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中圈套武功盡失 (3)
南宮小玄不禁欣喜若狂,她俯身而看,那對眼楮原本有一雙黑點漆的眸子,而此刻卻是呆滯無神的,南宮小玄暗蹙眉頭,柔聲問道︰“小弟,你覺得怎麼樣?”陸小郎卻好像是不覺得一樣,失神的眼珠直楞楞地望著她,良久,才含糊吐出一個字︰“水……”
南宮小文即忙取出一盅溫水,由侍婢幫忙著陸小郎扶扶坐起來,靠在她的身上,慢慢地喂他喝水。
水喝完了,陸小郎很快的又沉沉睡去。
南宮小玄只得重新將陸小郎的身軀放下,其實,她很想再抱住一會兒,但又怕他著了涼,南宮小玄吩咐侍婢熬口一鍋薄食,暖上一壺寒去莊自制佳釀……蜜桃延壽酒,等待一次真正的更醒,她依在靠榻上偽寐,四個侍婢目不轉楮地注視陸小郎的動靜。
終於,一次真正的更醒來了,那是在半夜三更的時候,當陸小郎睜開眼楮的一剎那,南宮小玄立即知道了,她不必等候侍婢以肘去激她,因為八侍婢們突然加速的呼吸中,已經知道了情況有了轉變。
南宮小玄迅速地下了靠榻,眼光有神而明亮,卻有一點驚詫,迷惑的神精,顯然,陸小郎已恢復了意識,南宮小玄吩咐上粥與酒,又摒退了侍婢,這才緩步榻前輕聲問道︰
“小弟!
吃點東西好吧?”
陸小郎翕動著嘴唇,聲如蚊鳴地問道;
“這是何處?”
南宮小玄笑道︰
這是你玄姐的家……寒雲莊!”
陸小郎一蹙眉尖,喃喃道︰
“我難道沒有死!”
南宮小玄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有你玄姐在,誰敢要你!”
陸小郎翻了翻眼皮道︰“是你救我出來的?”南宮小玄點頭道︰“嗯!”“你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陸小郎神色焦煌地問道︰“我現在真不能動了嗎?”南宮小玄點頭道︰“你現在非常虛弱,就是勉強下地,恐怕連一步路也不能走!”先吃點東西再說吧!”南宮小窗打算將陸小郎扶坐起來、一掀被縟,才發覺陸小郎光著上身,不由滿面血紅,私心忐忑,忙不送地拿起那件新縫的大衫替陸小郎披上,又把靠榻上那床被縟拿過來墊陸小郎身後,讓他靠著舒服些,這才從暖壺裡倒出一盅灑,湊到陸小郎嘴邊道︰“這種酒很爽口,有提神活血的功力,來!
喝下去。”
這酒不愧寒雲莊的佳釀,一下肚就起了作用,陸小郎原本就顯得蒼白紅潤,神氣也為之一振,南宮小玄看在眼裡,喜在心裡,趕忙又盛了一碗粥,一匙一匙地喂吃,陸小郎竟一口氣將一大碗吃得精光,南官小玄又取中為陸小郎擦嘴,笑著問;“你是再唾呢。”還是就這樣靠著?陸小郎搖搖頭道︰“我不想睡,我是真不能動嗎對南宮小玄竭力安慰道。“療傷養神是急不得的,你一定要好休息。”
陸小郎瀏覽四週一陣,問道︰“玄姐!這是你的香閨麼!”南宮小玄笑道︰“不嫌簡陋,你委屈住吧!”陸小郎喟然一嘆道︰“玄姐!你怎麼這麼說哩!小弟是一個身世不知,浪跡天涯的逛子,你這樣待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報答你哩!”
