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驚鴻一劍震江湖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1-9 14:03:1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2 13080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10 13:34
二一0

  第二十五回 分進合擊

  桑逸塵大喝一聲,道:“憑陣勢弄玄虛,算哪門子人物,有種的現身出來,和老叫比拚兩招試試。”

  活聲甫落,突然石堆後,閃身出來五個人,並肩站著。

  這五人現身之後,又是一陣嘿嘿冷笑,笑聲未落,四面各閃出五人,也是一陣嘿嘿冷笑。

  笑聲淒厲恐怖,令人膽顫心驚。

  雙方相距,也不過六七尺遠,俞劍英驀地一躍,搶在八臂神乞的前面,振腕一劍,平向五人掃去。

  劍勢剛剛出手,忽覺眼前人影一晃,五人身形即時隱去。

  洞庭釣叟眼看前面發動攻勢,即忙旋身拒敵,但他見多識廣,避招還招,兩腳始終不離方位。

  但俞小俠卻不知八陣圖的厲害,攻出一招,見五人的身形消失,一提真氣,凌空拔起,向前躍去。

  八臂神乞身形一晃,猛地一探右臂,抓住劍英左臂,硬把他向前躍去的身子,抓了回來,道:“這八陣圖很是厲害,不可躁進。”

  浪裡蛟鄭家燕和悟性卻向左面的五個賊人攻擊,但掌勢出手,那五個賊人也是和前面五人一樣,登時不見。

  正想躍身追擊,突聽桑逸塵說八陣圖厲害,即時醒悟,把縱起的身子,倏然穩住不動。

  燕趙雙殘卻也知道八陣圖危險,萬一移動方位,立時會陷入陣中,兩人靜靜站著,監視右面的五個賊人。

  賊人見群雄立身不動,一陣冷笑後,又隱身陣中。

  桑逸塵仰臉大笑一聲,道:“各位隨老叫化身後跟進,如遇敵人攻擊,只可就地拒敵,不可追擊賊人。”

  說完,一把握住紫雲的左臂,袍袖一拂,躡虛而起,直向前面衝去。

  八臂神乞身形剛起,忽然又是一陣陰森森的冷笑聲,眼前又是五人並肩站著攔住群雄去路。接著四方八面,埋伏的賊人,又現身包圍過來。

  突聞一陣金刃劈空之聲,響自四方,群雄不禁心頭一驚,紛紛拔下兵刃蓄勢待敵。

  桑逸塵把抓住紫雲右手鬆開,怒喝一聲,躍上石堆,猛的一招“推山運掌”,雙手平胸推出,一股強猛無匹的勁力,疾向前面五個賊人撞去。

  說也奇怪,八臂神乞這一發動攻勢,金刃劈空之聲,即時趨於沉寂,四面圍攻的賊人,又是一個不見,眼前忽地一亮,身旁景物依然。

  埋伏在八陣圖中的賊人,本想把群雄誘散,陷入八陣圖,個別征服,誰知來人,不但懂得陣勢,而且深入陣中,行動起來,仍然是有條不紊。

  眼看來人,就要闖過八陣圖,才以事先規定訊號冷笑聲,通知隨在群雄身前的人,現身阻敵。

  哪知群雄都是成名江湖數十年的高手,見多識廣,不怛行律不亂,而且動手拒敵,仍然站定方位不動。

  眼看計謀不成,不得不和群雄動手,雖然,賊人再度現身阻截,仍想引誘群雄,陷入八陣圖中。

  燕趙雙殘見賊人三番二次的戲弄,又激起了二人的怪脾氣,不管什麼八陣圖、九陣圖。

  突聽賊人在身側森森的冷笑,雙臂暗運真力,駝子大喝一聲,道:“他媽的,我就不信這八陣圖是什麼刀山油鍋。”

  說完,身形猛的縱起,躍上土堆,放眼一望,但見賊人,伏身土堆後。呼的一掌。踞高臨下,直劈下去。

  一股強猛的暗勁,直逼而下,掩身堆後的賊人,顧不得出手拒敵,立即閃身向左右逃遁。

  跛子大喝一聲,道:“哪裡逃。”身隨聲起,猛地躍起二丈多高,疾向右邊逃走的兩個賊人追去。

  腳尖剛著地,即時漢掌平胸推出,一股強勁掌風,撞向二賊身後。

  他這身法快地似電光石火,騰身出掌幾乎同一動作。

  兩個賊人閃避的身法,也算夠快,但還未躍出三丈多遠,猛覺身後凌厲掌風,逼向背後,雙雙向左橫跨五步,閃身土堆後,才僥倖避過這猛烈地一擊。

  駝子趙宗德也是同樣的身法,向左面逃竄的三賊,躍身進擊。

  但這八陣圖,奇奧異常,而這五個賊人,對陣勢又非常熟習。燕趙雙殘身法雖然快捷至極,仍然被這五個賊人憑藉優越陣勢,逃出兩人的掌下。

  燕趙雙殘眼看一擊未能得手,怒火萬丈,大發脾氣,也不管陣中的厲害,依然跟蹤追擊。

  埋伏陣中的賊人,均非高手,若是硬打硬拚,都難接下群雄一兩招式,但他們憑藉陣勢,群雄一時半刻也難把埋伏陣中的賊人全都擊斃。

  俞劍英展開奇異凌厲劍法,舞成一團光幕,想把賊人裹入劍光之內,再展絕學,將賊人收拾。

  但在這奇異的陣圖內交手,不比在山中曠野,容易盡展所學,而且俞小俠心中,仍然存著一份戒心。

  是以,施展開來威力大減,並且賊人陣勢熟習,身子微閃,就可避開招勢。

  俞小俠眼看賊人脫出劍光,紛紛向後退走,心中怒火萬丈,本欲躍身追擊,可是義父警告之言,猶言在耳,故此趑趄不前。

  就在這時,陳紫雲掠空而來,心中大喜,一股戒心,立刻逝去,笑道:“雲姐姐,我們雙劍合攻,把這些賊人送到鬼門關去吧。”

  紫雲點點頭,道:“英弟弟,你隨我來吧。”

  說完,當先躍出,她手舞寶劍疾進,好似蝴蝶穿花一般。

  這時,未追擊賊人的高手,紛紛躍上土堆,流目四顧,但見燕趙雙殘,追擊賊人,就似捉迷藏的,東奔西竄。

  俞小俠和紫雲卻大不相同,紫雲不但不跟蹤敵人身後,反而向敵人前面兜去。

  賊人見紫雲熟習陣勢,不禁吃了一驚。

  紫雲剛繞過土堆,卻和五個賊人相對,大喝一聲,振腕一劍,寶劍左刺右點,一招“神龍擺尾”,分攻前面兩人。

  俞劍英跟隨雲姊姊身後,見她堵住賊人攻擊,心念一動,拔身躍起三丈多高,呼的一聲,從賊人頭頂掠過,落向賊人身後,剛好一前一後,把賊人困住當中。

  前面兩個賊人見紫雲揮劍截擊,心頭一震,雙刀並舉,架開紫雲疾刺而來的劍勢,立即揮刀反擊。

  紫雲嬌笑一聲,玉腕倏沉,劍擬打閃,讓開兩賊單刀迎擊,疾向左面一賊前胸點去。

  這一招快如流星,右面那個賊人,想收招封架,已來不及,只得向後疾退兩步。

  剛好和身後被俞小俠逼退的同伴,屁股碰屁股,兩賊都情不自禁地各向前栽去。

  紫雲見賊人退後兩步,猛的又向前撲來,嬌軀微側,寶劍橫劈,一招“橫斷巫山”,硬生生的把賊人的頭顱砍了下來。

  紫雲剛把右面那個賊人的頭劈下,左面賊人單刀,向她橫掃而來,猛的吃了一驚,想閃身趨避,但刀風已臨身前,勢已不及。

  猛的一提真氣,嬌軀凌空躍起一丈多高,賊人單刀,正好後腳下掃過。

  紫雲剛落地,左右單刀又疾劈而至,心中大吃一驚,驀地寒光一閃,從身後飛過來一道寒光,正好把襲到左邊的一刀架開。

  她就勢一招“金剛掣尾”,橫向右面那個賊人握刀的手臂削去,只聽“咔嚓”一聲,賊人連刀帶臂被削落,當場痛暈倒地。

  俞劍英面對的三個賊人,更不是對手了,剛才仗恃陣勢,還能逃避俞小俠凌厲劍勢,當下被人堵擊,哪還有逃命的希望。三賊雖然拚死命抵敵,可是俞劍小俠手中的寶劍,施展開來有如萬點寒星,招勢更是奇奧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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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

  剎那間,三賊被劍光裹住,退不能退,戰更無法遞招,只好閉目等死。

  俞小俠猛的一招“八方風雨”,劍光有如滿天銀星飛灑,從四面八方灑下,但聽數聲慘嚎,三賊同時了帳。

  這時,埋伏陣中的賊人,已死傷大半,沒有受傷的,再也不敢現身阻截。

  八臂神乞長笑一聲,道:“陣圖已破,我們走吧。”

  桑逸塵率領群雄一陣急馳,快如飛矢流星,月光下好似一群夜鷹低飛。

  但見當先引領的八臂神乞,愈走愈快,到了最後,簡直如劃空流矢一般。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山勢愈走愈險,漸漸的連那繞峰小徑也沒有了。

  剛越過一重小山峰,注目略一打量,只見盆地之中,種植無數的修竹。

  竹林中隱隱現出青、黃、赤、白、黑五色燈光,看得人眼花繚亂,暗道:“這又是什麼陣勢啦。”

  群雄見八臂神乞看著竹林出神,紫雲道:“師叔,看出這竹林裡的花樣嗎?”

