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十二魔令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1-27 14:14:4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3 16030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8 14:05
一六〇

  君不語似是有意的迴避開江曉峰,江曉峰行途之上,幾次找機會想和他說幾句話,但君不語每次都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轉身躲開。

  江曉峰想不出君不語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心知必有緣故,也就不再勉強找他。

  沿途上,江曉峰極留心著藍福的舉動,每隔一夭,總見他展開捲回瞧看一陣。

  到了篙山腳下之後,藍福並未立刻帶人上山,卻找了一片雜貨林,讓幾人躲入林中休息。

  藍福獨自走開,行到數文之外,展開了捲圖瞧看了一陣,收好捲圖後,行近群豪說道:“咱們入夜之後登山,諸位可以有半日閒暇,可以坐息一下,養養精神。”

  江曉峰忍了又忍,仍是忍耐不住,低聲問道:“總護法,就只有咱們幾個人在今夜登山麼?”

  藍福微微一笑,道:“敬主設計周詳,實叫人歎為觀止,豈能叫咱們孤軍深人?”

  最使江曉峰關心和不解的是,武當四子帶領了三十六位弟子,既是同時由武當山出動,趕來嵩山少林,先後也不過是頓飯工夫之差,在江曉峰想像之中縱然不走一路,沿途之上亦必互通聲息,保持聯絡,但江曉峰沿途留心觀察,藍福並未分心查看途上暗記。

  也未遇到一個武當弟子,似乎那捲圖之上,有著十分詳知的指示,行止宿住,都有一定的規定。

  對藍福的答覆,江曉峰自不滿意,忍不住又問道:“武當分壇的人呢?怎的一個未見?”

  藍福笑道:“教主的設計之妙,也就在此了,大家一路而來,目標相同,但卻叫你互不相見。”

  江曉峰道:“咱們對嵩山形勢不熟,何不趁天亮時人山,縱然遇到了少林僧侶的攔截,也好從容對付。”

  藍福道:“咱們早到了半日,說來叫人慚愧,教主原本叫咱們在百里之外暫停,有半日休暇,再行上路,我恐誤了時限,故而未作休息,想不到,果真的早到了半日,致於夜間登山,咱們雖有地形不熟之弊,但卻能收相為呼應之效。”

  江曉峰心知如若再問,可能會引起藍福之疑,只好強自忍下。

  半日時光,彈指即逝,不大工夫,已然夜幕四合。

  這是元月之夜,但晴空萬里,群星閃爍,景物隱隱可辨。

  初夏時分,藍福招呼群豪,分食乾糧之後,開始登山。

  山道崎嶇,羊徑一線,夜暗中藍福雖然有捲圖在身,也不易分辨出方向,行來十分緩慢。

  江曉峰緊隨藍福身後,一直暗中留心著藍福的舉動。

  在下的身後。“

  當先向前行去。

  群豪分成數行,追隨在藍福的身後,每人都保持著兩三尺左右的距離。

  行過了半個山彎,突聞一聲沉喝傳來,道:“什麼人?”

  祝小鳳右手一拾,一支袖箭,破空而出。

  那人隱身在一株大樹之後,袖箭啪的一聲,盯在了樹身之上。

  藍福停下腳步,隨行群豪也各自運氣戒備。

  須知夜色黑暗,如若對方打出暗器,很難問避,尤其是很多人聚集一處,讓避起來,更為困難。

  是故,祝小鳳袖箭出手之後,群豪本能地散佈開去。

  祝小鳳低聲問道:“總護法,咱們一句話也不能說麼?”

  藍福冷冷說道:“誰說不能說話了。”

  大約兩人談話的聲音,已被對方聽去,也就未再出言喝問。

  乾坤雙怪中的羊白子,最先忍耐不住,冷冷喝道:“臭和尚,躲在樹後面,不敢出頭,不怕弱了你們少林寺的名氣?”

  但聞丈外樹後,傳出那沉重的聲音,道:“少林寺方圓十里,都已布下了天羅地網,而且一道比一道利害,諸位如是再要向裡面行走,那是自尋死路了。”

  羊白子凝神項聽話聲來處,那人話剛說完,羊白子已算準他停身之處,飛身而起,直撲過去。

  他動作迅快無比,夜暗中幾乎是無法看得清楚,只聽到一陣輕微的衣袂飄風之聲。

  只見寒光一閃,那樹身之後,斜裡飛出來一把刀,直向羊白子劈了過來。

  羊白子右手疾出,啪的一聲,拍在樹身之上,使向前奔沖的身子,陡然間停了下來,避開了一刀,右腳飛起,疾決踢了過去。

  這一腳去勢疾急,果然把那隱身在樹後之人,生生給逼了出來。

  江曉峰凝目望去,只見那人身披灰色譜袍,手執戒刀。果然是少林寺中的僧侶。

  羊白子逼那和尚現身之後,立時又縱身而起,右手已鬆開腰間的扣把,抖出白骨神鞭,隨手一揮,兜頭打去。

  那灰袍道人右手戒刀一橫,迎向骨鞭上削去。

  他手中戒刀舉起一半,忽然間哼一聲,倒摔在地上。

  江曉峰根留心兩人搏鬥的形勢,看那和尚無緣無故的倒了下去,心頭大是駭然,暗道:“這是什麼武功,竟然如此利害。”

  但聞波的一聲,羊白子手中白骨神鞭,正擊在那僧侶頭上,立時腦殼崩裂而死。

  羊白子任了一怔,收了白骨神鞭,回顧了藍福一眼,道:“可是總護法暗中相助麼?”

