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穿越一八五三 作者:酥酥麻麻 (已完結)

 
mk2258 2018-10-13 09:58: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3 97979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29
第七九四章 援軍來了

按王楓事先的吩咐,塔什幹被命名為石城,意指昭武九姓石國的都城,塔什幹以東至中國邊境,被命名為昭武省,新疆也會在未來平定之後,被重新定名為為安西省,畢竟新疆已經不是中國的邊疆了,以疆為名很不妥當,而從安西、昭武一直到裏海的中亞廣大地區,未來都會以北庭省冠名。

唐朝全盛時的北庭都護府,就拓展到了裏海東岸。

當然了,如今的昭武省連一個中國居民都沒有,全部是駐軍,所以王楓與中國政府都沒有任命省長,也沒有設置行政機構的打算,而是暫時施行軍管。

三日之後,留了李世賢部的一個師駐守石城,李秀成率軍向費爾幹納盆地推進,他也采用李二虎的方法,把人手按旅散開,呈扇形,同時平推。

費爾幹納盆地位於天山與吉薩爾.伊犁山之間,南北寬一百七十公裏,東西長三百公裏,海撥在三百到一千米之間,以民盟軍的兵力,確實能橫貫整個盆地。

費爾幹納盆城是中亞大草原最為富庶之處,人煙也最為稠密,民盟軍花了四天時間,自西向東平推了一遍,俘獲年輕女性二十萬多人,.大量牛馬羊等牲畜和一部分穀物,近三十萬人被屠,隻有不足三萬人逃了出去。

雖然當地居民也積極反抗,可是俄軍憑著米尼槍與滑膛炮都能以一抵十,在裝備更加先進的民盟軍麵前,反抗又有什麽用呢美國對印第安人的屠殺也不外如是。

這很明顯是天降橫禍,但李秀成不會憐憫,在他十八歲那年,太平軍路過家鄉,他毅然投了太平軍。與石達開、李開芳、林鳳祥等人從起兵之初便是領軍大將不同,李秀成從最低級的小兵做起,憑著戰功一步步提到了軍帥。



而戰功是什麽是殺人,殺人越多,戰功越大,僅以親手論。李秀成手上的人命,雖然沒法統計,卻至少十倍於王楓。

這樣的人,完全可以形容為心如鐵石,真正達到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境界,事實上在大多數民盟軍戰士眼裏,人命,那是個什麽玩意兒

接下來。李秀成的任務是向周邊掃**,隨時注意俄軍動向,並與李二虎保持密切聯係,畢竟這兩支部隊相隔不遠,隻有幾百公裏,完全可以互相支援,在李二虎部取下預定目標之後,他再於開春回頭攻打杜尚別、撒馬爾罕等周邊重要城市。

而李二虎部雖然於破了塔什幹一個小時才開始追擊。大多數人都跑了,可是在廣袤無邊的草原上逃跑。不是那麽容易,尤其還是冬季,又來不及攜帶糧食物資。

一個普通人一口氣能跑多遠十公裏還是二十公裏細究沒有任何意義,當他跑不動的時候,會倒在冰涼的土地上,也許不等被民盟軍發現。自己會先凍死。

既使騎著馬,馬一口氣又能跑多遠五十公裏還是一百公裏民盟軍也是有騎兵的

這一路上,很多人沒有被民盟軍追上殺死,而是凍死或者餓死,甚至還有累死。死在民盟軍手上的人,基本上都是躺在地上一副等死的模樣,實在是跑不動了,就算僥幸跑出了民盟軍的平推範圍,在惡劣的天氣裏,也很難存活下來。

當李秀成完成對費爾幹納盆地平推的時候,李二虎部的前鋒也接近了維爾內堡,他沒有急於進攻,火炮輜重什麽都沒有,必須要等待後方運送過來,他隻是集中兵力,並四處探查情況。



維爾內堡是阿拉木圖的前身,位於天山北麓外伊犁山腳下的丘陵地帶,三麵環山,海拔七百到九百米,地形是南高北低,在東南方不遠便是海撥近五千米的塔爾戈爾峰,城市建於山前平原,居高臨下,俯瞰伊犁河穀及其附近的沙漠地區。

這樣的地方固然易守難攻,但換個角度看,又何嚐不是如街亭那樣的死地呢隻要堵著出口,城堡裏的人隻能被活活困死,除非有勇氣去翻越背後的雪山。

由於外伊犁山眾多山溪的灌溉,維爾內堡周邊土地肥沃,除了生產穀物,在城郊的有些地方竟然被俄國人開辟成了果園,其中又以蘋果園居多,李二虎正是屯兵在果園附近。

這幾天裏,城堡慌亂漸生,甚至還有小股步騎混編隊伍試圖衝擊軍陣,雖然民盟軍沒有攜帶重炮,但僅僅是迫擊炮,也足以粉碎俄軍的一次次突圍。

七天之後,重炮與輜重如期前來,這使得俄軍不敢再衝擊,急的象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堡內以哥薩克騎兵為主,原本人數有三千多人,後來又收攏了些潰軍,人數超過了七千,但依然被圍的死死的,如果不是背後的雪山難以翻越,恐怕這七千人早就逃走了。

李二虎決定休息一天,從第二天開始進攻。

十二月五日清晨,天空飄舞著雪花,地麵的積雪約有十厘米厚,根據臨時氣象站測算,風力為西北風三到四級,溫度為零下三度。

實際上整個中亞大草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冷,和中國淮北華北的冬季差不多,南部費爾幹納一帶,則是溫曖如江南。

維爾內堡的緯度比烏魯木齊和伊犁低一點,氣溫卻是天差地別,很少有動轍零下二三十度的極端嚴寒出現,冷的隻是新疆和西藏,以及中國的西北各省份邊境。

炮兵戴著厚厚的皮手套,迫擊炮手戴著薄一點的帆布手套,普遍士兵則是赤著手,因為零下三度,一般人都能克服,而戴手套對操作槍械會有影響。

122毫米加農炮二十門、同口徑榴彈炮二十門,小山炮一百門已經各就各位,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城堡。

用石頭堆砌的圍牆上,站著一溜排俄軍,受維列夫金上校統領,個個都是滿臉的絕望之色。

他們列裝了米尼槍,但在開闊的山前平原上,列裝米尼槍的士兵麵對著五四式步槍,就象活靶子一樣。

他們雖然也有火炮,但稀少的數量、笨重的外形與較低的射速使得火炮在突圍中幾乎發揮不出作用。

原本這樣的裝備,在中亞各國麵前是很高大上的,俄軍千餘人的小分隊,可以很輕鬆的擊敗中亞諸國上萬人的主力部隊,可是與民盟軍相比,俄軍連幾年前的英軍都比不上。

“噢,該死,當初是誰出的鬼主意,把城堡修建在這個地方,現在連跑都跑不掉了。”維列夫金揪著頭發,痛苦的咆哮。

一名隨從哭喪著臉道:“上校閣下,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還是向上帝祈禱吧,也許上帝會眷顧我們的。”

“眷顧個屁,我們被上帝拋棄了,中隊有幾萬人,一百多門火炮,還有小型炮幾百門,而我們隻有七千人,火炮連三十門都不到,我們很難活到今天晚上該死,中國哪來這麽些先進的武器”維列夫金絕望的大叫。

“那就祈禱被上帝接引去天堂吧。”又一名隨從幽默的很,微閉上眼睛,劃起了十字。

俄軍士兵陸續劃起十字,虔誠的祈禱起來。

可是十分鍾,二十分鍾過去了,中隊依然沒有發起進攻,這讓人很不理解。

“拿望遠鏡來”維列夫金招了招手。

一名隨從趕忙把望遠鏡遞上,維列夫金細細看去,受漫天的雪花影響,用望遠鏡也看不清,幾公裏外的中隊,有如淺淺的山脈,要想看清細節是不可能的。

“該死的鬼天氣”維列夫金急的咒罵,而在這個時候,李二虎正接到巡哨來報:“報告李司令,俄軍約二十萬人從東麵快速接近,距離我軍前沿三十公裏。”

三十軍軍長黃少春連忙道:“李司令,俄軍必然是由伊犁出來,動作蠻快的嘛,現在肯定是來不及攻打維爾內堡了,我們要不要把陣地挪一挪,避免腹背受敵現在的天氣對我們很不利。”

王楓對所有指揮官的基本要求是,真正的算無遺策是不可能,在戰爭中,總會有各種突**況出現,作為指揮官,一定要冷靜,越是緊急情況,越是要冷靜,並盡量獲取對手的信息。

李二虎深吸了口氣,擺了擺手,示意不忙,然後問道:“俄軍的裝備如何兵力構成能否看清”

“這....”這名巡哨略一遲疑,便道:“下雪看不大清楚,我也不敢過於靠近,隻能從影子判斷,火炮我沒看到多少,大概隻有幾十門,或者也有的摻雜在隊伍中難以發現,而在兵力構成方麵,身著俄軍製服的大約占了一半,其餘的都是中亞牧民裝扮,馬匹很多,組織個六七萬騎兵不在話下,應該是流竄進新疆的中亞暴民被俄軍征用。”

李二虎揮了揮手:“再探”

“是”巡哨敬了個軍禮,策馬疾去。

李二虎沉吟道:“我們的目標是盡可能殺傷敵人,不能讓,我們要使俄軍生出一種可以與城堡兩麵夾擊的錯覺,才會源源不斷來攻,否則他如此之多的騎兵,想逃走我們根本沒法追,這會給征服中亞草原帶來麻煩,如我沒料錯,俄軍必會欺侮我軍視線不清,以騎兵先衝,你,還有你,速去通稟李秀成司令,請他率軍速來。”

“是”兩個士兵翻身上馬,踏著雪泥,馳入了雪原深處。

李二虎又道:“全線後撤,注意身後,就地構築防禦陣地”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29
第七九五章 趁雪突擊

隨著命令下達,炮兵不急不忙的把炮架收回,套上馬匹,在步兵的掩護下緩緩向回撤退。

從維爾內堡望遠鏡的角度去看,就好象這淡淡的影子在一點點的收縮,雖然與漫天飛舞的雪花構成的背景很難分辯,卻是真真實實的在收縮。

“噢,我的上帝,究竟發生了什麽?難道中國軍隊退走了嗎?是上帝記起我們了嗎?”

