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變異] 魔改地球 作者：悅燃 (連載中)

二百八十六 小隱和她的女僕們

　　    「東西全在這了，你看看吧！」

    馬亮推開了厚重的石門，對這裏面空空蕩蕩的走廊說道。

    要說現在的園區，那個地方最重要、防護最嚴密、規模最大，不是他的調製樓，而是這座庫房。

    說是庫房，卻不是一間房子那樣的簡單，而是一片建築羣組合在一切的堡壘。

    佔地大約六畝，由十幾間連在一起的高大石屋構成。

    地面上的只是一部分，地下還有規模相當的一部分。

    每一部分都分成了若干個單元，每個單元又因爲材料的相性不同、存儲講究而分成了成百上千的密窟。

    走進去，腳步聲的迴應噠噠噠的響着，一層一層的向裏面傳遞。

    只見一座座迴廊、石門，密密麻麻的出現在前後左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迷宮似的。

    當然，馬亮的哪一點收藏遠不足以將這裏填滿，實際上的利用面積還不到百分之一，不過已經足夠驚人了。

    這從賬單上看是一回事，真正的看到實物又是另一會事兒。

    到這個時候，馬亮才展現出一個序列7的底蘊，安娜也有一些被震動的急促之色，可以說，這座庫房的價值，就是在歐洲也是罕見的。

    現在的金錢、貨幣，已經越來越不能準確衡量這些珍寶的真是價值了。

    說到底，現在的各國貨幣都是信用貨幣，是用國家信用支撐起來的，隨着亂局的到來，傳統權威和組織與秩序被大大削弱，已經出現了靈性與主流貨幣逐漸脫鉤的跡象。

    在意識海，現在流行的是以物易物，靈性材料本來有着靈性貨幣的天然屬性，但第三次靈性降臨後，不僅出現的貨幣貶值、物價飛漲，就是靈性材料也大肆氾濫，貨幣化的苗頭就被生生的扼止了。

    真正的珍寶，是有價無市的，只流行以物換物，最多再用貨幣和靈性材料作爲輔助和添頭。

    比如序列8以上的主材料，還有各種強大而珍稀的鍛造圖紙與配方等等。

    馬亮是有一些好東西，

　　序列7的物件都有好些個，這些東西是不能動的，現在還不到發揮它們最大價值的時候。

    剩下的大多來自兩隻鳥兒的巢穴，屬於橫財，暴富一次就夠了，再想多來幾次，除非他作弊，否則想都別想。

    這裏的大部分儲存，其實還是來自園區，來自麒麟團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合夥人，序列8有，序列9是大部分，除此之外的靈性材料和圖紙配方更是不可計數。

    「怎麼樣？」

    大略的看了一遍，真正的收藏當然沒有開啓，馬亮問的是能夠動用的部分。

    「雖然不錯，但還是不夠！」

    馬亮皺起眉頭。

    「我需要大量的靈性材料提煉，用於製造祕銀和精金，這是兩種基礎耗材，將整個城市的靈性引導過來，沒有它們可不行。」

    馬亮想起楊瀾的那座法師塔，曾震驚那樣的大手筆，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自己趕上了。

    頭疼之餘，不由的感嘆，他一個人就是再行，也無法跟國家組織相比，人家楊瀾在序列9的時候就有這樣的資源傾斜，他到了序列7還沒有積攢到這種規模的半數。

    可是該怎麼解決呢。

    自然的，他就想到了神農架地下的那座神祕洞窟。

    再去發一筆橫財？

    風險確實很大，誰知道那隻母蟲現在是什麼樣子。

    要是晉升了，成了序列6可就危險了。

    「你不必考慮這些，先把規劃和圖紙拿出來，先啓動起來，剩下的你給我一個整數，我去想想辦法。」

    安娜點了點頭，跟馬亮離開後，就住進了調製大樓，開始了繁瑣的設計和規劃工作。

    「爸爸，怕什麼，就去一趟神農架，你等的，小喵可等不得啊！」

    地下城堡裏，小隱給他端來一杯茶，貼着他坐下後滿不在乎的說道。

    「說的到輕巧，就你我兩個序列7，剩下的都不頂事，去再多又有什麼用？」

    小隱憋了憋嘴說，「富貴險中求，難道還想跟上次郊遊似的零傷亡？爸爸你考慮的太多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說不定人家還在抱怨你優柔寡斷，放着這麼好的機會不讓大家染指，耽誤人家的前途呢。」

    「你個小東西……」

    「爸爸，只要那隻母蟲不是光屬性，序列6又如何，小隱可不怕它呢。」

    馬亮不得不認真考慮她的提議。

    現在是造物主（僞）休眠的時期，正好還有兩個多月的空檔，錯過了，可就要等下一次了。

    有神筆，有小隱，就算是母蟲晉升到序列6，也足夠應付了。

    況且，詭祕種晉升哪有那麼容易。

    想要一點風險不冒可能嗎？

    園區不建好，他這個【怪物園主】就是名不副實，沒有硬件條件，調製序列7就無從談起。

    所有的癥結就困在這個資源上了。

    還有那顆神祕蛋。

    想到這裏，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還有一個詭祕夥伴的空缺，不能一直這麼浪費着，強力夥伴必須儘早儘快，拖延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讓我看看小喵的狀況再說。」

    馬亮心裏隱隱的有了決定。

    「小喵怎麼樣了，我是不是該去看看她？」

    馬亮搖頭說，「不行，她現在不能打擾。」

    這時候，李莉帶着一羣年輕漂亮的女孩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搬着一口口箱子，上面依稀有阻斷劑的標識。

    「啊，時間到了？爸爸，我不留你了，我要開始「裝修」了。」

    馬亮看了眼不認識的女孩，罵道：「你可別太過分了。」

    「什麼嘛， 我不過把這裏收拾的稍微舒服一些。」

    小隱嘟起了嘴。

    「你就是瞎胡鬧，還是小孩子脾性。」

    ……

    馬亮一走，小隱就沒有孩子樣，倒也不着急動用這些阻斷劑，而是戲謔的看李莉帶進來的這些女孩子。

    這種環境，面對這麼一個人，着實詭異的可以。

    這些女孩看着都不大，有些個已經臉色慘白、瑟瑟發抖了。

    「大人……」，李莉堆起謙卑的笑，喚了一聲。

    「這些人都不行，爸爸對她們沒有一點興趣。」，小隱有些煩惱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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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七 主教大人

　　    王雅麗看到自己家的房門口站在的兩個黑衣大漢，眉頭一皺，沒有理他們，直接推開門往裏面一瞧，發現許久不見的朱明果然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抽菸。

    她走了進去，「嘭！」的一聲將房門關上，又去將窗戶打開通風，最後纔沒好氣的轉身說道：「你又來幹什麼，我們早就分手了。」

    朱明一直眯着眼睛盯着她的背影，聞言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做不成情人，還是能做朋友的嘛，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可沒這個福氣做你這位『大主教』的朋友，說吧，什麼事兒！」

    周圍沒有菸灰缸，朱明就將菸灰彈在面前的茶几上，不管王雅麗陰沉的臉色，笑嘻嘻的說道：「什麼事兒，只是順路過來看看……對了，聽說他回來了，怎麼樣，你巴上李莉，可曾如願了！」

    王雅麗一聽就炸了，吼道：「我的事兒不用你管！」

    朱明哈哈大笑，將手裏的菸頭一扔，伸着懶腰說：「看來是不成……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沾光的，人家現在的位置太高了，你夠不着呀。」

    「你……滾，我不想看到你。」

    朱明臉上的笑意冷了下來，緩緩站起，說：「你想成爲一個白天睡在棺材裏，晚上才能出來遊蕩，生吸人血，沒了心跳和呼吸的死靈，大家一場情誼，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往火坑裏跳。」

    「放屁！」，王雅麗急促的呼吸幾次，「什麼死靈，血族也是序列者，你當我不知道還想蒙我。」

    「那你如願了？那個夏帆可曾正眼瞧你？連李莉都在那排隊，你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得排到什麼時候？反過來說，你要的一切我都能提供……」