南宮小玄開心地笑道︰“小弟,快不要這樣說了!”陸小郎甜甜一笑,又道︰“你這地方不錯麼!看來寒雲莊還來是一個大門戶哇!”南宮小玄面意一正道︰“小弟,我說出來你也會大吃一驚,寒雲莊在武林中只能算是邪道門戶。”“噢!”陸小郎一怔,南宮小玄苦笑道︰“你果然吃驚了!”陸小郎搖頭道︰“並不,我只是覺得……”,南宮小玄插口道︰“你覺得什麼呢?直講好了!”
陸小郎先吁了口氣,緩慢地道︰“武林中對一些門派的豪貶未必可靠,正邪的分別也未必準確,好壞的認定,往往也牽涉到一日之利益,拿小弟說吧!受了寒雲莊的多少恩惠,一些自認為正大門派的人物也未必做得到哩!”
南宮小玄聽在耳裡,幾乎喜極而泣,一把抓住陸小郎的手,激動地道︰“小弟,我真感激你,不過……”南宮小玄語音一頓,略一猶豫,復又接道︰“有些人指責寒雲莊也是有道理的,因為我們的武功,都是走的邪門路子,家母在世時,原殺人無數,不過,有些是不得已的,別人想把我們從武林中剷除,而我們為了保存門戶的一脈相傳,只得妄開殺戒,唉!真是一言難盡。”
陸小郎道︰“玄姐!我不妨當著你面前說好聽的話,武功的路子全憑前人際遇,能夠不存心危害武林,是無可非議的事。”
南宮小玄喟嘆一聲道︰“唉!小弟,我從來沒有聽別人說過這種話!”
陸小郎這時精神旺盛,許多疑問又生現心頭,乏道︰“玄姐!我有些不明之事,可以問吧!”南宮小玄怔了一下,笑著說︰“你說吧!”陸小郎道︰“你身為寒雲莊莊主的身份,投效到天龍幫去探底,屈為幫主,天龍幫的幫主難道不懷疑你麼?”
南宮小玄眉間一道︰“小弟!實不相瞞,這一點我與天龍幫幫主有默契!”陸小印微微一怔!反問道︰“有默契?”那麼,你所言,一直從未與幫主見面那句話是假的了?到底這句有默契是什麼意思,能告訴我嗎?”南宮小玄遲疑一陣,方道︰“小弟,這件事本來是一個秘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
陸小郎道︰“玄姐!如果真很生要,你就……”南宮小玄插口道︰“小弟,我沒有將你當僕人,這幾年,我浪跡在外是有原因的,什麼探險俞行。落個“浪女”的不雅之號也在所不借,我只是為要將先母被殺之事查個水落石出。”
陸小郎問道︰“令堂是……”南宮小玄示意他不要說話,又接道︰“家母五年前身負重傷自外回來,剛來莊內就傷發身亡!”陸小郎問道︰“受的什麼傷哩?”南宮小玄答道︰“劍傷,是從後刺進心窩,顯然是偷襲的。”“啊!”陸小郎聲表惋借的樣子,南宮小重又接敘道︰“自先母去世後,我就浪跡天涯,表面上是逛戲人間,實際上是暗訪凶手。”
陸小郎關心地問道︰“可有著落?”南宮小玄搖頭說︰“毫無信息,八月中秋過後幾天。我在洛陽遨逛,天龍幫幫主找上我,他說只要我肯以天龍幫的副幫主的身份出現江湖,你就負責找出刺殺我母的凶手”陸小郎問道︰“找出來了嗎?”南官小玄搖頭說;“沒有,我們訂的限期是一年。”陸小郎笑道︰“玄姐!你怎麼這樣相信他哩?也許他是另有企圖,或利用你哩!……”南宮小玄搖頭道︰“不可能的,此人功力甚高,又富機智,再加上身披一件“隱形衣”,任何人也不在乎,他何需利用我哩?”