  桑逸塵點點頭,道:“這些魔頭,不肯以武功拚強弱,想專門以陣勢陷人,可恥極啦。”

  緊雲道:“這五行陣,不但按方、圓、曲、折、銳佈置,還暗加五色燈光,真不可輕視啊。”

  桑逸塵大笑一聲,道:“管它什麼五行陣,老叫化下去看看陣中有無埋伏。”

  說完,長長的吸一口氣,納入丹田,立即騰身向竹林中縱去。

  俞小俠怕林中有埋伏,趕忙拔身躍起,緊隨義父身後躍下盆地林中。

  他們身子尚離竹頂二丈多高,只聞陰森森的數聲冷笑,道:“時已夜深,不再接待賓客,請退回去吧。”說完,對空揮掌向他們襲擊。

  俞劍英放眼一望,但見三個奇裝異服的大漢,立在竹頂上,他本欲下墜的身軀,半空挫腰長身。

  施出獨步武林的輕功,“梯雲縱”,突然又升了兩丈多高,氣納丹田,舌綻春雷,大喝一聲,身劍合一,舞一道銀虹,向立在竹梢中間,那個身穿青色半長不短衣服的賊人掃去。

  那個大漢吃了一驚,趕忙揮掌遙空擊去,掌勢尚未出手,俞小俠驚虹劍捲起一道冷森森寒芒,凌空而下,

  大漢趕忙一沉丹田真氣,施出千斤墜身法,墜落實地。

  俞小俠把大漢逼下竹梢後,輕飄飄的落在竹梢上,轉眼一望,只見義父神采飄逸,立站在他的右邊,左邊那個賊人也隨他們撲下時,瀉落實地了。

  桑逸塵大喝一聲,道:“快下來吧,幾個小魔崽子,不堪一擊。”

  劍英說道:“義父,站在這兒,接應群雄下來,我先下去搜查一下。”

  俞劍英飄落五行竹陣,腳剛著地,陡然由前面閃出來八個人,身穿黃色衣褂,黃帽黃褲黃鞋,全身黃色。俞小俠看了,心中只覺奇怪,為什麼要穿這樣的服色。

  這八人正是四魔驚世魔王梁清和高徒,武功造詣,也已登堂入室,三角眼正是大弟子粱太光,其他便是太業、太儒、太夢、太愛、太和、太璞、太器,都是梁清和的侄子輩中,挑選出來。

  梁太業搶前一步,厲聲喝道:“諸位難道闖陣嗎?”

  話聲未完,突然傳來一聲嬌喝,道:“這五行陣有什麼了不起。”話聲一落,跟著躍下數人。

  俞劍英聽到說話聲音,就知道是雲姊姊來了,轉臉一望,見隨雲姊姊身後躍來的,有玲姐姐、蕭岐山、悟性等人。膽子陡張,冷笑一聲,道:“我們要闖陣啦,你們是現在阻截,還是埋伏陣中阻截我們?”

  八人齊聲說道:“請。”說完,即閃身退入陣內。

  紫雲放眼略一打量,和恩師佈置的五行竹陣,沒有什麼區別,立即放膽仗劍直趨而入。

  剛剛躍進五丈多遠,快要接近坎門時,只見黃色光亮,晃晃射來,耀眼刺目。

  紫雲突然站定嬌軀,放眼一望,但見那黃色光亮,雖然是人工佈置的,卻不是燈光,而是寶珠射出來的光亮,寶珠上面塗了一層黃色。

  若不把這無數寶珠擊落,則看不清楚陣內埋伏,既然看不清楚前面的景物,便不敢冒險入陣。

  這樣一來,把一個足智多謀的陳姑娘,也攪的束手無策,眼睜睜的望著黃色珠光失神。

  突的一聲陰森森的冷笑,道:“臭小子,我們在這裡候駕多時,怎麼不進陣?”

  俞小俠大笑一聲,道:“不說這區區五行竹陣,刀山油鍋,我一樣敢闖。”

  說完,身形一晃,就想衝入陣去。

  紫雲眼明手快,疾伸右手按住劍英左肩,道:“英弟弟,用生命去賭氣,犯不著,待我想想破陣之策吧。”

  俞小俠不敢違拗雲姐姐的意思,還劍入鞘,探手扣上三支燕尾追魂針脫手飛出。

  只聽“蓬!蓬!蓬!”三聲,把正中一根竹子鑲的三顆寶珠,打入竹子裡向去。

  俞小劍暗道:我何不用這方法,把鑲在竹子上的寶珠擊落。

  但探手入懷,笑容突斂,暗暗嘆息一聲,道:這辦法雖然妙極,可是鑲在竹中的寶珠,不下一千顆,自己的燕尾追魂釘卻有限,並且不能完全打光,總得留一些才行。

  即忙又扣了三支追魂釘,手一揚,身形跟著拔起,躍起二丈多遠。

  猛的潛運真力於兩臂,腳尖著地,雙掌子胸推出,但聽“嘩啦”一陣巨響,鑲寶珠的一排巨竹,倒下一半。

  埋伏在竹陣後面的八個賊人,見俞小俠躍身進擊,看的非常真切,太璞、太器兩人,一抖手,把預先扣好的暗器,疾速無比地向俞小俠射來。

  但俞小俠躍身和揮掌,好似是同一動作,勢急絕倫,太璞、太器打出的暗器,全被俞小俠擊出的掌力震回,八賊都不禁大吃—驚,暗道:“這小子的功力,恐怕師父也不會比他高強,看來我們今夜難以阻攔得住。”

  鑲在巨竹上無數的寶珠,閃閃黃光,正對著俞小俠射來,他目力雖然相當銳厲,但也被強力閃光,射得眼花繚亂,看不見反面的舉動。

  紫雲看英弟弟施展神力,把這道光幕擊倒,可以看清陣內景物,立即仗劍躍身向陣內衝去。

  玉玲見姊姊身形拔起,趕快跟著她的身後躍進。

  二女都懂得五行竹陣的生剋變化,輕功也臻上乘境界,只兩個起落,就雙雙闖進陣內。

  颯颯風聲響處,兩個身穿黃色怪服大漢,手橫大刀,攔住去路。

  紫雲嬌叱一聲,道:“你們一定要阻截是嗎?”說完,振腕一招“二龍出手”,寶劍右刺左點,分攻兩人。

  這個魔崽子正是梁太瑛和梁太器,眼看寒氣逼人,冷風透肌,疾退三步,避過當頭罩下寒光,趁勢反擊。

  俞小俠右腳後撤半步,避開粱太瑛斜劈的一刀,手中驚虹劍一招“笑指天南”,向梁太器握刀右腕削去。

  這一招快如閃電,梁太器收刀封架,勢已不及,只得向後躍退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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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

  俞小俠攻出劍勢不收,身軀疾轉,驚虹劍回掃,一招“迎風斬草”,寒光卷處,猛的一聲慘叫,梁太瑛齊腰劈成二截。

  粱太器見師兄慘死敵人劍下,心中發火,立即揮刀直進,一招“橫身攔虎”,向俞小俠當胸劈到。

  俞小俠冷笑一聲,右手劍往上一抬,但聽“咔嚓”一聲,梁太器的鋼刀被劈成兩截,左手暗集功力,猛的一掌推出。

  粱太器龐大的身軀,被震出一丈多遠,五臟離位,當場吐血身亡。

  俞小俠收拾這兩個魔崽子,不過是兩招三式,放眼一望,只見群雄都已入陣,只是沒有見到義父和梅香、及燕趙雙殘等人,可能他們從另一個陣門闖入。

  二女向前闖進五丈多處,突然由暗影處,又閃出來兩個大漢阻截,二女剛出招對敵,悟性驀地躍身向前,喧了一聲佛號,道:“二位女俠今夜都立下大功,只有老納還未動過手,這兩個施主交老納來超度他們吧。”

  梁太儒梁太璞兩人聽悟性這一說,忿怒異常,他們一抖蛇頭拐,向悟性身上掃來。

  悟性唱一聲“阿彌陀佛”一掄禪杖架開兩人的蛇頭拐,道:“老納一夜也沒有動過手,不想和你們兩位施主結下不解之緣。”

  梁太儒大喝一聲,道:“禿頭,廢話少說,你不慈悲我們兄弟,那我們就送你到極樂。”

  話聲剛落,蛇頭拐一左一右,向悟性疾掃而來。

  悟性一掄禪杖,疾施一招“橫掃千軍”,迎面猛掃而來的蛇頭拐,但聞“蓬!蓬!”兩聲巨響,兩人手中的蛇頭拐,脫手飛出,直向竹梢拋去。

  兩人的蛇頭拐被震出手,只覺手臂酸麻,虎口流血,已知道和尚內功雄渾,再也不敢赤手拒敵,身形一晃,就隱入竹陣中。

  這一道阻截,只片刻之間,就被群雄摧毀,兩死二傷,餘下的四個,不知無勇氣阻截,或是另有陰謀,卻未見現身。

  紫雲略一打量形勢,又繼續向前躍去,越過一片竹林,突見眼前勢大變,倒未按照五行變化佈置。

  立即停止身形,放眼四顧,不禁吃了一驚,暗道:“怪啦,五行陣卻沒這等形勢,難道我走錯了方向嗎?”

