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漢末遼王 作者:夜鷹逆襲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11-17 11:39: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8 172187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2 07:30

第960章 我讓你借箭

  “毫無把握!”聽了魯肅的話,諸葛亮輕鬆的一笑,很是淡然的說道。

  “那……不然我再跟都督……”魯肅則是面露苦色,又不是讓他辦事,魯肅那樣子可是比諸葛亮要難過多了……

  “子敬放心!”諸葛亮微微一笑安撫著魯肅,神秘說道:“此事,亮自有安排!”

  “咦?”魯肅自是一頭霧水。只是見諸葛亮不欲再說,他也不好詢問。

  “造箭之事好說,只不過此事還需子敬相助!”諸葛亮微笑應道。心下卻暗暗懷疑,他周公謹為何要考自己本事?莫非……想到不妙處,諸葛亮心下暗暗提神,江東是江東,主公是主公,兩者雖眼下合力,日後如何,恐怕難說,還是小心為好……

  “只要是在下能做到的,孔明但言無妨!”老實人的魯肅一臉正色說道。

  “呵呵!可是多謝子敬了!”諸葛亮笑著說道,眼中精光大閃……

  成業六年八月十九日,天起大霧。不利於練兵,是故蔡瑁下令全軍休整,不復操練。最近一段日子,蔡瑁可謂是春風的意。一來從周瑜手中小小勝了一兩場,被李林一通嘉獎,二來嘛,他最近與李林麾下那些大將算是比較熟悉了,畢竟都是一幫征戰沙場的漢子,一開始會有鄙視,但是時間長了都是為李林效命的,也就不會再有像當初那樣被眾人排擠在外的尷尬尷尬……

  “待日後對戰周瑜,陣型還需變動變動!”人就是這樣,要是懶散,那就會一直懶散下去,有了李林在上面壓著,還有一幫旁人的翹首以盼,更有無數的冷眼旁觀,蔡瑁也不得不奮發圖強一下,既然不比練兵,那麼也就在帳內研究對付周瑜的陣法,以求得到更大的嘉獎,而畢竟他也是水軍都督,雖然有名無實,但是這也是他的職責所在,而且蔡瑁也摸准了李林的脾氣,只要自己能夠立功,不管他蔡瑁是不是李林的嫡系出身,李林絕對會一視同仁,自己照樣可以封將拜侯,所以眼下他更要做的,便是取得戰功!

  “咚咚咚……”

  “嗯?”蔡瑁歪了歪腦袋,喃喃自語道:“何處擊鼓?”話音網落。他卻是察覺到了鼓聲傳來的方向,心下一驚:“不好!”

  “大哥!”隨著一聲急呼,一人闖入帳內,蔡瑁一見,正是其弟蔡中。

  蔡中急急忙忙的怕了進來,焦急的說道:“大哥,江上鼓聲震天,難道是周瑜前來襲營?”

  “不會啊!”果然是蔡瑁經驗豐富,這樣的天氣怎麼周瑜怎麼可能會派人呢襲營呢?定下神來,蔡瑁正色說道:“走,前去看看!”

  “諾!”

  急急匆匆,蔡瑁、蔡中二人趕到水寨前端,卻見水軍副都督張允已率了數千弓弩手在江邊集合,一見蔡瑁趕來,張允急聲說道:“都督,重霧彌漫江上,周瑜軍忽至,必有埋伏,不可輕動,不若弓弩手亂箭射之!”

  “怎麼會……按理說,周瑜精通水戰,豈會不知重霧不利於作戰?”正思量著,忽然江面上鼓聲越來越近,一時之間,蔡瑁亦有些驚慌。生怕當真是周瑜前來奪寨,這樣的戰局,誰知道周瑜會做出什麼來,蔡瑁隨即厲聲喝道:“弓弩手聽令,放箭!”

  蔡瑁一聲令下,但見江邊數千乃至近萬弓弩手當即舉弓弩齊射,而在這期間,不時還有聽到鼓聲而來的兵馬,都在蔡瑁的指令下加入了放箭的行列……

  時至半個時辰有餘,江上鼓聲近近遠遠,甚是怪異,叫暗暗傾聽鼓聲動向的蔡瑁有些詫異,不明敵軍意圖何為?想來想去想不出頭緒,蔡瑁搖搖頭,將此事歸於周瑜探營,揚手喊道:“放箭!放!”

  話音未落二忽然蔡瑁感覺一人搭上自己肩膀,沉聲說道:“德珪,主公有令!放火箭!”

  火箭,這個說法起源于東漢末三國時期,其實充其量不過是箭矢加是上火而已,本質上,它便是指綁著引火物的箭矢,火箭大多是在焚燒敵軍器械、糧草、抬重時所用,亦或是在攻城戰中,進攻的一方為焚燒城上防禦,防守的一方為燒卻城外井闌、沖車等物,除此之外,便是在江上作戰時使用,主要目的為焚燒敵軍戰船,然而在平時,用到火箭的地方,卻是極少。作為一種火攻的武器,它說到底,也不過是帶。的箭矢。箭矢的製造從一開始的粗製濫造,到春秋戰國時期,已相對的規範化,總體來說,分為箭簇、箭杆、箭羽,三者之間有一定比例,製造起來,較為麻煩。箭簇,也就是箭頭,不用多說,多為青銅與鐵質地,自秦朝始,箭簇總體趨向於三棱式,製作簡便、鏃體堅固、鏃鋒銳利,以及穿透力強,用料省。箭杆,也就是箭矢中間部分,一般用竹或木兩種材料所制,嵌於箭頭之下,古人將用竹制箭杆稱為箭、將把木制箭杆稱為矢,合稱便有箭矢之說。箭羽,即便是箭矢尾端羽毛部分,除了床弩等大型利器用鐵片製造箭羽外,普通箭支,一般用鳥類羽毛。而在箭簇與箭杆處綁上布條等引火物,並浸以火油,再經點火,方可使用,這便是火箭!

  經以上所述製造的火箭,只要不是在大雨、大霧、大風之中,多半是不會熄滅的,是故用來攻城拔寨、登船作戰。可是相對的,火箭的成本要比普通箭矢高得多,而軍中火油、布帛卻是有限,是故,若不是非常時刻,領軍作戰的將領一般不會用到火箭。比如眼下的蔡瑁……

  要知道,眼下幾乎有萬餘遼軍士卒集合在江邊,手持弓弩,對著江上放箭。若是以一人十箭計算,萬餘遼軍,需要消耗多少火油?多少布帛?在蔡瑁想來,用弓箭的殺傷力已足以拒敵,又何必多此一舉。耗費火油、布帛等物質呢?日後用在與江東的大戰上豈不是更好?是故,當蔡瑁轉過頭來,聽著身旁那人說:“放火箭!”一時之間有些愣神。

  “沒聽到麼?用火箭!”來人眯眼望著大霧彌漫的江面,皺眉說道。

  “不不,聽到聽到,只是……”急急解釋一通,蔡瑁望瞭望左右,猶豫說道:“軍師大人,若是使用火箭,火油恐怕消耗甚大啊!”

  “此乃主公指令!還不快放!”原來來人不是別人,竟然是龐統,而蔡瑁還不知道,就在龐統身後,夏侯霸已經推著輪椅上的李林緩緩的到了這水寨前端。

  “主……主公!”李林自打病情惡化以來便很少出營帳了,一直都是在帳內統領全軍,不過今日竟然出來了,還走到了這水寨的前軍大門,倒是讓蔡瑁已經,蔡瑁立即拱手道:“主公!此乃江東兵馬先來試探,末將足以阻擋了!主公還是回去歇息吧!”

  “想不到竟仍能遇到此事!”李林沒有接蔡瑁的話,看著不遠處江面上的大霧,聽著這喊殺之聲,李林不免心中想笑,從小就學習啊,小學課本裡面就有,別說課本,小時候爺爺就給我講過這個故事啊!

  李林轉過頭來,望著滿臉驚詫的蔡瑁說道:“如此良機,不可輕失,若能除去一勁敵,便是用盡營中所有火油,那又如何?”

  勁敵?蔡瑁顯然有些不明白,疑惑的說道:“稟告主公!營中庫藏,卻無火箭,若要臨時……”

  然而話還沒說完,卻被李林打斷,立即厲聲到:“你有工夫說這話,還不如速速下令!”

  “諾!”雖然不知道李林為何執意要用火箭,可是蔡瑁那裡敢違背,當即叫其弟蔡中領人至營寨庫藏之中,取來火油。

  得令的蔡中自然不敢怠慢,當即領人前去取火油,趁著這工夫,李林皺眉問道:“德佳,眼下放了多少支箭了?”

  揣著心中萬般不解,蔡瑁望望左右,粗粗一算,恭敬說道:“差不多半個時辰了,依末將看來,最早抵達此地的將士,亦最多射出十余箭,其餘將士陸續而來,要少一些,粗粗一算,恐怕有六、七萬支!”

  “眼下已有六、七萬支了?”李林眼睛一瞪,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額,是的!”蔡瑁下意識縮了縮腦袋。

  六、七萬,沒記錯的話,諸葛亮借箭是要借十萬支吧,用那些草船,眼下他最多得了兩三萬,還有機會……

  “主公!”望著李林低頭沉思的模樣。蔡瑁指指左右眾遼軍,猶豫說道:“眼下,還放不放箭?”

  “放!徐徐放,不必心急!”皺眉想了想,李林厲聲道。

  不一會,就看著一大幫的人馬飛一般的趕了過來,為首竟然是趙雲,到了李林身邊,順帶還帶來了一股刺鼻的火油的味道,趙雲立即道:“主公準備的差不多了!”

  “好!立即給我放!”李林面色好上一些,立即下令道。

  “諾!”

  “額?”蔡瑁傻呆呆的看著趙雲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數萬支的已經做好的火箭,就差點火了,而趙雲則是直接無視蔡瑁的存在,立即命人將所有弓弩手的箭矢全部換掉,換成火箭。

  “這……這是……”蔡瑁不知所措的看著這一切。

  一旁龐統淡淡一笑,緩緩道:“主公剛剛接到有人稟告江上大霧,卻從江東方向有暗殺之聲傳來之時,便命趙雲將軍派人準備了,不到半個時辰,也就只能做出來這些了!”

  “額?哦……”蔡瑁滿頭的問好傻呆呆的看著在旁操作的眾人,自己這個水軍都督直接就被晾在一旁了,很是尷尬……

  “草船借箭,我他媽讓你借!”李林惡狠狠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幕,不一會,沖天的火箭飛起,直奔這大霧之中的喊殺聲而去,李林臉上露出了邪邪的笑容,不過心中也歎道:“自己還真他媽傻,怎麼忘了赤壁之戰還有這些個環節,耳熟能詳的故事,自己竟然給忘記了,草船借箭,蔣幹盜書,苦肉計!火燒連環船啊!奶奶的!諸葛亮,你要是躲在這大霧中的小船裡,看老子不燒死你!我讓你接,我讓你跑!”

  而李林在心中大罵著的主公,如今正在江上一隻船中,與江東參軍魯肅飲酒。比起有些戰戰兢兢的魯肅,諸葛亮倒是一臉安然,一面飲酒。一面與魯肅談笑,倒是頗有些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氣質。不過,諸葛亮自是泰然處之不假,魯肅卻有些受不了了,勉強敷衍著諸葛亮的談笑,耳朵死死傾聽著李林水軍營塞的動靜……

  見魯肅這番模樣,諸葛亮輕搖羽扇,椰愉說道:“子敬,莫非是我這珍藏的中酒水不美?”說著,他指了指放置在案上的酒盞、酒壺,這可都是諸葛亮自己帶來的珍藏的佳釀。

  “真不知孔明哪裡來的好興致!”苦笑著搖搖頭,魯肅驚聲說道:“你方才叫將士擊鼓,倘若李林令人出戰。我等皆束手待擒矣!”這樣的時候,就算是瓊漿玉液放在魯肅的面前,魯肅都是難以下嚥啊!

  “呵呵!”諸葛亮淡淡一笑,坦然說道:“子敬莫慌,此等濃霧之中,我料那蔡瑁必然不敢出戰,唯恐遭到我軍埋伏,子敬儘管放心飲酒取樂,待再過小半時辰,天色放亮、大霧散盡,我們便領軍還!”

  “倘若當真如此,那是最好,那是最好!”喃喃念叨著,魯肅直感覺心中狂跳!太不可思議了!看孔明如此穩重之人,竟用此等險招,向李林借箭?那是這麼好借的麼?

  早在諸葛亮邀魯肅在夏口之外登船、美其名曰:“取箭!”之時,魯肅便暗暗觀察過那些船隻。粗粗一算,大概是四十只戰船,每船配置二、三十名軍卒船隻全用青布為幔,各束草把數百個,分別豎在船的兩舷,那時,魯肅當真是一頭霧水。及至淩晨時四、五更天,兩人船隊已接近李林的水寨,而此時,諸葛亮竟教士卒將船隻橫於遼軍寨前,又命令士卒擂鼓呐喊,魯肅見狀,自然是大驚失色,唯恐李林驅船來襲,然而不管他如何勸,諸葛亮卻是笑而不語,反而邀請魯肅入船飲酒作樂。

  出乎魯肅意料之外,遼營在一番躁動之後,並不曾驅船來襲,僅僅是布下重兵在江邊放箭,用諸葛亮說的,絲毫不差,或多或少,魯肅心下有些明白諸葛亮的打算了,他分明是想向遼軍:“借箭!”只不過出於安危考慮,魯肅仍有些惴惴不安,反觀諸葛亮,卻是一臉如常,輕笑飲酒。見諸葛亮一臉安然,懷著不可叫他小看了江東文臣的心思,魯肅勉接收起心中不安,與諸葛亮飲酒作樂,過了一小會,魯肅忽然想到什麼,疑惑道:“孔明!你如何得知今日有大霧?”

  “夜觀天象所知!”諸葛亮微微一笑。舉杯凝聲說道:“為將而不通天文,不識地利,不知奇門,不曉陰陽,不看陣圖,不明兵勢,是庸才也,三日前我夜觀天象,是故得知今日乃有大霧!”就算不是如此,我亦可用天術招來大霧,只不過需要付出些代價。望著杯中酒水,諸葛亮淡淡一笑,他卻是不知,此刻魯肅心中卻是左右為難。

  此人,真奇才也!魯肅眼神驚歎之色一閃而逝,出言贊道:“不想孔明竟懂此等學問,真奇才也!”說著,他腦海中浮現當日周瑜口中說的此人才識過人,果不為江東所用,當儘早除之!心下一歎,一面是道義,一面是我江東日後……唉……

  似乎是發現了魯肅的失落,諸葛亮疑惑問道:“怎得,子敬?”

  “沒,沒!”暗歎著擺擺手,卻見諸葛亮眼中有些疑慮,欲岔開話題,卻忽然發覺一事,驚聲說道:“孔明,船外動靜好似停了!”

  “嗯?”頓時,諸葛亮的注意力成功被魯肅轉移,只見他側耳傾聽良久,忽然拍腿皺眉說道:“莫非被那李林看穿了?”

  “什麼?”聽聞諸葛亮所言。魯肅面色微變,驚聲說道:“倘若孔明之計被李林看破,那該如何是好?”

  “靜觀其變!”諸葛亮面色一正,羽扇微微搖著,雙目望著桌案,凝重說道:“就看遼軍眼下如何應對,亮便可知曉李林心中打算!”

  “唉……”神情複雜地望了一眼諸葛亮,魯肅搖頭苦笑道:“但願李林不曾看破孔明之計才好,否則,風向不利於我等,李林若驅船追來,恐我等不及撤回!”風向?諸葛亮淡淡一笑,對魯肅的憂慮絲毫不掛心上。兩人正說著,忽然船外又傳來陣陣破空聲,顯然是遼軍繼續放箭所致……

  一盞茶工夫之後,魯肅見遼營並無其他異常舉動,遂心下一松,出言笑道:“幸哉,幸哉,李林不曾看破!”

  “呵,那可不見得!”哂笑一聲,在魯肅驚疑的眼神中,諸葛亮玩味說道:“或許,他李林只是想穩住我等先,此人,必有所圖謀!”說著,他緩緩起身,微笑說道:“子敬,看來無法安然飲酒了,我等前去船頭巡探一番!”

  “理當如此!”魯肅亦起身,與諸葛亮與船頭隱蔽處佇立。凝神望著遼營方向,聽著耳邊傳來的陣陣破空聲,諸葛亮心下更是肯定,凝重說道:“箭支不及方才那般密集。恐怕多半是李林為穩住我等。故意放箭!”

  “那……那怎麼辦?”魯肅驚聲說道。

  搖了搖羽扇,諸葛亮立於船頭,輕聲勸慰著:“子敬稍安勿躁,靜觀其變!”話音剛落,他忽然瞥見一道亮光。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忽然遼營方向襲來無數道亮光,鋪天蓋地的亮光直接就壓了下來。

  “這是……”顯然魯肅也看到了,只見他凝神望著前邊不遠處,望著那些亮光離自己越來越近,面上驚恐之色亦是越來越濃,疾呼道:“火……火箭?!”

  轉頭朝著魯肅苦笑一聲,諸葛亮自嘲說道:“不想竟是如此,這下麻煩了……”確實,那無數道浮現的光亮,正是遼營中射來數千支火箭所致,只見箭如飛蝗,一時之間,天空、江面,突顯一片火紅之色,甚為壯觀。

  “子敬!”

  “咕嚕!”望著眼前的漸漸襲來的火紅之色,魯肅咽了咽唾沫,轉頭望向諸葛亮,訕訕說道:“何……何事?”

  “呵呵!”手持羽扇擺了擺,諸葛亮收起笑意,一臉凝重望著魯肅,正色說道:“亮思子敬乃江東人士,久居江畔,想來熟悉水性!”

  “別開玩笑了!”魯肅如今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是那根神經搭錯了,竟然答應了諸葛亮跟著一起來的要求,一看,現在就能看出來,是找死了吧!

  正如諸葛亮所料那般,遼軍再行繼續放箭,不過是為穩住江上的敵軍罷了。因為,江面如此廣闊,零星幾隻火箭,恐怕非但射不中諸葛亮的:“草船”更為打草驚蛇,叫諸葛亮醒悟過來,所以李林並沒有在聽到大霧橫江,江東喊殺之聲傳來之時就立即下令放火箭,這便是李林害怕諸葛亮還沒有接近,直接就明白李林已經看破他的計策,繼而逃之夭夭,那李林可不就喪失一次這麼好的機會了嗎?所以李林立即命令趙雲找人知道火箭,隨即等到火箭的數量到了一定規模的時候,立即鋪天蓋地的向諸葛亮射去,讓他想調頭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萬余弓弩手一同施為,只見弓弦一響,箭如集蝗、矢如瀑雨,朝著江面迎頭照下。首輪數千支火箭,已是染紅了半邊天際,到映著江面一片火紅,就連那大霧,亦好似被驅散了一些,鮮豔如朝霞,令人炫目。

  李林不曾下令收弓,麾下遼軍自是不敢停,機械般拉弓、放箭,如此反復不已,只看得蔡瑁心中惋惜,如此數量的火箭,若是能用在對戰周瑜之時,就算周瑜再如何善於統帥水軍,也能叫他喝一壺的,可惜了……

  懷著甚為可惜的心思,蔡瑁偷偷望瞭望身旁的李林,卻見他凝神望著江面,喃喃說著什麼,湊近一聽,蔡瑁卻僅僅只能聽得戲言片語。

  “我叫你他媽借箭,讓你借箭,就算是燒不死你也能讓你褪層毛!”

  當蔡瑁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望向李林時,李林正凝神尊著江面,望著天空與江面火紅一片,極其壯觀,同時,他傾聽著江面上傳來的陣陣慘叫、騷亂,心下不免有些別樣感想。

  草船借箭!作為諸葛亮一生中與空城計等同列為最不可思議的計謀,在後世每每想到此處,李林便有些另類的想法,要是那時諸葛亮草船借箭時,遼軍射出的,不是普通箭支,而是火箭,那會怎樣?結果恐怕是諸葛亮借箭不成,反而有性命之危吧!你看這不是,江面上鼓聲停了不說,傳來陣陣敵軍驚慌失措的呼聲,還有江面上的熊熊火光。劈裡啪啦的聲響夾雜著怒駡聲、慘叫聲、哀鳴聲……

  他諸葛亮究竟帶了多少士卒前來借箭啊?感覺事情有些詭異,李林低聲問身旁蔡瑁道:“德珪,你可聽到敵軍慘叫聲?”

  疑惑地望了眼李林,蔡瑁愕然點頭說道:“聽到,怎得主公?”

  只見李林凝神望著一片火紅的江上大霧,皺眉遲疑說道:“那你可記得,敵軍喊了多久了?”

  “這個……”蔡瑁略略有些猶豫,心下一算,搖頭說道:“恐怕有一炷香工夫吧!”

  頓時李林面色微變,抬手大喝道:“停止放箭!”李林一聲令下,此處萬餘遼軍漸漸放下手中弓弩,疑惑地望著李林。

  草船借箭,他諸葛亮分明僅是帶了二三十艘戰船,船上士卒不過數十人,總體來說,也不過區區千人左右,然而便是這區區千人,竟是慘叫了一炷香工夫,開什麼玩笑!難道他諸葛亮另有奇策?令其麾下士卒大聲嘶喊,故作驚慌,引誘我繼續放箭?

  想到這裡,李林緊緊的握住了自己輪椅的把手,諸葛亮草船已損,如何借箭?莫非草船絲毫無損?怎麼可能!他諸葛亮如何能在萬箭齊發下保全那些草船,要知道,自己下令放的,那是火箭啊!江面之上,大霧之中,鼓聲早已停了,傳來的陣陣的嘶喊聲,亦是越來越微弱,如此一來,李林心中倒是又燃起幾許希望。莫非是我想多了?

  “主公?”見李林面上表情變換不停,蔡瑁略有擔憂喚道。

  “何事?”

  “敵軍已退,眾將士留在此處亦是無用,不若叫其歸營歇息吧!”

  “嗯!”點點頭,李林站在江邊,心不在焉說道:“辛苦諸位將士了,且叫他們歸營歇息,你也回去歇息吧!”

  “諾!”蔡瑁領命而退。

  不多時,江邊幾近兩萬遼軍的弓箭手漸漸退散,除去輪到值班的士卒且留在此處外,恐怕也只剩下坐在輪椅上的李林,還有推著輪椅的夏侯霸,還有一旁的龐統,趙雲幾人仍在此眺望江面了,當然了,心裡全部明白的也就只有李林一個,龐統也就想了個大概,也是知之甚少,趙雲則是在一旁呆呆的站著……

  雖然幾近天明,然而天空仍未放亮,江中大霧亦是不曾散開,如此一來,江面上究竟發生了何事,李林是一無所知。不過總算還好,歷史中那聲:“謝承相箭!”的聲音總算是沒能讓諸葛亮令麾下士卒喊出來,否則,自己恐怕就丟臉丟到家了!

  然而隱隱的,李林卻有種感覺,或許此次,叫他諸葛亮得逞了也說不定,可是倘若他得逞,為何不叫麾下士卒喊聲:“謝兩萬箭呢?”打擊自己在軍中威望,想來諸葛亮並非不想看到,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下令放的是火箭,又是萬箭齊發,他諸葛亮如何借箭?

  正在李林心中不解之時,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呼喚:“主公!”

  李林轉身一瞧,見來的是徐庶,招手說道:“元直怎麼也來了?”