    「哈哈……」，王雅麗笑的彎腰，捂着肚子指着陰沉下來的朱明，喘息的說，「你自己還懸在半空呢，還在我這吹什麼牛批？敢問大主教閣下，你得到了什麼？現在又是個什麼東西？」

    「好，好，好！」，朱明連說三個好字，冷笑道：「既然你放着康莊大道不走，一心只想鑽這個死衚衕，我就成全你，等着看你是什麼下場！」

    送完，他就向房門走去。

    「我也等着看你是什麼下場！」

    朱明回過身來，

　　說：「你可能不知道，我這次應誰的約而來。」

    「還能是誰，不知道哪個蠢貨，又被你的那套給忽悠了。」

    「哼哼，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那麼蠢？明知道是個死衚衕還往裏面衝？告訴你吧，是李蕈……」

    「李蕈！？」，王雅麗大吃一驚。

    「哈哈，想不到吧！」

    「你還想騙我，李蕈不會這麼糊塗，再說王飛也不會答應。」

    朱明轉過身來神祕一笑，說：「序列者也是迷途的羔羊，我主纔是一切的源泉，王飛是醒悟了，只是他顧忌多，採用李蕈來探探路……不過沒關係，大家同學一場，交情在那，能幫的我還是要幫的。」

    「我不信！」

    「不信就等着！」

    說完這句話，朱明就得意洋洋的離開了。

    來到室外，他在皎潔的月光裏整理一下衣領，又恢復平靜與和煦的微笑，帶着兩個沉默的黑衣人，走了。

    王雅麗住在園區附近，如今整個南郊和大學城都已經搬遷了，到處都是空蕩蕩的，空置的房屋很多，這棟兩層小木樓就是了。

    遮掩在林蔭裏，到處飛舞的都是昆蟲，阻斷劑還沒有普及到這裏，公共和基礎設施都沒有恢復，月光是唯一的光暈，到處是陰影斑駁的樣子。

    和王飛、李蕈兩口子約定的地點還要更加深入，只是越靠近園區，朱明的顧忌就越多。

    匆匆的趕路途中，突然一隻巨大的貓頭鷹從樹梢上撲了下來，朱明身上的靈光一閃，貓頭鷹下撲的姿勢就被向外掀飛，一聲難聽、滲人的鳴叫，就像嬰孩尖銳的啼哭聲一樣，飛走了。

    「該死的畜生！」

    朱明心有餘悸的摸着胸口，附靈的吊墜顫抖着平靜下來，在掌心中還是滾燙。

    身後的兩個黑衣人還無聲息，剛纔也沒有出手。

    十幾分鍾後，他趕到一處密林，密林中間有個廢棄了初中，在教學樓傾倒的廢墟里，一個火把亮着飄忽不定的光芒，遠遠看去，就跟鬼火似的。

    朱明趕了過去，在一間半坍塌的教師裏，看到了王飛。

    「阿飛！」

    王飛轉過身來，看着朱明熱情的向自己奔來，眼神一閃，笑着迎了上去。

    朱明：「真是好久不見了！」

    王飛：「什麼好久，幾個月而已！」

    朱明：「幾個月很長了，變了多少？」

    王飛：「是啊，幾個月對當下來說，已經是很長時間了。」

    兩人就像從前那樣敘舊，沒有一點隔閡的樣子。

    寒暄了一會，王飛的神色嚴肅下來，說：「走吧，我們進去聊！」

    「好！」

    一片廢墟中間，有一個掩埋在垃圾後面的門戶，門戶完好，刷着墨綠色的阻斷劑，推開後，眼前一亮，還聽到發電機在地下顫動的噪音。

    「這裏本來是間地下室，我看還算清淨，就收拾了出來。」

    「是個好地方！」，朱明笑眯眯的說。

    兩個黑衣人沉默着跟了進來，王飛和朱明都當兩人存在一般。

    「你回來了？朱，朱明！？」

    朱明衝着李蕈露齒一笑，說：「嫂子！」

    李蕈勉強笑了笑， 「進來吧！」

    地下室的面積很大，佈置的就像一個家似的，現代的便利化設施都恢復了，客廳裏電視還亮着，屏幕上放着過去的一部老電影。

    三人在客廳坐下，李蕈連忙把電視關了。

    「……這段時間我想想了，你說的對，這條路不好走，倒是你的那個教派到底是怎麼回事，能抵禦詛咒，還能消化魔藥！？」

    「當然，吾主至高，是爲一切的根源，一切的起點，但是阿飛啊，你這種純功利的想法是不對的，要真正的皈依，虔誠的信仰，吾主才能賜下庇護和祝福。」

    「真的？」

    「皈依的序列者又不是你一個！」

    「你詳細的給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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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八章 提醒

　　    「辛苦你了，來，坐下，坐下說話。」

    王飛有些拘謹的在馬亮對面坐下。

    「喝茶！」

    「謝謝！」

    馬亮抱着手臂在沙發上沉吟着，片刻後，說道：「看來這個什麼造物主教派還是有點東西的。」

    「是啊，我參加過一次他們內部的一次聚會，發現低階的序列者捲進去了很多，沒有切實的利益，是不可能讓那麼多人蔘加進來的。」

    馬亮笑了笑，「虔誠，信仰？」

    王飛有些尷尬，放下手中的茶杯後說道：「信仰總要有個意識形態的內涵吧，他們就有一顆星星，我看完全是瞎胡鬧。」

    「這你就想差了！」，馬亮的眼神有些陰鬱的說道：「天下的聰明人何其多，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驅動，什麼聖經，什麼啓示錄都只是時間問題。」

    「你……爲什麼這麼在意他們？」

    因爲他們想要挖我的牆角，破壞我的大計，憑空製造一個可能很麻煩的變數和對手！

    馬亮在心裏吐槽。

    「不過防患於未然罷了！」

    「喔！」

    王飛見馬亮不想深入的說，就明智的不再去問。

    兩人就這樣沉默下來。

    馬亮想着心事，王飛越來越感到不自在。

    這調製大樓，這你的肅穆和空曠，這些無聲侍立在周圍的人……

    都給了他巨大的壓力，讓既興奮又緊張。

    「還是要麻煩你，繼續盯着，不一定要採取什麼動作，就把看到的都告訴就行了。」

    「好，朱明對我沒有提防，下一次聚會我就要『皈依』了，據說有一次大型的彌撒，到時候肯定能看到一些深層次的東西。」

    馬亮笑着點頭，又問：「你感覺他們中間有沒有墮落者的存在？」

    王飛聞言大驚，

　　脫口而出的說道：「怎麼會，墮落者是蔑視和破壞一切秩序的，不可能發展有個高度組織化的教會，而且他們宣揚的東西沒有什麼混亂和墮落腐化的元素，一些理念和宣揚還是很積極正面的。」

    馬亮的按了按，示意他不要這麼緊張。

    王飛不得不緊張。

    邪教·淫祀是一會事兒，牽扯到墮落者就是另一會事了。

    也不怪他這麼驚詫，任何人只要稍微瞭解墮落和混亂的序列者，都不會將兩者聯繫起來。

    這是混亂和墮落的本質所決定的，跟這什麼造物主教會，完全是風馬不相及的兩種東西。

    但馬亮有神筆，有「正確答案」，他知道其中有混亂序列0的意識碎片摻雜其中。

    讓造物主（僞）出現了某種變化，或者說映射出去一種「東西」。

    目前它還是無形的，或者說不存在的，但等到第四次靈性降臨，靈性信仰法則出現後，憑空創造一個虛擬神格就有法則層面上的基礎了。

    也許還不止！

    現階段的15個途徑教團，在有了靈性信仰法則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

    唉，真TMD麻煩。

    但說一千道一萬，他現在也只能做到提前瞭解，有個應手和反應的時間，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神筆啊！