  群雄見紫雲停步,面現疑難之色,都不禁吃了一驚,個個蓄勢待敵,有如暴風雨的突然而至,陰森、恐怖。

  俞劍英閃到雲姊姊身前輕聲問道;“雲姊姊,走的不對嗎?”

  紫雲點點頭,道:“這竹陣有點奇怪,反五行陣式也不是這等變化。”

  俞劍英道:“我躍上竹梢看看方……”

  話聲未完,突然有一種異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由遠而近。

  這時,群雄都停止呼吸,傾耳靜聽,起初聽來,若如淅瀝的雨聲,颯颯的風聲。

  忽然又變了人馬的疾走聲,波浪的洶湧聲,夾雜著鬼哭神號的悲慘聲,聽來令人汗毛根根直豎。

  仰臉一看天色,但見星光月色,皎亮潔白,明亮的天河橫在天空,連夜風吹襲竹梢之聲都沒有,這奇異恐怖之聲,卻是從竹陣中四面傳來。

  這奇異恐怖之聲,到了近前,突然停止,繼而四周響起一陣陰森森冷笑,緊接著四周亮起無數珠光,分成五色從四方向群雄立身之處射來,只刺得群雄眼花繚亂,不敢張目。

  群雄不覺被那五色珠光,分去了心神,流目四顧起來。

  俞小俠被這過分的沉悶憋了一肚子怒火,側臉向紫雲道:“雲姊姊,我們衝出去吧。”

  紫雲沒有接腔,閉目略—沉思,突然睜開星目,向劍英說道:“英弟弟,快把你身上的黃金人解下來,應付敵人用暗器襲擊。”

  說此,微微一停,又道:“各位老前輩,趕快就地匍匐,小心魔崽子的暗器。”

  話聲甫畢,突聞一陣破空之聲,由四面八方疾射而來。

  俞劍英奮起神力,舞動黃金人,只聽嗤嗤之聲不絕於耳,向群雄射來的暗器,都吸在黃金人的兩條臂上。

  黃金人舞動起來,金光閃閃,把光線反射出去,照得陣外一目瞭然。

  只見陣外五色珠光之下,都埋伏有人,所穿的衣服,都和珠光顏色相同。

  除了埋伏之外,還有不少的人在四圍堆積乾草枯枝,群雄不禁吃了一驚,悟性輕輕吟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

  紫雲借黃金人反射的光亮,看清楚陣外的形勢後,認定方向,輕聲向俞小俠,道:“英弟弟,你站在這裡,盡速舞動黃金人,我們借這反射之光,衝出陣去。”

  說完,一拉玉玲嬌軀猛的躍起,當先向陣外衝去。

  二女只一起一落,就躍到燈光之外,腳剛著地,突見一道銀虹迅向當胸激射而來,快似電奔,迅速至極。

  紫雲不由怒火沖霄,出手就是太極三十六劍式中一招絕學“金絲纏腕”,疾奔對方握刀手腕。

  這一招,就勢制敵,逼得對方向後退了三步。

  紫雲一招搶住先機,刷!刷!刷!疾刺三劍。

  這三劍都是太極三十六劍式中的絕學,招招奇異無比,當前阻截的二個敵人,被逼連連後退。

  程玉玲嬌叱一聲,一招“流沙千里”,疾攻左面的兩個魔崽子,程姑娘的劍勢也是太極三十六招中的絕學,一招攻出,劍勢一變,也是連續三絕招。

  兩個魔崽子,哪裡見過這等雷霆萬鈞的劍式,只覺眼前寒光一閃,一賊被削去一片衣袖,一賊肩頭被劍鋒劃破一道血痕,鮮血流出。

  悟性和蕭岐山躍到竹陣邊,禪杖鐵尺一陣猛掄,竹子紛紛倒下。

  俞小俠見群雄都衝出陣去,一收舞動的黃金人,身形躍起三丈多高,施出獨步武林的輕功“梯雲縱”,疾向二女身邊躍去。

  這時,二女被六個賊人圍攻,兩人雙劍合璧,施展兩儀劍法,兩儀劍法威力奇大,有如萬丈怒濤洶湧,把六個賊人盡圈入凌厲劍幕之中。

  俞小俠懸空大喝一聲,舞動黃金人凌空下降,群賊大吃一驚,紛紛向後躍退。

  突聞一聲尖銳哨聲,此起彼落,剎那間,伏擊眾人的魔崽子全都隱沒不見,四周火光突起。浪裡蛟鄭家燕當先向火光躍去。

  再說八臂神乞接應群雄躍落盆地後,清查人數,沒有看見梅香下來。

  桑逸塵見劍英落地下後,橫撞直闖,即時吩咐紫雲,趕快躍落地上,接應俞劍英,自己和燕趙雙殘,及洞庭釣叟,仍轉身躍上峰頂查看。

  四人縱上峰頂,放眼一望,星月在天,萬簌俱寂,哪有梅香的影子。

  桑逸塵手一揮,道:“走!我們分頭去搜查吧。”

  話聲甫落,即分左右中三路躍身山坡搜查,四人身形都很快捷,只片刻之間,就仔細的搜一遍,哪有梅香影子。

  桑逸塵轉身回來問道:“老怪物,見了我乾女兒回來沒有?”

  洞庭釣叟搖搖頭,道:“沒有見她轉來。”

  桑逸塵搖著一頭亂發,道:“這樣看來,是被人擄走啦。”

  洞庭釣叟道:”走!我們上駝龍峰去,問七魔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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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

  桑逸塵仰臉望望天色,緩緩說道:“梅香不會遭遇到陳鳳一樣的命運吧。”

  洞庭釣叟笑道:“若和陳鳳一樣的命運,老叫化就沒心事了,老朽這個冰人也做不成啦。”

  駝子趙宗德突然大叫一聲,道:“糟啦。”說完,身形疾速躍起,向盆地縱去。

  桑逸塵轉身一望,只見盆地火光熊熊,大袖一擺,身子凌空拔起二丈多高,好似大鵬鳥掠空飛行,直向盆地躍下。

  洞庭釣叟和跛子二人,心中大吃一驚,也隨後躍下。

  再說衡山一葉道人和其他武林高手,被奇異的濃塵阻在坡下,片刻之間群雄都想不出衝過這道濃塵的主意。

  看峰上的標記,八臂神乞等人,已越過三道暗卡,群雄心中更是著急,大家均閉目沉思。

  冒一奇突然睜開雙目,向黔南一毒問道:“苗兄,你蓄養的蜈蚣,能夠派用場嗎?”

  黔南一猛的一拍腦袋,道:“真是老糊塗,冒兄不提醒我,到是忘記啦。”

  說著,從背上解下布袋,把袋口解開,自言自語,道:“蜈蚣!蜈蚣!今夜我要放出來,讓我的老友吸一些魔崽子的血充飢。”

  話聲甫落,蜈蚣一條一條的飛入濃塵之中。

  片刻之間,濃塵完全停止飄飛,已能望到駝龍峰上,南方的那盞綠燈,仍然掛在第三盞紅燈側邊。

  黔南一毒口內發出一陣吱吱喳喳之聲,瞬息之間未死之蜈蚣,紛紛飛了回來,他仔細一數,少了二十五條。

  這樣看起來,魔崽子至少也死了二十五個人。

  一葉道人見黔南一毒,把蜈蚣招回來後,說道:“走!我們趕快衝上去。”

  走字出口,身形猛的拔起,只見他道袍飄飄,如巨鳥衝天飛起。

  群雄竄到魔崽子撒放毒粉之處,放眼四顧,但見這個地方,周圍約有數十畝地大小,盡都是枯木。

  看情形施放毒粉之人,都是站在樹頂之上,是以看起來,好像是由半空飄散而下。

  一葉道人放眼四顧,只覺沉寂無聲,已知這個伏樁瓦解,立即向前面躍去。

  疾奔片刻,約莫走二三里路,一股腥臭無比的氣味,隨風撲鼻,就是一葉道人那樣深厚的內功,也禁受不了。

  但覺心中怪味翻動,口裡的津液,一陣一陣湧出來,即時欲嘔。他趕忙把前撲的勢子收住,向後倒退一丈多遠,立住身形,立即運氣行功,把呼吸進去的腥臭味,用上乘內功逼了出來,心中才覺舒適。

  群雄見他倒翻轉來,不約而同的大吃一驚,紛紛把疾撲的勢子收住,北山瘋子問道:“道兄,前面又是什麼厲害暗卡?”

