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2
1785.第1770章 齊龍(57)

     一聞到那股腐臭味,我的第一反應是探頭朝裡面瞄了過去。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高佬好似也聞到那股腐臭味,湊了過來,問我:「九伢子,是不是這裡面有屍體?」

    我皺了皺眉頭,若說這房間裡面有屍體,十之八九是結巴跟溫雪。

    心念至此,我呼吸一緊,哪裡敢猶豫,連忙順著那個小洞鑽了進去。

    高佬見我鑽了進去,立馬跟了上來。

    很快,我們倆鑽進房間。

    剛進房間,給我的第一感覺是陰暗,緊接著是一種徹骨的寒冷,這種冷像是冰窟那種冷,令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九伢子,你家怎麼這麼冷啊!」高佬嘀咕了一句,下意識緊了緊衣服。

    我沒說話,主要是我家的氣溫怎麼可能這麼低,再有就是那股腐臭味愈來愈重,到最後,那股腐臭味更是嗆的我直接捏了捏鼻子。

    由於我急著找結巴跟溫雪,也沒在原地久留,試探性地朝房間外走了過去,一邊走著,一邊試探性地喊了一句,「結巴,溫雪。」

    令我失望的是,這房間格外空洞,壓根沒什麼回音。

    更為奇怪的是,我進來的是自己的房間,對於這房間我再熟悉不過,即便是這裡面黑漆漆的,但還是能輕易找到房門。

    可,我摸索了半天,先不說沒找到房門,就連開燈的位置也沒找著。

    見鬼了。

    這不對啊!按說,在自己家,想要找到燈泡開關跟大門,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可,事實卻恰恰相反。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開始分析眼前這種情況。

    若說是幻境,我不太信服,原因在於,一般幻境都要借助人體的眼睛,再通過人體眼睛令人的視覺以及感觸產生幻境。

    可,在這房間內,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換而言之,這種情況,不可能會產生什麼幻境。

    如果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不是幻境,那麼問題來了。

    為什麼我在自家會找不到自家的開關以及大門。

    就在這時,高佬拉了我一下,問我:「九伢子,怎麼回這樣啊!」

    我回了一句不知道,也沒再說話,心裡則開始思索這房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根據我所知道的來說,一般房間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一是這房間的腐臭味過重,令人體的五感失常,從而出現類似幻境的假像。

    二是這房間被人布了什麼陣法。

    但,布陣法的話,有一個前提,那便是人的五感要受到影響,可,這房間黑漆漆的,不可能出現陣法才對。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就覺得這房間處處充滿了詭異。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腳下朝後邊退了幾步,正好退到窗戶口的位置。

    「高佬,跟緊我,別亂走!」我朝高佬招呼一句。

    高佬自然明白我擔心的事,就說:「九伢子,你放心,我絕對不亂走!」

    我嗯了一聲,就告訴他,讓他在原地站著,別亂動,我則試探性地挨著牆壁的位置,朝左邊走了過去。

    要是沒記錯,我這房間窗戶邊上放置了一個老式的衣櫃,衣櫃中間的位置則是一面圓形的鏡子。

    大概走了七八的樣子,我試探性地朝牆面敲了幾下。

    令我失望的是,敲下去,感覺軟綿綿的,不像是敲在衣櫃上面,而像是敲在海綿上,用力一敲,整面牆壁居然凹了進去。

    見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嘀咕一句,也不敢猶豫,連忙從兜裡掏出打火機,死勁滑了幾下。

    也不曉得咋回事,愣是沒滑燃打火機,可,我卻能清晰的感覺到打火機的位置,傳來一陣陣炙熱感。

    憑感覺而言,打火機肯定是滑燃了,可,我就是看不到打火機散發出來的光芒。

    難道是眼睛出現問題了?

    為了驗證這一情況,我再次滑燃打火機,又從兜裡掏出香煙,立馬朝打火機那邊湊了過去。

    不到片刻時間,我立馬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深吸一口香煙,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這香煙是點燃了,可,我就是看不到煙頭散出的火點。。

    「高佬!」我喊了他一聲,問:「有沒有看到光!」

    他搖了搖頭,說:「沒有啊!這房間烏漆嘛黑的,哪裡看得到光啊!」

    我面色一沉,這是咋回事,為什麼打火機明顯滑燃了,偏偏看不到光,為什麼香煙點燃了,卻看不到火點。

    這讓我陷入沉思當中,也沒說話,又順著牆壁,繼續朝左邊走了過去,每走上幾步,我都會抬手敲敲牆壁,跟先前的感覺一模一樣,就好似敲的不是牆壁,而是海綿。

    不到片刻時間,我順著牆壁走回到原地。

    這讓我產生一種錯誤,就好似整個房間被一層海綿給包起來了一般。

    咋回事?

    我心沉如鐵,也不敢再耽擱,連忙對高佬說:「高佬,能背得起我麼?」

    他一怔,好似不懂我意思,就問我:「背的起啊,只是,你要干嗎啊!」

    我也沒隱瞞他,就告訴他,我想站在他肩膀上敲一敲天花的位置。

    當然,我這樣做也不是沒有目的,就是想證明一下,整個房間是不是真被海綿給包起來。

    那高佬一聽,二話沒說,立馬應承下來。

    很快,高佬蹲了下來,對我說:「上來!」

    「好!」我回了一句,摸到高佬,爬在他後背,然後朝他肩膀上坐了下去。

    我這邊剛坐下去,高佬問了我一句,問我:「准備好沒?我要起身了。」

    我嗯了一聲,回了一句,「好了!」

    緩緩地,高佬起身,也不曉得是高佬真的上年紀了,還是咋回事,他起身時,好似挺吃力的,足足花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樣子,他才直起身子。

    待他站起身子時,我伸手朝天花摸了過去,令我疑惑的是,這天花冰冷冷的,我試探性地敲了敲天花,不像是先前那種軟綿綿的感覺,而是異常堅硬。

    我面色狂喜,就覺得這天花應該沒問題。

    可,下一秒,我笑容停住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2
1786.第1771章 齊龍(58)

     原因在於,我摸著天花不到七八秒的樣子,天花處竟然傳來一陣炙熱感。

    這種炙熱感,像是燒紅的鐵塊被淋了水,然後散發出來的那熱度。

    這讓我心沉如鐵,壓根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個人身體一晃,險些沒摔倒,好在高佬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問我:「九伢子,你沒事吧!」

    我說了一句沒事,再次試探性地朝天花摸了過去。

    這次,那天花跟先前一樣,傳來一陣陣炙熱感,卻不是很燙手,但,比常溫卻要高一些,若非要我說具體問題的話,我只能說,應該是43度左右。

    發現這一情況後,我對這房間更加疑惑了。

    咋回事?

    為什麼牆壁軟綿綿且有一股寒冷,而天花卻是堅硬的很,且伴隨著一股炙熱感。

    這完全就是兩種極端的存在嘛!

    咋辦?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高佬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九伢子好了沒?我有點扛不住了。」

    我苦笑一聲,忙說:「好了!」

    很快,高佬將我放了下來,我抬眼想看看天花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由於這房間烏漆嘛黑的,壓根看不到任何東西,無奈之下,我只好收回目光,也沒再看,腦子則思索這房間到底怎麼回事。

    按照我的初步判斷來說,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將這房子的氣場,分割成了陰陽兩個『個體』,而這種個體則是以陰與陽呈現在我面前,其中的牆壁為陰,天花為陽。

    換而言之,整個房間的氣場便成了四陰一陽。

    等等,四陰一陽!

