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聽說我死後超兇的 作者：老魔童 (已完成)

第130章　有計劃的重生

　　陰陽相隔，生死兩界。

　　按理說，不包括陰陽眼在內，除非有特定的聯繫，不然活人是看不到鬼魂的，人鬼之間的界限，難以逾越。

　　而林霧從未見過真正的邢婉兒，只是見過蕭秦變成的樣子而已，此時卻能直接看到她？

　　難道……

　　林霧不由得把目光移到了邢婉兒的手上。

　　在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她的手腕上沒有紅線，手指上也沒有銀戒指，並不是他的冥婚妻子。

　　或者說，不是紅娘牽線的。

　　不過，從裴佳寧的記憶碎片來看，裴佳寧肯定是認識邢婉兒的，而且她還幫裴佳寧和另一個人消除過記憶，另一個人或許就是他。

　　雖然林霧確認自己不認識邢婉兒，但是她既然能夠消除記憶，那也無法確定他和她是不是真的不認識。

　　「林霧，你好。」邢婉兒轉過身，對林霧露出一絲笑意。

　　「你……認識我？」林霧問道。

　　邢婉兒微微一笑，輕輕點頭道：「我和蕭秦姐姐一樣，也是重生者。」

　　「姐姐？」林霧瞥了蕭秦一眼，這傢伙果然是女的，就是不知道重生之前和他是什麼關係。

　　林霧咳嗽一聲，又問道：「邢婉兒，你認識裴佳寧嗎？」

　　「裴佳寧？」邢婉兒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反問道：「誰是裴佳寧？」

　　「額……」

　　林霧撓了撓臉皮，好吧，看來邢婉兒的時間線也和裴佳寧不一樣。

　　目前為止，所有的重生者似乎都不認識裴佳寧，其他重生者的時間線好像都是一樣的，唯有裴佳寧不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哪怕是不同時間線，也是都是在地球，裴佳寧這個人也是存在的，為什麼這些人完全不認識呢？

　　「那你消除過我的記憶嗎？」林霧疑惑道。

　　「重生前消除過，重生後沒有。」邢婉兒搖搖頭，不禁好奇道：「蕭秦姐姐說你沒有重生，你是怎麼知道我可以消除記憶呢？」

　　「你曾經消除過一個叫裴佳寧的女孩子的記憶。」林霧輕聲道：「她也是重生者，只是重生前的時間線，好像和你們不太一樣。」

　　邢婉兒仔細想了想，無奈搖頭道：「我還真沒印象，不過，我感覺我們的重生似乎都是有理由的，應該不是莫名其妙的重生，從蕭秦姐姐告訴我的資料，你現在認識的重生者，對你都有幫助。」

　　「幫助？」林霧不由得看著她。

　　「是啊。」

　　邢婉兒輕輕點頭，說道：「你想想看，首先是李璐瑤，我也認識她，她是一個富家千金，並且還很有人脈，對你在活人這個圈子有很大的幫助。」

　　林霧微微頷首，這段時間以來，李璐瑤的確幫了他很多。

　　「然後是紅娘。」邢婉兒繼續說道：「紅娘在未來已經效忠於你了，她重生了就代表著束縛著你那些女鬼老婆的規則，誰也不敢違反。」

　　林霧點點頭，「確實。」

　　「還有蕭秦，她是聯繫人，在鬼圈是聯繫人，又是……」說到這裡，邢婉兒咳嗽一聲，說道：「咳，總之她的地位很高，對你一樣很有幫助。」

　　林霧看了她一眼，心裡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沒有追問，繼續聽她說。

　　「然後是王有財，他是從那古墓中出來的，對古墓有所了解，又有提取屍體記憶的能力，重生前本身就對你很恭敬，也是一個很好的下屬人選。」邢婉兒說道。

　　王有財？

　　林霧先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說的屍爺。

　　「最後是我。」邢婉兒托著下巴，「我雖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鬼魂，但消除記憶這個能力還是很罕見的，對你同樣很有幫助。」

　　林霧沉默了半晌，輕聲道：「也就是說，你們的重生……可能都是我計劃好的？」

　　「是有這個可能。」

　　邢婉兒點點頭，又搖頭道：「不過你居然沒有重生，這就有點奇怪了，假如你也重生的話，記憶也在，你的大執念依然不會消失，哪怕是活人，也能無所畏懼了。」

　　林霧不由得問道：「在你重生前，未來的我，曾經找你消除過記憶？消除了什麼記憶？」

　　「這我可不知道。」邢婉兒搖搖頭，「我只是彈一首《遺忘》鋼琴曲，你在傾聽的時候，想要刪掉什麼記憶都是你的事情，我也不了解。」

　　「好吧。」林霧無奈搖頭，又疑惑道：「不過，我怎麼能看到你？你不是紅娘給我牽線的冥婚妻子，難道是你自己喜歡……」

　　「不要自戀哦。」

　　還沒等林霧說完，邢婉兒就吐了吐舌頭，說道：「只要是聽過我彈琴的人，就可以看到我，我又不是蕭秦姐，我可不喜歡你。」

　　林霧不由得笑了，「別害羞嘛，我早就知道你暗戀我了。」

　　「呵呵……」蕭秦翻個白眼，不是很想理他，倒也沒有否認。

　　邢婉兒不由得嘖嘖感嘆道：「蕭秦姐姐對你還真的不一樣啊，平時都是冷著個臉，什麼都漠不關心一樣，在你面前居然還會翻白眼，像個女孩……」

　　還沒等她說完，蕭秦就飛快地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記暴栗，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就你話多。」

　　「哎呀~」

　　邢婉兒捂著腦袋，一臉委屈地看了蕭秦一眼，又轉頭看向林霧，問道：「你是要給布娃娃裡的那個姐姐消除記憶嗎？現在就開始吧。」

　　林霧點點頭，將布娃娃放到了鋼琴的旁邊。

　　下一刻，一道虛幻的人影從布娃娃中飛了出來，化為臉色有些複雜的楊婉卉。

　　「婉卉，你想刪除那些記憶，你自己決定吧。」林霧望著她說道。

　　「嗯。」楊婉卉輕輕點頭。

　　邢婉兒的雙手十指撫上了黑白琴鍵，又轉頭對林霧和蕭秦說道：「你和蕭秦姐姐出去吧，萬一不小心刪除了你們倆的記憶怎麼辦？」

　　「這……隔音不好的話，萬一被樓下聽到怎麼辦？」林霧愕然道。

　　「不會的。」

　　邢婉兒搖頭道：「只聽到聲音沒用，必須聽到我隨著鋼琴聲從靈魂發出的聲音才行，只針對她一個人的話，你們聽到也沒用。」

　　林霧恍然，不由得無語道：「那你還讓我們出去？」

　　邢婉兒翻個白眼，說道：「你這個人怎麼和死後一樣沒情趣，我想給你和蕭秦姐姐一個獨處的機會而已，你這都看不出來？」

　　「……」

第131章　鬼魂

　　林霧和蕭秦走出客廳，來到陽臺上，關上了門。

　　客廳內，隱隱傳來低沉的鋼琴聲，曲風壓抑，讓人聽著心情失落。

　　林霧扶著欄杆，望著遠處的夜景，忽然問道：「我忘記問你了，你為什麼要消除楊科的記憶？案發那天，你去了楊科家吧？」

　　「嗯。」

　　蕭秦微微點頭，「我感應到同類的氣息，就去看了一眼，不過我到的時候，楊科家裡除了那個小女孩兒，都已經死光了，我就把她抱到了二樓主臥室的衣櫃裡，然後報了警。」

　　「那你怎麼沒有殺鏡中妖？」林霧疑惑道。

　　「沒找到。」蕭秦搖搖頭，「估計是鏡中妖現身將楊科靈魂拉出來的時候，才洩露了氣息，被我感應到，等我到的時候，已經找不到鏡中妖了。」

　　「鏡中妖想殺我，你也不幫我。」

　　林霧背靠著欄杆，轉頭看著她，無奈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鏡中妖把我靈魂拉出來之後，我就能滅了它？」

　　「我早說了啊。」蕭秦笑了一聲，說道：「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會變成殭屍。」

　　林霧伸手一拉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了懷裡，低笑道：「正好殭屍需要吸收陰氣才能蛻變，陰氣對你們這些鬼也沒好處，我幫你吸收吧。」

　　蕭秦也沒推開他，只是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嘟囔道：「你這傢伙……就知道趁機佔便宜。」

　　林霧笑了，「你不願意的話，我也碰不到你啊，口嫌體正直。」

　　「又不是我願意的……」蕭秦翻個白眼，「你都變成殭屍了，就算看不到鬼，也可以觸碰鬼了。」

　　「看不到，為什麼能碰到？」林霧愕然。

　　蕭秦抬起頭看著他，解釋道：「鬼只是虛幻的精神體，能不能看到，這是靈魂的事情，而殭屍本來就是半人半鬼的鬼物，碰到鬼有什麼稀奇的，有些陰氣重的物品，對於鬼來說，也是實質性的存在呢。」

　　「哦？」

　　林霧眼睛亮了，「這麼說，我以後遇到鬼，也不會單方面被鬼毆打了？」

　　「一般的厲鬼還不一定是你對手呢。」蕭秦點了點頭。

　　「這麼說，我想對鬼做什麼，鬼也躲不了？」林霧不由得問道。

　　「……話是這麼說，你想做什麼？」蕭秦忽然警惕起來。

　　林霧嘿嘿一笑，就摟住蕭秦的腰身，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然後低笑道：「反正你也躲不了，你要不要變回原型？現在你是邢婉兒的樣子，我親的人是她，你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蕭秦咬了咬嘴唇，哼了聲：「你就不怕我原型是男的？」

　　「你平時的行為動作明顯是女的，邢婉兒也叫你姐姐了，你還想騙我？」林霧笑道。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本來的樣子。」蕭秦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你要是想親我的話，就閉上眼睛，不准偷看。」

　　「好。」

　　林霧點點頭，便閉上了眼睛。

　　蕭秦又抬起纖手摀住了他的眼睛，這才深吸一口氣，面容變得模糊起來，飛快地變成了一張清麗秀氣的小巧面孔，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頭，氣質溫和高雅，猶如空谷幽蘭，嘴唇旁邊還有著一顆美人痣。

　　不過，林霧卻是看不到她的樣子，只是感覺嘴唇被兩片略帶涼意的唇瓣貼了上來，絲絲涼意順著兩人接觸的地方不斷傳來，也行動了起來。

　　過了半晌。

　　兩人唇分，林霧睜開眼睛時，蕭秦已經變回了邢婉兒的模樣，臉頰上依然有著一絲紅暈。

　　林霧看著她，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聲道：「一米六五到一米六八，腰很細，胸……大概是C，長髮及腰，小巧的瓜子臉，鼻樑很挺，人中深，嘴巴也很小，唇珠很明顯，估計笑起來很好看，舌頭挺長，還有一口糯米牙……這就是你的真實樣子呀，應該挺漂亮。」

　　蕭秦怔了怔，低聲道：「測這個幹嘛……」

　　林霧聳了聳肩，「你不讓我看到，那我只能自己測咯。」

　　「以後……如果你還能接受我的話，我就讓你看。」蕭秦微微搖頭。

　　「接受你？」林霧不由得微微一怔，「什麼意思？」

　　蕭秦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什麼了。

　　「從剛才你的舌頭動作來看，我們倆應該很熟悉了。」林霧柔聲道：「我為什麼不能接受你？」

　　「我……和你的立場完全是敵對的。」蕭秦注視著他，「雖然我不在乎你是什麼，但我這一方的人會在乎，而我也不能不在乎我這一方的人，你懂嗎？」

　　「不太懂。」

　　林霧無奈地聳聳肩，又說道：「反正只要你在乎我就行了。」

　　蕭秦微微低下頭，輕聲道：「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再讓你看到我的真面目吧……」

　　「隨你。」林霧點點頭，又低笑道：「不過，總不能我們成為生死之交的時候，你還要擋住我的眼睛吧？」

　　「呸，別想。」

　　蕭秦輕啐一口，一把推開了他。

　　林霧往後退了兩步，背後靠在了欄杆上，連忙站穩腳步，不由得沒好氣瞪了她一眼，「喂，小心點，把我推下去的話，你就要做寡婦了。」

　　「你是殭屍，已經死了，有什麼好怕的。」蕭秦絲毫不在意。

　　「對了，你既然這麼有本事有地位，為什麼不給自己找一具屍體，想辦法成為殭屍呢？」林霧不由得好奇道。

　　蕭秦搖搖頭道：「我自己的屍身早就變成白骨了，也不喜歡別人的身體，而且除非是完美的殭屍之身，不然除了屍變的部位，其他地方還是會腐爛，時間長了，身體遲早會崩潰，何必呢？」