  藍福搖搖頭道:“不是我。”

  祝小鳳道:“是小妹給了他一枚七步斷魂針。”

  羊白子冷哼一聲,道:“祝護法即不出手,在下也會在十招之內,取他之命。”

  祝小鳳出手相助,使羊白子一招取了那和尚之命,不但未聽到一句感謝之言,反而碰了羊白子一個釘子,心中大為氣惱,但乾坤二怪凶殘成性,生性又極孤僻,除了二怪相處,形影不裡離之外,從來不和其他的武林同道交往,二怪和玄真道長,無缺大師,都已人選了藍天義的貼身侍衛,這次為顧及藍福實力不足,藍天義特命二怪隨同而來,說起來,二怪並不算藍福管轄下的護法。

  因此,藍福在行動之間,對二怪也不得不客氣一些。當下說道:“咱們已和少林僧侶們接上了手,此後,一步比一步凶險,諸位要小心一些。”

  他不便出言責怪羊白子,但祝小鳳施放毒針助拳,並沒有錯,只好用話題岔開,又舉步向前行去。

  在江曉峰想像之中,那少林僧侶被傷之後,定然會有援手趕來,那知事情竟然最大出人意料之外,這少林僧侶之死,竟然是全無反應,似乎是除了這死去的僧侶之外,附近再無埋伏之人。

  君不語突然說道:“總護法,這少林僧侶之死,不見救援之人,證明了少林寺的佈置十分可怕。”

  藍福聽君不語說,少林僧侶被殺傷之後,無人援手,十分可怕,不由問道:“可怕什麼?”

  君不語道:“屬下想到了不敢藏於心中,特地稟告總護法。”

  藍福道:“你說吧!

  君不語道:“就常理推斷,少林寺中僧侶,既然在這裡設下了埋伏,決然不會只埋伏一個人,一人遇險,其他人豈有不救之理?”

  藍福道:“老夫想不出,這有什麼可怕之處?”

  君不語道:“他們不肯救助同伴,不外兩個原因。

  藍福微感不耐,冷冷說道:“不要賣關子,說下去,什麼原因?”

  君不語道:“第一個原因,他們別有所圖,怕暴露了存身位置,所以才任憑同伴死亡,不肯出手援救。第二原因是,少林布下了步步死樁,要他們力拚強敵,自求生存,不論遇上了什麼凶險,都無人相救,以激起拚命保命之心,這是一著狠棋,咱們將遇上少林僧侶的死拼。”

  藍福道:“嗯!此話有理。

  君不語又道:“少林這佈署還有一個好處。”

  藍福道:“君護法情說。”

  他忽然間客氣起來,顯然,已為君不語的智慧折服。

  君不語道:“這等佈署之下,不論少林寺中有著多大傷亡,也不會自亂陣腳。”

  藍福道:“不錯,不錯,君護法的見解,確是高論,但不知有什麼對付之策?”

  君不語道:“這個麼?屬下還未想到。”

  藍福略一沉吟,道:“目下咱們騎上虎背,欲罷不能,只有冒險挺進一途了。”

  君不語道:“總護法說的是,不過,少林寺這等佈署,顯然也準備施用非常手段對敵,他們一向是明來明往,不做暗事,但看今日情形,似乎是也不惜施用暗襲手段了,總護法似是不宜走在前面,獨冒大險。”

  藍福點點頭道:“說的也是……”

  話聲一頓,接道:“梁護法、祝護法,請走在前面開道。”

  一輪明月梁拱北,千手仙姬祝小鳳,齊齊呆了一呆,但又不敢拒絕,兩人相互望了一眼,舉步向前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8 14:05
一六一

  第二十六章 龍爭虎鬥

  藍福走在兩人身後,江曉峰等眾護法,隨在藍福身後。

  又行約半裡之遙,突聞一聲冷笑,傳了過來,道:“來客止步。”

  梁拱北、祝小鳳齊齊停了下來,祝小鳳回顧了藍福一眼,應道:“我們不是客人。”

  這時,幾人已進入了山區,山峰高聳,林木蒼鬱,托襯的夜色更顯得黑暗。

  但聞對面草叢中,想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道:“不論諸位施主是何等身份,都不能再向前行進一步。

  祝小鳳格格一笑,道:“如若我們不買這個帳呢?”

  那聲音應道:“諸位如若不肯聽老衲警告之言,那就難免受到傷害了。”

  祝小鳳冷笑一聲,說道:“我們是要命的,大約不用聽你的警告。”

  話聲落口,雙手齊齊一揚,幾點寒芒,破空而出。

  原來,千手仙姬祝小鳳,在借說話的時間,一直留心打量那人的方位,話落口,暗器已破空而出。

  只見兩丈外暗影中,突然飛起來一道寒光,一陣叮叮咚咚之聲,祝小鳳射出的暗器,盡都為飛起的寒光擊落。

  江曉峰全神貫注場中形勢,看那飛起刀光擊落暗器手法,心中一動,暗道:“這人的武功不弱。”

  需知在夜色幽暗中,一個人目光如何銳利,也不易看清楚飛來的暗器,全憑聽風辨音術,能揮刀一擊之下,把數枚暗器一起擊落,而手法十分利落。

  只看那擊落暗器的一刀,已不難測知他刀法的造詣。

  祝小鳳冷笑一聲,道:“少林派一向被武林稱作大門戶,怎麼鬼鬼崇崇的躲在暗處算計人,有種的給我出來,和你姑奶奶明刀明槍的打一架。”

  只聽一聲佛號,傳入耳際,緊接著又問起一道寒芒,擊落了祝小鳳打出的金丸。

  一個身披月白袈裟的和尚,緩步行了出來,手中的大刀,在星光下閃閃生光。

  他的步履走的很慢,雖只有一丈多遠的距離,足足走了一刻工夫。

  那和尚直逼到梁拱北和祝小鳳的身前三四步處,才停了下來,緩緩說道:“姑娘當真要和老衲動手?”

  祝小鳳呆了一呆,道:“你要跟我打架?”

  那老僧冷漠的說道:“是女施主要向老僧挑戰。”

  祝小鳳道:“大師是少林寺中人?”

  那老僧冷漠一笑道:“不錯。”

  她突然改口稱那老和尚為大師,顯然內心之中已生出了畏懼之意。”

  梁拱北突然開口叫道:“你是冷佛天蟬大師。”

  天彈大師道:“正是老袖。”

  江曉峰心中暗道:“這和尚人稱冷佛,頗有一股冷肅的味道。”

  藍福緩緩說道:“冷佛天蟬的威名,在江湖上很大麼?”