    這只是一場賽跑！

    送走了王飛，馬亮忍不住接通了上京的聯絡，輾轉聯繫到楊瀾。

    通訊設備遠不如以前的輕巧和便利，通話質量也不是很好，莎莎的雜音響了一會，上京那邊的聲音才變得清晰起來。

    「什麼事兒，正忙着呢！」

    楊瀾的聲音很不客氣。

    「我上次給你的信，說『序列者教團試行規則』和邪教淫祀的事兒……」

    「怎麼了？」

    「怎麼沒有動靜？」

    「我的馬大師，我只是研究人員，管不了這些事。」

    「不是讓你管，讓你去反映。」

    「就這些？」

    「這件事很重要，你……」

    「好吧，我知道了，沒事兒就掛了，我這正準備一個很重要的實驗呢。」

    「喂……」

    「嘟嘟嘟……」

    馬亮有些氣惱的看着通訊器，半晌纔將它扔掉。

    嚴密而狹小的通訊室，四五個男女職員小心的偷看他，滴滴噠噠的儀器響着，各種顏色的指示燈閃爍了一會才逐漸熄滅。

    沒有人把他說的當回事。

    也對！

    現在繼續解決的大事和麻煩事兒太多了，什麼邪教和淫祀的危害，什麼規範和發展正規的途徑教團……沒有人有他看的那麼遠。

    要說危害，序列者整個階層已經展現出強烈的失控苗頭。

    上層還在爲了清算還是不清算爭吵呢，誰有閒心管他的預警。

    算了，靠天靠地都靠不住，還是靠自己吧。

    剛離開通訊室，走進電梯，電梯裏的通話器就響了。

    朱敏在舊城剛剛參加完一次很重要的會議，這時跟他彙報：「……新舊城隔離撤銷了，很不容易，當官的總算沒有昏頭，把我們一竿子全部打死。」

    「清算呢？」，馬亮問。

    「所謂法不責衆，除了一些特別不像話和出頭的，不準備深究了。」

    「那就好，現在不適合搞對立，要彼此磨合，彼此適應才行。」

    「您老這些話還是到上京去說吧，現在民間普遍都有『排靈』情緒，他們也是頂着巨大的壓力，才撤銷的隔離。」

    「真理總是掌握在一少部分人手中，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是如此。」

    「……團長怎麼了，話裏有話啊！？」

    「我想過了，不能這麼幹等着，要主動出擊，你馬上回來一趟，我們再搞一次大動作。」

    「……這」

    「怎麼，離不開？」

    「是啊，湘北省的恢復工作才進行了一半，上上下下都在看我們的表現。 」

    馬亮的眉頭一皺，說：「抽調一些精幹力量，中隊長那邊我去說，園區不能一直拖下去了，安娜的方案一出來，就要馬上施工。」

    「神農架？」

    「對，那邊有個寶庫，我們的『勝地和景觀』就全靠它了。」

    「好吧，這纔是根本的大事，我這邊協調一下，下午就帶人回來。」

    天梯一路向上，來到調製大樓的一樓。

    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序列者很少，都去「表現」了。

    恢復和清算正在同步進行着。

    不得不說，華夏和中東、歐洲和北美的氣氛完全不同。

    要不安娜怎麼有那種感慨呢。

    感覺新舊摻雜，彼此衝突和碰撞，着實考驗當政者的智慧、魄力和眼光。

二百八十九章 清算

　　    此時的西南特殊生態研究中心一片慘淡。

    特殊監察廳的特派小組的人剛走，會場留下的序列者有人失意，有人得意。

    總的來說，得意的少，失意的多。

    蘇玉潔因爲一直以來的堅定立場和本分，這時候引來的最大的回報，而所謂的評議會和什麼座主峯主之類，完全成了個笑話。

    聚集在他們身後的自然來了個一鬨而散，生怕被他們這些人給牽連了，而他們呢，從之前的炙手可熱的大人物，一朝變成被趕出大西南的喪家之犬，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房友民更是首當其衝，不僅他本人，就連他身後的家族和人脈都受到不大不小的衝擊，一時間從前途無限的風雲人物變成了前途無亮的瘟疫，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這羣失意的人被「解僱」了。

    好吧，他們原來的身份就是國字頭的特殊公務人員，行政處罰一下來，自然就沒有再呆在這裏的法理基礎。

    「姓房的，當初是你慫恿大夥跟着你幹，現在落了這麼個下場，你今天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房友民慘白着臉，喃喃道：「你們想怎麼辦，我接着就是。」

    說話的之人一臉怨憤，眼睛通紅竟是有些瘋狂之色：「大傢伙辛辛苦苦積攢這麼久，全都當非法所得給充公了，你至少應該補給我們。」

    房友民苦笑向身後一指：「你們也都看見了，我跟大傢伙一樣的。」

    「放屁，你們房家出了三個序列者，你是序列8，其他兩個也是不弱。」

    「好叫大傢伙知道，我家老爺子已經把我逐出家門了！」

    「哈哈，你把大傢伙當傻子？什麼逐出家門，你當演戲呢？」

    「你們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你……」

    「好了！」，這時候，一個序列8的中年人大吼一聲，說道：「你們難道是三歲小孩，

　　自己就一點責任沒有？這個時候說這些，抱怨老房有什麼意思？」

    「他害的大傢伙好苦，難道就這麼算了。」

    「你想怎麼樣，把老房殺了給你出氣？」

    「我，我……」，這人臉色漲紅的喘息幾次，忽然全身一軟就崩潰了，大哭喊道：「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啊！以後怎麼扮演，怎麼消化，這不是走上絕路了嘛！？」

    走上絕路遠不止於。

    大部分序列者還不是從一窮二白的時候過來的。

    畢竟一開始就擁有龐大資源和扶持的是少數。

    但由奢入儉，何其艱難，讓他們再從底層開始重新奮鬥，每日營營苟且只爲三瓜兩棗，真是比殺了他們還要困難。

    一人哭，就有幾人跟上，大男人，序列者，竟是像個三歲小孩似的，不知道還以爲就要走上刑場了呢。

    遠遠，一羣曾經仰他們鼻息的序列者向這邊指指點點，嬉笑聲傳來，更是像一記記耳光似的，抽的房友民頭暈目眩。

    「夠了！」，房友民一聲大喊，「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以大傢伙的資歷和經驗，有大把的民間機構招攬，現在這個樣子哭給誰看，平白讓那些勢力小人看笑話……都給我回去收拾，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

    「收拾？收拾個屁，還有什麼收拾的？」

    人羣中，一個人哭叫着。

    遠處，看熱鬧的笑聲更大了，房友民咬牙切齒，心中暗自發誓，有朝一日必報此仇。

    ……

    柴進在遠處看了一會，只是搖了搖頭，倒沒什麼幸災樂禍之感。

    回到蘇玉潔處。

    看見自己的導師還跟瘋魔了一般，站在試驗檯前，對着顯微鏡下的一個標本喃喃自語。

    「導師？」

    「噓，別說話……」

    柴進撇了撇嘴。

    導師真的是急病亂投醫了。

    靈性調製，亞人智慧種，自從新方案實施一來，可謂狀況不斷。

    二代母體倒是出來了，很順利，但一直都無法受孕，也不知道問題出在那裏。

    調製方案沒有問題，可就差那麼一點，一點模糊的、看不清的、隱約感知到的一點。

    就像一層薄紗籠罩，看的隱隱約約，卻始終無法將這層薄紗挑破。

    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可還是沒有什麼進展，日以繼夜的研究，連現下正在發生的大事兒都不曾關注。

    又等了一會，柴進忍不住了，說道：「導師，會議結束了……那些人又想回來，你的意思呢？」

    「讓他們都給我滾，我這裏不需要朝三暮四、吃裏扒外的人。」

    柴進嘆了口氣，蘇玉潔的態度並不出預料之外。

    「導師，你不要他們，就白白便宜了其他人了，還是冷靜一些……」

    「別說了，我主意以定，現在最關鍵的試驗，只要過了這道坎，我們就能成功。」

    「可是……」

    「我們的本分是扮演和消化啊，所有的一切都是爲這個目標服務的，你看馬亮，他勝過我們的就是這份專注，千萬別本末倒置！」

    柴進聽了連聲應是，心裏卻不敢苟同。

    序列、晉升的目的還不是爲了成爲人上人，要不是爲了名與利，究竟誰纔是本末倒置？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蘇玉潔突然亢奮的大喊大叫起來。