　　「壞了就再換一具唄。」林霧隨意道。

　　「哪有這麼容易的，我之前給你說的，你都忘了是吧？」

　　蕭秦無奈道：「我不是說了，每一次靈魂回歸身軀的時候，靈魂都會受到一定的傷害嗎？如果是活人，靈魂離體也沒什麼，因為活人的身軀可以孕養靈魂，就算靈魂受到傷害也可以恢復，但殭屍可沒法恢復。」

　　林霧恍然，「也就是說，每次靈魂受到傷害都會累積是吧？靈魂七天壽命，也就是六次換身體的機會。」

　　「其實也沒有六次那麼多。」

　　蕭秦搖搖頭，「鬼魂一旦獲得肉身，執念就會被肉身帶來的思想慾望所淹沒，所謂的執念也不過是一個念想，就算放棄了這個執念，靈魂也不會消散，可是一旦殭屍之身崩潰了，不足以承載靈魂，那麼失去執念的靈魂就會開始消散了，除非能在消散之前找到下一具殭屍肉身。」

　　「那也不錯了。」林霧輕輕點頭，「好歹有六次人生，錢都換不來啊。」

　　「你錯了。」

　　蕭秦望著林霧，說道：「錢是可以換來的，在一些隱秘的鬼市裡，存在了不少殭屍之身的交易，方便讓那些鬼魂借體還魂。」

　　「鬼市？」

第132章　天價

　　「鬼市？鬼魂的市場嗎？」林霧顧名思義地理解了一下。

　　蕭秦卻是搖搖頭，「在鬼市，鬼魂反而很少見，特別是厲鬼，鬼市基本上不會有厲鬼出現。」

　　「哦？」林霧疑惑道。

　　「既然會出現市場這種盈利的地方，自然是因為人心的慾望而生，思維簡單的鬼魂之間又怎麼會出現這種事？」蕭秦說道。

　　林霧微微點頭，「也是。」

　　一般的遊魂即便沒有什麼怨氣，在執念的支配下，思想也是比較單一的，也不是說笨或者單純，而是比較『專』，執著於某件事，很少分心。

　　厲鬼就更別說了，心智都被蒙蔽了，像蠢萌的佳寧去鬼市賣東西的話，估計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

　　像蕭秦這種和正常人幾乎沒有什麼區別的妖孽，還是很少見的。

　　「鬼市，是人和殭屍居多。」

　　蕭秦說道：「殭屍這種存在，既不算人，也不算鬼，如果不是外表特徵明顯，活人也看不出來是殭屍還是活人，所以鬼市上除了殭屍之外，幾乎都是一些知曉鬼物存在的人類富豪。」

　　「交易什麼？」林霧不由得好奇道。

　　「什麼都交易。」蕭秦隨意道：「比如培養殭屍用的陰物，比如一些古代墳墓的信息，比如請殭屍當保鏢，比如打探鬼物的消息，不過都不正經。」

　　林霧恍然，忽然問道：「鬼市交稅嗎？」

　　蕭秦白了他一眼，「這種偷偷摸摸，不能見人的地方，怎麼交稅啊。」

　　「那我要是舉報的話，國家會獎勵我嗎？」林霧異想天開。

　　「……」蕭秦無語，「你還真是個好公民啊。」

　　「我是共青團團員。」林霧正經道：「年輕時是少先隊隊員，我胸前的紅領巾，永遠是五星紅旗的一角，納稅是每個公民神聖的義務。」

　　「……你求生欲真強。」

　　蕭秦笑了，「那你還犯了重婚罪呢。」

　　林霧呵呵笑道：「誰說我犯重婚罪了？你們都是名義上的老婆，其實只是女朋友，又沒有領證，憑什麼說我重婚罪？哪條法律不允許交多個女朋友了？」

　　蕭秦翻個白眼，不是很想理他。

　　「開個玩笑嘛。」

　　林霧伸手摟住她的腰肢，說道：「既然有鬼市，那就方便多了，你直接帶我去鬼市買一具殭屍之體不就完了？也省的幫楊婉卉找了。」

　　蕭秦想了想，點點頭道：「行吧，不過你要有足夠的錢。」

　　林霧不由得愕然道：「多少錢？」

　　蕭秦摸著下巴說道：「殭屍之身很珍貴，不僅需要一具保存完整的新鮮屍體，還需要消耗一件陰氣很強的陰物，才能培養出來，所以還是挺值錢的，再便宜起碼也得幾百萬吧。」

　　「幾百萬？」林霧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對啊。」

　　蕭秦繼續說道：「這還是最便宜的那種殭屍，屍變程度比較低，五臟六腑、皮膚、肌肉之類的都沒有發生屍變，只有頭腦和神經什麼的發生屍變，保質期比較低，用不了多久就會腐爛崩潰。」

　　林霧愕然道：「這也要幾百萬？」

　　「假如五臟六腑都完整，各個器官、皮膚肌肉等等也完好無損的話，那就是一個天價了。」蕭秦感嘆道：「鬼市上也難得一見，不知道多久才會出現那麼一具，賣到幾十億都有可能。」

　　「幾十億？」

　　林霧眼睛一瞪，不由得驚了：「握草，完美的殭屍之體竟然這麼貴？」

　　他瞬間有一種把自己賣了的衝動。

　　「我說的不是完美級殭屍之體，怎麼可能是完美的？完美級殭屍之體根本就買不到好吧？」蕭秦搖頭道：「我說的這些，只是近似完美，但是和完美的殭屍之體有一個最大的差別。」

　　「什麼？」林霧疑惑道。

　　「生命力。」

　　蕭秦豎起一根纖指，說道：「壽命有沒有影響暫且不知道，但是完美殭屍是真正的完美，渾然一體，陰氣可以均衡完美地分攤到每一個細胞，只要源源不斷的陰氣，生命力就很恐怖。」

　　「額，就是恢復能力嗎？」林霧疑惑道。

　　「對。」蕭秦看了一眼陽台的欄杆外，「比如我現在就把你推下去，你也不會死的。」

　　林霧嘴角微微抽了抽，連忙離欄杆遠了點，乾笑道：「這就不用試了吧。」

　　我靠，萬一頭朝地直接摔個稀巴爛，還不能恢復的話，那找誰哭去？

　　「慫。」

　　蕭秦白了他一眼，「反正呢，你要是去鬼市的話，就準備好錢，能買到什麼樣的殭屍，就看你自己了。」

　　「額……」林霧想了想，說道：「你不是很有錢嗎？」

　　「我再有錢，也是我的錢。」蕭秦翻個白眼。

　　林霧厚著臉皮湊過去，嘿嘿笑道：「咱倆誰跟誰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你說是不是？」

　　蕭秦呵呵笑道：「你是為了給別的女人花錢，我憑什麼出錢？你讓她自己出錢啊。」

　　「說的也是，這事我操心太多，差點當成自己的了。」

　　林霧點點頭，又說道：「那我明天就找楊叔去說說楊婉卉的事情，讓他出錢好了，唉，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不過有小安琪當證人，他應該會相信吧。」

　　蕭秦瞥了他一眼，說道：「楊科家的公司不是破產了嗎？還出得起這麼多錢？」

　　「破產也沒有負債啊。」林霧隨意道：「最起碼別墅都沒有抵押出去，而且還留下了一大箱子珠寶古玩，要是賣出去的話，價值不少錢呢，楊婉卉還送了我一塊吊墜，不知道值幾個錢。」

　　「送你吊墜？」蕭秦疑惑道。

　　「她讓我隨便挑一件，我感覺這吊墜挺有意思，就選這件了。」林霧衣領裡掏出了那條羊脂玉雕琢成的魚型吊墜，說道：「喏，就這條。」

　　蕭秦先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隨即微微一怔，眼神陡然變得凌厲起來，一把抓起吊墜，吃驚道：「這不是雙魚嗎？」

　　「你認識？」林霧詫異道。

　　蕭秦深吸一口氣，搖頭嘆息道：「可惜缺了一半，你好好保存吧，將來說不定可以遇到另一半。」

　　林霧不由得好奇道：「這吊墜什麼用啊？」

　　「這是鑰匙。」蕭秦搖頭道：「現在告訴你也沒什麼用，等你找到另一半再說吧。」

　　林霧愕然：「怎麼找？」

　　「碰運氣咯，兩條魚之間有吸引力的。」蕭秦聳聳肩說道：「運氣好了，另外一條魚靠近你了，你就能會發現的。」

　　「好吧。」

　　林霧無奈道：「我還想著把這吊墜賣了，給你們買具好點的殭屍之體，讓你們重新試試人的生活呢。」

　　蕭秦露出一絲笑意，故意哼道：「你這傢伙……肯定是想啪我才想讓我當殭屍。」

　　「我現在就可以啊。」林霧笑了，猛地攬住了她的腰。

　　這時，客廳內的鋼琴聲停了下來。

第133章　門

　　「婉兒的《遺忘》結束了，看來已經完成了。」

　　蕭秦輕輕推開了林霧，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便轉身走進了客廳。

　　林霧沒占到便宜，也沒太在乎，聳聳肩就跟著她進了客廳。

　　客廳內，邢婉兒已經從鋼琴前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見兩人進來了，便微笑道：「好了，應該已經成功了。」

　　林霧轉頭看向客廳的角落。

　　楊婉卉正抱著膝蓋，靜靜地蹲在客廳的角落，下巴擱在膝蓋上，美麗的臉上滿是茫然。

　　「楊婉卉？」林霧走過去，輕輕地喚了一聲。

　　「林霧，謝謝你……」楊婉卉低聲道。

　　林霧不禁有些疑惑，楊婉卉的記憶沒有被消除嗎？竟然還記得？

　　他不由得輕聲問道：「謝我什麼？」

　　「當然是謝你……」楊婉卉一怔，蹙眉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謝謝你幫我報仇，滅掉了鏡中妖……」

　　林霧心裡一動，頓時恍然。

　　看來楊婉卉並沒有忘記殺她全家的兇手是鏡中妖，只是忘記了『是鏡中妖蠱惑她動手的』這件事。

　　「沒什麼。」

　　林霧露出一絲笑意，又問道：「你還記得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嗎？」

　　「我來這裡是……」楊婉卉愣了一下，喃喃道：「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我也記不清了……」

　　林霧明白了，看來楊婉卉把『她的記憶被消除過』這件事也消除了。

　　「沒事了。」

　　林霧在楊婉卉的面前蹲了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我答應給你找一具殭屍之體，你還記得嗎？」

　　「嗯。」楊婉卉點點頭，又微紅著俏臉低聲道：「我還答應陪你一晚上。」

　　林霧不由得暗喜，好姑娘啊，知恩圖報，一言九鼎！

　　正當他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卻是感覺背後一冷，轉頭一看，發現蕭秦正站在身後，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林霧咳嗽一聲，義正言辭地對楊婉卉說道：「我開玩笑而已，你不用當真。」

　　「真的？」楊婉卉狐疑道。

　　林霧乾笑道：「我只是說讓你陪我聊聊天而已，你別多心。」

　　主要是才佔過蕭秦的便宜，剛剛用舌頭和手把人家測量了個遍，就立刻勾搭其他女鬼的話，有點對不起蕭秦。

　　「好吧……」楊婉卉有點失落，或許是紅娘留下的執念作怪吧。

　　林霧頓了頓，又說道：「殭屍之體是可以去鬼市買的，我是說真正的鬼市，到時候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不過價格很貴，稍微好點的也要幾千萬人民幣，你需要和楊安琪解釋一下，讓楊叔把暗格裡的那些古玩珠寶賣掉一些。」