    這是利用五行局的節奏啊!

    我這樣想,是因為玄學中有這麼一句話,星嵐撐漢,踏銜而下,如龍之也,及至歇處,山如雲擁,水似帶播,烏得不貴,四陰出陽,行者成局。

    難道這整個房間是一個五行局?

    不對,不對,若是五行局,單獨有四陰一陽還不行,還得有五行金木水火土的存在才行,否則,五行不齊,難成五行局。

    等等!

    我嘀咕一句,猛地想起,我看不見這房間內的任何東西,換而言之,這房間內有沒有放關於五行的東西,我壓根沒法得知。

    萬一這房間真的放了關於五行的東西,很有可能這房間內布了一個五行局。

    我會這樣想,是因為這五行局,有一種特性,它算不得陣法,算是游走在陣法邊緣地帶的一種局。這其中夾雜了一些陣法,可,很多東西卻跟陣法不可同日而語。

    個中關系復雜的很,沒個三天三夜壓根解釋不清楚。

    但,不可否定的是,這五行局比普通陣法要高深幾分,從某種角度來說,甚至超過了陣法,因為這種五行局,不像是陣法那麼單一,而五行局可以根據五行的變動而變動。

    打個簡單的比方,五行局若以金為主,其它四行輔助,那麼,所布置五行局的地方,便會金光褶褶,令人看的眼花撩亂,一旦看久了,人的眼睛會出現視覺疲勞,從而導致精神錯亂。

    據野史記載,諸葛亮六出祁山時,曾用五行局以絕對的優勢碾壓司馬懿,他老人家便是以五行局中的金為主,剩下四行為輔,令司馬懿的兵馬出現了大面積的騷動,到最後司馬懿的不少兵馬都精神錯亂。

    後來,也不知道咋回事,司馬懿找了一些鏡子,破了五行局。

    一想到這個,我的第一反應是找鏡子,但,就目前這種情況而言,想要找到鏡子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剛打消這念頭,另一種想法在我腦子浮現出來了。

    那便是用火!

    說到這用火,並不是破除五行局的一種良方,而算是一種暴力破局,打個簡單的比方,一群人挖了一個坑,又在坑的表面上弄了一些草皮,其目的是讓人掉入坑裡。

    哪裡曉得,結果對方開了一輛坦克過來,這麼點坑,對於坦克而言,無疑於僅僅是有些顛沛罷了,壓根起不到大作用。

    說通俗點,也就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甭管你什麼坑,或者布局,都是無用的。

    而我打算用火,便是打算一把火將這房子燒了。

    我就不信了,房子都燒了,這什麼五行局還有用。

    說實話,我內心特不想燒了自家的房子,一方面是我從小在這長大,對這房子有著特殊的感覺,另一方面是這房子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思念,燒了這房子,就等於燒了我父母留給我的思念。

    但,如今事情有些急,我不得不直接把房子燒了。

    憑心而言,若給我足夠的時間,我能把這五行局破了,可,我在齊龍山時,曾跟青玄子道長約好三天內必定把郭胖子弄到齊龍山去。

    如今,時間已經過去一天多一點了,也就是說我僅剩下不到兩天的時間。

    而想要破除這五行局,至少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即便破局時間快點,也需要足足兩天,我壓根沒時間在這浪費。

    為今之計,只有一把火把這房子燒了。

    只要這房子燒了起來,甭管什麼五行局,絕對不攻自破。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有些拿不定主意,主要是考慮三個方面,一方面是怎樣把這房子燒起來,一方面是假如這房子燒起來了,我跟高佬怎樣找到溫雪、結巴以及小黃,另一方面是這房子燒起來後,會不會影響到隔壁房子,畢竟,大火無情這句話,我可是深有體會。

    就在我猶豫不定時,高佬朝我問了一句,「九伢子,現在咋辦?總不能就這樣一直摸黑待著吧!」

    我沒說話。

    高佬有些急了,又說:「九伢子,我們跟青玄子說好的三天時間啊!」

    我還是沒有說話,心裡則開始權衡整件事的利與弊。

    約摸過了兩分鐘的樣子,高佬急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我邊上站立難安,時不時會問幾句,大致上是問我咋辦,咋辦。

    當下,我心頭一狠,緩緩吐出幾個字,「放火燒了這房子。」

    說完這話,我壓根沒猶豫,立馬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又將外褲脫了下來,搓在一起,最後又讓高佬脫衣服跟褲子。

    高佬立馬明白我意思,一邊脫衣服,一邊說:「九伢子,你這是打算燒了自己的房子。」

    我心裡別提多郁悶了,但只好嗯了一聲。

    很快,高佬將衣服跟褲子脫了,交在我手裡。

    我接過他衣服跟褲子,又死勁搓了搓,搓的差不多時,我將他衣服褲子,跟我衣服褲子放在一起,然後掏出打火機,朝衣服點了過去。

    雖說我看不到光,但卻能感受到熱量,待熱量越來越重時,我一把抓住衣服的一頭,猛地朝右邊走了十步的樣子。

    按照我的記憶來說,這位置是個床鋪,上邊掛著一床蚊帳。

    待我走到那個位置,我將手頭上的衣服朝那邊一扔。

    僅僅是過了不到三秒鐘時間,那熱量越來越重,要是沒猜錯,應該是蚊帳燒了起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2
1787.第1772章 齊龍(59)

     就在那蚊帳燒起來的一瞬間,高佬立馬感覺到那股熱量,立馬問我:「九伢子,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燒起來了?」

    我微微一笑,說:「應該是蚊帳!」

    說罷,那股熱量愈來愈重,我拉著高佬朝後退了一步。

    「九伢子,這…這…這怎麼回事啊,我明顯沒看到火啊,為什麼會有燒焦的味道。」高佬一臉疑惑地問了一句。

    我倒是想給他解釋,問題在於,眼下壓根沒時間跟給他解釋。

    於是乎,我支吾了一會兒,就告訴他,等會一定要跟緊我,切莫亂走。

    高佬沒說話,而是緊緊地抓著我。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他才開口道:「九伢子,我們是不是…。」

    不待他說完,我拍了拍他手臂,沉聲道:「相信我,絕對會讓你出去,更會把結巴、溫雪以及小黃帶出去。」

    說完這話,我深呼一口氣,或許是那蚊帳的火勢太大,一股濃重的煙味襲來,令我忍不住咳了幾聲。

    與此同時,高佬也咳了幾聲。

    很快,我能清晰的感覺到火勢愈來愈大,而我身邊的熱量也是愈來愈重,但,令我崩潰的是,這房間還是黑漆漆的,什麼也沒看到。

    瑪德,難道我弄錯了?

    倘若我真弄錯了,那特麼就搞笑了。

    不想這個還好,一想到這個,我心急如焚,但怕高佬擔心,我只能強忍心頭那股擔心,故作鎮定對高佬說:「等等,再等等。」

    就這樣的,我們倆站在原地沒動,而火勢愈來愈大,到最後,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火勢的能量離我只有不到五公分的位置,這令我汗流浹背。

    瑪德,難道真的弄錯了?