小郎訝道︰“隱形衣?世有真有這種東百?”南宮小玄道︰“他的確有這樣一件寶貝衣服。”
陸小郎面色正地道︰“玄姐!千萬別以為我在打探你的隱私,我只是關心你,能告訴我,你和獨腳劍客的事麼?”南宮小玄面上一紅,遲疑地道︰“我方才說過了,什麼事都可以告訴你,不過……此事確實令人難以啟口。”
這樣一來,更引起了陸小郎的好奇心,激道“有什麼不好出口的,你難道將我當外人”。南宮小玄羞怯一笑道︰“好,告訴你吧!聽完了可不許取笑!”陸小郎正色說︰“那怎麼會哩!小弟又不是個薄兒。”
南官小玄抬手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幽幽道︰“寒雲在傳我手裡已經三十代了,掌門的是女的,門人也是女的,我們莊裡一向是男人的禁地,除了莊主外,任何人也不能帶男人進莊,但為了接續香火,莊主可以找一個男人成親,這個男人是唯—可以住在莊裡的男人。”
陸小郎又動了好奇心,不禁問道︰“那麼其他的門人……?”
南宮小玄答道︰“祖上的規定,他們不能嫁人,但也不是禁止她們接近男,但只能夠在莊外行事,甚至生兒女也可以,卻不能帶到莊裡來,可是,有一項限制,絕對不能和身為武林中的男人交往。”“為什麼哩!”南宮小立笑道︰“那就不知道了,我們只知道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正因為如此,武林中人認為我們生性浪蕩,更加視我們為邪門派人物了!”
陸小郎雖私心對這種門規不表贊同,但卻又不說出來,笑了一笑,又問︰“莊主既可婚嫁,那你為什麼……?”南宮小玄接口說︰“為何不生兒育女哩!是不是?”然後,笑了笑說︰“傳位時,就要選出一個優秀的門人接位,不過三年來,曾未發生這種事,一直都是嫡傳。”
陸小郎又說︰“如果男女不生育,可也用這項規矩?”
南宮小玄說︰“你總算問到正題了,門規和方所說的又有不同。”維維道︰“怎麼不同哩?”
南宮小玄說︰“如果婚後三年後未生人,那男的就要離莊,女的再另配夫郎。”
陸小郎嘖嘖稱奇道︰“這……這……?”
南宮小玄搖頭道︰“所以,武林只都以為我們是蕩婦淫娃,其實,這也是被祖先傳的門規陷死了!”陸小郎搖頭一陣,又問︰“柳逢春想必是因為和你婚後三年不育,所以……”
南宮小玄不由霞飛雙頰,啐了一口說︰“呸!你怎麼瞎說!你是睡到我這張床上的第一個男人!“陸小郎怕然道︰“那……我都被你們的門規弄糊塗了!”南宮小玄—一笑說︰“獨腳劍客的師父劍魔與先父是莫逆之交,所以早就訂下婚約,先父也是一個御名劍家,不意十年前少室論劍之時,雙雙死在一名蒙面劍客的創下,柳逢春也就在那時失蹤了……”
陸小郎插口道︰“五年前他又出現了!”
南宮小玄點頭道︰“他回來時,雖然斷去一腿,但也不能自毀婚約,於是先母立即擇吉完婚,可是……”陸小郎索性使起性子來,疾聲問道︰“你怎麼老是吞吞吐吐?”南宮小玄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濃,玉首垂胸,玉聲道︰“家母聽兒傳言,說的柳逢春為了與人爭奪一把名劍,不但被毀去一腿,而且連帶……”
陸小郎正聽得出神,不意南宮小玄又將話頓住,以急躁地道︰“你又賣起關子來了!”南宮小玄嬌聲道︰“你真是個急性子的人,人家說,連帶他命根子也被人用劍削掉了!”
陸小郎甜甜笑道︰“後來哩?”
南宮小玄大方了些,不像方才那樣忸怩不安,正色說︰“先母在聽到這些傳言時,已拜過天地,曾未入洞房,先母將他拖到一邊,找了個老婆子檢驗一下,果然傳言不虛!”