  “臣下原本是睡下了,不過中途被營中動靜驚醒!”微微笑著,走上前來,見李林站在江邊,詫異說道:“主公在此做什麼呢?”說著,還看了看一旁的龐統。

  猶豫一下,李林便將方才之事一一告知徐庶,同時,將草船借箭之事以自己觀點的形式,也告訴了他,而一旁的龐統,夏侯霸,趙雲幾人也是認真的聽著,畢竟他們也不是很明白。

  “原來如此!”聽罷李林所言,徐庶撫摸著下巴上的短須,他也沒想到諸葛亮竟然回來這麼一招,思索了片刻,徐庶凝聲說道:“如此大霧,蔡將軍認為不宜出戰,恐遭伏擊,確實有幾分道理,而主公所言觀點,亦無不妥之處,用火箭拒敵,嗯,不過嘛……”說著,徐庶望了一眼李林,滿臉疑惑問道:“臣下觀主公所言,主公好似確定敵軍是故弄玄虛,周圍不曾有敵軍埋伏。如此的話,為何不叫蔡將軍點起一支船隊,趁敵軍不備,悄然出營,將其擒殺?”

  “額?”望著徐庶眼中的疑惑,李林啞口無言。對啊!既然自己已經明白這不過是諸葛亮故弄玄虛之計,為何還要陪他玩耍,耗費二十余萬支箭矢,另火油、布帛無數,派一軍前去,豈不是更為迅捷、省力?

  見李林聽聞自己所言後,一臉目瞪口呆,一旁的龐統苦笑一聲,瞪了一眼多嘴的徐庶,連忙轉移話題說道:“額,這個,其實依臣下之見,主公所為,才是穩妥,臣下以為,雖然主公料定江面大霧之中並無敵軍埋伏,然用兵之道,虛虛實實,保不定,咳!是故,臣下認為,主公所為,才是穩妥!雖耗費了些許箭矢、亦叫敵軍徒勞無功!”說著說著,龐統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2 07:30

第961章 連環船初登場

  “士元莫要再勸慰我了!”搖搖頭苦笑一聲,李林無奈歎息道:“元直說得不錯,叫一支船隊悄然再出,省事省力!此事是我失察,不及細思便下令,士元不必為我辯解!”說著,李林暗罵自己一句,傻了吧,自以為得計,還信心百倍下令放火箭……

  “走吧!”搖搖頭,李林擺擺手,夏侯霸立即推著李林返回,而龐統,徐庶,趙雲既然當然也是立即跟隨在後,李林雖說有些失望,不過想起諸葛亮那傢伙也不見得逞,總算是稍稍好過了一些。走著走著,李林好似想到了什麼,在身旁龐統疑惑的目光中,他忽然停住腳步,回頭凝神望著江面,眼神閃爍不定,難不成他諸葛亮此次借箭並非是用草船?

  而是利用在李林心下驚疑不定之時,諸葛亮與魯肅卻是剛剛逃得一條性餘,恐怕這一次,是諸葛亮有生以來最為狼狽的一次,非但手中羽扇失了,全身上下濕透不說,更是處處染著塵灰,反觀魯肅,亦是全身濕透。非但頂冠失了,臉上還被大火熏得烏黑,一副落魄相。

  “哈哈!”望著對方的狼狽相,兩人相視一笑。事實證明,李林的數萬支火箭,卻是險些叫諸葛亮與魯肅喪命,眼下二人正坐在一艘小船中,徐徐而夏口方向而去。不得不說,魯肅不愧是誠誠君子之士,即便是被諸葛亮害得如此狼狽,仍一臉恬然,回望一眼方才停船之處。望著那面仍隱隱有些微光,魯肅搖頭苦笑道:“險些喪身魚腹,險哉險哉,想不到那火箭竟是如此密集!”

  “呵呵!是啊!”諸葛亮點頭附和了一句,臉上竟然毫無狼狽的樣子,倒是跟一旁的魯肅形成鮮明的對比,笑道:“經李林麾下的弓箭手這般的折騰,恐怕遼營之中火油眼下差不多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卻是苦了我與子敬啊……”

  回憶方才之事,僅觀諸葛亮發現遼營射來數千支火箭,仍有閒情與魯肅開玩笑就可以看出,他不是沒料到此行中途會被人看穿,諸葛亮有一點跟李林十分的相似,那邊是為思勝先思敗,也就是說諸葛亮敢這般大膽的前往遼營外借箭,當然也就想到了自己的計策會被自己的老友龐統或是徐庶看出來,但是諸葛亮也絕對想不到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李林而不是別人,放火箭,諸葛亮早也想到了這樣的事情,正是因此,早在諸葛亮與魯肅從夏口出發前,諸葛亮已叫督備此事的劉琦麾下將士取水,將四十艘戰船上的草人全部淋濕,又取水到在船舷兩側,至於風帆等處幔布,亦是久久浸泡在水中,直待諸葛亮啟程之前,方才令人掛上。至於船身其餘各處,諸葛亮亦早早叫劉琦派人用泥水反復塗抹,為的,就是防備遼軍,不,是防備李林下令放火箭,不過他唯一沒有料到的事,李林似乎是太過於執著了,竟然放了幾近七、八萬支的火箭,七、八萬支,其中熱量足以將那些濕透的草人,繼而便是風帆、以及戰船本身……

  僅僅是第二輪齊射,諸葛亮四十艘戰船便已經被火箭點燃,見此,他只好下令棄船,叫船上士卒登上戰船後方用繩索吊著的走柯,不得不說,諸葛亮處事,十分謹慎小心,他見大船調頭不易,恐事有突變,是故特意在每一艘大船後方,用繩索吊著一條走柯,畢竟大船之上的士卒也不過三四十人,擠一擠,還是能坐下的,如此一來,四十艘大船,一眨眼間竟然是折了二十余艘,其餘十餘艘,亦是青煙直冒,在被迫放棄了大船之時,其實諸葛亮、魯肅,以及其餘一干士卒亦不曾乘船離去,而是故意裝作慘叫,以免叫李林看出破綻。

  一來嘛,諸葛亮此刻更為擔憂李林派軍圍剿,是故叫將士故意慘叫,以安李林之心,二來嘛,便是想叫遼軍多放幾輪箭支,就算是為消耗遼軍物資,那也是好!當然了,這是魯肅的想法,諸葛亮自然不這麼想。低頭整了整衣衫,魯肅於小船上正襟危坐,回望一眼身後,想起方才的驚險,心下終於鬆了口氣,一回頭,卻見諸葛亮有些茫然地望著江面,心中一歎,猶豫勸道:“孔明,如此情形之下,能保得一條性命已是不易,莫要多想了,此事在下自會如實告知公謹,為孔明開脫!”

  “開脫?”諸葛亮回過頭來,詫異說道:“為何事開脫?”

  “啊?”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魯肅詫異說道:“自然是為箭矢之事啊,孔明之計雖是巧妙,可惜被遼營中人看破,七日之約只剩下三日半,孔明又如何趕制十萬支箭?咳咳,抱歉,此計甚是巧妙,可惜事敗,或許乃是天意,孔明莫要多想!”

  “事敗?”見魯肅這麼一說,諸葛亮臉上掛起幾許微笑,椰愉說道:“那可不見得!”

  “咦?”魯肅自是一臉不解,卻見諸葛亮轉身望了一眼江水,忽然伸手在水中一探,取回手時。手中卻是多了一支箭矢。

  頓時,魯肅面色大驚,俯身望向江面半響,隨即不可思議望著江面上漂浮著的一片片箭矢,喃喃道:“難不成……”

  “啊!”諸葛亮微微一笑,起身望著下游方向,喃喃說道:“差不多了,子敬應該可以望見了!”

  “望見什麼?”魯肅下意識說了一句,順著諸葛亮眼神一望,卻見下游方向,隱隱有數十艘小船停于水中,隨著距離的徐徐接近,魯肅的眼睛漸漸瞪大。

  時旭日緩緩從東面升起,江上霧氣漸漸消散,下游方向數十艘戰船一字型排成兩行,停在江中,中間好似用什麼連在一處。

  “那是……”似乎是看穿了魯肅心中疑惑,諸葛亮正色說道:“將帆布縫合,在當中多置些孔洞,以免與叫江水從孔洞中流過幕布四角,各綁繩索,分別吊於四艘大船上,令四艘大船兩艘在前,兩艘在後,前面兩艘大船的幕布上,再綁一塊大石,隨後徐徐放鬆繩索叫幕布浸入水中。因受前面兩艘大船幕布所綁的大石重量,整張幕布呈傾斜狀。以便於打撈從上游沖下的箭矢!”

  “這……”即便是智謀超群的魯肅,顯然也有些不明就裡,而諸葛亮,則仍望著江面繼續說著。

  “遼軍所用箭矢,除箭簇以青銅、鐵制打造外,箭杆乃竹、木所制,為了箭矢能射得更遠,箭杆經過日光暴曬,除去其中水分,甚輕;而箭羽乃是飛鳥羽毛所制,亦能浮于水上;更重要的是箭簇,遼軍箭簇亦是沿用秦國造法,不過為大量製造,遼軍箭簇相對秦國箭簇較小,總體說來,些許時間之內,這些箭矢雖不能完全浮於水面,也不會當即便沉于江中,要等它沉下。恐怕要等箭杆、箭羽浸在水中良久,方才沉下而此地距離箭矢落江之處不過三、五裡,又不曾在水中浸泡多少時辰,若是及時打撈的話……”

  一面驚疑不定聽著諸葛亮話語,一面驚愕望著此處眾多夏口士卒坐著走冊忙碌著,魯肅心中驚歎不已……

  解釋一番之後,與魯肅一道登上大船,諸葛亮下令此處戰船上的士卒將幔布四角吊起,果然見無數箭支,數十艘戰船,粗粗一算,恐怕已不下十萬……

  事後,當魯肅將此事告知周瑜時,只見周瑜的表情有些怪異皺眉思索半響,卻是從案上抽出一封信交與魯肅,口中淡然說道:“無暇管其餘事了,你且遣人將此信送至遼營蔡瑁處,另外,故意叫李林知曉派去的將士!其家中老日後自有我周公謹代為照料,決然不會虧待之處!”愕然接過周瑜遞來信件,魯肅方才臉上些許喜悅早已消逝無影,眼神黯然,望著手中信件,暗暗歎了口氣……

  有些時候。因為太執著某事。因而忽略了其他。使得原本十拿九穩的事,結果白白的浪費了機會,好似快到嘴邊的鴨子,飛了實在有些可惜。就拿徐庶的話來說,他實在不明白,為何李林明明知道對方是故弄玄虛,卻還要照著原本的步驟走呢?派一支船隊豈不是更快?李林無言以對,其實他事後也挺迷糊的,為何自己當初就好似中邪一般,捨近求遠呢?思來想去,他還是沒能想出個頭緒來。二十萬支箭,對於眼下財大氣粗的李林來說,實在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即便是營中火油的消耗,李林也僅僅是下令至江陵那邊,調了些過來。

  再往後,李林聽到了諸葛亮在下游有帆布將自己射進水中掉落的箭矢通通打撈上來,不下十幾萬支,李林更是覺得鬱悶,本來是想給諸葛亮一個大虧吃的,沒想到這草船借箭還是讓諸葛亮給接成了,而且還是在自己完全知道的情況下,當然了,李林也沒有看到諸葛亮和魯肅從江水裡面爬上來的那個狼狽的樣子,若是李林看到了估計也差不多夠李林開心一陣的了。

  成業六年八月二十四日,程昱從冀州抵達漢陽,與眾人相會,這一下李林身邊頂級的謀士幾乎是湊齊了,龐統,徐庶為主,程昱,郭圖,蒯越為輔,更有一旁這些征戰沙場的老將,外加李林這麼一個超越千年的大腦,可以說,如今李林的陣容絕對要比當年南下的曹操要強上不少。

  李林當即召集麾下謀士商議進兵之事,期間,郭圖簡單敘述了一下近日事況,李林率先問了一下剛來的程昱的一見,畢竟李林也知道一個當局者迷的道理,程昱深思一下,笑道:“恐怕,眼下江東與劉備,要更為憂慮才是,主公何必心急啊?”

  在李林一愣之間,龐統亦拱手說道:“程大人所言極是,在下附議!”李林聽罷,細細一想,便明白了二人的意思,就如龐統早早便提及過的,李林驅北方之力攜眾取江東,優勢要遠遠淩駕于區區江東之上,眼下孫權與劉備人馬,皆是與遼軍隔江而對,戰局呈僵持狀態。比起實力雄厚的李林而言,江東與劉備是耗不起的。

  首先,糧草之事,雖然遼軍一方同樣為糧草之事擔憂,然而莫要忘了,孫、劉兵馬亦有十萬之多,可是糧草,卻要遠遠少於遼軍。在這點上,雙方相差不多。其次,便是兵力,遼軍有數十萬之眾,漢陽、烏林等地屯紮四十萬,石陽屯紮十萬,兩面夾擊江夏、夏口,大有優勢,而孫、劉兩家,卻只能龜縮防守,疲于應付,再次,便是將士實力,李林強于陸軍,弱于水軍,然而最緊幾日,他麾下荊州水軍實力提升極快,蔡瑁對戰周瑜時,從早前的屢戰屢敗,到如今十戰九敗,換句話說,荊州水軍實力,正直追江東水軍,也就是說,江東在水軍方面的優勢,正一點一點被遼軍追近,假以時日。江東恐怕要不戰而敗。

  李林輕領其首,顧自低頭細思,其實在對戰方面,他趨向於早早用兵,早早功成,最不喜拖延戰機,在這點上,他與眾人的意思大致相同。

  一旁總管糧草的徐邈忽然冒出來說道:“仲德言之有理,不過再相持下去,我軍糧草恐怕不濟啊!”

  “這……”程昱不疑有他,徐邈說的話當然肯定不回假的,而且徐邈幫助李林掌握大軍糧草已經多少年了,計算絕對不會出差錯的,其實自得了荊州眾多存糧以來,遼軍在糧草軍餉上,難得地處在充溢局面,嗯,不過雖說是充盈,也只走到今年年末,如此。倒也不算徐邈信口開河。

  與程昱對視一眼,龐統微歎一聲,搖頭說道:“糧草若是不濟的話,唯有速戰了!”

  “是啊!”李林撫掌說道:“即便是孫、劉兩家聯手,亦不過是區區十萬兵,而我軍有五十萬之多,倘若止步不前,豈不是叫天下人笑話?今日我之所以招諸位商議,意圖思一妙策,以便於攻下江東!”

  眾人聽罷,對視一眼,沉默不語,畢竟,妙策之所以是妙策,可不是信手可得的。

  “士元的意思呢?”李林向龐統笑著問道。

  龐統明白,前日中邪般叫諸葛亮得逞,李林到現在還有些介意,聽聞李林之言,龐統心說:“自己這個老友可是有點讓主公生氣啦!”

  隨即龐統只能拱手道:“臣下以為……應當速戰速決!”

  “嗯!”李林點點頭,對龐統道:“看來士元這般想的了!”

  很可惜的,在李林心中,郭圖、蒯越的分量不及龐統、程昱、徐庶等人,真正決議戰事的,眼下不過是李林、龐統、徐庶三人而已,而誰人都知道,李林是個急性子,當然是想著和孫劉聯軍速戰速決了。

  次日,周瑜對李林下了一封戰書,上面多有嘲諷之言,引得李林勃然大怒,立馬叫蔡瑁準備戰船。一個時辰之後,李林這一次親自登船督戰,當然了,是被夏侯霸推著輪椅上去的,身旁華佗還一直的跟著。

  李林既在,蔡瑁更是不敢懈怠,驅使戰船,艨艟三百餘艘,走柯不計其數,浩浩蕩蕩,趕赴赤壁,行至途中,卻已遙遙望見江東船隊。

  “呦呵!”待望見遠處江東船隊那周字大旗之時,李林輕笑一聲,怒聲喝道:“什麼叫近日江上風平浪靜,有利於貴軍!那周瑜小兒竟如此狂妄,即便是大風大浪,我軍亦是不懼!”李林說的,當然是周瑜在給李林的戰書之中所說的,特意將日子定在今天乃是照顧李林一邊,這麼氣人的話,怎麼能叫李林不窩火呢?

  “周瑜此舉,不過是激主公出戰罷了!”程昱在旁微笑說道。

  “我豈不知也?”李林大笑一聲,拍著輪椅上扶手,冷笑說道:“今我麾下荊州水軍,不是往日的軟柿子,待我敗了周瑜小兒……哼!蔡瑁!”

  隨著一陣腳步聲,蔡瑁急急從不遠處走來,抱拳應道:“末將在!”

  深深望了一眼蔡瑁,李林沉聲說道:“我寄重望於你,休要叫周瑜小兒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末將遵命!”蔡瑁抱拳應喝一聳,當即搖旗,于江上排開陣勢。與往日不同的是,眼下在水軍之中督戰的,可不是張允、蔡中、蔡和等人,而是李林麾下大將太史慈,馬超,張南,郭淮等將,雖說眾將不習水戰,可論武力,遠遠在對方之上,當然了,騎慣了戰馬的這幾位冷不丁以上戰船可是沒少吐,特別是馬超這樣的西北人,可是遭罪大了……

  可是這是李林的意思,荊州水軍將領精于水戰,卻在勇武上不及江東將領。而李林麾下大將雖是勇武,卻用不精水戰,是故,李林便將麾下眾將混編,用荊州水軍將領指揮船隻、用遼軍將領應戰,雖然說是坑苦了自己麾下這些兄弟們吧,不過也是能先這樣了,也只能勸他們客服一下了,也就是說,類似蔡瑁等人,只需一行指揮船隻便可,應敵之事,交與李林麾下北軍將領便可,如此一來,眾將各司其職,勝算自然大大提升。

  “周瑜也不免心急了!”龐統猶豫著對李林說了一句。

  “恩!”李林點點頭,他不是不明白龐統說這話的意思,他與李林一樣,都希望速戰速決。

  凝神打量著遠處江東戰船,看著看著,他卻發現有些蹊蹺,口中喃喃說道:“主公,這江東戰船,好似有些古怪啊!”

  “古怪?”李林放眼一望,面上很是驚愕。只見遠處江東戰船,竟是用鐵索連在一處,鋪以木板,各船齊頭並進。船上弓手密密麻麻,引箭待發……

  “連環船?”李林忽然驚叫一聲,死死盯著遠處,眼神閃過一道精光,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這周瑜怎麼……”顯然,蔡瑁也看到了江東戰船的不同尋常之處,心中大感疑惑。在精于水戰的蔡瑁看來,此刻周瑜的做法,明顯是十分愚蠢的。江上水戰,重在機動性,倘若將眾將以鐵索連接,顯然就失去了機動性!

  可不管怎麼說,僅一個照面的工夫,遼軍還是落於了下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得多。以三十餘艘戰船為一隊,江東水軍揮船而進,率先與其交鋒的,是張允所率領的水軍前部,作為蔡瑁副手,張允自然也是精於水戰之人,待他望見江東船隻開來。當即指揮船隻應戰,所用的策略是叫兩翼船隊抵住江東戰船兩翼,將江東船隻前軍放入,三面夾擊。在策略上,張允並無失誤之處,然而事況,卻是遠遠超乎他所意料。不同於以往作戰。江東兩翼船隊待靠近遼軍戰船之後,並非減緩速度。而是一面下令船上弓弩手放箭,一面直直撞了過來。隨著張允眼中驚色越來越濃。遼軍兩翼戰船竟是被江東兩翼戰船撞得陣型大亂,眨眼之間,數十艘戰船被撞得木塊四濺,船上遼軍一陣驚慌。紛紛落于水中。

  “這……”張允亦不免有些驚慌,搖旗大聲喊道:“擋住!給我擋住!”話雖如此,可是戰船用鐵索連于一處的江東戰船,又哪裡是遼軍戰船可比?幾乎是不需何等策略,江東船隊一路高進,反觀遼軍船隻,紛紛被其撞得支離破碎。船上遼軍驚叫聲此起彼伏。

  “想不到周瑜竟有如此妙法?”不懂水戰的龐統喃喃說了一句。

  “是麼?”李林淡淡說了句。

  “咦?”龐統疑惑地望了一眼李林,卻見他雙眉緊鎖,顯然是在想著什麼。

  兩翼的慘狀,蔡瑁自然也看到。偷偷望了一眼李林,卻見他凝神望著遠處,未免李林發怒,忙搖旗大喝道:“傳令中軍蔡中、蔡和,救援兩翼!”

  命令經過幾個傳遞,終於傳到蔡中與蔡和兩人處,只見二人與各自船上的郭淮,張南商議一下,趕忙變換陣型,救援遼軍兩翼船隊,可是比起江東兵來,遼軍處境更是危機。不外乎今日江東戰船,一改往日一觸即退的作戰策略,竟然與遼軍硬拼,江東戰船以三十餘艘為一隊,揮軍猛進,大有一往無前、死戰不退的氣勢,即便是遇到遼軍戰船,也不掉轉方向,竟是直直向前撞去,此等情形之下,遼軍戰船節節敗退。船上遼軍紛紛被撞入水中,更有甚者,竟是連戰船都被撞碎,沉沒于江中。

  “這……這怎麼可能啊!”凝神望著遠處戰局,李林身旁眾人都是驚訝無比,他們雖然不熟悉水戰,但是畢竟在此與江東對峙這麼多日子了,久病成醫了,也是明白過來一點水戰的過程,郭圖吃驚的疑惑道:“為何我軍被撞得人翻船傾,反觀江東戰船之上士卒,竟是絲毫無損呢,按理說,如此猛烈撞擊,其軍士卒自然也是人仰馬翻啊!”

  “平衡!”李林黑著一張臉,凝聲說道:“江東戰船用鐵索將數十艘戰船連在一處,橫于江上,論平衡,自然在區區一艘之上,再者嘛,恐怕江東戰船加固了前側,否則,就算再是平衡,亦無法將我軍船隻撞碎!”

  “哦?主公竟然還懂這樣的道理?”一旁的蒯越聽了李林的解釋吃驚的問道,作為一個荊州土生土長的人,蒯越都沒有很瞭解這平衡的原理。

  蒯越喃喃念叨幾句,疑惑道:“看此間情形,若是按此法將戰船連於一處,即便是遇上大風大浪,船上將士亦是如履平地咯?”

  龐統忽然插話說道:“是的,就算是大風大浪,只要是連接的船隻夠多,船上將士亦是如履平地!”

  “咦?”愕然轉頭,李林疑惑地望著龐統,詫異說道:“觀士元所言,好似士元早就知道此法?”

  “正是!”龐統點點頭,凝重說道:“此法名為連環船!”

  疑惑不解望了龐統半響,李林猶豫說道:“你是……”

  似乎是看出了李林的疑惑,龐統低聲說道:“主公!凡事有利有弊啊!此法不立于調度兵馬,排演陣型,更重要的是……”

  望了眼李林,龐統忽然覺得這李林眼神好似早就瞭解一般,所以還停住了嘴巴,李林淡淡一笑,接著龐統的話說道:“最重要的是,若是運用此法,牽一髮而動全身,倘若對方用火計,我軍千餘艘戰船,豈不是眨眼之間,毀於一旦?”

  龐統一聽李林不僅是明白此法,好像還很是瞭解此法其中的道理,立即對李林拱手一拜道:“主公英明!”話說為了龐統會知道這連環船的道理呢?甚至一旁的李林都有些納悶自己穿越過來的知道很正常,但是這龐統可不是啊,哦……也對,歷史上的連環船之策不就是龐統忽悠從此的嘛,龐統當然知道此法的利弊,其實李林不知道,還有一個叫廖立的牛人……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2 07:30

第962章 蔡瑁依舊遭陷害

  李林不知道這廖立,但是龐統和諸葛亮一樣,都是知道廖立的能耐,但是與諸葛亮不同,龐統並不是很希望廖立可以投到李林的麾下,正是因為龐統知道李林的脾氣,在李林的面前你可以跟李林開玩笑一般的放肆,但是廖立那種不分場合,部分時間地點,部分人物的放肆,李林可是沒有那麼大的氣量,起碼現在李林還不缺他一個廖立,但是劉備一方就不同了,劉備現在啥都沒有,加上劉備的性格,絕對是可以忍受廖立的脾氣,所以諸葛亮回想著幫助劉備招攬廖立,而龐統不會,徐庶同樣也不會。

  對於李林對這連環船利弊的瞭解,龐統雖然驚訝,但是並沒有太過的吃驚,看著李林注視的眼神,龐統看不明白其中的深意,緩緩對李林道:“凡事有利有弊,主公所言極是!”

