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3
1795.第1780章 齊龍(67)

     高佬一聽我的話,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九伢子,能被你稱為活神仙的,那老先生本事應該很高吧?」

    我抬眼看了看他,「那老先生有什麼本事我不知道,就聽我們村子的人說,這老先生在民國時期,是個教書先生,再詳細一點的消息,我也不知道了。」

    話音剛落,那朱三天湊了過來,輕聲咳嗽了一聲,說:「九伢子,你們這一輩人肯定不知道老先生的事,不過,我這一輩的人則不同,當時老先生在我們村子出現過幾次,好像跟你父親關系還不錯。」

    我面色一喜,忙問:「那老先生有什麼本事?」

    他一怔,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你爺爺好像對他也挺尊重的,有一次我好像聽你父親喊他…喊他…。」

    「喊他什麼?」我連忙問了一句。

    那朱三天撓了撓後腦勺,傻笑一聲,「我忘了。」

    好吧,我也是無語了,本以為能打聽到什麼消息,誰曾想到朱三天會來這麼一句。

    就這樣的,我們幾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大概聊了不到三分鐘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老先生來了。」

    這話一出,整個場面瞬間變得落針可聞,沒有任何人說話,我下意識抬頭朝四周看了看,由於夜色的緣故,我僅僅是看到村口有個白影在閃動。

    要是沒猜錯,那白影應該就是老先生。

    猶記得十三年那年,我看到老先生時,他老人家一襲白衣長袍,腳下是白色的八卦鞋,滿頭銀發,其相貌有點像是笑傲江湖裡面的風清揚。

    不到一分鐘的樣子,那老先生的身影逐漸出現在我眼簾。

    抬眼一看,他老人家的裝扮跟我十三歲那年沒什麼差別,令我疑惑的是,他的相貌好似比早些年還要年輕了一點,臉色隱約有些紅潤。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我邊上那些村民立馬跪了下去,無論老少,無一例外,都跪在裡面,就連以罵人出名的劉寡婦也是如此,跪在地面,雙手伏地,格外虔誠。

    見此,我也沒猶豫,立馬跪了下去,學著劉寡婦的樣子,雙手伏地。

    高佬見我跪了下去,也學著我的樣子跪了下去。

    「大家這是干嗎,都起來吧,老朽可受不起你們這一跪!」老先生徐徐開口道。

    他的聲音格外空洞,令人聽不出來聲音是從嘴裡發出來的,就好似從四面八方各個方位傳入耳內一般。

    說完這話,老先生緩緩抬步朝前邊走了幾步,見大家沒起身,老先生又開口了,淡聲道:「怎麼?諸位是想讓老朽早點入土?」

    這話一出,朱三天率先站起身,緊接著,一些村民也跟著起身,也不曉得咋回事,那些村民愣是不敢直視老先生。

    倒是我,沒那麼多講究,站起身後,朝那老先生看了過去。

    僅僅是看了他一眼,也不曉得咋回事,我只覺得渾身一顫,就好似被什麼東西在我胸口捶了一下,令我劇烈地喘著粗氣。

    那老先生好似發現我的情況,朝我這邊慢慢踱步過來。

    他走路時,其具高人風範,雙手負於背後,腳下的步伐不快不慢,速度正好適中。

    待他走到我邊上時,他微微一笑,淡聲道:「九伢子,數年不見,沒想到你已經長這麼大了啊!」

    我不敢亂說話,深呼一口氣,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顫音道:「老先生…身體還健朗吧!」

    他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我肩膀,淡聲道:「後生仔身體就是硬朗。」

    說罷,他徑直繞過我,朝那渾身通黑的房梁走了過去。

    大概走了七八步的樣子,老先生好似想起什麼,陡然停了下來,一雙深邃的眼睛在我身上掃視了一眼,然後微微抬頭朝後山那邊望了過去,淡聲道:「山上的朋友可以下來了。」

    他這話看似格外淡,好似聲音傳播的距離不會超過五十米,可,就在他聲音落地的一瞬間,後山傳來青玄子道長的聲音,「原來有高人在此,小道立馬下來。」

    聽著這話,我下意識看了看那先生,心裡則疑惑的很,這老先生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甚至可以毫不猶豫的說,我認識的這麼多人當中,老先生的能力指數絕對排第一。

    「九伢子!」高佬拉了我一下,壓低聲音問我:「這老先生到底什麼身份?」

    我苦笑一聲,正准備解釋,那先生瞥了高佬一眼,笑道:「你就是高佬吧!」

    「我…我…我是。」高佬說話有些打結了。

    「不錯,也算是大器晚成。」老先生說了這麼一句話,又掃視了我一眼。

    也不曉得是我想多了,還是咋回事,我總覺得他剛才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具體是哪裡奇怪,卻說不出來,就覺得他的眼神宛如皓月當空,看不到盡頭。

    「九伢子!」那老先生喊了我一聲。

    我連忙嗯了一聲,就問他:「老先生有什麼吩咐?」

    他捋了捋下顎的胡須,淡笑一聲,「你…」

    僅僅是說了一個字,老先生也沒再說話,這把我給郁悶的,本想著問他想說什麼,但,那老先生壓根沒給我機會,便抬步朝渾身通黑的房梁走了過去。

    待走到房梁邊上,我想跟上去,那朱三天一把拉住我,衝我搖了搖頭,輕聲道:「九伢子,不可造次,老先生辦事,不喜有人在身邊。」

    好吧,我也沒再說話,靜靜地站在原地,雙眼死死地盯著老先生。

    令我詫異的是,老先生走到房梁邊上,沒任何表情變化,嘴裡輕輕地念了一個字,伸出手一把抓住房梁,微微用力,整根房梁竟然被他舉起了。

    見鬼了,那房梁的重量,我再清楚不過,沒想到,這老先生僅僅是一只手,便舉起來了。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小九,你們村子是不是有高人?」

    扭頭一看,是青玄子道長,他一臉急色朝我這邊趕了過來。

    我抬手朝老先生指了指,說:「喏,就是他,我們村子的活神仙。」

    那青玄子道長一聽我的話,順著我手指的地方一看,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連忙跪了下去。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4
1796.第1781章 齊龍(68)

     一見青玄子道長的動作,我心中疑惑的很,這什麼情況,莫不成青玄子道長認識老先生?

    可不對啊,先前老先生還喊青玄子道長,喊朋友來著。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備問青玄子道長,就發現青玄子道長雙手伏地,朝老先生那個方向磕了三記響亮的頭。

    真正令我詫異的是,他嘴裡居然喊了一聲,「師傅。」

    「師…傅?」我懵了。

    死勁擦了擦眼睛,定晴朝青玄子道長看了過去,顫音道:「老先生是你師傅?」

    青玄子道長好似沒聽到我的聲音,整個身體朝地面爬了下去,嘴裡又喊了一聲,「師傅。」

    而那老先生聽著這話,緩緩扭過身體,淡淡地瞥了青玄子道長一眼,微微一笑,「青玄子是你。」

    青玄子道長連忙起身,朝那老先生走了過去,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師傅!」

    見此,我算是徹底明白了,這老先生是青玄子道長的師傅無疑。

    說實話,對於青玄子道長的師傅,我一直想見上一面,誰曾想到,我居然在數年前就見過了。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連忙走了過去,先是拉了一下青玄子道長,後是衝老先生笑了笑。

