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抬棺匠 作者:陳八仙(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8
1825.第1810章 袁老太太

     剛跑到溫雪房間邊上,那溫雪也不曉得是聽到我的腳步聲了,還是咋回事,正好打開門。

    一見我,她面色一喜,下意識問了一句,「九哥哥,你…。」

    不待她說完,我連忙朝她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又朝袁老太太那邊看了過去。

    一見我眼神,溫雪立馬朝袁老太太看了過去。

    瞬間,她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顫音道:「九哥哥,這…這…這是打錢,我…我…我以前在火葬場見過。」

    聽著這話,我皺了皺眉頭,就問她:「你知道怎麼回事?」

    她好似想到什麼,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緊接著,她一把抓住我手臂,輕聲道:「九哥哥,進來說。」

    我也沒多想,跟著她進入房間。

    令我詫異的是,剛進入房間,那溫雪並沒有急著關門,而是朝袁老太太那邊作了三次揖,然後嘴裡嘀咕了一些話。

    我聽的很清楚,她嘀咕的是,「不好意思,打擾您的安寧,還望您老莫計較,請順著樓梯朝上走,走到雲梯,入仙殿。」

    嘀咕完這些話,溫雪緩緩關上門,朝我看了過來,說:「九哥哥,這房子恐怕不能住了。」

    我深表認同,畢竟,我之所以來找她,就想跟她說這話題,沒想到溫雪居然跟我想到一塊了。

    等等,不對啊,我之所以想離開,是因為看到袁老太太的行為,而溫雪為什麼想著離開?

    當下,我也沒客氣,立馬把這原因問了出來。

    溫雪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說:「九哥哥,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早不言夢寐,晚不言鬼神,你們懂這個道理。」

    這道是真的,的確有這種說法。

    於是乎,我也沒再問。

    當天晚上,我跟溫雪一直待在房間裡,她睡在床上,我則在房間內找了一處還算干淨的地方湊合了一個晚上。

    一個晚上下來,由於那袁老太太的行為,我們倆都沒怎麼睡覺。

    翌日的早上六點,我本來想找溫雪問一下袁老太太的行為,但,溫雪給我的說法是,她得去面試,又說等她今天面試結果出來後,再把袁老太太的行為告訴我。

    說到最後,她更是告訴我,看到那一幕後,在未來的三天時間內,不能吃肉,不能有那種念頭,更不能搬離現在的房子。

    我問她原因,她給我的說法是,看到那一幕,必須住三天,說這是規矩。

    對此,我真心不知道怎麼說了,按照那陳沐的說法,這袁老太太每天晚上子時都會搗鼓那種打錢的儀式,莫不成我們兩人只能一直住在這?

    對於這一點,溫雪給我的解釋是,在未來三天時間裡,只要半夜別出房間就行。

    聽著這話,我稍微好受了一些,但想到袁老太太昨天夜裡的行為,我這心裡啊,七上八下的,別提多郁悶了。

    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早上必須得找溫雪問出情況。

    奈何,溫雪急著去面試,壓根沒那個時間。

    大概是早上六點半的樣子,溫雪一身簡便的衣服出了門。

    待溫雪離開後,我先是在她房間轉悠了半小時的樣子,主要是不敢出門,怕遇到袁老太太。

    但,這種情況在七點十分的樣子被打破了。

    原因在於,這個時候,那袁老太太出現在門口,她一手端著的一碗稀飯,一手拿著一個紅包。

    一見她的動作,我下意識問了了一句,「袁老太太,您老這是?」

    她應該是聽不懂我的話,衝我一笑,也沒說話,緩緩走進房間,在房內打量了幾眼,然後將一個紅包放在桌面,然後用一碗稀飯壓著。

    對於她的動作,說真的,我只覺得這袁老太太賊奇怪,特別是她的行為令人壓根看不出來啊!

    而那袁老太太放下稀飯跟紅包後,壓根沒再房間久待,便朝門口走了過去。

    臨近門口時,她老人家忽然停了下來,緩緩扭過頭,在我身上盯了約摸一分鐘的樣子,用十分生硬的普通話,說了一句話,她說:「次白番不哈!」

    有一句話是這樣的,說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廣東人說普通話。

    這話真特麼太有道理了,我足足搗鼓了好幾分鐘的時間,才算明白她老人家這話是什麼意思。

    要是沒猜錯,她老人家應該是告訴我,當小白臉不好。

    我會這樣猜,是因為溫雪出去面試了,我一個人在家,肯定有當小白臉的嫌棄。

    不過,我也沒解釋。

    待袁老太太離開後,我順勢坐在床邊,盯著桌面的稀飯跟紅包,一直沒敢動,我甚至生出一股怪異的念頭,那便是袁老太太在這稀飯裡面放東西了。

    正因為考慮到這個,我一致沒敢碰那稀飯。

    要說時間這東西,也是奇怪的很,你越想它過的快,它卻過的越慢。

    一個上午下來,我只覺得宛如度過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大概是中午時分,我當時正佇在床上,死死地盯著那碗稀飯,袁老太太再次出現了。

    這次,她跟早上的情況差不多,一手端著一個飯碗,一手拿著紅包,令我詫異的是,那晚飯裡面盛了不少菜,還挺豐富的。

    說真的,一看到那些菜肴,說不餓那是騙人的,畢竟,我一天沒吃什麼東西了。

    但,一看到那袁老太太手裡的紅包,我強忍腹部的飢餓,咽了咽口水,就對那袁老太太說:「老人家,我不餓。」

    她好似聽不懂我的話,衝我一笑,跟早上一樣,先將紅包放在桌面,後將飯碗壓在紅包上邊。

    搗鼓好這個,令我詫異的是,袁老太太居然將早上的稀飯跟紅包拿了起來,又盯著我看了看,笑著說了幾句粵語。

    對於她老人家說的話,我實在是聽不懂,只好禮貌性地對她笑了笑。

    那袁老太太看著我的笑容,也不知道咋回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緩緩朝門口走了過去。

    看著她的背影,也不曉得咋回事,我居然有些害怕那袁老太太,要說原因,我也說不上來,就感覺這袁老太太太邪門了,邪門到讓我這當了好些年頭的抬棺匠生出一股想逃的念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8
1826.第1811章 陰陽飯(1)

     說實話,初到廣州,對於這邊民風習俗,完全處於一片空白。

    所以,待在房內,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溫雪早些回來。

    在這種煎熬中足足等到下午左右,溫雪提著一份快餐,滿臉笑容地走了進來。

    她進門的第一件事,先將我快餐放在桌面,後是死死地抱住我,喜道:「九哥哥,我通過面試了,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我像征性地嗯了一聲,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連忙把袁老太太先前的動作說了出來。

    那溫雪一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說:「我的個九哥哥啊,那袁老太太之所以把紅包放在飯菜下邊,是因為你昨天看到她打錢了,給你個紅包,意思是讓你衝衝喜,驅驅晦氣。」

    聽著她的話,我差點沒跳起來,瑪德,居然會是這個結果。

    要知道溫雪沒回來之前,我腦海中曾幻想太多場面,甚至感覺袁老太太想要害我。

    當我把這一想法對溫雪說出來後,她一邊搗鼓著盒飯,一邊笑著解釋道:「九哥哥,你是不是因為經歷太多事情,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壞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也沒說話,而溫雪則一把拉著我坐在邊上,又將盒飯推倒我邊上,笑著說:「九哥哥,我們現在沒啥錢,一天只能買一個盒飯了,等我發工資了,請你出去吃大餐。」

    我一聽,疑惑道:「你…身上不是還有八百?」

    她翻了翻白眼,說:「九哥哥,生活不是這麼過的,雖說我身上還有八百,可,我們至少得留五百預防萬一,例如你我忽然生病了,得留點錢看醫生吧,所以,這個月我們的生活費只有三百,一天十塊錢。」