  天蟬大師抬頭望了藍福一眼,道:“老衲一向不在江湖上行走。”

  祝小鳳和梁拱北,都已聽出了藍福的弦外之意,是在指責兩人示弱。

  梁拱北首先發難,右手一揮,刀光閃動,直劈過去。

  天蟬大師肅立不動,直待梁拱北刀勢近身之時,才突然一舉手中戒刀,向梁拱北單刀之上迎去。

  他靜如山嶽,動起來,卻快如閃電光石火一般。

  梁拱北看他戒刀迎來,想收招變式,已自不及。

  但聞砰的一聲,金鐵大震,夜暗中問起了一道火光,梁拱北手中的單刀,突然脫手飛出。

  冷佛天蟬一刀震飛了梁拱北手中單刀,戒刀順手一推,一股強烈的刀氣直逼過去。

  梁拱北駭然一震,急急向後倒躍而退。

  但冷佛天蟬的刀勢似是有著迴旋的力道,梁拱北竟然感覺到有著無法脫離之感。

  只見寒光一閃一道劍芒斜裡伸手過來,當地一聲。擋住了冷佛天蟬的刀勢。

  冷佛天蟬緩緩收回刀勢,道:“閣下劍招很快,內功很深厚。”

  梁拱北迴頭望去。只見那出劍救了自己住命的人,正是總護法藍福。

  原來,藍福目睹冷佛天蟬出刀一擊,已知對方功力絕高,決非梁拱北和祝小鳳能夠抵敵,立時拔劍戒備,暗運功力,及時一劍,救了梁拱北的性命。

  藍福不答冷佛天蟬的問話,卻回顧了祝小鳳和梁拱北一眼,道:“你們退開……”

  目光轉到天蟬大師的臉上,接道:“大師過獎了……”

  冷佛天蟬冷漠一笑,道:“果不老油所料前面兩人,不過是開道小卒而已,施主是藍天義吧!”

  敢情這冷佛天蟬,不常在武林之中走動,並不認識藍天義,看到藍福劍上功力,想他定然是藍天義了。

  藍福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藍福,天道教中的總護法,敝教主如若在此,只怕你此刻已身首異處了。”

  冷佛天蟬抬首望去,一臉不屑神色,緩緩說道:“老衲久聞藍天義之名,卻是沒有聽到過藍福這個名字。”

  藍福道:“你現在聽到了。”

  冷佛天蟬渡道:“可惜呀!可惜。”

  籃福被他如此輕藐,心中已然動怒,正想運功發劍,聽他連說可惜,心中大感奇怪,道:“可惜什麼?”

  冷佛天蟬道:“老衲因犯殺戒被囚於戒侍院中面壁,聽到弟子傳言,藍天義成立了什麼天道教,而且準備犯我少林寶剎,因此老衲偷離了戒恃院。希望能鬥鬥藍大俠,想不到那藍天義竟然未來。”

  他雖然面孔冷漠,帶有一股肅煞之氣使人望而生畏,但言詞坦白,顯然是一個不擅心機的人。

  藍福強自按下心中的激動,怒火,緩緩說道:“大師如若能夠勝了天道教中的總護法,藍教主自會現身。”

  冷佛天蟬淡淡一笑,道:“好!教主既不敢親身趕來,那就只好對付你這總護法了。”

  江曉峰心中暗道:“據說少林武功,一向是堂堂正正之學,但這和尚手中戒刀卻是殺機逼人。”

  心中念轉,人卻緩步行近了君不語,低聲說道:“君兄……”

  君不語淡淡接道:“高兄有何見教?”

  江曉峰道:“君兄知道這位冷佛大蟬麼?”

  君不語道:“自然是知道了,他是少林寺中第一號殺星,據說。他手中的戒刀,已殺了一百多人。這次被囚禁恃院,定然是又殺了人。”

  江曉峰道:“佛門子弟,怎會如此嗜殺?”

  君不語道:“這大概是很多因素促成,他生性疾惡如仇,難以自禁,遇上了凶惡之徒,忍不住施下辣手,再者可能和他習練的刀法有關。”

  江曉峰道:“這就聽的兄弟有些糊塗了,少林武功同出一源,他的刀法怎會與眾不同?”

  君不語沉吟了片刻,道:“少林武功博大精深、浩瀚如海,其中有一門禪宗別支,武功全走的凌厲凶狠的路子,據說那武功練到了某一種成就之後,就像冷佛夭蟬一般,全身都有一股冷肅的味道,刀法更是殺機逼人。”

  江曉峰大感羨慕的說道:“君兄果然是見多識廣,博古通A”

  君不語緩緩說道:“這些事我也是聽人說的,是否可靠,在下也不敢保證,因為,在此之前,我也沒有見過冷佛天蟬。”

  兩人談話的聲音,雖然很低,但站在身側的踏雪無痕羅清風,卻聽得十分清楚,忍不住接口說道:“冷佛天蟬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動,如若不是少林寺門規森嚴,約束了他的行動,只怕死於他刀下的人,又不止一百多了。”

  江曉峰淡淡一笑,道:“看來羅尼對武林中事,亦有著很深人的瞭解。”

  羅清風道:“兄弟一向在江南道上行動,難得到江北一趟,冷佛天蟬的事,也是聽聞人言而已。”

  幾人談話之間,冷佛天蟬已然和藍福動上了手。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8 14:05
一六二

  天蟬大師手中的戒刀,一揮之間,攻出了三刀,每一刀都奇詭凌厲,劈向藍福的致命所在,刀法奇幻,全不似少林武學。

  藍福由童僕做起,追隨了藍天義數十年之久,得藍天義甚多指點。數十年苦練成就,實已是武林中頂尖高手,長劍搖揮,劍芒閃動,擋住了冷佛天蟬的三刀快攻。

  他雖把三刀封開,但心中卻是暗暗的震驚,忖道:“這和尚刀法之快,實是罕聞罕見,今日之戰,縱然全力以赴,也無法料斷鹿死誰手了。”

  原來,藍福行走江湖數十年,身經百餘戰,都從未遇到過如此快速的刀法。

  但風冷佛夭蟬仰天長笑三聲,道:“你能接下我迫命三刀,果然非凡,老袖這二十年來,從未遇到過堪於一戰的人,今宵也許能夠痛痛快快的搏殺一場。”

  藍福一皺眉頭,暗道:“這和尚的刀法似已到了大成之境,我就算能夠勝他,也非三五十招內可分勝負,這一戰拖延時刻,豈不是要耽誤了會師時限,似此等高人,如若少林寺有個十個八個,教主擬訂的奇襲之策,只怕是很難收效了。”