    我嘀咕一句,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

    陡然之際,一道輕微的咯吱聲,傳了過來。

    要是沒猜錯,應該是燒到房梁了。

    一聽這聲音,我面色一喜,要知道剛才燒蚊帳時,壓根沒聽到任何響動,只能感覺到熱量,而現在卻能聽到聲音了。

    換而言之,這什麼五行局,應該開始瓦解了。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再次跟高佬招呼幾句,然後開始喊結巴跟溫雪。

    喊了約摸七八聲的樣子,愣是沒聽到任何聲音回答我。

    說不著急,絕對是騙人的,但在這種環境下,除了著急,我壓根沒任何辦法。

    就這樣的,又過了約摸五分鐘的樣子。

    陡然,一道弱光從天花的位置直射而下。

    我立馬抬頭朝天花看了過去,就發現那天花的位置,迸發出一絲絲火星子。

    漸漸地那火星子愈來愈大,不到片刻時間,整個天花落入眼簾內。

    但見,那天花上邊盡是火海,奇怪的是,普通的火焰是是褐紅色的,而這火焰卻是黑色,且伴隨著一縷縷黑煙。

    見鬼了,我家這房子是老式房子,天花用的是木板,按照木板燃燒起來,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才對。

    難道這火勢燒掉的不是木板,而是某種晦氣?

    我會這樣想,是因為老秀才曾對我說過,他說,這大自然中的火,算是六味真火中最低級的一種,不但能煮食,還能燒掉一些晦氣。

    當然,並不是說所有的火,都能燒掉晦氣,必須具備一定的契機,例如氣場,天氣,以及人物因素。

    個中講究實在太多了,饒是老秀才,他老人家當初也沒說個所以然出來。

    所以,在看到那些黑火焰跟黑煙時,我內心是開心的。

    要說高佬這人也是靈敏,這不,他立馬問我:「九伢子,是不是遇到好事了。」

    我嗯了一聲,把先前的想法對他說了出來。

    他一聽,喜道:「你意思是,只要這大火燒起來,整個房間便會變得通亮?」

    我點點頭,解釋道:「從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這樣。」

    說話間,我朝天花看了過去,就發現那火勢蔓延的勢頭,愈來愈快,不到片刻時間,整個房間的一大半位置已經露了出來。

    乍一看,整個房子的牆面,黑漆漆的,宛如被人塗了一層油漆在上面,伸手一摸,入手黑漆漆的。

    見鬼了,這什麼東西。

    我先前摸牆壁時,可是軟綿綿的,而現在摸牆壁時,卻傳來一股堅硬的感覺,像是摸在真實的牆壁上。

    高佬見我朝牆壁摸了過去,他立馬學著我的樣子,摸了摸牆壁。

    也不曉得他是發現了什麼,還是咋回事,興奮道:「九伢子,這牆壁是硬的。」

    我微微頷首,也沒怎麼說話,主要是我心裡一直牽掛著溫雪跟結巴的事。

    當下,我扯開爽門喊了一聲,「結巴,溫雪。」

    話音剛落,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九哥哥,救…救我。」

    「九哥,救…我!」

    傾耳一聽,這聲音像是從隔壁房間傳出來的,我面色一喜,我這房子的隔壁是客廳,可,令我崩潰的是,這房間門口的位置,大門緊閉,上邊的火勢有點大。

    想要通過這條門,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等那大門燃燒殆盡,另一種是將那大門砸開。

    我想也沒想,立馬選了第二種。

    當下,我扭頭朝房間瞄了一眼,在離我四米的位置,有一條洋鐵皮做的那種椅子。

    說到椅子,裡面還有個小故事,在我念初一時,我那時候比較調皮,不太喜歡念書,我爸便找了一條木質的椅子,然後用洋鐵皮將整條椅子給包起來。

    每當做作業時,我爸會在椅子下邊放一個用鐵罐子,鐵罐子裡面放一些木材,最後倒上一些汽油,將木材點燃。

    也不曉得他用了手法,那木材點燃後,便會熏著上邊的洋鐵皮,時間一久,洋鐵皮會變得格外熱,只要我作業沒做完,或做錯了,我爸會強制性讓我坐在上面,直到作業做完,又或者全部做對,他老人家才會讓我起身。

    也正是這樣,我念初中時,格外努力。

    誰曾想到,上了高中後,脫離了這洋鐵皮椅子,也就等於沒了父親的督促,再加上我那個時候沉迷《六丁六甲》,所以,學業一落千丈。

    現在想想,倘若當初念高中時,這條洋鐵皮椅子一直陪著我,或許我現在已經從名牌大學畢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2
1788.第1773章 齊龍(60)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生並沒有重來的機會。

    所以,我也僅僅是想想罷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高佬推了我一下,問我:「九伢子,愣著干嗎啊!」

    我回過神來,苦笑一聲,也沒說話,立馬搬起那洋鐵皮椅子朝房門砸了下去。

    不得不說,這房門挺結實的,砸了七八下後,愣是沒辦法反應。

    當下,我也是急了,緊了緊手中的洋鐵皮椅子,卯足勁朝房門砸了下去。

    只聽到砰的一聲響,房門砸開一個約摸三十公分寬的小洞,我也顧不上房門有點熱,舉起手中的椅子,再次砸了下去。

    這次,我手頭上的力氣頗大,那小洞立馬變大了不少。

    沒有任何猶豫,我舉起洋鐵皮椅子足足砸了十來下,總算將整條房門完全砸開了。

    可,令我郁悶的是,這房門雖說砸開了,但客廳的位置卻是烏漆嘛黑的,什麼都看不到,就好似所有的光線,在門口的位置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一般。

    見鬼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嘀咕一句,立馬竄了出去。

    高佬見我竄出去了,立馬跟了上來。

    很快,我們倆來到客廳,身後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燃燒聲,而我們眼前卻是黑漆漆的。

    「九伢子,現在咋辦?」高佬朝我問了一句。

    我稍微斟酌了一下,也沒理他,而是扯開嗓門喊了一聲,「結巴,溫雪,你們倆在哪?」

    令我崩潰的是,這次壓根沒聽到結巴跟溫雪的聲音傳過來。

    這讓我心沉如鐵,先是扭頭拿了一些燃燒中的木屑,朝客廳中間丟了過去。

    就在那木屑落入地面的一瞬間,也不曉得是那木屑熄了,還是咋回事,壓根看不到任何光點。

    發現這一情況後,我微微想了想,就打算利用先前放火的辦法,可,另一個問題冒了出來,那便是結巴、溫雪以及小黃在這房間內,萬一點燃的地方正好是結巴、溫雪、小黃所待的地方。

    那特麼就等於,我親手殺了他們三。

    所以,這讓我有些拿捏不准。

    約摸過了三分鐘的樣子,在這期間,我喊了結巴他們好幾聲,跟先前一樣沒任何回音。

    無奈之下,我心頭一狠,立馬跑回房間,喊了結巴跟溫雪一聲。

    邪乎的是,只要是在房間叫他們倆,立馬能有聲音傳過來。

    憑著他們傳來的聲音,我大致上確定他們倆應該待在客廳東南方的位置,但,我不敢確定的是,那便是小黃所在的位置。

    畢竟,小黃不通人言,再加上它體積頗大,毫不誇張的說,我家客廳挺大的,約摸有四五十個平,但,只要小黃待在客廳,至少能占了一半的位置。

    正因為如此,我在點火時,必須要一萬個小心。

    肯定有人得說了,你可以先探探屋內的虛實啊!