    聽著她的話,我心裡某根弦好似被扯動了一下,連忙將盒飯推了過去,笑著說:「好吧,我不餓,你先吃。」

    她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都一天沒吃飯了,哪能不餓。」

    說完,她將盒飯推了過來,繼續道:「我先前在公司已經吃了一些。」

    盯著她,我也沒多想,下意識打開盒飯,吃了約摸三分之一的樣子,將剩余的盒飯朝她推了過去,笑道:「好了,我飽了,你吃吧!」

    她瞪了我一眼,說:「不行,你還得吃一些。」

    我心裡一暖,也沒客氣,又隨意的吃了幾口。

    在我吃飯期間,溫雪一直盯著我看,我問她看什麼,她說:「九哥哥,真想就這樣生活一輩子,雖說沒錢,但我們過的踏實,你覺得呢?」

    我沒回答她的話,主要是我心裡還記著瘦猴的死。

    溫雪見我沒說話,尷尬的笑了笑,說:「對了,九哥哥,從明天開始,我打算白天上班,傍晚時分做份兼職,替人發發傳單,晚上可能要等到九、十點才回家,你不會生氣吧?」

    我抬眼望了望她,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了,便順手將手中的盒飯推了過去,輕聲道:「我飽了!」

    她好似知道我在故意避開,拿過我用過的筷子,小口小口地吃飯,時不時會抬眼看看我,每次看到我時,她眼神中會流露出一股名叫幸福的東西。

    可,我看到她這眼神時,總會下意識避開。

    憑心而言,我從未想過自己會落魄至此,更未想過溫雪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跟我一起。

    「九哥哥,你是不是沒吃飽?」溫雪見我神色不對,連忙問了一句,又將手中的盒飯推了過來。

    我苦笑一聲,忙說:「飽了。」

    她微微一笑,用筷子夾起一塊五花肉朝我嘴邊靠了過來,一雙大眼睛緊緊地盯著我,俏皮道:「九哥哥,吃了它,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嗯?

    秘密?

    我也沒客氣,一口咬過五花肉,咀嚼了幾下,問:「什麼秘密?」

    令我郁悶的是,她居然翻了翻白眼,俏皮道:「都說了是秘密還問。」

    我一聽,緊緊地盯著她,輕聲道:「溫雪,我能問你一個事麼?」

    「什麼事?」她一邊吃著,一邊回了一句。

    我說:「後悔跟過來嗎?」

    她一怔,放下筷子,衝我一笑,說:「只要有九哥哥的地方,我就覺得幸福吖,再說,咱們還有個兒子勒,等熬過這段時間,我打算攢點錢,把咱們的兒子接過來,以後,咱們一家三口就在這定居了,九哥哥,你覺得怎樣?」

    「好!」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後,那溫雪吃完飯,又將房子搗鼓了一下,值得一提的是,對於袁老太太送過來的飯菜,我沒動,溫雪也沒動。

    在這期間,我好幾次想問溫雪昨天夜裡打錢的的事,但,令我郁悶的是,溫雪好似有意在回避這件事,直到傍晚六點時,按照溫雪的想法是,出去溜達一圈。

    若是平常,我或許同意,畢竟,初到這個城市,四處溜達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可,一想到昨天夜裡袁老太太打錢的事,我總覺得有些心緒不寧,就拉住正准備出門的溫雪,輕聲道:「溫雪,昨天夜裡…。」

    不待我說完,她柳眉微蹙,輕聲道:「九哥哥,你跟我說句實在話,倘若那袁老太太非常可憐,你會幫她麼?」

    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就問她:「怎麼說?」

    她深呼一口氣,說:「九哥哥,我以前在火葬場上班時,曾遇到過幾次打錢,每一次遇到打錢的事,主家都極其可憐,本以為這風俗是在東北那邊,沒想到在廣東也有這習俗。」

    「能具體說說麼?」我忙問。

    她盯著我看了看,好似有些不情願,說:「九哥哥,你確定要知道?」

    我點點頭,說:「不弄清這事,我心裡不踏實。」

    她哦了一聲,正欲開口,那袁老太太像前幾次一樣,端著飯菜過來,一見我們站在門口,她老人家先是衝溫雪一笑,後是朝我點點頭,將飯菜放在我們手裡,又給我們倆塞了一個紅包,也沒說話,徑直朝外面走了過去。

    看著她老人家的背影,我再也忍不住了,扭頭朝溫雪看了過去,不待我開口,那溫雪率先開口了,她說:「九哥哥,你如果想知道這袁老太太的事,恐怕要吃完這飯,不能剩一滴飯,就連菜梗也要吃的干干淨淨。」

    「為什麼啊!」我下意識問了一句,心裡隱約感覺這飯菜可能不簡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各地有些風俗,而在我知道的一些風俗當中,有些地方,好似會在飯菜動手腳。

    當然,這種動手腳,並不是說在飯菜裡面下藥什麼的,而是在飯菜裡面加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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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7.第1812章 陰陽飯(2)

     那溫雪聽我這麼一問,饒有深意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也不說話。

    這把我給急的,就問她:「到底為什麼吖?」

    她還是不說話,不過,這次,她卻是端起袁老太太送過來的飯,端詳了一會兒。

    「溫雪!」我喊了一聲,盯著她手中的飯菜看了一會兒,就問她:「這飯…。」

    不待我說完,她將手中的飯放在桌面,死死地盯著我,輕聲道:「九哥哥,我本意是我們來到廣州後,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了,誰曾想到陰差陽錯之下,居然住到這房子了。」

    我懂她意思,在來廣州的火車上,我就看出她好似不太想沾惹陰陽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跟她都是干陰陽活的,報應這玩意,早晚會出現。

    也正是這個原因,我在當抬棺匠時,一心為死者,鮮少因為錢財的原因,去怠慢時間。

    說白了,我也怕報應。

    就在這時,那溫雪見我沒說話,又開口了,她說:「九哥哥,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確定要知道這裡面的事?」

    坦誠而言,我也不太想碰陰陽事了。

    可,如今瘦猴慘死,高佬被迫藏了起來,想要替他們報仇,只能在陰陽這方面有所成就,否則,以常人的身份,恐怕這輩子也是報仇無望。

    於是乎,我重重地點點頭,沉聲道:「我一個人來碰吧,你只管上班就行了。」

    她沒直接說話,又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約摸過了十來秒的樣子,她徐徐開口道:「九哥哥,你既然不願撒手,我也不勉強你。」

    說話間,她抬眼瞥了我一眼,繼續道:「我剛才之所以讓你把這飯菜吃干淨,連菜梗也不要剩,是因為昨天夜裡我們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想要徹底去了解這個,必須吃下主家的一碗飯菜。」

    嗯?

    我有些不懂,就問她原因。

    她說:「在我們那邊打錢有個習俗,說是那些錢是送給陰人用的,但,一般陰人用不了陽間的錢財,再加上陽間的錢財充滿了陽氣,想要把這種錢給陰人用,只有符合兩個條件才行。」

    「哪兩個條件?」我忙問。

    她解釋道:「一是死者生前必須要受到極大的屈辱,其自身的怨氣其重,二是死者的屍體…。」

    說到這裡,她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緊緊地盯著我。

    也不曉得她是想到什麼,還是咋回事,她臉色有些不對,嘴唇也是發烏。

    我連忙關心地問了一句,「溫雪,你沒事吧?」

    她罷了罷手,說:「九哥哥,我沒事。」

    我打量了她幾眼,就發現她除了臉色不對勁以外,倒也沒啥異常,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在擔心我,就問她:「你剛才說的兩個條件,還有一個條件是?」

    這次,她深呼一口氣,解釋道:「二是死者的屍體至少要存放三年,且…僵而不化。」

    僵而不化?