  李林點點頭,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對一旁眾人說道:“呵呵!依我看來啊,周瑜今日激老子出戰,分明是不安好心啊!”

  “嗯?”一旁的蔡瑁眼眉一挑,疑惑說道:“主公!難道其中有詐?”

  李林笑道:“德珪也不想想,為何前幾日我軍叫陣,周瑜避而不出,今日卻反而激我軍出戰?”

  “額?”蔡瑁一愣,本來想說是因為自己大有長進,所以江東兵馬不敢輕易侵犯,不過一看現在這個樣子,再分析一下李林的語境,蔡瑁知道,這可不是自己想像的那個樣子。

  “這不是顯而易見麼?”看著愣住的蔡瑁,李林一攤手,笑著說道:“他要將麾下戰船用鐵索連接,自然需要耗費許多時日,沒有準備好嘛,肯定是等著今天的隆重登場呢!”

  “這……”顯然蔡瑁是沒有怎麼聽明白。

  “呵呵!”李林擺擺手一笑,看了看一旁的龐統幾人,幾人各有所思,李林便沒有在說下去。

  而戰事還要據需,蔡瑁也不再是以前那個很容易被打敗的蔡瑁,雖然一時有些慌了手腳,然而靜下心來之後。便找到了相應辦法。一面搖旗指揮麾下船隻散開,不與江東戰船硬拼,只是遠遠吊在江東船隻旁邊,一面則下令叫麾下水軍士卒放火箭。雖然看上去好似十分狼狽,被江東水軍趕在趕去,然而論其究竟,損失要比方才少得多。

  “嘖嘖嘖!太難看了!”李林望了戰局半響,笑了笑回身身旁蔡瑁說道:“下令撤軍!”既然已經明白那周瑜到底是個啥意思,也就沒有必要再打下去了,這場戰役的輸贏已經不再與這眼前的戰事的表面了。

  蔡瑁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偷偷望了眼李林面上表情,卻見他並無幾分慍色,方才心下一松。一炷香之後,遼軍損失大船近百艘,走柯等小船不計其數,論起傷亡。恐怕是近日來最為慘重的一次,然而李林面上,卻無幾分惱色,而江東船隻亦不追趕,周瑜僅是召回戰船,叫麾下將士大聲喊了一句。

  “遼王,待他日江上風平浪靜之時。在下再邀閣下一戰!”

  “呵呵!”面對著周瑜的嘲諷,李林冷笑一聲,擺擺手,夏侯霸會意,立即推著輪椅回頭,眾人回營帳,李林心說:“有意思,老子還想著這草船借箭有了,孫劉這連環計要怎麼用呢,沒想到還用這樣的方法,靠!真低級!”

  此戰,是近日來遼軍最為慘重的一次,作為水軍統領,蔡瑁自然是難辭其咎。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李林並未重責與他,僅僅是不冷不熱呵斥幾句。便叫蔡瑁下去了。這使得蔡瑁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一直偷偷的觀察李林的面色,並沒有憤怒,蔡瑁方才鬆了口氣,抱拳而退。

  蔡瑁等一干將領一走,程昱淡淡一笑,說道:“主公,周瑜今日,恐怕走向主公獻計而來!”都是絕頂的聰明之人,經過李林和龐統的談話,周瑜的打算,自然是瞞不過程昱眼睛。

  “啊!”李林笑了笑,有些深意的看了看龐統,口中道:“仲德所言倒是對,不過嘛,此法確實有利於我軍,實難捨棄啊!”

  猶豫一下,龐統拱手說道:“主公!若是欲用此連環船,需防江東用火!”

  “此事我知!”李林笑著對龐統點點頭。

  一旁的郭圖插話道:“主公!臣下方才粗粗一算,我軍有四五十萬,若是登船作戰,大船恐怕不下於三千之數,待我等一一將其連接,恐怕耗費許久時辰,需至冬季光景。介時江上西北風大作,江東若要用火,豈不是自取死路?火勢順風而起,恐怕燒的非是我等,而是江東!”

  李林邪笑到:“那可不見得啊!”

  “啊?”郭圖面上露出幾分疑惑。

  李林面色一變,凝重說道:“或許,那時吹的是東南風也說不定呢!”

  “怎麼可能?此事豈是人力所能及?”程昱皺皺眉,顯然有些不信,看了看一旁的眾人,皆是心有餘悸,程昱剛剛趕到荊州,所以對李林和諸葛亮的對決並不是很瞭解,不過程昱也是有些聽說過此地的戰事,咂咂嘴,喃喃道:“主公說的可是……邪術?”

  “呵呵!邪術啊……”李林無奈的說了一句,一旁龐統苦笑不語。

  郭圖緩緩道:“不過主公!這個連環船……確實很吸引人啊……”

  廢話,這樣的計策若不是用火攻,加上東南風,對於不是很擅長的李林麾下將士絕對是一個大招,對付江東綽綽有餘了,不過赤壁之戰的結果擺在那裡,李林當然不會想用這方法,老子雖然想著速戰速決,但是也不用這麼的找死吧!

  就當眾人都唯一李林肯定是不會採用這個連環船的計策,卻見龐統起身,拱手無比凝重說道:“主公,此連環船確實有利於我軍,若是主公信得過臣下,請將此事交與臣下!”

  李林目光一亮,與程昱、徐庶等人對視一眼,抬手笑道:“我如何會信不過士元啊,只是某覺得現在各種事物甚為繁瑣,恐士元疲憊應付……也罷,此事便交與士元,元直,勞你在旁助之!儘快拿出一個妥善的辦法交給我們看看!到時候在做決定!”聽龐統的語氣,這是有好辦法解決連環船的弊端啊!李林是沒想出來怎麼解決,不過李林可不是龐統啊,歷史上這個計策是龐統出的,知道之中的弊端,也說不定就知道怎麼破解這個弊端啊!所以李林簡單一想,就放開手讓龐統幹,也指不定就有意外收穫!

  “主公放心。在下義不容辭!”徐庶略感輕鬆一些,因為他也同李林、程昱一樣,認為今日是周瑜故意:“獻策”其中恐怕有詐。

  “多謝主公信任!”龐統立即對李林拱手道,不過眼神之中確實已經陷入了快速的思考……

  正說著,忽然帳外傳來一聲通報之聲。

  “主公,太史慈有要事求見!”

  “嗯?”李林有些不明所以,點點頭說道:“子義快快入內!”

  “諾!”守在帳外的護衛應了一聲,撩其帳幕,太史慈大步走入,拱手道:“啟稟主公,方才抓獲江東細作數名!”

  “江東細作?”李林摸了摸下巴,笑呵呵說道:“那周瑜小兒想做什麼?哈哈,有趣,將他們帶上來,我要親自問話!”竟然忽然冒出來了細作,周瑜可是從來沒有這麼幹過,加上他周瑜和諸葛亮不會不知道自己的能耐吧,竟然敢往自己這裡派細作,也太膽大了!

  “這……”只見太史慈面上露出幾分難色。抱拳猶豫說道:“啟稟主公,此些細作頑抗不降,待末將將其圍住之後,此些人皆服毒自盡了!”

  “什麼?”李林愣了愣,興致闌珊,擺擺手說道:“沒勁!罷了罷了,你且將其掩埋就是!”

  “諾!”太史慈抱拳應了一聲,隨即猶豫一下,遲疑說道:“末將以為,主公若是要問話,不如另傳一人!”

  似乎望見太史慈面色神色有異,李林緩緩坐起身,沉聲問道:“誰?”

  太史慈厲聲道:“水軍大都督蔡瑁!”

  “什麼?”李林一聽,疑惑道:“子義,其中究竟如何,你從實道來!”

  “諾!”太史慈抱抱拳,沉聲說道:“末將受命巡營,見帳中有幾人鬼鬼祟祟,便上去問話,豈料那幾人一見末將便逃,末將頓感蹊蹺,趕忙率護衛數十人將其圍住。豈料那些人見此,竟是服毒自盡!”

  李林納悶到:“那與蔡瑁有何干係?”

  “啟稟主公,末將將那幾具屍首傳示軍中,或有將士言,此些人,方才正是從蔡將軍帳內出來!”

  “哦?”李林眼珠子一轉,一擺手,對一旁人淡淡說道:“走!帶我前去看看!”

  話說自從李林入主荊州以來,荊州豪門權利交接幾乎可以說是翻天覆地,原本借著劉表勢力的不少官員相繼被貶,大多換上了李林信任之人,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官吏倖免于難。當然,李林也不可能將所有處在權利中央的官員貶去,比如說蔡家、蒯家之人,與其說是李林看重他們實力,不如說是看重他們在荊州的影響力,想暫且留著他們,安撫荊州,至於日後嘛……不是有句話麼,明升暗貶,保不定幾年之後,名聲顯赫的蔡家、蒯家中人經過一連串的升官之後,窩在一處苟延殘喘,徒然待死,這不是沒有可能。是故,當初荊州之變後,蔡瑁立即向李林忠心投靠,另外一面,蒯越雖然開始還扭捏一陣,但是只要李林給他跑出了橄欖枝之後,蒯越更是極力為李林辦事,而且李林也看出來蒯越是一個急切的想要立功的人,想要在李林身邊豎立自己的位置,蒯越自認為比蔡瑁聰明多了,知道只要擺平了江東之後,他們蒯家在荊州樹大招風,加上李林一向對世家的態度,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把握荊州大權多年的兩大世家所,所以蒯越就要現在李林身旁豎立自己的地位,起碼以後解決世家的時候,李林肯定不會輕易的動蒯越一邊,起碼客氣一點吧……

  還是說回蔡瑁,以保衛荊襄為藉口,蔡瑁四下收攏荊州兵馬,屯於襄陽,不少將領在入了襄陽之後,便被蔡瑁請入自家府中飲酒:“通之以情,曉之以理”籠絡了一大些將領,而那些力主抗遼的頑固老將,則被蔡瑁架空了兵權。早時,荊州將領中多有不從者,可當聽說數日之間,李林破了新野,圍攻樊城時,便一一順從了蔡瑁,是故,蔡瑁盡得荊州十余萬陸軍,十萬水軍!李林確實是兵無血刃拿下的荊州,然而論其究竟,卻是蔡瑁在暗中出力!獻媚,這恐怕是一個不怎麼好看的詞。不過荊州大有人將這加在蔡瑁頭上。可掄起實情,蔡瑁卻是有些:“冤枉”他可沒向李林送禮什麼的。蔡瑁很聰明,應該說是很狡猾,他一見李林就明白,眼前的這位,顯然不是用金錢可以買通的,並去送禮,反而會叫李林厭惡,而是給了李林一個更加實惠的東西,那便是幫助李林訓練水軍,真心的為李林作戰,這樣一來,李林憑什麼不重用蔡瑁呢?何況李林還急缺水戰的人才?

  “蔡瑁雖為小人,然處事高明,為人圓滑,不失是一人才!”這是龐統對蔡瑁的評價。在投靠李林一事上,幾乎是可以說蔡瑁利用了蒯越一把,而最後,又險些堪堪將二人一腳踢下,在此事上,吃虧的反而是蒯越,手中兩三萬兵權被消去,反觀蔡瑁,卻是名正言順的掌了十余萬水軍,坐實了那水軍大都督之位。說到底,蔡瑁可並非是有勇無謀的匹夫,比起他來蔡瑁要聰明得多……

  而今日,一場敗仗下來,李林並沒有呵斥怪罪蔡瑁,倒是讓蔡瑁更加覺得李林對他的信任與重用,所以一回來,蔡瑁便與他兄弟蔡中蔡和正商議著如何改進戰術,用來對付周瑜,這也算是蔡瑁有了不小的上進心啊!

  卻忽然聽聞帳外傳來一聲通報,說是營外有人求見都督。為時常有蔡家中人前來稟報襄陽情況,蔡瑁也沒在意,揮揮手叫帳外士卒將人喚入,蔡瑁繼續與其弟並另外幾位心腹將領議事。不過一炷香光景,帳外親衛便領著求見的人進來了,一望之下,來的三個人都讓蔡瑁有些詫異,他顯然感覺這三人過於眼生了,似乎不是他蔡家中人,皺皺眉,蔡瑁凝神問道:“你等為何而來?”

  只見三人做平常家僕打扮,領頭那人一望左右,見帳內人員眾多,低聲說道:“小的有要事稟告都督,還容摒退左右!”

  “都督!”蔡瑁當即眼神一凜,心中頓起驚疑,來人竟用都督稱呼自己,恐怕不是自己蔡家中人,難道是蒯越派來的人?左右將領不明就裡,見到如此情況,遂紛紛抱拳笑道:“既然都督有事,末將等暫且告退!”

  心感不解,蔡瑁搖搖頭說道:“諸位俱是蔡瑁信任之人,何必如此介外!”說著,他抬手對那三人說道:“究竟何事,速速說來!”

  “這……”只見領頭的大漢猶豫一下,低聲遲疑說道:“都督,此事事關重大,還是……”

  “嘖!”蔡瑁有些不耐煩了,正欲說話,卻見帳內眾將笑著說道:“都督莫惱,都督莫惱,既然是要事,我等理當告退!”

  “這……也罷,勞諸位在帳外稍後,二弟,你待我招呼一下!”

  “是,大哥!”蔡中招呼著眾將退下。

  見其餘眾人皆已退出帳外,蔡瑁望了眼那三人,身旁只有三弟蔡和。

  “究竟何事,還不一一道來!”

  “諾!”只見領頭那人抱抱拳,忽然從懷中取出一份書信,低聲說道:“都督,此事一一寫在這封信上,都督一看便知!”

  蔡瑁望了一眼三弟蔡和,蔡和會意,上前接過書信粗粗一看,卻見信封之上,並無任何注明,心下暗感奇怪,不過倒也沒怎麼在意,轉身將信交與了其兄。那三人見信件已在蔡瑁手中,當即告辭。見此些人好似有些急迫,蔡瑁心中很是詫異,揮揮手允了他們,一面叫他們退下,一面拆信。

  撕開封口,抽出其中書信,蔡瑁僅是粗粗看了幾眼,眼中卻充斥著疑惑之色,然而看著看著,他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猝然一變,疾呼說道:“三弟。速速叫帳外眾將入內!”

  “嗯?”蔡和愣了愣,一臉不解說道:“究竟是何人來信,叫大哥如此?”

  “休要問,速去!”蔡瑁一聲重喝。見蔡瑁發怒,蔡和不敢耽擱。聳即奔出帳外,請留在帳外的諸將入內。待那些將領一臉不解走入帳內時,蔡瑁當即將書信傳示眾人,他隱隱感覺,自己似乎是遭人算計了……

  前後不過是半盞茶光景,蔡瑁等人忽然聽到營中一陣喧嘩,蔡和一愣之下,走出帳外問巡邏士卒道:“營中何事喧嘩?”

  “好似是太史慈將軍抓獲了幾名江東細作!”

  蔡和仍為轉過彎來,正欲再問,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問話:“如何知曉是江東細作?”原來是蔡瑁隱隱感覺不安,追出帳來。

  “那三人好似被太史慈將軍圍住,自知難以逃命,服毒自盡了,太史慈將軍從三人身上撥出利刃三把,上面刻著周親衛三字……這個,小的也是方才聽人說的,都督若要問個究竟,不如去問太史慈將軍!”那人不甚肯定回道。

  “糟了!”蔡瑁面色青白交加,揮揮手叫那隊士卒繼續巡邏,自己則歸了帳中,而帳中眾將見蔡瑁臉色不佳,不明究竟,欲起身告退,卻被蔡瑁喊住……

  “諸位莫走,待下還有勞諸位為蔡某做個見證!”

  “見證?”眾將一陣面面相覷。

  “是!見證!”蔡瑁隨手將那封書信放置在案上顯眼處,複身坐下,頭上不禁滲出了豆大汗珠。若是自己沒料錯的話,這恐怕跟自己估計的沒錯了!

  估摸一盞茶工夫,帳內寂靜一片,忽然,帳外稍稍起了些許騷動,忽然人喚道:“見過主公!”

  主公?蔡瑁心中一驚,當即起身,奔至帳口,眼角瞥見一大幫人氣勢洶洶而來,看到為首那人,蔡瑁連忙喊道:“末將蔡瑁,見過主公!”

  來人,果然是李林無疑,坐在輪椅之上嘴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聽聞蔡瑁呼喚,笑著說道:“你豈知我欲至耶?”

  不明白此刻李林是何等心思,蔡瑁自然不敢胡亂回話,偷偷一瞥李林的表情,心中更是納悶,自己估計的到底……對不對啊?平穩了一下心神,蔡瑁勉強說道:“哪裡,末將也是聽聞帳外之聲,這才知曉,主公請!”

  “嗯!”李林點點頭,夏侯霸立即推著李林的輪椅進了大帳,待見到帳內眾將,李林眼中疑色一閃而逝。

  “末將等見過主公!”帳內眾將抱拳一禮。

  “不必多禮”李林笑了笑,蔡瑁的大帳跟李林的不一樣,因為李林行動不方便的關係,所以李林的打仗的主位的檯子上又一個斜坡,專門是給李林的輪椅用的。

  “嘿!”就看李林雙臂大禮,一推自己兩邊的副手,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主公!”一旁的眾將士一愣。

  “呵呵!”李林笑了兩聲,道:“華老只是跟我說不要過多的活動,我又不是殘廢了!你們怎麼都是這幅表情啊!”

  “是是!”眾人連連點頭,而李林站起來扭了扭腰,心說:“已經不那麼疼了,看來華老頭的藥還有點用!”想著,李林慢慢的邁開步子,走到了蔡瑁大帳中的主位上,緩慢的做了下來,一旁眾將士都在那裡愣愣的站著看著李林的動作。

  李林隨意的擺擺手說道:“你們都坐下吧!我也是閑來無事,欲與蔡將軍商議一下!”正說著,李林忽然瞥到擺在案上的那份書信,眼神一眯,複抬頭笑著說道:“怎得,諸位俱在此處?”

  “是這樣的,主公!”蔡瑁疾步走來。抱拳說道:“今日被周瑜用計勝了一仗,是故末將等在此商議,想想有何妙策,可以對付江東水軍!”

  “哦!看來蔡瑁將軍也是有心啊!”李林不置褒貶笑了一笑,淡淡說道:“那麼,可是商議出什麼來?”

  當即蔡瑁臉上露出幾分尷尬,訕訕說道:“這個……”

  李林好似壓根就沒有聽蔡瑁的話,對站在帳口的龐統、程昱、徐庶幾人招招手,笑著說道:“來來來!你們都過來坐坐,且聽聽我諸位水軍將領意見!”

  “諾!”幾人過來紛紛坐下。

  環視帳內眾人,李林哈哈一笑。忽然收斂笑意,望著蔡瑁正色說道:“德佳,方才子義在營中抓獲三名江東細作,營中有士卒說此三人……可是從你帳中出去的啊!”

  果然是!蔡瑁心下一驚,渾身不由自主的一抖,急忙抱拳說道:“啟稟主公,此三人末將不識。原先還以為是我蔡家中人,沒想到……”

  “沒想到卻是江東細作是吧?他們到你帳內,所謂何事?”李林淡淡一笑,隨口說道,壓根連懷疑蔡瑁的語氣都沒有,但是李林那樣似有似無的表情可是更加讓蔡瑁膽戰心驚。

  看著嚇得要死的蔡瑁,李林咧嘴一笑,揮揮手道:“沒事!別緊張,我給你解釋的時間,你慢慢說!”

  蔡瑁一聽,倒是定下了心神,微微思索一下,總結一下語言,抱拳恭敬的對李林說道:“啟稟主公,那三人為送信而來,便是擺在案上的那一封!”

  “哦?”李林伸手取過那封信。粗粗一看,眉頭一皺,哂笑說道:“何人送信與你,竟是如此粗心大意。送了一份草稿來?”

  “啟稟主公!”蔡瑁抱拳一禮,正色說道:“此信末將不曾刪改一處。此事,帳內眾人可做憑證!”

  似乎是明白了蔡瑁方才那句:“待會還勞諸位將軍為蔡某做個見證!”的含義,眾將紛紛說道:“主公,此事十真萬確,我等雖出賬外,卻不過半盞茶光景,蔡將軍便請我等入帳,將此信傳示,同時亦要我等觀信中墨蹟,顯然不是方才經手修改的,望主公明鑒!”

  “哦?竟然此事?”李林抬頭望了一眼蔡瑁,看著蔡瑁的樣子,心中倒是給蔡瑁暗暗贊了一句,這小子,有心眼做得好!

  李林一聽到這三個江東細作只從蔡瑁那裡出來的時候,就知道:“蔣幹盜書不成,看來周瑜還是沒有放過這蔡瑁啊!”

  雖然知道這是周瑜在陷害蔡瑁,畢竟自己麾下如今趙虎的水軍已經折在了東線,自己的指望就剩下這蔡瑁了,周瑜想要出了蔡瑁很是正確,永澤航陷害的方法也是最為奏效的了,可是周瑜這一下款可是太小看他李林,被說李林知道這樣的計策,就算是不知道,一旁的龐統,徐庶他們,那個眼神已經明白這是周瑜的陷害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2 07:30

第963章 將計就計

  雖然明知道是周瑜的陷害,但是李林還是來了,為啥,因為他也不敢斷定這到底是不是陷害,這話說倒是有點矛盾了,知道是陷害,但是還不敢斷定是陷害,不是說李林依舊懷疑蔡瑁但是如今歷史已經改變了這麼多,保不齊這蔡瑁就真的通敵了,所以李林還是要親自前來,確定心中所想……

  然而,來到這蔡瑁大帳之中,一看蔡瑁的樣子,看來是已經知道自己中了周瑜的栽贓了,他在李林面前緊張的樣子恰恰證明了蔡瑁真的跟周瑜沒關係,要不然那這蔡瑁之上可真是抬高了。

  看著李林的笑容,蔡瑁暗暗鬆了口氣,可是就在這時,忽然帳口傳來一聲冷笑,道:“你等俱是蔡瑁麾下心腹,誰知道你等是否是故意包庇呢?”

  蔡瑁猛然回頭,卻見蒯越站在那處,冷笑不已,蔡瑁立即大怒,指著蒯越道:“異度!你……”面的蒯越的落井下石,蔡瑁確實很是憤怒,當然了,他也立即明白,蒯越這是在報復,報復自己自打李林前來襄陽之後,直接把蒯越撇在一邊先跟李林搞好關係,若不是李林明智,直接給蒯越拋出了橄欖枝,說不定如今的蒯越還是閒置在家呢……

  “主公明鑒,大哥對主公極為忠心啊!”

  “主公,我等若有一句妄言,天地不容!”

  “主公明鑒啊!”

  被蒯越那麼一說,蔡中、蔡和與帳內眾將急了,都是荊州之人,兩方肯定競爭激烈,聽到蒯越的報復之言,蔡瑁麾下眾親信紛紛開口辯解。

  “哈哈哈!”李林哈哈一笑,哂笑說道:“俱是我李林麾下統兵大將,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此事我知了,除德珪以外,你等且退下!”

  “這……主公!”

  “嗯?”看著眾人的質疑,李林立即眼睛一瞪,眾人渾身一顫,看了看蔡瑁,又委屈的看了看李林,只好拱手道:“諾!”隨即,包括蔡和、蔡和在內,帳內眾將猶豫著退下。

  望了一眼滿頭大汗的蔡瑁,李林搖頭一笑,一揮手,道:“霸兒!那火燭來!”