  一葉道人道:“我也沒有看清楚,只見前面有一道八九丈寬陷坑,衝上來一股濃厚無比的臭味,令人作嘔。”

  黔南一毒即忙探懷,掏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掀開瓶蓋,傾出兩顆紅色丹丸,含在口中,即向前面躍去。

  奔至陷坑邊,立定身軀,放眼向深坑一望,但見那深坑內成千成萬的毒蛇,還有無數屍體,都已浮腫腐爛,不禁失聲叫道:“喲!好多的毒蛇和人的死屍啊。”

  他看了一陣,緩緩的折轉身來,拿起藥瓶,分給每人兩顆丹丸,道:“請各位把藥丸含在口中,勿吞下肚去,讓它慢慢溶化,這深坑內衝上來的腐屍和毒蛇腥味,奇毒無比。”

  群雄均依言把藥丸放入口中,丹丸入口,立生妙用,只覺清香透體,腥臭味立即消失。

  一葉道人含了丹丸後,躍到坑邊,放眼一望,但見這個陷坑,深不過三丈,寬卻十五六丈寬。

  群雄看了這課坑的毒蛇,條條昂頭吐信,北山瘋子俯身搬起一塊巨石,向下砸去。

  但見無數的毒蛇被巨石擊死。

  南山叟道:“瘋子,你這辦法不錯,我們大家動手,把這坑內的毒蛇擊死,免得留下害人。”

  冒一奇搖搖頭,道:“把這坑內的毒蛇,完全擊斃,談何容易,一天半日也難完成任務。”

  一葉道人突然抬頭向峰頂一望,只見南面的那盞綠燈,又升上一級,他們這邊的綠燈,也掛到第三盞紅燈之處。

  轉眼一望,只見眾人紛紛搬起山石,向深坑內拋下,手勁大的,把山石拋到中間。

  突然靈機一動,暗道:“有越渡深坑之策啦。”

  心念一動,立即微微一笑,向群雄說道:“貧道想出來一個越渡深坑之計,是否能行,待我先試試看。”

  說此,微微一停,又道:“各位待我躍起時把山石拋得高一點,我在拋向深坑中間的山石上,微微藉力,是否能越渡過去,在此情急之下,只好冒險一試。”

  說完,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身子凌空躍起,直飛五丈多高,直向深坑上空飛去。

  群雄眼看一葉道人身子騰空飛起,紛紛把預先扣在手上的山石,運起內力,向他腳底下擲去。

  一葉道人身懸空中,眼看身子即將下沉,看準一個山石,腳尖在山石上輕輕一點,陡然間又升了兩丈多高,直向對岸落去。

  他身子將要落地,突聞一聲陰森森的冷笑,道:“給我滾下去吧。”

  一葉道人只覺一股掌力暗勁,直向身上襲來。半空挫腰長身,陡然間又升了兩丈多高,氣納丹田,舌綻春雷,大喝一聲,只見袍袖一擺,懸空揮出兩掌。

  他內力已臻化境,雖然懸空發掌,力道仍是猛烈無比,掌勢出手,潛力波蕩成風,向那人頭頂罩下。

  這暗襲的人,但覺逼人勁道有如泰山壓頂一般,當頭罩下,情不自禁地向後躍退七八尺。

  一葉道人趕忙一沉丹田真氣,施出千斤墜身法,洩落實地,立時展開猛烈地攻擊,把埋伏阻截的魔崽子逼退。

  北山瘋子和南山叟,眼看一葉道人越渡成功,緊接著拔起身子,依法炮製。

  他們兩人過去之後,趕快撿起山石接渡眾人,剎那間,只見山石蔽空,黔南一毒、冒一奇、飛雲、青雲等人接踵而過。

  岳鳳坤因為接連兩次負傷,身體精力大虧,這種凌空越渡十幾丈深坑,卻不敢冒險,站在那兒猶豫不決。

  猛的一咬牙提氣,就想躍起飛渡,突然身後仲過一隻怪手在他肩上拍兩拍,嬌叱說道:“別拿寶貴的生命,去作無謂的嘗試吧。”

  岳鳳坤煥然轉身,退後兩步,蓄勢戒備。

  又是一聲嬌笑道:“這麼緊張幹嗎,如果我要算計你的話,你早就作了毒蛇的食物。”

  岳鳳坤放眼見是兩個蒙面女扮男裝人,不禁失聲叫道:“是……是……你們。”右邊蒙面人嬌笑一聲:“喲!貴人多忘事,相離不久就不認識人啦。”

  岳鳳坤眼睛一睜,道:“你們來找我,是不是還要和我拚鬥一場。”

  左面蒙面女人道:“喲!我看你長的到蠻瀟灑,卻這麼喜歡打架?”

  岳鳳坤道:“我和你們是站在敵對立場,見面不說打,那還有什麼可說?”

  右面那個蒙面人格格嬌笑,道:“我們和你又無怨無仇,‘紅花白藕青蓮葉,本是一家”,怎麼無話可談啊?”

  岳鳳坤道:“志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請……”說至此,突然把說在口邊的話又嚥了回去,暗自罵道:“岳鳳坤啊!岳鳳坤,你真該死,竟然把要事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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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

  兩個蒙面人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格格嬌笑,笑得岳鳳坤俠臉泛紅。

  岳鳳坤心中發火,寶劍一揚,大喝一聲道:“還我的劍訣來。”

  兩個蒙面人對他的厲喝聲,渾如不聞,嬌軀一轉,背向岳鳳坤,左面蒙面人,嬌笑道:“這麼凶幹嗎?怪嚇人啦。”

  岳鳳坤見她二人這樣做作,到猜不透她們是何居心,冷笑一聲道:“你們背向我,是不是諒我不敢動手殺你們?”

  右面那個蒙面人,笑道:“動手殺兩個不作抵抗的人,算不了武林中的好漢。”

  岳鳳坤怒道:“快拿劍訣還我,我討厭和你們說話。”

  左面那個蒙面人,突然轉身過來,嬌笑一聲,道:“你賺我們長的醜,是也不是。”

  岳鳳坤冷哼一聲道:“男不男,女不女的怪模樣,看了令人作嘔。”

  右面那個蒙面人突然揚手往臉一抹,那張怪臉,登時換上一付清秀無比的女人面貌,展顏一笑道:“你仔細看看,我是不是仍然怪模怪樣。”

  岳鳳坤嘿嘿冷笑一聲,道:“不見得是絕世美人。”

  右面那個驀地轉身過來,笑道:“你看我比我姊姊長的醜,還是長的美。”

  岳鳳坤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好像一對雙胞胎,半斤八兩,可惜!可惜……”

  右面那個女人,緩緩走前一步,纖指指著岳鳳坤,問道:“可惜什麼?你說。”

  岳鳳坤見她驀然伸指,以為她要動手,右手劍猛的一揮,夜色中立時閃起一片銀虹,森森寒氣,直向少女逼去。

  兩個少女,突然笑的扭腰擺臀,嬌軀亂顫。

  岳鳳坤寶劍一揚,怒喝一聲道:“你們笑什麼?”

  兩個少女齊聲說道:“我笑你自己做了賊,反而罵我們是賊,我們不過是抄襲一份,你才是真正的賊人呀。”

  岳鳳坤被兩個少女揭了底牌,俊臉鐵青,一顆羞恥之心,竟化成無名的怒火,振腕一招“二龍出水”,左點右刺,疾攻兩個姑娘。

  兩個姑娘各向後躍退五步,右面那個少女,嬌叱一聲,道:“你這人真是蠻不講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罵我們姊妹在先,我們沒動氣,我們不過一句反唇相譏之言,你倒動起氣來,男子漢大丈夫,一點涵養也沒有。”

  岳鳳坤收劍回身,冷哼一聲,怒道:“你們想憑口舌之利,來譏諷我,我可不吃你們這一套。”

  右邊那個少女,櫻唇一撇,道:“誰譏諷你來,是你自己找出來挨譏諷的,並不是我們姊妹存心來譏刺你啊。”

  岳鳳坤道:“不是你們姊妹找我的,難道是我岳鳳坤找你們的嗎?”

  左邊那個少女笑道:“我們姊妹是找你來相商事情,並不是找你鬥氣。”

  岳鳳坤狠狠說道:“我和你們風馬牛不相及,找我有什麼事可商量?”

  右邊那個少女,道:“你想不想把劍訣要回去?”

  岳鳳坤斬釘截鐵,答道:“劍訣我當然要問你們拿回來。”

  左面那少女道:“那就得了,為什麼說沒有事可談呢?”

  岳鳳坤道:“好吧!把劍訣還我。”

  左邊那個少女移動蓮步,緩緩向岳鳳坤走來,岳鳳坤卻怕上她的當,一步一步向後退,少女笑道:“你怕我把你吞下肚去,是也不是?”

  口裡說著笑著,步下仍然緩緩向岳鳳坤走去。

  岳鳳坤一邊向後退,一邊說道:“硬打硬殺,我卻不怕,我怕你們仗旁門邪術迷人。”

  左邊那個少女突然驚叫一聲道:“糟啦。”

  只見岳鳳坤一腳踏空,身子向毒蛇深坑仰下。

  右邊那個少女眼靈身快,嬌軀猛的躍起,疾矢一般,奔到岳鳳坤身前,疾仲玉手,抓住岳鳳坤前胸,猛的往回一拉,把岳鳳坤倒栽下身軀拉了轉來,拍著自己的胸部道:“好險啊,好險,簡直要把我嚇壞了。”

  左邊那個少女,即忙趕過來很關心地問道:“你受驚了嗎?”

  岳鳳坤看她們對自己非常關心,敵意全消,搖搖頭笑道:“謝謝你們,我沒有受驚。”

  右邊那個少女道:“這地方太危險,並且腥臭味很重,而且時已夜深,你奔走一夜,肚子必定很餓,離此不遠,我們預備夜點,請吃一點東西充飢,肯賞臉嗎?”