    我一怔,下意識說了一句,「僵屍?」

    她罷了罷手,解釋道:「可以稱為僵屍,得看你從哪個角度來看了,若是按照電視上面所演的那種,肯定不對。畢竟,人既然已死,怎麼可能還會像電視上面那樣一跳一跳的,即便是動,也是因為反射神經出問題了,而我們眼裡所謂的僵屍,卻是另一種了。」

    「哪一種?」我連忙問了一句。

    對於溫雪的話,我還是比較信服的,一是她曾在火葬場上過班,二是她念書那會學的專業好像就是人體這一塊。

    而那溫雪聽著我的話,沉聲道:「我們眼裡的僵屍是屍體僵而不化,體表堅硬如鐵,體內卻早腐爛,只需要戳一個口子,便能聞到屍體內部散發出來的腐臭味,對於這種屍體,從我們的角度來看可以稱之為僵屍。」

    我稍微想了想她的話,按照她的意思是,一般舉行打錢這個儀式,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死者必須要有極大的怨氣,二是死者的屍體必須僵而不化。

    不過,令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同時滿足兩個條件,為什麼要打錢呢?

    我把這一疑惑問了出來。

    溫雪一聽,深深地盯著我,顫音道:「九哥哥,聽過家裡…停屍沒?」

    「啊!」我驚呼一聲,死死地盯著她,顫音道:「你意思是那…袁老太太家裡有屍體?」

    她點點頭,說:「對,要是我沒猜錯的話,袁老太太家裡應該停屍,否則,她老人家絕對不會做打錢這個儀式,我甚是懷疑那具屍體就放在這棟房子的某個角落。」

    聽著這話,說不害怕是騙人,這讓我下意識朝房間四周看了看,輕聲道:「你覺得她老人家會把屍體放在哪個位置?」

    她微微沉思了一下,皺眉道:「按照我所知道的來說,一般停屍只會放在三個地方,一是活人的床鋪,二房間的西北角,三是…地窖。」

    「那為什麼要打錢呢?」我連忙問了一句。

    她說:「這個很簡單,有些人認為死者的屍體僵而不化,說明閻王爺不要這個死者,而死者的生活起居,肯定是需要錢,所以,這才有了打錢的這個儀式,其意思是讓死者的魂魄拿著人民幣,想吃什麼就買什麼,但,由於人民幣陽氣重,這才需要用鑼槌去敲打人民幣。」

    好吧,我算是徹底了解打錢了,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溫雪會讓我把主家端來的飯菜吃飯,且還是一粒不能剩。

    對於這個疑惑,那溫雪給我的解釋,這是民間的一個習俗,也算是圖個吉利,倘若沒把飯菜吃完,則預示著死者的屍體會出現破損,這樣會招來主家的不喜。

    說到這裡的時候,溫雪又補充了一句,她說:「九哥哥,還有一點,你得注意,吃飯菜的時候,必須按照陰陽飯的方式來吃,否則,會惹來死者的噩夢。」

    按照陰陽飯的方式來吃?

    不至於吧!

    只是一碗飯,哪裡需要這麼講究,要知道我歷來頗為尊重規矩,但,現在溫雪這麼一說,我卻是有些不認同了,直到溫雪說了一句話,我才算徹底信了她的話,甚至令我對她出生一股敬佩之意。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8
1828.第1813章 陰陽飯(3)

     她說:「九哥哥,你別忘了,民以食為天,這飯菜無論在陰間還是陽間,都是這個道理。」

    我一聽,詫異地盯著她,連忙點點頭,說:「好!」

    說罷,我找了一雙干淨的筷子,又找了一個干淨的碗,先是將飯跟菜分開,後是讓溫雪去叫袁老太太。

    那溫雪起先有些不太願意去找袁老太太,說是不太希望我跟這事有所瓜葛,最後她耐不住我的話,只好把袁老太太叫了過來。

    袁老太太進來時,我正好把飯菜分開。

    當然,我所說的分飯菜,並不是說直接把飯菜分開就行了,還需要以陰陽八卦圖的方式,將飯倒在台面上,以飯為陽,以菜為陰。

    弄好這個,還得以陰陽八卦圖為起點,再這陰陽八卦圖上邊分四像,分為為,太陰、太陽、少陰、少陽。

    當我把這個徹底弄好後,那溫雪正好袁老太太走了進來。

    那袁老太太剛走到門口的位置,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桌面的陰陽飯。

    足足過了一分鐘的樣子,她老人家方才回過神來,又將眼神移到我身上,直勾勾地盯著我,也沒說話。

    當然,即便她說話了,我未免能聽的懂。

    而那袁老太太好似也考慮到這個了,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對著電話那頭講了幾句粵語,要是沒猜錯,她老人家應該是讓陳沐過來,畢竟,只有陳沐才能翻譯我們倆之間的話。

    一想到這個,我也沒說話,便朝袁老太太使了一個眼神,意思是,我要開吃了。

    那袁老太太顯然是知道這飯的意思,一把抓住我手臂,衝我搖了搖頭,又說了幾句粵語。

    她老人家說粵語時,語速極快。

    這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按照溫雪的意思是,只要吃了這陰陽飯,應該就可以徹底去了解這件事了。按說,袁老太太應該高興才對啊!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笑著說:「老人家,吃了這陰陽飯,就…。」

    不待我說完,那袁老太太也是急了,死死地盯著我,嘴裡碎碎地說了好幾句粵語。

    奈何,我一句沒聽懂,就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頗為激動。

    由於語言不通,我們三人站在房內,那氣氛別提多尷尬了。

    好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原因在於那陳沐來了。

    一看到陳沐,我內心那個激動,連忙喊了陳沐一聲,「陳姑娘!」

    那陳沐衝我一笑,又朝袁老太太點點頭,說了幾句粵語。

    約摸過了一分鐘的樣子,袁老太太跟陳沐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那袁老太太跟陳沐說了什麼,就知道陳沐在聽完袁老太太的話後,臉色刷的一下變了,慘白如紙,腳下更不是不停地打顫。

    這讓我好奇萬分,就好奇地朝陳沐問了一句,「陳姑娘,袁老太太說啥了?」

    她並沒有直接翻譯,而是打量了溫雪一眼,又朝溫雪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溫雪離開。

    一看到她的動作,我算是徹底明白了,要是沒猜錯,袁老太太剛才應該是說了頗為重要的話,否則,決計不會讓溫雪出去。

    「九哥哥!」溫雪朝我看了過來。

    我懂她意思,她這是在詢問我。

    於是乎,我微微點頭,輕聲道:「你先去我房間,這事你別插手。」

    「好!」那溫雪重重地點頭,又說:「九哥哥,那你自己注意點,切莫因為錢財的事,輕易答應別人什麼。」

    聽著溫雪的話,我詫異的盯著她,她居然明白我接觸這事的初衷?

    實不相瞞,在知道袁老太太打錢時,我之所以會讓溫雪把打錢的事告訴我,是想著既然碰到了,倒不如替袁老太太解決這事。

    這倒不是因為我好心,而是被生活給逼的。

    說白了,我現在沒錢,急需賺錢。

    我嗯了一聲,就對溫雪說:「放心,我心裡有數。」

    那溫雪也沒再說什麼,緩緩朝外邊走了過去。

    待溫雪離開後,最先開口的是陳沐,她對我說:「你叫陳九是吧?」

    我嗯了一聲,說:「是!」

    她又說:「袁老太太讓我問你,是否真有本事幫她。」

    我稍微想了想,這個還真不好說,主要是不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不過,想到我入行當抬棺匠有些年頭了,或多或少有些本事,就說:「應該可以吧!」

    說罷,我把我以前干的工作說了出來,又讓陳沐給那袁老太太翻譯。

    令我詫異的是,陳沐聽完我的話,壓根沒給袁老太太翻譯,而是對我說:「袁老太太已經看出你的職業,她老人家讓我轉告你,想要干好這個活,得有過人的膽量跟本事。」

    說最後一句話時,那陳沐看似很淡然,實則,我卻發現她腳下不停打顫。

    要是沒猜錯,應該是袁老太太把家裡停屍的事告訴她了。

    我深呼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一些,笑道:「放心,既然敢吃這陰陽飯,自然有那個本事。」