  顯然李林這個動作蔡瑁沒有明白,但是現在蔡瑁緊張的要死,哪有心思聽這些啊!夏侯霸將火燭拿了過來,李林大量了一樣書信,隨即便是將那封書信放在火上給燒了,只見那拈著徐徐燃燒的信紙,李林淡笑說道:“看來,不管是我小看了你蔡瑁,就連那周瑜。也是小看了你啊!德珪!”說著,將堪堪燒到手的信紙丟於地上,已經燒成炭渣的信紙立即四散開來,飄落在了地上……

  暗暗咽了咽唾沫,蔡瑁不明李林所言話中含義,不敢胡亂應對,抱拳低聲說道:“末將忠心,天地可鑒,望主公明察!”

  “不必如此拘束!”李林朗朗一笑,招招手叫蔡瑁入座,隨即冷笑說道:“那周瑜欲使離間計,豈料小看了你,有趣!”

  說著,李林看了看一旁的眾多謀士,笑道:“你們這些人都是聰明絕頂,沒看出來嗎?也不幫忙辯解一下!也就是異度還幫忙說了句話!”

  只見眾人都搖搖頭,一攤手,淡淡說道:“此事顯而易見,何必辯解?”

  “啊?異度……異度哪裡幫末將辯解啊……”蔡瑁傻呆呆的看了看李林,又看了看蒯越。

  “哼!”蒯越冷哼一聲,別過頭不看蔡瑁,蔡瑁疑惑的看著李林。

  李林笑道:“呵呵!德珪啊!異度說出來那句話就是幫你辯解啊!”

  “啊?哦……哦……多謝異度了!”蔡瑁是這沒有聽明白這是啥意思,不過既然李林都這麼說了,還是趕緊拜謝就得了,不明白的以後再問唄。

  “不必了!”蒯越隨意的擺擺手,還是不看蔡瑁,弄得蔡瑁很是尷尬。

  李林哈哈大笑,見蔡瑁仍有幾分憂慮,笑著說道:“放心,我數十萬水軍還要指望這德珪你那,我豈會猜忌與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哼!不想那周瑜兒竟用如此淺薄之計,欲壞我軍中大將,若是可恨!”

  望瞭望左右,徐庶介面說道:“主公。依在下之見,對於蔡將軍,恐怕那周公謹亦是甚為忌憚。是故設計離間,依在下之見,不妨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李林眉毛一挑,撫著鬍鬚似有所得,卻見帳內程昱笑道:“元直的意思是,順了那周瑜心意,砍了蔡將軍?”雖說明知是計,然而蔡瑁仍聽得心頭一跳。

  “不過,如此簡單便中計,恐怕瞞不過周瑜吧?”郭圖插口說了一句,身旁蒯越亦冷笑說道:“倘若周瑜如此無智,豈能做得大都督之位?”

  “咳!”龐統咳嗽一聲,皺眉望瞭望蒯越,介面說道:“以在下之見,不如藉口下戰書,派一人為使,前去赤壁周瑜營中,我思周瑜必有後招,介時主公假裝中計,將蔡都督以通敵罪名斬首示眾,得聞此事。周瑜必然大喜用兵,待其疏忽之時,我等……”

  “妙計!”程昱瞥了一眼滿頭大汗的蔡瑁,嬉笑說道:“士元所言,深合我意,既然周瑜欲用離間計,我等不妨順水推舟,助他一把!”

  除蔡瑁訕笑不已外,帳內眾人紛紛稱善,正要商議何人為使時,卻聽蒯越冷然說道:“不若叫我為使!”

  “你為使節?”郭圖瞪大眼睛,逮到機會嘲諷說道:“恐怕你去得回不得!”

  “哼!”蒯越冷聲一聲。那面徐庶深思良久,忽然轉首對李林說道:“主公,依在下之見,有一人倒是適合!”

  李林眼眉一挑,凝聲問道:“何人?”

  “蔣子翼!”蔣子翼?怎麼這麼耳熟?李林略感驚訝地望瞭望徐庶,卻見他侃侃說:“傳聞此人與周瑜有些交情,舊日曾相呼為友,主公不妨藉口叫他說服周瑜投降,讓他前去赤壁周瑜營寨。我思周瑜必然會用計!”

  李林微微一想,撫掌說道:“好!就這麼辦!”

  說服周瑜投降?蔣子翼?難道是蔣幹?想到這裡,李林心頭苦笑不已。說起蔣幹這人,李林往日倒也有過一面之緣,此人以辯才聞名,到也不是不學無術的蠢蛋,反而是極具學問。傳聞此人和周瑜自幼同窗受業,琴棋書法無所不能,四書五經也早已爛熟於心。論膽識,歷史上此人在兩軍對壘、周瑜殺了曹操使節時主動請纓,駕一葉扁舟去說降統兵數萬的東吳大都督。然而論其究竟,他倒是也可以說是一個笨蛋,空有一肚子學問。卻絲毫沒用到點子上,盡為他人幹些被人瞌睡他就送枕頭的事情,結果快速葬送了曹操所謂的八十萬大軍。

  不過眼下,此人倒是極為合適,這迷糊蛋一去,那周瑜必然大喜!當夜,在蔡瑁帳內,李林與眾人商議了一番,次日便傳令至荊州調來蔣幹。待得了李林之令,蔣幹自然大喜,不明就裡之下便帶著一童子,駕一葉小舟望赤壁而去,他哪裡會知道,就在周瑜開始佈局的同時,李林等人亦開始佈局。

  確實,蔡瑁、張允叫周瑜甚為忌憚!雖說李林謀士,龐統、徐庶、程昱、郭圖、蒯越等人,俱是百里無一的深謀之士。可是在水戰之上,這幾人卻是不甚瞭解了,就算智謀再高,那又如何?

  在周瑜眼中,論威脅,就算李林再是如何威名赫赫,恐怕眼下還及不上區區蔡瑁、張允。只要能除了此二人,周瑜便有八成把握,可擊潰遼軍!然而,周瑜卻是不知,李林可是穿越來的啊,赤壁之戰,李林比你周瑜瞭解N多倍!

  成業六年九月初,似乎與歷史中酷似,蔣幹引一童子,駕一葉小舟前往了周瑜營寨,一者是為向周瑜下戰書,二來嘛,便是想說降周瑜。待得聞蔣幹前來後,周瑜果然大喜,當即便與眾將商議一番欲借蔣幹之口,坐實了蔡瑁通敵嫌疑。畢竟,僅僅靠著一份含糊不清的書信。周瑜也不信李林就會中計將蔡瑁誅殺。果然,蔣幹果然中計,揣著一封蔡瑁寫給周瑜的書信,趁夜逃離了赤壁軍營,回漢陽稟告李林。

  成業六年九月六日,李林荊州大營傳來一個勁爆的消息,蔣幹將蔡瑁通敵一事稟告李林,李林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將蔡瑁、蔡中、蔡和並張允一干人等斬首示眾,而且還將首級,懸於轅門之上,至於水軍,李林便叫于太史慈為都督。

  聽聞此事,周瑜微微一笑,遂開始著手對付遼軍事宜,他哪裡會知道,眼下蔡瑁一干人等,正活生生坐在李林帳中閒談呢,在這個資訊傳播不易的年代,周瑜僅僅只能依靠細作、斥候,那些細作、斥候又如何敢接近遼營?如此一來,懸掛在轅門上的首級真假,自然也不得而知。

  相對的,李林等人處理起此事來,亦是極為謹慎。李林確實是傳令全營,將蔡瑁一乾等人斬首的,這是龐統建議的,畢竟,要騙過周瑜,首先要騙過自己人,除了程昱、徐庶、龐統等眾謀士外,恐怕也只有趙雲,太史慈,馬超一幫跟隨李林身旁出生入死的心腹愛將,才得知此事,除此之外。便只有蔡瑁麾下心腹了。

  至於蔡瑁、張允、蔡中、蔡和等人,則暫時充當了李林護衛,套上一身鎧甲,久在李林身旁不出,外人哪裡還認得蔡瑁一乾等人?不過他們也不好過,護衛營的將士哪裡是那麼好模仿的,在李林身旁的護衛規矩可是不少的,所以蔡瑁,張允幾人整天都會被年紀不大的夏侯霸吆五喝六的,而知道這是主公的義子,幾個人哪裡敢有脾氣……

  成業六年九月中旬至十月末,遼軍一反常態,固守不出。期間,周瑜則率水軍前來漢陽遼軍水塞之外掇戰,太史慈遵從李林命令,率水軍出戰,一個照面便被周瑜打得大敗。也是,太史慈哪裡會調度水軍啊!所傳的命令幾乎是漏洞百出。是故,周瑜暗暗鬆了口氣,急忙下令放緩了攻勢,假作不敵,與夏侯惇打了個不分勝敗、草草收場。

  “李林用太史慈以匹夫為統帥,必定斷送其四十萬兵馬也!”回到赤壁之後,周瑜與蔣欽、淩操等一干將領哈哈大笑。隨後,周瑜便開始算計諸葛亮了不,應該說是算計劉備!屯兵在長江南岸的劉備,與屯兵夏口的劉琦,二人麾下兵馬合到一處,仍有兩三萬兵馬,周瑜身為東吳大都督。自然要居安思危,早早謀戈。

  畢竟,若是李林此戰敗北,荊州恐怕是唾手可得,然而劉備在荊州卻有諸多名望,更別說劉琦乃劉表之子,荊州軍民自然心向二人,周瑜哪裡願意把荊州成了為他人做的嫁妝,照他謀劃,最好是劉備與劉琦一同死在對李林戰事上,這才對江東有利!

  一山哪能容二虎?不得不說,周瑜想得有些太遠了,是的,太遠了,李林,還不見得會敗呢!

  蔡瑁,張允等人的人頭,在遼軍轅門懸掛了足足一個多月,只因李林等人生怕周瑜不知此事,別的不說,蔡瑁每次望見那些風乾的頭顱,就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張允、蔡中、蔡和等人,無一不是如此。當李林下令取下那些頭顱時,蔡瑁等人著實送了口氣,拜周瑜所賜,蔡瑁做了李林一個多月的親衛,倒也與李林越發親近起來。

  而李林,亦漸漸明白,蔡瑁確實是個好下屬善於察言觀色,審時度勢。可以說是有勇有謀,比起遼軍中某些將領來,絲毫不差,卻不是歷史中那無足輕重的小人模樣。張允亦是如此,此人眼下正扮作太史慈身旁親衛,明裡是太史慈下令,暗地裡,卻是張允,在周瑜不知究竟的情況下,暗暗操練水軍。

  遼軍連環船的事宜,李林交與了龐統,徐庶二人,然而要將四十萬人乘坐的戰船用鐵索連接,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更別說,李林另有打算。一日,李林帶著蔡瑁、趙雲二人,前去監督進程,待見到所謂的連環船後,蔡瑁低聲勸道:“主公,此法雖有利於我軍北地將士登船作戰,然實有大弊!”

  “我知你心中憂慮!”凝神望著遠處,李林皺眉說道:“你是怕江東用火吧?”

  “正是!”蔡瑁點點頭,指著遠處戰船凝重說道:“數千艘戰船連至一處,若是江東用火攻,恐怕一發不可收拾!”

  “此事我知!”李林微微一笑,忽然好似望見了什麼,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仔仔細細的看著。

  “既然周瑜獻策連環船不用豈不是對不起他?哼!待我叫他與諸葛孔明看看,什麼叫連環船!”李林笑嘻嘻的說著,當然了,他手裡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又是李林那怪異的圖紙,但是這一會可不是李林鼓搗出來的,這可是龐統和徐庶費了老大勁想出來的招數,加上李林這個超越了千年的頭腦,設計一張圖紙,這才有了現在李林的一整套相對于連環戰船的計畫!

  身旁的趙雲自然瞥見了李林畫在手中紙上的東西,微微一笑:“這東西!他可是不陌生啊!”

  成業六年十月初。與候漸漸轉冷,對千正要作戰的雙方可都不是什麼好事情,不過畢竟是江南的冬天,雖然寒冷,但是也不至於凍死人,不過,這南方的寒冷可是跟北方冷的不一樣,多少來自北方的狼到了南方卻凍成了狗,更嚴重的是南方濕冷的天氣,可是極容易讓將士們患病……

  數日之前,掌後勤的徐邈從北方調來了數百車棉衣,而程昱早在前來漢陽之前,便已經在冀州督制了不少的棉衣,在程昱來到漢陽大營後不久也已經相繼到了大營,然而就算如此,這數百車棉衣,對於漢陽、石陽五十萬大軍,仍是不足,幾乎有半數的遼軍分不到棉衣。如此,李林唯有暫停操練兵馬,叫麾下士卒呆在營內帳中生火取暖,將棉衣優先配給於巡邏以及值勤的遼軍。畢竟漢末時期的冬季,可不比後世已經存在溫室效應的冬天,對此。李林是深有感觸。而看著對於寒冷不適應的麾下大軍,李林也想著要不要將適合在寒冷惡劣條件作戰的匈奴大軍調過來……

  “啪啪!”木材燃燒時開裂的聲響。

  “快二十年嘍!”

  “二十年?主公指的是……”

  望著在帳內熊熊燃燒的篝火,李林收起回憶,淡笑著搖搖頭,轉頭望著蔡瑁說道:“沒什麼,沒啥!”李林說的是自己穿越過來的年限,所以一旁的人都沒有聽明白。

  “哦哦!”蔡瑁點點頭,抬頭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大鼎,喃喃問道:“主公……這個……這個還真的像孟起說的那般美味?”

  不錯,冬天到了,李林又在兄弟們面前顯擺他的火鍋絕跡了。

  “嘿!你小子還不信我啊!”一旁的馬超嘿嘿一笑,自己起身拿著筷子在大鼎裡面攪了攪,喃喃道:“媽的!怎麼還沒熟啊!”看著馬超那迫不及待的樣子,蔡瑁和幾個荊州的將軍不停的咽口水,真是沒吃過這樣的東西……

  “呵呵!有好吃的啊!子龍,孟起二位將軍,竟然不叫我們!”忽然門外幾聲調笑聲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龐統,程昱一幫人,李林笑道:“呵呵!你們啊!這不是還沒好呢嗎!要是好了就叫你們了!”

  幾人紛紛進來,程昱笑道:“呵呵!要是等好了再叫我們啊!等到我們過來早就沒了!”說著還看了看已經開始想大鼎裡面的食物下手的馬超。

  眾人一看那平時威風凜凜的馬超,這個時候竟然像一個迫不及待想吃好吃的東西的孩子,都是哈哈大笑,而馬超則是白了一眼程昱,而手上的活可是不停,已經挑出來一片半生不熟的肉出來放進自己的碗裡。

  “刺溜刺溜……”馬超也不管那肉的熱度直接就往嘴裡塞。

  “哈哈!”李林大笑到:“來來來!差不多好了!都做過來吧!”

  “諾!”幾人笑了笑,立即圍坐了過來,而一旁坐在輪椅上的李林倒是成了鶴立雞群的人,就他最高,不過也有個方便,直接一撥輪子,李林的高度正好跟大鼎齊平,這個大鼎說是大鼎,不過可是經過了李林的改制,雖然跟想想中的打火鍋還有一定的距離,沒有脫離大鼎的本質,不過已經比普通的大鼎更加的受熱均勻,相對於用於祭祀的大鼎,李林一開始用這個吃東西還遭到了一些文人的忌諱,但是李林管他那個,自己倒是不想用,但是也沒啥好用的,就先用這個湊活了……

  “辦妥了?”一面吃著火鍋的李林,一邊自顧自的問著一旁的龐統和徐庶。

  微笑著望了李林一眼,龐統道:“嗯!辦妥了,一切按著主公的意思!”但是所萬又有些尷尬的說道:“不過急趕慢趕,我軍的戰船還不能全部做好!”

  李林無所謂的笑了笑道:“呵呵!沒事!這麼短的時間士元能夠想得出將連環船的弊端改進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易了!”

  程昱轉首對龐統恩施隨意的說道:“士元!你當真欲用那連環船破江東兵馬?”

  “怎麼?”龐統淡淡一笑。

  深深打量著龐統臉上表情,程昱搖頭說道:“不對!依我看來,你必定有其他心思,快快快,說來叫我聽聽!”

  “這個嘛……”龐統故意拖了拖音,看向了一旁的李林,李林嘿嘿笑道:“這個啊……天機不可洩露!”

  “對了!”徐庶忽然說道:“有一事我要詢問蔡都督!”

  蔡瑁第一次吃火鍋,沒想到竟然這麼好吃,差一點把舌頭都給吞下去了,一聽徐庶要問他話,趕緊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含糊說道:“軍師請問!”

  “哦!呵呵!也不是什麼緊要之事!”見蔡瑁面色有些凝重,徐庶擺擺手笑呵呵說道:“只是見近日天氣寒冷,或有疑問,如此寒冷天氣,照往年情形,將持續到何時?”

  “這個……”蔡瑁猶豫一下,低頭暗思半響,搖頭說道:“這個末將也說不好,不過按往年情形看來,再過數日,恐怕便要降雪,待大雪一降,天氣自然轉暖,不過這幾日,末將仍未看到有半分降雪前兆,到是有些蹊蹺!”

  見徐庶問話,李林一臉疑惑說道:“怎麼?”

  猶豫一下,徐庶皺眉說道:“啟稟主公,門下方才去過景山處,聽聞一事,襄陽來報,如此天寒地凍。其將士難以押運糧草至我軍營中,營中糧草,或有短缺跡象!”

  “莫非營中糧草不支?營中糧草不是一直充裕麼?”李林急聲問道,每次大戰都是因為糧草而發愁,如今李林家大業大,可不想又因為糧草而發愁!

  “眼下倒無短缺之事!”搖搖頭,龐統一旁撫須說道:“主公不知,眼下隆冬盛寒,馬無草料,是故營中戰馬,皆以糧穀餵養,所耗甚大,如此。恐非是長久之計啊!”

  “原來如此,大人擔憂的是這個!”聞言蔡瑁輕笑說道:“大人放心,按往年推算,多則半月,少則數日,天必降雪,介時天氣轉暖。荊襄自會運糧至此,大人不必憂慮也!”

  “如此甚好!”龐統和徐庶一聽,放心的一笑。

  李林聽著幾人的談話,忽然想到一個事情,那就是降雪!不同於後世,就算冬季不降雪,亦是習以為常,如今的冬季,若是不降雪,確實有些蹊蹺!非是諸葛孔明故意搗鬼?那麼他的目的呢?難道是想繼續維持這種寒冷天氣,想凍死我軍將士?嘖,怎麼耳能!

  或許有人認為,同樣是面對嚴冬,若是對遼軍有這麼大的影響,竟然都已經無法練兵,那麼對江東兵馬的影響自然也不小才對。然而,這卻是想錯了。這句話說說劉備麾下將士倒是還可,然而對於江東兵馬,抵禦這寒冷天氣的能力。要遠遠高於遼軍。早前提及過,李林麾下兵士,大多出身北地,這正是南方冬季不同於北方!

  雖說是越靠北方,越是寒冷,可是要注意的是,北方氣候乾燥,兼之少風;而南方雖是氣候濕潤,多有颳風,尤其是在嚴冬,當分刮在臉上,空氣中的濕度粘在人臉上,倍感寒冷。若是南方人去了北方,只要穿得暖。倒也不會有多大麻煩,然而,倘若是北方人到了南方。恐怕難以適應南方濕潤的氣候,尤其是在沿海、沿江、沿河一帶,眼下,相對於遼軍的種種不適,恐怕江東兵士早已習以為常吧!

  赤壁周瑜水軍營寨之中,背著雙手站在營帳門口,周瑜仰頭望著天際,不顧四下嗚嗚刮來西北風,喃喃說道:“還當真不曾有下雪跡象啊,這諸葛孔明!”說著,周瑜轉過身去,望著帳內席中端坐的魯肅,凝聲說道:“子敬的意思是說,那諸葛亮斷定近期不會下雪?”

  “是啊!”苦笑著搖搖頭,魯肅歎息說道:“孔明半個月前便跟我說過,一個月之內,必然不會降雪!還請大都督放心!”

  “嘿!”周瑜淡淡一笑,哂笑說道:“如此看來,比起其兄諸葛謹,諸葛亮可是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竟識天文至此等地步!但是正因為這樣!我等不可不早早除之,否則日後必生禍患!”

  “公謹!”見周瑜這麼說,魯肅面色微變,坐起正色說道:“為我江東,諸葛亮日後或許會是禍患,這不假,然而眼下,我等首重,乃是李林吧?公謹大才,想必不會不知自毀長城之事吧?”

  “哦?子敬是說那諸葛亮是我江東李牧?亦或是廉頗?”

  “那到不至於!”魯肅自嘲一笑,隨即拱手正色說道:“在下是覺得,若要對付遼軍,諸葛孔明之智不可缺也!此戰關係我江東百萬軍民還望都督……”

  “哈哈,子敬莫要這般啊!”打斷了魯肅的話,周瑜朗笑說道:“我方才不過是戲言耳!我早早說過,就算要除諸葛亮,亦會等擊潰遼軍之後!”

  微微鬆了口氣,魯肅拱手拜道:“都督顧全大局,江東幸甚!”

  “不過嘛!”說著,周瑜又望瞭望天際,皺眉說道:“想不到諸葛亮深習天文,遠勝於我,我料定這幾日必定降雪,竟不想料錯!”

  周瑜就在江東,為將者自然要曉天時明地利,雖然沒有什麼天術,但是對於什麼樣的時間會有什麼樣的天氣,作為一個征戰沙場的老將,周瑜怎麼會看不出來,別說是周瑜,就算是一個有豐富經驗的老農都會估計出這些個事情,但是前幾日明明已經有明確的要下雪的跡象,可這麼多天過去了,竟然一片雪花都沒下過,加上有諸葛亮的預測,這讓周瑜更加的將諸葛亮視為一個隱患了。

  周瑜皺皺眉,忽而淡淡說道:“諸葛亮!欲叫我江東與遼軍拼得兩敗俱傷麼?哼!他日對遼作戰,我必要劉備為先驅,看他如何抽身事外!”

  “公謹已有破遼之策麼?”魯肅看著周瑜疑惑道。

  “嗯!”點點頭。周瑜玩味說道:“此事我等不是早早便商量過了麼?”

  只見魯肅凝神望了周瑜半響。忽而緩緩搖頭說道:“公瑾,恐怕你心中另有妙計吧?”

  “哈哈!”大手一揮,周瑜笑著說道:“子敬卻是高估周瑜了,哪裡有什麼妙計,不是說了麼!火攻呀!”

  “是麼?”魯肅心中閃過陣陣疑惑之色,然而見周瑜不欲談及,他亦不好再問。

  收起面上笑意,周瑜凝神望著主位案上的佩劍,凝重說道:“子曰,昔善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此戰若要勝,還得看遼軍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2 07:30

第964章 毒計瘟疫

  魯肅聽罷眼中神光一閃,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周瑜與諸葛亮議論遼軍時的對話,而有一句確實讓魯肅記憶猶新:“水土不服、多生疾病麼?”魯肅在心中喃喃一句,若真的是這樣,那可就是天助我江東,那麼遼軍最好是……誒……

  而周瑜呢,眼神之中卻顯出來極大的無奈,為何這麼說,這要把時間向前推,推到幾天之前了……

  “大都督!營中今日有兩名士卒患病致死!”一名伯長進入營帳向周瑜稟報道。

  “哦?”周瑜眉毛一挑,大軍出征,士兵生病是很正常的,但是病死的就不一定那麼多了,自己身為主帥,營內若是有非正常死亡的士卒當然會有人想自己稟報。

  周瑜疑惑道:“何病症?”

  那伯長不假思索道:“軍醫診斷室寒症,患病士卒忽冷忽熱,頭痛,嘔吐!”

  周瑜點點頭,道:“嗯!應該就是寒症了,傳令,跟這兩名士卒一所營帳的士兵立即去軍醫那裡檢查肯是否被傳染,隨即讓軍醫準備好藥材!”