  冷佛夭蟬久久不聞藍幅回答,冷然一聲,接道:“其實,你們夜襲嵩山,已然是少林之敵,老袖已有迫你出手的理由,你是否敢出手迎戰,已然用不著再要你同意了。”

  藍福怒道:“老夫為何不敢迎戰。”

  冷佛天蟬道:“那很好,老袖讓你先機。”

  藍福量度形勢,除了打敗或殺死這和尚之外,似是已無別法,當下一振長劍刺了過去,口中說道:“老夫無暇和你鬥口。”

  冷佛夭蟬戒刀劃出了一片銀芒,砰的一聲,震開了藍福手中的長劍。

  他本有借勢反擊的機會,但他卻停手不攻,橫刀待敵。

  江曉峰心中暗道:這和尚,不是刀法成就極高,看來還有喜愛凶險搏殺的怪僻,這等人不知如何會出家作了和尚。

  藍福長劍被戒刀擋開之後,劍上攻勢,亦為對方的刀勢消去,料想他反擊過來的一刀,必將如排山倒海一般,哪知對方竟也是收了刀勢,停手不攻。

  需知絕頂的高手過招,除招術上的變化之外、還要講求氣勢和能夠顧慮是否一擊之後,會留給對方破綻。藍福自知攻出的一劍,已被對方戒刀封出中宮以外,門廣大開。

  如若再強行攻出一劍,反而授敵以可乘之機,立時改採守勢。

  冷佛天蟬的收刀不攻,大出了藍福的意外,忍不住問道:“你正有反擊的機會,為什麼竟然停手不攻?”

  天蟬冷漠一笑,道:“我很難得遇上個可堪一戰的人,不願在一動上手,就取了他的性命,剛才我如攻出一刀,很可能取你老命。”

  藍福怒道:“稱為什麼不出刀試試看。”

  冷佛天蟬道:“老衲要給你機會。”

  說完話,舉手攻出一刀。

  藍福長劍揮動,在胸前劃出了一片護身劍光。

  旁側觀戰的護法,都看得大為不解,看兩人刀勢,劍招,若有意避開沖接一般。

  原來冷佛天蟬攻出的一刀,大異前勢,戒刀擊出,去勢極緩。藍福也似是有意口避,長劍劃出了一片護身的劍光,卻不肯封接戒刀。

  戒刀長劍將要交觸之時,兩人又同時劍回刀避,身子也隨著兵刃轉動,交換了一個方位。

  站在遠處觀戰之人,看的心中不解,但站在較近的千手仙姬祝小鳳,卻感覺到強厲的刀風劍氣,砭寒肌膚,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三步,忖道:“原來,這兩人都已到飛葉傷人,摘花殺敵的境界,但憑刀風劍氣,已足可制人死地了。”

  但見兩人刀劍並舉,又同時攻出。

  這一招交手極快,刀光劍影,一閃而過。

  藍福搶制先機,長劍忽然回擊“斗轉星移”,凌厲劍風中,撒出一片寒芒。

  這一劍括中藏變,殺機隱隱。

  冷佛天蟬大聲喝道:“好劍法啊!好劍法。”

  話出口,戒刀也同時遞出。刀劍相觸,兩人同時向後閃開。

  江曉峰看兩人動手幾招,極盡變化之妙,但卻是個平分秋色之局。心中暗道:“少林如有此等高手三五人,再佐以寺中弟子,和那名震天下的羅漢陣,也許能夠阻攔住藍天義這番奇襲攻勢了。”

  突聞波波兩聲,似是有物墜地。

  凝目望去,只見半截戒刀,和一段利劍,跌落在實地之上。

  再看藍福手中之劍,和冷佛天蟬手中的戒刀,都已是殘劍、缺刀,各斷一節。

  原來,兩人各運內力的一擊,竟使得百煉精鋼的長劍、戒刀,斷去了一截。

  天蟬冷冷說道:“你可要易劍再戰?”

  藍福道:“斷劍也是一樣。”

  天蟬道:“那很好。”

  揮動半截戒刀,欺身攻上。

  雙方以半刀斷劍,以展開一聲激烈絕倫的惡習斗。這一番搏鬥,更最激烈絕倫。雙方絕招連出,看的人眼花繚亂。

  冷佛天蟬手中的戒刀,雖然斷去了一截,但刀法招術的凶狠,毫釐未減,刀刀具都指向藍福的致命要害。

  藍福的斷劍,也發出無與倫比的威勢,封、點、劈、刺,極盡變換之能。

  雙方的搏殺,雖然如奔雷閃電一般,但刀、劍卻未再出接。

  四周圍觀之人,一丈內,都能感覺到那強烈的刀風和劍氣,刺肌寒膚。

  君不語搖搖頭,低聲對江曉峰,道:“這是一場武林中極為罕見的惡戰,刀招劍法,各極玄妙,我一生中,見過了無數次的劇烈惡戰,但這一次,卻是最為激烈的一戰了。”

  江曉峰目光轉動,只見羅清風等,都以為那激烈的惡戰吸引,全神貫注。

  需知,習武之人,如若能看到高手過招,獲益甚大,不但可以借作鏡鑑,才慧較高之人,還可學得幾記奇招,日後再勤加習練,無人指點,亦可自通。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8 14:06
一六三

  江曉峰看四下無人留意自己,低聲接道:“如若那冷佛天蟬,能夠勝過總護法,少林寺或可免去今宵大劫。”

  君不語搖搖頭,用極微的聲音應道:“別忘了教主也來到了此地……”

  語聲稍一停領,改用傳音之術,接道:“再說那冷佛天蟬未必能是藍福的敵手,藍福胸羅極博,而且經驗豐富,如若久戰下去,藍福隙然了那冷佛天蟬的刀法變化之後,必有破解之法。”

  江曉峰也用傳音之術,道:“這藍福的成就,如此之高麼?”

  君不語道:“不錯,就目下武林中人而言,不論他天賦才智,如何的高,但也無法強過金頂丹書和天魔令啊!”