    那老先生見我過來,淡聲一笑,也沒說話,倒是青玄子道長在邊上說了一句,「小九,這是小道的恩師,也是結巴的恩師。」

    我重重地嗯了一聲,連忙朝老先生道了一聲謝,說:「老先生,多謝你對結巴的教導之恩。」

    老先生一笑,罷手道:「無妨,老朽只收有天賦之人,何來謝謝一詞,倒是這餉木,恐怕有些棘手。」

    我一聽,連忙問:「老先生,依你之見,可有辦法?」

    他笑道:「辦法倒是有,奈何這村子俗人太多,恐怕不好下手。」

    說完,他捋了捋下顎的胡須,又瞥了那些村民們一眼,繼續道:「這樣吧,這餉木交給老朽了,剩下的事。」

    說話間,他朝青玄子道長看了過去,淡聲道:「青玄子,剩下的事交給你和九伢子,老朽需要一心鑽研這餉木,恐怕無法顧及你們。」

    「謹遵師命!」青玄子道長連忙說了一句。

    那老先生也沒再說話,一雙深邃的眼神掃視了我們所有人一眼,最後,他微微一抬手,右臂猛地一揮手。

    也不曉得咋回事,就在揮手的一瞬間,整個空間的氣溫陡然下降了許多,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強迫感從那老先生身上陡然爆開。

    緊接著,老先生左臂朝房梁抓了過去。

    微微一用力,整根房梁豎了起來,旋即,他左臂微微一抖,將整根房梁朝空中拋了過去。

    待房梁快落地時,他左手結成道指,以中指的指頭頂住房梁,腳下緩緩朝村口挪了過去。

    看著這一幕,我已經不知道怎樣形容內心的震撼了,就覺得這老先生已經完全不能用人字去形容他,或許真如我們村子的村民所說,他老人家是活神仙。

    漸漸地老先生的身影愈來愈遠。

    待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我們眼簾後,我回過神來,朝青玄子道長問了一句,「道長,你師傅…。」

    不待我說完,就發現青玄子道長,雙眼死死地盯著地面,順著他眼神往下一瞧。

    但見,這地面留著一行小字,寫的是:有危險,萬分小心。

    我有點懵了,這是咋回事,我剛才一直跟老先生待在一起,從未見過他老人家彎腰或者啥的,他是什麼時候留下這行字的。

    再有就是,他老人家倘若有話說出來,完全沒必要在地面留字啊!

    這讓我好奇的很,連忙拉了一下青玄子道長,就問他:「道長,你師傅這是什麼意思?」

    他盯著地面那字足足看了三四分鐘的樣子,方才徐徐開口道:「應該是在暗示小道。」

    「暗示你?」我疑惑了。

    青玄子道長點頭道:「師傅他老人家行事向來隨性而為,小道很難琢磨他的意思,不過,從這字面的意思來看,可能…。」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抬眼盯著我瞥了幾眼,我問他怎麼了,他輕聲道:「他老人家希望小道保護你。」

    嗯?

    保護我?

    這什麼情況?

    難道老先生在關心我?

    不對啊,倘若從字面來看,他老人家應該是告訴我們,我們現在所干的事可能有危險。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聽青玄子道長的語氣,那老先生是讓青玄子道長保護我。

    這太不對勁了,一般來說,師傅應該最先關心自己徒弟才對啊!

    等等,還有就是不少人對我說過,這次我跟青玄子道長會遇到危險,我們倆人中,可能有一個人會死。

    再聯想到老先生的話,他老人家這是讓青玄子道長犧牲自己來保護我。

    一想到這個,我愈發疑惑了,那老先生到底是幾個意思?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死死地盯著青玄子道長,沉聲道:「道長,老先生這話是不是暗示我們現在所辦的事。」

    他嗯了一聲,淡聲道:「應該是。」

    說完,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也不曉得是想到了什麼,還是咋回事,他抬手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拍,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小九,你還年輕!」

    言畢,他抬步朝另一邊走了過去。

    我連忙叫住他,「道長,請留步!」

    他停下腳步,朝我看了過來,疑惑道:「小九,你還有事?」

    我苦笑一聲,就告訴他,「道長,是這樣的,結巴跟溫雪還在昏迷當中,不知道你可有辦法讓他們醒過來,還有就是…。」

    說著,我朝小黃看了過去,繼續道:「有沒有辦法幫它一把。」

    說罷,我朝小黃指了指。

    青玄子道長罷了罷手,淡聲道:「小九,你應該知道小道在替老秀才守棺,不能亂使用道術,還望你見諒。」

    說完這話,他扭過身,朝後山走了過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裡頗為復雜,就覺得青玄子道長在看到那行字跡後,好似對我的態度冷淡了幾分。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死勁搓了搓臉,苦笑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4
1797.第1782章 齊龍(69)

     「九伢子!」

    就在這時,高佬跟朱三天以及劉寡婦走了過來。

    我抬眼望了望他們三人,就問他們:「怎麼了?」

    最先開口的是朱三天,他對我說:「九伢子,不好意思了,接下來的事,我們可能幫不到你,恐怕得讓你自己想辦法了,再有就是,請你放心,小黃的事,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

    我懂他意思,他這是告訴我,他們不會把小黃的身份泄密出去。畢竟,以小黃的體積,一旦泄密出去了,恐怕會引起恐慌。

    說白了,以小黃的體積,一旦被更多人知道,很有可能會惹來沒必要的麻煩。

    當然,對於朱三天的話,我是絕對相信的。

    原因很簡單,老先生一直住在我們村子,卻從未聽人提過,足見他們的保密本事。

    這讓我稍微放心了一些,就說:「麻煩叔了。」

    不待他說話,邊上的劉寡婦開口了,她說:「九伢子,嬸就不說話了,只要你記住一句話,你是我們坳子村的人,不管遇到啥事,回村跟我們說一聲,別的本事沒有,但我們人多,能給你壯勢。」

    「謝了劉嬸,等搗鼓好這事,我請你吃酒。」我連忙回了一句。

    她嘿嘿一笑,說:「吃酒就沒必要了,要是看到合適你嬸的男人,你給嬸留意一下,順便替嬸要個聯系方式,成事後,嬸給你包大紅包。」

    聽著這話,我當真是哭笑不得,只好含糊地說了一句,「好,要是遇到合適劉嬸的男人,我一定厚著臉皮替劉嬸要個聯系方式。」

    她沒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又跟我寒暄了幾句。

    不過,令我疑惑的是,劉寡婦跟朱三天一直站在原地,沒半點走的意思,而他們身後的那些村民則陸續地離開。

    直覺告訴我,他們這是還有事找我。

    待那些村民全部離開後,果不其然,朱三天跟劉寡婦拉了我一下,朱三天輕聲道:「九伢子,到邊上說幾句話。」

    我嗯了一聲,也沒多想,就讓高佬在這等等,我則跟著他們倆走到後山腳的位置。

    「九伢子!」朱三天先是朝高佬那邊望了望,後是壓低聲音問我:「有個問題,叔想問你,你得跟叔說句心裡話。」

    「好!」我連忙嗯了一聲。

    他說:「是這樣的,我總感覺後山有點不對勁,是不是老秀才的墳頭出了問題?」

    嗯?

    我詫異地盯著朱三天,他不知道老秀才的墳頭被挖了?

    不對啊,挖墳這等大事,就發生在後山,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看他表情,明顯是不知道。

    怎麼回事?