  “諾!”伯長答應一聲,隨即又道:“那……那兩名兄弟怎麼處理大都督?”

  “埋了吧……”雖然只是兩名普通士卒,但是周瑜眼中也是顯出了悲傷之情,畢竟士兵沒有死在衝鋒的路上,若是被病魔折磨致死是多麼的令人惋惜。

  “諾!”伯長點點頭,轉身出帳。

  “慢著……”周瑜眉頭一皺,隨即道:“先不要掩埋,準備兩套遼軍士卒的服飾!”

  “這是……”伯長疑惑的看著周瑜,很是納悶周瑜這指令是個啥意思?

  周瑜一擺手道:“莫要多問,照辦便是了!那兩個兄弟的屍體要妥保存,不准有人接觸!”

  “諾!”半信半疑,伯長緩緩的退了出去。

  而周瑜的眼神中,露出了濃郁的陰狠,喃喃道:“哼!李林!莫要怪我周瑜奸詐了!”

  周瑜為何要保存這兩句病死士兵的屍體,這個答案在一天以後就揭曉了……

  “誒!江面上怎麼有兩具屍體啊!”李林水寨之外,一名巡邏的士兵驚叫了一聲。

  “哦?”一旁的兄弟望了過去,立即驚道:“快!是我軍士卒的衣服!撈回來!”

  “好!”不一會,兩具穿著遼軍軍服的屍體被撈了上來,周圍的士兵一陣的沉默,都是北軍,都是離家在外的,當然不願意客死異鄉了,但是大戰一起,沙場之上各為其主以死相拼,誰也沒有辦法,而每次水戰之時,這江面上都是一片一片的屍體,有遼軍的,當然也有孫劉的兵馬,所以忽然出現這兩具屍體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拉回去,跟兄弟們一起燒了吧!”負責巡邏的伯長沉默的說道,就是兩具戰死的士卒的屍體,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就是跟被的屍體一起燒了就得了,也不必上報什麼的,所以幾名士兵就將這兩具屍體放在車上推向了後營準備燒毀……

  但是這兩個屍體可不是一般的屍體,這便是那兩個病死的江東士卒的屍體……

  寒症,並不是什麼怪病,在濕冷的江東是很正常的,行軍打仗更是容易出現,但是因為他的傳染性和不可定性在軍中是很難控制的,畢竟將士們在一個大鍋之中吃飯,一個營帳睡覺,所以非常同意被傳染,可是還有一點,便是地域性,流行病都有一定的地域性,而在這個地域的人時常發生這樣的症狀逐漸也就形成了抗體,就像是這寒症對於江東兵馬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過不要忘記,這江東的對面便是李林的大營啊,江東的將士們體內都存在著抗體,但是對面的李林,麾下盡是北方的兵馬,最精銳的更是來自幽遼二州的兵馬,距離江東這麼遠的距離,體內對這樣的症狀肯定是毫無抗體的,這也就是說,讓這樣的病症在李林的大營之中彌散開來,那就不是一種病症了,而是瘟疫,致命的瘟疫,經過一系列的交叉感染,病菌的突變,這就不是什麼寒症了……

  而周瑜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比任何的計策都有用的方法,但是這又是何其的陰損,簡單的就是用兩具病死的屍體,但是這也可能害的李林的幾十萬大軍死上幾萬人甚至是十幾萬人,這樣的計策,並不難想,最難的,而是你會用,如此邪惡的計策,周瑜也是思索了好久好久才決定的……

  “老天!我周公瑾願意折壽以換取我江東這一次的危機,用這樣陰損的計策,老天,皆是我周瑜之過,就讓我周瑜一個人來頂吧!”周瑜的赤壁大營,周瑜看著夜空喃喃的說著,那兩具屍體送到了遼營之中沒幾個人知道,是周瑜親自下的令,就算是動手的那幾個士卒,也已經被周瑜派遣到了後方,營內,僅僅只有周瑜一人知道所有事情的原委,而周瑜還不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所做的一切老天都會看在眼裡,本應該再活上幾十年的周瑜,遭到了報應,跟歷史上一樣,活不了幾年了……

  瘟疫,後世感受疫症之氣造成的流行性急性傳染病的統稱,總的來說,瘟疫是由於一些強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細菌、病毒引起的傳染病,一般是自然災害後,環境衛生不好引起的,既然有:“總的來說”那麼自然便有例外了,對於瘟疫一說,早在前秦時期。便有記載。或有人認為,瘟疫盛行於戰事期間,因屍首沒有妥善安置,故而引發疾病,其實這是一個誤區。《周禮》中記載。“季春行真令,則民多疾疲。”古人對於瘟疫的認識已經達到了一定水準,認為溫疫一年四季皆可發生,原因之一是由於時令之氣的不正常,是由:“非時之氣”造成的。

  瘟疲是流行性急性傳染病的統稱,那麼對於眼下境況說得再通俗一些,那麼便是傷寒病,也就是周瑜口中的寒症嚴重滯後的樣子,傷寒的致病因素包括外因、內因。廣義傷寒各種疾病的外因為風、寒、暑、濕、燥、火六淫之邪;狹義傷寒由冬令感受風寒所致。傷寒發病的內因為正氣虛虧,如果身體虛弱,或勞倦饑餓,起居失常,寒溫不適,房事不帶,均可導致正氣虛虧,易被外邪侵犯成病,又可以說是地域病,到了一處,因無法適應當地地理氣候,因而患症。當然了,若是在發病前好生休養,那麼或許可以避免,不過對於臨戰的遼軍而言,此事恐怕有些不易了……

  瘟疫之所以稱之為瘟疫,叫人談而色變,無外乎他的傳染力!若是單單一人,那自然不會鬧出什麼禍事來,然而,倘若是數十萬人呢?倘若是同食一鍋飯,同睡一個帳篷的四十萬遼軍呢?眾所周知,就像感冒病毒一樣,最初的病毒,恐怕一味藥便可以治好,然而若是在數十萬人中反復傳染,那麼最終的患者,恐怕就不是單單一味藥便可以治癒了,因為其中,夾帶了其他病毒,而作為出身北方的遼軍,到了南方,原本就難以適應南方氣候,一旦瘟疲爆發,幾乎可以說是致命的,一發不可收拾!

  成業六年十一月六日,遼營終於爆發了瘟疫,一時之間,偌大軍營。幾乎有二十分之一將士感染症狀,四十萬大軍中的二十分之一,幾近兩萬人,數目何其龐大?要知道,這僅僅是爆發瘟疫的前期而已!

  當李林得聞營中爆發瘟疫,竟是驚出一身冷汗。畢竟,李林熟知的《三國演義》之中,可沒說什麼瘟疫的事情,其實李林還不知道,真正的歷史上,沒有李林改變的歷史,曹操南下攻打江東之所以戰敗,可都要歸於在曹操軍中爆發的瘟疫……

  “速速領我前去!”這是當龐統來報時,李林唯一說的一句話,隨後便領著龐統、郭圖、蒯越、蔡瑁、趙雲等一干人等,前往患病的將士帳篷。因這段時間,李林一直專心連環船之事,對於營中其他事項,他則託付了龐統,徐庶代為料理,而營中忽然就爆發的瘟疫,誰不是滿頭冷汗?

  當眾人趕至患病的遼軍帳篷,還未走近,眾人便聞到該地一股餿臭味。臭不可當,令人作嘔,李林一旁的蔡中當即忍不住。吐了一地,觀其餘人面上,亦是難看,就連趙雲亦是一臉不適。

  強忍著腹中嘔意,坐在輪椅上的李林當即厲聲喝道:“叫負責此地的將領速速前來見我!”

  話音網落,卻見在附近執勤的一名遼軍猶豫說道:“梁將軍亦是患病不起!”那士兵口中的粱將軍,是位偏將,隸屬于太史慈麾下,正是負責該地的將領。

  “麻辣隔壁的!該死!”李林低罵一句,重聲說道:“此將乃何人麾下?”

  或有遼軍回道:“乃太史慈將軍麾下!”

  “叫太史慈速速前來見我!”

  “諾!”

  一盞茶之餘。一臉愕然的太史慈便收令到了李林面前,待望見此地景象。他面上亦是一愣。作為李林麾下大將,更是如今面上的水軍都督,太史慈自然亦有事忙碌,除非是大事,否則向來是他麾下偏將、稗將代勞,其餘大將自然也是如此,否則事事躬親,還要底下偏將、稗將做什麼?眼下站在李林面前的太史慈,對此事恐怕還不如李林知道的多……

  “子義!”皺眉望著太史慈,李林嚴肅喝道:“營中發生此等情形,你可知曉?”

  “這……”作為李林麾下驍將,太史慈被李林說得啞口無言,愕然望瞭望四周,喃喃說道:“前些日子,營中將士或有水土不服,末將以為……”

  “以為什麼?以為就是一些小病嗎?”李林怒聲喝道,自己行動不便,很少可以出營帳體察麾下士兵的情況,更被說巡視營寨了,所以營中大部分的事情都要靠左右的稟報,不然他李林就是一個聾子,聽到太史慈這樣的回答,李林怎麼會不發怒?

  要了眼李林面色。太史慈低頭不語,身旁龐統低聲說道:“太史將軍,恐悄並非是水土不服,而是瘟疫!”

  “瘟疫!”太史慈猛地抬起頭來,眼中充斥著驚恐,想來他也知曉,瘟疲的可怕。

  太史慈立即驚恐的一邊擺手,一邊說道:“末……末將確實不知啊,若是早早知曉,定會稟報於主公!”

  暗暗搖了搖頭,李林皺眉說道:“你且隨我一道去!”

  “諾!”太史慈抱拳應命,心中有些惶惶,畢竟,底下兵士發生此等大事,作為大將,太史慈卻絲毫不知,恐怕逃不了瀆職的干係。

  隨便撩起一處帳篷,李林頓感一陣惡風襲來,面色當即青了幾分,只感覺頭暈目眩,身旁趙雲眼疾手快,不停的輕撫李林的胸口,幸好李林本來就是坐在輪椅上,不然的話肯定直接躺下了。

  “什麼呀!這是!”蔡和一臉厭惡地揮揮手,卻被身旁蔡瑁狠狠一瞪。

  望了一眼蔡和,李林沒說什麼,畢竟,帳內的空氣,實在是太過惡劣,就連他自己,亦是隱隱作嘔,豈能再怪其他人?

  “咳咳!”被裡面的渾濁的空氣嗆住,龐統咳嗽兩聲,低聲說道:“主公,觀此情形,恐怕……”話未說完,便被李林揮斷。

  龐統當即醒悟過來,隨即便是一聲苦笑,心說:“主公啊,眼下哪裡還顧得上軍心震動啊,恐怕營中將士,早已知曉,就算想瞞,也瞞不過幾時啊!”

  微微閉著雙目吸了幾口氣,李林大步走入帳內,只見偌大帳篷之內。竟是躺滿了患病的遼軍,遼軍編制,一支帳篷,可居兩什人數,也就是說,這頂帳篷之內,二十二名遼軍竟是無一倖免!

  搖搖頭,李林忽然望見帳內仍有幾名站立在一角的遼軍,見李林眼神望去,那些遼軍更是站得筆直。

  “你等在此做什麼?”

  “啟稟主公,我等在此照料同澤!”

  “哦!”點點頭。李林走上前去,輕聲說道:“你等可有不適症狀?”

  那數名對視一眼,肯定之後搖頭說道:“我等不曾感覺有何不對勁!”那兩名的樣子雖然很緊張,但是明顯沒有患病的跡象。

  “未曾感染麼?”龐統皺著眉頭看著這倆人,接了一句道。

  “難說!”搖搖頭,蹲下身子望著其中一名病患的士卒,李林皺眉說道:“或許,仍在潛伏期吧!”

  “潛伏期?”龐統與蒯越對視一眼,均是大為不解。

  就在李林打量著躺在乾草鋪上的遼軍時,那名遼軍亦好似感覺到了什麼,緩緩睜開眼睛,待望見李林,驚呼道:“主公!”說著,便欲掙扎起身,附近的遼軍聽聞這聲呼喚,亦是掙扎起身。

  “躺著,躺著,休要起身!”輕輕按下掙扎欲起的遼軍,李林四下喊了一聲,帳內眾遼軍聽罷,猶豫一下,終究躺了下去。

  蹲著望瞭望四周,李林明顯能望見那些士卒雖說不曾起身,卻是側過身,望著自己。望著他們神色,李林心中越發不忍,歎息一聲。

  曾幾何時,自己對軍中事務了若指掌。然而現在,自己卻也是……看了看自己已經不中用的兩條腿,李林現在哭的心都有,軍中發生如此之事,不是士兵之過,也不是統兵的將軍之過,乃是自己這個主帥之過啊!

  似乎看出了李林的心思,龐統走上前。低聲勸道:“主公莫要自責。今時不同往日,往日主公手中。不過三五萬兵馬,自然可以面面俱到,眼下主公掌四十萬大軍事務,如何能做到滴水不漏?對此,門下深負主公重望!”不敢說李林身體的事情,只能用這個情況來安慰李林了。

  “士元不必寬慰,作為一軍統帥,我難辭其咎!”搖搖頭,李林歎息說道:“眼下說什麼也晚了,唯有設法補救!”

  “補救?”龐統眼眉一挑,急聲說道:“主公以為,如何補救?”

  “對了!”

  “啪!”

  李林忽然驚叫一聲,右手狠狠的拍在了輪椅的扶手上,立即道:“華老呢!”

  一旁的幾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呢,原來李林才想起來華佗了,龐統趕緊道:“稟告主公,華太醫知道營中爆發瘟疫之後大驚之下立即給士兵真摯,現在已經外出尋找治療的草要去了!”

  “嘿!”李林直想打自己嘴巴子,自己怎麼忘了身邊還有一位神醫啊!李林的營中有軍醫,而華佗其實算是李林的私人醫生,所以一直都是跟隨在李林的身邊,勘察李林的身體狀況,不會給其他的士兵看病,李林心說:“華佗整日陪在自己的身邊,若是他能夠提早發現這個情況,也不會發展到如此的地步了!”

  “臣下還私自撥了五百軍士給了華太醫幫助華太醫輸送草藥,沒有向主公稟報,還望主公恕罪!”龐統沒有李林指令就敢調兵,趕緊跟李林認錯。

  李林點點頭,道:“做得好!不必自責,對於兄弟的性命有關的事情,你和元直皆可以全權處理,先斬後奏!”

  李林這麼說,倒是讓龐統一陣的寬慰雖然早就知道李林不會怪罪自己,但是聽了李林的話龐統依舊心中很是舒服。

  既然華佗已經火急火燎的去找草藥了,就說明這個病還有得救,所以李林也稍微安下心來一點,隨即道:“傳令!”

  “在!”眾人立即拱手應道。

  “首先!”起身望瞭望帳內,望著帳內隨處可見的嘔吐物,李林抬手說道:“來人,將此些污穢物清理一下!”

  “還不速去!”就算是向來穩重的太史慈,亦有些心慌了,一聲令下,當即那數名遼軍應命而去。

  “等等!”就在這時,李林喚了他們,指著帳內眾患者士卒席鋪的碗,凝重說道:“這些水是……”

  幾名遼軍一聽,抱拳說道:“諸位弟兄只說口中乾渴,是故我等喂其飲水……”

  “可曾煮沸?”

  “煮,煮沸?”那幾名遼軍面面相覷。

  看他們這番模樣,李林哪裡還會不明白?無奈地搖搖頭,揮手說道:“傳令下去,至此時起,營中將士所用飲水,需經煮沸,不可有誤!速去!”

  “諾!”那幾名遼軍抱拳而去。

  而此時,聽聞主公李林前來,圍在帳篷門口處的遼軍越來越多,其中自然少不了太史慈麾下偏將、稗將,待他們望見主將一聲不吭站在帳內。頓感不妙,然而被太史慈狠狠一瞪,便猶豫著走了進來。

  事到如今,再行責怪也是無用。況且歸根究底,李林作為主帥,自然也難逃干係,因此,李林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對諸將下達了一些列的命令。

  十幾年的征戰,李林縱橫北方,其實也是第一次遇到這在征戰之中,營中竟然爆發了瘟疫,就來奶李林都措手不及,更被說其他人呢了,幸好作為後世人,李林雖不懂如何治癒感染瘟疫的遼軍,倒是有些做些措施,將瘟疫帶來的危害儘量減小……

  “傳令全軍。若是患病的將士居於帳內,則要保證通風!”

  “何謂通風?”太史慈麾下一名偏將疑惑問道。

  李林一聽,很是氣憤的一推輪椅的輪子,到了營帳的門簾旁邊,狠狠的一把將簾子扯了下來,重聲說道:“這就叫通風!”言辭頗為嚴厲,叫那偏將心中一驚。見此情形,龐統自然明白李林是遇到文娛之事,心情極其不佳,咳嗽一聲,佯作提醒低聲勸道:“主公,不過這樣一來,帳內豈不是更為寒冷?恐怕對將士病情不利!”

  被龐統一打岔,李林意識到了方才的失態,歉意地望了一眼那名偏將。輕聲解釋說道:“比起寒冷來。帳內渾濁的空氣更對將士身心不利!”

  “空氣?”站在帳口處的蔡瑁喃喃說了一句,身旁蔡和深有感觸說道:“主公說的恐怕就是方才那股味道吧,嘖嘖嘖,乍一聞之下,我險些……”話未說完,卻被其兄蔡瑁狠狠一瞪,訕笑一聲。低頭不語。

  “至於寒冷嘛!”望瞭望帳外的圍觀的眾遼軍,李林略帶歉意說道:“唯有將棉衣等禦寒之物,優先配置給患病的將士了,諸位將士可有異議?”

  “無有異議!”帳外的遼軍異口同聲呼道。

  李林望了一眼太史慈。太史慈當即會意,對自己麾下偏將喝道:“還不速去將棉衣等禦寒物取來?”

  “諾!”

  “另外!”望瞭望剩下的幾名將領,李林接茬說道:“將營中備的烈酒都拿出來!”

  蔡瑁一聽,立即道:“主公,那是作燃燒彈用的啊!”

  李林軍中禁酒是人盡是,但是李林軍中的酒卻是要比任何的軍中都多,這正是因為李林的酒不是用來的喝的,而是用來擊殺敵軍的,正是這燃燒彈,水上作戰,這燃燒彈每次都可以發揮巨大的威力,就連以前沒有講過的蔡瑁都甚是喜愛此物,而以前李林不熟悉水戰,所以才沒有將這燃燒彈給水軍配備上,如今越來越熟悉水戰的李林,已經將燃燒彈給了蔡瑁,讓其運用在對付江東上,但是李林讓將烈酒都拿出來,這是為何?

  “哼!”李林怒斥道:“自己的將士都沒辦法照顧,還何談攻打敵軍,全部拿出來!”

  “主公這……”

  “你要抗令嗎?”李林眼睛一瞪,蔡瑁立即渾身一抖,當即拱手道:“不敢,末將遵命!”

  李林接著說道:“你去叫幾名將士取鍋燒水,至今日起,但凡營中鍋碗瓢盆,需經沸水消毒!”

  “消毒?”

  “就是制起一大鍋,叫將士將所用碗盆放置其中,注水煮沸,時間就以一炷香為期,隨後撈起,再用酒水擦拭,防漸杜威吧!”

  “諾!”

  “再去準備石灰,在灑在帳外,特別是這些有生病的兄弟的營帳,一定要多撒,別他媽給我省,我不用你們給我省!”

  “是!遵命!”

  眾人可是好久沒有見到李林這個樣子,這樣的怒氣,怎麼比李林見到敵軍的怒火還要強盛,就是因為這瘟疫,自己的將士沒有去跟敵軍拼命,而是讓病痛所折磨,這讓李林更加的心痛,更加的憤怒,但是這樣的憤怒卻是李林無法發洩的……

  望著李林三下兩下就將令下達,眾人卻有些弄不明白。

  “主公,酒水取來了!”

  “先放著!”李林抬手指了一個地方,正欲說話,卻見那幾名遼軍回來了,開始打理起帳內那些嘔吐物。

  望著他們一青理著帳內污穢物。李林嚴肅說道:“這此污穢物叫營中將士在營外挖一深坑,將此物倒入,隨後淋以火油,放火燒之,隨後再以沙土掩埋,記住,要遠離我等取水之處!”

  “諾!”

  “好了!”轉首望著太史慈,李林抬手說道:“叫幾名將士,將酒水撒於帳內,潤濕地面即可!”

  “是!”太史慈抱抱拳,轉身厲聲喝道:“還不速去!”

  “諾!”當即有幾名遼軍得令,從酒罈中取出酒水,淋於帳內地面,但見片刻之後,帳內空氣頓時為之清新,其中更是夾雜著濃濃酒香。

  還沒有完,李林擺擺手,對龐統凝重的說道:“眼下,最好將患病的將士,與未患病的將士暫且分開,否則一旦反復傳染,我四十萬大軍恐怕……”李林雖然沒有經歷過瘟疫,但是這瘟疫的惡名可是沒少聽過,其實他的心中要比其他人恐懼得多……

  望了一眼帳外圍觀的遼軍,龐統點頭說道:“主公所言極是,臣下這就派人去辦!”

  李林點點頭,苦著臉揉著太陽穴,道:“好!一定要妥善處理!”

  “主公放心!”

  眾人滿口答應,但是這瘟疫那裡會讓眾人放心啊?

  事發第一日,四十萬遼軍之中便有兩萬人左右感染了瘟疫,就算李林當即作出了正確指令,仍然無法阻止瘟疫在這偌大遼營之中蔓延開來,李林唯一起到的作用,僅僅是降低了瘟疫的危害罷了,待至次日,李林在下令騰出後營的同時,叫麾下大將搜查全營,將感染症狀的遼軍移至後營,待日落時分,亦有大約一萬五千將士相繼出現種種患病症狀,就像是李林說的,就算未發病,亦不可掉以輕心,不過在潛伏期罷了……

  第三日,共計有五萬餘遼軍感染,其中百餘人,更是處在性命攸關的時段,到了四日,終於出現死者了,十三名,在李林腦海中,這可並非是一個吉利的數字,第五日,一百三十三名遼軍病故膏盲,其中派去照料的兵士中,三百餘人感染,十天之後,粗粗估計,已有二十二萬人感染症狀,這是何等龐大的數字?偌大後營,已經裝不下這些患病的遼軍,不管其中感染病毒的症狀如何,感染了瘟疫卻是實情,其中,已有大約一萬余人死於瘟疫,鬱鬱而終,沒有死在征戰的路上,竟然死在了這場瘟疫之中……

  而十天後,帶領了五百兵士的華佗,終於在饒了好久之後,驅數百輛裝載著藥草的馬車到了漢陽遼軍營寨,而此時,遼營中事態已近乎糜爛,幾乎每時每刻都有遼軍死亡,營中人心惶惶,難以壓制。不過比起營中將士來,眼下恐怕是李林更為需要華佗診治了。古往今來,軍中一旦爆發此等大事,那麼軍中兵士潰散逃逸,也是屢見不鮮,為防止瘟疫擴散至整個荊州,以至於釀成無法挽回的慘劇,是故,在瘟疫爆發的半月來,就算是坐在輪椅之上,李林也是不停眾人的勸阻,每每流連于後營,一面照料營中將士一面安撫軍心,整整十天,李林是不曾睡過一個好覺,憂心仲仲,日漸消瘦,精神就更不必說了,萎靡不振都算是好的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2 07:31

第965章 瘟疫擊不倒遼軍

  誰叫他是這四十萬大軍統帥呢?誰讓他是這幾十萬大軍的靈魂,誰讓他是主公呢?而李林本來身體狀況就已經很不好,竟然還這般的在患病的將士只見穿梭,他不會診治,但是卻能夠給將士們最大的力量,是任何靈丹妙藥都替代不了的,但是同時,他也不可避免的患病了……

  “總得來說,遼王亦有感染此病症,不過卻是不深,服藥歇息一段時日,便能轉好!這是萬幸,萬幸啊!”在漢陽遼營水軍營寨,李林帳中,華佗收拾了一下藥箱,笑呵呵說了句,面上再也不是他剛回來的時候那滿臉的驚訝和背痛。

  “萬幸、萬幸!”