“是的,是的!是在往後退,你們聽,聽到車轍聲了嗎?中國軍隊真的退走了,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上帝降下聖音,命令中國軍隊不許與我們俄羅斯人為敵?”

維爾內堡上的俄軍,每個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興奮的大聲叫嚷起來。

就仿佛打了勝仗一樣,甚至很多士兵揮著槍,高喊烏拉,但還是有些人不相信中國軍隊會莫名其妙的退走,就如維列夫金,緊緊端著望遠鏡,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著那道顏色稍微深一點的灰影。

可是無論他怎麽看,都看不清楚,隻能看到影子在緩緩的收縮,這讓他暗自猜測起來。

“噢,我明白了!”一名隨從猛聲叫道:“肯定是總督閣下知道我們被圍困,派出軍隊來救援我們了,偉大的考夫曼閣下,您就是上帝派往人間的天使10,..。”

守軍中頓時嘩然,按眼前的情形來看,還真有這個可能,否則,中國軍隊怎麽會好端端的退去呢,所謂的被上帝記起來,那隻是自己安慰自己罷了。

維列夫金更是不失時機的大叫道:“勇士們,作好準備,隨時出城突擊。配合援軍擊潰中國軍隊!”

“烏拉,烏拉!”城頭烏拉聲大作。

維亞澤斯基確實是拚了,從霍爾果斯到維爾內堡,兩百多公裏的路程,二十萬大軍隻用了三天,而且一路上都飄舞著時緊時密的雪花。關注中亞天氣的人會知道,中亞東部在初冬時節就是個雪窩,雖然雪勢普遍不大,但持續的時間很長,連續下一個星期是很常見的。

很多人受不了這種高強度的行軍,卻沒想過逃跑,因為即使不被俄軍當場擊斃,在茫茫雪原中離開大隊,也隻能是死路一條。他們咬著牙前行,有些人走著走著,直接摔倒在路邊,再也爬不起來了。

要知道,從烏魯木齊到伊犁,這一路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狂風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如今出了霍爾果斯。行軍的強度又有增加,按每小時前進五公裏計算。兩百多公裏的距離,最少要保證每天十六個小時的行軍時間。

有馬騎的還好些,沒馬騎的隻能靠兩條腿了,很明顯,馬匹隻能由俄國正規軍與哥薩克騎兵來騎,農奴軍也隻有封建領主及所轄軍官有資格騎。加身為農奴的俄國人都沒資格騎馬,更何況仆從軍與炮灰軍?

高強度的行軍,惡劣的氣候條件與簡陋的飲食,讓人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達到了一個臨界值。也許會有人在突破臨界值時出現自我升華的情況,而絕大多數人,則是承受不住猝死,這段日子以來,倒斃在路途中的士兵有將近五千。

全軍士氣低落,茫茫飄雪中看什麽都是白茫茫,突然,幾名騎兵飛馳到維亞澤斯基身邊,吼叫了一陣子。

維亞澤斯基陡然精神一震,向四周大聲道:“勇士們,前麵二十五公裏就是中國軍隊了,他們大約有五萬人,正準備進攻維爾內堡,卻因為我們的到來,被迫停止進攻,匆忙構築起了防禦陣地。

中國軍隊還沒有站穩陣腳,這是一個破去他們的最好機會,我要求你們克服困難,勇往直前,為沙皇陛下立功,現在我下令,由金相印閣下帶領哥薩克騎兵之外的全體騎兵,立刻衝擊中國軍隊陣地,限時十分鍾完成準備!”

哄的一下,隊伍中炸開了鍋,拿自己當炮灰也就算了,本來與俄軍混在一起,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炮灰命運,但無論如何,死也要當個飽死鬼吧,可俄國人是連休息都不給啊,夜裏三點就開始行軍,現在是早上八點,連續五個小時不間斷,又累又餓。

許多人大聲發泄著不滿,俄國人則是紛紛下馬,把馬讓給炮灰軍和部分仆從軍,他們騎的就是人家的馬。

金相印是阿古柏的心腹,也不滿道:“維亞澤斯基將軍,您看要不看先吃點東西?最多半個小時,也擱置不了太久,您也知道的,弟兄們都快撐不住了,吃飽了才有力氣啊。”

維亞澤斯基冷著臉道:“半個小時可以做很多事情,如果因為這半小時的耽擱,讓中國軍隊構築起防線,我軍的死傷會大幅增加,早出擊半個小時,我們可以少損失很多人,這筆帳你算過沒有?在生命與饑餓裏選擇,誰更重要?我不相信多餓半個小時就會餓死。

你們看看這漫天大雪,它給你們提供了最好的掩護,你們需要抓住機會衝擊中國軍隊,不要說了,你們應該抓緊時間,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與我的爭論上,破去中國陣地,沙皇陛下會有獎勵!”

維亞澤斯基一副鐵麵無私的樣子,俄軍也紛紛提高警惕,甚至都有人端起了槍,仿佛這些低賤的中亞人再敢羅嗦,不介意讓他們嚐一嚐子彈的滋味。

天寒地凍,土壤都是硬梆梆,挖掘極為困難,金相印不相信中國軍隊多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能有什麽用,可是他不敢再說了,因為維亞澤斯基眼裏閃出了一抹殺機。

“列隊,列隊!”金相印悲憤的揮著手,招呼手下。

別的首領一看連勢力最大的阿古柏部都準備上了,原本還在觀望的他們也隻得奔回陣中,列起隊形。

堪堪十分鍾,近五萬騎兵策馬向前奔去。

民盟軍還在二十五公裏以外,過早衝刺隻會徒耗馬匹的體力,在這一點上,馬背上長大的中亞騎兵還是很有經驗的,以中速前行,並把隊形盡量散開,布成非常稀疏的散兵線,另有大約萬騎向遠處飛馳,顯然是準備從側翼突破。

既然決定戰了,猶豫退縮都隻會加速自己的死亡,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

騎兵與民盟軍的距離在不斷接近,根據估算,還有七到八公裏,金相印猛一招手,阿古柏部騎兵的速度陡然增加,這一加速衝刺,也帶動了其餘各部騎兵的加速衝刺,頓時,蹄聲轟鳴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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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30
第七九六章 騎兵衝鋒

雪花遮蔽了視線,能見度連五百米都不到,五六百米開外,隻能是一片灰蒙蒙的影子。

這其實已經算好了,雪下的不是很大,如果是真正的暴雪,百米外都很難看清。

雖然俄軍是從正東方向過來,但維爾內堡以北,是廣袤的平原,這就意味著,俄軍的騎兵有可能會從北方,甚至西殺來,因此民盟軍五萬人結了個最穩妥的圓陣。

至於工事什麽的,那是一點沒弄,泥土凍的硬梆梆,挖不動啊!

李二虎在麵朝東方的那一邊,拿著望遠鏡看,雖然他與維爾內堡的俄軍一樣,隻能看到灰蒙蒙的背景色,卻不敢有任何放鬆,如果是正常的天氣,即使十倍的騎兵衝來都毫無壓力,可現在偏偏在下雪,雪花遮蔽了視線。

在他身邊,積雪被清理出了一小片,枯黃的草皮也被撥去,幾名戰士趴在黑黝黝的土地上,貼耳傾聽,這是判別騎兵到來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式。

“李司令,!敵人距我們還有大概六到七公裏!”一名戰士突然轉頭叫道。

“好!繼續聽!”李二虎揮了揮手,望遠鏡裏,背影的顏色似乎加深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正在快速向自己移動。

“李司令,又近了些,大概五公裏左右!敵人呈散兵線!”

其實不用提醒,李二虎已經能感覺到,他腳下的大地正在輕微的顫動,空氣中,出現了一種很奇異的轟鳴聲,雖然他麵對騎兵的機會極其有限,也沒有遇到過四五萬騎兵一起奔馳的場麵,卻不妨礙他斷定這就是騎兵奔跑的聲音。

“李司令,要不要開炮?”一名參謀問道。

李二虎的軍中,122毫米炮與小山炮合計有兩百門左右,全部中在陣心。可以在一兩分鍾內打擊任意方向的敵人,陣前則是普通士兵與迫擊炮手,圍成了一個方圓約兩公裏的圓圈,外圍還圍著車輛。一如古時行軍作戰,車陣是抵禦騎兵衝擊的最有效手段。

兩百門炮齊發,如果落點不是過於集中,李二虎相信,至少能擊斃一千兩人。相對於四五萬的來犯之敵,這已經可以了,他差點就要下令開炮,卻強行忍住。



他擔心炮火過於猛烈,會把來犯的騎兵嚇跑,這沒辦法,在茫茫雪原中,騎馬的生存概率要明顯大於走路,而隻有騎兵接近到沒法掉頭的距離,才有可能盡量殲滅。

“不急!”李二虎揮手製止。

這個時候。不用趴在地上,都能感覺到騎兵越來越接近,外圈的戰士依托車輛,端著槍,麵容平靜,身後是迫擊炮手,等著李二虎下達反擊的命令。

在民盟軍的訓練中,有一項非常殘酷,就是士兵列成前後左右相隔兩米的隊形綁在柱子上,任由騎兵衝擊。還不許閉眼睛。

雖然明知道戰馬不大可能撞上自己,但馬蹄紛飛,裹挾著滾滾煙塵而來,為了逼真。馬上的戰士還會在接近時揮刀喊殺,雪亮的刀光伴著隆隆蹄聲從身邊掠過。

要知道,人在麵對高速來襲的危險時,會本能的顫栗,會不顧一切的躲開,王楓就是通過這種方法來訓練士兵錘煉出鋼鐵般的意誌。克服恐懼,進而戰勝自己的本能。



有相當一部分的新兵,甚至包括太平軍和清軍中的老兵,都是手上沾過血的,在最初幾次騎兵從自己身邊衝過之後,有嘔吐的,有渾身癱軟的,還有尿褲子的,更有些人直接被嚇暈,如果不是被綁上柱子,很多人會不顧軍令直接跑了。

