,這說明你大肚,能將顏小姐送到這邊來,這說明你對顏小姐上心了,兩點綜合在一起,足以證明你這朋友值得交。」

    說完,他朝顏瑜看了過去,「顏小姐,你覺得劉某人說的可對。」

    那顏瑜點點頭,朝我看了過來,眼神中滿是柔情。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內,我們一直住在劉頎家裡,那劉頎對我們也是頗為照顧,而顏瑜通過這一周的修養,脖子處的傷口也好的七七八八,只是聲帶遭到破壞,始終無法正常說話。

    值得一提的是,在在一周時間內,我們三人非常默契地沒提馬鎖匠,宛如三兄妹一樣的相處。

    坦誠說,我特別懷念那一周的時間,至少說,在那一周時間裡,我感覺自己活的像一個正常人。

    但,這種生活並沒有持續多久,在第八天的時候,一個電話,令我們三人面臨分別。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8 15:50
1278.第1269章 說墳(1)

     那天一大清早,劉頎像往常一樣去上班,還沒出門,電話聲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說了幾句話,便朝我看了過來。

    我當時正跟顏瑜在聊天,一見他眼神,就問他:「怎麼了?」

    他走到我邊上,沉聲道:「發現一具屍體,好像是你兄弟媳婦!」

    我神色一緊,忙問,「怎麼回事?」

    他說:「聽同事說,那女人是自殺,身邊還有一封信,上面注明由你親啟,我已經讓同事把信送了過來。」

    我嗯了一聲,滿腹疑惑,陳天男的媳婦會自殺?這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啊!

    就這樣的,我等了十來分鐘時間,總算等到那封信,上面寫著四個大字,陳九親啟。

    我接過信,拆開,入眼是一行行字跡,字跡娟秀,開頭的三個字,令我有些懵圈,這上面寫的是,陳九哥,我就納悶了,那女人不是恨透了我麼,怎麼會用這個稱呼。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我將信看完,足足三頁紙,前面兩頁記載的是,她與陳天男從相識相戀相愛,透過字跡,我能看出來他們那時候真的好恩愛,每個字都蘊涵了一種名為幸福的東西。

    直到第三頁紙,字跡開始變得有些潦草。

    待看完整封信,我徹底懵了,滿眼不可思議。

    那劉頎見我臉色不對,問我:「陳九,這上面說什麼了!」

    我回過神來,搖了搖頭,連忙將信收了起來,說了一句沒事,心中則下了一個決心,這封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外人看到,主要是這封信牽扯的事,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我們所有人都承受不了。

    「真沒事?」那劉頎又問了一句。

    我再次搖頭,沉聲道:「真沒事,對了,你還不去上班麼?」

    他瞪了我一眼,「你這小子,肯定有事瞞著我,不過,看在你以前幫過我的份上,我也不過問了,但是,你要給我記住一句話,無論遇到任何困難,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我嗯了一聲,那劉頎才緩緩朝門口走了過去。

    待劉頎離開後,我連忙將信封藏了起來,為了防止被人偷了去,我將信封塞在行李箱的夾層,打算等到了一個穩定的地方,再將信封重新藏起來。

    「瑪德,自殺還給我留個炸彈,你特麼當真是要害死我啊!」

    我嘀咕一句,原本對陳天男媳婦生出一絲好感,但想到她這份信的用意,我特麼恨不得讓她重新活過來,由她保管這份信。

    這特麼哪裡是一封信,簡直是一張催命符,我甚至敢說,無論誰拿到這封信,都會跟我一樣,大罵寫信那人。

    不過,令我疑惑的是,這信中說,她受不了內心的折磨,選擇自殺告別這個世界,怎麼看都有些奇怪,以那女人的心性,居然會選擇自殺,太不可思議了,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她並不是自殺,而是被我師傅給弄死了。

    剛收好信封,那顏瑜走了過來,寫了一張紙條遞了過來:你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只是有人委托我保存一樣東西,對了,瑜兒,你身體現在恢復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先回香港?」

    我這樣問,是打算讓她回香港去,我則打算接些喪事了,畢竟,作為八仙,整天在衡陽溜達肯定是不行的。

    她愣了一下,寫了一張紙條遞了過來:我暫時還沒打算回去,想在你身邊多待一會兒,我怕回去後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苦笑一聲,通過這一周的相處,我能感覺到顏瑜對我的異樣情感,就如劉頎說的那般,她對我動了真感情,但我礙於心裡有人,一直不敢面對這份感情。