陸小郎喃喃道︰“這事就是他的不對了,想必他早已聽說過寒雲莊的門規,自己明明知道,何必……!”南宮小玄接口道︰“所以我母對他深表不滿;當晚就將他逐出了莊院。”
陸小郎哦了一陣,疾聲道︰“令堂可是在稍後幾天就遇害了?”南宮小玄點頭道︰“第三天。”陸小郎沉聲道︰“會不會是他?……”市官小玄搖頭道︰“不會是他,先母負傷四莊時,說了一個字,但那字與他沒有關係。”陸小郎疾聲問道︰“什麼哩?”南宮小玄答道︰“滄?”滄洲府的“滄”字!陸小郎哦道︰“滄!滄!這是什麼意思哩?”
南宮小玄道︰“可能是說,殺他的人方滄洲地面的人物!”
陸小郎大笑道︰“玄姐姐,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南宮小玄好像被潑了滿頭霧水,半晌說不出話來,陸小郎復又道︰“玄姐姐!你仔細想一想,令堂聽說的話,必是要告訴你準是殺他的人,或說出她有什麼發現,她老人家必定揀最簡潔的說,絕不會嚕酥一大套,玄姐姐!你仔細想想吧!”南宮小玄更覺茫然了,搖搖頭說︰“小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陸小郎似乎精神一振,揚聲說︰“你聽我說,這“滄”字是第一個字,下面必定還有未盡之言,我們親假設一下,如果令堂說︰“滄洲府某某某殺我的”,那她為什麼不直說“某某某”,豈不於脆利落,她既然知道殺他的人是滄洲府地面上的,難道會不知道“滄”這人的名姓,或者門派?南宮小玄好像懂了,點了點了道︰“嗯!你斷的倒很有道理,依你之見。你認為這個“滄”字代表著什麼哩?武林中沒有“滄”字起頭的門戶,大概也沒有性滄的人吧?”
陸小郎神秘一笑道︰“恕小弟賣了關子,我先問,令堂是否被長劍制洞?”南宮小玄點頭道;不錯,劍點自背後“屈尺”刺入,略向右偏,從“氣消”穿出,這是前院再也醫不好傷癥。”陸小郎爽然笑道︰“答案找到了!”南宮小玄不由一怔,驚問道︰“你知道了?”陸小郎學著她先前的語氣︰“你真是個急性子!聽我慢慢道來。這人在背後下手,必然心存顧忌,當時必定以巾蒙面,或若喬裝改扮,令堂根本不可能看到凶人面目,她老人家所能看到的,只有……”
說到此處,陸小郎故意停頓。
南官小玄嬌聲道︰“原來你說話也是吞吞吐吐的!”陸小郎笑道︰“跟著你學的呀……”接著,面色一怔道︰“被刺的人,必是先低頭察看傷口,是以令堂看到的是穿胸而過的劍尖,“啊!”南宮小玄低呼出聲,陸小郎神色凝重得很的說。“你認為柳逢春不涉嫌疑,小弟表示贊同,任何一個玩劍的人都可能是凶手,因為行刺令堂的凶器如今下落不明!”
南宮小玄猛然醒悟,失驚呼道︰“你是說“滄浪劍?”陸小郎吁了一口乞說;“玄姐姐!總算被你想到了!”南宮小玄喃喃道︰“單憑一個字,就猜到“滄浪劍”上而去,似乎太牽強!”
陸小郎怪笑一聲道︰“聽我說過之後,你就不認為牽強了,我問你,這把劍你可曾見過?”南宮小玄連連搖頭道︰“沒有,你見過了!”陸小郎搖頭說︰“這把劍已方二十年下落不明,不過,家父和我談起過這把劍。”南宮小玄不再插口,凝神靜聽,陸小郎接道︰“令堂看到斷劍尖,就認出了是“滄浪劍”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南宮小玄無言搖搖頭,陸小郎道︰“因為這把劍有一個與眾不同的記號,這把劍是雙尖!”南宮小玄頷首,沉吟一陣,方道︰“小弟!你的行動上有時顯得粗疏冒進,想不到你的心思卻這樣密。”
陸小郎似乎與南宮小玄已無距離,嬉皮笑臉道︰“玄姐過獎!”南宮小古輕輕拍了他一下面頰道︰“先別高興,你的判斷有漏洞。”陸小郎神色一怔道︰“唔;說說看?”南宮小玄慢條斯理道︰“行刺之人為何放藥不追,嚷先逃回莊來?”