這對於精神是個極大的摧殘,但每一次訓練,也是對自身的一次挑戰,意誌在訓練中飛速成長,直到不用綁在柱子上,麵對騎兵的衝擊做到麵不改色才算合格。

民盟軍的每一名戰士都是這麽過來的,殘酷是殘酷了點,好處也顯而易見,麵對著隱藏在雪花中的敵騎,沒有人會害怕擔心。

一般來說,隔著五六公裏是開炮的最佳距離,中亞騎兵在衝到這個距離的時候,都是把心肝提到了嗓子眼,可是炮聲沒響,這既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也給他們帶來了僥幸心理。

“弟兄們,趁著軍隊沒發現,衝過去,快,再快點!”金相印揮著馬刀狂叫,也不管在狂風中,別人能不能聽得見。

其實不用他招呼,每個人也知道,這是突擊民盟軍的最好時機,雖然他們不清楚前麵的情況,卻不妨礙把馬速催到最大,似乎連那種又累又餓的疲憊感都被拋去了一邊。

一時之間,蹄聲如雷,大地轟鳴,馬刀盤旋揮舞,還有不少人張弓搭箭,擺好了架式。

中亞騎兵的主要作戰武器仍是馬刀與弓箭,對於騎兵來說,弓箭比火槍好使得多,一名熟練的騎手,弓箭可以連發,而開槍之後,誰都沒本事在馬背上填裝子彈,甚至有的老騎兵,還能做出蹬裏射箭乃至返身回射等高難度動作。

僅就這一點,已經比八旗兵和絕大多數的蒙古騎兵好的太多,安逸的生活,早讓滿蒙丟下了老祖宗的藝業。

紛飛的雪花中,灰影的顏色越來越深,大地的震顫也愈發強烈,這無不預示著,敵騎即將到來。

“出來了!”就好象五百米是兩個世界的交界處,騎兵隻要進入五百米的距離,會立刻從另一個世界現身,滿眼都是急速奔來的騎兵,無邊無際。

“砰!”李二虎扣響了扳機。

“咚咚~~”密密麻麻的黑點彈上半空中,車廂後方也是瞬間槍聲大作,這不需要瞄準,敵人太多了,開火總能打中,彈幕交織成了一張大網,收割著一蓬蓬的生命。

當五發子彈打完,前麵的退後裝子彈,後麵的補位射擊時,迫擊炮彈也如雨點般砸落在地,頓時,火光衝天,很多馬匹與騎士被當場撕成了碎塊,拋飛到半空中。



“嘭嘭~~”位於陣心的火炮開始無差別射擊,目標定位在兩到四公裏的距離,大雪遮掩不了爆炸的強光,騎隊後方,隱隱有一團團的火光閃出,還有一些小黑點被炸飛開來。

站在維爾內堡上,雖然視線還是有些模糊,可是那如禮花綻放般的火光卻能勉強看見,這讓每個人都是倒吸了口涼氣。

“上校閣下,我們要不要出堡夾擊中國軍隊?”一名參謀不識好歹的問道。

“閉嘴!沒看到中國軍隊的火力嗎?幾千人出去有什麽用?穩守待援,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離開半步。”維爾夫金氣急敗壞的狠狠一眼瞪了過去。

這一眼倒讓很多人放下了心,居高臨下看的最直觀,火光在一片區域內不停的閃爍,中國軍隊的火力實在是太密,同時,心裏也不免暗暗擔心,他們要想活下來,隻能寄期望於援軍突破中國的防線。

下雪天氣確實能遮蔽騎兵的行蹤,縮短中國軍隊的反應時間,雖然中方火力密集,但騎兵的速度很快,有相當一部分竟然衝破彈幕,接近到了近百米的範圍,向天空中拋射出箭矢,然後撥箭搭上,再射。

“咚咚~~”粗大的箭矢釘上廂壁,尾羽微微震顫,有一些射中民盟軍戰士,帶出一蓬蓬血雨,這讓中亞騎士們本已的心情現出了一絲振奮,嘴裏更是囂叫連聲,幾十米啊,隻要衝過去,就可以享受到手起刀落,砍下一顆顆頭顱的舒爽感覺。

在一往無回的氣勢中,甚至中了彈,都仿佛無所謂。

可是夾雜在彈雨中,車廂後方扔出了一枚枚的小黑點,這讓每個人又心頭狂震,手榴彈麵世這麽多年,誰能不清楚?

避讓顯然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手榴彈在自己前方,或者身側爆炸,一塊塊碎小的彈片射入自己的身體,鮮血狂噴,痛不欲生,力氣飛速消逝,直到再也坐不穩馬,重重摔到地麵,有些人還能看到後麵的馬蹄狠狠一腳踏上自己,或者戰馬那巨大的身體砸在了自己身上。

還有些人雖然沒被彈片或子彈擊中,卻被燃燒的油塊沾上了身,這種油塊,隨著手榴彈爆炸,就像火樹綻放,躲都不躲開,燒在身上迅速引燃了皮毛衣服,整個人傾刻間就籠罩在了火海當中,連人帶馬,翻滾在地掙紮哀嚎。

而詭異的是,這火哪怕是在雪地裏翻滾都撲不滅。

沒錯,民盟軍在普通手榴彈中,夾雜了凝固汽油手雷,一堆一堆的扔出去,很快在幾十米外炸出了一道火牆,火牆內,數不清的影子在翻滾,還有人帶著滿身大火慘叫奔跑,一股烤肉所特有的焦糊香味漸漸散了開來。

凡是當兵的,其實都對死亡有了充分認識,真到要死時,哪怕是被炮彈炸成碎塊也能接受,那是速死,死的沒痛苦。

一個人要多久才能被燒死?這個問題恐怕沒有誰專門統計過,但在火中堅持五到十分鍾是不成問題的,隨著凝固汽油手雷的持續投擲,火勢越來越旺,那種焦糊香味也越來越濃,可這對於饑腸碌碌的中亞騎兵來說,不僅沒有感覺到食欲大開,反而是驚駭欲絕。(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30
第七九七章 落荒逃回

實際上這份擔心是多餘的,因為恐懼不會持續太久,當前路被火焰阻隔時,他們的命運已經被注定,炮彈、子彈與手榴彈不停的收割著一條條生命,縱然有人臨死前,拚盡渾身力氣向民盟軍陣地射箭,可這除了泄憤,還能有什麽用呢?

雪花雖然阻隔了民盟軍的視線,卻也讓後麵的騎兵看不清前麵發生的情況,當一頭撲進來的時候,再想回頭根本來不及。

如飛蛾撲火,地麵上的屍體越積越多,滾熱的血水滲入雪地,把潔白的雪麵侵蝕出了一塊塊暗紅色的淺坑。

“砰砰!!”突然,正北方向傳來了槍炮聲,李二虎隻是往那邊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了開去,五萬人結成的圓陣,無論敵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區別。

一名參謀忍不住道:“可惜了那些馬啊,沾上了白磷,恐怕不能吃了。”

另一人接過來道:“把那些沾了白磷的肉剜掉應該沒事吧。”

“嘿!”第一名參謀怪笑一聲:“白磷會一直燒到骨頭,五十毫克就能置人於死地,你知道別的地方有沒有受汙染?要吃你自己吃,我是不敢吃。”

“這....”第二人立時閉上了嘴巴。

李二虎哭笑不得道:“火場範圍內的馬屍誰都不許吃,一會兒和俄國佬的屍體堆一起,築個京觀,火場範圍外的吃掉應該沒問題,等打退了敵人的進攻,你們兩個帶些人去收拾。”

“是!”被李二虎點到名的兩名旅長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馬肉的美味令人垂涎,但軍中平時是不給殺馬的,要想吃馬肉。隻能在戰場上撿死馬吃。

隨著時間流逝,中亞騎兵的衝擊力量越來越弱,很明顯。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隨著人數減少。調頭回返也相對容易了些,民盟軍並不追擊,直到兩個小時以後,再無一名騎兵衝來,才派出兩個旅上前,收拾戰場。

屍體被漸漸堆積在一起,而在這之前,還需要把屍體上值錢的金銀首飾搜刮走。馬屍則是就地分割,裝車運回陣地,這將是未來一段時間內,民盟軍五萬戰士的美食。

就在陣地以東四公裏,漸漸地,屍體被堆成了一座小山頭,上百輛由人拉著的車子,裝載著滿滿的馬肉不停的往返奔波,這沒辦法,馬是有靈性的動物。看見人類分割自己同類的屍體,難免會心裏不痛快,所以車輛全部由戰士們拉著走。

“什麽?”大概隔著十公裏。在聽到潰兵的回報之後,維亞澤斯基驚呼出聲。

派出去將近五萬騎,回來的隻有兩千多騎,而自己的主力,才向前移動了十五公裏,戰鬥就已經宣告結束。

“有沒有衝進民盟軍的陣地?”一驚之後,維亞澤斯基追問道,對於他來說,中亞騎兵多大的傷亡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付出了如此重大的傷亡。取得了多大的戰果?

“這....”周圍的潰兵不敢迎上維亞澤斯基那期待的目光,卻出奇的一致。都看向了金相印。

金相印暗罵,這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啊,別看俄國人有時候會表現的很好相處,也很寬宏大度,那是因為你有用,當你的存在對他毫無價值時,他不介意將你抹殺,不過金相印也沒辦法,因為維亞澤斯基也正看著他呢。

事實上金相印根本就沒有衝到前麵去,一發炮彈在他身邊爆炸,炸傷了他,也炸傷了他的馬,把他掀翻在地,這種時候,豐富的騎兵經驗指引他作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爬到馬肚子附近,這既可以利用馬的體溫取暖,也可以避免被踐踏。

要知道,後麵的騎兵衝來,誰管你是不是金相印,照衝不誤,反而盡量不會去踩踏倒地的馬屍,因為馬屍體積大,肌肉結實,一蹄子踏中有可能會陷進去,從而被絆倒,而人屍不同,人的肌肉強度不如馬,身體厚度也比馬薄,踏中的後果無非是把屍體踩成稀巴爛,對奔馬基本上影響。

這本能的舉動救了金相印一命,他索性伏地裝死,也避開了前方堪稱慘烈的飛蛾撲火。

也不知過了多久,向前衝的騎兵漸漸稀疏,金相印想去看看戰果如果,卻有零星的騎士向回奔馳,還大叫著,敗了,敗了,中國人的陣地太堅固了,衝多少死多少。

金相印趕忙拉住一個人問清情況,可那個人也說不上什麽,他隻看到前方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多人在火裏掙紮哀嚎,遍地都是密密麻麻的屍體,而中國陣地的方向槍炮聲不斷,當即嚇的轉身而逃。

金相印不是沒想過逃走,相信別人也有過類似的想法,隻是不與俄國人匯合,零零散散的人馬,又缺乏食物與保溫設施,很可能會凍死在廣袤的中亞大草原上,根據他們的經驗,連續的降雪往往意味著有後續寒潮到來。

與其孤單單的麵對著零下十幾甚至二十幾度的極端低溫,他們寧可選擇承受俄國人的怒火,所以都陸陸續續的回歸了大隊。

“嗯?”見著金相印沒有答話,維亞澤斯基那碧綠的眼珠子上閃出了很明顯的不快之色。

金相印趕忙哈著腰道:“維亞澤斯基先生,中國的火力太猛了,我們很多人沒衝上去就被打死了,甚至連手裏的箭都射不出去,我們五萬人隻回來了近兩千人,足足折損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啊....”