    「導師？」

    「不行，我要問問馬亮，不能再出錯了，沒時間也沒機會了，你馬上去準備一下，我要下山，我要去問問他。」

    「導師，江城太遠了。」

    「我去零號鎮， 那裏對外的通訊聯絡恢復了。」，說着，蘇玉潔就向外衝去，竟是急的一刻也不能等。

    柴進無奈，好奇的看了眼試驗檯，追了出去。

    以最快的速度做好了外出的準備，出發的時候，剛好看到房友民他們被押着走出了三門，一行人都是瞭然一身，來個馱馬都沒有，真是悽慘落魄極了。

    蘇玉潔嘲諷的翹了翹嘴角，指揮車隊先他們一步，向山下的茫茫林海走去。

    「侵吞國有資產，數額巨大，以前是要判刑坐牢的，他們只是沒收非法所得，被趕出去，已經是從輕處置了。」

    柴進對蘇玉潔說。

    「一羣蠢物，理他們做啥，抓緊時間趕路。」

    兩天後，蘇玉潔一行來到靈性濃度只有4的零號鎮，只見到處都刷着墨綠色的阻斷劑。

二百九十 操縱者

　　    圖紙上設計的再好，一旦實施起來就會冒出各種各樣意向不到的困難和未知。

    蘇玉潔的求助馬亮收到了，但他並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和建議。

    他只能根據蘇玉潔的描述，結合自己的經驗，更多還是直覺，給一個模糊的建議，這個建議只能作爲參考，管不管用，只有真正試過了才能知道。

    從蘇玉潔這裏，馬亮總算是知道了亞人智慧種的調製進度。

    從論文提出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幾個月了，那麼多人暗自努力，還沒聽說誰成功了的消息。

    時間還是太短，也許幾年、十幾年後，才能看到真正的亞人種族誕生。

    但時空震盪的收益是實打實的，並且還是持續不斷的。

    放下電話不久，他就接到了從上京傳來的、楊瀾的魔藥完全消化的消息。

    只是靈性研究者的晉升，特別是跨位階的晉升，要遠比其他途徑困難的多，不僅是魔藥和主材料的問題，還有其他方面的考驗。

    楊瀾接到馬亮的祝賀，也只是淡淡的，並不如何欣喜。

    到了這一步只是預料之中的事，如何從低階晉升從中階，她現在還茫然不知道方向，如此欣喜就沒剩下多少了，只剩下越來越重的焦慮。

    結束通訊後，馬亮的眉頭暗皺，嘀咕道：「怎麼一個個都找我來想辦法，真是毛病。」

    剛纔在電話裏，楊瀾也問了他的建議。

    這次馬亮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序列9晉升序列8的時候，楊瀾的研究成功結成了「法師塔」，並在凝結的過程中，獲得了某種感悟，自然的就知道可以服用魔藥了，神祕無比。

    這次呢！？

    顯然不是一個法師塔就能解決的。

    馬亮給她的建議是交流。

    從交流中找到靈感，

　　確定合適的課題和方向。

    也不知道對不對，管不管用。

    下午，朱敏帶着麒麟團的一衆骨幹，從忙碌的恢復和支援現場趕了回來，大家坐在一起，聽馬亮說起了神農架和那個隱藏在地下的祕窟！

    「我知道，當時老大就從裏面得了好幾件珍寶，序列8的、序列7的，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那裏面肯定不得了！」

    胖子李勝首先說道。

    「序列8的都用了，換回來園區初期建設的寶貴資源。序列7的有弱水之心和遠古獸核，弱水之心是我的魔藥主材料，遠古獸核還呆在庫房，就算是現在也是價值最高的珍寶。」

    馬亮看着衆人，含笑的說。

    衆人聽了他的蠱惑，果如有些激動。

    「那時候，普遍還是序列9吧？」

    「不錯。」

    「那現在裏面肯定更不得了了……會不會很危險。」

    胖子一瞪說話的胡兵，「怎麼老胡，你怕了？」

    胡兵苦笑，「確實是怕了，你是沒有遭遇過，不知道律令反啜的危險和滋味。」

    上次在叢林受的傷，胡兵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

    不是生理上，而是意識和心靈上的。

    律令失敗，讓他的意志和心靈不再圓潤了，有了一絲絲缺陷和破碎，想要彌補，只能做水墨般的溫養，就算這樣也不可能恢復舊觀，唯有那裏跌倒的再從哪裏爬起來，重建「信心」，讓意志和心靈圓潤如一。

    這是律師途徑巨大的制約和短板。

    言出法隨，強大、拉風、致命，如果「言出」而「法不能隨」，後果就需要他們自己完全承擔。

    所以一般的爭鬥中，鮮有律師出手一定乾坤的例子，不是不能，而是一出手就沒有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那個愣頭青會這麼幹？

    胡兵這麼一說，衆人才醒悟到其中的風險。

    馬亮撈出來的那四件東西，固然讓人眼熱，同樣也說明了那洞窟遠不是馬亮看到的簡單。

    要不然他撈出來的東西來自那裏呢？

    這可不是叢林，叢林的面積廣大，碰到任何一個序列7都是概率事件，別說那洞窟，就說神農架纔多大一點面積？

    但話又送回來了，風險和收益是呈正比的，樹妖的那一次是例外，有馬亮的感應，有細密仔細的準備，有事前詳盡的情報……所有的這些，這次可就沒有了。

    在做的都是序列8，算算人頭十五六個。

    很多都是回來後才晉升的，比如老李。

    晉升後都普遍處於一個滿足和放鬆的階段……

    「這次去不做強行規定，全憑自願，也不是人多就能成事的，你們下去後好好想想，晚上報到朱敏那裏。」

    聽馬亮這麼一說，大部分都鬆了口氣。

    散場之後，胖子李勝有些憤憤的說，「一個個都是膽小鬼，不想冒風險，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情有可原吧！」，馬亮說，「大部分人才剛剛晉升。」

    「哼，序列8就滿足了？這才哪跟哪啊？」

    馬亮笑了笑。

    就算全部都在他面前拍胸口說要去，他也不會全部帶上。

    人多要是管用，何不來一次全體動員？

    這次畢竟不是東北叢林啊。

    景恬是必須帶上的，她本人思考了一下，也點了頭。

    朱敏也說要去，卻被馬亮給否了。

    「文職」這次還是別湊合了，沒什麼用武之地，園區更離不開她。

    老李也算一個，儘管他也有些不情願。

    胖子也在其中，序列8的【多寶人】，只要事前準備妥當，完全就是個全程炮臺，也算是有些用處了。

    剩下的就是各途徑搭配，戰鬥職業爲主，這些序列8麒麟團內部就有，除了【操縱者】（演員進階）。

    操縱者是個麻煩，只能向外界招募。

    晚上，所有人與會的人都在朱敏那報名了。

    這樣以來，算上他和小隱，隊伍就基本成型。

    「操縱者？操縱什麼？」，朱敏聽了馬亮的招募要求，好奇的問。

    「操縱有利和不利的條件與因素，讓一定環境、一定範圍、一定對象的演繹之結果，偏向對己方有利的方向。」

    朱敏聽了很是震驚，「聽起來很強啊，可【演員】看起來都不起眼。」

    「每個途徑都不簡單，化繭成蝶，你們現在都在織繭階段啊！」

    馬亮這樣勉勵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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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一 靈性武裝

　　    要說現階段，那種途徑的存在感最低，除了死神途徑的安撫者，就要數有「攪屎棍」之稱的【演員】途徑了。

    並不是說他們的數量少，而是這種途徑的序列者就算是出現你身邊，一般情況下，你也不會覺察到。

    他們只要出現，那麼恭喜，你的生活將變的精彩起來，意外狀況頻發，沒有事都要被他們攪出無數個事端來。

    將你的生活和身邊的人，搞的一團糟，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了，纔不管你是焦頭爛額，還是倒黴透頂呢。