　　楊婉卉不由得一怔，說道：「可是，爸爸看不到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讓他看到我。」

　　「讓安琪告訴他，他應該會信吧？」林霧疑惑道。

　　「那可不一定。」

　　身後響起了蕭秦的聲音：「絕大多數人都是不相信鬼怪存在的，楊科他……也等同於沒見過鬼，又怎麼會相信呢？一個小孩子說的話，他或許會將信將疑，但你摻和進去，還要一大筆錢，你覺得他會認為你是在騙錢，還是認為真的有鬼呢？」

　　林霧愕然，又想了想，對楊婉卉說道：「你可以當著他的面移動一些茶杯什麼的，讓杯子飄在空中，他就信了吧？」

　　「我做不到啊……」楊婉卉無奈道。

　　「做不到？為什麼？」林霧不由得愕然道。

　　蕭秦直接說道：「你化解了她的怨念，如今她已經不是厲鬼了，對於現實的影響微乎其微，特別是被活人盯著的時候，在活人的精神干擾下，她就根本影響不到現實了。」

　　「什麼意思？」

　　林霧微微一怔，疑惑道：「不是說，鬼魂的執念化解之後，靈魂就會得到昇華嗎？她怎麼反而變弱了？」

　　蕭秦搖頭道：「沒變弱，楊婉卉現在的靈魂的確強了不少，很多厲鬼都不是她的對手了，只是她對現實的影響遠不如以前了而已。」

　　林霧一頭霧水，「為什麼？變強了還不如以前？」

　　「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是影響不了現實的。」蕭秦耐心地解釋道：「真正影響到現實的，是負面情緒，厲鬼就是因為執念中蘊含強烈的負面情緒，化為怨念，所以才能影響到現實。」

　　林霧不由得疑惑道：「我也不是厲鬼啊，那天我靈魂離體的時候，還改變了時速超過兩百公里車子方向呢。」

　　「……因為你是變態。」

　　蕭秦翻個白眼，繼續侃侃而談：「鬼這種存在，本身就是虛幻的，厲鬼受負面情緒的支配，更傾向於『主觀世界』，以自我意識決定現實，所以對現實的影響力度很大，而普通的遊魂認知清晰，更傾向於『客觀世界』，反而會受到他人意識的影響。」

　　她輕聲道：「假如活人如果不相信楊婉卉的存在，思想和精神就會壓制她，對於現實來說，她就是不存在的，所以她很難影響到現實，懂了嗎？」

　　「大概吧。」

　　林霧似懂非懂地拍了拍腦門，總結道：「簡單來說，就是她對鬼魂的殺傷力比以前強了不少，但對現實的影響卻弱了很多，對吧？」

　　蕭秦白了他一眼，「差不多吧。」

　　林霧微微點頭。

　　像施秋泓去太平間的時候，被一群殘魂擋住了，也是因為她相信世界上有鬼，所以那些殘魂雖然對現實影響很小，但數量多了之後，還是制住了她，

　　如果換一個完全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人，或許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事了。

　　「說了這麼多，也就是說，楊婉卉沒法向楊科證明她的存在了？」

　　林霧撓了撓臉皮，疑惑道：「那我和安琪先和楊叔說一說，讓他懷疑楊婉卉的鬼魂存在，她不就可以影響到現實了？」

　　「是可以試試，不過，懷疑本身就代表了不相信。」蕭秦搖搖頭，「你們還不如讓楊科親眼看到楊婉卉呢。」

　　林霧不由得一愣，「怎麼看到？就是因為楊叔看不到，所以才在想該怎麼讓他相信啊。」

　　忽然，他眼睛一亮，不由得看著蕭秦，問道：「難道你知道讓楊叔看到鬼的方法？比如在眼睛裡滴上那什麼牛眼淚，就可以獲得暫時性的陰陽眼？」

　　蕭秦翻個白眼，「那都是扯淡，陰陽眼哪有這麼容易得到？只有一些心靈純淨始終如一的人，且靈魂不凡，才有可能具有陰陽眼，而且長大了之後，一旦心思不純，陰陽眼也會消失的。」

　　「也是。」

　　林霧點點頭，「我都看不到魂，其他人就更難了。」

　　他至今遇到的幾個具有陰陽眼的人，都是小孩子，自家小區的那個小男孩，還有楊安琪，成年人還沒見過。

　　蕭秦點點頭，說道：「我說的方法，是藉助一些特殊的陰物，比如陰氣極重的鏡子就可以映照出鬼魂，或者陰氣很重的單反、手機之類的。」

　　「鬼市有賣的嗎？」林霧好奇道。

　　「當然有。」蕭秦微微點頭，「所以你只要先去鬼市買一件可以看見鬼魂的陰物，就能讓楊科相信了。」

　　「好吧。」

　　林霧點點頭，「那就明天早上去吧。」

　　畢竟是起碼要拿出幾千萬元的大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還是這樣方便穩妥一些。

　　「明天早上？」蕭秦卻是瞥了他一眼，說道：「你見過哪家的鬼怪喜歡大白天活動？要去鬼市的話，現在就去吧。」

　　「額……好吧。」林霧無奈地點點頭，又問道：「鬼市在哪裡？」

　　「蘇市的鬼市在白楊街，一個隱秘的地下倉庫裡。」蕭秦隨意道：「不過，沒有內部人指引的話，也找不到那裡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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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楊街離這邊不算遠，僅僅四十分鐘後，林霧便開車到了白楊街。

　　現在已經臨近凌晨，白楊街上的行人已經少了很多，只有酒吧附近還是異常火熱，門口可以看到一些撿屍的和假裝被撿的。

　　林霧手上抱著楊婉卉的布娃娃，跟著蕭秦在街上繞來繞去，走進了一家大型超市內。

　　走到一樓最偏僻的一處秘密通道時，蕭秦又帶著他上了一層樓，來到一樓和二樓之間的位置之後，蕭秦便指著牆面說道：「就是這裡了。」

　　「啊？」林霧愕然，「難道和哈利波特的那個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樣？必須衝過去？」

　　「你試試？」蕭秦笑了。

　　林霧試著按了按牆壁，觸感和真的牆壁沒什麼區別，又試著猛地一巴掌飛快地拍了上去——

　　「啪！」

　　「嘶……」林霧疼得齜牙咧嘴，無語地問道：「你確定我直接衝過去不會撞牆嗎？」

　　「肯定會撞牆的。」蕭秦笑瞇瞇地點點頭。

　　「那怎麼進去？」林霧詫異道：「難不成還有咒語？」

　　蕭秦笑道：「這是一扇被怨念纏繞的門，它讓你進去，你才能進得去，不讓你進去，就算你是鬼，也穿不過去。」

　　「那是不是還要申請什麼的？」林霧問道。

　　「不用那麼麻煩。」

　　蕭秦微微搖頭，直接注視著牆壁，冷著俏臉，輕聲道：「喂，你不想魂飛魄散的話，就快點開門。」

　　下一刻，林霧便感覺一陣淡淡的陰寒，隨著微風從牆的方向拂面而來。

　　「好了，門開了。」蕭秦轉頭對林霧一笑。

　　「……」

第134章　兇名

　　眼前明明還是牆壁，但林霧卻能感覺到，這面牆上正有一陣輕輕得陰風吹來，就像是牆上出現了一個看不見的洞口一樣。

　　也就是說，門已經開了。

　　懷裡的布娃娃忽然傳來了楊婉卉的聲音：「牆上多了一扇很破舊的紅色木門，已經打開了。」

　　「幻覺嗎？」

　　林霧若有所悟，忍不住看了蕭秦一眼，問道：「這門怕你？」

　　「算是吧。」蕭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直接拉著林霧的手，便迎面向牆壁走去。

　　眼看著牆壁越來越近，林霧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便感覺自己似乎穿過了一條界限一般，進入了一個充斥著淡淡陰寒的地方。

　　睜開眼後，腳下依然是樓梯，而他也依然身處於樓道之中。

　　林霧轉頭看了一眼，背後是一面牆壁，與穿過門之前看到的那面牆一模一樣，連牆上破舊的裂紋都一樣。

　　就好像……他只是走到牆壁前，轉了個身一般。

　　「是不是很神奇？」

　　蕭秦一邊拉著林霧下樓，一邊解釋道：「這扇門是被怨念纏繞的，雖然沒有鬼魂寄託，但它可以製造一大片幻境，只有從這扇門進去，才能找到地下倉庫的鬼市，否則就算鬼能穿牆也找不到。」

　　「其他城市也有這種門嗎？」林霧不由得好奇道。

　　蕭秦沉默了一下，輕輕點頭道：「每一個城市都有這扇門，全世界一共有上百扇一模一樣的這種門，不過只有其中一扇門寄託了厲鬼。」

　　「一模一樣？」林霧微微一怔，忍不住問道：「哪來的？」

　　蕭秦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你那一半的雙魚吊墜……如果你能找到另一半，就知道為什麼了。」

　　林霧越發奇怪。

　　這上百扇一模一樣的門，與雙魚吊墜有什麼關係？

　　不過，既然蕭秦不願意多說，他也就沒多問了。

　　沿著樓梯下樓，連續下了兩層之後，林霧就看到了一面掛著不知多少京劇臉譜面具的牆壁。

　　「戴不戴面具都隨意。」蕭秦說道：「反正鬼市也很安全，沒人敢鬧事，離開了鬼市才會有危險，不過那些強大的殭屍也不怕。」

　　「還是戴上吧。」

　　林霧搖搖頭，站在面具牆壁前，挑了一會兒，摘下了一個金色的如來佛面具戴上。

　　「如來？」蕭秦忍不住笑了，「這裡都是鬼，你是打算超度他們嗎？」

　　「你怎麼不戴？」林霧笑嘻嘻地問道。

　　「我還需要面具？」

　　蕭秦說著，原地一轉，就變成了一頭披肩的大波浪長髮，明眸皓齒，優雅大方，赫然是那個大歌星陸韶顏。

　　林霧看得眼睛發光，忍不住摘了面具，就摟住她的腰肢，低下頭想要親她。

　　然而——

　　「嘭！」

　　蕭秦鬼魅般地往後撤了一步，然後踮腳抬腿，猛地一記膝撞頂在了他的肚子上，頓時痛得他彎下了腰。

　　「嘶……不用這麼狠吧。」林霧捂著肚子，疼得齜牙咧嘴。

　　話說堂堂殭屍為什麼會有痛覺這個設定啊？難道是完美殭屍的緣故？

　　「你活該，死流氓……」

　　蕭秦哼了一聲，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威脅道：「以後親我的時候，必須等我變回原樣，然後你閉上眼睛，知道嗎？」

　　「……是這個原因啊。」林霧愕然。

　　蕭秦翻個白眼，鬆開了他的脖子，哼道：「廢話，換了是你，你不生氣嗎？我親的是你，腦子裡想的是別人，你開心不？」

　　「額……我錯了。」

　　林霧認真地道了一聲歉。

　　蕭秦哼了哼，伸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揉了揉，問道：「還疼嗎？我習慣性把你當成一般的殭屍了，忘了你的神經和正常人一樣會有痛覺。」