  “天佑主公啊!”

  帳內眾人紛紛送了口氣,就聽到帳內一片的讚歎聲,甚至有人會認為,就算是這四十萬人都死光了,也不敵李林一個,只要有李林一個人在,便有這數十萬的遼軍!

  “主公身子無恙,真乃萬幸!”鬆了口氣,趙雲轉頭對李林說道:“主公,這幾日還是好生休養,莫要再去後營了!說句不恭的話,主公又不通醫術,即便是去了!恐怕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子龍所言極是”太史慈抱拳勸道:“主公乃我軍統帥,乃是我軍數十萬將士的主心骨!此戰勝敗,主公所系甚大,定然要保重身體!”

  華佗淡淡一笑,對滿是擔心的眾人道:“這位將軍說的是,主公身子向來不善,往日又曾……嗯……老朽的意思是,治病,交與老朽便是,莫非主公還信不過老朽?”

  “華老言重了!”李林微笑著拱拱手,想了想仍固執說道:“華老醫術,在下自然是信得過的,不過營中發生此等大事,李林身為一軍統帥,豈能高居帳中,對麾下患病將士不聞不問?”

  “主公!”趙雲與太史慈喚了一聲,卻被龐統搖頭打斷。

  “華老自是不知其中緣由,兩位將軍豈是不知?如今營中軍心惶惶,人人自危,若不是主公每日前去後營安撫軍心,我四十萬大軍早已崩潰,何談大戰?”

  “這……”趙雲與太史慈對視一眼,無言以對。

  對二人微微一笑,李林正色說道:“士元所言極是,半月前,我等將患病的將士移至後營,本意是為防止交叉感染,遏制發病,是不聞不問。此此將十心中會作何想法。必然是以為我李林已經放棄了他們,在眼下軍心震盪時節,這種思想一旦蔓延,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必然釀成大禍,子龍、子義也不必過於為我擔憂,只不過是稍稍感染罷了。或許,早在半月前便已是感染,未曾發病罷了!”

  “原來如此,此事老朽倒是不曾想到!”聽聞李林之言,華佗收斂笑意,撫須凝重說道:“主公症狀倒是不足為慮,且說說營內將士狀況……”

  “怎麼?”見華佗面色凝重,李林心中一突,眉頭皺起急聲說道:“莫非有何變故?”

  “這個嘛……”望了一眼李林,華佗搖搖頭,猶豫說道:“變故倒是說不上,只不過,主公,眼下麻煩的是,患病的將士甚多,老朽所帶藥草恐怕不足,大大不足啊!”

  “這……”李林一時間為毛語塞,語無倫次的說道:“難道華老出去了十幾天收集藥材還不夠嗎!”

  不得不說華佗是聰明的,當他發現李林營中爆發瘟疫之時,並沒有立即瘋狂的在營中治療,而是去看了營中儲存的草藥,對於瘟疫,就算是你再治療也是無用的,已經大面積爆發,他華佗就算是有分身術,難道還可以就得了幾萬人嗎?所以華佗都沒有來得及稟報李林,立即飛一般的除了營寨,到處搜尋草藥,因為必須要找到大量的草藥,十分龐大數量的草藥,才可以救治這數十萬的兵馬,畢竟,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華佗才會當誤了十天救治的時間,而去找到了幾百車的草藥回來……

  其實聽了華儒為自己治病時的分析,李林也明白過來,營中將士所患的,說是瘟疫,不如說是流感。只不過要加上流行型性四個字,流感,流行性感冒,是流感病毒引起的急性呼吸道感染,也是一種傳染性強、傳播速度快的疾病,只不過是後世最為常見的症狀,然而在這個醫術相對較弱的時代,卻成了致命的病症。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在後世,要診治這經過反復感染的四十萬遼軍,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看清了華佗的眼神,還有那默默無語的樣子,李林知道,華佗沒有說假話,藥……真的不夠……暗暗歎了口氣,李林勉強提起精神,低聲問道:“按華老推算,可保障多少將士性命?”

  “保障說不上!”搖搖頭,華倫暗暗思索一下,拱手就實說道:“按老朽所帶藥草來算,若是患病的將士唯有四、五萬人,老朽倒是有八、九分把握!”

  “四、五萬人?”猛地坐直身子,李林頓感背後一涼,帳內其餘眾人亦是心中一驚。

  僅四、五萬人呐,若是整整四十萬遼軍最終只剩下區區四、五萬人,還如何與江東作戰?看來此戰,江東已是穩操勝券!眼下遼軍別說無法擊潰江東,攜得勝之師揮軍蜀地,就算是自保,恐怕也有不及吧?三十萬余遼軍死于此地,李林治下北方得知前線竟有此等變故,自然大亂,而江東,亦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時機,必定是順勢取荊州,除此之外,益州的劉璋,漢中的張魯,袁尚難道會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好的機會放棄嗎?李林一方定然會遭到群雄一起而攻之!那他李林還活著幹嘛,不如直接就紮進長江裡面得了,三十萬大軍,三十萬的胞澤兄弟,竟然都是因為自己的意思,死在他鄉,自己這是要受多大的罪過,李林自己又怎麼承受得起這樣的罪過,不如就直接死了,也算是向天謝罪了……

  “僅僅四、五萬人嗎?難道就不能……就不能……”長長歎了口氣,李林明望得望著華佗,卻見華傷一臉為難,緩緩搖了搖頭。

  見李林面色憂心仲仲,龐統心中一動,拱手說道:“卻不知華太醫需要哪幾味藥材,倘若我等派軍一同去山間採集!主公麾下幾十萬大軍……”

  李林一聽,直接打斷了龐統的話,對華佗喜聲說道:“士元所言極是!我軍那麼多人,倘若我等立即派軍前去山間採集呢?”說著,接著期望的望著華佗。

  李林話音網落,馬超當即抱拳說道:“末將麾下西涼軍不曾患病一人,不如便叫西涼軍前去!”

  “這個嘛……”猶豫一下,華詫為難說道:“啟稟主公,要診治營內將士病情,用藥並非只是那區區一兩味,老朽所帶草藥,幾乎掏空了荊州,揚州的各大藥鋪,就連蔡將軍和蒯大人都有所幫助,別說諸位將軍不明藥理,就算是老朽告知諸位將軍所需藥材,眼下諸位將軍前去采藥,恐怕也是杯水車薪,遠水難解近火啊!”

  聽聞華佗之言,李林張張嘴,無言沉默。事到如今,還在猶豫什麼?!當然是速速挑選軍中精銳叫這老頭診治了,兵貴精而不在多,就算此戰無功,然而存下四、五萬精銳屯於荊州,也足以抵禦江東!李林,你在猶豫什麼?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李林心中又一個聲音不停的在勸著自己,但是……但是自己真的要捨棄那麼多的生命,這樣的抉擇,李林真的是做不出來,做不出來!

  “難道……難道就沒……沒有萬全之策麼?”良久之後,李林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華佗,眼中還有那期盼的眼色。

  暗暗一歎,華佗拱手拜道:“治病救人,乃老朽本分,自然不會瞞騙遼王的……”

  “這樣……這讓我……讓我如何……如何……”李林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下去,頓時周圍的氣氛壓抑無比,所有人都明白華佗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這樣的決定,別說是李林,就連他們都不知道如何去做……

  “主公!”猶豫一下,華倫抬頭拱手說道:“若是主公允諾,老朽當下便為軍中將士用藥診治,只不過,還望主公挑選……唉……”治病救人,乃從醫之人本分,擇人診治,如此違心之言,華儒哪裡說得出口。

  帳內氣氛頓時僵持下來,就在此時,忽然帳外傳來一聲通報:“主公,樊阿、吳普、李當之三人求見?”

  “嗯?”李林愣了愣,卻見華詫解釋說道:“遼王,此三人乃是老朽門徒,那是老朽命是三人前來協助!”

  “原來如此”李林苦笑一聲,淡淡說道:“請此三人入帳!”

  “諾!”

  隨著帳幕被撩起,三名青年徐徐走入,拱手拜道:“草民見過遼王,見過諸位大人、諸位將軍!”

  “免了!”李林隨意揮揮手。

  “師尊!”三人為首的婪阿轉身對華傷說道:“藥物基本備妥!”說完,他也同吳普、李當一樣,偷偷抬眼望向李林,畢竟,李林可是大漢遼王,這樣身份之人何人不好奇呢?何人不想見上一見?

  “嗯!”華詫點點頭,轉而望向李林,其中含義,很是明顯。

  然而李林卻是久久沉默不言,或許,他也說不出那句吧。帳內眾人自然明白李林的猶豫,只見龐統暗暗搖搖頭,忽然走近李林,低聲說道:“主公,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眼下我軍蒙受瘟疫之事,恐怕瞞不過周瑜。若是主公不早早作出定奪,恐怕三五日後,我等無可用之兵!”

  聽聞龐統所言,李林搖搖頭,歎息說道:“此等大事,我一人如何決斷?”

  龐統眼神一邊,低沉的說道:“主公,若是……若是……說句不該說的,主公乃人主,此等令人詬病之事,臣下如何能夠叫主公背負?倘若當真如此,或許主公不在意,日後恐怕有人會借此攻伐主公,若是主公難以決斷,臣下願意代勞!”

  “你?”李林一臉驚愕地望著龐統。

  只見龐統呵呵一笑,正色說道:“臣下不才,善名也好,惡名也罷,皆不在意,望主公應臣下所請,將此事交付臣下!眼看著大戰將至,再是左右猶豫,恐怕要叫周瑜得逞,主公三思!”

  久久望了龐統半響,李林忽然朗聲一笑,在帳內眾人愕然之時,李林拍案而起,沉聲喝道:“士元所言極是,此等令人詬病之事,怎麼能然別人插手!哼!我既為三軍統帥,此等大事,豈能假他人之手?士元好意我心領,不過是區區惡名罷了,老子惡名也不見的比好的名聲小多少,不差這一個!此事,我李林一人擔當!”

  “主公!”帳內眾人驚呼一聲,均是想要幫李林抗下此事,聽了李林的話,更是紛紛露出了敬佩之情。

  “不過在此之前……”環視了一眼帳內眾人,李林沉聲說道:“子龍、子義,孟起,傳我令,召集營中尚能行走的將士,我有話要說!”三人一聽,相互對視一眼,隨即低頭應命……

  一個時辰之後,除病發不能起身的遼軍外,出了巡邏的將士之外,幾近三十萬遼軍已被召集于中營,李林的這道命令,叫眾人大為不解,畢竟,將患病的遼軍隔離,可是李林親口說的,可眼下卻叫他們又匯合一處,萬一又有何等變故,那該如何事好?

  夏侯霸推著輪椅,上面坐著面色虛弱的李林,不管是還帶著病痛,還是雙重的病痛,還是心中的壓抑,李林的面色都不會好,在營中最高的高臺上,李林的輪椅就在上面,俯視著底下密密麻麻的遼軍。

  記得李林首次登臺拜將,還是在樂浪,那個時候麾下兵馬才幾千,但是看著地下那些興奮,緊張,期盼甚至是恐懼的面孔,加上李林複雜的心情,那樣的滋味,就算是這一刻的李林都無法形容出來,然而眼下,他卻是滿心的沉痛,尤其望著那些拉著長槍,勉強起身前來的遼軍,望著他們眼中的信服、眼中的敬意,以及險險欲倒的身軀,李林只感覺鼻子發酸,這就是自己的將士,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啊,拖屍沒有自己,他們可能早就死了,也可能過得更好,但是現在,他們卻要受這樣的折磨,這都是自己,都是自己的錯!

  望見李林登台,底下三十萬遼軍頓時靜了下來,除去些許噴嚏聲外,鴉雀無聲;在他們之前的,是一干遼軍將領,除了趙雲、太史慈,馬超等大將外,還有其他偏將、稗將、牙將,畢竟,單單只靠李林一人,是無法將話音傳于三十萬大軍的,而這些將領,便是負責將李林的話音傳遞於每一名遼軍……

  “誒……”微微歎息一聲,李林扶著輪椅的扶手,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義父!”身後的夏侯霸已經,便要上前來攙扶李林,李林一抬手,制止了夏侯霸的動作。

  隨即,李林眼神無比的堅定,緩緩的邁動了步子上前,一步,兩步,三步……李林到了眾人的眼前,讓眾人看的更加清晰。

  “兄弟們!”臺上的李林僅僅說了一句,再經過數百遼軍將領的傳遞,三十萬大軍頓時更為安靜,眺望著高臺方向。

  李林緩緩開口了:“自漢室皇權旁落,外戚宦官干預朝政,天下多有紛亂,前有黃巾之亂,後有董卓為禍,我大漢多受蒙難,天災、兵禍,百姓流離失落,白骨遍地……我李林從樂浪起兵,與天下各路諸侯征戰,不是什麼框扶漢室精忠報國平定亂世,而是要有一個安寧的天下,叫我等家中兄弟姐妹、妻兒老小得以安棲叫天下不復戰火,讓自己的一家人可以過上平穩富足的日子,而這些家人也包括你們!和你們的家人!”說著,李林抬手指著下方的眾將士。

  李林接著說道:“你們這些人裡面,有是跟我從遼東走來的老兄弟,也有後來跟隨我的,更有很多是我的敵人,我的敵人麾下的士卒,而後投降我的,但是你們既然跟我李林,便是我遼軍將士,不分彼此,皆是我軍中虎賁之士,都是我李林的兄弟,沒有高低貴賤,都無法取代!一人受榮,則三軍受榮;一人受辱,則三軍受辱,上至將領、下至士卒,皆是如此,無將無兵,豈能冠之以遼軍之名?我等唇齒相依、榮辱與共!你們是我兵,而你們更是我的命,沒有你們就沒有我李林的今天,我李林一路征戰,一路橫掃大漢大半個天下,幾次大起大落,窮迫潦倒之時身邊無一兵一卒,但是正是有你們,我李林從來就沒有害怕過,因為我的背後有一幫兄弟幫助我,可以為了我拼命,而我……”李林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我李林也把你們當做自己的手足兄弟,我李林要給你們一個好前程,讓你們能夠好好的生活,吃得飽,穿得暖,能娶媳婦,生的起娃娃,能有一個歡樂的家,不僅是這樣,就連你的兒子,你的孫子,你的後代,我李林都要讓他們過上好的生活!你們給了我你們的命,我李林也要將我能做到的一切給你!所以我李林是你們的主公!你們也是我李林的主公!”

  “砰!”說完,李林忽然重重的跪在了眾將士的面前,對著眾人拱手一拜。

  身後的夏侯霸雙眼早就已經通紅,一看李林跪了下來,趕緊就跪了下來。

  “主公!”台下近三十萬的將士震驚無比立即紛紛跪倒在地,齊呼一聲,恍如一聲驚雷,響徹天際,連日來因受疾病之苦,日漸消磨退去的士氣,頓時為之一振。

  台下眾人已經紛紛大哭出來,而李林也是已經強忍著淚水,但是他不知道,他的淚水早就已經不由自主的流淌了出來,哽咽了一聲,李林接著說道:“曾幾何時,平定台下這四個字那是何等遙遠,但是現在,我確實已經觸及到了,觸及那和平盛世的到來,區區江東、區區孫權、區區劉備,豈能擋我遼軍鋒芒?強橫如公孫瓚、袁紹、還是曹操、劉和皆是敗於你們的腳下,諸位將士,你等以為否?”

  “喝!”先是以情動人,而後氣勢淩人,這便是李林,這便是用幾句話就能夠將低入穀底的氣勢提上九重天的人!

  “然而,或許是天意使然……”臺上的李林語速一緩,吐出的話音,迷茫著濃濃哀痛,道:“就在我等幾乎觸及盛世門檻之時,上天卻給我軍開了一個玩笑,那邊是疾病……”

  隨著李林話音一頓,台下遼軍呼吸頓時慢了幾分,稍稍有些騷動不安,正在此時,李林的話音又傳來過來,叫底下遼軍更是心中一驚。

  “瘟疫之事,事關重大,不敢隱瞞,或許諸位亦是心中明白,此疲病已波及全軍上下四十萬將士,其中更有一萬余人死於此疾,此刻擺在我軍眼前的狀況是這病……確實可治,然而營中藥材,卻無法治癒我四十萬將士,僅僅只能治癒四、五萬人!”

  李林話音一落,底下遼軍頓時為之一亂,那些為李林傳遞話音的遼軍將領,皆是一臉震驚望向高臺方向。畢竟,就算是隔著一層紙,這說破與不說破之間,那可是關係甚大!再說李林後面那句,就算是孫吳複生,恐怕也難以壓下遼軍的動亂吧?

  底下遼軍頓時大亂,滿臉驚恐之色,六神無主地望著左右,人就是這樣,在求活無望之下,是最容易釀成兵變,而李林亦想到底下遼軍會大亂,搶在三十萬大軍騷亂之前,搶先一聲大喝。

  “兄弟們,且先聽一言!”不得不說。李林在軍中的威望,確實是巨大無比,當李林話音傳遞全軍之後,三十余萬遼軍竟是漸漸安靜下來……

  在此等情況下,能叫三軍安靜下來,這是何能統禦?不過,顯然是離不開在營中爆發瘟疫之後,李林每每出沒在後營之事,在身患重病的情況下,人心都是極其脆弱的,倘若李林每每高居帳內,恐怕眼下多半會釀成兵來,三十余萬大軍得以平息騷亂,恐怕是感李林近日來的照顧而不是有句話,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半月前,得知營內爆發疫病,卻不曾示令全軍,在此先且向諸位致歉!眼看著與江東的決戰愈來愈近,我是軍中統帥之人,實不想叫我軍軍心震盪,以至於敗于區區江東,毀我遼軍名聲!不過,眼下,卻是無法再隱瞞兄弟們了,方才所言,營中藥材僅能治癒四、五萬人,字字屬實,覺得,此時此情之下,倘若再瞞著我軍中勇士,豈配稱之為人!”李林話音頓落,營內三十余萬俱是為之動容……

  “主公!”趙雲望了一眼高臺方向,喃喃自語一句。

  “瘟疫之事,身為統帥,難辭其咎,亦不求諸位原諒!就像方才說的,不論此刻我軍將士來自何處,皆為我李林的兄弟,豈能放棄其中任何一名?我遼軍有一條嚴令,不放棄、不拋棄,身為一軍統帥,豈能知法犯法,捨棄我軍中任何一名士卒!所以我李林想,不建議,是我在詢問各位兄弟!將那些藥材煮成湯汁,分于我四十萬軍中將士,若有不足。以酒水兌之,此後,我等各安天命,上至將領、下至士卒,便是我李林,亦是如此!生死由天!諸位將士以為如何?”

  “主公!”三十余萬將士深深為之動容,心中自是感動。

  在不遠處的華倫暗暗搖頭,苦笑說道:“遼王!胡鬧,胡鬧啊,藥力若是分散,還能起到什麼作用?”然而身旁弊阿、吳普、李當之三人卻是一臉敬重,這三個還是第一次見李林,一直都是聽過李林的威名,當然也有惡名,但是這才短短的見到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讓三人佩服的五體投地,跟隨這樣的主公,簡直就是這三十萬將士最大的幸運!

  “或許如此一來。最後得以活命的將士,恐怕還不足四、五萬,但是卻無法捨棄我軍任何一位,我李林的兄弟!不管在何時、不管因何事,皆不會拋棄任何將士!就算是瘟疫,亦是如此!諸位將士,你等意下如何!”

  只見三十余萬遼軍寂靜片刻,忽然紛紛高舉右拳,厲聲大喊道:“願從主公所言!願從主公所言!”

  “好!”李林大喝一聲,沉聲喝道:“傳令!龐統、徐庶、郭圖、蒯越,速速叫人準備藥汁、酒水,分與我軍所有的將士,不得漏下一人!就算是我,也是一樣!”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2 07:31

第966章 孫劉謀劃

  “諾!”龐統、徐庶、郭圖、蒯越拱手應命,那面華佗亦是同時叫一旁的李林麾下士卒準備藥汁事宜,逐一分于全營將士,就連那些臥病在榻的,亦是不曾漏下……

  李林還沒有說完,看著已經停止了騷動的眾人,李林知道穩定軍心已經夠了,但是自己還要打仗,自己還要擊敗孫劉,所以還要激勵,激勵眾人與孫劉拼命,自己不讓他們怕死,更是不要讓他們成了敗軍!所以李林接著說道:“兄弟們,眼下我等大敵,除了這疲病之外,還有江東!江東兵馬此刻正屯于長江對岸,虎視我軍,一旦我軍露出絲毫破綻,便會給予我軍迎頭痛擊,要明白,我等眼下性命猶是難保,又如何與江東大軍作戰,然而諸位不覺得可惜麼?不覺得遺憾麼!我李林可算是倍感可惜、倍感遺憾,從來不曾向今日這般,感覺天下大定之日離我是如此接近,仿佛一伸手便可觸及。可惜天意使然,這近卻是近在咫尺遠在天涯的近!一旦我軍此戰戰敗,那麼江東,必定會揮軍荊州,進而攻取中原,各路諸侯亦不會坐視這千載難逢時機流失,到時候我軍便是要與天下諸侯作戰,牽連北方百姓,牽連我們的妻子兒女,家人兄弟!情何以堪?其實,我軍眼下已算戰敗,全軍四十萬將士生死不知,不知有多少將士,就算飲了藥汁,亦無法望見明日晨曦,我軍,是不戰而敗非戰之罪,而在天時!古人雲,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驅異也!我李林以為,身為兵士,當戰死沙場,不奢求馬革裹屍,即便是名知要死,與其死在疫病之事上,不如死在沙場之上,叫江東軍明白我遼軍將士就算是身患重病,要擊潰區區江東。亦在覆手之間!即便是死,亦要留名於天下。叫天下人見證我遼軍勇武之姿!兄弟們!你們看呢?”

  “死戰!死戰!”

  “死戰!死戰!”

  “死戰!死戰!”

  “好!不愧是我遼軍將士!那麼……既然江東要戰,我等便戰!雖說此戰未戰之時,我軍已屬大敗,然而。即便如此,我等亦不能叫江東得勝!我遼軍既然敗,他江東豈能獨勝?”

  “喝!”

  “那麼……我等便打一場無法取勝的戰役!此戰之後,或許無多少將士得以活命,不過能向諸位保證。你等家中妻兒老小事宜,倘若蒙難,是李林便養他們一輩子!”

  “喝!”

  “與江東決戰之前。李林頒佈唯一一條將令,那就是兄弟們都給我咬牙撐著,就算要死,亦要死在與江東作戰之時!”

  “諾!”三十余夫軍厲喝一聲,響徹天際,就算是已經被病痛折磨的歪歪扭扭的將士,也已經充滿了能量,一聽到與江東兵馬決一死戰身上便充滿了力量與鬥志……

  而在李林激勵遼軍之時,周瑜正在赤壁營中與麾下眾將商議作戰事宜。

  “數日前,細作來報,遼營爆發瘟疫。此乃天賜良機,李林不明天時,妄圖對我江東用兵。自取死路,不過遼軍有四十萬之多,就算是軍心皆無,亦不可輕視……總而言之。諸將各自回營準備,我軍不日便要與李林決戰!”

  “諾!”帳內眾將抱拳應命,正欲告退之事,卻忽然隱隱聽到一陣大喝。

  周瑜眉頭一皺。當即喝道:“營中發生何事?”

  “非是營中,似乎是從遼營方向傳來!”一旁韓當疑惑道。

  周瑜眉毛一挑,立即道:“快去打探!”

  “諾!”