  長長吁一口氣,又道:“如論這藍福的才質,不過中下之屬,就是那藍天義也不過略強藍福一籌而已,但他卻得到正邪兩道中的寶典。”

  江曉峰心中暗道:“原來如此,無怪那藍夫人要勝她的丈夫一籌,原來,是她的智慧又強過丈夫一籌。”

  君不語望了場中搏鬥的形勢一眼,目光又轉到江曉峰臉上,仍用傳音之術,說道:“丹書、魔令如若落在你手,不用十年,你可以輕而易舉的搏殺藍天義和藍福,成就要勝過他們十倍。”

  江曉峰道:“如是那丹書、魔令,落人君兄之手呢?”

  君不語微微一笑,道:“我也可以殺了他們。”

  江曉峰道:“藍家鳳的才慧如何?”。

  君不語道:“了不起的才華,不過,她在嬌寵慣養之中生長,還未成熟,性格亦未完全獨立,但近年的重重磨難,可促成她提早成熟,如若她能得丹書、魔令之助,其成就決不在你之下。”

  又回顧了場中搏鬥的形勢一眼,接道:“如是丹書、魔今能落在王修手中,他的成就將更為高人一籌。”

  “小弟看君兄的才情,似是不在神算子王修之下。”

  君不語道:“我不如他甚多,可惜的是,他二十年最寶貴的時光,未用在習練武功之上,如若單說他的武功,實也不算高強。”

  江曉峰道:“那他把才智用在了什麼地方?”

  君不語道:“用在了星卜和五行奇術之上,目前,他還未人大成之境,但江湖形勢變遷,逼的他非得出山不可,他要救人,也得自救,因為藍天義的天份雖然不高,但數十年的江湖歷練,陰險卻有過人之處,一旦藍天義成了號令武林的盟主,王修乃是他必殺之人。”

  江曉峰道:“君見高論,無一不見解精微,叫人敬服,王修盛名之下,自無虛士,但兄弟的看法君兄智計和學識,決不輸他。”

  君不語道:“我們兩人不能比。”

  江曉峰道:“為什麼?”

  君不語道:“神算子名頭太大,天下英雄,很少不知道他經世之才,滔滔雄辯的說服力量。凡是和他交往之人,無不小心翼翼,怕上他的當,事先已有了很充分的準備,事後又要三思而行,縱然他才華過人,但因人人都對他有著戒心,收效事倍功半,至於我,在武林中籍籍無名,沒有人對我戒備,我又很少和人交往,辦起事來,自較容易。”

  江曉峰道:“原來如此。”

  君不語還想說什麼,但搏鬥場中,已有了很大的變化。

  但聞嗆嗆三聲金鐵相觸,藍福和冷佛天蟬,兩條交纏盤旋的人影,霍然分開。

  凝目望去,只見兩人手中的斷劍,牛刀,又少去了一截,幾乎只餘下了刀把、劍柄。原來,兩人各運內力,又硬拚三招,刀劍各斷三截。

  藍福似是已手握勝券,穩操勝機,冷笑一聲,道:“大師除了施用戒刀之外,不知還能使用什麼兵刃?”

  冷佛天彈已不像初現身時那般冷傲逼人,沉吟了片刻,道:“老衲一生中只有戒刀。”

  藍福道:“好!叫他們送一柄戒刀來,咱們換了兵刃,今日之搏。不死不休……”

  語聲一頓,接道:“不過,你是老夫所見用刀之人中,刀法最強的一個,你如願歸附我天道教下,老夫願向教主保薦,日後由你統領嵩山少林分壇。”

  冷佛天蟬對藍福重名引誘,全不動心,一臉冷漠的說道:“老衲生性如同閒雲野鶴,不慣於名位束縛。”

  藍福道:“閣下在少林寺聲譽並不很好,但老夫相信你的武功,在少林寺中必定是第一流中首座高手,這也許就是少林寺掌門方丈,對你屢犯戒律,不予重懲的原因。但總有一天,你將身受少林門規的重罰,不丟性命,也將會被廢去你數十年苦練而成的武功。”

  冷佛天蟬似是被藍福言語打動一般,沉吟了一陣,道:“多承誇獎,老衲在少林寺中,只不過是二三流的人物,敝寺掌門乃得道高僧,執法有據,如是老袖犯了該受重懲的罪,那也是理所身受。”

  藍福怒道:“老夫念你一身武功來得不易,才這般好言相勸,你既不肯聽從,老夫就不能留你活在世間……”

  突然一陣悠長的號角聲,傳了過來,打斷藍福未完之言。

  藍福伸手取出奪命金劍,接道:“老夫成全你,送你上西天。”

  冷佛夭蟬望望藍福手中短小的金劍,緩緩說道:“你手中的兵刃如此短小,定然是有過人的凶險之處,不知它叫什名字?”

  藍福心中暗暗笑道:“這和尚武功高強絕倫,而且刀法又極殘酷,全不似少林武學,認不出奪命金劍,如能收入我天道教中,倒是極為恰當。”

  心念一轉,殺機頓斂,微微一笑,道:“你活幾十歲的年紀,連這天下英雄聞名喪膽的奪命金劍也不認識麼?”

  冷佛天蟬漠然說道:“區區一柄短小的金劍,只怕未必能奪人之命。”

  藍福道:“看來一你果然是全無見識,這奪命全劍之名,並非是由於它劍刀鋒利之故,而是劍身之內,由強烈機簧控制除見血封喉的毒針,只要一按劍樞的機簧,即可使毒計飛射而出,其針細如牛毛,中人必死,非老夫配製的獨門解藥之外,天下名醫都難解救。”

  冷佛大蟬聽得心中一震,道:“所以,才命名奪命金劍?”

  藍福道:“不錯。”

  天蟬大師緩緩說道:“老衲練有佛門金剛氣功,不知能否抵禦你奪命金劍中的毒針。”

  江曉峰只聽得心中暗暗嘆息,忖道:“這和尚年及花甲,卻是全然不知江湖隱詐。”

  藍福笑道:“就老夫所知,縱然練有玄門正氣的人,也無法抗拒這劍中毒針。”

  冷佛天蟬沉吟了一陣,道:“如此說來,你劍中毒針,一定能取我的性命了?”

  藍福道:“不錯,你如不信,不妨試試。”

  這當兒,突聞一聲佛號傳了過來,道:“天蟬師弟,不可以身相試奪命金劍,快退回來。”

  藍福冷笑一聲,道:“此劍追魂奪命於兩丈之內,只怕他退不了吧。”

  只聽一個威重的聲音,道:“藍老管家不覺著太誇口麼?”