金相印正在訴著苦,維亞澤斯基已不耐煩的打斷道:“我問你到底有沒有衝進中國軍隊的陣地,裏麵的布置如何?請回答我!”

“沒有衝進去,中國軍隊的布置....也沒看清。”金相印以細如蚊蚋的聲音回答,一副氣短心虛的樣子。

“廢物!有大雪遮蔽視線,五萬人都衝不破中國的防線,真是一群廢物,俄國養著你們有什麽用?”維亞澤斯基頓時咆哮如雷。

每一名炮灰軍都是暗生惱火,這不僅僅是不把他們的命當回事,還顛倒黑白,怎麽成了俄國人養著自己了?這茫茫雪原本來就是自己的家啊,是俄國人侵略了他們的土地!

但誰都是敢怒不敢言,生怕維亞澤斯基把自己殺了泄憤,紛紛低下了腦袋。

實際上每個人都是有意無意的忽略,夷播海至齋桑泊以東以南的廣大地域,以前是清朝的國土,而王楓放逐了大清,就等於與清朝的關係是繼承的關係,大清在中國的一切都由現中國政府繼承,這片土地於法於理都屬於中國所有,他們正站在中國的土地上,與俄國人,與中亞各族沒有任何關係。(未完待續。)

ps:謝謝力之聒艮的打賞~~~~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30
第七九八章 第二波攻勢

也許是潰軍卑恭的態度讓維亞澤斯基得到了麵子上的滿足,也許是他並不想為這些廢物的生死惹來不滿,要知道,隊伍中還有五萬左右的仆從軍和炮灰軍,他還指著這些人堵槍眼呢。

維亞澤斯基緩緩收回目光,沉吟道:“念在初犯,這一次我饒過你們,若再有下次,軍法處置,現在我們距離中國軍隊陣地大約十公裏左右,而中國打退了我們的第一次進攻,應該想不到我們會緊跟著發動第二次進攻,所以我們要立即發動進攻,打他個措手不及。”

“什麽?”每個人都驚呆了,又要去進攻中國軍隊?這個維亞澤斯基是不是戰爭狂人轉世投胎?第一次以打中國措手不及的名義進攻,完敗收場,他竟然不死心,還想再來一次!

但是炮灰軍與仆從軍不敢去觸維亞澤斯基的黴頭,他們隻能寄期望於俄軍中有明白人。

果然,一名叫做羅格裏夫的上校很不理解的勸道:“維亞澤斯基閣下,我們的士兵又累又餓,已經沒有繼續戰鬥的能力了,況且大雪遮擋住視線,我們沒法看清楚中國軍隊的布置,難以作出針對性的打擊,不如....等雪停了再與中國軍隊決戰?”

維亞澤斯基並沒有發作,而是微笑著擺了擺手:“你的建議很有道理,可是你別忘了,我們是進攻方,作為進攻的一方,我們的火炮展開發射需要時間,而這個時間,將是最危險的時刻,會完全暴露在中國軍隊的炮火下。

而漫天大雪給了我們把火炮運上前線的最好機會,雖然我們看不清中國軍隊的布置,但是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把火炮運了上去,我們隻需要對著大概方位發射就可以了,炮口的火光會被大雪遮擋,讓中國軍隊無從定位,他隻能被動的挨炮彈。向四周亂打一通,我們的勇士則一鼓作氣向中國軍隊發起衝擊,完全有可能擊敗他,解去維爾內堡之圍。

當然了。大家又累又餓我是知道的,這樣罷,我給你們一個小時的進食時間,一個小時之後,全軍壓上!”

不得不說。維亞澤斯基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在那個時代,炮兵的作用相當大,很難想象,一支軍隊在缺乏炮兵的情況下可以單獨完成作戰目標。

最開始王楓軍中僅有兩門打撈自英艦赫爾墨斯號的艦炮,可是他義無反顧的把這兩門火炮帶去了北京,並發揮出巨大的作用,可以說,沒有這兩門炮,北京之行將會變得很麻煩。



有重炮轟擊中國軍隊。顯然會增大勝算,尤其是維亞澤斯的意思是全軍壓上,那就是包括俄軍也要參與進攻,這多多少少讓中亞各族的心裏平衡了些。

再也沒有人反對維亞澤斯基的作戰計劃,畢竟與中國軍隊作戰,誰都知道很艱苦,近五萬騎兵的全軍覆沒就是個最好的明證,那麽,既然有把握為何不試一下呢?總比雪停了,能見度恢複。雙方之間再無秘密可言要好的多。

俄軍仍有十五萬人,三倍於中國軍隊,可以調動兵力包抄合圍,視線被遮擋。比處於守勢的中國軍隊更占優勢。

一名俄軍參謀便是提醒道:“將軍閣下,中國軍隊應該會派出巡哨觀察我軍的動靜,這對我們的進攻很不利,我認為應從兩方麵著手,首先是派出小股部隊清除中國的巡哨,其次是在炮擊之前。主力留在原地不動,造成我軍並未進攻的假象,隻以萬餘兵力從陣心出發,保護火炮部隊緩緩向前,這可以最大程度的確保炮兵部隊的隱秘性。”

“好!”維亞澤斯基立時叫了聲好:“羅格裏夫上校,半個小時以後,你帶領一千人獵殺那些討厭蒼蠅,以一公裏為限,我不希望一公裏以內再有蒼蠅出現。”

“是!閣下!”羅格裏夫敬了個軍禮。

每個人都抓緊時間進食休息,雖然啃的是又冷又硬的幹餅,與難以咀嚼的牛肉幹,水源則是就地掏一把雪塞進嘴裏,可這是讓他們恢複的體力的唯一方式。

雪在不停的下,並有加大的趨勢,能見度也進一步降低,兩支軍隊相隔十公裏,也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卻彼此看不到對方,即使派出巡哨也發現不了太多的細節,而且危險性很大。



就算俄軍不派兵獵殺,當你能看到對方時,對方也能看到你,往往隻是驚鴻一瞥,就需要轉移,這使得民盟軍的巡哨所能匯報的,隻是俄軍止步於陣地以東十公裏。

這在世界軍事史上是很少發生的情況,也正因如此,雙方都保持著足夠的警惕。

“報告,俄軍停在十公裏以東,並無移動的跡象。”

“報告,俄軍沒有動靜,還在十公裏以東。”

“報告,俄軍派出小股隊伍開始驅趕我軍巡哨!”

每隔幾分鍾,就有一條消息傳來,李二虎可不敢因俄軍沒有動靜而稍有鬆懈,畢竟十公裏太近了,近到火炮隻要稍微向前移動一點,就可以開炮。

當最後一條訊息傳來的時候,李二虎的眉頭皺了皺。

一名參謀也聽出了不尋常,忍不住道:“李司令,我怎麽感覺俄軍想挺而走險啊,他不會是還要進攻吧,我們要不要把陣地挪一挪?俄軍處於主動進攻的一方,這樣的天氣對他有利。”

“不行!”李二虎想都不想的一口否定:“越是看不清楚,越是不能動,否則一旦俄軍再以騎兵衝擊,我們會很被動,誰能保證俄國人的戰馬都消耗光了?而且身為一名中國軍人,我們有百戰百勝的榮耀與自尊,為何要給俄軍讓路?”

正說著,李二虎聲音一緩,又道:“傳我的命令,清運屍體立刻停止,馬肉運回最後一批就不必再運,另著全軍散開,以旅為單位,相隔不超過五百米,火炮分散置入各旅。”

“是!”傳令兵轉述著李二虎的命令,民盟軍結的圓形陣隨即向四麵八方擴散,還有人騎馬去東麵傳達命令。

如今軍中已經堆積了很多馬肉,這倒不是李二虎貪吃,而是身處於中亞大草原上,又值寒冬時節,從後方獲得補給相當困難。

彈藥還好些,出發之前就預計到了需要長期作戰,每一支部隊的彈藥都是超配,可以保證半個月以上的連續作戰,可是彈藥攜帶過多,食物必然會受到影響,這也是王楓要求各作戰部隊盡可能自行取食的根本原因。

雖然攻取了塔什幹,獲得了大量食物,但十幾萬軍隊的消耗不是個小數目,李二虎不願意浪費任何一點。

“咦?你們聽,什麽聲音?”不久前才接到撤退的命令,一名正在割取最後一條馬腿的士兵突然望向了東方,有一種象是車轍一樣的聲音隱隱傳了過來。

“還很沉重的樣子,難道是俄國鬼子又來了?但他推車幹嘛?”另一名戰士補充道。

“不好,是火炮!肯定是火炮!”

風雪中,出現了零零散散的顏色較深的灰影,這顯然是俄軍,前一波攻勢剛過,現在又來一波,而且還是在連續趕路,風雪中初至納爾內堡的情況下,頑強的作風不得不讓人佩服。

現場隻有三四百人,一名士兵連忙問道:“張團長,我們是撤走還是留下來阻擊?”