  岳鳳坤見她們姊妹,心甚懇摯,對自己並無惡意,劍訣也必須藉機要回,才好向程玉玲交待,若不隨她們去,動武逼回劍訣,兩個姑娘武功並不比自己弱,不一定能成,就算能戰勝她們,劍訣她們也不一定帶在身上。

  但隨兩個姑娘前去,又不知道要糾纏到什麼時候,若師父不見自己,他老人家一定會擔心,他只管低頭在想心事,卻忘記回答人家。

  右邊那個少女,嬌笑一聲道:“你不肯賞臉嗎?”

  岳鳳坤被少女話一擠,才感到自己想的失神。趕忙拱手道:“萍水相蓬,怎好打擾,還是請姑娘把劍訣還我吧!我心領就是。”

  右邊那個少女笑道:“一回生二回熟,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何況,你是很遠而來,我們也應該盡地主之誼啊。”

  岳鳳坤道:“兩位姑娘如此摯誠,我如再推辭,那就太不近人情了,恭敬不如從命吧。”

  這兩個姑娘是齊島主的千金齊瑛、齊娟。

  見岳鳳坤答應,高興得豎起兩條柳眉,笑道:“隨我來吧。”

  說完,當先領路,身形一晃,就向斜坡躍去,身法輕巧至極,她們躍下斜坡,在突出岩石上,站定嬌軀,回頭望了岳鳳坤一眼,嬌喊道:“你地勢不熟,小心一點啊。”

  岳鳳坤道:“好的。”說完,看準那塊突出岩石,立即縱身躍下。

  這塊突出的岩石,剛好容三人立身,岳鳳坤身形剛落到突出石上,走在後面的齊娟也一躍而下。

  齊瑛嬌軀旋轉,直向石洞走去。

  岳鳳坤跟著轉身,放眼一望,光滑如鏡的斷岩上,有一道石縫,剛好容一人出入。

  鑽進石縫,走進七八尺,突然寬敞,曲曲彎彎的向峭壁伸延而入,愈走洞形寬闊。

  洞中黑暗如漆,伸手不辨五指,好在岳鳳坤內功很好,能夜間辨物,而且前後有人引導指點,倒放心大膽跟進。

  走了約莫半盞熱茶時間,石洞突然開朗,可容三人並排而行,岳鳳坤邊走邊打量洞內形勢。

  但見洞內壁異常光滑,看不出什麼異樣,他走動時腳步故意走的很重,地下也很隱實。

  突然穿過一座圓形石門,形勢又變,只見一個石洞有一間橫直一丈五尺多寬的客廳那麼大小,中間有一根一抱粗細四尺高的石柱,聳立石洞當中。

  石柱頂端射著閃閃光芒,照得全洞通明,四周洞壁下,是半人工半天然的石凳,每張凳子上面鑲著一顆透明的珠子。

  齊瑛走至洞壁前,玉手一推石壁,陡聞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洞壁應聲而開,即時由石門內射出一道耀眼光芒。

  岳鳳坤突然站住身子,不敢往裡走,齊娟嬌笑一聲道:“這地方就是我們姊妹日常起居的地方,請進去吧。”

  岳鳳坤搖搖頭道:“姑娘深閨,怎好進去打擾,我在外面坐一下好了。”

  齊瑛道:“我們這荒島上,不講究這些,入鄉隨俗,別大姑娘樣子吧。”

  岳鳳坤不再堅辭,移步向洞內走進,走進石門,放眼四顧,但見四壁珠光閃閃,耀眼刺目。

  四周洞壁經過人工粉刷,一片淡綠,人站在石洞中,就好似六月天,站在樹蔭下,有一種清涼舒適之感。

  打量這個石洞,橫直約有三丈多寬,四周洞壁懸掛著好幾幅名貴古畫,特別顯得幽雅大方。

  洞頂垂掛著好幾串寶珠,五顏六色,調配的非常合適,越發感覺石洞內翠碧交映。

  站身的左右各有一張巧工雕刻的大石床,上面鋪著厚厚的床墊,一色淡綠色的床單、紗帳,全是一片淡綠的色彩,佈置雖然簡單,卻具雅潔,清麗的景象。

  石洞中間,有一張大石桌,四方各有一張石凳,上面鋪著很厚絨墊,石桌卻磨的溜滑,光可鑑人。

  岳鳳坤笑道:“這簡直是神仙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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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齊瑛道:“妹妹,快去把酒菜搬出來,他肚子俄啦。”

  岳鳳坤聽她說話,含情脈脈,不知怎的竟會對自己生了情愫,倒是奇異的事,心中暗自忖道:“今宵的處境,看來卻是很難應付,若有失措,那可要造成大憾。”一念及此,不禁由心底冒上來一股寒氣。”

  齊娟閃身洞壁邊,捲起一幅字畫,從壁洞上拿出兩瓶酒,四個菜盤,菜盤盛的有雞、魚等大菜,三付杯筷。

  她把杯筷擺好後,微微笑道:“請隨便坐,荒山寒洞,無甚美味待客,一杯薄酒,略表敬意。”

  岳鳳坤剛剛坐下,齊家姊妹就捧杯敬酒,他手一伸,心中突然一動,暗道:“若這酒中下了什麼藥物,我喝了下去,就會鑄錯千古。”心中懷疑,哪裡還敢去端杯子。

  伸過去端杯的手,倏忽舉起來,連連擺動,笑道:“我素來滴酒不沾,請兩位姑娘原諒。”

  齊娟笑道:“這酒不是什麼醇厚的烈酒,是本地山上特產的水果釀成,不會醉人。”

  齊瑛比妹妹心眼多,她早就把岳鳳坤的心事看穿,她也不直接點破,笑道,“妹妹你不必解說啦,他不喝酒,不必勉強,我們自己喝吧。”

  岳鳳坤道:“你們喝酒,我吃菜相陪好嗎?”

  齊瑛格格嬌笑,道:“酒和菜又有什麼分別,我姊妹若對你有什麼舉動,何必費這麼多周折。”

  岳鳳坤看自己的心事,被她窺穿,俊臉一紅,補充一句強作解說,道:“我實在不會喝酒,絕不是懷疑令姊妹對我有什麼不利。”

  齊瑛嘆息一聲,道;“這也不能怪你多疑,小心天下走,何況我們彼此是站在敵對的立場,就是普通交友,未明了出身來歷之前,也不得不小心。”

  岳鳳坤道:“還沒有請教芳名?”

  齊瑛道:“我叫齊瑛,這是舍妹齊娟,齊島主乃是家父。”

  岳鳳坤啊了一聲,道:“原來是齊小姐。我們雖然敵對之立場,但彼此過去並無什麼過節,不過是大家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和生存,並沒有到水火不相容之境,我們這次來貴地,不一定大動干戈,大家見了面,片言平息紛爭,也說不定。”

  齊瑛道:“但願如此。”

  齊娟搖搖頭,道:“釁端已起,絕難片言說和。”

  岳鳳坤道:“你怎麼料到雙方不能攜手言好呢?”

  齊娟道:“我爹爹很固執。”

  岳鳳坤吃了一驚,暗忖:“女兒竟派父親的不對,真是奇怪,這麼看來,他父親卻雄心不小,倒要詳細探查一下。”

  思念及此,笑道:“你們姊妹盡力勸諫令尊大人,問題不是可以解決了。”

  齊瑛嘆口氣道:“我姊妹是他眼中之釘,不說規勸,我們連見面都不敢見他。”

  岳鳳坤聽了,心中很是不解,疑雲重重,問道:“你們姊妹不是她親生的嗎?”

  齊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傷,眼睛一眨一眨,情不自禁地熱淚簌簌下落,囁嚅說道:“我們姊妹小的時候,父親……倒是視如……掌中明珠,我六歲妹妹五歲,親生母親……去世後娶了一繼母,聽信後母的讒言,就時常藉故把我們姊妹打罵。”

  岳鳳坤甚是氣憤,怒道:“我要見了你們繼母,非把她一劍透胸不可。”

  齊娟聽姊姊訴說繼母之事,恨的咬牙切齒,但她的個性比姊姊堅強,心中只是氣憤,而沒有流淚痛哭。

  岳鳳坤道:“你們這島上有多少人?”

  齊瑛道:“我們這裡有七姓人家,大小有五百多口,原藉都是廣東北海人,以外還有不少各方投來的盜魁巨惡。”

  岳鳳坤微微一笑,道:“有這麼多的人家,憑你姊妹的聰明美麗,難道還找不到適當人家嗎?”

  齊瑛聽岳鳳坤讚美她們姊妹聰明美麗,芳心中很受感用,微微一笑,但笑容立斂,即刻變的咬牙切齒,氣憤憤說道:“我們後娘,那一顆心比木炭還黑,她硬要逼我們姊妹嫁給殘廢人,我們姊妹寧死不從,才被趕到這石洞來。”

  岳鳳坤聽了疑竇叢生,暗道:“世界上哪有這樣狠毒的婦人,恐怕他們姊妹說的話是捏造的吧,故意博起我的同情。”

  想至此處,突然問道:“你們說令尊大人虐待你,但你們的武功是何人傳授的呢?”