  藍福緩緩說道:“大師何許人,既然認識藍某,何以不敢現身?”

  原來,那說話之人,隱身在一株大樹之後,沒有現出身來。

  但聞那威重聲音,說道:“藍大俠深夜帶人,偷襲本寺,那已經違背了武林規戒,老衲自也不用以武林常禮,迎接諸位。”

  話聲落口,突聞一陣金風破空之聲,一面飛鈸破空而至,挾著一個厲嘯,飛了過來。銅鈸暗器,非同一般,盤旋而至,聲勢奪人。

  藍福乃久經大敵的人物,一聽那銅鈸飛旋之聲,已知發鈸人功力深厚,急急叫道:“你們大家小心了。”

  喝聲中身子橫向一側閃去。

  冷佛夭蟬借勢一個轉身,大袖一佛,身如流矢一般,躍人前面樹林之中。

  那盤旋飛轉的銅鈸,挾著破空金鳳,轉輪一般的由藍福和幾位護法頭上飛過,劃了一個數丈方圓的圈子,然後,又飛回那銅鈸飛來之處。

  千手仙姬祝小鳳低聲說道:“迴旋鈸,是少林寺中飛鈸大師天音的絕技。”

  藍福萬想不到,少林天字輩的長老高手,竟然都出而當任暗樁巡查,一開始,就和這些高僧接上了手,心中暗暗震驚,忖道:“看來少林已經嚴密的戒備,盡出動天字輩的高僧,不知無字輩的高僧,是否也全部出動了。”

  原來,飛鈸大師天音在武林中聲譽極重,四面迴旋飛鈸,運用的神山鬼沒,使人防不勝防。天蟬、天音兩大大字輩的高手的出現,使藍福心中提高不少警覺,今宵會師之約,信心頓失。

  他細想屬下護法,除高文超受自己指點甚多,勉可擋住天字輩的高僧之外,那位君不語的武功,叫人莫測高深。其他的人,都難是天字輩高僧之敵,自己也只能抵禦一兩個,量衡天蟬刀法成就,多過兩人,自己必敗無疑。

  少林寺究竟有多少天字輩的高手,恐怕是武林中一大隱密,很少人能夠知曉。

  因為,除了幾個常年在江湖上走動的天字輩高僧以外,別人很難知曉寺中還有多少苦修的天字輩高僧。

  一時間,竟不敢再行下令屬下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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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

  但聞天音大師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藍福,你們在江南道上,胡作非為,雄霸一方,本寺未遣人問罪,也就罷了,竟然敢率領人手,夜襲我少林寶剎。”

  藍福冷笑一聲,接道:“你心目中的少林寶剎,在藍某人眼中看來,只不過是一個篙山分舵之位而已。”

  天音大師緩緩說道:“敝掌門有好生之德,老袖等都奉有嚴令,不能妄傷從犯……”

  語聲一頓,接道:“以少林寺為中軸的四面八方,都密佈了我們的人手,別說諸位是人,就是飛鳥也難渡過。”

  藍福想到了會師之約,心中十分著急,怒聲喝道:“天音,老夫久聞你迴旋飛鈸之能,你可敢現身和老夫決一死戰。”

  天音大師道:“來日方長,如若你藍福真想和老袖分個高下,錯開今宵之後,老衲隨時候教。”

  藍福冷笑一聲說道:“隱身暗處,施鈸暗襲,不覺著有失你們少林寺的威名麼?”

  天蟬大師道:“你們事先既無戰書,深夜率人暗襲,又何嘗是光明行經,我佛門弟子,不願沾惹起太多殺孽,你如再深人數丈,即將陷入我重重埋伏之中。”

  藍福回顧了隨行的護法一眼,低聲說道:“少林寺中僧侶,憑籍地形,不肯出戰,以守阻攻,咱們遠道來此,自不能和他們長時對峙,老夫準備親率兩人,試試他們的埋伏,不知哪兩位護法願和老夫同行。”

  江曉峰、君不語同聲應道:“屬下願往。”

  藍福對化身高文超的江曉峰,似是有一份偏愛,低聲說道:“此行甚為險惡,你是教主愛婿…”

  江曉峰接道:“在下在總護法照顧之下,縱遇強敵,亦必無恙。”

  這一句話。倒使藍福難再回絕,略一沉吟,道:“好!但你們要緊隨老夫身後,天字輩高僧,個個身負絕技,不可太過逞強目光轉到乾坤二怪臉上,接道:“老夫和君高二位護法。和敵人動上手時,兩位隨時趕人接應。”

  馬長倫、羊白子齊齊應了一聲:“遵命。”

  藍福目光又轉到踏雪無痕羅清風的身上,道:“你率領各位護法,守候於此,未得老夫之命,不可深人。”

  羅清風欠身應道:“屬下效領法諭。”

  藍福低聲說道:“如是我們在一頓飯工夫後,還無消息,你們不用在此等候,立刻退出嵩山,報告教主,詳述內情。”

  也不待羅清風答話,伸手取過羅清風手中長劍,大步向前行去。

  君不語、江曉峰一左一右追隨在藍福身後而行。

  藍幅自和冷佛夭蟬搏殺搏殺了一陣之後,心中對少林寺高僧,已有了憚忌,天音大師的“迴旋飛鈸”,更是武林一絕他雖然大步而行,暗中卻最全確戒備。

  行約丈餘,到了林邊。這片樹林,生長在一座峰下邊際,一邊峭獨高聳,一面懸崖百丈,一條小道正好由林中通過。

  藍福運目望去,只尼那樹林寬窄,隨著天然的形勢而成。

  樹林愈深愈密。

  江曉峰長劍護身,直向一株大樹之後撲去。他戒備森嚴,但那樹後並無人隱藏,亦無人出手。

  君不語低聲說道:“他們恐怕躲人林木深處去了。”

  藍幅道:“想不到一向自認光明正大的少林寺,這一次竟然鬼鬼祟綠的用起伏兵來了。”

  君不語道:“總護法說的是,大約他們自知,堂堂正正的和咱們動手。決非敵手。”

  但問冷佛天蟬的聲音,由二丈以外傳了過來,道:“藍施主如若棄去手中的奪命金劍,老衲原和你一決生死。”

  藍福心中暗暗盤算,道:“冷佛天蟬,再加上一個飛鈸天音,這地方有兩個天字輩的高僧,其他的僧侶,埋伏,大約不會再是天字輩的人了,我如能傷他一個,減去他們不少實力。”

  心中念轉,突然縱身一躍,人如天馬行空一般,直向天蟬發話之處衝去。

  右手中的長劍護住前胸,左手中的奪命金劍,待機施襲。

  但那天蟬大師說過話後,人似已經換過了方位,藍福腳落實地,並無人施襲。

  君不語、江曉峰雙雙飛起,躍落到藍福身後。

  只聽天音大師的聲音又傳了來,道:“藍福,密林之中,設有一座羅漢陣,你如自負本領高強,何不人陣一試?”