    說實話,先前出門時,我就摸過牆壁,跟先前在房內的感覺一模一樣,牆壁軟綿綿的,像是摸在海綿上。

    咋辦,現在咋辦?

    難道就這樣耗著?

    不行,再這樣耗下去,這客廳內鐵定會充滿濃煙,氧氣也會變得極度稀缺,換而言之,一旦缺氧,我們所有人都得交待這。

    咋辦?

    咋辦?

    我心急如焚,但卻絲毫沒辦法。

    就在這時,我腦袋靈光一閃,一個辦法在我腦海中浮現出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3
1789.第1774章 齊龍(61)

     說到這辦法,倒也簡單,那便是在小黃身上打主意。

    我當時打的主意是,利用莫梁臨死前給我的那根笛子。

    猶記得當初在地下世界時,也是烏漆嘛黑的,什麼都看不到,莫梁僅僅是吹了幾聲笛子,便能叫來小黃。

    而他在臨終前,曾告訴我,怎樣吹奏。

    說實話,我對音樂這東西,天生沒啥天賦。

    不過,事已至此,我只能硬著頭皮上。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從身上摸出笛子,試探性地吹奏了幾下。

    令我崩潰的是,雖說莫梁曾教過我怎麼去吹這笛子,但,我搗鼓了幾下,愣是沒吹奏聲音出來。

    這把我給郁悶的,當真是不知道怎樣形容內心的想法,只好悶著頭又搗鼓了幾下。

    約摸搗鼓了七八下,總算吹出來幾道聲音。

    雖說出聲了,但那聲音卻是難聽的很,這不,那高佬拉了我一下,笑道:「九伢子,你在搗鼓什麼勒,噪耳朵。」

    我苦笑一聲,也不好說什麼,便悶著頭,又吹了幾下。

    大概搗鼓了七八下的樣子,吹奏出來的聲音,總算有點接近莫梁所說的那聲調了。

    然而,令我郁悶無比的是,吹奏了好幾下的樣子,愣是沒感覺到小黃的存在。

    怎麼回事?

    難道小黃在這房間,感覺不到笛聲?

    不對啊!

    當初在地下世界,跟這情況有點類似。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只覺得腦袋一痛,緊接著,好似有什麼東西咬住我腦袋,我甚至能清晰感覺到牙齒印。

    要是沒猜錯,應該是小黃咬住我了。

    邪門的是,我居然沒感覺到小黃的任何氣息,唯有腦門的疼痛感。

    「小黃,是不是你!」我扯開嗓門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那股疼痛感立馬消失了,緊接著,我眼睛所看到的景物,不再是黑色,而是由黑色漸漸轉入淡綠色。

    當然,這種顏色僅僅是在我身邊一米的位置。

    在這情況下,我正好看到小黃一張巨大的頭顱出現在我邊上,也不曉得咋回事,它頭頂位置的鱗片,有不少傷口,隱約能看到一些鮮血溢了出來,它的精神好似也萎縮了不少。

    「小黃!」我顫著音喊了一聲。

    它好似聽懂我聲音了,一張巨大的蛇頭朝我靠了過來,伸出舌頭在我額頭舔了舔。

    說實話,我特享受這種感覺。

    但,就在這時,高佬的尖叫聲傳了過來,「啊啊啊,九伢子,蛇,蛇,蛇!」

    我一怔,連忙回過神來,高佬好似沒見過小黃,也難怪他會如此尖叫。

    當下,我連忙拉了他一下,笑著說:「高佬,別怕,這是朋友!」

    「朋…友?」高佬顫音說了一句。

    我嗯了一聲,說:「是朋友!」

    說罷,我立馬朝小黃說了一句,「小黃,點點頭!」

    小黃一聽,巨大的蛇頭立馬點了點頭。

    這一幕一出,高佬緊繃的臉色松弛了不少,但,對於小黃,還是充滿了警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高佬是第一次見小黃。

    一時之間,我也顧不上那麼多,當前的任務是第一時間找到溫雪跟結巴。

    於是乎,我立馬朝小黃問了一句,就問它,結巴跟溫雪在哪個位置。

    小黃朝我搖了搖頭。

    我有點不明白了,它這是不知道呢?還是說結巴跟溫雪在左右兩個方向。

    我深呼一口氣,再次問了一句,「小黃,結巴跟溫雪在哪?」

    這次,它搖頭的速度頗慢。

    我立馬明白它意思,它這是告訴我,結巴跟溫雪在左右兩邊。

    當下,我哪裡敢猶豫,立馬對它說:「能幫我把他們倆弄過來麼?」

    說完這話,我立馬後悔了,要是小黃知道他們倆的具體位置,肯定早就把他們倆弄到一起了,絕對不會讓他們倆分開待著。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我剛說完這話,小黃刷的一下朝左邊移了過去,不到片刻時間,它回來了,嘴裡還含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結巴。

    一見這情況,我面色一喜,還沒來得及說話,小黃刷的一下朝右邊移了過去,不到片刻時間,它再次回來了,這次,它嘴裡含的是溫雪。

    待它將溫雪放在我邊上時,我盯著他們倆看了看,就發現他們倆好似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特別是結巴,臉色一片蒼白,好似幾天沒吃飯一般。

    我下意識掐了掐結巴的人中,也不曉得咋回事,他愣是沒醒過來。

    我又用這方法,掐了一下溫雪,跟結巴一樣,溫雪也沒醒過來。

    咋回事?

    按說人陷入深度昏迷後,一掐人中肯定沒問題,但,他們倆愣是沒醒過來。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我的意思是弄醒他們倆才離開,可,就在這時,身後那房間的火勢愈來愈少了。

    我也是急了,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先是讓高佬替我扛著結巴,我則一把背起溫雪,又朝小黃說了一句,「小黃跟緊我,別受傷了。」

    說罷,我猛地朝我房內竄了進去。

    很快,我們倆人來到窗戶邊上,小黃則緊跟著我們。

    由於我先前放了火,但,也不曉得是什麼情況,這窗戶居然沒人沒被大火給燒了。

    我面色一沉,看了看那小洞,又看了看小黃的體積,我跟高佬肯定能出去,問題在於小黃的體積實在過大,想要竄過去,估摸著很難。

    當下,我也客氣,先是讓高佬扛著結巴出去。

    很快,高佬扛著結巴從那小洞鑽了出去,我又將溫雪從那小洞內弄了出去。

    待他們三人都出去後,我朝房內瞄了幾眼,就想著找個東西,把這窗戶完全砸開。

    令我失望的是,這房間內的東西已經燒的七七八八了,壓根沒什麼堅硬的東西。

    無奈之下,我立馬朝高佬喊了一聲,「高佬,找幾塊石頭丟進來。」

    高佬立馬明白我意思,不到片刻時間,他找了幾塊石頭扔了進來,說:「九伢子,要不,你出來砸窗?」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怕我在房內出現意外,但,小黃沒出去,我絕對不會出去。因為,我曾答應過莫梁一定要替他好好照顧小黃。