　　「不算很疼。」林霧微微搖頭，「可能是因為體質變強了吧？」

　　「你經常和我或者那個裴佳寧接觸接觸，多多吸收陰氣，要不了多久，身體就會結實很多。」蕭秦說道。

　　「哦？是不是距離越近，吸收陰氣越多？」林霧不由得眼睛一亮。

　　「唔，差不多吧。」蕭秦點點頭。

　　「不是說陰氣對鬼來說，不是什麼好東西嗎？」

　　林霧一把拉住蕭秦的雙手，握在了胸口，一臉誠懇地說道：「為了你的健康，我覺得咱倆有必要考慮一下負距離接觸，這樣才是吸收最快的方法。」

　　「呵呵……」

　　「放心，我沒有任何邪念，只是為了你好而已，不信的話，你讓我摸著你的良心說話？」

　　「呵呵……」

　　「雖然我會損失幾個億，但為了你，這點犧牲算什麼？你感動嗎？」

　　「呵呵……」

　　林霧見她只是呵呵，不由得嘆息一聲：「唉，看來你對我有很深的誤會，有必要和我深入了解一下才行。」

　　蕭秦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拉著手的時候，吸收陰氣的效果就已經到極限了，而且你都沒見過我的真實模樣呢，等你見過我的真面目再說。」

　　林霧只好鬱悶地點點頭。

　　也不知道蕭秦的真面目到底是誰，居然這麼擔心他會接受不了。

　　蕭秦挽著林霧的手臂，催促道：「行了，別鬱悶了，進去吧。」

　　林霧重新戴上如來佛的面具，正準備走進地下倉庫時，卻是瞥了一眼她的臉，忽然說道：「你變成陸韶顏的樣子，萬一你惹到了麻煩，人家去找陸韶顏本人怎麼辦？」

　　「找她本人？」

　　蕭秦卻是笑了，「沒關係，她不怕的。」

　　「啊？為什麼？」林霧詫異道。

　　「因為……秘密。」蕭秦笑瞇瞇地說道。

　　林霧見她不願意說，也就沒有追問了，兩人挽著手走進地下倉庫的大門後，就出現在了一條階梯上，一眼就能看到下方這片廣闊的地下空間，一排排店鋪整齊的排列著，還能見到一個個地攤。

　　鬼市裡的人並不少，起碼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不少人，雖然不算熱鬧，但也不算冷清。

　　「這就是鬼市？」林霧感覺很是新奇，「人不少嘛。」

　　「全國每年非自然死亡的人數至少有幾百萬，蘇市起碼也佔了好幾萬，你算算十年有多少？」蕭秦隨意說道：「就算成為鬼的只是極少數，成為殭屍的更少，但也架不住基數多，國內甚麼都不多，就人最多。」

　　林霧挽著蕭秦走下臺階，打量著過往的一個個顧客，幾乎都是戴著面具的。

　　不過，或許是殭屍帶來的本能，林霧一眼就能分辨誰是殭屍誰是活人，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是分辨黑白顏色一樣容易。

　　活人大多數都是衣著不凡，一看就是有錢人。

　　而殭屍大多數都是皮膚蒼白，或者皮膚乾裂發青，又或者斷了條腿、缺了個胳膊什麼的，畫風比他專業多了。

　　這才真正的殭屍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霧總感覺鬼市裡的這些殭屍和活人，在看到他身邊的蕭秦之後，看著她的時候，眼神都變得有些古怪了。

　　並不是他想像中看到大明星的羨慕或者驚訝，而是……

　　畏懼？？？

　　這些殭屍或者富豪都認識陸韶顏嗎？

　　林霧看了一眼旁邊的蕭秦，忍不住問道：「他們為什麼怕你？」

　　蕭秦笑吟吟地湊在他耳邊說道：「因為陸韶顏曾經在鬼市大鬧過一次，他們都怕陸韶顏啊。」

　　林霧心裡一動，不由得眼睛一亮，問道：「難不成你就是陸韶顏本人？或者說，陸韶顏只是你的馬甲之一？」

　　他頓時有點小興奮，我的老婆是大明星？

　　「怎麼可能？」

　　蕭秦翻個白眼，「我要是陸韶顏的話，剛才你親我的時候，我還打你幹嘛？我只是借一下她的名頭而已，她兇名在外，沒人敢假裝她的，我反其道而行之，誰也不敢相信我是假的。」

　　「兇名？」林霧有點迷了，「陸韶顏……是鬼？」

　　「不是鬼，不過她也不是普通人，以前在這裡大開殺戒，早就震懾住這些殭屍和人了。」蕭秦低聲道。

　　林霧愕然，「那你還敢假裝她？萬一她發現……」

　　「嘻嘻，她是我閨蜜，我偽裝她好多次了。」

　　蕭秦笑了一聲，發現林霧的眼睛亮了，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哼道：「別想著讓我把她介紹給你，死流氓……」

　　林霧立刻垂頭喪氣。

　　兩人沿著其中一條街道走著，路邊可以看到一個個地攤，地攤上擺放著各種看似普通的小玩意，有的還沾著血跡，攤主也是戴著面具坐在攤後。

　　不過，看樣子大多數攤主都是活人，而且並不像是很有錢的樣子。

　　地攤上賣的小玩意都是明碼標價，從幾千到幾萬不等。

　　林霧經過其中一個地攤時看了一眼，地攤上竟然有一把沾著血的塑膠梳子，價格高達99998。

　　是的，只要99998，一元店一塊錢一把的破梳子立刻帶回家。

　　林霧有點納悶，這攤主還挺會做生意的啊。

　　一把破梳子十萬？

　　「這些地攤上賣的小玩意，大多數都只是一些陰氣比較重的陰物，用來給殭屍充電的，根據陰氣的含量來衡量價值。」蕭秦輕輕解釋了一句，「不過，幾乎都沒什麼好東西，不用浪費時間。」

　　林霧點點頭，反正有蕭秦和裴佳寧在，他不需要這些小玩意也能『充滿電』。

　　「鏡子手機之類的陰物，想要映照出鬼魂，必須陰氣很重才行。」蕭秦充當導購：「一般也就店鋪才有賣的，我直接帶你去就行了。」

　　不一會兒，蕭秦挽著林霧走到了其中一家店鋪門口。

　　林霧抬頭一看招牌——

　　老實人的雜貨舖。

　　「哈？」

第135章　屍記

　　「老實人？」

　　林霧忍不住笑了，怎麼起了這麼個名字？

　　「因為陸韶顏說這家店的老闆不老實，他就改名了。」蕭秦隨意解釋了一句，也沒拉著林霧，就抬腳走進了店內。

　　店內的陰氣比外面更加重，林霧感覺更加舒服。

　　店內裝修還行，和一般的雜貨店沒什麼區別，櫃檯上的玩意也都是一些看似尋常的雜物，只是蘊含的陰氣明顯比外面那些地攤貨更重，才一靠近就能感覺到那種冰涼感。

　　店內沒有客人，只有一個坐在櫃檯後的肥胖男子，臉色蒼白，頭上光禿禿的，也沒有眉毛，右眼眶黑漆漆的，少了一顆眼珠，腦袋右側也明顯少了一個耳朵，還從右肩處少了一隻胳膊。

　　肥胖男子正坐在櫃檯後，用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眼睛看著手機螢幕。

　　林霧可以看出來，這肥胖男子是一個殭屍。

　　可能是缺了一隻眼睛和耳朵的緣故，林霧和蕭秦走進店內過了幾秒，那肥胖男子才反應過來，放下手機後，有點困難地站了起來，對林霧微笑道：「客人要買點什……」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蕭秦，僅剩的那隻左眼頓時瞪得滾圓，彷彿普通人見到了惡鬼一樣的表情。

　　「陸……陸會長！」

　　然後，那肥胖男子腿一軟，當場在櫃檯後跪了下來，幾乎是用哭腔喊道：「我最近已經很老實了，連有人找我倒斗我都沒去，上上上次您說我眼睛不老實就挖我一隻眼睛，上上次說我手不老實就斷我一隻手，上次說我耳朵也不老實，就割我一隻耳朵，這次您該不會說我腿不老實，砍我一條腿吧？」

　　他越說越是聲淚俱下，這才是真•哭得像個三百斤的孩子。

　　林霧不由得愕然，陸韶顏這麼可怕的嗎？

　　陸會長？

　　難不成陸韶顏是什麼協會的會長嗎？

　　「站起來吧。」

　　蕭秦淡淡地開口道：「我就是陪朋友來買點東西而已，你不用擔心，給我拿一件能讓普通人看到鬼魂的陰物，效果最好的。」

　　那肥胖男子連忙一骨碌爬了起來，速度迅捷輕靈，完全看不出來是個三百斤開外的胖紙。

　　他飛快地從櫃檯裡扒出了一副略顯破舊的平光眼鏡，顫顫巍巍地放在檯面上，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幅眼鏡是我這裡效果最好的，單單蘊含的陰氣就足以讓一般的殭屍飽餐上百次，普通人只要戴上就能看到鬼魂了。」

　　「戴上就能看到鬼嗎？」

　　林霧將眼鏡拿在手上，便能感覺到這幅眼鏡上蘊含的陰氣有多龐大，只是一接觸，就能感覺到一陣陣陰氣不斷湧入身體裡。

　　不過，僅僅一秒時間，林霧就感覺到這眼鏡裡的陰氣流動陡然緩慢了無數倍，彷彿他的身體飽和了一般，只剩下一絲絲微不足道的涼意逐漸流入體內。

　　「咦？」

　　林霧不由得微微一怔，「怎麼吸收不動了？」

　　蕭秦輕聲解釋道：「殭屍和陰物的關係，有點像是手機和充電寶，手機一旦充滿了，充電寶自然也充不進去了，殭屍和陰物也差不多，只是在飽和之後，殭屍還能用極緩慢的速度吸收陰物裡的陰氣，逐漸擴大容量，讓體質緩緩進步。」

　　林霧恍然，難怪他只是吸收了一秒時間就無法吸收了，之前他已經吸了蕭秦和裴佳寧不少陰氣，還在擴大容量，只差一點飽和，這一秒只是補滿而已。

　　「這眼鏡可以嗎？」蕭秦問道。

　　「就這個吧。」林霧點點頭，轉頭看向那胖老闆，問道：「多少錢？」

　　胖子老闆連忙諂媚地笑道：「您是陸會長的朋友，一副小小的眼鏡而已，就當是送您的見面禮吧。」

　　蕭秦微微蹙眉道：「什麼意思？這個鬼市的規矩是我定的，你希望我本人反悔不成？」

　　「沒沒沒！」

　　胖子老闆嚇得魂飛魄散，連忙緊張地擺手說道：「市場平均價，殭屍每週的飯量是兩萬八千元左右，這幅眼鏡相當於一年的飯量，您只要給一百四十五萬就行了！」

　　「……」

　　林霧嘴角微微抽了抽，握草，這麼貴？

　　這些殭屍一周吃兩萬八？

　　這特麼誰養得起啊？

　　林霧忍不住看了蕭秦一眼，上哪找一百四十五萬去……

　　蕭秦卻是直接扔了一張卡在櫃檯上，平靜道：「刷卡吧。」

　　胖子老闆趕忙用僅存的左手抽出一張衛生紙，然後小心翼翼地隔著衛生紙撿起了櫃檯上的卡，生怕弄髒了之後，這位大會長又找個理由把他的左手也砍了。

　　「您稍等。」

　　胖子老闆大氣都不敢喘，明明是賺錢的生意，他卻像是破產了一樣，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瑟瑟發抖的狀態。

　　林霧愕然，蕭秦還真是個小富婆啊。

　　一百多萬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掉了，上次還要搶他那點錢，還真是怪異啊。

　　僅僅半晌，胖子老闆就轉完了賬單，恭恭敬敬地把卡遞給蕭秦。

　　蕭秦收起卡，便對林霧說道：「好了，走吧。」

　　林霧拿著眼鏡跟著她走出了店鋪，不由得問道：「他願意白送，你怎麼不收呢？」

　　「明碼標價，不得哄抬，這是鬼市的規矩，陸韶顏每次在鬼市大開殺戒，就是因為有些不長眼的破壞了規矩。」蕭秦隨意道：「她畢竟是我好朋友，我又不缺那點錢，幹嘛非要損了她的顏面？」

　　林霧忍不住問道：「她是茅山傳人嗎？」

　　「怎麼可能？這世界上可沒有修真修仙什麼的。」蕭秦笑了。

　　「那她怎麼做到的？」林霧忍不住問道：「難道是高科技？靈類子彈啊，靈類武器之類的，對鬼怪殺傷力超高？」

　　「小說寫多了吧你……」蕭秦翻個白眼，搖頭道：「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林霧無語地看了她一眼，「神神秘秘的……」