    我嘀咕一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又瞥了瞥邊上的劉寡婦,輕聲道:「老秀才的墳被挖了!」

    這話一出,朱三天不可思議地盯著我,而劉寡婦則驚呼一聲,顫音道:「老秀才的墳被挖了?」

    剛說完,朱三天一把捂住她嘴巴,責備道:「劉寡婦,你知不知道這事意味著什麼,說話小聲點。」

    劉寡婦好似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說了一句抱歉,壓低聲音說:「朱大哥,九伢子的伢老子不是說,老秀才的墳頭動不得嗎?」

    朱三天深呼一口氣,沉聲道:「是啊,的確動不得。」

    聽著他們倆的話,我愈發疑惑了,這什麼情況,我父親也說過這話。

    當下,我連忙問他們原因。

    朱三天告訴我,說是,我父親曾把他、村長、劉寡婦以及我們村子有威望的老人叫到一起,特意說了老秀才墳頭的事,讓他們務必要守好老秀才的墳頭千萬別讓人給挖了。

    當時,他們覺得挖墳這是極缺德的事,應該沒人會干,也沒怎麼當回事。

    再加上近些年,老秀才的墳頭一直沒出啥,所以,他們的警惕性漸漸放低了。

    可,就在幾天前,朱三天跟劉寡婦做了一個夢,夢到老秀才來找他們,讓他們給自己燒點紙。

    朱三天跟劉寡婦一合計,老秀才無兒無女的,肯定是在下面缺錢花了,倆人便在自家燒了一點黃紙。

    誰曾想到,就在今天夜裡,他們倆又做了一個夢,夢見老秀才衣衫襤褸地找他們給自己找個住的地方。

    他們倆就想著天亮以後,去老秀才的墳頭看看。

    誰曾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倆發現我家房子被大火給燒坍塌了。

    聽完他們倆的話,我神色一凝,本以為老秀才的墳頭被挖,僅僅是郭胖子想要老秀才龍柩內的玄空盤,誰曾想到,這裡面居然會牽扯出來這麼多事。

    先是莫梁的墳頭出問題,後是周遭幾個村子的墳頭出問題了,單純這樣的話,我已經覺得頭痛了,哪裡曉得,郭胖子又告訴我,他是迫不得已才挖了老秀才的墳頭,再後來,因為救結巴、溫雪以及小黃,燒了我自家的房子。

    最為郁悶的是,現在朱三天跟劉寡婦又跑過來告訴我,說是老秀才的墳頭動不得,更是把我父親牽扯進來。

    一時之間,我只覺得整件事撲朔迷離,有種越理越亂的感覺。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朱三天拉了我一下,問我:「九伢子,你現在打算怎麼搗鼓?」

    我稍微想了想,就說:「打算先把老秀才的墳頭移到另一個地方。」

    話音剛落,朱三天臉色一變,顫音道:「移不得,移不得,必須把老秀才安葬在原來的地方!」

    「啊!」我驚呼一聲,滿眼不可思議,這怎麼行啊,一般墳頭挖動了,肯定得另外挖個墓穴才行,哪有葬在原地的道理,這不是侮辱老秀才麼?

    我把這一想法說了出來。

    朱三天給我的解釋是,我父親是這樣交待的,一旦把老秀才的墳頭挪開,會出大事。

    這讓我陷入沉思當中,對於父親的話,我是相信的。

    那朱三天見我沒說話,又開口了,他說:「九伢子,你跟我交個底,假如不能移開老秀才的墳頭,你打算怎麼搗鼓?」

    我沒說話,倘若這事我能說了算,我或許會考慮,但,現在這事是青玄子道長說了算,就說:「叔,我父親還跟你說啥沒?」

    他稍微想了想,搖了搖頭,說:「沒有了。」

    「你記性咋那麼差,他伢老子還說了一句話。」劉寡婦瞪了朱三天一眼,朝我看了過來,沉聲道:「你伢老子說,三人行,死其一,活其一,葬其一。」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4
1798.第1783章 齊龍(70)

     三人行,死其一,活其一,葬其一?

    聽著這話,我稍微想了一下,這三人行是什麼意思?

    倘若我跟青玄子道長算在內的話,那麼剩下一人是誰?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劉寡婦見我沒說話,拉了我一下,問我:「九伢子,跟你說話勒!」

    我回過神來,連忙說:「劉嬸,我聽著勒!」

    她白了我一眼,就說:「你伢老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暫時還不知道。」

    話音剛落,朱三天開口了,他對我說:「九伢子,先不管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就問你一句,你打算怎樣處理老秀才的墳頭。」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徐徐開口道:「叔,我跟你說句心裡話,這事真不是我能確定的,你若真想…。」

    說到這裡,我沒再繼續說下去,就覺得再說下去,肯定得把青玄子道長牽扯出來,可,我曾答應過青玄子道長,不能把他跟老秀才的關系說出來。

    所以,這讓我陷入兩難的境地,壓根不好對朱三天說什麼。

    那朱三天顯然是看出我情緒不對,就說:「九伢子,你是不是有啥難事?」

    我也沒隱瞞他,就說:「叔,實話跟你說,我是坳子村的人,萬事都會率先考慮坳子村,絕不會做半點傷害坳子村的事。」

    「好!」朱三天在我肩膀拍了拍,說:「叔信你。」

    我重重地嗯了一聲,說:「叔,你放心,我陳九別的本事沒有,但這言而有信絕對會讓它落實。」

    「叔信你,要是這事缺人啥的,你跟叔吱個聲,叔第一時間給你找齊人。」朱三天說完這話,朝劉寡婦打了眼色。

    劉寡婦應該是明白他意思,就說:「九伢子,我也是,你要是需要人做飯啥的,跟嬸說,嬸保證讓你每頓吃的倍兒香。」

    我笑了笑,又跟他們倆扯了幾句,這才勸他們離開。

    待他們離開後,我沒急著去找高佬,而是盯著他們倆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直覺告訴我,這坳子村或許並非我想像中那般簡單。

    「呼!」我深呼一口氣,環視了一眼坳子村附近的風景,心裡別提多復雜了。

    「算了,就這樣吧,總有一天能揭開這村子神秘的面紗。」

    我嘀咕了一句,也沒多想,徑直朝高佬那邊走了過去。

    我走到高佬身邊時,高佬正蹲在小黃邊上,一見我,他立馬起身,朝我問了一句,「九伢子,他們跟你說啥勒,弄得神秘兮兮的。」

    我苦笑一聲,也沒隱瞞高佬,就把朱三天以及劉寡婦對高佬說了出來。

    高佬聽後,緊緊地盯著我,問了一句,「你父親也知道這事?」

    我嗯了一聲,「聽他們倆的語氣,應該是知道這事。」

    「這就奇了怪了,先是在你家房梁找到那什麼餉木,後是你父親又知道老秀才墳頭的事,由此可見,你父母恐怕也非常人吧?」高佬一臉疑惑地盯著我。

    我笑了笑,真心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就說:「可能吧!對了,咱們先不扯這事了,馬上就天亮了,咱們得想辦法把小黃弄走才行,否則,一旦天亮了,恐怕會造成什麼恐慌。」

    就在話音落地的一瞬間,小黃的身體陡然動了動,我立馬朝小黃看了過去,就發現它眨巴著一對巨大的蛇眼,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本來想問它,能不能移動。

    哪裡曉得,小黃刷的一下朝左邊游了過去。

    我面色一喜,小黃能動,說明它應該沒啥大事,連忙朝小黃身上看了過去。

    這一看,我懵了,但見,小黃身上光滑如玉,就好似從未受過傷一般。

    高佬好似也發現了這一點,朝我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我們倆誰也沒說話,但在彼此眼中卻看到驚愕。

    要是沒猜錯,高佬應該也在疑惑小黃身體上的變化。

    說實話,我也想不明白,先前房屋坍塌時,小黃身上的不少鱗片都被砸傷了,這才過了多久,它身上怎麼可能會變得光滑如玉,這不正常啊,太不正常了啊!