    也正是這樣,我才會選擇繼續待在房內。

    當下,我撿起石頭,奮力朝窗戶砸了過去。

    就在我砸窗戶的一瞬間,小黃的巨大蛇頭伸了過來,它親睞地推了推我身體,意思是讓我先出去。

    我摸了摸它的蛇頭,也沒說話,再次舉起手中的石頭朝窗戶上砸了下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3
1790.第1775章 齊龍(62)

     不得不說,我家這窗戶當真是牢固,足足砸了十七八下,愣是沒能將窗戶砸爛。

    這把我給急的,滿頭大汗,就聽到高佬說:「九伢子,快出來啊!照著速度下去,這房子快坍塌了。」

    我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後的小黃,也沒說話,再次舉起手中的石塊砸了過來。

    令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砸下的一瞬間,也不知道小黃到底咋了,猛地朝我竄了過來,巨大的蛇頭撞擊在我身上,我腳下一失,整個人朝窗戶那邊傾斜過去。

    「九伢子!」高佬尖叫一聲,一把拉住我,用力一拽,我整個人被高佬拉了出來。

    「小黃!」我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感,猛地扭過頭朝房內看了過去,就看到小黃朝我搖了搖頭,意思是讓我別管他。

    我急了,真的急了,小黃本身就是帶傷的,萬一這房屋真的坍塌了,小黃勢必會命喪如此。

    咋辦,咋辦。

    我心急如焚,但那窗戶宛如一道枷鎖般,佇立在那邊。

    「小黃!」我歇斯底喊了一聲,正准備竄進去。

    高佬一把拉住我,「九伢子,你瘋了啊!我們人類的力氣,哪有巨蛇那般,它要是想出來,哪需要我們砸窗戶。」

    聽著這話,我一怔,高佬說的有道理,倘若小黃真的想出來,只需要用蛇頭撞窗戶就行了,再說,即便不撞窗戶,以它的力氣,即便是牆壁,未必不能撞倒。

    心念至此,我面色一沉,而現在小黃並沒有撞擊窗戶,也就是說,它不想出去。

    不對,它不會不想出去,很有可能是它的行動被限制,換而言之,應該是有什麼東西縛住它了。

    想到這個,我哪裡敢耽擱,一把打開高佬拽住我的手臂,猛地朝房內竄了進去。

    「九伢子!」高佬喊了我一聲。

    我扭過頭說了一句,「高佬,相信我,先帶結巴跟溫雪離開。」

    高佬盯著我看了看,沉聲道:「九伢子,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出來。」

    我嗯了一聲,說:「放心,我還有很多事情沒辦好,絕對不會死在這裡。」

    言畢,我也沒再說,猛地朝小黃身上爬了過去,順著它身體往下滑了下去。

    原本小黃有些不同意,死勁地晃了晃身體,我輕輕地拍了拍它身體後,它才停止晃動。

    見此,我順著它身體繼續往下滑。

    不到幾秒鐘時間,我再次出現客廳,整個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不到片刻時間,入眼除了黑色還是黑色,壓根看不見任何東西。

    咋辦?

    我嘀咕一句,按照先前的情況,只要進到這個位置,無論摸到的,看到的,都會出現差錯。

    咋辦?

    咋辦?

    我心急如焚,但實在沒辦法,我想過用純陽劍法來試試,但,眼前這種情況,別說找到一根木棒子了,恐怕從小黃身上滑下去,都會找不著小黃。

    待在小黃身上,我束手無策,甚至生出一股絕望。

    就在這時,屁股下面傳來一陣異樣感,仔細一感受,就發現我好似沒有坐在小黃身上,而是坐在一塊海綿上。

    瑪德,活見鬼了,這房間到底怎麼回事。

    說實話,倘若不是先前經歷過這一幕,我絕對會第一時間站起來。

    但現在麼,我壓根不敢起身,生怕一旦起身了,就會找不到小黃。

    在這種情緒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間,又或許是兩三個小時,我只覺得身體周邊的熱量愈來愈高,不到片刻時間,我已經汗流浹背。

    要是沒猜錯,應該是這房間已經徹底燃燒起來。

    咋辦?

    難道只有等死?

    我心沉如鐵,但壓根不敢亂動。

    就在這時,我臉上傳來一股冰涼感,應該是小黃的舌頭。

    「小黃,是我對不起你。」我嘀咕一句,就想著從它身上跳下去,也算是最後一搏了。

    就在我生出這想法的一瞬間,一道微光從左邊滿滿溢開。

    見此,我面色一沉,若是先前看到這光芒,我或許會高興。畢竟,重要有光,就能看到到底是什麼東西敷住小黃。

    但,現在忘卻高興不起來,原因在於,有光意味著,這房子快要坍塌了。

    「難道我真要死在這裡嗎?」我心如死灰,壓根不敢往後想。

    忽然之際,我感覺身體一重,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在身上,緊接著,那股壓迫感愈來愈重,愈來愈重。

    與此同時,那光點也愈來愈大,愈來愈大。

    借著這絲光線,我赫然發現小黃的半個身體將我緊緊地包裹,僅僅是把我腦子露了出來。

    要是沒猜錯,它這是打算以自身給我壘起一堵牆,以免我受到傷害。

    「小黃!」我歇斯底地喊了一聲。

    它抬眼看了看我,伸出舌頭在我臉上舔了舔,一對蛇眼直勾勾地盯著我。

    「小…黃!」我顫著聲喊了一聲。

    這次,它沒理我,抬眼看了看周邊,最後猛地將巨大的蛇頭朝我壓了下來。

    與此同時,我發現上邊一塊約摸四個平方大的天花朝這邊砸了下來。

    我急了,真的急了,歇斯底地喊了一聲,「小黃!」

    不待我話音落地,那天花朝這邊砸了下來。

    然而,那天花並沒有砸到我身上,應該在是砸在小黃身上。

    不到片刻時間,一陣轟隆隆聲不絕於耳,小黃用巨大的蛇身死死地包裹住我。

    說實話,在這一刻,我整個人都麻的,不是因為房屋倒塌,而是因為小黃作為一條蛇,居然懂得用生命去守護,反觀有些人,卻活的不如一條蛇,在那些人眼裡,有的只是金錢、權利、美女以及對生命的漠視。

    有人說,人生在頻臨死亡時,其內心的想法會無限放大,不得不說,這話挺有道理的,在這一刻,以前放不下的,緊拽著的,如我來說宛如過眼雲煙。

    直到後來,我才發現,這次經歷給我最大的成長是懂得放下,心態也變得與世無爭。或許,只有守護值得自己守護的人,即便是搭上性命。

    或許,只有這樣,人生才會變得格外有意外,不枉在人世間走上一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3
1791.第1776章 齊龍(63)

     黑暗中,小黃緊緊地裹著我,緊緊地裹著。

    我麻木地看著四周,一道道轟隆隆聲時不時在耳邊響起。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每次有東西砸在小黃身上,它的身體都會輕微地顫抖一下。