    這話一出,那陳沐立馬翻譯過去了。

    袁老太太眉頭一皺,緊緊地盯著我,說了幾句粵語。

    陳沐翻譯,「袁老太太讓我問你,拜了幾座山頭,行了哪座山,看了哪個仙體。」

    我一聽,內心只有一個想法,這袁老太太不簡單。

    原因在於,她說的這句話,居然是我們抬棺匠的內行話,叫素問。

    一般我們抬棺匠遇到同行人時,都問拜了幾座山頭,行了哪座山,看了哪個仙體,這話的真正意思是,你入行幾年了,屬於哪個廟,拜的又是哪個神仙。

    說實話,我在鄉下當抬棺匠那會,很少遇到有人這樣問,畢竟,都是一些熟人,哪裡需要問這些,久而久之,這些東西也漸漸忘了。

    饒是高佬、老王等人,估摸著都忘得差不多了。

    而我之所以記著,是因為我這人思想頑固,對一些禮儀什麼的,比較上心。

    正因為這個,我才記了下來。

    當下,我整了整衣服,又用手捋了捋頭發,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比較整齊,然後朝袁老太太看了一眼,緩緩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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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9.第1814章 陰陽飯(4)

     那袁老太太一見我下跪了,面色一凝,饒有深意地盯著我,滿臉褶子的臉頰更是露出一絲笑容。

    「你下跪干嗎啊?」那陳沐見我下跪,連忙問了一句。

    我扭頭瞥了她一眼,也沒開口,便對著袁老太太抱了抱拳頭,值得一說的是,這種抱拳有個講究,需要左手為掌,右手為拳,而下跪也並不是雙腳下跪,而是右腳呈跪立之勢,左腳呈九十度。

    令我詫異的是,那袁老太太見我這般,她老人家也立馬跟我一樣,朝我這邊跪了下來。

    瞬間,我們倆對立而跪。

    見此,我微微一笑,看來這袁老太太以前也當過抬棺匠,還是很老的那種,否則,她老人家不可能知道這個禮。

    而我們這次下跪,在我們抬棺匠眼中,這種禮儀稱之為,拜禮。

    據《禮記》所言,跪而拜之,為大禮。在古時候,我們抬棺匠干的這職業頗為神聖,所以,我們所行的禮儀也是頗為大,大凡抬棺匠相見都是行這種拜禮。

    只是,令我疑惑的是,以這袁老太太的年齡,想要當抬棺匠至少是二十年以前的事,甚至更為久遠。

    而在年代,雖說婦人能頂半邊天,但重男輕女的思想,在民間一直是根深蒂固,她老人家又是如何以女人之身當了抬棺匠?

    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過,眼下,我也沒那麼多時間去考慮,連忙回答那袁老太太先前的問題,就說:「小子入了五個秋冬,屬於道家八仙宮,拜的是…。」

    我稍微想了想,先前袁老太太問我拜的是哪家神仙,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直接告訴她,拜的道家八仙。

    但,這卻不符合我們抬棺匠的素問,說白了,我們抬棺匠的素問要回答的神仙只能一人。

    於是乎,我微微斟酌了一下,就說:「呂祖。」

    話音剛落,那陳沐在邊上翻譯了一番。

    而那袁老太太聽完這話,臉色微微一稟,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笑了笑,說了幾句話,由陳沐翻譯過來的僅僅只有四個字,呂祖不錯。

    言罷,袁老太太朝我敬了一個禮,緩緩起身。

    見此,我也跟著起身。

    那袁老太太起身後,並沒有再說話,而是徑直朝桌邊的飯菜走了過去,先是用右手的食指圍著飯菜畫了一個圓圈,後是伸手在飯菜交叉的地方點了一下。

    看著她的動作,我頗為不懂,不過,她老人家既然這樣做了,自然有她的道理在裡面,我也沒開口。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那袁老太太弄好後,居然端了一碗清水過來,先是喝了一小口,後是對著飯菜吐了出來。

    一見這動作,我微微皺眉,正欲開口,就聽袁老太太說了幾句話。

    由陳沐翻譯過來的意思是,「袁老太太說,想要吃下這陰陽飯,得先受主家嗟來之食,否則,這飯恐怕不是那麼好吃。」

    我一聽,這什麼禮儀,哪有往陰陽飯上邊吐口水,這不是侮辱人麼?

    那袁老太太應該是看出我的疑惑,又說了幾句話,大致意思是,她老人家之所以做,是因為她家老頭子死亡時,遭遇了一些邪乎的事,她往陰陽飯上邊吐口水,實則是讓她家老頭子對我另眼相看。

    聽著這話,我當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不過,老一輩子的人禮儀頗多,想必,她老人家應該不是故意刁難我。

    再者,袁老太太在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極其平淡。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袁老太太又有動作了,她先是掏出五百塊錢塞進紅包裡面,後是將那紅包放在陰陽飯上邊,輕聲說了幾句粵語。

    我連忙朝陳沐看了過去,就問她:「老人家說什麼了?」

    她柳眉微微一蹙,輕聲道:「袁老太太說,你只要能把這事辦好,她願意把這房子送給你。」

    我有點懵了,這什麼意思,我一湖南人在這地方要房子干嗎?

    再說,這房子破敗不堪,即便是送給我,也沒用啊!

    我也沒客氣,就對著陳沐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話音剛落,那陳沐盯著我足足看了一分鐘,我問她怎麼了,她的一句話令我徹底懵圈了。

    她說:「陳九啊,你可知道袁老太太這房子值多少錢,這麼跟你說,她老人家的親孫子幾次想要這房子,她老人家都沒舍得給,說是這房子是她家老頭子留下來的遺產,而現在她願意把這房子作為酬勞送給你,你…你…你居然…。」

    說到最後,她氣的直跺腳。

    這下,我更疑惑了,她說了老半天,愣是沒說這房子值多少錢。

    於是乎,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能值多少錢?」

    她白了我一眼,伸出五根手指在我面前揚了揚。

    我試探性地說了一句,「五千?」

    「你…你…你當真是土包子,這房子的拆遷費至少五百萬。」那陳沐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啊!」我驚呼一聲,死死地盯著陳沐,顫音道:「五…五…五百萬。」

    她點點頭,氣呼呼地說:「你以為呢,這房子是不值錢,但這地皮值錢啊,你再看看周邊,全是高樓大夏,就差這一塊地方了,聽人說,不出三年,這位置絕對會被拆了,一旦拆了,你就等著數錢吧!」

    聽著這話,我已經被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我滴個神吶,就這破敗不堪的房子,竟然值五百萬,難怪城裡人生活那麼富饒,搗鼓老半天,城裡居然還有這種套路。

    等等,不對勁。

    按照我所知道的一切來說,這袁老太太要委托我的事,很有可能是把她老人家家裡的停屍弄出去。

    說實話,這事並不難,即便是停屍了三年,想要弄出去,也不難,換而言之,這個活絕對不值五百萬這個數字。

    於是乎,我沒任何猶豫,立馬把這個疑惑問了出來。

    那陳沐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著袁老太太嘀咕了幾句,很快,那陳沐朝我看了過來,對我說:「袁老太太說了,這個活能值五百萬,就看你敢不敢接了。」

    我徹底懵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活啊,居然值五百萬,要知道我入行這麼久了,從未接過如此貴重的活啊!