    就在前幾天,那顏瑜問過我一個問題,她問我是不是嫌棄她不能說話。

    我當時支吾老半天,愣是沒說個所以然出來。

    隨後,我跟顏瑜在房內待了一個上午,大概是中午的時候,顏瑜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撈起手機一看,臉色巨變,輕輕地摁了一下免提鍵,就聽到手機裡傳出一道急促的婦女聲,「瑜兒,你父親快不行了,你那事辦妥了沒啊?」

    我皺了皺眉頭,正准備說話,那顏瑜推了我一下,朝我遞了一張紙條:告訴我母親,那件事失敗了。

    我點點頭,對著手機說了一句,「那事失敗了。」

    話音剛落,那邊傳來一道憤怒聲,「你是誰,你把女兒怎麼樣了,她現在在哪,我要聽到瑜兒的聲音。」

    我扭頭朝顏瑜看了過去,就發現她在紙條上寫著,告訴她,我現在很好,三天後回香港。

    「她現在很好,三天後回香港!」我照著她的原話說了出來。

    「不行,她必須現在回來,再晚就見不到她父親了。」電話那頭急道。

    我又朝顏瑜看了過去,她這次沒有直接寫紙條,而是好像在考慮什麼,面色有些難堪,足足過了一分鐘的房子,她方才在紙條上寫著,跟她說,我現在就動身,明天早上到香港。

    我按照她的話了說出來,便將手機交給顏瑜,她接過手機摁了一下掛斷鍵,便朝我看了過來,在她眼神中我看到一絲不舍。

    「瑜兒,等有機會,我一定去香港看你!」我拍了拍她手背,輕聲道。

    她重重點頭,在紙條上迅速寫了一句話:不准騙我,一定要來香港看我。

    我嗯了一聲,「放心,我絕對不騙你!」

    話音剛落,她朝我走了過來,站在離我三公分的位置,衝我俏皮一笑,在紙條上寫了一句,「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

    我苦笑一聲,伸手抱了她一下,又像征性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最後給了她一個公主抱,笑道:「現在行了吧!」

    她點點頭,轉身朝房內走了過去,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我眼尖的看到她眼角滑下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瑜兒!」我喊了她一聲。

    她頭也沒回地點點頭,舉起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怎麼了?

    我走了過去,「要不…我陪你一起去香港?」

    她一喜,連忙轉身,兩行清淚簌簌而下,迅速地下了幾個字,「真的?」

    我嗯了一聲,笑道:「你來這邊請我去香港辦喪事,雖說過程中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好歹我們現在成了朋友,現在朋友有困難,我自然要幫忙。」

    我剛說完,她猛地抱住我,低聲抽泣。

    我拍了拍她後背,柔聲道:「別哭,有我在!」

    說完這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好似在顏瑜身上看到蘇夢珂的影子,同樣是揣著目的接近我,同樣是救了我,其結果同樣是悲劇的,萬幸的是顏瑜只是失去說話的權利。

    隨後,我們收拾一番行李,又給劉頎打了一個電話,大致上是告訴他,我們要去香港,感謝他這段時間的照顧。

    那劉頎一聽我們要去香港,就問我們是坐飛機直接飛香港,還是先到深圳,經羅湖關口進香港。

    對於這問題,我是迷茫的,不過,以前聽人說,好似去香港,要啥港澳通行證,就變得有些為難了,前段時間一直在搗鼓馬鎖匠的事,而這段時間又陪著顏瑜,哪裡有時間辦什麼證件。

    當下,我朝顏瑜看了過去,就見到她在紙上寫著,開車回去。

    我把這話對劉頎說了出來,他一聽,立馬說:「等我一個小時,我給你弄好通行證,另外,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我嗯了一聲,便跟顏瑜在房內等了一個小時。

    一小時後,劉頎神色匆匆地趕了回來,一見我們,先是將通行證給我遞了過來,後是衝我笑了笑,「陳九,這香港不是一般地方,我們這邊的人過去,很多行為都會受到限制,大概只能待七天的時間,一旦過了這個時間,會被遣送回來,所以,你一定要把握好這個時間,另外,你嫂子一直想在香港買塊手表,你回來時,記得給她帶一塊哈!」

    說話間,他掏出一萬塊錢塞在我手裡,「別買太貴的了,剩下的錢你留著防身,還是那句話,遇到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匆匆告別劉頎,我們兩人踏上去香港的路途,由顏瑜開車,我則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朝身邊深圳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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