    即便如此,它一直沒有松開我。

    足足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轟隆隆聲愈來愈小,到最後,整個空間變得空洞,要是沒猜錯,整個房屋應該完全坍塌了。

    「九伢子,九伢子!」高佬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面色一沉,連忙衝小黃喊了一聲,「小黃,小黃,你沒事吧!」

    最後幾個字,我是抽泣著喊出來的。

    或許是聽到我聲音,小黃的身體漸漸地松了一些,不到片刻時間,一縷光線從上邊散開。

    借著這絲光線,就發現小黃巨大的蛇頭上滿是蛇血,一滴滴鮮血宛如滂沱大雨一般,簌簌而下,一滴滴地滴落在我臉頰上,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不到幾秒鐘時間,我渾身上下滿是鮮血。

    「小黃!」我顫著聲喊了一句。

    它疲憊地看了我一眼,伸出舌頭在我臉上舔了舔,好似想舔淨我身上的蛇血,奈何它身體實在太疲憊了,僅僅是舔了七八下,它那巨大的蛇頭,緩緩地邊上傾斜過去。

    我也是急了,腳下一用力,猛地朝蛇頭位置竄了過去。

    「小黃!」我死死地抱住他巨大的蛇頭,但猶豫它蛇頭實在太大了,我僅僅是抱了不到三分之一,顫音說:「為什麼啊,為什麼要護住我。」

    它虛弱地睜開蛇眼,舌頭緩緩從嘴裡伸出來,舔了舔我臉上的鮮血。

    「小黃!」我再次喊了一聲。

    「九伢子!」就在這時,高佬湊了過來,他一把拉住我,意思是讓我走。

    我一把甩開他手臂,歇斯底地喊了一聲,「快,高佬,找醫生,找醫生!」

    「九伢子,這附近沒有獸醫啊!」高佬朝我喊了一句。

    此時,我腦子只有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讓小黃死在這,我想拖著它身體離開,但,壓根沒法搬動他巨大的身軀。

    我絕望了,絕望了,真的絕望了。

    「為什麼啊!」我仰頭長嘯一聲。

    「九伢子,小黃救你,是想讓你好好活下去!」高佬在我邊上蹲了下來,安慰了我一句,又抬手朝小黃的蛇頭伸了過去,在快碰到蛇頭時,他手頭上的動作戛然而止。

    「小黃,小黃,小黃!」我死死地抱著小黃,不停地叫喊。

    「九伢子,你這樣喊也沒用啊!我要是你,不會在這哭泣,而是想辦法把它身上的東西搬開,你要知道蛇的生命力不比人類,它們的生命力極其旺盛,只要七寸的位置沒受到致命傷害,絕對不會性命危險。」高佬在邊上說了一句。

    聽著這話,我如醍醐灌頂一般,哪裡還顧得上抽泣,立馬起身,朝四周打了一眼,就發現這四周早已成了一堆廢墟,入眼除了黑漆漆的磚頭,就是黑漆漆的鐵具,而壓在小黃身上的東西,足有小半座山,房屋周邊則圍著不少村民,都是坳子村的一些村民。

    其中,不少村民拿著手電筒朝我這邊照了過來。

    他們的反應跟先前高佬看到小黃時的反應一樣,滿眼驚愕,在驚愕的眼神中又夾雜了一絲好奇。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3
1792.第1777章 齊龍(64)

     我將他們的眼神收入眼簾,深呼一口氣,一個躍身朝地面跳了過去。

    待我站穩身形後,朝其中一名村民走了過去。

    這村民我挺熟的,叫朱三天,剛入行那會,這人經常在我面前炫耀,說是他兒子在廣東東莞混的特別好,沒少叫我去跟他兒子混,而我們村子不少人現在都跟他兒子去東莞混了。

    也正因為如此,朱三天在我們村子威望頗高,甚至比我們村長的威望還高,或許這就是父憑子貴吧!

    走到他邊上,我朝他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叔!」

    朱三天先是一怔,後是滿意的看了看,再是朝邊上的村民瞥了一眼,其炫耀之意彰顯無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在我們村子還算有點名聲,再加上我前段時間拿了不少錢出來建八仙宮,所以,我們村子的村民對我也還算恭敬。

    而現在我對這朱三天如此恭敬,他自然會借機炫耀一番,就聽到他說:「九伢子,不是我說你,你得學學我兒子,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別沒事總在農村瞎搗鼓。」

    「叔教訓的是。」我連忙回了一句,又說:「叔,能幫忙讓大家把我家的廢墟清理一番麼?」

    「這個麼?」他嘀咕一句,抬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邊上的村民,笑道:「行!」

    說罷,他清了清嗓門,喊了一句,「大家伙別看了,趕緊去家裡拿工具,把這些廢墟清理一下。」

    「朱老大,可…可…可那裡有蛇啊!」

    也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

    我一聽,忙說:「大家放心,小黃絕對不會傷害你們,我以性命作擔保!」

    這話一出,村民們面面相覷,但愣是沒人敢動,我也不怪他們,畢竟,任誰忽然看到這麼大的巨蛇,都會這個反應,更何況還要在巨蛇身邊清理廢墟。

    就在這時,那朱三天開口了,他說:「大家伙聽我說兩句,九伢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善良,忠厚,他說那巨蛇不會傷害我們,就絕對不會傷害我們,這樣吧,我給大家做個表,你們再跟上怎樣?」

    說完這話,他徑直朝家裡走了過去,不到一分鐘時間,他回來了,手裡多了一把鋤頭。

    他對我說:「九伢子,你確定那巨蛇不會傷害我們?」

    說這話的時候,他聲音都是開始打顫了。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沉聲道:「叔,小黃真不會傷害你們。」

    「好,叔信你一次。」

    說罷,朱三天緊了緊手頭上的鋤頭,朝小黃那邊走了過去,待走到小黃邊上時,我清晰地看到他雙腿都開始打顫了,足足過了七八秒的樣子,他朝雙掌吐了一口唾沫,死勁搓了搓,舉起鋤頭朝小黃邊上的廢物挖了下去。

    就在他揮鋤的一瞬間,邊上所有村民都緊緊地盯著他,我則朝小黃喊了一聲,「小黃,不可傷人,他們是來救你的。」

    很快,一鋤頭下去,小黃紋絲未動。

    那朱三天面色一喜,連忙將鋤頭放在邊上,衝那些村民喊了一聲,「大家看,這巨蛇真沒傷我。」

    這話一出,村民們面面相覷,還是沒人敢動。

    我有些急了,救人如救火,哪裡耗得起啊!