　　蕭秦沉默了一下，嘆息道：「我怕你知道了之後會疏遠我……等我們感情穩定了之後，我再告訴你真相，好嗎？」

　　「好吧，那就隨你吧。」林霧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蕭秦展顏一笑，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掌，說道：「東西買到了，你準備在鬼市繼續轉轉，還是打算回去？」

　　「再逛逛吧。」林霧說道：「去看看賣殭屍的地方吧。」

　　「行。」蕭秦點點頭，便和他牽著手繼續在街上走著。

　　林霧看著周圍的一個個店鋪和地攤，忍不住說道：「我感覺有點奇怪，既然這些陰物的價格是根據陰氣含量判定價格，為什麼還要分地攤和店舖呢？反正陰物數量多也一樣啊。」

　　「不能這麼算的。」

　　蕭秦搖搖頭，「陰物上的陰氣是會逐漸消散的，蘊含陰氣越少的陰物消散的越快，殭屍一次性也吸收不了那麼多，那些陰氣含量低的陰物，搞不好還沒吸收多少陰氣，就已經消散了，從性價比來看，當然是越貴的陰物，性價比越高啊。」

　　「難怪，這個破眼鏡居然就要一百多萬。」林霧嘖嘖感嘆道：「這才一年的飯量，也太貴了吧，就算當了殭屍，一般人也養不起啊。」

　　「肯定不到一年，就算正常的生活，能維持半年就不錯了。」蕭秦搖頭道：「一個殭屍充滿電，就算什麼也不做，一直躺屍，哪怕吸收飽和了，也只能堅持一周左右，劇烈活動的話，就只能維持幾天了。」

　　「這誰能養得起？」林霧無言以對。

　　「自己養活自己啊。」

　　蕭秦隨意道：「殭屍嘛，生命力頑強，銅皮鐵骨，又能對付很多陰魂，無論是當保鏢，還是倒斗下墓，都是極佳的人才，勤快的殭屍一年賺幾百萬很輕鬆。」

　　「陰物也太貴了吧，難道不能人工生產嗎？」林霧不由得問道。

　　「怎麼可能？」

　　蕭秦愕然，搖頭道：「最起碼是厲鬼寄託過的物品，才能變成陰物，那厲鬼越強大，寄託的時間越久，陰物蘊含的陰氣就越多，而且厲鬼寄託十年，這十年裡散發的陰氣，一般也就只夠殭屍一年的飯量而已。」

　　「引起屍變呢？需要多少錢的陰物？」林霧不由得好奇道。

　　「屍變的要求還是挺高的。」蕭秦說道：「屍變是一個很誇張的蛻變過程，需要吸收的陰氣還是很多的，起碼要蘊含五年以上飯量的陰物吧。」

　　「五年？」

　　林霧算了一下，一年一百四十五萬，五年豈不是七八百萬了？

　　「我靠，這麼貴啊。」

　　林霧有點吃驚，忽然心裡一動。

　　屍爺過去還是厲鬼的時候，寄託的那塊玉佩，居然還能支撐兩三次屍變，那就是殭屍十幾年的飯量，那豈不是價值兩千萬以上了嗎？

　　林霧忽然有點想打劫屍爺了，還真是王有財啊。

　　「那些倒斗的如果遇到厲鬼寄託上千年的陰物了，來鬼市一賣，那就發財了啊。」林霧忍不住嘖嘖感嘆。

　　蕭秦搖頭道：「能存在上千年還沒有消散的厲鬼，一旦被普通人遇到了，那不是死定了？」

　　「奇怪，當初把鏡中妖和屍爺之類的一批古董從那古墓中帶出來的，就是盜墓賊吧？」林霧不由得詫異道：「那些盜墓賊是怎麼活著出來的？」

　　蕭秦一邊走，一邊搖頭道：「那還用想？那些盜墓賊肯定不是普通人，或者不全是普通人，估計有殭屍吧。」

　　「好吧。」

　　林霧又好奇道：「那蛻變成完美的殭屍，需要多少年陰氣啊？」

　　「這就不是陰氣數量的問題了。」

　　蕭秦搖搖頭，說道：「屍體發生屍變，只需要五六年的陰氣就足夠了，至於屍變的完整程度，就要看陰氣的強弱了，比如紅娘這種可怕厲鬼身上的陰氣，就能讓一具屍體蛻變成完美殭屍了，而一般厲鬼的陰氣，再多也不可能蛻變成完美殭屍。」

　　林霧恍然。

　　也就是說，陰氣強弱才是決定屍變完整程度的重要因素。

　　難怪屍爺在古墓積累了那麼多年的陰氣，還有五臟六腑和小屍爺沒能發生屍變，看來這就是陰氣強弱的問題了。

　　說話間，蕭秦已經帶著林霧繞了一大圈，來到了另一間店鋪門前。

　　這家店舖的規模明顯比剛才那個老實人的雜貨舖要大得多，裝修也更好的多。

　　而招牌則是——

　　屍記。

　　「就這裡吧。」

　　蕭秦帶著林霧向店內走去，隨口解釋道：「這家算是鬼市最大的殭屍販賣店了，百年老字號，全國的鬼市都有連鎖分店的。」

　　「……這玩意還有連鎖分店？」林霧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家『屍記』店鋪佔地大約上百平米，富麗堂皇，玻璃乾淨到幾乎看不見，店舖裡也有幾個戴著面具的客人，看樣子都是殭屍。

　　櫃檯後方，則是站著一個個貌似店員的殭屍，玻璃櫃檯內似乎是照片之類的資料。

　　林霧和蕭秦進店的時候，一個個殭屍店員立刻整整齊齊地向兩人鞠躬，異口同聲地恭敬道：「歡迎光臨！！」

　　「這麼隆重嗎？」林霧不由得嚇了一跳，畢竟都是同類啊。

　　「屍記的企業特色而已。」蕭秦隨意道。

　　這時，從店舖裡間的屋子裡，走出了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高挑女人。

　　她穿著一身鮮豔的紅色旗袍，扭動著婀娜的身姿，款款而來，窈窕的身姿在旗袍的襯托下，顯得凸凹有致，散發著萬種風情，兩條開衩若隱若現著修長的玉腿，更顯得性感嫵媚，腳下的高跟鞋讓她的步伐更加妖嬈。

　　林霧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中立刻就確定了，這個女人是殭屍！

　　而且，她的屍變完整程度似乎很高，至少林霧是看不出來任何不像人的地方，就算不是完美級殭屍，也是近似完美了。

　　「喲，這不是陸會長嗎？陸會長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

　　高挑女人含笑著走到了兩人的面前，不經意似地挽了一下烏黑如瀑的髮絲，展露的風情足以在大多數男人的心中蕩起漣漪。

　　「秦老闆。」蕭秦微微點頭，並沒有過多的表情。

　　「陸會長居然會和我們殭屍走在一起？」

　　姓秦的高挑女人似乎並不怕陸韶顏，反而還能笑呵呵地開著玩笑。

　　當她笑吟吟地打量了林霧一眼之後，不由得微微一怔，顧盼盡是嫵媚的桃花眼忽然變了，露出了一抹無法抑制的震驚，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

第136章　優等品

　　怎麼了？

　　林霧不由得心頭疑惑，這女老闆忽然這麼震驚，難道是因為看出了他是完美殭屍？

　　屍爺剛發現的時候，也是震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過，這女人自己就是起碼接近完美的殭屍，而且還是做殭屍生意的，就算見到了完美殭屍，也不用這麼震驚吧？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姓秦的高挑女人深吸一口氣，這才恢復了平靜，露出一絲歉意的淺笑。

　　不過，她注視著林霧的目光中，已經多出了三分小心，輕聲問道：「這位先生貴姓？可是古墓皇族？」

　　林霧微微一怔，因為他是完美殭屍，所以把他當成古墓的皇室了嗎？

　　不過，他也沒著急說實話，而是撓了一下蕭秦的手心。

　　蕭秦似乎也懂他的意思，直接開口道：「你不用多想，他姓林，不是古墓皇族。」

　　「也是，陸會長怎麼會和古墓一方走在一起呢？」

　　姓秦的高挑女人絲毫沒有驚訝，似乎早有預料，反而笑容嫵媚地望著林霧，輕笑道：「林先生您好，我是秦子鈺。」

　　「秦老闆你好。」林霧點點頭，倒是沒有說出名字的意思。

　　秦子鈺似乎也沒在意，而是微笑道：「能遇到林先生，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呵……」林霧乾笑一聲，心裡感覺怪異，這女的這麼親近就算了，怎麼連說話都半古不白的？

　　「林先生來這裡，是有什麼想買的嗎？」秦子鈺很是熱情地笑道：「您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您一起看看，保證讓您滿意。」

　　林霧心中越發奇怪。

　　這個秦子鈺似乎並不怎麼怕陸韶顏，態度也沒有多熱情，反而是對他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這麼熱情？

　　「咳，我就是來幫人買一具殭屍之體。」林霧說道：「暫時先看看。」

　　秦子鈺笑著問道：「女性朋友還是男性朋友？」

　　「女的，二十歲出頭。」林霧說道。

　　「年輕女子嗎？」秦子鈺沉吟了一下，微笑道：「那請您稍等片刻，容我打個電話去問問。」

　　說著，她便賠笑一聲，轉身走進裡間。

　　見秦子鈺進了裡間，林霧忍不住低聲問道：「這女的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她怪怪的？」

　　「怎麼怪了？」蕭秦露出一絲笑意，「她對你不是很好嗎？」

　　「就是因為對我太熱情了，才有問題啊。」林霧皺眉道：「她是哪個年代的人啊？我怎麼感覺她不像現代人？」

　　「晚清時期吧。」蕭秦隨意道。

　　「那不是一兩百歲了？」林霧詫異道：「當我奶奶的奶奶都夠了啊……」

　　蕭秦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不喜歡比你大的女人嗎？我也比你大得多啊。」

　　林霧趕緊咳嗽一聲，補充道：「你是鬼，又不一樣。」

　　「她也不是人啊，而且和你一樣也是完美殭屍。」蕭秦笑吟吟地看著他。

　　林霧也不確定蕭秦是不是在吃醋，便轉移話題問道：「她為什麼聊得好好的，忽然跑去打電話了？」

　　蕭秦似笑非笑地說道：「可能是想幫你問問有什麼好貨吧。」

　　「好貨？殭屍嗎？」

　　林霧愕然，又疑惑地掃了一眼這家店內，忍不住問道：「說起來，我有點奇怪啊，這麼大的店鋪，為什麼不把貨物擺在店裡，只是在櫃子裡擺放了一些資料？」

　　「貨物？」蕭秦笑了，「貨物都已經擺好了啊。」

　　「擺好了？」林霧詫異地掃了一眼店內，玻璃櫃裡明明只有照片集之類的資料，那些殭屍員工就直直地站在櫃檯後，每一個都是面帶笑意。

　　嗯？不對。

　　林霧忽然微微一怔，吃驚道：「你是說，這些殭屍店員就是出售的貨物？」

　　「不然呢？屍記不就是賣殭屍之體的嗎？誰告訴你他們是店員了？」蕭秦微笑道。

　　林霧忍不住說道：「可是，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們還一起說了歡迎光臨啊。」

　　在他看來，殭屍如果沒有鬼魂入住的話，就是一個空軀殼，頂多依照本能行動，怎麼還會歡迎光臨？

　　「我說了啊，這是屍記的企業特色。」

　　蕭秦隨意解釋道：「殭屍又不是沒有大腦，就算沒有靈魂，沒有自主意識，但只要訓練得當，一些簡單的事情還是可以做的。」

　　「好吧，我看看這些貨物。」林霧摸了摸鼻子，走到其中一個貨物的櫃檯前。

　　這具殭屍是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男子，從外表上看起來，至少和活人是沒什麼區別的。