    「九伢子!」高佬喊了一聲,顫音道:「這…這…怎麼回事啊?」

    我微微斟酌了一番,要說小黃之所以會忽然變成這樣,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先前的老先生在它身上動手腳了,否則,小黃絕對恢復不了這麼快。

    可,令我奇怪的是,那老先生壓根沒碰小黃,他是怎樣救治小黃的。

    難道另有他人?

    不可能,先前那麼多人當中,唯有那老先生有這個本事。

    等等,難道是小黃自身恢復力好?

    當下,我哪裡敢猶豫,連忙朝小黃走了過去,輕聲問了幾句,大致上是問它身上的傷是怎樣好的?

    由於它不能人言,我僅僅是憑著它的動作猜測了一些。

    從它的動作,有一點我敢確定,那便是絕對有人在小黃身上動了手腳,令我崩潰的是,通過小黃的動作,我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救治小黃的人,並不是老先生。

    見鬼了。

    若說不是老先生,還有誰有這本事?

    青玄子道長?

    不可能,他的本事我再清楚不過了,即便他修行了幾年,但想要這份本事,他應該還沒這麼厲害。

    高佬?

    更加不可能,我對高佬可是知根知底,他要是有這本事,絕對不會這般表現。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誰治療的小黃?

    難道這坳子村內還隱匿著什麼高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坳子村當真是藏龍臥虎了,先是出了我父母,是十八羅漢裡面的人,後是出了老先生,是青玄子道長等人的師傅,而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神秘高手。

    如此多人物住在坳子村。

    這…坳子村當真還是個普通的村子?

    一想到這個,我神色一凝,下意識扭頭朝村內看了一眼。

    「九伢子,你看什麼呢?」高佬朝我問了一句,又說:「小黃到底是怎麼好的?」

    我回過神來,怕高佬亂想,忙說:「應該是先前那老先生出手救治小黃了。」

    高佬聽我這麼一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沒再說話。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4
1799.第1784章 齊龍(71)

     見此,我松出一口氣。

    說實話,高佬要是再問下去,我當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了。

    於是乎,我也沒再說話,便跟高佬說了幾句,然後問了問小黃,大致上問它身體還有其它問題沒?

    小黃給我的答復是,它現在除了渾身有些疼痛,沒什麼大問題了。

    很快,我領著高佬朝後山走去,由於小黃體積過於龐大,跟我們一起走肯定不行,再加上天邊已經冒出魚肚白,我讓小黃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又告訴它,必須得在後山附近,不能走的太遠。

    至於小黃去了哪,藏在哪,我是真不知道,畢竟,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嘛,不過,我相信小黃絕對不會走的太遠。

    「對了,高佬,你把溫雪跟結巴放在哪?」路上,我朝高佬問了一句。

    他說:「放在後山的一顆梧桐樹邊上,再往前邊走點就到了。」

    說話間,他抬手朝山上指了過去。

    他說的那顆梧桐樹我知道,離老秀才的墳頭沒多遠。

    當下,我腳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幾分,立馬朝梧桐樹那邊走了過去。

    當我們倆出現在梧桐樹邊上時,結巴跟溫雪正靠在梧桐樹邊上,雙眼緊閉,看起神色好似虛弱的很,特別是結巴,眼圈邊上隱約有些紅腫。

    我蹲了下去,先是探了探結巴的鼻息跟心跳,跟正常人毫無差別,就是體溫有點偏高,而溫雪除了昏迷不醒,剩下的情況跟正常人毫無二致。

    看到這情況,我心中別提多疑惑了,按照正常情況來看,他們倆被救出來也有一些時間了,應該醒了。

    可,現在的情況卻是,他們倆好似深度昏迷當中一般,無論我怎樣叫喊,毫無任何反應。

    到最後,我實在沒辦法了,又掐了掐他們倆的人中,結果還是失望的很,他們倆毫無半點反應。

    咋辦?

    難道任由他們倆昏迷不醒?

    雖說乍一看他們倆應該沒啥大事,但只要昏迷時間久了,很容易導致他們倆的神經衰退,到最後更是出現四肢麻木,大腦混亂,甚至會出現植物人的想像。

    我的第一反應是將他們倆送到醫院去。

    但,一想到他們所經歷的事,我感覺就算送到醫院或許也沒啥用。

    或許,可以找楊言,畢竟,那家伙在神經這一塊是權威,而結巴跟溫雪陷入深度昏迷,或許是跟腦部神經有關也說不定。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立馬掏出手機翻到楊言的號碼。

    看著楊言的號碼,我心裡頗為復雜,好像有接近一年的時間沒跟這家伙聯系了,也不知道這家伙現在過得怎樣。

    很快,我撥通楊言的電話,僅僅是響了不到三秒鐘的樣子,電話通了,楊言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九哥,你可算給我打電話了。」

    我笑了笑,遙想當初剛入抬棺匠這一行時,就因為一個賭約,這楊言說要給我當當三年小弟,如今三年時限早已過了,楊言卻一直拿我當他哥。

    雖說這些年聚少離多,但絲毫沒影響我們的感情,相反,我們倆的關系宛如陳年老酒一般,越久越淳。

    「長毛,現在在哪高就勒!」我笑著問了一句。

    他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還能在哪,在長沙唄,對了,九哥,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否則,你不會給我打電話啊!」

    我苦笑一聲,他說的倒是真話,我鮮少主動給人打電話。說白了,平日裡沒啥事,打電話也不知道說啥,更不像女人那般,沒事嘮嘮家常啥的。

    但,男人之間的感情很奇怪,即便很少聯系,但,遇事了,只要打一個電話,對方能立馬出現在你眼前。

    這不,我也沒跟楊言客氣,就說:「長老,是這樣的,結巴你認識的,還有就是一個溫雪,他們倆陷入深度昏迷狀態,我想讓你幫忙看看,他們倆是否腦部神經出問題了。」

    楊言一聽,二話沒說,「行,你現在在哪,我立馬過來。」

    我也沒跟他客氣,就說:「在坳子村,你要是方便…。」

    不待我說完,楊言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九哥,咱倆兄弟就別客氣了,我中午應該能到。」

    「好,麻煩了。」我說了一句。

    掛斷電話,我跟高佬對視一眼,我說:「高佬,要不你在這照顧一下他們倆,我想去找青玄子道長說點事。」

    高老點了點頭,疑惑道:「是不是關於老秀才的事?」

    我嗯了一聲,也沒隱瞞他,就說:「的確是關於老秀才的事,嚴格來說是關於郭胖子的事吧。」

    說著,我盯著高佬看了看,繼續道:「對了,高佬,你可曾想過你後人?」

    他一怔,好似沒想到我會這樣問,皺眉道:「怎麼了?九伢子是不是有啥事想說?」

    我盯著他看了看,淡聲道:「是這樣的,我幾天前在搗鼓老秀才的棺材時,我…我…我腦子閃過一個很奇怪的想法。」

    「什麼想法?」高佬忙問。

    我看了看他,就說:「在古時候,五十歲是天命之年,六十稱為古稀之年,而我們八仙本身就是順天命而為,一旦過了天命之年,也就是說人的壽元已經超脫了天命,再抬棺的話,我…我擔心會是逆天而為,從而影響到死者。」