    當然，被他們攪和的結果也有好的，但喜劇哪有悲劇和混亂劇來的深刻呢，一個個高潮，不就是矛盾衝突和「劇情」碰撞後的結果嘛？

    這涉及到一個扮演和消化的效率問題，所以，演員也就成了「事精」和「攪屎棍」的代名詞，一旦身份暴露，每一個人下意識的躲開，有多遠躲多遠。

    這就照成了【演員】途徑的銷聲匿跡。

    但他們並沒有消失，而是在這混亂和劇變的世界混的如魚得水。

    大部分情況下，不會有人知道，某一事件背後是不是有他們的身影，也不會知道，身邊某個不太熟悉的人，是不是來自他們的假扮，等發覺了，往往都是他們功成身退的時候。

    想到這裏，一個消失已久的人物就浮現在馬亮的腦海。

    白小樹！

    好吧，馬亮還不知道，這個白小樹已經改變了身邊好幾個人的命運。

    李珂，就是在他的「點醒」下，走出這最後哪一步的。

    還有王飛和朱明，也是受到了他的影響。

    間接的，馬亮的生活也被改變了，如果不是他堅決的和白小樹撇清關係，後面還會有很多意外和麻煩事兒在等着呢。

    【操縱者】是【演員】的進階，從這個名稱就可以看出，「攪屎棍」的威力更大了。

    操縱，操縱什麼？

    遠不是馬亮跟朱敏說的那樣的簡單，

　　演員如果是親自下場的主角和配角，操縱就帶有一點「導演」的意思。

    操縱人的命運，改變人的際遇，將很多人和條件綜合在一起，做一個牽動這些線團的人。

    演員途徑，走的是命運大道，序列0是『命運之預言與編織之神』，要說戰鬥力，可能是除了靈性研究者之外最弱的，但是一旦成長起來，就遠比其他途徑要來的神祕和莫測。

    一般情況下，馬亮是不想招惹這種人的，但這次任務，沒有他們會很麻煩。

    總不能大事、小難都用神筆來解決，還是在組團過程中頻繁的使用，有了操縱者，利用他們現在的「劇情直覺」和「模糊判定」，探險往往會事半功倍，就算用神筆作弊，好歹也有一個幌子不是？

    只是，招募的消息在意識海掛了三天，卻沒有一個應徵者出現。

    馬亮可以理解，這些傢伙通常是不喜歡暴露的，一項是悄悄的來到目標的身邊，達到目的後，再悄悄的走掉，不帶走一片雲彩。

    就說現在的麒麟團，就沒有一個這樣的攪屎棍存在嘛？

    不見得吧！

    但他們能演好普通人，卻很難冒充其他途徑的序列者。

    等到中階就不同了。

    他們能低一個位階，演繹完美的其他途徑，包括該途徑的靈性屬性和能力等等。

    到那個時候，再想把他們找出來，就很困難了，好在現在，他們只能以普通人的面貌廝混，還夠不到馬亮周圍。

    操縱者暫時沒有着落，別的準備工作卻不能落下。

    重中之重，就是老李的鍛造車間。

    晉升到序列8的【附靈學徒】，老李已經能夠定製打造一些複雜一點的東西了。

    馬亮現在就拿着一根以前曾經使用的爆裂箭頭，感覺其內部壓縮和隱藏的穩定靈性結構，點了點頭，問：「成品率有多少？」

    老李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憨笑道：「80%，成本已經比買來的低了。」

    「不錯，不錯，我記得江城的鍛造師協會，成品率已經達到了90%？」

    老李說：「沒辦法，人家人手足，經驗多，專門有人生產這玩意，我們只是臨時。」

    馬亮點了點頭，看着熱鬧的鍛造車間，一二十個序列9的【鍛造師】赤着上身，滿身大汗的鍛造着，捶打着。

    高溫的爐子內，嚴格配方比例的靈性材料粉末投入進去，蒸騰起魔幻的神祕反應和聲光效果。

    「祕銀和精金能製作了嘛？」，馬亮又問。

    這兩種是目前用途最廣的基礎材料，來自金銀兩種貴金屬的靈性化熔鍊和反應，製造並不困難，但成本極高，園區的二期工程，需要大量用到。

    「能做是能做，但自己做還不如訂購，成本太高了。」

    「慢慢來，不着急，總要把我自己的隊伍鍛煉出來……在去看看其他裝備吧。」

    老李帶着馬亮走進旁邊的成品室。

    一件件鎧甲穿在一人高的木偶雕像上，上面貼着各種標籤，散發着不同的靈性波動。

    最醒目的，是老李爲馬亮準備的。

    「靈性武裝？」

    馬亮詫異的看着最醒目的那件全身甲。

    它由十幾個不同部件組成，繁瑣的靈性紋路附着在祕銀和精金質地表面，一個個陣圖和諧的拼接在一起……

    但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的是，依稀可以感覺，這些陣圖都異常的穩定，胸甲中央，還有鑲嵌的一顆結晶。

    序列7的遠古獸核。

    竟是被他用了。

    老李搓了搓手，「不錯，正是武裝，可以反覆充能，也可以傾注自身的靈性發揮它的功用，專門爲團長準備的。」

    「你現在能做靈性武裝？」

    老李連忙擺手，說：「我一個人當然做不了，是在鍛造師協會做的，我也就打打下手……」

    「你太着急了！」

    老李摸着光頭，說：「沒辦法，機會難得，這獸核不是任何主材料，恰好有一份珍惜的靈性武裝的胸甲配方……」

    「恆定的什麼效果？」

    「抗性+3， 靈性增幅5%，一天兩次的『次等能量防護結界』，主動攻擊能力是：『異獸幻影』，效果沒有實驗過，還不知道。」

    馬亮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團長，您不滿意？」，老李看他的臉色，有些忐忑，急忙說：「那配方和圖紙是一次性的，價值不菲，人家免費提供，還不收取任何費用，我跟朱敏商量了一下，反正這枚獸核一直不知道用在那裏，這次行程又這麼重要，就拿出來用了。」

    這獸核馬亮是準備用在別的地方的。

    現在用了也就用了，總不能打擊人家的一片熱誠。

    「沒有，做的很不錯。」

    他只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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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二章 設定的1個細節

　　    馬亮沒跟老李說，這玩意根本就算不上什麼靈性武裝，最明顯的就是，沒有他借網遊概念劃分的各種靈性光澤的共振和標識。

    如果說現階段的附靈裝備是「白板裝」的話，那麼從靈性武裝開始，就有從低到高的靈性光澤共振。

    綠色和藍色爲詭祕武裝，紫色和橙色爲奇蹟武裝……等等，一目瞭然，任誰都能一眼看清楚。

    靈性武裝都是套裝，多個部件看似獨立，其實卻是一個和諧的整體，共同作用，或是增幅使用者的靈性和天賦，或是降低天賦外法術的門檻，甚至給使用者附加一種新的天賦等等。

    靈性武裝可以充能和注入自身靈性的中樞，有各部件連接在一起的、循環的、邏輯嚴密的靈性陣圖等等。

    靈性武裝是以序列7爲起點的，而老李和鍛造師協會的那些人，只是序列8的附靈學徒，勉強爲之，就成了現在這樣。

    僅僅是一件胸甲，其他的部件都是有使用次數限制的白板裝。

    可惜了，遠古獸核。

    想到靈性武裝的設定，馬亮想起了一個早就忘記了的衍生設計和概念。

    也許對楊瀾的晉升有幫助。

    離開了老李的鍛造車間，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正要去通訊室那邊，就有人過來告訴他，前段時間佈置的任務——靈性遠程通訊的陣列基站落成了。

    這可真是趕巧了。

    匆匆趕到園區最高的一個山頭，發現了一個豎立起來的尖塔。

    大約十幾米高，以祕銀和少量的精金爲基礎材料構築，尖塔一共分爲十幾個功能部分，核心就在基座內部。

    密佈的靈性陣列圖點亮起神祕的光澤，一個個閃爍的光點在漆黑中宛如夜空中繁星，一幫的提煉室，將大量靈性材料的靈性提煉出來，然後注入這些陣圖當中。

    當啓動陣列的時候，整個尖塔「嗡」的一聲開始顫動起來，在【真實視界】中，一圈圈的漣漪傳遞到無處不在的靈性粒子中，某種傳遞、鏈接和請求，就以尖塔爲原點，開始高速向四面八方擴散。