　　「先生您好，這裡是我的資料，請您觀閱。」殭屍男子略顯呆滯地笑了笑，主動將玻璃櫃打開，露出裡面的資料。

　　林霧看了他一眼，先拿起了那份商品參數介紹表。

　　原名：任岩

　　年齡：25歲

　　品質：一等品

　　保修期：十年

　　殘留記憶：無

　　使用年限：理論上沒有上限

　　未屍化部位：生殖系統、頭髮

　　價格：880，000，000￥

　　「握草？」

　　林霧看到最後那個價格，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八億八千萬？還是個生殖系統壞了的禿子？」

　　「這價格很公道了。」蕭秦走到了他的身邊，「五臟六腑完好程度很高，而且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只要細心保養，定時檢查修補，雖然不至於無上限，但用個幾百年上千年都不難，一等品起碼都是幾億的價格。」

　　「完整程度劃分品質嗎？」

　　林霧恍然，又問道：「那保修期又是什麼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蕭秦笑道：「比如頭髮沒有屍變，那肯定會掉落，就可以戴假髮，生殖系統沒有屍變，那就要換一套生殖系統。」

　　「換？」林霧愕然，下意識夾緊了雙腿。

　　「換身體相仿的活人器官就行了。」蕭秦輕聲道：「器官買賣可不少，有的殭屍五臟六腑都沒有，為了活得更久，肯定要經常更換活人的五臟六腑。」

　　「換別人的，也能用？」林霧詫異道。

　　「普通人換心臟，換腎臟都能用，為什麼殭屍不行？」

　　蕭秦反問了一句，又說道：「屍變後的部位功能可比活人強多了，適應能力也強大得多，只要換上活人的器官，借助陰氣生長到一起就能使用了，雖然對器官的損耗比活人快得多，但比沒有好得多。」

　　「殭屍不是就算腦袋搬家也能活嗎？」林霧愕然道。

　　「以陰氣為能量，殭屍是可以活。」

　　蕭秦點點頭，又說道：「但殭屍畢竟也是人體，不是只有陰氣就行，還是需要吸收很多營養元素的，人體是一個有機整體，缺失了某些器官，有些功能也就沒有了，時間長了，就會引起連鎖反應，導致屍變的部位也跟著崩潰壞死。」

　　「那只要源源不斷地更換器官，那普通殭屍也能活很久啊。」林霧不由得疑惑道：「這樣的話，幾等品差別也沒那麼大了吧，換個器官才花多少錢。」

　　「差別很大。」蕭秦搖頭道：「你覺得，給成年人換上一顆兒童的心臟，成年人能活多久？」

　　「額，活不久吧。」林霧懂她的意思了。

　　蕭秦說道：「一樣的道理，殭屍屍變後的人體機能，的確比普通人強得多，適應力也更強，但換上普通人的器官之後，就算勉強能使用，不僅對普通人器官傷害很大，對殭屍自己也會有一定的傷害，幾十年下來，屍變的器官也會逐步崩潰壞死。」

　　「殭屍不是會恢復嗎？」林霧疑惑道。

　　「完美級殭屍是可以恢復，但普通殭屍怎麼恢復？」蕭秦翻個白眼，「普通殭屍也只是恢復速度比正常人快得多，比如骨折，腦袋砍掉，這些都可以迅速恢復，但也沒法斷肢再生，器官的傷害就更難恢復了。」

　　林霧不禁問道：「那怎麼不移植其他殭屍的器官？拼湊一個完全屍變的殭屍唄。」

　　「怎麼可能？」蕭秦搖頭，「不同殭屍的器官，是不可能共存的，移植後的排斥反應比正常人強烈無數倍。」

　　「好吧。」林霧聳聳肩。

　　他又拿起玻璃櫃裡的其他資料看了看，都是權威證書、合格證書、過審文件、保密協議、新戶口資料……等等，還有一份『世界亡者委員會』認證的證書。

　　「世界亡者委員會？」

　　林霧念叨了一遍，又看了一眼證書上的那個鋼印，不由得好奇道：「這是什麼神秘組織嗎？」

　　「不算神秘，合法的殭屍都知道。」蕭秦隨意道：「陸韶顏就是蘇省的亡委會會長。」

　　「這也行？還挺正式的嘛。」林霧笑了，不禁問道：「這殭屍萬一被人發現是死人了，該怎麼辦？」

　　蕭秦搖頭道：「不會的，只要簽了保密協議，就不能隨便說出去，一旦洩露就會被亡委會抹殺，而且洩露了也沒用，亡委會的能量可不是過家家，比你想像得要強得多。」

　　「問題是，這已經死了的人，忽然又出現了，難道不可疑嗎？」林霧疑惑道。

　　「這些殭屍都是整過容的。」

　　蕭秦隨意道：「包括身上的特殊標誌、胎記傷疤之類的，也都去除修復了，普通人損傷到真皮層無法恢復，殭屍還是可以的，足以讓這些殭屍安穩地生活在人群中。」

　　「好吧。」

　　林霧恍然，又在店裡慢悠悠地看了一圈。

　　一等品的殭屍，也就八個，價格最低也是三億多，最高的是一具只缺了子宮的美麗女殭屍，價格高達十五億。

　　二等品的殭屍有三十幾個，價格最低也要四千萬元以上，最貴的二等品殭屍價格高達一億八千萬，價格快接近一等品了。

　　「怎麼沒有三等品，或者更高？」林霧不由得疑惑道。

　　「屍記都是做大生意，最差也是二等品。」蕭秦解釋道：「至於更高，也就是優等品了，價格起碼幾十億，是不會擺在這裡的。」

　　「優等品就是完美殭屍嗎？」林霧好奇道。

　　「優等品只是『完全』，而不是完美，只能說是接近完美而已，身體各部位完全屍變，但並沒有完美殭屍的生命力。」

　　蕭秦微微搖頭，嘆了口氣：「完美級殭屍，怎麼可能拿出來賣？」

　　林霧正想問為什麼呢，卻是看到那個秦子鈺從裡屋款步走了出來，衝著他微笑道：「林先生，我已經幫您問清楚了，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性殭屍，總部那邊正好有一個優等品。」

第137章　戲精

　　「優等品？」

　　林霧不由得一愣，有點鬱悶，這個秦老闆給他找優等品幹嘛？

　　難不成，是覺得他既然是那位『蘇省亡者委員會的陸韶顏陸會長』的朋友，就覺得他也是不差錢的大佬？

　　連最便宜的一等品殭屍都要幾億，最貴的十幾億接近二十億，那優等品起碼也要幾十億吧？

　　林霧一想到這個天文數字，就有點頭皮發麻。

　　雖然他不用出錢，但楊叔家也出不起這麼多錢啊！

　　「咳，你先等一下。」

　　林霧對秦子鈺露出了一個貧窮的乾笑，然後轉過身，背對著秦子鈺，拿起布娃娃，小聲問道：「楊婉卉，你家能拿得出幾十億嗎？」

　　「暗格裡的那一大箱子珠寶古董，加起來撐死兩三億吧，而且是買回來的價格。」楊婉卉有些無奈，有點不甘心地嘆息道：「算了，林霧，就買一具好點的二等品吧。」

　　林霧也能聽得出來，她顯然是很想要優等品的，身體完全屍變，除了沒有完美級的生命力之外，外表看上去就和正常人一模一樣，只要整容成她原本的模樣，就能恢復以前的生活了。

　　可惜，這價格太貴了，幾十億的天價，就算她家以前沒有破產的鼎盛時期，傾家蕩產都難，更別說現在了。

　　「好吧。」

　　林霧微微點頭，然後轉身看向秦子鈺，歉意道：「不好意思，秦老闆，我們買一具好點的二等品就行了，不用優等品這麼貴的，謝謝您的好意。」

　　雖然林霧剛才壓低了聲音說話，但離得這麼近，秦子鈺又是活了這麼多年的殭屍，當然不可能聽不到。

　　「沒關係的，林先生。」秦子鈺笑著搖了搖頭。

　　林霧微微鬆了口氣，看來這位老闆還是挺好說話的，白白讓她打了這麼久的電話，她也沒有不快。

　　不過，她的下一句話，卻是讓林霧當場傻眼了。

　　「……您不用考慮價格的，我準備的這具優等品殭屍，本來就是送給您的見面禮而已。」秦子鈺笑意盈盈地望著林霧。

　　「什麼？」

　　林霧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送給我？」

　　價值幾十億的優等品殭屍……送給他？？？

　　雖然他經常願意不惜重精和漂亮妹子談一筆幾十億的生意，但他是男的啊，這位秦老闆是女的，也沒有幾十億啊。

　　「優等品殭屍……多少錢？」林霧忍不住問道。

　　難道是他搞錯了？

　　其實優等品殭屍不值錢？

　　「資料我都給您準備好了。」秦子鈺嫵媚一笑，遞了一張表單給林霧，「這是商品參數的介紹表，至於證書之類的文件和協議，等總部把貨物運過來了，我再一併交給您吧。」

　　林霧一頭霧水地接過了介紹表，仔細看了起來。

　　原名：翟寧

　　年齡：21歲

　　品質：優等品

　　保修期：無限期

　　殘留記憶：部分

　　使用年限：無

　　未屍化部位：無

　　價格：6，600，000，000￥

　　「六……六十六億！」

　　林霧看到最後那個數字，不由得一愣。

　　而介紹表上還貼著一張這個女性殭屍的全身照片，無論是顏值，還是身材，都可以說是一流，在優等品殭屍中，估計都能算是條件極其優秀的那種，難怪價格高達六十六億！

　　而秦子鈺，卻要把這具高達六十六億的優等品殭屍，白白送給他？？？

　　「秦老闆，你是要送給我？」林霧忍不住再確認了一遍。

　　「是的。」

　　秦子鈺微笑道：「您還滿意嗎？這也是我屍記近些年來，條件最好的優等品了，不僅是天然的大美人，而且在繪畫、歌唱、舞蹈上都頗有天賦，還有天生的體香呢。」

　　「咳，滿意是滿意。」

　　林霧無奈搖頭道：「但這個禮太重了，我承受不起。」

　　秦子鈺搖頭淺笑道：「您承受得起，要是連您都承受不起的話，估計也沒有幾個人能承受得起了。」

　　「你……認識我？」林霧心裡一動，不由得問道。

　　難不成，這個女殭屍其實是重生者？

　　知道他死後超兇，為了和他套近乎，所以才一見面送了一個大禮給他？

　　「我和您是第一次見面。」秦子鈺笑語嫣然，眉目間盡是撩人的風情，摀嘴輕笑道：「不過，我雖然是第一次見您，但我心臟不知怎地，砰砰跳個不停呢。」

　　「呵……」林霧乾笑一聲。

　　第一次見面是真的，後面撩他的話，不用腦子還能相信一下。

　　「我說的真的，我騙您幹嘛~」秦子鈺忽然伸出素白的纖手，指尖勾起了林霧的手掌，噙著一絲笑意，低聲道：「要不您感受一下？我的心臟真的跳的很快呢。」

　　「……這就不必了。」林霧連忙收回了手，兩個老婆都在旁邊看著呢，隨便勾搭不太好吧。

　　秦子鈺也不覺得尷尬，只是笑吟吟地說道：「那您就收下我的禮物吧？」

　　「這禮物太貴重，不好意思。」林霧搖搖頭。

　　楊婉卉雖然心裡很想要，但也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這種好事，這個勾人的女老闆對林霧肯定圖謀不軌，所以她也沒有出聲。

　　秦子鈺微微一怔，瞥了一眼布娃娃，微笑道：「我沒看錯的話，這布娃娃裡的妹妹，和您是有冥婚在身吧？而且是紅娘牽的線。」

　　「對。」林霧輕輕點頭。

　　秦子鈺輕聲道：「這布娃娃可不是寄宿鬼魂的好地方，時間長了，布娃娃破損的時候，她就算沒有魂飛魄散，也差不多了，如果換一副一般的殭屍，哪怕是一等品，時間長了，身體總會崩潰，到時候不僅換身軀麻煩，靈魂還會受損。」