    說這話的時候,我聲音特別低,主要是怕傷到高佬,要是沒記錯,高佬如今的年齡已經是五十有六了。

    當然,我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據《六丁六甲葬經篇》上面所講,人死如燈滅,而抬棺的話,則需要順天命之人去干,否則,會影響到死者來世的投生路。

    高佬聽著我的話,好似想到什麼,在我身上望了望,嘆聲道:「九伢子,實不相瞞,幾年前老秀才也曾提過這個問題,他老人家說,過了天命之年的人,不適合當八仙,會影響到死者,但,你也知道,現在農村沒啥人,年輕人又沒幾個願意干這事的,也正是這樣,我…。」

    老秀才也說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說明過了天命之年的人,真的不適合當八仙,也唯有才能解釋清楚一些事。

    那便是,我剛入行那會,每次抬棺都會或多或少出點事,而當時跟我們作對那票八仙,每次抬棺卻是平安的很,即便他們做了一些對不起死者的事,可,結果還是一樣。

    而我這邊的八仙,最年輕的都是四十七八歲了,剩下的都是五十出頭的八仙,想要不出事,很難。

    我之所以會選擇現在跟高佬說出來,是考慮到老秀才如果下葬的話,必須將禮儀做周全,對其中的八仙,要求更是嚴的很,絕不能過天命之年。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4
1800.第1785章 齊龍(72)

     心念至此,我也沒跟高佬客氣,就對他說:「高佬,你看著行不,老秀才的事,你就別摻合了?」

    聽完我的話,高佬神色微微一怔,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這才開口道:「知道了。」

    我怕傷及他的自尊心,連忙補充了一句,「高佬,你看這樣行不,要不,你以後轉到前台,做個白事知客?」

    說到白事知客,這職業太有來頭,據《姻緣傳》中第十八回所言,「合家掛孝,受吊念經,請知賓管事,請秀才襄禮。」京劇《將相和》中的第四場也有所言:「明日我府宴請廉老將軍,敢煩作一知賓,替我分神周旋,俾使滿筵增輝。」

    當然,這僅僅是古時候對知客的解釋,而在現在,知客這一身份,更是顯得重要了,例如喪事怎麼辦,遵循什麼樣的禮節,靈堂扎在什麼地方,朝向如何,再有就是什麼上香,哪個賓客來多少錢,等等。

    說白了,白事上的知客,需要懂得忠孝禮儀,還需要懂點玄學。

    對於玄學這一塊,高佬肯定不懂,但,好在高佬跟著抬了不少棺材,再加上我從旁協助他,他應該能勝任知客這一身份。

    憑心而言,原本我一直想把知客這一身份留給郎高,而在以前的一些喪事中,我也曾讓郎高試了一下,不得不說,郎高天生適合干這個。

    但,自從大連一別,郎高音信全無,這讓我不得不另擇人選了。

    而高佬,就是我眼中繼郎高之後,最合適當知客的人。

    一來,他干過八仙,懂一些基本的東西,二來他年齡擺在那,再加上他這些年在八仙們眼中的地位頗高,應該算是德高望重之人。

    綜合這幾點,高佬絕對是不二人選。

    就在我考慮這會功夫,高佬朝我看了過來,一臉擔憂地說:「九伢子,我…恐怕當不好知客吧?」

    我微微一笑,笑道:「沒事,我會幫你,對了,你應該識字吧?」

    他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就上了一年的學堂,那個時候連肚子都填不飽,哪裡還有更多的錢財念書。」

    我皺了皺眉頭,沉聲道:「這樣吧,我這些年在外面漲了不少見識,也收集了不少書,其中有一本名為《知客錄》的書,我將他送給你,你回去好生看看,遇到不認識的字,讓你子女幫忙認一下,你覺得怎樣?」

    這話一出,高佬不可思議地看著我,顫音道:「九伢子,這樣不好吧,我…我…。」

    不待他說完,我罷了罷手,笑道:「高佬,從年齡上來說,我得叫你叔了,但咱倆的關系你也懂得,不似兄弟,勝似兄弟,所以啊,高佬啊,這本《知客錄》你就別客氣了,拿回去好好研究。」

    高佬一怔,盯著我看了看,支吾道:「九伢子,就算我學會了《知客錄》上面的東西。可,你想過一個問題沒,過了天命之年的八仙不止我一個人,其他的那些八仙,你打算怎麼安排,總不能讓他們就地遣散吧!」

    說著,高佬頓了頓,繼續道:「九伢子,你可能不知道,當初你拿錢出來建八仙宮時,動工那天,整個東興鎮的八仙們全來了,就連附近幾個鎮子的八仙們也來了近九成,每個八仙過來,都會拿上一封鞭炮,放在八仙宮邊上,用他們的話來說,當了這麼多年八仙,如今總算有了娘家,而你在他們心中的身份更是水漲船高。」

    說罷,他深呼一口氣,抬手拍了拍我肩膀,又說:「九伢子啊,現在的你不比以前了,以前的你,年輕,剛入行,一眾八仙們把你當成了自家晚輩,對你呵護有加,而現在你作為八仙宮宮主,你的一言一行,那些叔伯們都盯著的,一旦說了傷他們的話,你可曾想過他們的反應?換而言之,那些叔伯們不干八仙了,也就沒了額外的收入,你讓他們的家庭怎麼辦?」

    聽著這話的高,我沒再說話,雙眼死死地盯著他,或許就如高佬所說,一旦我把這話說出來,那些過了天命之年的八仙們怎麼辦?

    高佬見我沒說話,又開口了,他說:「九伢子,你看這樣行不,先把這事拖一拖,我慢慢給他們做思想工作?」

    我哦了一聲,也沒再說話。

    憑心而論,我特想立馬把這一限定說出來,但,高佬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讓我陷入兩難境地。

    高佬應該是看出我面色不喜,深呼一口氣,又說了幾句話,大致上讓告訴我,說是我不同往日,每說一句話,都得考慮周全再說。

    「高佬!」我喊了他一聲,說:「你看這樣行不,過了天命之年的八仙們,可以安排到後勤,例如組建個承包白喜事酒席的隊伍,可以讓那些過了天命之年的人,去弄這個。」

    高佬稍微想了想,就說:「行倒是行,只是,不知道那些八仙怎樣想了,這樣吧,等這事過後,我再跟他們去協商。」

    我苦笑一聲,連忙說:「高佬啊,你還不明白嗎?我之所以選擇現在說出來,就是打算利用老秀才遷墳的事,把我們東興鎮八仙們的規矩定一定。」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一字一句地說:「九伢子,你跟我說句心裡話,你這樣做的初衷是什麼?」

    我想也沒想,連忙說:「當然是為了我們八仙們能走的更遠。」

    他嗯了一聲,說:「好,如果真是為了讓我們八仙們走的更遠,我支持你,我相信瘦猴他們也絕對會支持。」

    「多謝了!」我連忙道了一聲謝。

    他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行了,就我們倆的關系,還說啥謝謝,這樣吧,你現在這邊搗鼓著,我趁現在去把八仙們聚集到一起說說你的辦法。」