    在輸入楊瀾那邊的座標後，

　　漣漪就有了方向，額外損耗的「功率」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方向明確的靈性粒子傳遞效應……

    「團長，鏈接上了！」

    操縱陣圖的鍛造者興奮的說道。

    這時候，很多人都趕過來看西洋鏡，這可是一次神祕學模擬的、深層次的靈性運用，讓人看到了遼闊的發展前景和未來。

    「請求通過了，鏈接建立。」

    一片神祕的光束從羅列運轉的陣圖上射出，在室內空間的中央合成一股，然後照射下來，在一個圓形的陣眼上落下，組成了一片模糊就像水面倒影般的光澤。

    一個人形的輪廓就在光澤中緩緩浮出，不一會，身穿白大褂、一頭亂髮的楊瀾的影響就立在馬亮面前。

    「什麼事兒，不是剛剛聯絡過嘛？」

    不錯，聲音和圖像幾乎完美還原。

    「我突然有一個想法，也許對你有用。」

    「什麼想法？」

    馬亮回身，讓看熱鬧的人都出去，包括操縱陣列的人。

    「搞什麼，神神祕祕的？」

    「事關重大，還是小心一些爲好。」

    「現在可以說了吧？」

    馬亮沉吟了一下，「你看，現在的靈性紋路、圖形和陣列都有了，不覺得缺少點什麼嘛？」

    楊瀾的眉頭一皺，說：「你什麼意思？」

    「缺少穩定的『電池』啊！」

    「……什麼？」

    馬亮笑了笑，「靈性紋路就好比電路，圖形和陣列就好比集成電路，一個個集成電路應用靈性，形成了各式各樣的應用，就好比功能各不相同的電器設備。但這有一個環節沒有補齊，那就是穩定的「電力」供給。」

    「你是說……」

    「瞧，現在靈性運用多複雜，需要從靈性材料中現場提取，提取一次、注入一次、生效一次，儲存方式也只是很初級的紋路儲存，效益低、成本高、功率簡陋，如果你能解決靈性的提取和儲存問題，做出一種靈性「電池」來，會不會就通過了考驗？」

    「靈性存儲和輸出的介質？」

    「對！」

    「……是個有意思的想法，不過對我的晉升沒有幫助。」

    馬亮的眉頭一皺，問：「是方向不同嗎？」

    「對！」，楊瀾嘆了口氣，說：「實話告訴你吧，我的研究方向是『法師塔』，很麻煩，很麻煩，其他的幫助不大。」

    「那就太可惜了！」

    「不過這個課題很有意思，運用的前景廣闊，相比扮演和影響力也是巨大……就交給我下面的人來做吧。」

    馬亮聳聳肩膀，「那也行，大家一起競爭吧，看誰先搞出來。」

    「……你的那個安娜到了？」

    「嗯，正在做二期規劃和設計的方案圖紙。」

    「抱歉了，我現在抽不出空，本來可以幫幫你的。」

    「客氣什麼……以後就通過這種方式聯繫，穩定也隱蔽一些。」

    「……知道嗎，這個利用靈性共振來解決訊息的遠距離傳輸的問題，就是一位超凡辨識者的「畢業設計」，有了圖紙和方案，你這邊就馬上實現了。我的畢業設計也是如此，法師塔，法師塔，一系列靈性陣列和法陣控制和影響環境的堡壘，具有便捷性和實用性，具備複製和推廣的能力。」

    「……那可真的是不容易。」

    「是啊，我真是後悔，當初的好高騖遠，現在卡在「畢業設計」這一塊了，唉！」

    結束了這次通訊，馬亮心想，楊瀾肯定要卡在這個關卡上很久了。

    她的研究偏向於神祕學的系統工程， 嚴重受限於現在的靈性研究進度和深入，法師塔的便捷、小型和實用化，那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這不是她的問題，而是受限於整體的靈性研究水平，就像第一臺計算機出現的時候，就是一個龐然大物，計算能力，遠遠比不上現在的一臺家用電腦。

    十幾分鍾後，埋首在方案圖紙中的安娜擡頭，對馬亮提出的靈性「電池」的構想並沒有什麼驚異的表示，「你的想法有人早就提出過了，類似的奇思妙想還有很多，但提出來是一回事，真正找到頭緒和切入點又是另一會事兒了。」

    馬亮自信的笑道：「我準備用這個作爲你以後的課題，並給你一點線索和指導。」

    安娜想起他身上的幾個光環，笑了笑，「我很期待……還有，謝謝！」

    「那你忙吧，還有三天我們就出發了。」

    「嗯，我這也快完成了，計算的結果可不容樂觀呢。」

    

二百九十三章 K先生上門

　　    兩天後，還是沒喲操縱者應徵，馬亮都準備放棄了。

    沒想到，一個許久未曾露面的人找上門來，爲他解決了這個難題。

    在小隱的城堡外，他見到了許久未見的K先生。

    這位湘北省地下世界的掌握者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還是序列8，只是身上隱晦和晦澀的靈性波動更深了。

    馬亮見到一身附靈裝備，有些個就連他都無法探知其存在、作用和變化，不由的心中凜然。

    「向您致敬，施法者閣下！」

    K先生謙遜的向他鞠躬。

    馬亮只是點了點頭，說：「好久不見了，地下世界的掌握者。」

     K先生直起身來，面罩下眼睛亮的出奇，「是啊，上次分開，就像上個世紀那樣的久遠，如今您已經是序列7了，而我還在序列8上蹉跎。」

    說起這個來，馬亮就有些好奇。

    以他掌握整個湘北的控屍人教團的規模和影響力而言，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晉升了纔對，爲何現在序列8的魔藥還沒完全消化，不應該啊！

     K先生嘆息着回道：「地下世界一直處於動盪之中，我們一直未能取勝，自身也遭遇重大損失，在扮演和消化上，已經落後了。」

    「救世軍？」

    「不錯，這些魔鬼的使徒，一日不將我們剷除，就一日掌控不了地下世界，戰爭一直在持續，不過都發生在陰暗處，一般人鮮有聽聞罷了。」

    馬亮聽了有些感嘆。

    人人喊打的控屍人成了付出巨大犧牲的無名英雄，而其他途徑，在聚光燈下坐享因此而來的和諧和安寧，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

    地盤的爭奪還在其次，關鍵是對灰色或者陰暗下的秩序、人心和資源的博弈。

    「好在現在官方已經對我們放開了一些限制，閣下不必擔心，我們還支撐的住。」

    「救世軍已經發展到國內了嘛？倒是很少聽聞！」

    「墮落者很少，

　　但他們的魔崽子卻層出不窮，殺不盡，燒不絕。在每一個城市，每一個地下城與我們廝殺。如果是正面戰鬥，我們早就將他們蕩平了，奈何在蠱惑人心、誘使人墮落方面，他們真是得天獨厚，還沒有任何規則限制……」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是這樣了！」

    「不錯，您說的太對了。」

    「那你這次來？」

    「當局已經看到我們的價值，地下城再不限制我們的存在，此次來……」

    「你們要回江城？」

    「我們從未離開。」

    馬亮笑了笑，說：「好吧，你們可以回來，反正這地下城早就不是原來的樣子了，鬼知道現在已經延伸到那裏，與其被魔崽子們利用，還不如交給你們。」

    「多謝閣下！」

    「還有嗎？」

    「說起來也是巧了，前幾天在意識海看到閣下的招募消息，恰好我們俘獲了一個操縱者……」

    「俘獲？」

     K先生聞言苦笑，說：「是甄別，然後抓獲，這個操縱者在我們內部潛伏已久，把我們一些重要的事務和人，攪的一團糟。也是機緣巧合，我們才發現了他的存在……」

    馬亮不厚道的笑了起來，說：「聽着就讓人同情。」

     K先生無奈的攤了攤手。

    兩人之間的氣氛鬆懈下來，彼此都輕鬆不少。

    「他是誰，說的我都有些好奇了，現在的操縱者可恨稀少，某些地方，是可以派上大用的。」

     K先生聞言回身，對着黑暗拍了拍手。

    吱吱嘎嘎的聲音傳來，還有一陣陣車輪碾過的摩擦聲。

    大片的骷髏拖拽着一個車廂，車廂上放着一個特製的牢籠，牢籠裏坐着一個黑影。

    等它們走到光線下，馬亮纔看清，裏面坐了個瞧着毫不起眼的年輕男人。

    「就是他了，假扮我們的一個重要成員的親眷，在我們教團內部和眷屬中間興風作浪，直接和間接導致我們在一系列事件中失利，蒙受了巨大損失。」

     K先生有些咬牙切齒，殺氣毫不掩飾的向外渲染。

    坐在牢籠裏的年輕人擡起頭了，平凡的面目下鉤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剛要開口說話，K先生就舉起右手。