　　林霧不由得微微一怔。

　　「您已是完美之軀，不死不滅。」秦子鈺輕笑道：「而這位妹妹這樣下去，卻是會導致靈魂受損，總有一天會遠離您而去的，您忍心嗎？」

　　林霧咳嗽一聲，很想說一句，他和楊婉卉沒有那麼深的感情。

　　不過，畢竟是紅娘牽線，註定要永遠在一起的，說不準以後會怎麼樣，而且還是他過去的暗戀對象，這種話還是別說出口比較好。

　　秦子鈺見他神色變化，以為是他動心了，便繼續說道：「可是，一旦有了優等品的殭屍之軀就不一樣了，這優等品的殭屍之體，與常人幾乎無二，同樣是不老不死，只是少了一些純種殭屍的神異之處而已，完全可以永遠陪伴您，不是很好嗎？」

　　林霧沉默了一下，點頭道：「是很好。」

　　秦子鈺露出了笑容。

　　「不過，我以後再買吧，就不用秦老闆送了。」林霧歉意地笑道。

　　幾十億的天價，這可不是津巴布韋幣，換了以前的他，當然不敢妄言這種天文數字。

　　但他現在知道了，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樣。

　　不說靈魂上的特殊，單單是這具完美的殭屍之軀，就有足夠的潛力了，不死不滅，超強恢復力，雖然他還沒有體驗過，但既然屍爺和蕭秦都這麼說，應該不會有假。

　　其他殭屍都能輕鬆一年賺幾百萬，他比普通殭屍優秀得多，又有厲鬼老婆幫忙，賺錢能力也更高吧？

　　與其現在承受這麼一個不知原因的人情，還不如自己努力呢。

　　「林先生，您真的忍心拒絕我嗎？」秦子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眼圈也紅了起來，似乎林霧再拒絕她就要哭了。

　　林霧自然不會上她的當，這個女殭屍可是一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婆，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傷心流淚？

　　「秦老闆說笑了。」林霧搖頭一笑，「我這個人有點承受不住別人的恩情，特別是你這樣的大美女。」

　　「我也沒別的意思。」秦子鈺見美人計沒用，也不裝了，無奈搖頭道：「我只是單純想和您交個朋友而已。」

　　林霧正要說點客套話，卻聽到在旁邊觀戰了半天的蕭秦，忽然輕笑一聲，開口道：「行了，秦子鈺，你別裝了，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哦？」

　　秦子鈺不由得看向蕭秦，眼波流轉，低笑笑道：「陸會長說笑了，我只是單純地喜歡林先生，您可不要損我的一片癡情啊。」

　　「說笑？」蕭秦笑容更深，「一百多年來，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你都從未正視過任何男子，怎麼忽然就看上他了？」

　　「人家一見鍾情不行嘛？」

　　秦子鈺似委屈、似嬌羞地低下了頭，又面帶羞意地看了林霧一眼，眼神中的誘人意味讓林霧忍不住心跳加速。

　　戲精！

　　林霧暗罵一聲，要不是已經知道這女的一百多歲了，他差點信了這個戲精。

　　「不過，你所謀的，對林也沒什麼壞處，反而有好處。」蕭秦淡淡地瞥了秦子鈺一眼，忽然轉頭對林霧說道：「收下她的禮物吧，她不可能害你的。」

　　「啊？」林霧不由得一愣。

　　秦子鈺沒想到這位『陸會長』居然會幫她說話，美眸中不禁閃過一抹驚喜，隨即期待地看著林霧。

　　「真的要答應？」林霧忍不住看著蕭秦。

　　蕭秦微微搖頭，問道：「那你相信我嗎？」

　　林霧聳聳肩，也沒回答她，便轉頭對秦子鈺笑道：「那就多謝秦老闆好意了，有什麼忙需要我幫的，你直說就行了，不過，如果太過分的話，我也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秦子鈺唇角的笑容頓時綻放，猶如牡丹盛開，輕笑道：「不過分，不過分，相信我，你一定會很滿意的。」

第138章　偶遇

　　林霧聽秦子鈺這麼說，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點點頭，接受了她的這份天價禮物。

　　「那具優等品從總部運過來，只需要一天就夠了，等到明天晚上，您再來一趟就可以了。」

　　秦子鈺又微笑著問道：「您還有別的什麼要求嗎？」

　　林霧思忖了一下，說道：「既然能整容的話，能不能把殭屍的容貌，整成她的樣子？」

　　秦子鈺瞥了一眼布娃娃，似乎是看到了布娃娃裡的楊婉卉，笑道：「這位妹妹也很漂亮呢，而且臉型比較像，殭屍的面部調整起來很容易，雖然不可能完全一樣，但調整到九成像還是很簡單的，您可以給我一張這位妹妹的照片嗎？」

　　「好。」

　　林霧點點頭，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的朋友圈，找到了楊婉卉以前的自拍照片，又看向秦子鈺，「你用微信嗎？」

　　「您稍等。」

　　秦子鈺微微一笑，走到其中一個櫃檯下摸出了一部手機，回來和林霧加上好友之後，林霧便把楊婉卉的幾張照片都發給她了。

　　「不過，整容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秦子鈺收起手機，含笑道：「這樣吧，您等到後天，再帶著這位妹妹來這裡就行了，到時候就可以直接獲得肉身了。」

　　林霧微微點頭，又問道：「那你需要我幫你什麼？」

　　秦子鈺笑了，搖頭道：「不急，等過一段時間，您別拒絕我就行了。」

　　林霧猶豫了一下，說道：「我還有件事想問問你，可能有點唐突，不過……你那裡還有這種優等品的殭屍嗎？」

　　秦子鈺微微一怔，沉吟少許，問道：「您還想要嗎？」

　　林霧見她似乎有答應的意思，不由得點頭道：「我想給……陸韶顏，也準備一具這種優等品的殭屍之軀。」

　　他差點說成蕭秦，趕緊改口。

　　「哦？」

　　秦子鈺不禁笑吟吟地看向蕭秦，「陸會長這個大活人，也需要我們殭屍作為容器嗎？成了殭屍之後，您還怎麼震懾蘇省呀？」

　　林霧不由得微微一怔。

　　陸韶顏是大活人？

　　容器？

　　他有點不理解了，既然蕭秦說了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修真修仙之類的，普通人沒法對付鬼怪，那陸韶顏又是怎麼對付厲鬼和殭屍的？

　　而且……成了殭屍之後，就無法震懾蘇省了？

　　林霧越發迷惑。

　　「不用了，你居然還想著我。」

　　蕭秦無奈地看了林霧一眼，心裡也明白他是不了解才會這麼說，心裡又是感動又是無奈，只好對秦子鈺淡淡道：「秦老闆，他對我這類人不太了解而已，我寧可成為孤魂野鬼，也不會當殭屍的。」

　　林霧心中更加奇怪，陸韶顏既然是活人，為什麼寧可當鬼也不願意當殭屍？

　　「那真是可惜啦。」秦子鈺眼含深意地笑了笑，故作嘆息道：「我還以為有機會和陸會長成為同類呢。」

　　蕭秦也沒說什麼，只是神色平淡地搖搖頭。

　　「林先生，既然陸會長不領您的情，您還要嗎？」秦子鈺似委屈般地望著林霧，彷彿在替他鳴不平一樣。

　　「那……」

　　林霧猶豫一下，問道：「被束縛在某個地方的厲鬼，如果獲得殭屍的肉身，可以獲得自由嗎？」

　　他是想為裴佳寧求一具優等品的殭屍之軀。

　　「當然可以。」秦子鈺微笑道：「地縛靈是被心中執念所束縛，只要成了殭屍之後，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擁有七情六欲，執念被心中諸多念想所淹沒，很容易就能擺脫執念的束縛了。」

　　「是嗎？」林霧不由得心中一喜，連問道：「那秦老闆需要我做什麼？我可以雙倍奉還，希望秦老闆能再給我一具優等品的殭屍之軀。」

　　「雙倍奉還？」秦子鈺的俏臉上泛起一抹古怪的神色。

　　蕭秦也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林霧不由得疑惑道：「怎麼了？」

　　「咳，您願意的話，那當然好。」

　　秦子鈺輕咳一聲，又柔聲道：「不過呢，優等品的殭屍之軀還是很珍貴的，我們屍記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弄出一具，小女子也只是蘇省分部的老闆，沒有這麼大的職權，所以等到事成之後，我再送您第二具優等品，怎麼樣？」

　　「好吧。」林霧點點頭，問道：「事成大概要多久呢？」

　　「這要看您了。」秦子鈺笑道：「快則十天半月，慢則一年半載。」

　　「呼，那就好。」林霧鬆了口氣。

　　秦子鈺露出一絲笑意，又問道：「您還有別的要求嗎？只要不是太過分，我盡量滿足您。」

　　「已經足夠了。」林霧搖搖頭。

　　秦子鈺笑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林先生您的真名呢，還有您的樣子，我也沒見過呢。」

　　林霧見蕭秦沒出言阻止，看了一眼周圍，店舖裡已經沒有其他客人了，似乎被『陸韶顏』嚇跑了，便解開了面具，說道：「我叫林霧。」

　　秦子鈺打量了一下林霧，忽然露出了一抹艷若桃花的笑容，「林先生真的很年輕呢，很好，很優秀。」

　　「啊？」林霧完全搞不懂她的意思。

　　秦子鈺沒解釋，而是笑道：「林先生晚上有空嗎？要不留下來，人家這裡請了幾個大師傅，各種菜系都很精通哦。」

　　林霧愕然，搖頭道：「不好意思，我不餓。」

　　「只是品嚐美食而已。」秦子鈺微笑道：「我們殭屍哪還需要吃飯？」

　　林霧還沒說話，蕭秦便冷淡道：「不用了，我們晚上還有事。」

　　「陸會長都這麼說了，那小女子也只能表示遺憾咯。」秦子鈺也不惱，只是笑盈盈地聳了一下香肩。

　　「後天見。」

　　蕭秦冷冰冰地留下了一句，便轉身向店門外走去了。

　　「林先生，稍等一下。」

　　秦子鈺卻是叫住了林霧，笑靨如花地遞給了他一張黑藍色相間、鑲著金邊的卡片，上面還鑲嵌有五顆閃亮的細小鑽石，「這是本店的至尊卡，無論在哪個城市的屍記分店，您都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也能隨意通行鬼市哦。」

　　「謝謝。」林霧也沒拒絕，反正連一百多億的禮物都收了，還在乎這點嗎？

　　他伸手接卡的時候，秦子鈺卻是用指尖撓了一下他的掌心，那雙欲語還休的柔媚眸子，就這麼帶著笑意望著他，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道：「隨時來找人家哦~」

　　林霧假裝沒感覺到，只是禮貌一笑，便接過卡，道了個別：「秦老闆再見。」

　　說完，便轉身跟著蕭秦走出店門了。

　　兩人出了屍記的店門後，蕭秦也沒說話，就快步向鬼市出口走去。

　　林霧不由得心中忐忑，蕭秦該不會吃醋了吧？

　　不過，他原本也沒想著同意，還是蕭秦主動讓他答應的，怎麼還是生氣了？

　　不一會兒，兩人便走出了鬼市。

　　林霧把如來佛的面具重新掛在鬼市入口的牆壁上之後，忍不住開口道：「你吃醋啦？」

　　「啊？」蕭秦愕然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啊。」

　　林霧不禁狐疑道：「你真沒吃醋？」

　　「我吃醋幹嘛？」蕭秦翻個白眼，「我要是吃醋的話，就不可能讓你答應秦子鈺了好吧？而且你那麼多老婆，我吃醋也吃不過來啊。」

　　林霧微微鬆了口氣，這才疑惑道：「那你為什麼悶著不說話？」

　　「演戲而已。」

　　蕭秦懶洋洋地說道：「我現在偽裝的是陸韶顏，她身為亡委會的會長，本來就是一個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對待殭屍鬼怪更是不可能有笑臉，怎麼可能和那個秦子鈺說說笑笑的？」