  齊瑛道:“我們姊妹今夜約你來,就是想懇求一件事。”

  她話未說完,齊娟搶著說道:“我們姊妹的武功是七世叔,人稱現世魔王吳聿珩傳授的。”

  岳鳳坤問道:“什麼事你說吧,只要我能力所及,我一定照辦。”

  齊瑛道:“我知你是當今武林中奇人高徒,這一次若能片言和好,當然彼此都高興,也是我姊妹夢寐所祈求的事,萬一雙方動手打起來,我們雖然佔了地利,但你們來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勝負實不可預料。希望動手時,轉請令師和眾英雄網開一面,手下留情,饒我父親和七世叔一命。”

  岳鳳坤聽了,但覺二女很孝心,點點頭,道:“好的,這定當轉懇我恩師和群雄。”

  齊瑛展顏一笑,道:“我先謝謝你啦。”說完,探手懷中,取出劍訣,又道:“這本劍訣所載,深奧無比,我姊妹無心研究,還給你吧。”

  岳鳳坤接過劍訣,笑道:“令姊妹心地善良,可欽可佩。”說完,拱手一禮,轉身就向洞外走去。

  齊瑛嬌軀一晃,橫身站在洞門口,問道:“你到哪裡去?”

  岳鳳坤道:“追趕我師父他們去。”

  齊瑛搖搖頭,道:“你一個人越不過那深坑,再說你也追不上他們。”

  齊娟笑道:“姊姊,我們送他去吧。”

  齊瑛放眼一望岳鳳坤,道:“這樣送他去,不大妥當,若被島上的人認出來了,我姊妹擔當不起。”

  齊娟急道:“這怎麼辦呢?”

  齊瑛道:“辦法倒是有,只是要委屈他啦。”

  岳鳳坤道:“什麼方法,但請說出,權衡輕重,只要不是太礙難的事,受點委屈,卻也不甚要緊。”

  齊瑛道:“我要你改裝一下,扮成本島的弟兄模樣。”

  岳鳳坤道:“權宜之計,這有什麼委屈的,你們這裡有男裝嗎?”

  齊娟嬌軀一閃,走至石洞前,捲起壁上掛的字畫,拿了一套洗刷乾淨的衣服,道:“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岳鳳坤接過衣服,立即抖開,穿上一試,雖然小一點,勉強能湊合,笑道:“請你們仔細看看,有什麼破綻沒有?”

  齊娟道:“很像!很像。”

  齊瑛微微一笑,道:“隨我來吧。”說完,嬌身一晃,向外面躍去。

  岳鳳坤緊隨她的身後跟進,齊娟走在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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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六

  這條秘道,乃是人工開鑿,可容兩人對面錯過,每隔一丈遠,洞頂就掛著一盞琉漓燈,照得洞內通明。

  疾馳片刻,卻有不少的人,由秘道向下迅奔,行色非常緊張,見了姑娘連眼都不轉一眼,看情形對二位姑娘毫無看在眼裡似的,只皮笑肉不笑一下,即錯身向下飛奔。

  岳鳳坤仔細觀察那些人的形色,都是和自己穿的衣服一樣,也有不少的人用希奇的眼光,向他斜視,但岳鳳坤非常鎮定,急切之間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一陣疾奔,齊瑛突然把腳步放慢,一級一級向上走去,大約走了十幾級,驀聞一聲大喝,道:“什麼人?”

  齊瑛急忙答了一句暗語,道:“有命!飛龍在天。”

  那人答道:“快請,潛龍勿用。”

  齊瑛猛的一躍而上,岳鳳坤仍然站著未動,似在思忖這兩句暗語的來源,齊娟猛的向他背後一撞,急忙答道:“陽氣潛藏,見龍在田。”

  岳鳳坤猛覺一驚,即騰身向上躍去,只見上面是一個草蓬,來不及仔細打量,身形躍起,緊跟齊瑛身後,向深草中躍去。

  只四五個起落,齊瑛突然伏下身來,向岳鳳坤招手,示意他趕快伏下。

  岳鳳坤躍到她的身前,即忙匍匐下去。

  齊瑛細聲說道:“你恩師他們,仍然被阻在石灰陣下面,你從這裡橫躍過去五丈遠,就是埋伏的石灰陣,你設法接應他們上來。”

  微微一停又道:“過了這道暗卡,就沒阻攔了,但峰頂仍是步步危機,我們姊妹再也沒有力量幫助你,自己小心謹慎吧。”

  說完,有點依依不捨的樣子,一對星目望著岳鳳坤一瞬不瞬,似要淌下淚來。

  岳鳳坤心中也感覺難過極了,心中好像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怔怔地望著齊瑛,又轉臉望齊娟。

  只見兩個姑娘秀外慧中,滿臉罩著無限的隱憂,岳鳳坤也有無限感慨,但外表上卻仍然很鎮靜,抱拳向兩位姑娘一揖,笑道:“令姊妹盛情,我會永銘肺腑,願今生能有酬還之日。”

  齊瑛展顏微笑,道:“我們姊妹等這次風浪過後,能到中原,找一處名山古剎,清燈古佛,終身相伴,心願已足。”

  岳鳳坤輕輕一嘆,身子騰空拔起,向齊瑛手指方向躍去。

  縱身坡上,放眼一望,只見隱身山坡上的阻截手,拚命的把石灰包向懸崖拋去。

  岳鳳坤猛的大喝一聲,道:“住手。”

  正在忙著扔石灰包的阻截手,猛的吃一驚,紛紛停手,轉臉向岳鳳坤望去。

  再說一葉道人等人,越渡毒蛇坑後,把埋伏的阻擊手完全制服,放眼一望,只見岳鳳坤未越渡過來。

  一葉道人知道愛徒,受了赤鳳仙子震傷,不敢冒危越渡,心中雖然掛念,但看八臂神乞他們,快要登上峰頂,不敢為了愛徒,影響全局,立即騰身向峰頂攀登。

  疾馳片刻,突見一道斷崖橫阻,但見那道斷崖,說高只有三四丈高,貼壁搶登,當然沒有什麼困難,可是上面的石灰包,有如冰雹驟雨滾下。

  群雄雖然都身具極頂輕功,但對這道懸崖斷壁,仍不敢冒險搶登,大家怔怔地望著斷崖發愕。

  驀地,石灰包截然停止,一葉道人大喝一聲,當先向斷崖上搶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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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七

  第二十六回 浴血海島

  一葉道人展開極頂輕功,貼壁而上,眨眼之間,就躍上斷崖。

  腳剛踏上斷崖,驟覺寒光從左右疾襲而來,他猛的大喝一聲,暗運真力,雙掌平胸推出。

  兩個暗襲一葉道人的魔崽子,以為有機可趁,卻未料到來人功力如此雄渾,只覺一股勁力,疾猛撞到,心頭一驚,收招疾退,已自不及。兩人被那強猛暗勁,震得凌空而起,飄飛出七八尺外,跌坐坡上,雙手捧胸,似乎受傷不輕。

  一葉道人剛把兩人逼開,驀聞一聲驚叫,這聲音聽來非常熱悉,似是愛徒岳鳳坤的聲音。

  他也顧不得收拾推石灰包的賊人,突然拔身躍起,雙臂暗運真力,大喝一聲道:“陰陽老怪,陰陽掌何足為奇,貧道接你幾招試試。”

  說完,擊出一掌,他這一掌用了八成以上真力,力道勁猛絕倫,直向陰陽老妖怪撞去。

  陰陽老妖怪再擊出一掌,岳鳳坤就要喪命,但老怪覺得出劈空掌風襲來,哪裡還敢怠慢,顧不得傷敵人,一躍避開。

  放眼一望,但見一個身著道袍,神采飄逸的道人,正是名播江湖,中原三傑之一的衡山一葉道人。

  陰陽老怪冷笑一聲道:“我道是什麼人,原來是你一葉老道,有你老雜毛作靠山,無怪他敢暗自潛登駝龍峰。”

  一葉道人不理會陰陽老怪的話,身形一晃,躍到岳鳳坤身前,疾伸右手抓住愛徒一隻左腕。

  運起本身真氣,立即有一股熱流循臂而上。

  岳鳳坤只覺熱流由左臂,很快的周行四肢,但到丹田,卻被自己凝聚真氣阻住。

  而且微感血翻氣湧,心知受傷不輕,劍眉微皺,道:“師父,徒兒受傷很重。”一葉道人一臉堅毅之色,笑道:“不管傷勢如何嚴重,只要三寸氣在,我就能把你的傷療好,快疑聚丹田真氣,等我和陰陽老怪打過後再說。”

  這時,群雄都已先後躍上斷崖,紛紛動手和魔崽子激鬥起來。

  一葉道人一個旋身,冷笑說道:“陰陽老怪,我想不到你竟對一個年輕晚輩下此毒手,我們兩個老傢伙拼拼看吧。”

  陰陽老怪望了跌坐地上的二人一眼,仰臉長笑一聲,道:“我看你這老道,這等蠻橫無理,你徒弟的性命是命,難道別人的性命,就不是命嗎?”