這名張團長叫做張波,搖了搖頭:“走不了了,前麵的影子看清了沒?裏麵有騎兵,我們一跑,他必然會追擊,連一公裏都不到,我們誰都跑不回去,現在隻能拚死一搏,趁著他沒注意我們,還能打他個措手不及,你,你,趕緊回去通知李司令,其餘人都跟老子留下,拚一個是一個。”

“張團長,您回去報信吧,老毛子交給我們!”被點到名的兩名士兵連忙要求留下。

“滾,都給老子滾,再不滾軍法處置!”張波看都不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那....張團長,兄弟們,保重!”留下來阻擊幾乎是九死一生,這兩名戰士渾身微震,卻也明白總要有人回去報信,不是自己,便是其他人,推來推去隻會耽擱時間。

這二人猛一咬牙,連眼角都有些紅了,向著留下的戰士恭鄭重的敬了個軍禮,這也許是最後的決別了,然後把子彈和手榴彈交了出來,向回奔去。

張波向左右一掃,又道:“有誰怕死,也滾回去!”

“張團長,別問了,人死卵朝天,怕個熊球,趕緊布置吧,至少俺老伍不走!”一名叫老伍的營長不滿的嚎叫道。

“是啊,張團長,快布置吧,沒人會離開!”其餘的戰士也紛紛表態。

“好!”張波點點頭道:“回去有四公裏,跑步需要十四分鍾,而俄軍的火炮能聽到聲音卻看不清,說明距離我們應該在一到一點五公裏之間,差不多夠射程了,隨時會展開炮架,所以我們不能全指著他們倆報信。

陳敢,限你兩分鍾之內收集二十枚手榴彈捆在一起引爆,料想陳司令應該能看到火光,其餘人分散開,跟老子迎上,記住,每人留一顆手榴彈,萬一走不掉時給自己用。”(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31
第七九九章 大膽的想法

陳敢是個連長,在部分戰士依托車輛防守,部分向著四周散開的同時,很快收到二十枚手榴彈,五枚一捆,然後把四捆再捆在一起,合計有十五枚普通手榴彈和五枚凝固汽油彈。

放置好之後,陳敢退到安全距離,端槍瞄向凝固汽油彈,扣下了扳機。

“轟!”的一聲巨響,一大團火光爆出,膠化汽油塊如同禮光般四散迸射,在灰蒙蒙的背景中顯得異常清晰!

“哪來的爆炸?難道軍隊發現我們了?這不可能。”

“別管那麽多,不能再往前去了,立刻展開炮架,發動進攻,將軍閣下會及時增援。”

“咦?前好象有些東西,你,帶些人過去看看,小心點,別中了中國軍隊的埋伏。”

爆炸發生在千米以外,俄軍立時作出了應對,步兵混雜著騎兵五百多人向爆炸地點摸去,幾秒之後,民盟軍也發現了東麵有朦朦朧朧的火光閃爍,還有沉悶的爆炸聲傳來。

一名參謀連忙道:“李司令,那邊有爆炸,好象是....炮彈落地的聲音!”

又一名參謀眉頭一皺,喃喃道:“怎麽可能會有爆炸?難道是誰的手榴彈不小心炸了?這不應該啊,我們的手榴彈經過嚴格測試,不拉動拉環,哪怕用力扔地上都不會炸。”

李二虎搖了搖頭:“這不是手榴彈炸出的火光,手榴彈沒那麽大的威力,炮彈更不可能,我軍不會隨便開炮,俄軍也沒有開炮的理由,那麽隻能是較多的手榴彈綁在一起爆炸,才能讓我們看到。

大約在前方四公裏,還有些我們的士兵沒回來,他們是不是想提醒我們什麽?”

“噢,我明白了。肯定是俄軍正在摸來,被他們發現了,卻來不及趕回報信,他們用這種方式在告訴我們。”前一名參謀恍然大悟。大叫道。

李二虎也是心裏一突,兩軍間的氣氛很詭異,這讓他不得不防著俄軍繼續進攻的可能,也作出了針對性布置,但在他內心深處。還是不希望俄軍於此時發動第二次進攻的,畢竟他隻需要穩守,守到李秀成派兵來援,那才是發動總攻的最佳時機。

可是俄軍顯然來了,這時不能有任何遲疑,當下轉頭道:“命令還未來得及散開的隊伍加速散開,著已經散開的部隊立刻開炮,目標是以東五到六公裏。”

“是!”傳令兵大聲傳達命令。

“咚咚~~”已經布置好的火炮約有近百門,陸續開火,五六公裏外綻出了一團團模糊的火光。受大雪遮擋視線,根本沒法確認是否擊中了目標。

“還擊,還擊!盡量往遠處打!”炮彈在不遠處爆炸,俄軍指揮官急聲下令,同時心裏還有些慶幸,幸好他靈機一動,在前進的過程中把火炮漸漸散開,按眼下炮彈的落點來看,這無疑是個明智的決定。

俄軍的重炮也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一蓬蓬火舌噴吐。與民盟軍一樣,他也沒有具體目標,隻能是憑著感覺,打幾炮。挪下炮口,換個方向再打幾炮。

“勇士們,我們的炮兵已經開火了,他們需要我們的支援,現在我代表沙皇陛下命令你們,前進!”一聽到炮聲。維亞澤斯基也頓時振臂高呼。

“上,上!”潮水般的俄軍全線壓上。

當然了,俄軍的作戰經驗很豐富,在看不清的情況下,他也選擇了把隊形散的很開,以防被對方的火炮集中打擊,僅剩的萬餘哥薩克騎兵並不急於衝鋒,而是綴在步兵陣中,尋找戰機。

“好!”聽到炮聲,張波卻是叫了聲好:“弟兄們,李司令肯定看到了我們的信號,向俄軍發起反擊,這預示著戰鬥正式打響,這正是最為謹慎的時候,現在我們隻要擊斃正在摸近的幾百名狗雜碎,後麵的雜碎們肯定不敢追擊,我們就可以回去了,這比預想的情況要好,但是我必須問你們,你們怕死嗎?”

張波所謂的可以回去了很好理解,一般在大規模戰役中,交戰之初雙方都是很謹慎的,也放不開手腳,如張波這一小隊人馬莫名出現,俄軍會不會認為這是誘餌,也許在茫茫白雪的後麵隱藏著大部隊,真的要跑,俄軍未必敢追擊。

隻有交戰雙方充分接觸,打出了真火,情緒亢奮,不再顧及自己的安危,才不會有什麽誘敵惑敵之類的過多想法。

“不怕!”戰士們很快就想明白了,這確實是的最好機會,不過每一個人仍是神色堅毅的回答。

老伍更是催促道:“張團長,想說什麽就說吧。”

張波向前一指:“俄軍開炮了,但是他的大部隊未並跟進,這說明他是炮兵突前,主力還在後麵幾公裏處,而我們所處的位置,可以看到俄軍炮口的火光,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時間差,盡量摧毀俄軍火炮,這很危險,有可能是去送死,你們敢不敢跟老子去?”

“張團長,別說了,幹他娘的!”

“對,幹!”

戰士們紛紛附和,其餘位置較遠的,也打出手勢,表示出視死如歸的決心。

“先把這些狗雜碎清除掉,抓緊時間!”說著,張波端起槍,從車廂後探出半片身子,瞄準一名牽著馬的騎兵,約在四百米開外,扣下了扳機。

“砰!”槍口火光一閃,對麵那人的額頭綻出了一朵血花,悶哼一聲,栽倒在地。

張波平移槍口,又是一槍,第二人咽喉中彈!

第三槍,擊中了胸口!

第四槍,俄軍回過神來,出於本能的向四周散開,所以打空了,可是第五槍,張波立即調整姿態,擊中了一條大腿。

“好!”周圍響起了連片的叫好聲,五顆子彈,在平均四百米的距離點射,擊斃三人,重傷一人,這已經是神槍手級別了,而重傷的那個在惡劣的氣候條件下,實際上,他的結局隻能是死亡。

“砰砰砰砰~~”受到張波那精準槍法的鼓舞,一道道火光閃出,瞬間槍聲大作。

“隱蔽,隱蔽,還擊,還擊,他們人不多,騎兵衝過去!”驟然遇襲,俄軍方寸大亂。

所謂的隱蔽,根本是不可能的,茫茫雪原,沒有任何遮蔽物,用慣了,又沒有趴下射擊的意識,在打出手裏的子彈之後,騎兵翻身上馬,冒著彈雨疾馳而來,步兵就悲劇了,因為上子彈需要站著用通條搗,等同於活靶子,毫無還手之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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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31
第八零零章 混戰

戰士們三五成群,互相掩護,一枚枚子彈形成了交叉火力網,有的射向騎兵,有的射向後麵的步兵,除了有十幾名戰士在俄軍的第一次還擊中很不幸的中了彈,基本上是壓著打。

雙方的人數差不多,一方用五四式步槍,一次可以連發五槍,另一方用米尼槍,打過一發,再熟練的槍手也至少需要十秒的時間裝子彈,結果是毫無懸念。

戰鬥很快結束,還剿獲了二十幾匹馬,剛剛的槍聲雖然激烈,但民民盟軍與俄軍火炮互轟發出的聲響更大,幾乎遮掩了槍聲,兩邊的大部隊,暫時還未覺察到處於兩軍之間的一場小型戰鬥已經結束。

張波匆匆一瞥最近的俄軍火炮方向,點向兩個人:“你,你,帶著傷亡的弟兄們上馬,速回營地。”

“是!”這兩名戰士們也不婆婆媽媽,與受傷較輕的傷員合力把重傷員與屍體一一抬上馬匹。

張波又道:“我們剩下的人分成三隊,我一隊,老伍一隊,陳敢一隊,分頭行動,記住,一旦俄軍大隊上來或者子彈打光,立刻撤退,絕不能貪功,我們要盡量留著命,跟隨總司令打到聖彼得堡去,滅了俄國人的老巢!現在開始行動!”