    我嗯了一聲,說了一句,「辛苦了。」

    高佬也沒再說話,徑直朝山下走了過去,而我則守著結巴跟溫雪,打算等楊言過來看看。

    當然,我也曾想過扛著他們去老秀才墳頭前邊,但考慮到他們倆陷入深度昏迷,而老秀才的棺材又是剛挖出來沒多久,或多或少有些煞氣,萬一老秀才的煞氣傷著結巴跟溫雪,我當真是無顏面對他們倆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4
1801.第1786章 齊龍(73)

     隨著高佬的離開,我一直在邊上守著溫雪跟結巴。

    在這期間,我試探性地掐了掐他們的人中,情況不容樂觀,他們倆一直是昏迷不醒。

    就這樣的,我在原地足足待了好幾個小時,直至太陽快到半空中時,總算等來了楊言的電話。

    他在電話中說的話很簡單,只有簡單的一句話,他說:「九哥,我到坳子村了,你在哪?」

    我立馬告訴他,我在後山半山腰的位置,讓他過來就行。

    不到片刻時間,楊言出現了,令我詫異的是,曾經一頭長發的楊言,此時卻成了平頭,面龐之上全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上身則是一見深藍色的西服,下身是一條黑色的西褲,腰間則橫跨著一個藥箱。

    一見我,那楊言面色一喜,連忙朝我奔了過來,一把抱住我,興奮道:「九哥啊,總算見到你了。」

    「我也是!」我淡淡地回了一句,雙手緊了緊他肩膀,又在他身上打量了幾下。

    還真別說,從楊言裝扮來看,這些年應該混的不錯,我本想著跟他敘敘舊,考慮到結巴跟溫雪的情況,我也沒了那個心情,連忙拉著楊言朝結巴邊上走了過去,說:「長毛,你快幫我看看結巴的情況。」

    楊言一聽,在結巴邊上蹲了下去,先是翻開結巴眼皮看了看,又是從藥箱裡面拿出一根近乎透明的玻璃棒在結巴嘴裡搗鼓了一下。

    大概搗鼓了三四分鐘的樣子,楊言眉頭越皺越緊,到最後更是拿出一柄小鐵錘,那鐵錘極小,只有二指大,我問他拿錘子干嗎,他說:「我想想試試他的反射神經。」

    說話間,楊言先是用小鐵錘敲了敲結巴膝蓋的位置,後是在結巴眼角兩旁敲了敲。

    在他敲結巴的時候,結巴一直沒啥反應。

    這讓我心沉如鐵,但也不好說什麼,就問楊言,「長毛,他這是什麼情況?」

    楊言抬眼看了看我,沉聲道:「九哥,你想聽實話,還是聽假話?」

    我有種想打他的衝動,這特麼不是拿我開涮麼,都這時候了,我特麼要假話干嗎,就說:「當然是真話啊!」

    他面色一沉,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道:「九哥,真話很殘忍,我希望你有個心理准備。」

    「啊!」我驚呼一聲,顫音道:「你說,我聽著。」

    他嗯了一聲,徐徐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剛才通過測試結巴的反射神經,我發現一個問題,結巴這種情況跟我們醫院最近研究的一個病例很相似。」

    「什麼病例?」我忙問。

    他望著我,說:「眼角膜破壞影響到人體整個神經系統,這種現像在醫學上稱之為赫爾斯瑪綜合症,想要治好這種情況,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以及…,以及…。」

    「以及什麼?」我忙問了一句。

    他苦笑一聲,尷尬地說:「金錢。」

    「大概需要多少錢?」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他看了看我,好似挺為難的,直至我又問了一句,他才開口道:「至少需要一千萬以上,甚至會更多。」

    我懵了,徹底懵了,一千萬?

    我現在連十萬都拿不出來,更別提一千萬了。

    那楊言見我沒說話,拉了我一下,輕聲道:「九哥,金錢的話,我這些年存了一些,大概還有六十萬的樣子,雖說離一千萬有點遠,但這是我的一份心意,還望你莫拒絕。」

    事關結巴的生死,我自然不會拒絕,連忙說了一聲謝謝,又告訴他,「假如有了一千萬,你有多大的把握救好他。」

    「大概有六成的樣子,如果能多一樣東西,我的把握性會更大。」他說。

    「什麼東西?」我忙問。

    「八仙花!」他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而我聽著這話,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八仙花。

    他居然要八仙花!

    這玩意只存在傳說中啊,據《六丁六甲葬經篇》所言,這八仙花乃是聚天地之靈氣所誕生之物,有神秘效果,至於具體有啥效果,《六丁六甲葬經篇》卻只字未提。

    當然,這是比較官方的說法,而在民間,卻有傳言說當年呂洞賓等八仙白日飛升時,曾留下八顆種子,這八顆種子化作八朵花,遺落在世界某個地方。

    同樣,這傳言也未曾說八仙花有什麼效果。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楊言又開口了,他說:「九哥,是不是很難弄到八仙花?」

    我苦笑一聲,這八仙花何止難弄到,甚至可以說,想要弄到八仙花跟中彩票的幾率差不多,不對,嚴格來說,應該比中彩票的幾率還要低。

    當下,我望著他,就問他:「要八仙花作甚?」

    他笑了笑,說:「是這樣的,我們醫院最近在鑽研八仙花,根據我們研究出來的樣本而言,八仙花對人體神經有著…再造功能,換而言之,只要正常人食下一朵八仙花,其身體的神經會比正常人敏感上百倍,甚至…甚至…。」

    不待他說完,我連忙打斷他的話,忙問:「長毛,你剛說你們在研究樣板,是不是你們醫院有八仙花?」

    他罷手道:「九哥啊,我們醫院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

    「那你說的樣板是?」我忙問。

    他解釋道:「我們醫院研究的是普通的八仙花,也就是民間所說的卯子花,正因為這卯子花的特殊,我才會去找類似卯子花的東西,這一查,我立馬查到了真正的八仙花,這才跟你說了出來。」

    好吧,搗鼓老半天,沒想到會這樣,這當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就告訴楊言,讓他盡量把結巴治好,至於錢的問題,我去想辦法。

    那楊言支吾了幾句,就問我:「九哥,那八仙花你弄不來?」

    我白了他一眼,說:「暫時不好說,我盡量試試吧!」

    「哦!」他淡聲回了一句。

    隨後,我又讓他幫忙看了一下溫雪,令我松口氣的是,溫雪的情況比結巴好多了,用楊言的話來說,溫雪僅僅是深度昏迷,只需要時間到了,她會很自然地醒過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4
1802.第1787章 齊龍(74)

     聽著楊言的話,我算是松了一口氣,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倘若溫雪再出點什麼問題,我懷疑自己真心扛不下去。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楊言開口了,他對我說,「九哥,結巴的情況有點急,我恐怕不能久待,必須第一時間將他送回長沙,我怕時間久了,會影響到最佳治療時間。」

    「好!」我立馬應承下來,下意識摸了摸口袋,就想著掏點錢給他,畢竟,治病是要給錢的嘛!

