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〇
劉元望望天色,道:“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去了。”
花子玉道:“劉老大,該走了,兄弟也被你說的怦然心動,想去見識一下。”
劉元道:“好!咱們現在就動身。”
當先出室,大步而行。
歐陽俊、花子玉,緊追在劉元的身後。
劉元地形熟悉,專走小巷,捷徑,歐陽俊暗中數計,穿過七條小巷,劉元才停了下來。
花子玉四顧了一眼,道:“到了嗎?”
劉元搖搖頭,道:“還沒有到。”
目光轉到歐陽俊的身上,接道:“大公子,你那兩位保鏢,不能去了。”
歐陽俊沉吟了一陣,道:“可是要他們回到客餞中等?”
劉元道:“那倒不用了,兄弟找個人帶他們在附近玩玩。”
歐陽俊道:“那就麻煩劉兄了。”
只見劉元舉手一招,巷口處一個中年漢子,立刻應手行了過來。
歐陽俊心中忖道:“這黑鷹劉元,果然是勢力廣大,似乎是任何地方,都有他的屬下。”
那中年大漢,行近了劉元一彎身,道:“大爺……”
劉元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了那中年大漢的話,道:“帶這位大公子的兩個從人去玩玩,但不要走的太遠。”
中年大漢應了一聲,行到了張越、王召身前,低聲道:“兩位,咱們走吧!”
王召低聲道:“公子,咱們去不去?”
歐陽俊道:“去玩玩吧!不過,小心一些,不要惹事生非。”
王召應了一聲,回頭對那中年大漢,道:“咱們兄弟不會嫖賭,吃吃喝喝就行了。”
一面舉步向前行去,張越、王召,緊隨那大漢身後。
目賭三人去遠,劉元才笑一笑,道:“大公子,這個賭場,大約是舉國最豪大的一家賭場,公子雖然豪富,但你身在北京,難免會有不便之處……”
歐陽俊擺出了大公子的派頭,接道:“劉兄放心,在下的賭品很好,輸上幾兩銀子,也算不得什麼?”
劉元一面舉步向前行去,一面低聲問道:“大公子的賭技如何?”
歐陽俊道:“不太好,但也不太壞。”
劉元道:“大公子,就玩賭,是不是有一套真實的本領?”
歐陽俊道:“這個,要兄弟怎麼說呢?”
劉元道:“那地方,不可賭假,就是耍花樣,也要耍的高明,一旦被發覺賭的假賭,至少也要被斬下一雙手來。”
歐陽俊笑一笑,道:“這一點,劉兄放心,兄弟不會賭假。”
劉元道:“好!有你這句話,在下就放心了,咱們進去吧!”
大步向前行去。
歐陽俊、花子玉魚貫相隨在劉元身後,轉過一條小巷,景物忽然一變。
好一座廣大的庭院,只見廣大的庭院中,聳立著數株白楊、老榕。
這時,天色已黑了下來,兩個穿著青衫的傭人,正在點起那吊在樹上的燈籠。
劉元帶兩人穿過那廣大的庭院,到了二門前面。
二門前有一道橫攔去路的鐵柵,鐵柵後坐著一個天青衫長褲的漢子。
雖然未見他佩帶兵刃,但身上卻背著一個革囊,顯然是一位暗器名家。
劉元一拱手,道:“在下劉元……”
那大漢望了劉元、歐陽俊等三人一眼,冷冷接道:“帶有出入金牌麼?”
劉元道:“有!”
取出三面金牌,遞了過去。
青衣大漢接過金牌瞧了一陣,又把金牌還給了劉元,伸手打開鐵柵。
劉元當先帶路,穿入鐵柵,沿一道走廊行去。
歐陽俊低聲道:“那把守鐵柵的人,可是侍衛宮中的高手嗎?”
劉元搖搖頭,道:“不是,但侍衛宮中人,也有輪守那鐵柵的時候。”
沿走廊行約數十丈,才轉入一座大廳。
但見燈火通明,照耀有如白晝。
廳中擺了四張方桌,兩桌牌九,一桌骰子。
每一桌周圍,都圍滿了很多人。
另一桌上,賭的是紙牌,只有四個人圍桌而坐,都是女的。
這座廳實夠廣大,擺了四桌賭,還有著很大的空間。
賭的也都是很有身價的人,聽不到一點喧嘩之聲。
劉元回顧了一眼,低聲道:“右面那張木桌上賭的大些。”
緩步行到了右面木桌的賭檯旁。
歐陽俊緩步跟了過去。
凝目望去,只見那推莊的,是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留著修剪得十分整齊的鬍子,穿著一件紫袍,面前堆滿了一大堆銀票。
顯然,這是一個旺莊,贏了不少的錢。
劉元有些技痛,忍不住伸手衣袋內,取出了一疊銀票,下在天門。
歐陽俊疾眼一瞄,只覺劉元下在莊上的銀票,大約有一萬兩銀子之數。
摸摸自己的口袋,暗暗忖道:“身上只有兩萬銀子的銀票,這賭檯上的賭注,最少的有一萬銀子,這一注,無論如何不能輸。
他是精於賭道的人,再加上衣袋內銀子不多,如何運用這一注資本。是一件大事,馬虎不得。
所以,這一注,他必需想的仔細,看的准,才能看得清楚。
所以,歐陽俊沒有輕易下注。
莊家打出骰子,是七對門。
天門起了兩張牌,隨手就翻了出來。
這說明那起牌的人,就面前很大的儲注,看也不看一眼。
是一個地牌配長三的地字八。
莊家輕輕把手中兩張牌,翻了過來,放在桌面上。
劉元一皺眉頭,回顧了歐陽俊一眼,露出一個苦笑。
原來,莊家起一副天字九。
紫袍老者伸出一雙白白的玉手,輕輕一扒,所有的銀票,就到莊家前面。
歐陽俊暗作估算,這一牌,至少吃了十萬兩以上的銀子。
一連看了三注,莊家連吃了三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