  不一會一江東兵馬飛奔進來,跪倒在周瑜面前,拱手道:“稟告大都督,江對岸遼軍水寨傳來陣陣的喊聲!”

  “嗯?”周瑜面上露出幾分猜忌之色。踱步在帳內想了片刻,卻仍是想不出個頭緒來,一抬頭,見眾將仍站在原地,揮揮手說道:“罷了。遼軍既然爆發疫病,此戰乃是天助我江東成事,諸將且去準備!與遼軍決戰!非是他李林死,便是我江東亡!”

  “諾!”眾將抱抱拳,相繼而退。

  望了眼仍坐在帳內席中的呂蒙,周瑜微笑說道:“子明,且隨我望劉備營中一行!”

  “嗯?”呂蒙抬起頭來看著周瑜,疑惑問道:“若要叫那位劉皇叔麾下兵馬為先驅,一道命令即可。他敢不從?又何必親自前往?”

  “呵呵!”周瑜淡淡一笑。一面往帳內走去,一面說道:“眼下,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呐,如你所言,我倒是要看看那諸葛亮,究竟懂得何等妖術,可轉此時西北風為東南風!”

  “好吧!”呂蒙無奈起身,一臉鬱悶跟在周瑜身後。

  周瑜的心思,似乎是逃不過諸葛亮算計,就當這位東吳水軍大都督與呂蒙兩人一同來到劉備軍營寨之前時,卻見營前早有一行人恭候在此,正是劉備與諸葛亮等人無疑。

  “有緣得見大都督一面,實乃幸甚!”作為此地的東道主,劉備笑呵呵上前迎道。

  “哪裡哪裡,勞劉皇叔相迎,周瑜心愧不已!”說著,周瑜略帶詫異地望了一眼諸葛亮,既然這諸葛孔明算到我會來此,那麼……

  “嘖!”走近周瑜,呂蒙皺著眉頭,低聲說道:“好似有人看破了大都督的謀劃,這可不好……”

  “哼!”周瑜淡淡一笑,絲毫不以為動,望著諸葛亮拱手笑道:“諸葛軍師,別來無恙啊!”

  作為劉備一方出使東吳的使節,諸葛亮與魯肅是促成此次兩家聯手的關鍵人之一,而前些日子,諸葛亮也一直呆在周瑜營中,只待戰事將近,他才入見周瑜,言欲歸其主公營內,處理一些戰前事宜。戰前事宜,應該說是準備待李林戰敗之後盡力撈好處吧?對此,周瑜也不在意,因為他有信心,有信心叫諸葛亮徒勞無功!

  “大都督言重了!”一如既往,溫文儒雅,諸葛亮持扇笑著說了一句,忽而轉頭對其主劉備道:“主公,不如請大都督入內詳談,在此可不是待客之道呀!”

  “說的是,備糊塗了!”劉備恍然大悟般拍拍腦門,抬手請道:“大都督請,呂蒙將軍請!當日救命之恩,劉備實不敢忘!”

  “劉皇叔言重了!”呂蒙笑容可掬般行了一禮,看似和善無害,恐怕此地只有周瑜才會明白,其實呂蒙可是心傲得緊。

  客套一番,周瑜與呂蒙二人隨著劉備走入營中,但見此營落第以及一些防禦設施的佈局,周瑜心中大為詫異,思忖一下,故作驚歎道:“劉皇叔,此營深得兵法之妙,卻不知乃是何人主事?”

  諸葛亮聞言皺皺眉,正要說話,卻見劉備笑著說道:“此乃軍師所設,叫都督見笑了!”

  “原來如此”周瑜淡淡應了一聲,忽而問道:“周瑜聽聞襄陽有臥龍鳳雛之說,臥龍指代諸葛軍師,那鳳雛指代龐統、龐士元,如今一人在皇叔處為軍師,一人在李林處為軍師,不知道孔明對此同窗好友如何看待啊?”

  諸葛亮淡淡一笑,輕搖羽扇道:“士元乃是國士之才,更是善於排兵佈陣,大都督莫要輕視啊!前些時間據亮所知皆是被士元所識破!”

  這才剛剛一見面,兩方雖然聊得和顏悅色,但是話語之中都是綿裡藏針,嫣然就像是爭鬥一般,幾個人走著走著,一行人來到劉備營中腹地,遠遠地,周瑜便望見一高壇聳立,其中旗幟林立,人頭湧動,心中大疑。

  周瑜微微一笑,搖搖頭望著諸葛亮就實說道:“劉皇叔,諸葛先生,此是……”說著,周瑜指著眼前的高臺。

  “這個嘛……”諸葛亮擺了擺羽扇,心中計較一下厲害得失,點頭說道:“也罷,主公與兩位且隨我來!”

  估摸向那高壇走了兩百余步,眾人來到那高壇底下,及近相望,更是見此龐然大物高大聳立。左手手持羽扇負背在後,諸葛亮伸出右手,指著高壇說道:“都督且看,此乃四象之陣,方圓二十四丈,每一層高三尺,共是九尺。下一層插二十八宿旗:東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蒼龍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鬥、牛、女、虛、危、室、壁,作玄武之勢;西方七面白旗,按本、委、胃、昂、畢、嘴、參,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紅旗,按井、鬼、柳、星、張、翼、鋒,成朱雀之狀細細一望那些旗幟,東宮蒼龍孟章、西宮白虎監兵、南宮朱雀淩光、北宮玄武執名,此乃四宮二十八宿大陣!第二層周圍黃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層用四人,各人戴束髮冠,穿皂羅袍,鳳衣博帶,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執長竿,竿尖上用羽為荷。以招風信;前右立一人,手執長竿,竿上系七星號帶,以表風色;後左立一人,捧寶劍;後右立一人,捧香爐。壇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寶蓋、大戟、長戈、黃錢、白施、朱幡、皂毒,環繞四面!”

  “原來如此!”只見周瑜聽罷,深深望著那高壇半響,忽而笑道:“竟不知諸葛軍師竟懂此等奇術,瑜不如也!”

  “哪裡哪裡。”諸葛亮趕緊拱手拜謝,一旁的劉備都聽得都是雲裡霧裡,眼神之中滿是疑問之色,但是周瑜竟然就是看了半晌而後就好似不再對這個東西有什麼興趣了,直接對劉備道:“劉皇叔,瑜一路原來,甚感口渴,我等可否入帳細說,對於大戰之事,瑜還有緊要之事,要與劉皇叔商議!”

  “理當如此!”劉備點點頭,抬手說道:“大都督請,呂將軍請!”

  一炷香時辰之後,劉備便領著周瑜、呂蒙二人來到帥帳之中,不一會,幾位將軍相繼在劉備的指令下進入營帳端坐在劉備一邊,分別是關羽,黃忠,魏延,文聘,陳到,再往後便是一眾的文官,不過也就是簡雍,孫權,糜竺啥的……

  “大都督請用茶!”劉備抬了抬手,見坐在右首首位的周瑜飲罷,方才問道:“大戰將至,大都督卻來劉備營中,想必有要事,方才大都督言,有緊要之事欲與劉備商議,卻不知……”

  “嗯!”周瑜點點頭,望了一眼坐在對面劉備身旁的諸葛亮微笑說道:“劉皇叔想必也知吧,李林不明天時,妄自對我兩家用兵,實乃自取死路,眼下他營中爆發瘟疫,正是用兵之大好時機,瑜不才,願與劉皇叔共破遼軍!”

  “共破遼軍!”劉備面色一滯,偷偷望了一眼諸葛亮,朗笑說道:“大都督所言極是!”話還未說完,卻被諸葛亮打斷,道:“卻不知大都督所言共破遼軍是怎麼一個共破法呢?”

  “當然是兩家兵力聯合,共同破李林大軍!”吹了吹杯中茶水,呂蒙說道。

  “這……”與諸葛亮對視一眼,簡雍微笑說道:“陸太守所言有理,不過,我主麾下兵馬不習水戰,恐怕非但幫不上大都督,更會惹出些不妙來!是故,還是叫主公驅帳下兵馬為後援,待江上大戰時,強渡烏林,突襲遼軍營寨,斷其歸路,大都督以為如何?”

  “也就是說……”簡雍話音剛落,呂蒙一臉哂笑嘲諷道:“大人說的哪裡話,劉皇叔帳下兵士雖不習水戰,然關羽,黃忠兩位將軍,可是天下屈指可數的猛將,剩下幾位將軍也是統兵之大將,豈能不隨軍而去?此次大戰,我江東可是傾盡全力,倘若劉皇叔還藏著捏著的,恐怕有些說不過去吧!”

  周瑜聞言淡淡一笑,咳嗽一聲說道:“子明,話不可這麼說,此次對李林作戰,乃是我江東的事,劉皇叔不過是在其中支援,莫要無理取鬧!”

  諸葛亮一聽,頓時面色微變,周瑜的意思很明白,倘若劉備軍不肯出力,那麼江東獨自對遼軍用兵也無大礙,不過嘛,這荊州歸屬那可就沒有劉備的份了……

  “都督說笑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簡雍,諸葛亮微笑說道:“既然是兩家聯手對抗李林大軍,那麼我軍自然要出兵,都督此言在理,既然如此……”說著,他望了一眼劉備,詢問說道:“主公,不如叫關將軍統兩萬士卒與大都督一同前往,如何?”

  “這個……”劉備顯然有些猶豫,眼下他麾下兵馬亦不過兩、三萬,若是派遣至周瑜麾下聽用,那要如何才能收復荊州?

  不過,想起眼下寄人籬下的處境,也不由劉備說個不字,是故,劉備勉強一笑,點頭說道:“一切皆從軍師所言!二弟!”

  “放心吧,大哥!”關羽應了一聲,朝周瑜抱拳道:“如此,且叫大都督費心了,關羽一介匹夫,若是日後有何失禮之處,還望都督見諒!”

  “呵呵,關將軍言重了,久聞關雲長乃天下少有的絕世猛將,有關將軍相助,他日對遼軍作戰,更添勝算!”

  關羽眼神輕微一動,對周瑜拱手道:“謝都督誇獎!”

  “好!”低喝一聲,周瑜起身拱手道:“既然對聯攻李林事宜已是定下,那麼,且容瑜先且告辭了!”說著,他望了一眼諸葛亮。

  諸葛亮會意,起身笑著說道:“亮,送送都督!”

  “多謝!”周瑜微微一笑。

  待見周瑜與呂蒙相繼走出帳外,黃忠忍不住拍案而起,怒聲說道:“什麼叫已是定下?他周瑜是前來與我等商議戰事?亦或是前來下令耶!”

  “黃老將軍!”孫乾低呼一聲,提醒說道:“周公謹還未曾走遠,若是叫他聽見,恐怕不好!”

  “誒!”黃忠一瞪眼,恨聲說道:“這周瑜。看似恭順,然居傲無比。著實可恨!我等是他麾下部將耶?”

  “誒!黃老將軍不必如此啊!”劉備黯然一歎,自嘲說道:“誰叫我等眼下寄人籬下呢,不怪那周公謹,他亦怕我等坐觀虎鬥,巧取漁翁之利……罷了,一切且等軍師回來再行商議!”

  “哼!”

  而與此同時,諸葛亮正送周瑜、呂蒙出營,途中,環視著營內四周,周瑜微笑問道:“此戰落定之後,諸幕軍師欲歸何處?”

  “這個嘛……”搖了搖羽扇,諸葛亮不動聲色說道:“天下至大,豈能沒有我主屯身之所?倘若事不可違,亮也唯有叫主公投蜀地了,想來同為皇室宗親。劉季玉理當不會苛複才是!”

  “益州麼?”周瑜暗暗一思忖,朗笑說道:“益州人傑地靈,乃是高祖立身之所,若能取益州安身。倒也不失是一樁妙事!”

  “大都督可莫要胡亂猜忌啊!”打斷了周瑜的話,諸葛亮哂笑說道:“同為皇室宗親,我主公豈會奪劉季玉基業?若是當初主公願聽亮等建議,取襄陽為用,驅其甲士以抗李林。豈會落到眼下這般田地?”

  “哦?不想劉皇叔竟有此等高義。周瑜心佩不已!”說著,三人來到轅門處,留在那處的數十江東兵,見周瑜出來,紛紛走了上來。

  接過親衛遞來的馬韁,周瑜抱拳說道:“勞諸葛軍師相送,軍師且回。周瑜也就此告辭了!”

  “都督慢走!”

  “多謝”周瑜拱了拱手,與呂蒙走出劉備營塞,一出營塞,呂蒙忍不住說道:“你當然信那諸葛亮所言?”

  翻身上馬,周瑜面上笑意一收,淡淡說道:“子明指的是何事?”

  “自然是說他不取荊州且投益州之事咯!”

  “哼!”輕哼一聲,周瑜椰愉說道:“你信麼?”

  “我便是不信才言及此事!”呂蒙翻了翻白眼,翻身上馬。

  “是啊!”周瑜微微吐了口氣,冷笑說道:“就連你亦不信。我卻是會信他鬼話?你且看著,此戰之後,諸葛亮必取荊州!”

  “唔?”只見呂蒙面色微變。皺眉說道:“既然你知他圖謀,為何方才不說破?”

  “即便是說破又有何用?他諸葛亮豈會承認?”周瑜嘴角掛起幾許笑意,眯了眯眼淡淡笑道:“既然如此,不如便佯作不知,回營!”皺皺眉望了一眼賓士在前的周瑜,呂蒙哂笑一聲,一抖韁繩。追了上去。

  一邊策馬,呂蒙依舊不甘心的對周瑜道:“那諸葛孔明如何對付?”

  周瑜臉上露出邪邪的笑容,對呂蒙道:“子明且安心便是!諸葛亮要撿便宜,不過遼軍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撿的,駕!”

  呂蒙無奈一笑,道:“嘿!但願如此,駕!”二人絕塵而去,準備盡在眼前的大戰……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2 07:31

第967章 殺器歸來

  漢陽李林大軍營寨之中,因為昨日的李林的激勵,眾將士雖然身體上沒有恢復,但是精神上已經回復了當初的興奮與振奮,而今日這漢陽卻也來了一批早就應該趕來的人馬……

  “拜見主公!”

  李林的大帳之中,一人單膝跪地對李林道,看到眼前人,李林激動無比,雙手一扶輪椅扶手,站了起來。

  “義父!”一旁的夏侯霸已經,但是李林已經緩緩的走了過去。

  “來!”李林一伸手,將跪在地上的那人扶了起來。

  “主公!”那人頂著一張大黑臉,站了起來,對李林一笑,道:“末將來啦!”

  “好!早就他媽該來了!”李林點點頭,低下頭,摸了摸眼前人的右胳膊,一點點的捋了下去,到了小臂部分,竟然套了一個皮質的筒子,不錯,此人的右手一般的小臂沒有了。

  “誒……”輕輕的摸了摸皮桶子,李林眼神之中顯出了痛苦的眼色,那人輕鬆的笑了笑,但是依舊有些無奈,猶豫一下,對李林道:“呵呵!主公,沒事!”

  “好兄弟!”李林忽然情緒爆發,雙臂張開,一下將那人摟在了懷裡,狠狠的拍著那人的後背,那人也是和李林抱在了一起,道:“你永遠都是我的主公!”

  “好兄弟啊!”李林惆悵一聲。

  你們會奇怪眾人是誰,告訴你們,這便是趙虎,東線一場大戰,損失數萬遼軍將士,而江東的兵馬也沒有好過,損失幾員大將,而作為遼軍統帥的趙虎,身負重傷,丟了一截胳膊,知道現在終於養好了傷,而李林也就要與江東兵馬決戰,這又怎麼能夠少的了趙虎呢?

  二人分開,李林海華絲心有餘悸的看著趙虎的胳膊,趙虎笑道:“呵呵!主公放心,就算是沒有了右手,我趙虎照樣上陣殺敵!”

  “屁!”李林忽然調笑一聲,道:“老子是怕你這個沒老婆的小子沒有一支右手以後可怎麼解決這下半身的問題啊!”

  “哈哈!”趙虎大笑出來,李林的意思當然明白,一時間帳內的氣氛立即好了許多……

  趙虎扶著李林有坐回了主位之上,自己站在下面,李林問道:“怎麼樣,讓你準備的東西都備齊了嗎?”

  “主公放心!”趙虎想要拱手是不成了,左手放在右手的皮質的套子上恭敬說道:“末將既然趕到了漢陽,便已經一切準備妥當!還請主公查看!”

  “好!”李林一點頭,一擺手,夏侯霸會意,立即推動了李林的輪椅和趙虎一同出了大帳。

  “主公!”趙虎指了指眼前的數十輛馬車,道:“你叫我準備的東西已經都在這裡了!”

  幾十輛馬車,都被帆布蓋的嚴嚴實實,李林點點頭,一擺手,夏侯霸將李林推到馬車的近前,李林解開一輛馬車的帆布,裡面漏出來一支支猶如短槍一般的箭矢,而箭矢相撞相當奇怪,前端竟然成梨形。

  李林回頭道:“做的不錯!來,拔出來一個實驗一下!”

  “諾!”趙虎答應一聲,一擺手,過來兩個將士抽出一支箭矢,而後拿過來一架床弩,開始嘎啦嘎啦的運作起來。

  而營中文武官員也是聞訊趕來,龐統,徐庶幾人紛紛過來,龐統疑惑道:“聽聞趙虎將軍回來,還帶來了幾十輛馬車的屋子,但是主公竟然下令不許清點,拿到就是這些箭矢?”

  “這……這不是……”忽然一旁的程昱驚叫了出來,立即吸引了一旁龐統,徐庶,蒯越幾人的注意力,就看程昱驚恐的指著眼前正在操作的床弩,那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魔鬼一般,嘴上不停的念叨著。

  “刺啦……”一聲輕響,士兵點燃了箭矢尾巴上的引信。

  “嗖!”瞄準一個目標,床弩上的箭矢飛一般的射了出去。

  “砰!”一聲早已經預料到的巨響,是從遠處一顆大樹上傳來了。

  “哢嚓!”那大樹攔腰截斷,緩慢的栽倒下來。

  “額……這是……這是怎麼回事!”一旁的不少荊州將士聽到那一聲巨響都是嚇得要死,在看到那直接被擊倒的大樹,更是恐懼無比。

  “怎麼回事!”而一聲巨響也同時引來了周圍不少的將士,立即將這裡圍了起來。

  “主公!”太史慈焦急的跑了過來,一看李林就在此地,立即拱手道:“主公可有事?”

  李林擺擺手,道:“沒事!都撤了吧!”

  “諾!”太史慈一擺手,趕過來本來還以為要保護李林的人立即撤走。

  而太史慈則是留了下來,回頭看了看還沒有散去的硝煙,還有折斷的大樹,再看了看身旁馬車上漏出來的箭矢,太史慈一驚,立即低聲說道:“主公!這個可是……”

  “天雷!這便是傳說中的天雷嗎?”在一旁的龐統忽然喃喃的念叨著。

  “天雷!”徐庶也是一驚,而一旁的眾人都已經驚說不出話來,龐統道:“民間傳聞主公會借天之力,可掌握天火天雷,天火大家都明白了,只不過是主公發明的投石機和燃燒彈的結合體,那麼這個估計就是傳說中的天雷了!”

  徐庶補充道:“聽聞當年主公圍困許昌一個半月依舊攻不破許昌的大門,最後無奈之下運用天雷,幾吸只見便攻破了許昌的大門,領軍殺進許昌,導致曹操打敗而亡,但是從此以後便再也沒有這個天雷的消息,某還以為乃是民間的不實傳聞呢!”

  “不……不是傳聞!”已經呆滯了半天的程昱開口說道:“不錯!就是這個東西,我第一眼就看出來了,當年就是這個,幾乎毫無阻礙的打開了許昌的大門!”

  蒯越更是說道:“如此人間利器!主公怎麼才用啊!若是早些運用,靠著我軍實力,早就已經擊敗江東兵馬啦!”

  郭圖忽然冒出來插嘴道:“當年主公乃是認為此物太過逆天而行,若是被他人將方法學去,當然也會成為主公大敵,而且此物威力巨大,若是運用此物,又不知道會多死多少人呢,所以主公在攻破許昌之後便下令,將此物全部銷毀!而知道此物製作方法的也不過主公麾下三百護衛營而已,而長安一役,三百護衛營將士全軍覆沒,天下間知道此物奧秘的也僅僅只有主公一人,不過現在看來,主公是要將此物運用到這長仗上啊!”

  聽著郭圖說說頭頭是道,龐統疑惑道:“公則也見過此物?”

  郭圖搖搖頭,道:“不!當年主公攻打曹操,我與太史慈將軍乃是在青州作戰,所以不曾講過,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道聽圖說罷了,今日,某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傳說中的利器啊!”

  “……”眾人一陣的無語,此物雖然只有程昱一人見過,但是那巨大的威力就在自己的眼前展示著,如今由此無的加入,看來這戰局將會產生劇烈的變化……

  看著周圍眾人震驚無比的樣子,李林點點頭,自己要大刀的效果已經出來了,不錯,李林最後還是想到了用這個最為逆天的發明,黑火藥,如今的李林是真的想要贏這一場戰爭,自己麾下數十萬大軍,已經將命都搭在了這裡,本來李林當然也是想用正常的打發取得勝利,但是一場瘟疫的爆發讓李林措手不及,雖然自己扭轉了局面,但是病魔是不會讓自己扭轉的,士兵們雖然有了鬥志,但是身體依舊還在患病,戰力也同時大打折扣,而孫劉聯軍就在南面虎視眈眈,只要自己要後退,他們必然逼近,所以自己不能退,自己必須打!而李林無奈之下,當然就只能用上這個,這個自己製作的還不是很成熟的黑火藥……

  其實趙虎的傷勢早就已經痊癒,出了右胳膊上的傷勢最嚴重以外,其他的不過都是皮外傷,而李林早就將趙虎拍到了江陵,如今李林行動不便,無法自己親自督導製作,所以只能託付給了趙虎製造,當然了才,除了這些有著跨時代威力的箭矢外,在江陵,趙虎還用最快速的速度趕工做出來了十艘海風戰船,如今已經停在了漢陽的水寨之中,這些都是李林對於這最後一場大戰的準備……

  “來!士元,元直,你們都過來吧!”早就發現一旁呆立的自己麾下的謀士團們,李林招招手,龐統,徐庶幾人立即走了過來。

  “主公!”幾人拱手齊聲道。

  李林嘴角露出了邪邪的笑容,緩緩道:“怎樣,如此利器可否一用?”

  李林著說的不是廢話嘛,這樣的東西若是不用可真就糟蹋了,龐統立即道:“啟稟主公,此人間利器真乃是上天賜給主公最好的武器,只要使用得當,必然促成主公成就霸業!”

  李林微微一擺手,略帶感傷的說道:“我不要他促成我的霸業,我就要談能夠幫助打完這一場仗!讓這營中幾十萬的兄弟們安然回家……”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2 07:31

第968章 最後一戰(一)

  強悍!這是跟李林多對的各路諸侯對李林麾下人馬的評價,雖然李林很不滿意,然而卻體現出了遼軍的強勢!遼軍的強,體現在士卒素質上,更體現在單兵作戰上,放眼天下,除去虎豹騎、大戟士、白毦兵等一些特殊軍隊外。有那支兵馬敢揚言實力在遼軍之上?