　　「哦，我說呢。」林霧恍然，不由得好奇道：「那個秦子鈺到底要我幫她什麼忙？」

　　蕭秦瞥了他一眼，哼了聲，正準備說話呢，卻是聽到上方的樓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又閉上嘴巴了。

　　林霧循著腳步聲轉頭看去，赫然是一個腳步蹣跚的男子，正僵硬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那男子約莫一米六幾的個子，腦袋卻是出奇的大，臉色蒼白，脖子上圍著一條圍巾，走下來的時候，還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香水味。

　　林霧憑著殭屍的本能，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男子是個殭屍。

　　不過，好像活人的味道也比較重。

　　林霧也懶得多想，就拉著蕭秦準備上樓梯離開鬼市了。

　　「嗯？」

　　忽然間，那男子經過林霧的身邊時，眼睛猛地瞪大，轉頭吃驚地盯著林霧，彷彿發現了什麼瑰寶一般，眼神中滿是貪婪之色。

　　林霧微微皺眉，冷聲道：「看什麼？」

　　那男子沒說什麼，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僵硬地轉過頭，繼續慢慢地下樓，向鬼市內走去了。

　　林霧轉頭看著那男子的背影，不由得皺起眉頭，總感覺這男的似乎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蕭秦疑惑地問道，她沒看到那男子的眼神。

　　她也轉頭看了一眼，不過只看到了一個背影，那男子已經戴上面具走進鬼市了。

　　「那人……有點不對勁。」林霧皺眉道：「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可能是看上了你的身體吧。」蕭秦隨意道：「不過他沒接觸你的身體，應該沒看出你是完美殭屍，也就秦子鈺這種同為完美殭屍，又接觸過大量殭屍，才能一眼就看出來。」

　　「算了，無所謂。」

　　林霧搖搖頭，「反正也沒人能搶走。」

　　他的靈魂佔據著身體，哪個厲鬼敢強行搶奪他的身體，不是找死嗎？

　　「還是先說說重要的事情吧，秦子鈺到底要我幫她什麼忙？」林霧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第139章　家族

　　「幫她什麼忙？」

　　蕭秦瞥了他一眼，靠在樓梯扶手上，笑吟吟地說道：「你是純血殭屍，你不知道嗎？最完美的血統，多罕見啊。」

　　「秦子鈺不也是完美殭屍嗎？」林霧恍然道：「哦~她想拉攏我？和我組成聯盟嗎？」

　　「可以這麼說。」蕭秦似笑非笑地貼近他，然後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不過，她的主要目的還是……想要個兒子。」

　　林霧嘴角微微抽搐一下，頓時明白了，忍不住問道：「她想讓我喊她媽？」

　　「……」

　　蕭秦無言以對，只能給他豎起一根大拇指：「你很優秀。」

　　「咳，我開個玩笑而已。」林霧咳嗽一聲，無語地說道：「那個秦子鈺送我一百多億，居然是重金求子？」

　　「不然呢？」蕭秦白了他一眼，「你以為她真的是對你一見鍾情啊？別做夢了，她又不是重生者，未來你也沒有收她當老婆，憑什麼愛你？」

　　「說不定我魅力大呢？」林霧不服氣地說道：「同為純血殭屍，惺惺相惜，天然魅力加成不行嗎？」

　　蕭秦笑呵呵地說道：「秦子鈺活了一百多年了，從來沒對任何男人心動過，敢打她主意的男人，都被她弄死了，她要不是為了家族血脈的延續，為了讓秦家成為古墓皇室那樣的大族，怎麼可能願意把自己交給你？」

　　林霧哼道：「我是世界最兇的鬼！」

　　「……這倒是。」

　　蕭秦無言反駁，又說道：「但她又不是重生者，她不知道你是潛力股啊。」

　　林霧不禁疑惑道：「那她為什麼不找其他殭屍？就算其他的男性殭屍沒有我這麼帥，也能湊合一下吧？」

　　「和帥沒啥關係，而且你又不帥，純粹是因為找不到其他純血殭屍了。」蕭秦翻個白眼。

　　「我不帥？那你怎麼變成我老婆的？」林霧笑了。

　　蕭秦俏臉微微一紅，輕啐了一口：「我可沒說過我是你老婆，這是你自己幻想的。」

　　林霧笑著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那現在是了。」

　　「別打岔。」蕭秦白了他一眼，一把拍掉他的手，「也不准亂摸，我現在是韶顏的樣子。」

　　林霧悻悻地收回手，又問道：「找不到其他完美殭屍了？天下這麼大，只有我一個完美殭屍嗎？」

　　「完美殭屍當然不止你一個。」蕭秦搖搖頭，「古墓皇室都是完美殭屍，但古墓皇室一向是心高氣傲，自認為皇族血脈高貴，根本瞧不起她，那些皇子也只願意收她為妾，怎麼可能讓她的孩子姓秦？」

　　「除了古墓，世界上沒有完美殭屍了嗎？」林霧不由得好奇道。

　　蕭秦無奈道：「你以為純血殭屍是大白菜嗎？唯有紅娘那樣可怕的絕世凶靈，她身上的極致陰氣，積累個幾十年，才能造就一個純血的完美殭屍。」

　　「好吧。」林霧聳聳肩，「那也不至於這麼少吧？我好像很輕鬆就變成這什麼純血殭屍了，感覺很簡單啊。」

　　「……我都說了你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厲鬼，連古墓皇族那些老怪物都遠遠稱不上『最可怕』這三個字，唯獨你沒人敢多說什麼。」

　　蕭秦翻個白眼，「你是變態，不一樣，你不要用自己當例子。」

　　林霧無辜地攤開雙手，狐疑道：「全世界，除了我，除了古墓皇室，就秦子鈺一個完美殭屍了？」

　　蕭秦嘆息道：「還有另一個完美殭屍，不過也是女的，外號是孟婆，是一個亡委會也很頭疼的老怪物。」

　　「所以說，我是除了古墓皇室之外，唯一的男性純血殭屍？」林霧恍然。

　　蕭秦點點頭，「所以她也只能找你了。」

　　「那她怎麼不找別的殭屍？」林霧疑惑道：「優等品的殭屍，也是完全屍變，生殖系統完好，也可以生育吧？」

　　「優等品的殭屍，叫做類人殭屍。」

　　蕭秦解釋了一句，搖頭道：「那樣的話，就會破壞純血殭屍的完美血脈，純血殭屍和類人殭屍所生育的後代，只會是類人殭屍。」

　　林霧哦了一聲，問道：「那傳承秦家的血脈，也夠了吧？」

　　「你還不懂嗎？秦子鈺要的不僅是傳承血脈，更想要發展成古墓皇室那樣的大族。」蕭秦微微搖頭。

　　林霧疑惑道：「那她完全可以和古墓那些皇子商量嘛，第一個孩子姓秦，後面都歸古墓皇室所有，不就行了？」

　　「說的簡單。」蕭秦輕聲道：「女性殭屍生育一次對生命力的損耗都是非常巨大的，不知多少年才能彌補過來，她怎麼可能甘心後代只是次一級的類人殭屍？也就是遇到你了，她才重新有了這個想法。」

　　林霧摸了摸鼻子，問道：「古墓皇族難道也是這樣嗎？全都是純血殭屍？」

　　蕭秦想了想，說道：「也就古墓的那位帝皇，還有二代皇族是純血吧，三代之後就是類人殭屍了。」

　　林霧不由得好奇道：「皇子和公主之間……為了保持純血，難道皇子和公主不能骨科嗎？」

　　「……變態，殭屍和人不一樣的。」

　　蕭秦白了他一眼，「殭屍唯有不同血脈才能結合，同源是不可能懷孕的，可能殭屍的染色體比較特殊吧，而且女殭屍生育一次難得要死，幾乎耗盡全部生命力才能生育一次，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復。」

　　林霧恍然，不由得無奈道：「那秦子鈺和我生的孩子，就是姓秦咯？」

　　「肯定啊。」蕭秦點點頭，「不然以她的條件，早就可以找古墓的純血皇子了。」

　　「可是，這也沒什麼意義吧？」

　　林霧不由得翻個白眼，「她又不是蟑螂，一生就是一窩，可以瘋狂生，只有這一次機會，頂多出個幾胞胎而已，幾胞胎之間也是同源，也沒辦法繼續延續純血的後代啊。」

　　蕭秦無奈搖頭道：「連古墓皇族三代之後都不是純血了，她也沒想過全族都是純血，但只要你和她的後代是男孩兒，就能源源不斷地開枝散葉，找那些女性地類人殭屍，生出一個又一個類人殭屍，完全與人類相近，秦家一族很快就能壯大了。」

　　林霧聽得嘴角抽抽，忍不住問道：「她怎麼保證懷的是男孩兒？」

　　「殭屍不一樣。」

　　蕭秦抱著雙臂，隨意說道：「只要受精卵結合成功，殭屍就能察覺到了，亡委會的實驗觀察結果來看，等受精卵發育成桑椹胚，進入子宮之後，殭屍就能察覺出男女了，這個過程也就幾天時間而已，如果不是男性，重來就行了。」

　　「……」

　　林霧有點無語，「殭屍這麼可怕的嗎？」

　　「你自己就是殭屍好吧？」蕭秦哼了哼。

　　「嘖嘖嘖，沒想到她還真是找我借種啊……」林霧忍不住搖頭感嘆。

　　「怎麼？」蕭秦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秦子鈺這麼漂亮，你不是佔了大便宜嗎？又能享受，還能得到兩具優等品的殭屍，不是賺大了嗎？」

　　「我也要付出的啊。」

　　林霧厚著臉皮笑道：「這個成功率比較低，可能要好多次吧？說不定我也要付出幾十億上百億，這不是等價交換嘛。」

　　「呸，死流氓。」蕭秦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我本來沒想到答應，是你讓我答應的啊。」林霧一臉委屈，心裡卻暗自嘀咕，還好蕭秦讓他答應了，不然就錯過了，那多可惜啊。

　　蕭秦呵呵一笑，「那我也沒讓你雙倍奉還啊，你是不是還想等很多年之後，再和她生一個啊？」

　　「咳，哪能啊。」

　　林霧咳嗽一聲，笑嘻嘻地拉著她的手，「我其實是想和你生一個的，但我幫你要了一個優等品的殭屍之軀，你為什麼不願意要啊？」

　　「我可沒興趣。」蕭秦搖搖頭，「而且我是聯繫人，執念不能斷，如果變成殭屍的話，很多時候行動就不方便了，就這樣也挺好的，反正又不是碰不到你。」

　　「好吧。」

　　林霧聳聳肩，也沒多勸她，反正鬼魂的觸感和真人也沒什麼區別。

　　「對了，我有點好奇。」

　　林霧忽然問道：「你為什麼對秦子鈺的事情，這麼了解？」

　　蕭秦沉默了一下，抬起頭望著他，問道：「我叫什麼名字？」

　　「蕭秦啊。」林霧疑惑道。

　　「我當初和你說過，我的名字來歷吧？」蕭秦輕聲道。

　　林霧點點頭，「嗯，你說你父親姓蕭，母親姓秦，所以你叫蕭秦。」

　　說到這裡，他忽然微微一怔，難以置信地說道：「嗯？秦子鈺就是姓秦，難不成……秦子鈺是你的祖宗？」

　　蕭秦翻了個白眼，無語道：「我是她老祖宗還差不多，她是我母親那一系的後人。」

　　「難怪你幫她……」林霧恍然，又詫異道：「那你多大了？」

　　「我……」蕭秦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在他胸口輕輕地捶了一下，「你幹嘛問我年齡？你……是不是嫌棄我老了？」

　　林霧笑了，伸手摟住她的腰肢，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下，「你現在和普通女人沒什麼區別啊，哪裡像是活了很多年的老婆婆了？」

　　「那就好……」

　　蕭秦輕哼了一聲，放鬆了下來，忽然反應過來，咬牙道：「我現在是陸韶顏的樣子，你居然親我？你是不是打她的主意了？」

　　「沒啊……」

　　「我不管！」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