陸小郎想了想說︰“聽你說,令堂當年殺人無數,功力之高。當可想見,當時發覺被刺,必胯閉穴,鼓著一口真氣,拔足狂奔,一定快得成飛,凶手未必追上?”
南宮小玄搖頭道︰“這我就不贊同你的說法了,凶手能夠到先母身後而被察覺,其功力高,輕巧之佳當可想像,哪有追不上的道理!”陸小郎怔了一怔,方說︰“我差一點讓你問住了,這凶手輕功自不在話下,可是靈巧並不等於,疾速,輕功還要分“無聲和“無影”兩條路子,“無聲”是輕,“無影”是速,固然有許多人是兩者皆備,但大多數人為了配合自己輕功的路子,都是兩者握一,拒小弟所知。練到三人所練的輕功,絕大多數都是在靈巧上而下功夫的。”
南宮小玄伸了伸舌頭笑道︰“不得了!小弟還是一位武學大師!你懂得真不少,不然,一種推斷顯得力量薄弱,你最好多列舉幾理由……”
陸小郎將頭二點道︰“好!你聽我說,令母受襲後,凶手一看得手,立即開溜,稍後,令堂又掙扎跑回,可不可能。”南官小玄默然點頭!
陸小郎又道︰“現場情況特殊的手有所要忌,不敢貿然窮追,可不可能?”
南宮小玄笑道。“好了,小弟,我算眼了你,你這樣的武學淵博,思圪精密,想必得自今師傳授,可否告言我,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陸小郎搖搖頭道︰“我只能告訴你,他號稱“終南書生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知道!”
南宮小玄微頷首道︰“看樣子,你們師徒卻是神秘人物。”陸小郎一嘆道︰“幹!這話不但你要說,連我自己都這麼想!”南宮小玄低首思忖一陣,忽又抬頭問道︰“方才聽你談起劍道條條有理,可能令師也是一位微劍方家了?”
陸小郎點道︰“幹!你倒是堵不錯!”南宮小玄似笑非笑的答;“方才你說,耍劍之人都有嫌疑令師是否在內?”陸小郎聞言一楞,隨即笑道︰“當然你可以這樣想,另外我還要向你提供一個有嫌之人,如果你認一個十五歲的人可以殺死令堂的話,那小弟我也會幾招劍術!”
南宮小玄雙學一擊,嬌笑道︰“好哇!你會得可真不少哩,不過,我絕對不信一個十五歲的娃兒竟會仗封殺人,那先生就差勁了!”陸小郎面色一正︰來聲道︰“玄姐姐!說正經的,我認為柳蓬春涉嫌最重!”
南宮小玄也為之一動,差別道︰“你有根把?”陸小郎。沉聲道︰依小弟推斷。令堂的被害,可能與令尊之死都會有關連!”
南宮小玄緩緩搖頭道︰“小弟!你越說越離譜了!”陸小郎哼了一聲道︰“玄姐姐!”
你想想,令尊與柳蓬春的師父劍魔雙雙身亡後,柳蓬春絕跡江湖五年,令堂被害後,他又絕跡江猢五年,這兩個五年他又到何處去了?去幹什麼?而且他曾經為爭奪一把名劍被人砍成重傷的?是誰給他醫好了創傷?
他明知自己殘廢無法做寒雲莊的女婿,這幾乎是一入洞房就要被拆穿的他卻硬著頭皮要當新郎倌?玄姐姐!在他一個人身上發生了這樣多的疑問,你想之他的嫌疑有多重!”