  君不語冷冷說道:“大師名重江湖,飛鈸絕技,更是人人敬仰,何以不敢現身一戰,卻步步退避,圖誘我等進人埋伏。”

  天音大師道:“藍天義如若真的想仗武功,和我們少林寺一分高下,何不堂堂正正,約期一戰,少室峰頂,各憑武功,以決勝負,現今卻四路遣人,夜襲少林,藍天義既已不擇手段,老衲等也只好以毒攻毒,各逞心機了。”

  江曉峰、君不語,各各聽得暗暗歡心,忖道:“原來少林寺中,並非只有此處一路戒備,既已知藍天義四路遣兵,自然最四路分人拒檔強敵了,看來,藍天義這偷襲之策,已經是完全失敗了。”

  藍福高聲說道:“兵不厭詐,愈詐愈好。”

  天音道:“藍老管家,有什麼過人才智,不妨施展就是。”

  藍福借他答話機會,估定了天音大師停身之處,左手一揚,按動機簧,一枚毒針疾射而出。夜色暗,林李中更是視界不清,藍福雖然發出一針,但卻無法知曉天音大師是否會傷在針下。傾耳聽去,半晌不聞聲息。

  藍福哈哈一笑,道:“天音大師,老夫很想再聽聽你的聲音。”

  但聞左側響起了大音的聲音,道:“藍老管家手中奪命金劍雖然利害,可借此地林木交錯,閣下本費一番心機了。”

  聽音辨位,天音大師最少移動了一丈以上的距離,藍福心中暗道:“這老和尚果然是沉著的很,竟然能悄然移動方位,衣袂未帶飄風之聲。”只聽天音大師接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藍老管家小心了。”

  藍福知那天音大師飛錢之技,冠絕江湖,聽他之言,倒也不敢大意,立時全神貫注,靜待飛鈸。

  原來,天音大師發出的飛鈸,中含巧勁,常於盤旋途中,折轉傷人,而且轉旋之力,十分龐大,中途如若遇上阻擋之力,鈸勢另有變化,的是叫人防不勝防。

  那知天音大師呼喝一聲之後,並未發出銅鈸。

  藍福凝神戒備甚久,不見銅鈸飛來”亦不聞全風破空之聲,心中大感奇怪,忍不住怨聲喝道:“賊和尚為何不發銅鈸?”

  天音大師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藍老施主目下已是天道教的總護法,希望你談話要顧到身份。”

  藍福冷冷說道:“老夫久聞你飛鈸的利害,很希望見識見識。”

  天音大師道:“老衲飛鈸已經出來,藍總護法感覺不出那隻怪你耳目不靈了。”

  藍福正待答話,突聞一陣破空之聲,傳了過來。回頭看去只見一片金芒,破空而至。藍福沉聲道:“你們躺下。”

  君不語應聲伏在地上,江曉峰正在猶豫,卻被君不語伸手一拖,只好借勢伏倒於地。抬目望去,只見藍福全神貫注,望著那飛來的銅鈸。

  只見那銅鈸呼的一聲,竟從藍福的頭頂上掠過。

  藍福的神情很嚴肅,但卻站著一直未動,任那飛鈸由頭頂掠過。

  江曉峰低度聲說道:“君兄,這飛鈸是怎麼回事?”

  君不語道:“天音大師的飛鈸,手法怪異,認誰也不知道他了發出的銅鈸的變化。”

  但聞嗤的一聲,一面銅鈸突然間破空而下。這一次,銅鈸直向藍福的頭上劈去。藍福右手一抬,長劍陡然出手,夜暗中只見寒光一閃,直向銅鈸上面迎去。但聞波然一聲,長劍和銅鈸觸接在一起。

  只見那銅鈸,呼的一聲,斜斜向一側飛去,轉入了密林之中。

  江曉峰低聲道:“君兄,天音大師的飛鈸,果然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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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五

  君不語低聲說道:“天音大師的飛鈸之術,在武林中一向被視為奇絕之技,你安心的看下去,有得熱鬧好瞧。”

  話猶未完,只聞嗤嗤兩聲,兩面飛鈸分由兩面飛了過來。

  一次,兩面飛鈸一前一後,飛襲前胸後背。

  藍福長到一推,迎向前面飛校。

  但聞一聲金鐵相觸之聲,前面銅鈸,突然斜向一側飛去。

  藍福一劍拔開了前面的銅鈸,身子突然向前一側,伏在地上。

  後面銅鈸擦著藍福的後背而過。

  兩面銅鈸似是長翅膀一樣,交錯而過,又轉人密林之中。

  江曉峰低聲說道:“君兄,那天音大師身上帶有多少銅鈸?”

  君不語道:“有人見過他四鈸齊飛的絕技,但通常他只帶兩面銅鈸。”

  江曉峰奇道:“他如只帶兩面銅鈸,何以這般發之不盡。”

  君不語道:“他銅鈸之上,有著一股強大的迴旋之力,除非擊落了飛旋中的銅鈸,或者能改變他銅鈸飛旋的力道之外,這兩面銅鈸,仍然飛回他發鈸之處。”

  江曉峰啊了一聲,道:“這的確是稱得起一種絕技……”

  但聞金風破空,兩面銅鈸一先一後的掠著兩人背上飛過。

  這一次,式樣又變,兩鈸一路飛向藍福。

  藍福避開適才兩鈸之後,人已站了起來。

  但他既不敢跑,也不敢撲向夭音大師的停身之處,站起身子之後,就全神戒備。

  但見藍福右手一抬,長劍閃起一片劍花,兩面一前一後飛到的銅鈸,盡都被藍福的劍勢擋開。

  但見前面銅鈸,吃劍花一擋之後,竟突然一個翻轉,由下向上飛去,唰的一聲,掠著藍福的頭頂而過,劃破了藍福的頭巾。

  後面銅鈸卻打個旋身,掠腿而過,劃破了藍福身上的長衫。

  這一次飛鈸變化詭奇,幾乎使藍福傷在鈸下,看的人觸目驚心。

  江曉峰大為驚奇,問道:“君兄,這兩面銅鈸有如活的一般,有時彼來此去,有時一齊飛來。要到幾時,才能了局呢?”