  遼軍,尤其是遼軍中的伯長、什長等職位的老兵,那可是實打實的精銳!他們雖然不過僅僅是伯長、什長職位,然而他們所經歷的戰事,卻足以叫他們自傲!李林對待士兵十分嚴厲,但是也十分的疼愛,就跟自己的兄弟一般,在嚴苛的紀律與豐厚的待遇之下,也鑄造了遼軍這一支強軍,而這支強軍之中,最精銳的一部分當屬從幽遼開始變跟隨李林縱橫北方的人馬,那些從當初諸事不懂的毛頭子,慢慢成為眼下遼軍中極為稱職的伯長,這是一名老兵、一名精銳的成長之路!要成為一名精銳,那可不是這麼容易的,首先,你要在戰場上活下來,當然,這並不是叫你為顧全性命潰逃,假如作了逃兵,十有八九死得更快,別說你在逃命之餘望不見後背動靜,那些在後督戰的將領們,亦不會手下留情,新入伍的士卒,在經歷首次大戰時的淘汰率幾近七成,因為他們慌了,在面對著兇神惡煞的敵軍之時、在身處危境之時,他們慌了,然而在戰場上,越是心慌,越是離死亡更近!只有在戰場中存活下來的,才能稱之為:“兵”否則,僅僅一具死屍罷了,從新兵到老兵,再到精銳,其中的替汰率實在是叫人心驚,粗粗估計,恐怕十名新兵之中,只有三名可稱之為老兵,其中,僅僅只有一名可稱之為精銳!而眼下,江面連環船中的四十萬遼軍,除去十萬荊州水軍外,在李林的眼裡,自己的麾下三十萬的陸軍,其實也就只有八萬多的遼軍,可稱之為老兵,這些,都是跟隨李林一路走來的人馬,加上從各路諸侯麾下招降的老兵,再者,其中大約有四萬人左右乃是一等一的精銳,有些是就是李林的幽遼軍的兵馬了,俱是經歷戰事達十餘次,經驗豐富的老兵,遼軍之中的骨幹!可想而知,倘若這些將士折在此戰,那會是何等景象!

  李林坐擁北方,麾下兵馬確實有數十萬、甚至是百萬,可是那並不是精兵,甚至不是老兵!九成以上不過是各處關防城哨守門的兵士罷了,他們哪裡遇到過幾次戰事?那些在後方守城的士兵哪裡比得上那些久在前線苦戰的士卒?甚至李林都不成他們為士兵而是輔兵!李林眼中真正的精銳,是不知打過多少仗,不知整編過多少次,亦不知埋過多少將士屍骸,如此才得以打造一支精銳!一名精銳的養成,或許需要四隻,或許更久,古人雲,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那麼練兵千日毀於一旦呢?作為此軍統領的李林,他眼下是何等心情?每當李林耳畔傳來的,是無法掩飾的廝殺聲,那一聲聲慘叫、那一聲聲悶聲,又有多少是出自自己麾下?李林不願想……自當從樂浪起兵之時,李林便哼哼意無意得保持精兵之策,麾下兵馬不過數萬,也就只有在打敗劉和之後,才算是李林真正的擴軍而起……

  有時候人數多,並不一定會保證得勝,從始至終,李林寄以明望的,只有自己麾下那精銳人馬。要知道,自新野以來,李林麾下士卒與劉備麾下士卒的傷亡比率為六比一,雖說這與劉備無心戀戰麾下兵馬毫無戰心有關,不過亦可以看出,李林麾下遼軍的勇悍。

  而現在以前的勇武是否會被瘟疫打敗,還有這天下的歸屬,都已經給予這幾萬的精銳的身上,這也是李林最後要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要達到的結果,戰不一定必勝,但是必須要有一個結果,自己要給將士們一個交代,就算是去讓他們死,也要讓他們死個明明白白……

  成業六年十一月二十日淩晨,天尚未大亮,江面略有薄霧,天象陰,起西北風,漢陽李林大軍水寨之外,緩緩駛有無數戰船,見江面薄霧之中,數千艘戰船蔽江而行,猶如數千頭洪荒巨獸,緩緩行駛在江上,此次出兵,遼軍是傾巢而出,漢陽水寨之中,僅僅只留下數千病弱士卒守衛,其餘尚可一戰的遼軍,皆登船而去,頗有不克江東誓不甘休的氣勢,天色灰蒙,旭日猶未升起,大江之上,只聽船隻吱嘎吱嘎響聲,除此之外,竟無絲毫異響,四十萬遼軍,皆整裝待發,悶不吭聲佇立在各自崗位上,以待大戰來臨,此等氣勢,不免叫人膽寒。數百艘戰船,艨艟,數千艘走柯,眼下已是全然用鐵索連接,上鋪木板,遠遠望去,洗如一座島嶼。

  “咚咚咚!”這是遼軍的鼓聲,今日聽似有些悶沉,仿佛有種難以表述的壓抑。

  連環船的中央,乃是用二十艘戰船連接的大型樓船上面密密麻麻插著旗幟,金字遼旗隨風飄蕩,論氣勢,不到四十萬大軍的氣勢堪比百萬雄師。

  “終於要開始了!”微微吐了口氣,李林望了一眼東面日出方向,只感覺胸中有些壓抑,那種沉重、略帶患得患失的感覺,久久在他心中起伏不已。

  “義父!已經準備妥當!眾位將軍就在外面等待主公下令了!”夏侯霸一臉冷峻的說道。

  “好!”李林重重的一點頭,到了外面。

  “額?主公!”眾人看到李林的形象不由得一驚,愣愣的看著李林。

  “哦?”李林嘴角一挑,看著眾人,打趣道:“怎麼了?莫非是不認得我了?”

  “非也!”一旁的趙雲搖搖頭,道:“只是許久沒見主公此版妝容了!”

  “哈哈!”李林忽然爆笑出來,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胸甲,喃喃道:“是啊!我都快忘記這甲胄在身的感覺了!”

  李林自大南下一來幾乎沒有穿過盔甲,一直都是一身白色文衫世人,內穿軟甲護身,而等到後來病情加重,一直都是坐在輪椅之上,就更別說一身甲胄世人了,與江東僵持了好幾個月,眾人都已經忘記李林一聲盔甲,腰佩林刀的雄姿英發了!

  李林笑著問道:“怎麼樣,我穿著這一身怎樣?”

  眾人立即齊聲道:“主公英姿不減!”

  “嘿!”李林搓了搓胸甲,笑道:“別扯那個沒用的了!”

  隨即面色一正,冷冷的說道:“兄弟們,最關鍵的一戰了!”

  “比以死效命!”李林眼前不管是文是武解釋拱手一拜,齊聲喝道。

  “啪!”李林一拍胸前的盔甲,喊道:“好!今日,就讓這孫劉小兒看看我遼軍的厲害!幹他他親娘都不認識他!”

  “喝!喝!喝!”

  “擊鼓,為我軍將士助威!”

  “諾!”蔡瑁抱拳應命,當即便一招手中旗幟,頓時江面之上鼓聲大作,洗若轟雷巨響。

  及至旭日東昇時分,江上霧氣漸漸散去,隱隱望見一軍從江夏方向而來。

  “報,正東面發現敵軍蹤跡!”

  “正東?”李林一愣之下,當即醒悟過來,朗笑說道:“哈哈!反應這麼快,看來我跟周瑜,諸葛亮是想到一塊去了!德珪!傳令全軍!迎戰!”

  “諾!”隨著遼軍鼓聲越來越響,大戰徐徐拉開帷幕……

  “唯有親眼望見,才知遼軍勢大啊!”只見江對岸,看著兇猛的遼軍人馬,一赤發碧眼之人站在高臺之上感歎的說道。

  “主公!”話音剛落,他身旁親衛輕笑說道:“眼下遼軍不過是虛有其表,聽聞大都督言,遼軍之中爆發疫病,如此一來。遼軍還能有幾分戰力?”

  “話雖如此,遼軍四十萬,亦是不可小覷啊!不過嘛,即便是遼軍乃有十成十戰力我江東亦是不懼!傳令!擂鼓!”

  “諾!”

  “咚咚咚!”一聲令下,江東方面亦是擂鼓大作。

  不錯,正是孫權,如此大戰,雖然他孫權不熟悉水戰,但是身為江東六郡八十一州之主,生死攸關之戰如何不親臨現場呢?得到周瑜消息,孫權從周瑜的語氣當中聽出了周瑜獲勝的把握,孫權一看更是歡喜,立即加派兵力,江東兵馬近十萬,加上劉備的兩三萬人馬,一共十三萬大軍,對於現代人覺得是一個不吉利的數字,但是對於孫權,對於江東,這十三萬大軍就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就在江東戰船之上,周泰一臉凝重地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遼軍戰船,搖頭皺眉說道:“今日之戰,恐怕甚是艱難”說著,他對身後江東兵喝道:“兄弟們聽著,待見大都督一下令,我等便是先驅,望諸位將士心念我江東,英勇奮戰,倘若膽敢有人後退一步,我周泰認得你等,我手中大刀不認得你等!都記住了?”

  江東兵馬一聽,立即振奮的喝道:“記住了!將軍放心!”

  “那麼……”轉頭望了一眼船上旗幟的吹拂方向,周泰厲聲喝道:“傳令前軍,結陣備戰!”

  “喝!”

  “恐怕眼下,周泰那小子很是威風吧!”老將黃蓋笑呵呵對身旁副將說道。

  “哼!”副將陳奇冷笑一聲,不滿說道:“若不是老將軍受傷剛剛痊癒,這先鋒職位定然是老將軍的,那周泰哪裡比得上老將軍謹慎,論其作戰經驗,亦不如老將軍!”

  不錯,東線作戰之後,黃蓋,甘寧活了下來,但是也身受重傷,但是看身上的零件並沒有少啥,算是比趙虎幸運了,這一場是江東與李林最後的一場大戰,趙虎都已經被李林賦予重任,他還黃蓋侍奉孫家三代又怎麼會錯過?

  “說的哪裡話!”黃蓋撫了撫長須,低頭望瞭望身上戎裝,自嘲說道:“老夫老了,主公能用老夫為將,已是足以,比不得當初老夫在老主公帳下聽用之時,眼下江東人才濟濟,甘甯、蔣欽、淩操、周泰、呂蒙,俱是難得一見的猛將,我江東人才興旺,老主公在天有靈,亦可瞑目了!只可惜啊……”說著說著黃蓋眼神一暗,想起了再跟趙虎作戰之時戰死的程普。

  “將軍!”

  “哈哈哈!”自覺失言,黃蓋朗朗一笑,揮手說道:“眼下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江東人傑輩出自然是喜事,然而老夫亦不服老,傳令下去,叫麾下將士備戰,一旦周泰戰船出動,我等前從左翼援助,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可莫要丟我江東子弟顏面!”

  “諾!”

  “李林占盡天下三分之二,不好對付啊。”

  同黃蓋有相同資歷,眼下正掌右翼戰船的韓當,則望著遠處遼軍船隊。苦笑一聲。

  “大都督下令了麼?”

  “啟稟將軍,還未下令!”

  “嗯!”年過半百的韓當的點點頭,掛著寶劍立在船頭,正色說道:“雖大都督尚未下令,我等亦要做好準備,一旦前軍周泰都有何異動!我等右翼可要即刻前去援助,此戰,不容有半點疏忽,爾等可是明白?”

  “將軍放心!末將等明白!”

  “那就好!”韓當重重吐了口氣,握了握手中掛著的寶劍,手心隱隱有些冒汗,遼軍同此連環船之策,即便江上起些風浪,亦無損於遼軍,但願大都督早早前來才好!

  “吼!吼!吼!”遼軍的嘶吼之聲,叫囂之聲響徹天際,而對面赤壁江東水寨也是枕戈以待,但是周瑜卻遲遲不下令進兵與遼軍交戰,眾將士耳畔聽著幾十萬遼軍的叫囂之聲皆是一直在忍耐,手中緊緊的握著自己武器,他們在等,在等大都督周瑜的一聲令下,而周瑜呢,他也在等……

  “一切!盡在今日啦……”負背雙手站在船首,周瑜喃喃說道。

  “公謹!”或許是實在忍不住了,魯肅急切說道:“那遼軍如此叫囂,而我軍遲遲不出戰,對軍心大大不利啊!”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11-22 07:31

第969章 最後一戰(二)

  “等!”周瑜堅定的說了一聲。

  “等!公瑾!恐怕不時那李林的連環大船就要殺過來,此對我軍不利啊!”俗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江上作戰當然也是如此。

  “再等等!再等等……”周瑜的不停的念叨著。

  “公瑾,等不了了!那李林眼看著就要進攻了!”

  “子敬莫要擔憂!”輕輕拍拍魯肅肩膀,周瑜凝聲說道:“眼下我等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沒了那東南風。我等可是什麼也做不來的!”

  “誒……”魯肅驚疑地一抬頭,好似欲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而就在江夏劉備軍大營之中,已經修建多時的高臺終於派上了用場,諸葛亮也終於不適宜一聲的白衫視人,一聲黑色道袍,上面繡著各種奇怪的星宿標記,諸葛亮披頭散髮,腳上更是光著丫子,兩名小童在後扯住諸葛亮道袍長長的下拜,跟隨諸葛亮一步一步的走上的高臺,這要是換成白色的讓李林看到了說不定還會以為諸葛亮結婚呢……

  高臺之上已經佈置好了法壇,黃符木劍是必備的,今日乃是微微的西北風,諸葛亮雙眼微眯著,環視高臺之下,已經隱約的可以看到遠處鋪天蓋地的遼軍戰船,諸葛亮輕輕一點頭,一手拿起木劍,一手拿起黃符,口中念念有詞……

  “主公!那孫劉為何遲遲不出戰!”而就在遼軍的船隊之中,傳來了眾將士的不滿,已經叫囂了一段時間了,要是放在平時,江東人馬又怎麼會容得遼軍這般的囂張,但是今日架勢已經擺開,但是雙方竟然遲遲不動,眾將士已經喊的口乾舌燥,當然是大為不滿了……

  “哼!”李林冷哼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看了看自己頭頂的金字遼旗。

  “依舊是西北風!”李林喃喃自語道,隨即思索片刻,厲聲道:“哼!周瑜!你是在等東南風嗎?我怎麼可能讓你等呢!傳令,主動出擊,直逼江東大軍水寨!”

  “諾!”眾人一震,立即答應,隨即李林指令傳遍全軍。

  看似近四十萬大軍,但是算得上可戰之兵的不過二十萬,甚至更少,但是剩下的遼軍就不能打嗎?那是胡扯,他們的身體已經不能讓他們作戰,但是他們卻用意志支撐了自己,讓自己能夠在此幫助主公衝鋒陷陣,大部分人都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但是正是這樣的必死之心,讓他們更加的無謂,更加的以死相拼……

  “公瑾!快看!遼軍的船隊動了!這是要主動進攻了!”周瑜身邊的魯肅忽然大喊一聲。

  周瑜面色冷峻,喃喃道:“諸葛孔明,你可莫要讓我失望啊!我江東十萬子弟的性命都壓在你的身上了……”

  “呼……呼……呼……”

  “額?”

  “大都督!大都督!大都督!起風啦!起風啦!東南風!東南風!”

  忽然一聲聲的喊叫猶如炸彈一般炸響,周瑜的話音還沒落下,立即一揮令旗喝道:“傳令全軍!依計畫行事!”

  “喝!”

  “將軍!大都督下令了!大都督下令了!”全軍都在關注著周瑜的動向,而周瑜的令旗一揮,全軍立即為之一振。

  “終於來了!”前軍周泰終於等到了,手中鋼刀緊緊一握,立即喝道:“擂鼓!兄弟們!殺啊!”

  “殺啊!”

  “不好!”猛烈的東南風忽然大作,李林立即知道不對勁,定然是諸葛亮已經搗鬼了,李林惡狠狠的說道:“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嗎?我讓你欠!”

  隨即李林立即喝道:“傳令,後軍減速,前軍……兄弟們,沖吧!”下了這道指令之時,李林明顯露出了強烈的痛心之策。

  “諾!”就連接令的蔡瑁,都是面色暗了下來,仿佛是受刑一般的接過來了李林的令旗,抬頭,喝道:“前軍,沖!”蔡瑁在他後來的餘生之中曾經說過,這道指令,是他這輩子傳李林指令最為艱難的一次,而蔡瑁也差不多敢斷定,這也可能是自己的主公李林傳過最為艱難的一道命令……

  “遼軍接近了!兄弟們!點火!”

  “諾!”

  伴隨著周泰的一聲一聲大吼,就看江東兵馬最前方的數百艘走柯冒起了大火,而本來這些走柯便是被帆布蓋住,點火之後才看得出來,這些走柯上都是乾草和焦炭,而且上面還倒滿了火油。

  火接風起,風助火勢,猛烈的東南風立即將數百艘走柯燃起熊熊的大火,而本來就是輕巧無比的走柯,上面的乾草,焦炭更是沒有什麼重量,在大風的作用下,好似離弦之箭一般沖向了遼軍的戰船……

  “呼……呼……兄弟們!主公下令了!”就在最前端的一排用鐵索連接的戰船之上,一名裨將模樣之人緩緩的說道,看他的臉色幾位蒼白,可見是病重之人,但是他卻在這最前端的戰船上。

  “兄弟們!怕死嗎?”那裨將看著自己周圍的數百名將士,沒有一個臉色是正常的,不錯,他們都是重病之人,勉強可以站得起來,劃得動船而已,但是想要作戰,根本在江東的人馬面前走不過一個回合,就算是不上戰場,除非華佗師徒幾人研究出來特效藥,不然的話按照這個年代的醫療條件,他們這些人到最後能夠活下來的絕對不會超過兩成。

  但是他們還是出戰了,而且還是打頭陣,甚至是他們要求自己必須要出戰,他們都認為自己的主公說的不錯,士兵,要死就要死在戰場之上,就這麼病死在營中,就連他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還不如用自己最後的這麼一點作用,幫助李林贏得這一場大戰的勝利,也讓他們風風光光的死在了沙場之上,不愧於遼軍之名!

  “我們哪有怕死的!將軍!下令吧!”

  “將軍!下令吧!”

  “下令把!”

  “好!”吧裨將重重的一喝,而眼前,周泰那邊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的走柯已經逼近,那裨將好似看不到這些一般,立即喝道:“兄弟們!加快速度,沖過去!告訴這幫南蠻子,咱們遼軍健兒不是好惹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吼!”

  一聲聲的爆吼,就看到前軍一排數十艘用鐵索連接的戰船,就好似一面牆壁一般,向幾百艘燒著熊熊大火的走柯沖去,幾乎是眨眼之間,便於這些走柯相撞,走柯上的大火立即點燃了這幾十艘戰船。

  “兄弟們!給我沖!沖!不要放慢速度!”戰船之上,裨將依舊大喊著,不停的大喊著,就看這幾十艘戰船逆風而上,竟然生生的將燃燒著大火的走柯擋住。

  “這幫遼軍瘋了嗎!”在後面的周泰一看這幾十艘戰船竟然不要命的沖了上來,將自己的走柯擋住,立即驚叫了一聲。

  而身邊的副將立即驚叫一聲,道:“將軍快看!那些遼軍將士竟然還在向前!”

  不錯,幾百艘戰船的力量沒有擋住遼軍的戰船,燒著熊熊大火的走柯沒有擋住遼軍的戰船,猛烈的東南風依舊沒有擋住遼軍的戰船,就看幾十艘遼軍戰船,已經全部燒起來的遼軍戰船,伴隨著穿上遼軍將士不要命的嘶吼聲音依舊再向周泰的船隊逼近……

  “兩萬將士!兩萬將士!就這麼沒了!”看著眼前熊熊燒起來的大火,李林眼角溢出了點點淚珠,一旁的一些文官已經哭泣出來,李林狠狠的一直前方,喝道:“都給我聽好!這場仗若是勝利,首功,便是這是一萬八千八百六十二名將士的!都給我記住了!他們每個人的名字都有資格載入史冊!比我有資格!”

  “諾!”眾人奮力的吼了一聲。

  “傳令!”李林立即怒吼道:“蔡瑁,張允帶領左翼右翼左右包抄,等到江東兵馬殺來,放棄進入,隨即全軍壓傷,給我將孫劉聯軍圍死則會長江之上!”

  “諾!”

  一聲令下,蔡瑁,張允立即各領五萬大軍左右想江東人馬殺去。

  而前方的大火已經想遼軍蔓延過來,畢竟連環大船擋不住幾百艘走柯,但是能夠越過那幾十艘船的走柯數量不多,太史慈立即派人將其走了全部擊沉。

  但是周泰那邊,幾十艘連環戰船竟然沖到了周泰船隊的眼前,一名名渾身已經燃起大火的遼軍,竟然直接從戰船之上飛了下來,掉在了周泰的船上。

  “這些遼軍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不是人嗎!”周泰大驚,立即下令道:“快!散開!散開!”周泰船隊立即散開,趕緊躲開這幾十艘已經瘋狂的大船,但是那船上依舊不停的有慘叫著但是卻發瘋一般的向周泰的戰船撲來的遼軍……

  “公瑾!快看啊!那李林竟然破了我軍的火攻!”魯肅立即驚叫一聲。

  望著眼前的景象,周瑜狠狠的握緊了眼前的欄杆,惡狠狠的說道:“棄車保帥嗎?竟然用幾十艘戰船將士的性命破了我的火攻,哼!”

  魯肅一聽,立即焦急的說道:“公瑾!眼下還當如何是好!”

  “呵呵!”冷笑幾聲,周瑜厲聲道:“雖然擋住我軍火攻,但是那李林前軍全軍覆沒,中軍大開,我軍強攻中軍,必然破之!”

  “傳令!”周瑜立即下令道:“命黃老將軍,韓老將軍令五萬大軍聯合周泰直撲中軍!淩操,蔣欽,丁奉,呂范四路人馬擋住李林左右兩翼人馬,方式遼軍合圍!”

  “諾!”

  周瑜忽然目光一冷,回頭對魯肅問道:“劉備的人馬呢?”

  魯肅眼神恍惚,疑惑道:“劉皇叔定然不會食言,江夏人馬一定會來!”

  “好!”周瑜一回頭,看著眼前的戰局,陰沉的說道:“他劉備若是食言!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這樣的生死攸關,劉備又怎麼會食言呢?就在諸葛亮在高臺之上東風一起,劉備便立即下令,關羽,文聘領兩萬水軍支援赤壁大戰,但是僅此而已嗎?

  “黃忠將軍!魏延將軍,陳到將軍!鐘繇將軍!你等令一萬人馬快速渡江,偷襲烏林!”諸葛亮立即按照計畫傳令四位將軍。

  “諾!”四人早就已經做好準備,水戰,四人可是不會,但是陸戰,四人不下李林任何一員大將。

  諸葛亮不從道:“幾位將軍放心,我已經和周瑜商量好,江面上自然有甘寧掩護四位將軍的一萬大軍,防止李林人馬殺來!”

  “主公放心,軍師放心!”四人立即答應到。

  前方死命血戰,此時偷襲後方,此乃釜底抽薪,乃是給了李林致命一刀……

  諸葛亮看著已經出發的四位將軍,輕搖羽扇,半眯著眼睛。

  “誒……”一旁的劉備輕歎一聲,道:“想我劉備起兵一來一路奔波,竟然還有軍師和數位將軍以死效命!真乃是劉備之幸也!”

  諸葛亮淡淡一笑,緩緩道:“主公!此戰一城,黃魏陳鐘四位將軍拿下烏林,便可以立即回軍攻打江陵,李林定然措手不及,江陵一得,主公便可以江陵,江夏為資本席捲整個荊州!”

  “好好好!”劉備一聽,兩眼放光,滿口說好,心中不停祈禱黃魏陳鐘四位將軍一定要成功啊!

  而另一面,江東人馬已經跟遼軍的人馬完全碰撞之上,當周瑜看到李林大軍中軍沒動,而左右兩翼殺出之時便已經知道李林的想法,而李林雖然擋住了火攻,但是前軍已滅,中軍大開,周瑜便想到擋住左右兩翼遼軍,火速攻打中軍,好似一把利劍插進李林的心臟,攪亂他所有陣型。

  而李林的連環大船雖然穩定,但是速度明顯比不上江東的戰船,靈活性就更不必說了,黃蓋,韓當,周泰火速避開那幾十艘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大船,隨即便撲向了李林中軍前方,而左右兩翼蔡瑁,張允也是同時遭到了淩操,蔣欽,丁奉,徐盛幾人的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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