陸小郎說一句,南宮小玄眉尖皺一分,等他說完,她的眉心已打了個結,沉聲道︰“這的確可疑,尤其那晚……”
陸小郎插口笑道︰“我正想你哩!那晚柳蓬春在窗外將我引出去,然後你後三人進入對面一間廂房,等我回房後你們才閃離旅店,南去東郊關帝廟……”
南官小玄不勝驚邪異地道︰“你怎會知道?陸小郎本想說出七毒仙子暗暗跟蹤之事,又恐多費口舌,因此道︰“我方才跟在你們後面的。”南宮小玄乍舌道︰“這廝功力又比以前又高了!宇文康看也沒有看準。柳逢春卻有說人跟著結果你被耍了一個是不是?”
陸小郎只得學七毒仙子的話道︰“幹!”你作一進關帝廟就不見了,我還以為那廟裡有機關!
南宮小玄笑道︰“那有什麼機關!”
這廝在路上早就已經發覺你了,所以在路上他就想好了法子,廟裡面關公,關手,周倉之塑泥像後面是空的,我們一進廟就分頭鑽了進去,我還當了好一陣子周倉!”
啊!陸小郎呼了一聲,心想,要的是七毒仙子連莊可不是我陸小郎,當下又門道︰“你們兩人為什麼會與他同行呢?”
南宮小玄道︰“他說,他有我們心裡所想要的消息奉告,若是換了你,你也會跟著走吧?”
陸小郎問道︰“他向你說了些什麼呢?”
南宮小玄答道︰“他將我拉到一邊,看宇文康對我說,如果我保證永不露出他的缺陷時機一到,他會提供我母親被你的線索!”
陸小郎眉間一皺,又問道︰“他對宇文康說了些什麼呢?”
南宮小言道︰“我當時一聽舊事重提,心裡就惱火,所以掉頭就走,第二本想問問宇文康,但他當晚就離開了洛陽,已回魔剎宮去了!”
陸小郎前南道︰“這事可就不單純了!”南宮小玄沉聲問道︰“怎麼呢?”
陸小郎沉聲道︰“柳逢春對你說的話只是幌子,因為你和宇文康同在,不能將他叫走,他的主要目的是有話要對宇文康說,而且這話還非常緊急,連等到單獨和宇文康說話的機會都來不及”!
南宮小玄喃喃自語道︰“這事真有些費解了!”
陸小郎以手撫額,沉吟良久,又問道︰“魔劍宮行徑如何”?
南宮小玄道︰“不正不邪,也正也邪”!
陸小郎沉聲道︰“哼!小弟現在所關心的倒不是過去的事,而是現在,或將的事,看樣子,某一些人正在釀成一次陰謀。”
南官小玄駭然張目道︰“你說得那樣肯定。”
陸小郎嘆道︰“唉!好多事情都是在話中漏出來的,你卻未去注意,那天宇文康說,柳逢春是一個不幸而又不祥的人,不幸是指他的殘廢,不詳指他什麼呢?
“十年前他帶給他師父不幸,五年前又帶給令堂不樣,那麼,他現在又預見現江湖了,意味著什麼不詳呢?我認為宇文康的話是有含意的。”
╴南官小玄疾聲問道︰“你認為宇文康和柳逢春有牽連?陸小郎點頭道︰“有此可能!”南宮小玄連連搖頭道︰“我看不會!”
陸小郎翻眼皮道︰“有理由麼”?南宮小玄點頭道︰“當然有!那晚宇文康談起柳逢春的出時,曾有些冑懼的感覺,他當然不至於……”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這半個月中,江湖又委生了許多變化,但又都不是身在寒雪莊療傷的陸小郎所知道的!
十五個晨昏,南宮小玄夜不解帶將陸小郎照顧得無微不至,所以,當陸小郎下地時,幾乎是個小胖子了!
這份情,陸小郎記下了,但卻埋得很深,並沒有擺在面上,也沒掛在口裡,只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