    一時之間,我連大氣也不敢呼,直勾勾地盯著袁老太太,就想從她老人家臉上看出點什麼東西,畢竟,重金之下,自然伴隨著高風險,就如某個名人所說的那般,所有賺大錢的路子都寫在法律裡邊了。

    而現在袁老太太居然委托我一件價值五百萬的活,其風險,完全是可以想像的。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9
1830.第1815章 陰陽飯(5)

     可,令我失望的是,我盯著袁老太太看了老半天,愣是沒發現她老人家有任何表情,就好似整件事跟她毫無關系一般。

    這把我給郁悶的,當真是不知道說啥了。

    而那陳沐見我沒說話,又問了一句,「你敢接嗎?」

    我咽了咽口水,還是沒說話,主要是感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沒弄清楚,一旦接了,又怕會遇到極大的危險。

    說白了,在金錢跟風險之間,我有些拿不定注意。

    就在這時,那袁老太太又開口了,她說了幾句粵語,由陳沐翻譯過來的意思是,問我敢不敢接,要是接了的話,她會使盡渾身解數幫忙。

    這讓我稍微鎮定了一些,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老人家,不知道你想讓我干什麼?」

    那陳沐立馬翻譯給袁老太太聽。

    而袁老太太聽後,淡聲地告訴我,說是把她家老頭子的屍體弄出去,安葬在她老家即可。

    這跟我猜測的差不多。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這事應該不難啊,為什麼袁老太太會給出這麼高的價錢?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試探性地朝袁老太太問了一句,「只是把屍體安葬下去就給價錢五百萬的房子?」

    不到片刻時間袁老太太開口了,由陳沐在邊上翻譯道:「對,只需要把老頭子的屍體安葬好,便把這房子給你。」

    這下,我愈發疑惑了,盯著袁老太太看了老半天,還是不敢同意。

    說難聽點,這陷阱太明顯了。

    若說給個幾千或一萬,我立馬接下來了,但,一下子給這麼多錢,要說這裡面沒貓膩,肯定沒人會信。

    那袁老太太應該是看出我的疑惑,對著陳沐嘀咕了幾句,那陳沐就對我說:「袁老太太說了,這次的事情的確有些棘手,但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你若沒那個膽量,她老人家也不勉強你,希望你跟溫雪姐姐住在這即可,切莫再半夜出來了。」

    說吧,那袁老太太深嘆一口氣,就抬手准備弄掉桌面的陰陽飯。

    我有些急了,連忙叫了一聲,「等一下。」

    說話間,我微微斟酌了一下,以我跟溫雪目前的狀態,想要在這城市生存下去,肯定是極其困難,而溫雪為了我們倆的生活能好些,更是打算一個人打算干兩份工作。

    說不心疼她,絕對是騙人的。

    所以,僅僅是考慮了不到三秒鐘的時間,我立馬點頭道:「行,這活我接了。」

    我之所以答應下來,說白了,完全是被生活給逼的,哪怕我身上現在有個一千塊錢,或許都不會接下這活。原因在於,至少有了這一千塊錢,能解決我們倆目前的生活。

    可,殘酷的現實是,我們倆說不上身無分文,但卻與身無分文差不多。

    正是考慮到這個,即便這事可能有陷阱,也必須往裡面跳。

    這就好比,一個人口渴到極致時,忽然那個人面前出現一桶泉水,而泉水的兩旁盡是老虎跟獅子,試問一句,這種情況,你會冒險去喝水麼?

    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絕對會冒這個險。

    話音剛落,那袁老太太面色一喜,連忙朝我走了過來,在我身上打量了幾眼,滿意的點點頭,也沒說話。

    而那陳沐則怪異地看著我,問我:「你不知道這事的風險?」

    我笑了笑,說:「知道。」

    「知道你還接?」那陳沐立馬問。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袁老太太,笑道:「我不想看到溫雪為了生活而勞碌。」

    那陳沐一怔,直勾勾地盯著我,也沒再開口,而我則補充了一句,「陳姑娘,不知道可否麻煩你一件事。」

    「什麼事?」她好奇地盯著我。

    我也沒隱瞞,就說:「別告訴溫雪了,所有的一切,我承擔下來。」

    她好似有些拿捏不准,朝袁老太太看了過去,那袁老太太嘀咕了幾句後,陳沐立馬說:「好,只不過,剛才袁老太太說,想要解決這事,恐怕還得等上一周時間。」

    「為什麼啊!」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那陳沐解釋道:「袁老太太說,想要把她家老頭子的屍體弄出去,准備工作至少需要一周,至於這一周時間,你放心,袁老太太剛才說了,她會預付一萬給你,算是給你的獎勵。」

    聽著這話,我稍微松了一口氣,有了這一萬塊錢,至少生活有了保障。

    只是,另一個疑惑又冒了出來,那便是袁老太太到底想干什麼,為什麼准備工作需要一周的時間。

    我本來想把這一疑惑問出來,但那袁老太太壓根沒給我這個機會,她先是將桌面的陰陽飯弄掉,後是告訴我,說是,既然接下這活了,陰陽飯便不能這樣吃,得等到一周後在儀式上吃陰陽飯。

    說罷,那袁老太太也不知道咋想的,直接掏出一萬塊錢朝我遞了過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她掏出來的一萬塊錢,有些不對勁。

    當然,這並不是說她老人家掏出來的是假錢,而是她老人家掏出的人民幣,上面的顏色有些黯淡,像是被什麼東西砸過一般。

    等等,砸過。

    瞬間,我立馬想到袁老太太昨天夜裡打錢的情景,也就是說這一萬塊錢,很有可能是她老人家打過的。

    瑪德,說白了,這錢是亦陰亦陽啊!

    心念至此,我哪裡敢接,直勾勾地盯著袁老太太,沉聲道:「老人家,這不合適吧!」

    話音剛落,那袁老太太嘀咕了幾句,陳沐翻譯道:「她老人家說,想要接這活,這一萬塊錢必須拿著,且還有個條件,不能將這一萬塊錢存進銀行,更不能轉交給他人,必須由你自己在這一周時間內親手花出去。」

    我徹底懵圈了,這什麼破規矩啊,居然還有逼著人花錢的。

    說實話,我有些後悔了,但看到那一萬塊錢,我還是伸手接過來了,要說原因,也簡單,被生活逼的。

    雖說這些錢,不太正常,但好歹是真錢,至少買東西不成問題。

    接過錢,也不曉得是心理作用,還是咋回事,隱約有股很微弱的炙熱感從人民幣上邊傳過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9
1831.第1816章 陰陽飯(6)

     一感覺到異樣,我不由盯著人民幣久看了一會兒,就發現這人民幣除了顏色有些黯淡,倒也沒什麼異樣。

    活見鬼了,這什麼情況,為什麼人民幣上邊會傳來這種感覺,難道是錯覺?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又盯著手中的人民幣看了一會兒。

    邪乎的是,這一看,愈發疑惑了。

    因為,這次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人民幣有些燙手。

    瑪德,咋回事?

    我立馬朝袁老太太看了過去,按照我的意思是,肯定要問個所以然出來。

    令我失望的是,那袁老太太應該是看出我的疑惑,僅僅是在我身上瞅了一眼,也不開口。

    倒是陳沐在邊上說了一句,「小哥哥,這錢你就拿著吧,反正你正好缺錢。」

    我笑了笑,也沒多想,順手把這一萬塊錢放入口袋,就如陳沐剛才所說的那般,反正我缺錢。

    別說這一萬塊錢有點燙手,就算再燙手點,我也會收下。

    就在我將錢放入口袋的一瞬間,袁老太太又開口了,而陳沐則在邊上翻譯,「小伙子,你放心,我已經是半身入黃土的人,決計不會害你,這些錢雖說亦陰亦陽,但,你作為抬棺匠還是能花的,只不過,這錢千萬別給那個小姑娘了,一旦她拿了這錢,很容易出事。」

    我懂她意思,她說的小姑娘應該是溫雪。

    於是乎,我嗯了一聲,說:「好!」

    那袁老太太見我同意,好似也沒啥心情在這房間久待,先是整理了一下桌面的陰陽飯,後是跟陳沐嘀咕了一句,大致上是說,這幾天晚上的子時,讓我務必站在門口看著她打錢。

    對此,我也沒拒絕,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恆古以來的定律。

    那袁老太太大概在房間待了不到三分鐘時間,便領著陳沐走了過去。

    待她們倆離開後,那溫雪走了進來,一見我,先是疑惑地盯著我看了看,後是問我,「九哥哥,你沒答應她們什麼吧?」

    我笑了笑,說:「放心,我又不是小孩了,哪會輕易答應她們什麼。」

    那溫雪好似有些不信,又盯著我看了看,「真沒答應什麼?」

    「真沒!」說話間,我指了指桌面,笑道:「你看,那桌面的陰陽飯都被袁老太太弄到垃圾桶了。」

    這話一出,那溫雪立馬朝垃圾桶看了看。

    足足看了七八秒的樣子,方才松出一口氣,喜道:「九哥哥,沒答應就好,這陰陽飯不是好東西,那停屍更難弄。」

    我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

    考慮到今晚子時要看袁老太太打錢,所以,我並沒有在溫雪房間久待,便對溫雪說:「你明天還要上班,早點休息吧!」

    她一聽,皺眉道:「九哥哥,這不對啊,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

    我白了她一眼,笑道:「放心吧,我們倆住的房間,就隔了一道牆壁,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