“是!”老伍和陳敢自各帶走一百多人,剩下的跟著張波,分向三個俄軍的火炮點行進,那兩名戰士也領著傷兵緩緩退回己方陣地。

俄軍護衛火炮的隊伍,約在萬人左右,火炮有五十多門,為了避免被集中打擊,火炮與火炮之間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每門火炮有近兩百人守護,雖然彼此間都能看到,卻都相隔著三四百米。

三支隊伍,挑選了三個最近的火炮點,隨著距離接近。炮口的火焰越來越清晰,甚至還可以看到幾名士兵不停的在把積雪往炮筒上潑,瞬間便化為了水漬,發散出濃濃的水蒸汽。而雪花落上炮筒,也是化為一團團的白煙,這使得火炮遠遠看去,竟然被一團煙霧籠罩,舊的煙霧被大風刮去。新的煙霧源源滋生,別有一種美麗的感覺。

突然之間,天空傳來了尖銳的呼嘯聲,這顯然是有炮彈將在附近爆炸,三支隊伍數百人趕忙趴下,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一枚炮彈落在了一尊火炮附近,爆炸的威力把火炮掀翻,幾十具屍體炸飛出去,幾乎同一時間。彈藥又被引爆,引發更加凶猛的爆炸,第二波火焰疊加在第一波火焰上,剩下的人還沒來的及跑,就被火焰吞沒了!

這是與中國軍隊互相炮擊以來,俄軍損失的第一門火炮,還是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損失,附近的火炮小分隊都驚呆了,張波則是大喜,猛一招手。輕聲道:“上,摧毀他的火藥箱!”

另外兩隊也打著類似的主意,三支隊伍加快了步伐。

“中國人,有中國人!開槍。開槍!”雪原中無遮無擋,靠近了被發現是肯定的事,剛一接近到三四百米的距離,火炮陣中就傳來了大叫聲。

“砰砰砰砰~~”雙方一陣對射,民盟軍趴在雪地裏開槍,鋼盔裏麵襯著棉絮。俄軍站著開槍,不斷的中彈倒地,突然轟的一聲巨響,一隻彈藥箱被擊中,又是一大團火光騰起。

“轟!轟!”不久之後,接連兩次爆炸,顯然,俄軍火炮被摧毀了三門,每一門,都帶來了近百人的傷亡。

其實不是所有的彈藥都能被子彈打爆,如民盟軍普遍使用的無煙火藥,安全性相當高,槍擊,甚至火燒都不會爆炸,隻有用一種預裝炸藥的小管子引爆,或者由周圍爆炸引起殉爆。

也就是說,它的起爆原理是由撞針刺中小管子裏的銅帽,引爆起爆藥,進而引爆小管子,再引爆傳爆藥,最後引爆炸藥,能量的有效傳遞不是撞擊摩擦,也不是高溫火焰,而是爆轟波。

事實上,無煙火藥也是很好的燃料,一根尺許長的炸藥棒,可以連續燃燒一到兩個小時,在野外無論是做飯還是燒水,一根炸藥棒足夠使用。

由於無煙火藥的安全性,民盟軍戰士往往把彈夾掛在胸前,腰間係一圈手榴彈,這和解放戰爭時期的解放軍戰士一樣,可以起到類似於裝甲的作用,當然了,凝固汽油手雷除外,這玩意兒一打就著。

按軍隊紀律,個人不隨身攜帶凝固汽油手雷,由專人看管,需要時分發到個人手上。

而俄軍,包括整個歐洲使用的都是黑色火藥,這是最不安全的一種火藥,磨擦高溫都能引爆。

“噢,我的上帝,中國人在那邊,那邊也有,圍住,圍住,別讓他們接近火炮,護住火藥箱,千萬不能被打中。”俄國人又氣又急,派出人手上前圍堵。

整個戰場上槍聲不斷,三支隊伍不停的移動,並互相配合,由兩支拖住前來圍堵的俄軍,另一支繞開去襲擊火炮。

“轟,轟!”又是先後兩聲爆炸,俄軍又是兩門火炮沒了。

雙方都在激烈的交火,俄軍拚命阻止民盟軍靠近火炮,甚至都有人用身體堵住火藥箱。

“轟!”第六團火光爆出,這是被幹掉的第六門火炮,緊接著,又一枚炮彈從天而降,完爆一門火炮。

“把屍體搬過來,對,圍住火藥箱,看他怎麽打。”

“還擊,還擊,我們的大部隊就快來了。”

俄軍拖來一具具屍體堆在火藥箱四周,子彈打過去,哧哧直響,卻幾乎不可能穿透,張波立時喊道:“毛子使毒招了,弟兄們,不和毛子玩了,把傷亡的兄弟背上,記下毛子火炮坐標,撤退!”

打了這麽久,民盟軍實際上戰死的很少,頭上有鋼盔,胸前有子彈匣,肚子上有手榴彈,受傷的一般都是四肢中彈,戰士們把傷亡的同伴背上,還有人順手抄起槍,另有人掏出紙筆畫圖,且戰且退。

三支隊伍先後向回撤返,槍聲陡然間更加猛烈,還伴隨著手榴彈的爆炸,形成了一道道煙幕,俄軍擔心中伏,不敢過於追擊,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漸漸消失在了大雪當中。

三百多人突擊俄軍火炮隊,陣亡十一人,受傷六十多人,卻炸毀六門火炮,爆炸波及與擊斃俄軍近千人,這是相當不錯的戰果了,在聽到匯報之後,旅長大叫了聲好,並詳細詢問了其餘火炮的方位,上報給師長,師長又上報給軍長,軍長報到了李二虎那裏。

“今日擊退了俄軍,你們居首功!”李二虎立刻在功勞簿上記下了重重的一筆。

要知道,俄軍隻有五十多門火炮,一下子被幹掉六門,相當於戰鬥力喪失了一成,而陣地那麽多炮彈打下去,才摧毀兩門。

另外更加重要的,是這支小隊提供的俄軍火炮方位,哪怕不是十分精確,卻也是一份無以倫比的功勞。

“快,把俄軍火炮方位分發下去,要快,趕在他轉移之前。”李二虎急聲吩咐。

數十名傳令兵快步向四周散開,根據提供的方位,炮兵也相應的調整角度。

“轟!轟!”俄軍火炮陣地附近,接二連三開花,俄軍十五萬人也發起了全麵進攻,可是....

“噢,該死的,中國的火炮怎麽會這麽準?”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些中國人記下了我們的火炮方位,轉移,快轉移!”

轉移說出去容易,但實施起來很難,首先是往哪兒轉移?在全麵交戰中,受視線不清影響,缺乏統一的指揮調度,很容易亂套,其次是收起炮架需要時間,轉移去別處展開也需要時間,這相當於人為的製造了一個炮擊的空檔期。

很難想象,在兩軍正麵交戰時,沒有火炮掩護會怎麽樣。

但俄軍也沒辦法,他不知道有多少火炮暴露了方位,為安全計,必須全部轉移。

當然了,受視線限製,俄軍的進攻部隊,甚至維亞澤斯基都不清楚自己一方的火炮出了問題,在大雪天中,指揮係統近乎失靈,隻能看到一發發炮彈在自己的陣中爆炸,每一發落地,都能帶走幾十條生命,誰也沒法統計自家傷亡如何,更不清楚中國軍隊的情況,完全是憑著本能作戰。

實際上民盟軍也是好足有限,在俄軍大部隊壓上之後,各部隊的聯係宣告中斷,隻能是視線之內的旅互相保持有限度的聯係,雙方都殺紅了眼,子彈來回飛,手榴彈帶起一蓬又一蓬的黑煙。

相對而言,俄軍的攻擊手段單調的多,他隻有米尼槍,甚至中亞武裝與農奴軍連米尼槍都沒有,防禦也成問題,因為他沒有鋼盔,也沒有裝甲,中彈就是中彈,不會有奇跡。

站在維爾內堡上,雖然看不到戰況,可是喊殺聲與隆隆爆炸聲卻是清晰異常,一名隨從咬了咬牙,勸道:“上校閣下,我們的軍隊已經發動全麵進攻了,我們也應該盡出精兵,配合主力攻擊,請您下令吧,我們人數雖然不多,但肯定能發揮出重要的作用。”

維列夫金想想也是,關鍵是如果主力敗退,他們也跑不掉,當下猛一揮手:“聽我命令,列隊,全體出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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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31
第八零一章 雪停了

維爾內堡有七千多人,除留下幾百人守堡,包括維列夫金,都衝了出去與民盟軍作戰,帶上了所有的火炮。

民盟軍本就留了一個旅看守維爾內堡的方向,在得到堡中的俄軍出動的消息之後,旅長當機立斷,發起主動進攻,雖然主動進攻肯定會比阻擊的傷亡要大一些,但城堡裏的二三十門火炮一旦加入戰局,會給全軍帶來很大的威脅。

“弟兄們,跟老子上,決不能放他出來攪局!”旅長猛一揮手,領著全旅兩千多士兵放棄陣地,迎著維爾內堡摸了過去。

方圓十餘平方公裏的土地上,戰火紛飛,民盟軍盡管按旅被分割成了一塊塊,可是俄軍缺乏必要的攻堅手段,兵力占優卻突破不了任何一個旅的防線,反而留下了遍地的屍體。

不知不覺中,時間來到了下午,連續幾個小時的高強度作戰,雙方士兵的體力消耗都很大,尤其是俄軍,從昨夜三點開始趕了幾十公裏的路,然後立刻投入戰鬥,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好好休息過,身心更是疲憊到了極限。

維亞澤斯基看的清清楚楚,有人跑著跑著,突然腳一滑,摔倒就再也爬不起來了,而且他了解到,自己一方的五十多門火炮,至目前為止被摧毀了三十多門,炸膛了四門,而中國軍隊那邊呢,炮彈依然有條不紊的打入自己陣中,這讓他的心裏愈發的焦急。

“將軍閣下,戰士們都吃不消了,您看....要不先退軍吧。”一名參謀忍不住道。

“胡說!”維亞澤斯基頓時臉一沉:“打到這個份上,你竟然叫我撤退?退了我們哪還有能力再組織下一次進攻?別看我們的小夥子們很辛苦,可是中國人比我們更辛苦,因為他們來自於溫帶,寒冷的天氣限製了他們的戰鬥力,而我們偉大的俄羅斯人,天生就是為冰雪而生,堅持。再堅持一會兒,現在比拚的就是毅力,我們俄羅斯人的意誌力舉世無雙!”