    當下,我連忙朝朱三天看了過去。

    要說這朱三天除了愛炫耀這一點不太好,其心性還是真好,在我們村子也是出了名的熱心腸,這不,他一見我眼神,便朝他媳婦喊了一聲,「桂花兒,把咱孫子叫過來。」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打算讓他孫子站在他邊上,以此證明這巨蛇不會傷人。

    但,他媳婦好像不太願意,支吾了幾句,愣是沒動。

    就在這時,劉寡婦冒了出來,她先是瞥了我一眼,後是在我胸口狠狠地摸了一把,扭頭朝那些村民看了過去,譏笑道:「瞧瞧你們一大群爺們,還不如我個娘們。」

    說罷,她立馬朝朱三天邊上走了過去。

    待走到朱三天邊上時,她接過鋤頭,猛地挖了下去。

    跟先前一樣,小黃還是紋絲不動。

    這讓劉寡婦面色一喜,將鋤頭用雙腿夾住,衝那些村民又吼了一聲,「看看你們那慫樣,愣著干嗎啊,快來幫忙,把你們在媳婦兒身上使的力氣,使到正地才對。」

    隨著這話一出,不少村民開始蠢蠢欲動,但並沒有大面積湧動,那朱三天又開口了,他說:「怎麼,你們一群大老爺們真不如劉寡婦這個女流之輩。」

    說罷,他又朝他媳婦喊了一聲,「桂花兒,你上來。」

    他媳婦不太想上去,在看到我眼神後,估摸著是不好意思,顫著腿兒朝上邊走了過去。

    就在他媳婦走動的一瞬間,那些村民好似想通了什麼,一個個連忙朝家中趕了過去。

    不到片刻時間,那些村民拿著鋤頭、鐵楸來了,開始清理廢墟。

    一看到這情況,我面色稍微松了一些,這麼多人一起清理廢墟應該能在一小時內清理干淨,而高佬也沒閑著,找了一把鋤頭開始忙碌起來。

    在他們忙碌時,我一直待在小黃邊上,這倒不是我偷懶,而是擔心小黃忽然抖動,要知道現在他身上可是整個坳子村的勞動力,無論誰受點傷,我都不好交差。

    更為重要的是,在清理廢墟過程中,難免會出現磕磕碰碰的情況,萬一小黃受不了,誤傷到誰,我當真是無地自容。

    所以,我一直待在小黃邊上,不停地說著好話,大致上是告訴它,無論怎樣,切莫亂動,又告訴忍忍就過去了。

    就這樣的,我一邊安慰著小黃,高佬領著那一票村民則清理廢墟。

    不得不說,人多就是力量大,僅僅是花了不到一小時的樣子,整個房子的廢墟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唯有一塊三個拳頭粗的房梁橫在小黃身上。

    要說是普通的木質房梁肯定是早就弄開了。

    問題在於,我父親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東西,愣是將這根房梁弄成了不知名的材質,其重量更是重的很,我試探性地掰了掰,紋絲不動,其重量至少在一千斤以上。

    說真的,我很難想像父親會弄這麼一根房梁,不過,眼下的情況,壓根沒時間多考慮,必須得早點把那不知名的房梁弄開。

    唯有這樣,小黃才算徹底脫險。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3
1793.第1778章 齊龍(65)

     當下,我連忙安慰了小黃幾句,然後朝那房梁走了過去。

    待我走到房梁邊上時,不少村民圍在那,但愣是沒人敢動。

    見我過來,那朱三天開口了,他說:「九伢子咋辦?」

    我沒說話,盯著那房梁看了看,又看了看房梁下邊小黃的身軀,或許是這房梁實在太重了,小黃身上的不少鱗片都已經被摸破了。

    我神色一緊,朝高佬招了招手,說:「高佬,你經常挖墓穴,你覺得這種情況怎樣處理好?」

    他沉著臉,並沒有直接說話,而是試了試房梁的重量,徐徐開口道:「想要弄開這房梁,倒也簡單,只是,一旦將房梁弄巨蛇身上弄開,肯定是劇痛無比,就怕巨蛇受不了這個疼痛,一旦它擺尾了,其後果你也知道。」

    我點點頭,他這話是真的,萬一小黃受不了那個疼痛,其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咋辦?

    我面色一沉,連忙朝小黃那邊走了過去,蹲下身,摸了摸巨大的蛇頭,緩緩開口道:「小黃,等下會很痛,你受得了那個疼痛嗎?」

    話音剛落,小黃虛弱地睜開眼,伸出舌頭在我臉上舔了舔。

    我懂它意思,它這是說,受得了。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追其原因,正常人都受不了這種疼痛,會下意識顫抖,更何況是一條蛇了。

    「小黃,真的受得了這疼痛嗎?」我再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它疲憊地看了看我,舌頭在我臉上不停地掃動。

    見此,我面色一喜,連忙朝高佬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可以動手了。

    高佬也沒客氣,立馬開始吩咐那些村民准備東西。

    大概花了三四分鐘時間,村民們搬來四根碗口粗的樹木,先是用三根樹木扎成一個三角形,又在頂端的位置安了一個滑輪,然後弄了一條大拇指粗的繩子從滑輪那邊穿過去。

    繩子的一端綁在房梁上,另一端則幫著一根樹木。

    弄好這一切後,高佬朝我看了過來,說:「九伢子,我們要開始了。」

    我嗯了一聲,朝他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等一等,我則又跟小黃說了幾句話,大致上是告訴它,一定要忍住疼痛。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我朝高佬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開始。

    高佬一見我手勢,也沒猶豫,喊了幾個村民,開始打口號。

    不到片刻時間,房梁緩緩從小黃身上抬起,與此同時,小黃的眼神一緊,我清晰地看到它眼珠中閃過一絲血色,好在小黃忍不住了這個疼痛,愣是一動不動的。

    我面色一喜,只要熬過這關,絕對沒問題了。

    哪裡曉得,那房梁被抬到離小黃身體二十幾公分的位置時,那繩子也不知道咋回事,隱約有斷裂的趨向。

    這嚇得我,哪裡敢繼續在小黃身上待著,一個箭步朝那邊跑了過去。

    就在我跑到那個位置的一瞬間,那繩子再也承受不住房梁的重量,哢的一聲斷裂了。

    情急之下,我壓根來不及多想,猛地朝小黃身上倒了下去。

    就在我身體剛碰到小黃,那房梁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後背,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從後背溢開,只覺得背後像是被火燒了一般,要是沒猜錯,後背的脊梁骨應該是斷了。

    「啊!」我吃痛一聲,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如紙。

    「九伢子!」

    「九伢子!」

    「九伢子!」

    高佬率先喊了一聲,緊接著,朱三天跟劉寡婦也喊了一聲。

    「沒…事。」我艱難地張了張嘴,也不曉得咋回事,我剛張開嘴,殷紅的鮮血從我嘴角溢了出來。

    高佬一見這情況,連忙在我邊上蹲了下來,關心道:「九伢子,你怎麼樣?」

    劇烈的疼痛感,令我壓根無法開口,只好艱難地朝他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趕緊把這房梁搬開。

    要說高佬也是急性子,二話沒說,立馬讓村們去拿繩子。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他們足足綁了三根繩子。

    弄好這一切,由高佬打口號,開始拉繩子。

    也不曉得是咋回事,我先前明顯感覺到脊梁骨斷了,可,就在他們准備繩子這會功夫,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背後的疼痛感居然在減弱。

    待他們將房梁從我後背徹底拉起時,我僅僅是感覺到後背只有稍微一點痛處,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咋回事?

    為什麼那疼痛感會消失的這麼快?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這才過了多久,那股疼痛感為什麼會消失了?

    難道我後背的脊梁骨自愈了?

    不對啊!

    雖說我身體有些異於常人,但不至於這麼嚇人吧!