    她好似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准備開口,我連忙岔開話題,說:「行了,溫雪,在這偌大的城市,我們都是外來人,哪能騙你什麼,放心吧,早點休息。」

    說罷,我緩緩抬步朝門口走了過去。

    待走到門口時,我停了下來,也沒回頭,本想著讓她明天別帶飯回來了,考慮她會懷疑,我也沒再開口,便走了出去。

    出了門,我順手將溫雪房門關上,死勁搓了搓臉,深呼一口氣,下意識望了望樓梯的位置。

    按照我先前的想法是,必須找袁老太太先弄清楚那停屍放在哪,又得問她那停屍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想到我跟袁老太太言語不通,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直接回到房間。

    由於子時需要看袁老太太打錢,所以,我躺在床上也沒睡意,便百般無聊的玩了一會兒手機,又搗鼓了一些從湖南帶過來的書籍看了看。

    要說時間這東西,當真是過的快。

    不知不覺便到了子時,沒任何猶豫,我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鞋子,躡手躡腳地朝門口走了過去。

    剛打開門,一陣陰風吹了過來,令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抬眼望去,就發現那袁老太太跟先天晚上一樣,一手拿著一張人民幣,一手拿著鑼槌,蹲在樓梯口的位置,不停地敲打人民幣。

    起先,我並沒有多大的興致,畢竟,這打錢昨天夜裡已經見過了。

    可,邪乎的是,大概看了兩三分鐘的樣子,也不曉得是我想多了,還是咋回事,我隱約感覺那袁老太太背後好像站著一個人。

    定晴一看,那袁老太太背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奇怪了,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我嘀咕一句,也沒多想,靠在門框上,雙眼死死地盯著袁老太太。

    就這樣的,我又盯著袁老太太看了半分鐘的樣子,先前那股奇怪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這次,那感覺更為強烈,就好似袁老太太背後站著一個人,而那個人則直勾勾地盯著我,盯得我心裡直發怵。

    可,定晴一看,跟先前一樣,還是什麼都沒有。

    瑪德,咋回事?

    難道是我這些天太疲憊了,產生了錯覺?

    不對啊,當了這麼多年的抬棺匠,我深知這世間,的確有些事情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

    就在我冒出這想法的一瞬間,那種感覺又冒了出來。

    活見鬼了。

    我暗罵一句,死死地盯著那袁老太太。

    這一看,不要緊,我立馬發現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那便是這袁老太太手頭上的動作,看似跟昨天差不多,但,只要仔細一看,便能發現她的動作跟昨天相比好似有些不同。

    具體是哪不同,我卻是說不出來。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先是擦了擦眼睛,後是直勾勾地盯著袁老太太。

    約摸看了十幾秒的樣子,我立馬擦覺到她的動作的確跟昨天夜裡不同。

    昨天夜裡她是念上幾句話,然後敲打三下人民幣,但,今天夜裡,她卻比昨天多了一個動作,那便是最後敲打人民幣那一下,好似比昨天要用力,且傳出來的聲音也有些不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9
1832.第1817章 陰陽飯(7)

     一發現這種情況,我只覺得背後一涼,腦子立馬浮現一個詞,三下半。

    這三下半,我比較熟悉。

    在我們抬棺匠這一行裡面,也有關於三下半的說法。

    說是一般封棺時,需要將壽釘鉚入棺材梆,而在鉚入壽釘時,有個講究。

    這個講究便是打幾下,才能將壽釘鉚入棺材梆。

    比較通俗的一種說法是,七下入棺,有七星高照,庇佑子孫的彩頭在裡面。

    但,自古以來,在棺材上講究頗多,其中有一種說法是在鉚入壽釘時,第一枚壽釘只能敲打三下,第二枚壽釘只能敲打三下半,第三枚壽釘只能敲打四下,以此類推。

    至於能不能把壽釘鉚入到棺材綁上,則看個人力氣跟運氣了。

    當然,如果沒能把壽釘鉚入棺材綁,也只能讓壽釘露在外邊,倘若再肆意捶打壽釘的話,有折後人壽元的說法。

    也有一種說法是,強行敲打壽釘,會傷到死者的福蔭,據說,下輩子轉身投胎時,死者前六歲,會大病不斷。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僅僅是一種習俗,發展至今,依然鮮少去講究了,一來是壽釘沒有鉚入棺材梆,形像整個棺材的美感,二來,壽釘沒有鉚入棺材梆,一旦龍繩半路斷了,裸露在外的壽釘,很容易傷到人。

    正因為如此,這種習俗已經逐漸被摒棄了。

    而現在看到袁老太太的動作,我就覺感覺她的動作,像極了鉚入壽釘的動作。

    但,我卻不敢確定,只好耐著性子繼續看了下去。

    當袁老太太將打錢儀式做完後,也不曉得是咋回事,先前那種感覺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讓我好奇的很,就感覺整件事,絕對會頗為凶險。

    不過,一萬塊錢都拿了,即便再凶險,也只能悶著頭繼續干下去了,再說,我現在缺錢。

    待袁老太太弄好打錢後,時間已經是接近子時尾,我打了個哈欠,又朝溫雪房間看了看,估摸著她是白天太累,睡得挺沉。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裡,我白天一般都在房間裡,翻看一些書籍,什麼事也沒干,晚上則會觀看袁老太太打錢。

    還真別說,一連看了幾天後,那袁老太太的打錢的動作跟鉚入壽釘時是一模一樣。

    我第一天晚上看到她打錢,她當時打在人民幣上面的次數是三下,第二天子時是三下半,第三天則是四下,第四天則是四下半,第五天則是五下,第六天則是五下半。(PS:我把第一天無意間看到的打錢算在其中。)

    這讓我愈發摸不清袁老太太的意思了,按照溫雪所說,這打錢只是針對停屍的一個儀式。

    可,在我細心的觀察下卻發現這袁老太太打錢的儀式,或許並不是針對停屍,更多的像是在做某種儀式。

    當然,這一切也僅僅是在我腦海中想想罷了,並沒有問出來。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五天時間裡,溫雪白天上班,晚上出去發傳單,每天晚上忙碌到九點半至十點的樣子才回家。

    或許是白天太累,所以,她一回家,基本上洗澡就睡,對於我的事,她也沒有過多詢問。

    按照我的想法是,本意為能相安無事地度過這一周時間,哪裡曉得,在第六天的時候,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要說這事也是邪門的很,邪門到我壓根不敢相信。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第六天的早上,我像往常一樣,早早地起床,簡單的洗簌一番,本想著送溫雪去上班,畢竟,每次看到她孤零零地去上班,孤零零地回家,有些過意不去。

    誰曾想到,我剛敲開溫雪的房門,就發現溫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眼瞪得大如牛眼,雙頰通紅,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這著實嚇了我一大跳,哪裡敢猶豫,立馬推門而入。