    可,就在我掏腰包的一瞬間,我尷尬的笑了笑,瑪德,我目前哪有什麼錢啊,全身加起來也就一點錢,重要的是,錢還在身上。

    那楊言應該是看出我的窘境,笑了笑,說:「九哥,錢的事不急,我那邊還有點,先替你墊著,但,我只能支持一周左右,後續的開支…。」

    不待他說完,我罷了罷手,說:「我懂,這樣吧,我盡量三天內給你湊一千萬。」

    「好!」楊言說了這麼一句話,或許是怕擔心結巴,也沒久留,背著結巴朝山下走了過去。

    我本來想送他下山,但楊言卻說:「九哥,看你目前的情況,應該是在處理事情吧,我一個人背結巴下去就行了。」

    見此,我也沒多說,便點了點頭。

    很快,楊言背著結巴朝山下走了過去。

    待楊言離開後,我看了看依舊昏迷不醒的溫雪,掏出手機,翻了一圈手機上的通訊錄,令我郁悶的是,想在通訊錄上面借到一千萬的人,只有一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曲陽老英雄的陸家第九子,陸秋生。

    看著陸秋生的電話號碼,我糾結了好長一會兒,壓根不敢撥通,主要是覺得開口借一千萬太多了,多到我還不起。

    不對,嚴格來說,就連利息,我特麼都還不起。

    權衡一番,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一咬牙,撥通了陸秋生的電話。

    電話僅僅響了三聲,一道聲音傳了過來,令我疑惑的是,說話的居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女人說:「您是陳九嗎?」

    我嗯了一聲,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陸老板在嗎?」

    那聲音說:「抱歉,我們老板在開會,請半小時後再打過來。」

    我哦了一聲,也沒再說話,便掛斷電話,心裡或多或少有些失望。

    掛斷電話,我又翻了翻通訊錄,這上面沒任何人能一口氣拿出一千萬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通訊錄上邊有不少老板,其中也有幾個大老板。

    但,都不太熟,僅僅是幫他們弄過一場喪事。

    我深呼一口氣,看來想借錢,還是只能指望陸秋生,一來我們倆比較熟,二來陸秋生也比較有錢。

    可,一想到是借一千萬,我心裡又沒底了。

    在這種擔憂中過了約摸十分鐘的樣子,我手機響了起來,低頭一看,是陸秋生的電話。

    沒半點猶豫,我立馬摁了一下通話鍵,陸秋生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笑著說:「小九,抱歉啊,先前在開會,手機放在秘書那。」

    「沒事!」我笑了笑,說:「陸老板最近生意好麼?」

    他一怔,也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笑道:「小九,這可不是你的性格吖,什麼時候也開始生意場面的事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好直接開口找他借錢,便跟他扯了七八句家常話。

    要說那陸秋生不愧是在生意場上打拼的,聽著我有一句沒一句地扯,就笑著說:「小九,是不是缺錢了,要是缺錢,你直接跟我說就行,別的東西我或許沒有,但這錢麼,我還是有一些的。」

    好吧,他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客氣,就說:「陸老板,我遇到一點麻煩,想找你借點錢。」

    他一笑,爽朗道:「小九啊,我剛才還納悶了,你怎麼會關心生意場面的事了,搗鼓老半天是在探我口風啊,而聽你語氣,這次借錢的數量應該不少,怎麼?是不是遇到大事了。」

    我支吾了幾句,也沒說個所以然出來,主要是感覺,借錢有點低志的感覺。

    那陸秋生何等聰明,就說:「小九啊,咱們倆是自己人,你給個具體數字就行了,需要一百萬還是?」

    我沒好意思意思,說白了,還是覺得這次借錢的數目太大了,即便他自己開口一百萬了,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就支吾了幾句,說:「我…我…我想要很多錢。」

    「一百萬還不夠?」陸秋生問了一句。

    我嗯了一聲,低聲道:「可能需要一千…萬。」

    「啊!」陸秋生驚呼一聲,說:「一千萬?你需要這麼多錢干嗎啊?」

    我吱吱唔唔地把結巴的事說了出來。

    他聽後,沉聲道:「你意思是你要拿一千萬去救結巴?」

    我重重地嗯了一聲,說:「陸老板,你放心,這筆錢我就算賣血,賣腎也會還給你。」

    他一笑,說:「小九啊,還錢的事不急,只是一千萬的話,我恐怕得到其它地方調一些資金過來才行,暫時的話,恐怕沒那麼多。」

    「要多久?」我連忙問了一句。

    他稍微想了想,說:「明天你看行麼?」

    這下,輪到我吃驚了,就說:「陸老板,你答應借錢了?」

    「必須的啊,小九都開口了,別說有,就算沒有也得給你湊齊啊!」那陸秋生打趣了一句,又問我要了卡號,說是明天資金到位後,立馬給我轉過來。

    說實話,對於他這番話,我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又跟他扯了幾句,都是一些家常瑣事。

    大概聊了七八分鐘的樣子,陸秋生那邊好像有事,說是先掛電話,等有空再聯系。

    掛斷電話,我深呼一口氣,結巴的事算是徹底解決一半了,至於楊言所說的八仙花,我卻是沒半點把握。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次欠陸秋生的人情有點大,甚至可以說,以後的我跟陸秋生算是綁在一起了,至於怎樣還他的一千萬,我心裡也是沒半點底子。

    就如某個名人所說的那般,一千萬對一個富貴人家來說,僅僅是一個電話的事,借一千萬也僅僅是動動手指即可。

    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卻是傾其一輩子未必能賺到一千萬。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4
1803.第1788章 齊龍(75)

     解決好結巴的事後,我在溫雪邊上蹲了下來,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等到溫雪醒過來,再去找青玄子道長。

    可,在等了半小時的樣子,溫雪沒絲毫醒過來的跡像,而天邊的太陽卻是愈來愈毒辣。

    見此,我深呼一口氣,也顧不上那麼多,先是在溫雪邊上揮舞了一段《九陽劍法》,後是咬破食指,在她眉處滴了一滴鮮血。

    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防止煞氣入體。

    弄好這一切,我一把抱起溫雪朝老秀才棺材那邊走了過去。

    我走到老秀才棺材邊上時,青玄子道長正坐在棺材邊上打坐。

    或許是感應到我的腳步,他緩緩睜開眼,一見我,輕聲道:「郭胖子抓來了?」

    我懂他意思,幾天前離開這邊時,青玄子道長曾對我說過,說是想要讓老秀才入土為安,必須把郭胖子抓過來,用他的話來說,他要用郭胖子祭奠老秀才。

    可,我跟郭胖子聊過後才知道,那家伙也是逼不得已,更為重要的是,郭胖子說,他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我。

    這讓我壓根沒辦法對郭胖子動手。

    當下,我先是將溫雪放在邊上,後是在青玄子道長邊上坐了下來。

    我本來想把郭胖子的事說出來,但看到青玄子道長的表情後,我也不好說出來,就對他說:「道長,除了這事,還有別的辦法沒?」

    他一怔,好似沒想到我會說這話,皺眉道:「小九,小道跟老秀才的關系你是知道的,你覺得作為人子,不能替父親手刃仇人,這還是人子嗎?」

    好吧,他的話也有道理,自古以來,就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的說法,而挖墳這樣的罪孽,絲毫不比殺父之仇低。

    那青玄子道長見我沒說話,沉聲道:「小九,莫不成你打算放過郭胖子,別忘了老秀才對你的好!」

    他這話令我啞口無言,根本無法反駁他,只好支吾了一句,說:「道長,你看這樣不,拿我給老秀才祭奠吧!」

    他一愣,臉色大變,怒罵道:「小九,郭胖子是不是給你喂了什麼迷藥啊,這可不像你啊,你下山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要將郭胖子抓回來,如今,你卻告訴小道,你要保郭胖子,你這樣讓老秀才在泉下情何以堪。」

    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頗為激烈,隱約有暴走的趨向。

    看著他的表情,我心裡隱約有些不安,就覺得青玄子道長與我認識的青玄子道長有些許差別,至於差別在哪,我卻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正因為如此,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沉聲道:「道長,你如何才能滿意?」