周圍的人不敢再勸說了,卻都把焦急寫在了臉上。

“誒?雪變小了。”也不知是哪個。突然怪叫一聲。

果然,剛才還漫天飛舞的雪花,竟然於不經意間變得稀疏許多,天地也隨之光亮大開,原先三四百米的能見度。一下子暴漲到了兩到三公裏,很多看不清的細節,一一呈現在了眼前。

維亞澤斯基連忙湊上望遠鏡,戰場上一片混亂,到處都是躺倒的屍體,有的被白雪覆蓋,有的身邊分布著大小不一的暗紅色淺坑,中國軍隊的布置也能看清了,一塊塊草綠色的陣地散落在屍體與仍在衝鋒的士兵之間,火光連閃。炮聲隆隆,時不時就有黑點騰上半空,然後落地爆炸,給人一種頗有餘力的樣子。

維亞澤斯基的臉色很難看,又把望遠鏡移向維爾內堡的方向,在堡前的平原上,戰鬥很激烈,與別處不同的是,這裏是中國軍隊兩千多人在發動主攻,俄軍雖然人數較多。卻被壓著打,戰地上零落著火炮被炸毀後的殘骸與遍布的屍體,僅有幾門還在噴射出火焰。

不僅僅是維亞澤斯基明了了戰場形勢,其他人也看清楚了。當看到自己的同伴不斷被絞殺,而中國軍隊卻依然陣勢完整時,心裏不由生出了一股濃濃的絕望。

從早晨打到下午,就打出了這麽個玩意兒?賴以支撐的精神動力隨之坍塌。

饑餓與疲勞一起襲來,有槍端不穩的,有通條插了好幾次都插不進槍管的。有腳步浮虛的,有明顯畏縮不前的,進攻陣形也有了潰散的趨勢,甚至都有人自動栽倒在了地上!

“將軍閣下,先退兵吧,士兵們已經沒有鬥誌了,他們需要充分的休息才能繼續投入戰鬥。”

“是的,將軍閣下,中亞那些低賤種族都死得差不多了,現在的士兵以俄國人占多數,我們不能拿俄國小夥子去白白送死啊。”

七嘴八舌的勸說傳來,眾口一辭要求退兵,如果看不到就算了,可是眼前殘酷的事實告訴他們,不僅僅白忙活了一整天,還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這該死的雪為什麽要停?你下啊,繼續下啊!”維亞澤斯基卻如沒聽到似的,如歇斯底裏般的咆哮起來,而他的咆哮對象,竟然是雪停了。

很多人看向維亞澤斯基的眼神變了,帶著濃濃的不滿,在他們的眼裏,這是逃避,是不承認錯誤。

一名叫做哈德諾夫的少將終於忍不住道:“我們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沒有取得任何戰果,我們需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是我們俄軍的戰鬥力低下嗎?也許吧,我們死了那麽多人,而中國軍隊戰死的士兵遠遠少於我們,最起碼他們的隊形依然完整。

但是,判定戰爭勝負的標準與傷亡的慘重與否從來無關,而是是否達成了預定目標,俄國士兵單兵能力差,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可是俄軍又具有吃苦耐勞,意誌頑強的優點,俄軍作為一個整體,幾百年來憑借簡陋的武器建立了一個橫跨歐亞的大帝國,曾經打敗過風頭正盛的拿破侖,是歐洲的強大軍事力量。

以二十萬俄軍攻打五萬中國軍隊,還是遭遇戰,雙方都沒有太多耍陰謀詭計的時間,卻為什麽會打成這樣,中國軍隊的武器比我們先進是一方麵,但絕不是主要因素,我認為,根本問題在於,是將軍閣下您急功求進,不顧士兵的疲勞,不顧情況不明,貿然發動進攻。

並且在第一次進攻失敗之後,不總結教訓,反而以類似於添油戰術的方式發動第二次進攻,結果是傷亡慘重,火炮大部分被毀,我們已經失去了發動第三次進攻的能力,這意味著,救援維爾內堡將變得遙不可及,將軍閣下,您還是想想該怎麽和總督大人交待吧。”

維亞澤斯基頓時大怒道:“哈德諾夫少將,請注意你的口吻,這就是你對待上級的態度?”

維亞澤斯基特意突出了少將這個軍銜,意思是讓哈德諾夫明白自己的身份。

哈德諾夫卻不以為然道:“下級有責任指出上級的錯誤,現在我軍的處境非常危險,隨時會麵臨中國軍隊的反攻,我建議您,應該把精力放在解決問題上,而不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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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31
第八零二章 雪後初晴

“放肆!”維亞澤斯基剛剛怒斥出聲,一名參謀已打斷道:“將軍閣下,我作為您的參謀,我很遺憾,並未發揮出應盡的作用,可這能怪我嗎?不,責任全在於您,是您太獨斷專行了。

您從不接納不同意見,致使我軍的優勢在一天之內悉數喪失,哈德諾夫少將說的對,我們現在已經沒法考慮救援維爾內堡的問題了,而是能否活命的問題,我們不得不考慮失敗的可能。

如果我軍戰敗,我們的士兵會四散而逃,現在雪已經停了,但是風力正在逐漸加大,今天夜裏肯定會有寒潮到來,您以為缺乏食物,缺乏必要的禦寒設施,我們能挺得過寒冷的夜晚嗎?

而這是您一手造成的,維亞澤斯基先生,是您的求功冒進與獨斷專行葬送了我們這支軍隊。”

“將軍閣下,是您的錯誤命令殺死了我們的士兵,當我們被中國人消滅之後,從納爾內堡到科帕爾堡,再到烏紮爾移民村,將會中國人攻陷,我們的男人會被屠殺,我們的女人會被搶掠滄為玩物,俄國在中亞幾十年的開拓成果將毀於一旦,您應該承擔主要責任。”

“是您的剛愎自用導致了戰敗的惡果,您辜負了沙皇陛下與考夫曼閣下的信任,您應該向軍事法庭請罪,向俄羅斯人民請罪。”

其實維亞澤斯基下令進攻民盟軍的時候,並沒有人反對,可是總要有人為戰敗負責,而作為指揮官,還有誰比他更合適呢?既然有了人帶頭,其他人也豁出去了,各種屎盆子接踵而去。



麵對著四周如潮湧般的指責,維亞澤斯基渾身都在顫抖,下屬的心思他如何猜不出?眼裏不禁凶光連閃,恨不得撥出手槍斃了這猩惡的家夥,但是所有人都反對他。恐怕他隻要把槍撥出,就有人敢先一步對他開槍,他還不想被亂槍打死。

尤其當前的戰局很不利,如果高層指揮官之間再爆發混戰。會直接導致全軍敗,他的罪孽也將不可饒恕。

手指伸了又屈,屈了又伸,維亞澤斯基還是沒能撥出槍,頹然歎了口氣:“我會為戰敗承擔責任。回國後,我將向沙皇陛下請罪,現在我也不適合再擔任指揮官了。

哈德諾夫少將,我把指揮權移交給你,希望你能夠帶領全軍走出困境,接劍!”

維亞澤斯基解下佩劍,雙手捧起,遞了過去。

如果放在戰前,維亞澤斯基向自己交出權力,哈德諾夫肯定是無比樂意。可這時,全軍正陷入危機當中,接過指揮權,就意味要替維亞澤斯基擦屁股。

維亞澤斯基通過交權把自己開脫出去,之後再打敗仗,哪怕是全軍敗,都與他沒有任何關係,責任將由接手者承擔,而全軍已經處在了崩的邊緣上,失敗的罪責會遠超過維亞澤斯基。誰都沒有把握帶領全軍走出困境。



‘老狐狸,自己拉的屎讓老子替你吃?想的美!’哈德諾夫心裏暗罵,在表麵上卻惶恐的擺著手道:“不不不,將軍閣下。您是總督任命的指揮官,隻有總督才有資格解除您的指揮權,我沒有權力從您手上私自接過。

您如果心存愧疚的話,可以向總督說明緣由,由總督下令解除您的職務,但在命令下達之前。您應該繼續行使您的指揮權,帶領全軍走出危機,這也許可以減少您的罪責,甚至戴罪立功。”

“不錯,不錯,我們隻是指出您的錯誤,並沒有與您爭奪指揮權的意思。”

“您放心吧,我們會盡力輔佐您的,現在我們最需要團結,隻有團結,才能渡過難關。”

其餘各人也是瞬間明白了哈德諾夫的意思,沒有誰會願意給維亞澤斯基當替死鬼,捅下了這麽大的婁子,還是由他自已承擔吧。

維亞澤斯基很憤怒,因為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帶領全軍擺脫困境,可是哈德諾夫的推辭合情合理,確實隻有考夫曼才能解除他的指揮官職務,其他人無權擅帶,除非他戰死或者自殺。

他可能自殺嗎?

維亞澤斯基隻能強行壓下憤怒,收回佩劍道:“好,既然大家一致要求,那我就暫代指揮官職務,現在聽我命令,退軍!”

“嘟嘟嘟~~”號手吹響了銅號!

這個聲音,簡直比上帝的聖音還令人欺待啊,實際上自雪停的那一刻起,俄軍已經沒了鬥誌,可是俄軍的作風很頑強,軍隊中的尊卑觀念也很強烈,低層士兵天然的服從上麵的命令,沒有撤退命令下達,誰都不敢私自退卻。

這一聽到號聲,也不是爭先恐後的撒腿向回跑,而是按照各部隊的統屬關係,低級士兵掩護高級軍官先退,除了一些中亞人亂竄,整個撤退過程顯得有條不紊。

民盟軍中,一名參謀問道:“李司令,要不要追擊?”