    「九伢子,快爬出來啊,萬一繩子再次斷了呢!」高佬朝我喊了一聲。

    我罷了罷手,說:「不用,你們快拉繩子。」

    我這樣說,是擔心繩子再次斷裂,我倒能承受這種重量,但小黃已經疲憊之軀,一旦那房梁砸下去,我擔心小黃會出大問題。

    那高佬聽我這麼一說,也沒再說話,領著村民們把房梁拉到最高處,又讓一些村民們拉住繩子,高佬擔心那房梁砸下來,便跟村民商量了一下,打算把小黃的身軀移走,然後將房梁放下來。

    一時之間,不少村民都圍了過來,開始挪小黃的身軀,由於小黃的身軀實在是太大了,那些村民的力氣,壓根不夠,無奈之下,我連忙跑到小黃邊上,大致上是讓小黃自己也使使力氣。

    奈何小黃實在是太疲憊了,根本動不了身子。

    這讓我面色一急,哪裡顧得上那麼多,幫著村民們開始挪小黃的身軀。

    即便這樣,我們一眾人還是挪不動小黃的身軀,也不曉得是誰喊了一聲,把村裡的小孩跟婦人喊過來。

    這話一出,我們村子的婦人跟小孩愣是全部過來,就連六七十歲的老人也跑了過去,大家齊心協力之下,總算將小黃的身軀從原本的位置移開了。

    但,有些事情當真是沒辦法解釋,原因在於,我們剛將小黃的身軀移開,一件令我們所有人沒想到的事發生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3
1794.第1779章 齊龍(66)

     但見,那房梁原本被三條繩子綁的格外牢固,也不知道咋回事,只聽到砰的一聲,砸在地面。

    當然,單純的砸在地面,肯定不值得說道。

    問題在於,那房梁落地後,竟然莫名其妙的裂開一條細微的縫隙。

    起先,那縫隙只有針孔大小。

    僅僅是片刻時間,那針孔細的縫隙,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裂開。

    不到十幾秒鐘時間,表層的木料,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不見,入眼是一根渾身通黑的樹木,隱約伴隨著一股極強的臭味。

    這種臭味像極了那種陳年老溝裡面淤泥的氣味。

    見鬼了,這什麼材質,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氣味。

    當下,我也顧不上那麼多,先是安慰了小黃幾句,後是徑直朝那房梁走了過去,抬手摸了摸,入手的第一感覺寒意徹骨,令我手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顫。

    「九伢子!」高佬喊了我一聲,連忙湊了過來。

    他一見那房梁,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問我:「九伢子,這…是什麼?」

    我苦笑一聲,我哪裡曉得這是什麼東西,不過,想到我父親將這東西藏在房梁之中,應該有他的道理在裡面。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就想著找個地方,將這東西埋入地下,畢竟,這玩意太臭了,倘若一直放在露天的地方,這坳子村的村民肯定沒法生活。

    就在我打定這主意的一瞬間,那朱三天走了過來,他一雙眼睛死死地那東西。

    我一怔,莫不成他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連忙問了一句,「叔,你認識這東西?」

    他沒理我,徑直朝那東西走了過去。

    待走到那東西邊上時,他立馬蹲了下去,伸手摸了摸那東西,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顫音道:「它…它…它真的在我們村子。」

    我更疑惑了,就問他原因。

    他還是沒說話,緩緩起身,朝他媳婦喊了一聲,大致意思是把我們村子最老的那先生叫過來。

    說到那老先生,在我們村子是神一般的存在,現年至少一百二十歲以上,即便是我父母,看著那老先生,都是必敬必恭,只是,那老先生一直在家鮮少出門。

    饒是我在這村子長大,僅僅是見過他三次罷了,聽我父親說,我這名字就是他老人家取的,第二次見他是我六歲的時候,那時候的記憶很淡,到現在也想不起當時是什麼情景了。

    不過,在我十三歲那年,那老先生特意找到我,對我說了莫名其妙的話,他當時語重深長地對我說:「九伢子,你覺得活人跟死人有差別嗎?」

    我那時候年少不懂,就告訴他,「活人能動,死人不能動!」

    他老人家一笑,當時拽著我去了後山,也不曉得他老人家使了什麼法門,僅僅是對著新堆出來的墳頭,說了三四句話,那墳頭陡然炸開了,埋在下邊的棺材緩緩冒了出來。

    更為邪門的事還在後邊,那棺材冒出來後,原本鉚好的壽釘,莫名其妙的出來,整口棺材蓋刷的一下就被掀開了,而躺在裡面的死者,陡然睜開眼,刷的一下佐立起來,衝我邪邪一笑,喊了一聲,「九伢子。」

    說完這話,那死者筆直地躺了下去。

    當時的我年少,被那一幕給嚇得三魂沒了七魄,不停地尖叫。

    那老先生僅僅是對我說了一句話,我整個人立馬安靜下來了。至於他說了啥,我有些記不清楚了,不過,我卻能清晰的記得,他當時說那話的時候,語氣其怪。

    我之所以把這事一直藏在心裡沒說出來,是因為那老先生曾對我說,「九伢子,這事你知,我知即可,若讓第三個人知道,你會有大禍。」

    我那時候不懂事,聽著他的話,被他嚇得一愣一愣的,哪裡敢亂說。

    所以,這些年以來,我一直把這事藏在心裡,即便是我父母,我也曾未對他們說出來。

    現在,乍一聽朱三天要請那老先生出來,我有心有些慌了。

    憑心而言,我有些害怕那先生,一是因為他的本事已經超脫了正常人的理解範圍,饒是我干了這麼多年的八仙,身體異於常人,也學會了《純陽劍法》,但想要做到當初老先生那樣,捫心自問,我連他萬分之一的本事都沒。

    二是因為這老先生每次看我的眼神格外怪異,特別是十三歲那年,我一看他的眼神,發自內心的膽寒心顫。

    在社會上闖蕩了這麼些年,也遇到過不少大能之士,但卻從未遇到眼神有那老先生眼神那般犀利的。

    若要我讓我形容那老先生的眼神,我只能用深邃如浩瀚星際一般,令人看不到終點。

    「叔!」我連忙喊住朱三天,顫音道:「別喊老先生行麼?」

    說這話的時候,我語氣有些哀求,說白了,我並不太想見到那老先生。

    那朱三天在我身上盯了盯,搖頭道:「九伢子,我也不想啊,但老先生曾說過,一旦我們村子出現這種東西,便是大火的起端,一個不小心,我們整個坳子村的額村民會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他朝那渾身通黑的房梁望了望。

    聽著這話,我面色一沉,還有這說法,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事關於到整個坳子村的存亡。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這東西為什麼會在我房梁上?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哦了一聲,也沒再勸住。

    很快,那朱三天的媳婦摸黑朝村子另一頭跑了過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滿眼全是擔憂之色。

    就在這時,高佬走了過來,拉了我一下,疑惑道:「九伢子,看你表情好像聽害怕那老先生的,只是,我對你們村子也算熟悉,為什麼從未聽說你們村子還有什麼老先生啊,你們村子最老的不是老秀才麼?」

    我苦笑一聲,這事真不好跟他解釋,試問一句,饒是我在這村子長大,僅僅是見了老先生三次,更何況高佬是外村人。

    但,高佬既然問出來了,我自然得說道兩句,就說:「那老先生是我們村子的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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