    牢籠內，年輕人的嘴巴就被一團靈性光澤給掩住了。

    竟是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閣下，這種人物一定要控制利用，千萬不要給他任何自由和發揮的空間，送到蠱惑人心，他們簡直不遜色於墮落者，留這樣的人物在身邊，真是防不勝防啊！」

    馬亮呵呵一笑，走到牢籠面前，信手一揮，年輕人嘴巴上的靈性光澤就消失了。

     K先生急切的動了一下，想起馬亮序列7的身份，又退了回去。

    「你想說什麼？」

    馬亮問這個年輕人。

    誰知他竟是盯着馬亮看了半晌，一絲絲笑意逐漸在臉上擴大，隨着笑意的擴大，一點點熟悉的東西就在馬亮的眼前出現。

    然後他的面容、體型、氣質等等，從內到外的一切都變了。

    「白小樹！！」

    馬亮驚詫的向前一步。

    「老馬，好久不見了！」

    白小樹坐在牢籠內，帶着熟悉的靦腆笑容說。

    馬亮回身去看K先生。

     K先生又驚又怒，半晌，頹然的嘆了口氣，說道：「閣下，我上當了，真不知道您和他認識。」

    馬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白小樹，忽然哈哈大笑。

    「你不是叫白帆嗎？面對靈魂拷問，你也能撒謊？」

     K先生看白小樹的眼神，像是要將他活吃了。

    白小樹聳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我是白帆，也叫白小樹，你又沒問我有幾個名字，是你自己疏忽了。」

    「該死！」，K先生連忙對馬亮說，「這人本來是準備送給閣下爲您效力的。但在最重要的本名出了差錯，我們的轄制手段就不管用了。現在想來，這八成就是他準備脫身的伎倆，連我都被他玩弄了，保險起見，還是將他……」

    「沒關係，沒關係！」，馬亮好笑的擺手說，「這人是我的老相識了，前幾天我還想找他，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工夫。」

    「閣下千萬別小瞧了他……」

    「我當然不會小瞧了他，只會好好的用他，你就放心吧。」

     K先生無法，只能恨恨的瞪了白小樹一眼，再不說將他帶回去的話。

    又和馬亮攀談了一會。

    「……聽說過一個崇拜「造物主」的「真理教」嗎？」

    會面臨近尾聲的時候，馬亮問K先生。

    「真理教？」

     K先生還在回憶，牢籠的白小樹突然笑道：「我知道，我還是其中的一個主祭呢！」

    「喔？」，馬亮的眼睛一亮，轉身去看白小樹。

     K先生見狀有些焦急，連忙說：「閣下小心，這人又要挑唆了。」

二百九十四章 血裔

　　    「這個所謂的真理教宣稱，存在一位至高、至聖的源頭，它是萬物乃至宇宙的創建者，它一直存在，從未離開。」

    「……科學是祂的左手，神祕是祂的右手，一切宗教，耶和華也好，上帝、如來……都只是祂的一部分，祂的存在是無法完整描繪的，超出人類的認知和想象的。」

    馬亮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安靜聽白小樹往下講。

    此時，K先生已經走了，白小樹轉移到了小隱的城堡裏，籠子依舊將他關着，馬亮看起來並沒有將他放出來的意思。

    「……現代以來，科學昌明，人類文明發展和繁衍昌盛，但卻失去了最基本的敬畏。」

    「人們「道德淪喪」，文明始終徘徊在毀滅的危險關頭，地球上的生靈、環境被人們肆意榨取而不知回饋，就像是被寵壞的孩子，促使偉大、至高、至聖的祂，再次投來回眸的一瞬間打量！」

    「因此，星辰出現了，靈性降臨了，十五個分裂的使徒，名曰「神祇碎片」的東西散落在人世間，途徑和序列大興，神祕和超自然力量出現，名曰神祕，實則敬畏的因子從新播種下來……」

    「道德淪喪？」，馬亮自語。

    「他們的解釋是：現代以來，物質文明雖然繁榮發展，但精神世界卻日漸貧瘠、枯萎和陰暗。兩次世界大戰，殺死了億萬同類，人們以各種高尚的名義、藉口，肆意圖害人類自身乃至其他生靈，第三次世界大戰的陰霾始終不曾散去，在這個狹小的星球，人們有大概率的可能，毀滅自身……」

    「危言聳聽，不知所謂！」

    白小樹聳了聳肩膀，「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不過他們內部的教典，倒是圖文並茂、資料很是詳盡，很有說服力來着。」

    「你繼續往下說。」

    「之上的這些都是在解釋，或者說重新定義和包容，將舊時代和新時代都置於祂的目光之下，更是將十五中途徑的教團……我不說你也應該懂。」

    「就這些？」

    「當然不止，這只是意識形態洗腦，沒有利益的驅動，是無法在吸引這麼多人，特別是序列者加入的。」

    「什麼利益？」

    「對一般的眷屬，

　　利益可以用教派聚集的資源來解決，對一些精英或者強力人物，特別是序列者，就要拿出非同一般的利益和好處了。」

    「他們宣稱，在不久之後，凡是虔誠的信仰，都會得到祂的關注和獎賞，扮演和消化，晉升與詛咒，甚至不是序列者，也可以得到途徑之外的超自然力量。」

    「畫餅？」

    「至少現在，對於緩解詛咒方面，確實有效，而且那個日子已經不遠了。」

    馬亮皺着眉頭站起，來回踱了幾步，忽然說：「第四次靈性降臨？」

    白小樹一愣，「你怎麼知道？」

    好吧！

    墮落造物主的虛擬化神格，已經準備就緒，就欠東風了。

    靈性的信仰法則！

    一旦出現，信仰這種無形的東西就要變得有形，每個眷屬靈魂上的靈性，就會有了「歸屬」！

    集沙成海，無中生有，憑空創造一個原本不存在的「偶像」出來！

    墮落序列0的意思殘片，就此完成的華麗的轉身，脫出了原來的侷限和牢籠！

    造物主（僞）被他影響了，或者說，時空平抑下它到底是變了。

    也許有了求生的慾望，也許是有了機械意識以外的想法，總之，它採納的墮落序列0的「建議」，爲新體系製造了這樣一個重大的變數。

    這個漏洞，嚴格來說還是自己種下的。

    混亂，無視一切規則和秩序，更是將它定義成新體系乃至一切的暗面。

    現在它發揮效用了，威力甚至連造物主（僞）都能企及。

    「我說，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你不把我放出來嗎？」

    特製的籠子裏，白小樹對馬亮沉思的背影說到。

    「爸爸，這個人很有意思，把他交給我吧！」

    小隱不知何時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身黑色皮衣的李莉。

    「別，千萬不要，我可沒有被吸血鬼咬破脖子的興趣！」

    小隱笑盈盈的來到籠子旁，白小樹有些害怕的向後躲。

    「李莉，你還記得這個人嗎？」

    李莉在身後臉色複雜，偷看馬亮一眼，說：「認識，他是白小樹。」

    「我也記得他！」，小隱拿着一根皮鞭，輕輕的拍打自己的小腿，圍着籠子轉了一圈，興趣盎然的說道：「人的際遇真是奇妙啊，還記得當初露營的時候……呀，我們四個都是當事者呢。」