    他盯著我看了看,沉聲道:「郭胖子必須出現在老秀才墳頭。」

    「他的生死呢?」我忙問了一句。

    他沒再說話,而是盯著老秀才的棺材看了老半天時間,這才緩緩開口道:「看老秀才如何決定,他老人家如果覺得郭胖子可以活下去,那便可以活下去,他老人家覺得郭胖子不能活下去,小道拼出這條性命不要,也要弄死郭胖子。」

    聽著這話,我松出一口氣,瞥了一眼老秀才的棺材,沉聲道:「行,我這就去抓郭胖子回來。」

    我這樣說,出自對老秀才的信任,別人我或許不熟悉,但老秀才我卻是清楚的很,老好人一個,以他老人家在天之靈,絕對不會要郭胖子的性命。

    打定這個,我沒在山上久待,便招呼青玄子道長替我照看一下溫雪。

    招呼好這個,我徑直朝山下走了過去。

    說實話,現在想要找到郭胖子倒也容易。這不,下山後,我直接去了鎮上,坐上去縣城的車,在我念高中的學校便找到郭胖子了。

    我對郭胖子沒任何多余的話,直接對他來了一句,「胖子跟我走。」

    「好!」郭胖子也爽快地應承下來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5
1804.第1789章 齊龍(76)

     見郭胖子同意下來,我二話沒說,就准備領著他直去車站。

    我這邊剛邁開步伐,郭胖子一把拉住我,笑道:「九哥,都這社會了,還坐啥大巴,我開車過去。」

    我一怔,疑惑道:「你開車招搖過市,不怕別人看到我們倆在一起?」

    他一笑,笑道:「九哥啊,我的九哥,你真以為我郭耀祖在那個組織待了這麼多年,沒半點積蓄麼,不就是車麼,我有很多。」

    說話間,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僅僅是對電話裡說了一句話,他說:「小劉,把我沒上牌子的那輛車開過來。」

    說完這話,他掛斷電話,笑道:「九哥,人生在世,沒錢怎麼行,我在那組織待了這麼久,別的東西,或許沒什麼,但是這錢麼,不吹牛的說,在這縣城應該沒人比我更有錢了。」

    我去!

    我暗罵一句,本以為這郭胖子挺窮的,沒想到這家伙這麼有錢,早知道就找他借錢了。

    不過,如今救結巴的錢已經借到了,我也沒再跟他提錢的事。

    大概等了不到三分鐘的樣子,一輛豪車開了過來,那車子叫啥名字我不知道,就知道那標致上邊好像是一匹馬。

    「走,九哥!」郭胖子一把拽住我手臂,朝那豪車走了過去。

    剛上車,我心中疑惑重重,若說郭胖子叫過來一輛普通車子,我或許不會帶疑,畢竟,普通車太多,行駛在路上沒啥回頭率。

    但,這家伙開這麼好的車子去坳子村,再加上又是跟我一起。

    難道他不怕那個組織的人知道他跟我在一起?

    不待郭胖子開車,我連忙問了一句,「郭胖子,開這麼好的車子,不好吧?」

    他一笑,罷手道:「九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絕對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更不會給你找麻煩,你只需要跟著我走就行了。」

    說話間,他發動車子,一腳油門朝前邊開了過去,整輛車子宛如離弓的箭矢,極速而行。

    車上,我時不時會看向郭胖子,就感覺這郭胖子好似在隱瞞著什麼,不過,他不主動說,我也不好問什麼,就如淨音所說的那般,既然是兄弟,自然要絕對相信自己的兄弟。

    那郭胖子好似察覺到我的眼神,緩緩扭過頭,衝我一笑,說:「九哥,你放心,就算天塌下來,我郭耀祖給你扛著,你只需要過好現在的生活即可。」

    好吧,他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啥,只好坐在車上,也不再說話。

    就這樣的,車子在馬路上極速行駛著。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郭胖子掏出煙,朝我遞了過來,輕聲道:「九哥,抽煙。」

    我也沒客氣,拿過煙,點燃,深吸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將眼圈吐出去,就聽到郭胖子開口了,他的聲音極輕,他說:「九哥,是不是青玄子道長讓你過來的?」

    我眉頭一皺,他怎麼知道青玄子道長在這?

    那郭胖子見我沒說話,又開口了,他說:「九哥,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樣跟你解釋,我只能告訴你,當初挖老秀才的墳頭時,我能感覺到青玄子道長的存在。」

    我驚呼一聲,死死地盯著他,顫音道:「胖子,這事可不能開玩笑。」

    他淡笑一聲,解釋道:「九哥,我知道即便我們和好了,但有前面的事在,你對於我的話肯定會有所懷疑,我也不怪你,可,這事請你無論如何要相信我,我們在挖老秀才的墳頭,青玄子道長絕對就在暗處看出我們。」

    「你意思是青玄子道長看著你們挖墳,沒出來阻止?」我忙問了一句。

    他嗯了一聲,點頭:「的確是這樣,換而言之,青玄子道長很有可能是贊同我挖老秀才的墳。」

    聽著這話,我心中愈發疑惑了,這什麼情況,青玄子道長曾信誓旦旦地說,要把挖墳之人千刀萬剮,可,現在郭胖子卻說他在挖墳頭時,青玄子道長在暗中觀察。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看了看正在開車的郭胖子,又下意識朝坳子村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他們倆人當中絕對有一個人在說謊。

    平心而論,我更願意相信青玄子道長。

    要說原因,也頗為簡單,就如郭胖子先前所說的那般,我們倆的關系雖說在和好了,但我心裡始終有個疙瘩,那便是郭胖子以前騙過我。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不相信郭胖子也不是沒有道理。

    再者就是郭胖子現在給我的感覺與以前大不同。

    以前的郭胖子跟我一樣,算是普通人,現在這家伙搖身一變成了土豪,還是特土豪那種。個中落差,唯有我這當事人才明白這其中的感受。

    當然,我選擇相信青玄子道長,郭胖子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便是青玄子道長本人的人格魅力。

    青玄子道長一直給我的感覺是雲淡風輕,這種性格的人,應該不會跟人主動去爭取什麼東西,再者,青玄子道長又告訴過我,他跟老秀才是父子關系。

    試問一句,哪有親生兒子親眼看著親生父親的墳頭被外人給挖了。

    打定這個主意,我朝郭胖子看了過去,淡聲道:「胖子,你是不是對青玄子道長有什麼誤解?」

    他苦笑一聲,說:「九哥,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但我還是要說,青玄子道長絕對看到我挖墳了。」

    我哦了一聲,也沒再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說啥。

    那郭胖子應該是看出我的想法,尷尬的笑了笑也沒再說話。

    就這樣的,車內靜了下來。

    在這沉靜中,車子在馬路上極速行駛,原本需要接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郭胖子愣是花了四十分鐘左右便將車子開到了坳子村。

    我們到達坳子村時,時間是下午三點左右,估摸著是郭胖子的車太好了,剛停下車,不少村民圍了過來,對著豪車指指點點的。

    一見車內是郭胖子跟我,那些個村民差點沒把整輛車子給抬了起來,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問著各種奇怪的問題,例如,這車子哪來的,又例如,花錢沒?

    諸如此類的問題,當真是多不勝數。

    由於我急著領郭胖子去後山見青玄子道長,我也沒咋說話,僅僅是對著村民們笑了笑,便領著郭胖子徑直朝後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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