李二虎麵色很凝重,也有些遲疑,隨即就冷聲道:“天快黑了,追擊對我們不利,而且你看俄軍退而不亂,井井有條,若是別的軍隊,死這麽多人恐怕已經四散逃了,總司令曾誇講過俄軍作用頑強,果然不假。

俄軍的人數仍然多於我們,黑夜可以給他創造反擊的機會,我們不能冒進,現在主動權已經掌握在了我們手裏,再等幾天吧,我看最遲今夜會有寒潮來臨,我就不信在天寒地凍中,他還能飛了不成?等李秀成司令派軍前來,再發動總攻也不為遲,來,集中火力開炮,送一送俄國人。”



“是!”隨著俄軍退卻與天氣的好轉,軍令傳達再次暢通,一門門火炮噴吐出火舌,把炮彈無情的傾泄過去,直到俄軍退出了射程。

風力越來越大,溫度越來越低,夜幕也漸漸降臨,除了派出巡哨監視俄軍,戰士們收拾起裝備與己方陣亡將士屍體,徐徐退回了維爾內堡附近的營地。

到晚餐之前,傷亡情況統計出來,全軍陣亡兩千八百三十人,致殘級重傷近六百人,輕傷超過三千,雖然相對於俄軍,肯定是很少,可這在民盟軍的作戰史上,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麽大的傷亡了。

在簡短的悼念儀式之後,陣亡將士的屍體被淋上煤油焚化,熊熊大火吞沒著一具具遺骸,他們的骨灰會送回南京烈士陵園安葬,神位也會永遠詭,接受後人的祭拜。

根據巡哨回報,俄軍退回到二十五公裏以外,幾乎是白天發起進攻的原點,而當天夜裏,北風呼呼,溫度最低下降到了零下二十二度,在這種嚴寒的天氣裏,無論民盟軍還是俄軍除了留下必要的人手輪流看護營地,大多數人都鑽進了溫暖的帳篷中,包括民盟軍原定的佯攻和騷擾計劃都被取消了。

這一夜,很多人都睡得很香,但俄軍那裏就不清楚了。

第二天,違別好久的陽光終於出現在了雪原上,天空湛藍,視線開闊,舉起望遠鏡,都能看清二十五公裏以東的俄軍營地,地麵反射出刺眼的強光,被鮮血浸過的雪麵,則散發出如紅寶石般的璀璨光芒,妖異而又豔麗。

鮮血給大地提供了養分,待開春時,這一片的牧草將會瘋長。

軍中的很多戰士,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極寒天氣,吸一口氣,晶晶亮,透心涼,由早餐帶來的熱量,迅速交還給了天地。

李二虎向左右一掃,發現有些戰士縮手縮腳,當即喚道:“嫌冷是不是?那我告訴你們,我們海軍陸戰隊的部分戰友,正駐守在北緯六十度的北極圈附近,那裏更加嚴寒,氣候也更加惡劣,冬季平均氣溫就是零下二十多度,而且他們隻有幾百人,需要不停的與各色人種作戰,麵對的危險更大。

與之相比,我們這裏算得了什麽?更何況,總司令就在哈密,那裏風沙更大,溫度還要低一些!

征服大草原,不僅僅是消滅俄國人與中亞人,還要征服嚴寒,現在聽我的命令,你,你,還有你們,帶些人去收拾戰場,其他人,都跟老子動起來。”

“是!”應聲如雷!

戰士們紛紛戴上護目鏡,有的跟著李二虎打拳操演,活動身體,還有的清運起了戰場,一幅熱氣沸騰的模樣。

經過一夜冰凍,馬肉已經沒法分割,隻得把整匹馬都架上車,一車車的向回拖。

俄軍屍體也是凍的,與先前的那座屍體小山堆疊在一起,經粗略統計,連同昨日第一輪殲滅的近五萬騎兵,屍體總數超過九萬,遠遠看去,延綿一片。

隔著二十五公裏,俄軍高層都在用望遠鏡觀察著民盟軍營地,那蓬勃的朝氣讓他們心驚,雖然全軍都在活動,看上去陣勢散亂,但沒有一個人提議趁勢偷襲,這沒辦法,能見度太高了,隻要稍有動靜,中隊就能提早做出應對。

漸漸地,望遠鏡都移都向了那由屍體堆疊而成的小山上,看著自家戰士被中人就象扔貨物一樣堆壘的越來越高,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可這也不能怪他們,他們不是沒想過收拾自己一方的屍體,實在是交戰地點距中國陣地太近了,處於中方火炮的打擊範圍之內,那時候可沒什麽交戰公約,誰都不敢冒險去搬運屍體。

或許也有逃避的心理在內,死了那麽多人,誰都有意無意的不去麵對。(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8-10-23 21:31
第八零三章 悲觀前景

金相印很幸運,昨天在那麽激烈的戰鬥中,兩次都活了下來,第一次是裝死,躲過一劫,第二次是真的參與戰鬥,曾數次有炮彈在他身邊落下,卻都被同伴擋住了彈片,同伴被炸的血肉模糊,慘不忍睹,而他除了被氣浪拋飛,有些擦傷,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這讓他禁不住的連呼真神保偌。

這時見著俄軍高層紛紛望向了那座由屍體堆疊而成的小山,金相印連忙邀功似的解釋道:“先生們,我久居中國邊境,對中國人的習慣了解一些,從古代開始,他們在戰勝後,往往會用敵人的屍體堆徹成一座高台,叫做京觀,用以示威,也是一種炫耀武功的行為,用於恐嚇與羞侮敵人。

中國人用我們戰士的屍體堆砌成京觀,擺在兩軍之間,這是在向我們示威,也是在恐嚇與羞侮我們。”

這話一出,俄國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看著那僵硬的同伴,確實有了種被羞侮的感覺,但心頭也湧出了一股寒意,畢竟誰都不想在死去之後,屍體堆疊在荒野上,供人參觀,漸漸腐爛,成為兀鷹、豺狼等禽獸的腹中美食。

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講究入土為安。

其實他們是想多了,李二虎是有堆京觀示威的意思,可是屍體散落在草原上,和堆疊成一座山又有多大區別?他主要的目地還是為了在化凍之後,焚燒成灰,畢竟這是中國的土地,而屍體是很大的汙染源,誰也不想弄個瘟疫出來。

“野蠻人,中國人都是野蠻人!噢,我的上帝,這樣的種族應該被抹殺!”維亞澤斯基咆哮道。

金相印也哈著腰道:“真神也是這麽想的。”

哈德諾夫卻是不屑的瞥了眼金相印,便冷聲道:“將軍閣下,現在說這種話毫無意義。我們必須要考慮接下來該怎麽辦,我們喪失了一半的兵力,絕大部分的火炮,留在這裏既解不了維爾內堡之圍。還會有被殲滅的危險,我們與中國軍隊耗下去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及時撤退。

“撤退?退回新疆?”仿佛心頭瞬間被籠上了一層陰雲,維亞澤斯基有些失神。

其實他的心裏仍有一絲幻想。幻想能仗著二倍兵力反敗為勝,這樣回國之後就不用受到處罰了,畢竟俄軍從不以傷亡論成敗,結果才是最重要的,而哈德諾夫的建議把他拉回了現實當中。

是啊,火炮隻剩下十幾門,而中國軍隊有近兩百門重型火炮,自己空有十萬人馬又有什麽用?還平白浪費糧食。

哈德諾夫同情的看著維亞澤斯基,搖了搖頭:“退回新疆不會給戰局帶來任何幫助,我們應該退往科爾帕堡。重新組織起防禦,力保科爾帕堡不失。

我有個很不好的預感,總督閣下未必能守得住新疆,但隻要科爾帕堡在我們手上,中國軍隊對新疆的封鎖就會留有缺口,總督閣下可以在情況緊急時領著主力循齋桑泊北側退回高加索地區,另外尋找機會,人在,總是有機會的。



我想將軍閣下應該清楚,如果連科爾帕堡都失去了。那麽總督閣下與數十萬大軍將被困死在新疆,缺少足夠的食物,士氣逐漸低落,最終被中國軍隊消滅。

而更為嚴重的。是五十萬大軍的全軍覆沒,這對於俄國雖然談不上傷筋動骨,但在短時間內很難再籌集到足夠的兵力,從中亞到高加索會暫時形成兵力真空,伊朗、土耳其等國家也將蠢蠢欲動,說不定會聯合中國對高加索發起攻擊。

如果中亞失去。高加索再失去,廣袤的西伯利亞也將遲早陷落,俄國上百年來的擴張成果將全部化為灰燼,曆代沙皇與先驅們的心血也會毀於一旦,俄國將失去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國土,滄落為一個歐洲的二三流國家,甚至有可能亡國。

在當今的世界形勢下,一個大國衰落了,他的敵人是不會讓他有重新站起來的機會,俄國真走到這一步,中國、英國、法國、土耳其、伊朗、德意誌、奧地利、丹麥、瑞典會很樂意落井下石,所以我們要盡可能的保住軍隊,失去軍隊的後果,誰都沒法承受,包括你,包括我,也包括總督閣下。”

哈德諾夫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每個人的心頭都是轟然一震,雖然有些危言聳聽,卻不可否認,驟然失去五十萬軍隊,俄軍的兵力將會變得非常緊張,從高加索到中亞的軍事力量也將極大削弱。



在理論上,俄國擁有動員一千萬農奴與數百萬自由民的能力,可實際上完全不是這麽回事,每多出一個兵源,就意味著少一個人生產,幾萬幾十萬可能沒什麽影響,可是上百萬呢?

俄國本就是個落後的農奴製國家,人口不過六千萬,與英法的人口相當,經濟水平卻不是一個重量級,如果無休止的征兵,國家會陷入戰爭的泥潭,愈發的衰落,甚至會發生自下而上的革命。

而且武器也是個問題,受限於落後的生產能力,五十萬俄軍僅裝備了三四百門火炮,米尼槍也隻裝備在正規軍中,農奴軍自備武器,那都是什麽破爛玩意兒?燧發槍,甚至還有火繩槍!

縱使英法等國向俄國提供了援助,但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有的援助都是有附帶條件的,除非是一筆頭生意,否則俄國必然要有所表示。

如今中國除了中亞,還對沿太平洋的俄國據點發起了進攻,鄂霍茨克海周邊的據點陷落了大部分,海參崴也陷落了,數以萬計的俄國人被屠殺,俄國的東進戰略遭受了極大挫折。

在夏季,中國海軍陸戰隊登上了庫頁島,在赫哲倫人的指引下,逐步蠶食俄國據點,由於冬季來臨,中國暫停了進攻,但相信開了春,中國會加大對太平洋地區的攻勢。

對於這些,俄國高層都是清楚的,如果沒有對中亞的占領,俄國會傾盡全力與中國爭奪太平洋沿岸的控製權,可是已經占了中亞三國,又接收了英法大量武器和糧食援助,這個時候說我不進攻新疆了,我要組織艦隊去與中國爭奪太平洋,這怎麽可能?國家的戰略目標哪是想改變就能改變,英法又怎麽可能答應?

因此俄國對中國新疆的進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而俄軍受限於國力,並不具備同時打兩場戰場的能力,尤其距離歐洲本土那麽遠,他隻能先打新疆,對太平洋戰區不予理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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