  一葉道人大聲笑道:“作惡多端的魔崽子,殺他一千八百,也是大快人心的事,替天行道,除惡務盡的武林中人,死一人也要你陰陽老怪的性命來填。”

  陰陽老怪哪還能忍的下,大喝一聲,道:“好大的口氣,盡你所能施展吧,我陰陽老人等填命就是。”

  一葉道人大喝一聲,道:“好啊,你接掌吧。”說完,揚手一掌,劈了過去,一股強猛絕倫的暗勁,帶起呼嘯之聲,直撞擊到。

  陰陽老怪自恃內功雄渾,眼看掌風襲到,不避不閃,右掌一揮,硬接一掌。

  兩殷掌力一接,只聽“砰!”的一聲,捲起一陣猛風,陰陽老怪被掌力震退三步,一葉道人卻也雙肩微微一晃。

  陰陽老怪硬接了一掌之後,心中大吃一驚,暗道:這個老雜毛功力,看來要比老叫化還要略高一籌。

  一葉道人雙眉一揚,大聲喝道:“老怪果然不錯,再接貧道一掌看看,我們今夜不死不休。”

  右掌運足全力,呼的一聲,猛力劈出。

  這一掌乃是他生平功力所聚,勁道之強,足可斷碑碎石,掌勢劈出,掌風颯颯,威勢奇猛絕倫。

  陰陽老怪接了一葉道人一掌之後,震得手臂有點麻木,暗忖:這老雜毛功力雄渾,不可硬接。念隨心轉,身形一閃,避開了一葉道人緊接於後的一掌。

  此刻,在斷崖上的魔崽子和激鬥的群雄,更是打得異常激烈。

  北山瘋子旋身一招“力劈華山”,打狗棒帶起呼嘯之聲,猛向常本傑攔腰掃去。

  常本傑閃避不及,被打狗棒掃的翻了兩個觔斗,筆直的躺在地上,結束了一生。

  金家邦虎口痠痛無比,眼看同伴身死,怒火萬丈,左手扣上一把鐵沙,用滿天飛花的打法,腕一揚,鐵沙飄飛。

  北山瘋子一手握著打狗棒的中間,舞起一團棒影,潑水不入,疾射而來的鐵沙,被勁猛棒風,悉數震落地下。

  有幾顆鐵沙被打狗棒擋回,反打在金家邦的臉上,鐵沙陷入肉內,鮮血涔涔下滴,痛得他眉頭深鎖。

  北山瘋子冷笑一聲道:“我瘋子一輩子看不得人家受痛苦,讓我再賜你一棒吧。”

  說完,驀地一招“直搗黃龍”,只用了五成功力,勁道仍然疾猛絕倫,棒勢遞出,金家邦被震地向後仰去。

  他把兩個圍攻的魔崽子擊倒後,移過背上的酒葫蘆,捧起來咕嚕!咕嚕!喝了兩大口酒。呼地一聲,向正在推滾石灰包的魔崽子射去。

  酒箭射在那個人的手上臉上,只覺麻痛無比,情不自禁向後疾退,北山瘋子一連噴三口烈酒,崖邊推滾石灰包的魔崽子,完全被逼停手,紛紛舉兵刃向他圍攻上來。

  南山叟一把摺扇,對付兩個高手圍攻,大喝一聲,即刻展開凌厲的攻勢,身子疾躍而起,摺扇搖揮下擊,滿天扇影,向兩人當頭罩下。

  兩個賊人目睹南山叟,攻勢凌厲,不禁吃了一驚,萬飛鵬左手一拂,借力躍起,右手長劍振腕上點,反向下罩扇影之中迎去。

  左手猛的一招“閉門推月”,一股奇猛掌勁,若怒濤裂岸般,向舒仁泰迅猛撞去。

  舒仁泰沒想到他兩招,變得如此迅速,遞出的招勢,未能撤回,排山倒海般掌風,又疾猛撞到。

  情急之下,也舉起左手硬接一招,他急切之間揮掌接招,勁力大減,兩掌接實,只聽“砰”的一聲,舒仁泰當場被震巡五步,只覺血湧氣浮。

  不敢躍身進擊,身形一晃,即隱身荒草中避遁。

  萬飛鵬眼看舒仁泰逃走,也無意戀戰,虛晃一招,身子疾速向峰頂躍去。

  這時,群雄都已躍上斷崖,這些不怕死的賊人,仍妄想把群雄逼下斷崖,揮動手中兵刃,猛撲群雄。

  黔南一毒和冒一奇躍上斷崖,眼看賊人圍攻過來,雙掌翻飛,左劈右揮一輪疾攻。

  但聞慘嚎之聲,此起彼落,倏忽之間,被兩人劈倒好幾個。

  魔崽子眼看群雄每一劈掌,踢一腳都有人倒地,誰不愛惜生命,未受傷的賊人,都恨爹娘少生兩條腿,呼嘯一聲即向峰頂疾躍。

  這時,一葉道人和陰陽老怪,已打入存亡須臾之間,兩位武林高手,各以生平功力,發招互拼,交手百招後,一葉道人漸佔上風,陰陽老怪功力略遜一籌,漸呈不支狀態。

  放眼略顧,只見埋守最後一關的四個人,一傷一亡,兩個逃走,推滾石灰包的二十個駝龍島弟兄,也傷亡五六人。

  眼看大勢已去,不覺心慌,略一失神,吃一葉道人擊中一掌。

  陰陽老怪被強猛掌風震退六七步,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但他功力深厚,仍然能夠支持,鎮定心神,慘笑一聲道:“老雜毛,一掌之仇,暫時記下,等到了峰頂再結算吧。”

  一葉道人本想躍身揮掌進擊,但一想到愛徒受傷,必須及時療治,冷笑一聲,道:“好啊,貧道隨時候駕。”

  陰陽老怪探手入懷,摸出一個小藥瓶,掀開瓶蓋,傾出兩顆丹丸吞下,冷哼兩聲,頭也不回,就向峰頂縱躍。

  一葉道人立即躍身岳鳳坤身前,彎腰下去探手一摸愛徒胸口,但見他呼吸微弱,長眉微皺,罵道:“老妖怪好狠的心啊。”

  這時,群雄都圍了過去,黔南一毒俯身檢視了一陣,嘆息一聲道:“這老妖怪,陰陽掌果然厲害,好在令徒功力深厚,若內力稍差,勢非當場喪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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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

  一葉道人道:“傷勢已是不輕,好在血氣運行還未受阻,倒可救得。”

  黔南一毒微笑,道:“道兄內功深厚,療治起來,卻無甚困難,我調製一種療治傷勢的秘丹,雖非什麼妙丹聖藥,但服用之後,略有小補。”

  一葉道人點點頭,道:“久仰苗兄醫學精博,劣徒能得你的妙丹服用,當可得事半功倍。”

  黔南一毒笑道:“道兄,過譽,愧不敢當。”說完,掏出一隻碧玉小瓶,傾了兩粒紅色丹丸,仍然把藥瓶,放入懷中。

  蹲下身子,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向岳鳳坤兩頰一捏,岳鳳坤緊閉的牙關,張了開來,左手把藥丸放入他的口中。

  突聞峰頂一聲巨響,震破夜空,群雄紛紛向峰頂望去,但見南面的那盞綠燈,已升到竹稍頂上。

  一葉道人道:“老叫化他們已經登上峰頂了,比我等稍微快了一步。”

  說此,微敞一停,又道:“各位先上去接應老叫化他們吧,貧道還得替劣徒療治傷勢。”

  北山瘋子捧起葫蘆,喝了兩口酒,笑道:“既然他們佔了先,就讓他們先打一陣吧,道兄替愛徒療傷,受驚擾不得,必須要人護衛,我們藉此機會,一邊替道兄守護,一邊養息一下精神。”

  黔南一毒點點頭,道:“這個辦法很好,若老叫化他們吃了虧,我們以生力軍的姿態,給他們報仇。”

  群雄激鬥了一夜,勁力都耗費過甚,而且登上駝龍峰後立即有一場猛烈激鬥,能藉此機會,養息一下精神,對勁力倒是有很大的幫助。

  黔南一毒這一附和,大家也沒有異議,自動地散開來,把一葉道人師徒圍在當中。

  這時,山坡上靜寂的鴉雀無聲,眾位閉目調息,滿是莊肅之色。

  一葉道人見群雄圍坐四周,替他師徒警戒,心中無限感激。

  立即盤膝坐下,把愛徒扶正,坐在自己的面前,右掌抵住背後的“命門穴”,左手抓住他的肩頭,閉目凝神,潛運內力,以“導源歸流”的方法,逼使全身真氣向愛徒“命門穴”中攻去。

  這種療傷手法,雖然能使受傷人傷勢好得快,但最損本身真氣,只片刻之間,一葉道人已是滿頭大汗。

  黔南一毒睜眼一望,見一葉道人真氣大損,岳鳳坤仍然臉色蒼白,緊閉的雙目,沒有睜一下,知他受傷不輕。

  緩緩站起,走了過去,輕輕說道:“道兄,我來助你療治令徒傷勢吧。”

  一葉道人微睜雙目,望了黔南一毒一眼,微一頷首,又閉上雙目,繼續運功療治愛徒傷勢。

  黔南一毒即時盤膝和岳鳳坤面對面坐下,右掌緩緩伸出,接住岳鳳坤前胸“中庭穴”,把全身真氣,集運右掌之上,立時有一股熱流直通內腑,震散的真氣,循著熱流,引聚丹田,人立即清醒過來,

  丹丸也發揮了效力,真氣導引行血,立即全身血脈流暢,百穴暢通,傷勢即刻痊癒。

  黔南一毒眼看岳鳳坤清醒,疾速把右掌縮回,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道:“好啦,傷勢無妨了。”

  一葉道人雖然緊閉雙目,但他聽到愛徒的呼吸,自黔南一毒協助療傷,漸漸地均勻起來,徐徐地睜開雙目,道:“苗兄,謝謝你啦。”

  黔南一毒笑道:“這點小事,豈足當謝,道兄剛才和陰陽老怪拼掌,損耗真力太多,現在又替令徒療傷,真氣大損,趕快閉目調息一下吧。”