    剛到溫雪邊上,我立馬感覺到整個房間充斥著一股格外奇怪的氣味,這種氣味並不是想像中那種腐臭味,而是一種香氣,像是經常放在衣櫃的那種樟木丸子的氣味。

    不同的是,比那種樟木丸子又多了一絲清香。

    一聞到這氣味,我只覺得渾身一抖,緊接著,四肢開始打顫,雙眼更是被火燒一般,恨不得直接挖掉自己的眼珠子。

    瑪德,咋回事。

    我嘀咕一句,哪裡敢猶豫,立馬席地而坐,嘴裡開始吟靜心咒。

    還真別說,道家的靜心咒挺好用的,我僅僅是念了不到一遍,整個身體宛如被聖水淋洗了一般,渾身上下有股說不出來的舒服感。

    當下,我強忍那種奇怪的香味,朝溫雪看了過去。

    這一看,差點沒嚇死我,我赫然發現溫雪的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溢出了兩條眼淚。

    這眼淚的眼色不像是我們平常見到的那種眼色,而是泛著綠色,用手一摸,有種燙手的感覺。

    最為邪乎的是,這種燙手的感覺居然跟第幾天我摸人民幣的感覺一模一樣。

    活見鬼了。

    我暗罵一句,也顧不上那麼多,一把抱起溫雪,猛地朝門口竄了過去。

    有些事情,你說邪乎不。

    我剛把溫雪抱到門口,那溫雪則悠悠地醒了過來,令我郁悶無比的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九哥哥,我們明天要去廣州了,我去替你准備一些東西。」

    一聽這話,我腦子有點懵了,這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們明天要去廣州?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廣州麼?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溫雪也不曉得咋回事,居然緩緩起身,徑直朝樓下走了過去。

    「溫雪!」我連忙喊了一聲。

    她好似沒聽到我的聲音一般,徑直下了樓。

    我急了,這是中邪了啊!

    閃過這念頭,我立馬跟了上去。

    就在我追上溫雪的一瞬間,她陡然停了下來,我稍微看了一下周邊的環境,我們目前所在的位置是整個樓梯的中間。

    可能是因為袁老太太經常在這樓梯上邊打錢,所以,這樓梯的木料有些凹凹凸凸的。

    而那溫雪停下來後,先是朝四周看了看,後是陡然伸出手朝半空中摸了過去。

    約摸過了十幾秒的樣子,她收回手,而她手裡好似拿著什麼東西一般,整個人則緩緩蹲了下去,手頭上不停地搗鼓。

    足足盯著她看了七八秒的樣子,我神色一凝,就發現她現在做的動作好似是疊衣服。

    草,怎麼回事。

    我暗罵一句,也沒敢停下來,又直勾勾地盯著她。

    僅僅是看了一眼,我整個人差點沒跳起來,她…她…她居然跪了下去,臉頰死死地貼著樓梯,嘴裡不停地嘀咕著一句話。

    「去廣州,去廣州,我要帶九哥哥去廣州。」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9
1833.第1818章 陰陽飯(8)

     聽著這話,我徹底懵了,這什麼情況?

    我哪裡敢猶豫,連忙伸手去拉她。

    就在我快要接觸到溫雪的一瞬間,一直枯萎的手掌伸了過來,一把抓住我手臂。

    扭頭一看,是袁老太太。

    她死死地盯著溫雪,嘴裡不停地嘀咕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這讓我愈發好奇了,莫不成她老人家知道溫雪是怎麼回事?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袁老太太先是衝我搖了搖頭,後是從兜裡掏出一張面額為一百元的人民幣,這人民幣我眼熟的很,正是她老人家昨天夜裡打錢所用的錢財。

    我哪裡會任由她亂來,連忙抓住她手臂,問她:「老人家,這不合適吧?」

    她好似聽不懂我的話,衝我一笑,抬手另一只手在我手掌拍了拍,意思是讓我相信她。

    說實話,我對這袁老太太的印像不算好,也不算壞。但,對於她老人家的行為,我卻是一直頗為上心,生怕她做什麼對不起溫雪的事。

    於是乎,我還是抓住她手臂,也沒松開,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老人家,這事我自己能解決。」

    這次,她好似聽懂了,沉著臉看著我,嘀咕了幾句粵語。

    對於粵語,我是實在聽不懂,不過,通過這些天跟她老人家的接觸,我卻能從她語氣中聽出來一些意思,要是沒猜錯,她應該是告訴我,讓她來。

    憑心而言,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事關溫雪,容不得我大意。

    當下,我笑了笑,說:「還是我來吧!」

    說話間,我壓根沒給她再說話的機會,連忙朝溫雪看了過去,就准備抱起溫雪。

    哪裡曉得,那袁老太太也不知道咋回事,居然死死地拽住我手臂,死活不松開,這把我給我郁悶的,當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了。

    而那袁老太太拽住我的手臂,約摸過了七八秒的樣子,也曉得她老人家怎麼想的,一把拉開我,然後拿著她手中的人民幣,猛地朝溫雪臉上蓋了過去。

    我急了,她不會是打算害溫雪吧!

    當然,這種想法僅僅是一閃即逝,原因在於,就在那人民幣接觸到溫雪臉上的一瞬間,溫雪悠悠地醒了過來。

    估摸著是沒弄懂自身的境地,溫雪一臉疑惑地盯著我,問我:「九哥哥,你怎麼來我房間了?」

    說話間,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周邊的環境,顫音道:「九哥哥,我這是怎麼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直覺告訴我,這事應該是袁老太太家所謂的停屍有關。

    沒任何猶豫,我立馬朝袁老太太看了過去。

    那袁老太太一見我望著她,歉意地衝我笑了笑,然後深嘆一口氣,轉身朝前邊走了過去。

    我本來想追上去問個清楚,但我們之間言語不通,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九哥哥,你是不是答應她什麼了?」回過神來後的溫雪,盯著我,問了一句。

    我笑了笑,「你想什麼勒,我能答應她什麼,對了,你今天別去上班了。」

    她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不上班,你養我啊?」

    「好啊,我養你!」我下意識回了一句。

    這話一出,那溫雪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皺眉道:「九哥哥,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我不敢再跟她扯下去,主要是怕她看出點什麼,索性,我也沒再說話,就拉著她,准備送她回房。

    而溫雪顯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直勾勾地盯著我,說:「九哥哥,那袁老太太家的停屍,你千萬別碰啊,若是住在這,只要不鬧事,不做什麼對不起袁老太太的事,我們會相當平安,甚至能沾點停屍的氣運,但,一旦我們腦子生出半點對袁老太太不敬的念頭,我們便會大禍臨頭。」

    聽著她的話,我徹底懵了,這什麼情況,停屍還有這個禁忌?

    那溫雪見我沒說話,又開口了,她說:「九哥哥,這麼跟你說吧,我以前在火葬場時,曾遇到一戶主家拉了一具停屍來我們火葬場焚燒,那停屍在家停放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只有不到兩個月。」

    我點點頭,本來想示意她繼續說,考慮到我們倆站在樓梯說話有些不方便,就說:「要不,我們入鄉隨俗一次,去喝早茶?」

    說完,我壓根沒給溫雪拒絕的機會,一把抓住她手臂,就朝前邊走了過去,而溫雪一個勁地說我敗家,說是我們身邊沒啥錢了,喝早茶完全是浪費金錢。

    對此,我只是笑了笑,也沒說話。

    很快,我們倆走出房子,在周邊找了一家看上去還算不錯的茶樓,考慮到我們倆等會要說的事比較迷信,所以,我特意找服務員要了一個包廂。

    剛進入包廂,溫雪估計是考慮到省錢,僅僅是隨意點了幾樣,都是這茶樓最便宜的那種早點。

    對於吃,我沒啥講究,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但,那服務員卻告訴我,說是進了包廂,至少要消費100以上。

    無奈之下,我只好點了幾樣稍微貴的。

    約摸花了兩三分鐘的時間,那服務員拿著單子離開了。

    待服務員走後,那溫雪先是白了我一眼,後是說:「九哥哥啊,咱們現在沒多少錢,這一頓早茶就吃一百,都夠咱們倆差不多一周的生活費了。」

    我苦笑一聲,以前的溫雪給我的印像,有點小潑辣,行事全憑自身喜好,但,自從來了廣州後,我對她的印像,可以說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覺得這溫雪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在生活上更是勤勤懇懇的。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嘮叨這事的時候。