    「你都記得？怎麼會？外面傳說你……」，白小樹一邊，一邊偷看馬亮。

    「說我什麼？」，小隱笑嘻嘻的蹲下來。

    白小樹只覺得眼前這人美的無法直視，低頭躲閃的一笑，說：「沒什麼，傳言當然不能當真。」

    笑隱站起來撇了撇嘴，對馬亮說：「爸爸，我想那天把露營的那些人再找來，大家坐下來開個茶話會什麼的，肯定很有意思，你覺得呢？」

    這樣說話的，當然不是小隱，而是夏帆。

    馬亮回身瞪了夏帆一眼，問：「你這幾天都幹什麼去了？」

    夏帆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扔掉皮鞭，往沙發上一躺，「沒什麼，就是去考察人手了。」

    「別胡鬧！」

    「哪有，人家是很認真的，好多人爭搶一個名額呢，有些資質還不錯，大有來頭的人也不少， 都求到李莉這邊了，就連朱姐昨天都跟我打聽……什麼託關係的，走後門的，什麼政商大佬，社會名人，當紅影星……總不能他們說什麼是什麼，我總要去看看吧！」

    「你呀，以爲精血是隨便就能分出去的？趁早跟那些人說，免得瞎折騰。」

    「沒關係呀，第二代不行還可以第三代嘛，第三代排不上還可以第四代啊，第五代，第六代，所謂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馬亮聽了笑罵一聲，「哪有這樣形容的，胡說八道！」

    「呵呵，可是人家都不在乎啊，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當個活死人原來還這麼搶手，難道是因爲這身皮子……李莉啊，你是因爲美貌嘛？」

    李莉從頭到尾都是低頭含胸，「不，不全是。」

    「那是因爲什麼？」

    「是，是因爲美貌、致命、強大、不死和永不衰老。」

    

二百九十五章 初擁

　　    「你看，他不反對你接受初擁！」

    馬亮帶着白小樹離開後，夏帆貼在李莉身邊，一根手指輕佻的挑起她的下巴，幽幽的說道。

    李莉有些激動和顫抖的說：「大，大人，我永遠是您的奴僕！」

    「奴僕？」，夏帆輕聲一笑，說：「那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告別陽光，告別心跳，告別體溫，告別鮮活？」

    「我，我，我準備好了大人！」

    夏帆的手指來到她脖子上的一個地方，這裏有着光滑細嫩的皮膚，皮膚下的血管緊張的凸起，毛孔上的絨毛顫抖着，一層雞皮疙瘩不受控制的浮現出現。

    「你是個漂亮的美人，但這樣的美人經不起仔細打量，你看你，皮膚上有色素沉寂，有毛孔堵塞，還有噁心的蟎蟲……你會排泄油膩膩的污漬，還有臭烘烘的汗液，你的荷爾蒙分泌不受控制，你在緊張，你在恐懼，你在期待……所有的這些好的不好的，等會都將失去了。」

    「大，大，大人，別玩弄了我，求求您，我受不了了。」

    「呵呵！」，夏帆輕笑一聲，勾勾了她的下巴，說：「那去洗個澡吧，把自己裏裏外外的洗乾淨，特別是脖子這裏。」

    「大，大人，我的考驗結束了嗎？您要給我初擁嗎？」

    「快去吧，可憐的孩子，你很快就會知道，自己將失去什麼。」

    李莉顫抖着走向浴室，夏帆的臉色一點點的陰沉下來。

    她在沙發上坐下，隨手打開電視，看着屏幕上閃爍了好一會的雪花。

    過了一會，浴室的流水聲響起，電視的雪花也不見了，一個神祕學相關的「科普」節目開始播放。

    直播室內的主持人和序列者嘉賓，正在向大衆講述怎樣處理生活出現的小麻煩，比如遇到家裏的生物覺醒應該怎麼辦，在靈性濃度高的地方應該注意什麼等等。

    主持人和嘉賓言語詼諧，一片輕鬆，內容也很有趣，直播現場還做起了幾個有意思的小實驗。

    夏帆陰沉着臉看着，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針對什麼。

    最近，

　　她常常回想起過去，緬懷那些失去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

    也許就是因爲這些？

    也許是即將給人以初擁，即將從別人身上奪走這些東西？

    「人啊，總是在失去之後，才知道它的珍貴！」夏帆喃喃自語。

    自己緬懷的，再也找不回來的，正是很多人毫不留戀的、迫不及待準備拋棄的，就讓她的緬懷變得可笑。

    「大，大人，我準備好了！」

    李莉從浴室出來，全身就裹着一個白色的浴巾，溼透的頭髮緊貼在修長的脖頸和瘦削的箭頭，性感的鎖骨緊張的凸出……

    「脫掉！」

    李莉馬上鬆開緊抓着浴巾的手。

    浴巾滑落在地上，讓她赤裸的暴露在空氣裏。

    夏帆緩緩走了過去，用挑剔的眼光將她從頭到尾的打量。

    「大，大人……」

    李莉緊張的站立不穩。

    「跟我來！」

    「是！」

    夏帆在前，李莉在後，一起走進夏帆那間奢華的臥室。

    臥室中央的公主牀上，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像是從來都沒有用過。

    牀下有一口銀色的棺材，那裏纔是她能夠真正放鬆，安眠的地方。

    「躺進去！」

    李莉抖抖擻擻的邁出右腿，鵪鶉一樣抱着胸前的豐滿，站到棺材內。

    「躺下！」

    李莉躺了下去，不安的閉上眼睛，視線一片黑暗，顫抖的眼睫毛暴露了她現在緊張和忐忑的心情。

    然後她感覺到，一個冰涼軀體突然貼了上來，不由的驚呼一聲，「大人！」

    「閉嘴！」

    「是！」

    夏帆同樣褪去了衣裙，可惜的是，李莉無法看到了，一具完美到沒有任何瑕疵、性感到妖異的絕美胴體。

    「最毒的蘑菇總是嬌豔的，就像最毒的蛇一定是斑斕的一樣，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不，不知道！」李莉幾乎不能思考了。

    「這是在警告別人，自身的危險性。」

    「是！」

    「你覺得我危險嗎？」

    「是！」

    「那你怎麼就不害怕呢？」

    「我，我怕！」

    「那你怎麼又貼上來，趕都趕不走呢？」

    「我，我有貪慾。」

    「……說的好，貪慾！」

    夏帆躺在李莉的身邊，一根手指輕佻的在她身上滑動，嘴裏說着漫不經心的話，眼神像是評估什麼死物一般的冰冷。

    「還緊張嗎？」

    「好，好一點了，大人！」

    話音剛落，這根看起來毫無威脅的手指突然往下一點！

    「啊！」

    李莉全身劇震，身體就像根琴絃一般開始顫抖起來，發出的聲音，剛開始是驚呼，中途就變成了嬌媚的呻吟。

    呻吟不曾中斷，並在一直攀升，逐漸變成聲嘶力竭的吶喊！

    她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皮膚變得通紅，汗水在短時間內大量排出，全身上下都溼透了！

    眼睛無神的睜開，瞳孔逐漸放開，身體中所有的氣息都被排了出去！

    在一個最高而極限的點，吶喊嘎然而止，瞳孔擴散到極致，通紅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顫抖的身體瞬間定格，跳掉的心臟開始痙攣。

    就在這個時候，夏帆的嘴巴張開，兩顆銳利的犬牙精準的咬進李莉的脖子裏。

    一瞬間，處於沸騰、高潮的血液就像破開閘門的洪水，輕輕的一吸，全部的血液流進了夏帆的體內。

    夏帆的心臟像花瓣一樣的分開，外部涌入的血液流入，神祕和奇妙的轉換在一瞬間發生，血液變得像血清一樣的純淨，不過換了一個方向，逆流而回。

    「血清」重新回到中空的犬齒，這次不是吸，而是注入！

    「血清」注入，李莉的全身已經變得慘白，一切生命跡象都已經消失，注回的血清流回她那靜止的心臟……

    兩分鐘後，夏帆有些虛弱的擡起上半身，而身下的李莉，已經成了一個杏目圓瞪、嘴巴張開、雙眼無神、瞳孔放大、全身僵硬的屍體。

    「這活計真累！」

    夏帆從棺材裏爬出來，一件件的穿上衣服，往牀上一躺，「不過很舒服，就像宣泄了一樣，美妙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