  一葉道人點點頭,道:“苗兄說的不錯,若不是剛才和陰陽老怪拼掌,消耗真力過甚,倒不至耽延這麼久啊。”說完,閉目調息。

  他功力已入化境,略經調息運功,真氣即時恢復,片刻挺身站起,道:“我見你沒有越渡毒蛇探坑,怎麼反而比我們先上了這道斷崖,這是怎麼一回事,你說說看。”

  岳鳳坤俊臉泛紅,將經過情形,只把要回劍訣的事,隱瞞不說,其餘一宇不漏的說了一遍。

  一葉道人點點道:“想不到混世魔王還有兩個能識大體的姑娘,她們姊妹既然為父求情,我們也不作趕盡殺絕就是。”

  北山瘋子道:“我瘋子一向做事情,不拖泥帶水,只要是為惡人間的敗類,見一個宰一個,見兩個宰兩個,大魔既是有兩個向上的女兒求情,瘋子也破例一次。”

  一葉道人抬頭望望天色,只見腳下朵朵白雲,裊裊上升,好似“神女”伸出纖纖玉手,挽起萬千重輕絹,宿鳥也在樹梢上吱吱地叫起來。

  看了一陣,回頭對群雄說道:“天快亮了,我們趕快搶上峰頂,接應老叫化他們吧。”

  說完,猛的一提丹田真氣,身子凌空拔起,當先向峰頂縱去。

  群雄見他躍身搶登,紛紛展開輕身術,緊隨他的身後向峰頂疾躍。

  再說八臂神乞眼看盆地燃起熊熊火光,猛的吃了一驚,即忙施展踏葉飛行輕身術,由竹梢上疾縱過去。

  只見俞小俠他們都站在竹梢上東瞧西望,八臂神乞才把一顆吊起的心放落。

  俞劍英突見義父騰空踏葉而來,立即迎了上來,道:“義父,你們也遇上了埋伏嗎?”

  桑逸塵搖著一蓬亂發,道:“老叫化刀山油鍋,天羅地網,全沒有顧慮,所頭痛的就是你們這些娃兒。”

  俞劍英心中吃了一驚,睜著一對星目,望著八臂神乞的臉上,道:“義父,英兒和師姊,都在這裡等候義父,沒有亂闖啊。”

  桑逸塵道:“梅香失蹤了,為了找她險些誤了大事啦。”

  俞劍英和二女心中不禁吃一驚,俞小俠很關心地問道:“她在這五行竹陣內失蹤的嗎?”

  桑逸塵道:“在山坡上沒有跟著下來。”

  劍英劍眉微皺,似在思索一件事,突然展顏微笑,道:“師叔,不別為她擔心,這丫頭聰明得很,不會發生事情的。”桑逸塵苦笑一聲,道:“事情到了這一步,急有什麼用,我們走吧。”

  說完,也不躍下竹梢,展開踏葉飛行的絕頂輕功,即向駝龍峰奔馳。

  約莫疾馳一頓飯之久,突現眼前一片密林,黑黝黝一片,至少也有一百多畝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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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九

  略一打量,群雄已跟隨他身後躍上,八臂神乞側臉一望駝子道:“魔崽子若在這片密林中,用火勢攔阻我們,倒是有點難渡啊。”

  駝子趙宗德點點頭,道:“老叫化,相不相信我的猜想,我看這片林內,恐怕有比火勢還厲害的陰謀詭計埋伏。”

  桑逸塵仰臉長笑,笑聲未落,驀聞一陣吱吱怪叫聲。怪叫聲陡然此起被落,瞬息間密林內,四方八面,都是吱吱的怪叫聲。

  桑逸塵攏目向密林內一望,又看不出什麼然,搖搖頭,側臉一望伏蛇大王,道:“蕭兄,這吱吱叫聲,是不是毒蛇叫出的聲音。”

  蕭岐山搖搖頭,道:“蛇叫沒有這聲音宏亮淒厲,這絕對不是蛇叫。”

  陳紫雲聽這聲音非常熟悉,急切之間又想不起來,她抬起左手,理了理頭上被風吹散的秀髮。

  突然想起白猿玉奴師兄來,暗道:“白猿玉奴逗著猴子玩的時候,叫出來的聲音,不是這樣的嗎?

  正想開口說話,俞劍英搶先問道:“雲姊姊我聽這吱吱叫聲,好似猴子的聲音。”

  紫雲點點頭,道:“不錯,這是猴子的叫聲。”

  玉玲搖搖頭,道:“這聲音叫的震天價響,哪來這麼多的猴子,一定是魔崽子特製的哨聲。”

  桑逸塵劍眉一揚,道:“管它什麼聲音,這片密林樹木茂密,踏葉越過這片密林,倒是很容易。”

  燕趙雙殘齊聲,說道:“走!這聲音唬不住人。”

  群雄深入密林,不過一百丈左右,吱吱喳喳之聲更烈,震耳欲聾。聲音發自四方八面,漸漸的向群雄圍來。

  桑逸塵驀然站定身軀,劍眉微皺,道:“有點怪門道,各位站此稍候,老叫化下去看看。”

  聲音甫落,突聽俞劍英驚呼一聲,道:“看,猴子!猴子。”四面八方鑽出來成千累萬的猴頭,把群雄團團圍住。

  桑逸塵身子正想向樹下縱去,突聽大呼猴子,立即把身子隱住,放眼四顧,也不禁吃了一驚,暗道:哪來這麼多的猴子?

  那些猴子竄出樹梢,並不向群雄躍來,只是咧開猴嘴,向群雄怪笑。

  跛子燕有義突然躍起,向前撲去,群雄也緊隨躍起。

  群雄身軀一動,金眼毛猴,立時從四面八方,同群雄圍來。

  跛子冷哼一聲,道:“畜生,竟敢阻我們的路。”說完,疾速推出一掌,前面一排猴子被震落樹下。

  猴子並不畏死,眼看前面一排身死落地,後面一排,則蜂擁而上。

  跛子心中大冒真火,雙掌猛劈,但見猴子一排—排的向樹下墜落。

  跛子掌勢發得疾,猴子填補得的快,使你不能向前越一步。

  桑逸塵抬頭放眼一望,只見猴山猴海,萬顆猴頭鑽動,搖搖頭,道:“這麼多的毛猴,真是殺不勝殺,我們向上面躍登,若猴子不攔我們,也就別理它,如要攔阻,只好大開殺戒,有多少殺多少。”

  猴子見群雄不動,它也不動,群雄身軀微微一動,立即蜂擁圍上,不是伸猴爪抓群雄的眼睛,就是拉群雄的腿,使群雄無法越上峰頂一步。

  二女更是被毛猴戲弄大發雌威,各人揮動手中寶劍,好似切瓜一般,毛猴不是斷頭,就是兩截。

  群雄大肆展開殺生後,每人至少山擊殺三百頭毛猴以上,悟性和悟仁卻合掌閉目,沒有動手擊殺一頭。

  群雄眼看毛猴擊斃一頭,跳上來兩頭,成千成萬的毛猴,跳來跳去,吱吱怪叫,不禁又氣又恨。

  但看眼前一片鮮紅的猴血,腥味沖鼻,又油生憐惜而心慈起來。

  桑逸塵道:“各位仔細想想,有什麼辦法避開這些猴子?”

  急切之間,誰也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渡過這片密林,又不殺生。

  群雄正想的失神當兒,突聽紫雲叫道:“玲妹妹,快看山坡上晃動的白影。”

  俞劍英順著姊姊玉手指處望去,但見一個白猿,向密林疾撲而來。他目力銳利,雖然距離很遠,山坡高低不平,仍然看出是白猿玉奴,驚叫道:“姊姊,白猿玉奴師兄。”

  這時群雄的目力,都集中在白猿身上,但見白猿到了毛猴子邊,毛猴紛紛向樹下跳去。

  白猿玉奴邊叫邊奔,一隻手不停地揮動,面色喜怒無常,有些毛猴見白猿玉奴到了身前,仍然不往樹下跳,白猿玉奴怪叫數聲,毛臂一伸,利爪箕張,抓住不肯聽話的毛猴頭頂,硬往樹下拋去。

  這樣一來,沒有一個毛猴敢不聽白猿的話,立即跳躍,吱吱怪叫起來,響徹雲霄,好像歡迎白猿玉奴,又似是互相傳話。

  片刻之間,成千成萬的毛猴,紛紛向樹下躍走。

  俞小俠拔身躍起,直向白猿師兄立身處落去,白猿也躍起迎了過來。

  俞小俠和白猿正好在半空相碰,劍英猛的張開兩臂,把白猿抱在懷中,輕飄落到樹梢上。

  這時,二女和群雄跟著躍身過來。

  玉奴見了三人和群雄,咧開闊嘴,不住大笑,狀甚歡喜。

  紫雲笑道:“師兄,師父來了沒有?”

  靈猿搖搖頭,毛爪連連擺動。

  玉玲道:“師兄,師父沒有來,你怎麼能找到這裡。”

  靈猿鼓起尖腮,毛爪作握喇叭狀,指了指駝龍峰。

  桑逸塵看這個通靈的白猿,這一作手勢,立刻會意,笑道:“白猿,是和喇叭手同來的嗎?”

  靈猿點點頭,咧大闊嘴,向桑逸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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