    於是乎,我先是告訴她,說是劉頎借了一萬給我,近期的生活費用絕對不成問題,後是問她:「你先前說的那個停屍,能具體給我說說說麼?」

    那溫雪聽我這麼一問,怪異地看了看我,就說:「九哥哥,我怎麼發現你對那停屍特別感興趣,是不是因為袁老太太…。」

    不待她說完,我立馬插話道:「艾瑪,看你這話說的,你忘了我是干嗎的?對於停屍肯定好奇啊!」

    溫雪一聽,稍微想了想,也沒再多問,徐徐開口道:「我先前在家跟你說的那停屍,聽以前的主家說,好像是因為死亡時辰不對,愣是在家停了兩個月不到,當時可能是考慮到屍體腐爛問題,在屍體上打了不少防腐爛的藥水。」

    說著,她頓了頓,端起邊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繼續道:「後來吧,也不曉得是打了腐爛藥水的原因還是咋回事,把那屍體推進火爐後,燒了足足一天一夜,除了死者身上的衣服跟毛發,肉體近乎損傷。」

    「啊!」我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顫音道:「你意思是那屍體已經變成僵屍了?」

    她稍微想了想,低聲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這樣說,只不過,我們當時考慮到這屍體有些怪異,別用了我們火葬場當時最好的爐子,裡面的氣溫高達三千,別說是肉體了,即便是鋼筋扔進去,瞬間能融化了,但那屍體在裡面待了一天一夜,愣是沒燒掉。」

    說到這裡,那溫雪估摸著是回憶到那一幕,臉色近乎慘白,嘴唇也開始打顫了,繼續道:「當我們把那停屍從火爐子裡拉出來時,在那一瞬間把我們火葬場那些人給嚇得,人人自危,甚至有不少人奪門而出,即便是死者的家屬,一個個幾乎全跑了出去,整個火葬場當時就剩下我跟我的師兄。」

    師兄?

    我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師兄是誰啊?」

    她深呼一口氣,解釋道:「就是帶我進火葬場的人,跟我哥是朋友,叫劉一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9-29 15:59
1834.第1819章 陰陽飯(9)

     劉一手?

    聽著這名字,我有種耳熟的感覺,好似在哪聽過這名字,但一時之間,壓根想不起來。

    那溫雪見我沒說話,就問我:「九哥哥,你認識我師兄?」

    我搖了搖頭,忙說:「不認識。」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怪異道:「不可能吖,我師兄在這一行名頭挺大的,一般跟屍體打交道的職業,都應該聽過這名字啊,我跟高佬聊天時,他好像也知道我師兄。」

    我笑了笑,這個還真不好解釋,畢竟,以前的我,一心只想著干好八仙,對於外人很少去打聽,也鮮少去了解這一行的人。

    於我而言,干好本職工作就行了。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也沒心情在扯那劉一手,就問她:「那停屍後來處理的?」

    溫雪聽我這麼一問,皺了皺眉頭,輕聲道:「還能怎麼辦,我師兄就去找了我哥,我哥當時出了一個主意,說是直接用硫酸加一些化學藥品,可,主家不同意,最後沒辦法,只能把那停屍給土葬了。」

    「啊!」我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盯著溫雪,疑惑道:「土葬?」

    她嗯了一聲,說:「是啊,土葬了,你也知道我們那邊的風俗,土葬受管制比較嚴重,但還是半夜偷偷摸摸地把停屍拉到鄉下,找了一塊風水還算可以的地方,把那停屍給土葬了。」

    說著,她好似想到什麼,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問我:「九哥哥,你知道那停屍土葬後,發生了什麼嗎?說出來,你絕對不信。」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就問她:「發生什麼了?」

    她瞥了我一眼,正欲開口,房門被人推開了,一名女服務員端著幾樣早點走了進來,先是將早點擺在桌面,又是給我們整了一套茶具擺在桌面。

    按照這酒店的規矩,每個房間會配上一名專業斟茶的服務員,由於我們倆要說一些事,我也沒讓那服務員留下來,就對她說:「那啥,不好意思,能不能先請你出去。」

    也不曉得那服務員咋回事,居然對我來了一句,「先生,真的抱歉了,我們酒店的規矩是每個包廂都有一名斟茶員,我…我…我不能出去。」

    「為什麼啊?」我疑惑地盯著她,這服務員十六七歲的樣子,長相頗為清純,或許是剛上班沒多久的緣故,她說話時聲音有些打顫,要是沒沒猜錯,應該是初中剛畢業便出來工作了。

    她顫著聲,說:「我們酒店規定,每個包廂都有一名斟茶員,我…我…我要是出去,會扣錢的。」

    好吧,我也是醉了,這什麼破茶樓居然還有這規矩。

    說實話,我本來想跟繼續跟這服務員嘮叨幾句,畢竟,我想跟溫雪繼續聊停屍的事,但,溫雪在邊上說,說是出門在外,干一份工作不容易,便把那服務員留了下來。

    對此,我只好深嘆一口氣,也沒再說什麼,便悶著頭跟溫雪隨意的吃了一些早點。

    由於我一直記著停屍的事,也沒啥心情多吃,大概吃了十來分鐘的樣子,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就朝溫雪問了一句,「溫雪,那停屍…。」

    不待我說完,溫雪朝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很明顯,有外人在,不好細說。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那服務員一聽到停屍二字,也不曉得咋回事,竟然在我邊上坐了下來,就問我:「大哥,你說的停屍是不是在家裡放了很久的屍體?」

    我詫異地盯著這服務員瞅了一眼,疑惑道:「你小小年紀也知道停屍?」

    她嗯了一聲,輕聲道:「我家以前有停屍。」

    這話一出,不但我懵了,就連溫雪也懵了,兩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那服務員。

    那服務員見我們倆盯著她,面色微微一怔,顫音道:「哥哥,姐姐,我…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我連忙搖頭,「沒有啊!」

    說著,我怪異地看了看她,繼續道:「你家以前真有停屍?」

    「真有!」她好似有些急了,忙說:「我家那停屍是我爺爺,在家停放了兩年,今年清明節才搬出去的。」

    這下,我徹底信了她的話。

    按照我的意思是,繼續詢問幾句,畢竟,對於停屍的信息,我知之甚少,迫切需要知道一些關於停屍的消息。

    可,那溫雪卻不這麼想,她僅僅是趁我搖了搖頭,意思是讓我別問。

    說實話,我心中郁悶的很,好不容易碰到個家裡有停屍的,怎麼就讓問呢!

    這種想法,在我腦子一閃即逝。

    旋即,一個問題冒了出來,那便是為什麼那麼多服務員,偏偏讓我們遇到一個懂停屍的服務員了?

    這不對啊!

    按說停屍這東西在世間鮮少見到才對,知道停屍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難道我們運氣好到隨便遇到一個人,就懂停屍。

    心念至此,我盯著那服務員看了一會兒,也沒說話,心裡則開始對她的來意有些不解了。

    溫雪顯然是考慮這個,也盯著那服務員。

    那服務員被我們這一盯,就問我:「大哥,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我笑了笑,說:「沒什麼,對了,這早點多少錢?」

    那服務員抬頭掃了桌面一眼,面露差異,說:「大哥,你們還沒吃什麼啊!」

    我笑了笑,又說:「我們已經飽了,幫我們算算多少錢,我們有點事得走了。」

    那服務員好似沒聽到我的話一般,雙眼一直盯著桌面的早點,直到我又說了一聲多少錢,那服務員才回過神來,拿起單子大致上算了一下,說:「178快。」

    貴!

    這是我腦子的第一想法,倘若是平常,我或許會追問一下為什麼這般貴,但現在,我顯然沒那個心情,就說:「行!」

    說話間,我從兜裡掏出兩百塊錢朝那服務員遞了過去。

    就在我掏出人民幣的一瞬間,那服務員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手中的人民幣,顫音道:「大哥,我們茶樓不受這種錢。」

    聽著這話,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直勾勾地盯著那服務員陰惻惻地說:「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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