  君不語道:“很難說了,在下記得江湖上有過一個傳說。一個武林高手,被困於天音太師的飛下,足足有一個時辰之久。”

  江曉峰吃了一驚,道:“這麼說來,咱們也要一個時辰了?”

  君不語道:“這個麼?在下也無法答覆。”

  只聽藍福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君護法,你過來。”

  君不語怔了一怔,站起身子,道:“什麼事?”

  藍福道:“你站在老夫的前面。”

  江曉峰心中一動,暗道:“他要君不語在他的身前,分明是要他抗拒飛鈸了。”

  君不語回顧了江曉峰,暗施傳聲之術,道:“如若我不幸死於飛鈸之下,你要小心一些。”

  舉步對藍福行了過去。

  只見藍福對君不語低言數句,緩緩把手中長劍,交到那君不語的手中。

  君不語點點頭,接過長劍,以作戒備。

  藍福突然一仰身,倒臥於地上,暗中貫注林內舉動。

  只要夭音大師發出雙鈸,由君不語替代藍福拒檔那飛來的雙鈸,藍福即將以快速絕倫的身法,飛人林中。

  哪知足足等了一盞熱茶工夫,仍然不見天音大師的雙鈸飛出。

  藍福大感不耐的說道:“威動江湖的飛鈸之技,也不過如此而已,和尚何以不再施放?”

  但聞夜風吹動樹葉,響起了一片沙沙之聲,不聞天音大師回答之言。

  藍福霍然站起身子,又從君不語手中取過長劍,道:“你去招呼羅清風和馬、羊兩位護法,要他們全部進來。”

  君不語應了一聲,舉步而去。

  江曉峰站起身子,暗道了一聲僥倖,君不語的武功雖然叫人莫測高深,但他決難強過藍福,如若那天音大師,再行發出飛鈸,君不語很難逃出那詭奇莫測,變化萬端的飛鈸之厄。

  心中念轉,人卻舉步行近藍福,低聲說道:“總護法,那賊和尚的飛鈸如何?”

  藍福也用極低的聲音,應道:“很利害,老夫實未想到,我們會在途中遇上天字輩的高手攔截。”

  江曉峰心中忖道:“武林中一向遵奉少林一門為泰山北斗,看來,果然是有些道理。”

  口中卻接著問道:“我們現在應該如何?”

  藍福仰臉望望天色,道:“我們已經過了限期,還未到少林寺前。”

  江曉峰道:“事出意外,如何能怪到總護法呢?”

  藍福答非所問的道:“老夫已決定冒險而進,縱然難免傷亡,那也是顧不得了。”

  江曉峰道:“這林中還有少林寺的埋伏麼?”

  藍福道:“文超,你以後要多用頭腦想想,如若這林中沒有埋伏,天音大師您會收了飛鈸退走?”

  江曉峰垂首說道:“總護法教訓的是,屬下的機智,實不足以行走江湖。”

  藍福似是對那高文超特別有緣,責罵了兩句,似又不忍之狀,語氣緩和的說道:“等一會我們進入這密林之後,你要隨時跟在我的身後。”

  江曉峰點點頭道:“晚輩記下了。”

  藍福回首望了君不語一眼,緩緩說道:“你去要他們全部來此。”

  君不語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片刻之後,君不語帶著乾坤二怪,金刀飛星周振方,千手仙姬祝小鳳,一齊走了過來。

  這些人中除了乾坤二怪之外,其他的人,都對藍福有著很深的敬畏,距藍福七八尺左右時,停下了腳步,齊齊抱拳,道:“見過總護法。”

  藍福一擺手,道:“不用多禮……”

  群豪垂手站好,藍福才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少林寺派出了天字輩的高僧,攔阻我們,實在大出意外。致使我們的計畫受到了一些影響。教主號令森嚴,諸位早已知曉,如若我們不能約定的時限內趕到會合之處,必然會受到教主的責罰。因此,老夫決定不計損傷,強行闖越……”

  目光如電,掃揀了身側群豪一眼,又道:“不過,這林中有著少林寺的埋伏,諸位要各自小心。”羅清風道:“請問總護法,他們有多少人?”

  藍福道:“老夫不清楚有多少人,也不知他們如何下手,對付咱們,只有隨機應變,各逞手段,老夫開道,走在前面,你們有各盡所能破除阻力。”

  周振方等眾護法齊聲應道:“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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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藍福長劍護胸,當先向前行去。江曉峰急跨兩步,緊隨在藍福的身後,君不語卻故意落後兩步,和踏雪無痕羅清風站在一起。

  行不過四五丈遠,突聞一陣急促的木魚之聲,傳人耳際。

  藍福聽那木魚聲,從左面一棵大樹上傳了過來,立時一揚左手,按動機關,打出一枚毒針。

  木魚聲頓然而住,接著蓬然一聲,一具屍體由樹上摔了下來。

  藍福冷笑一聲,舉步向前行去。

  只聽嗤的一聲,一道紅光,直飛過來。

  藍福長劍一揮,啪的一聲,擊在那飛來的紅光之上。

  紅光著地,化成一團火花自行燃燒起來。

  君不語突然急行兩步,到了藍福身側,低聲說道:“總護法,這火光能只不過是部路之計。咱們已經暴露在少林僧侶的暗器之下,要分散開些,才能減少傷亡。”

  藍福四顧了一眼,不見一點動靜,心中有些不信,低聲說道:“什麼暗器?”

  君不語道:“什麼暗器,屬下不知道。不過,一定是暗器就是。”

  藍福道:“據老夫所知,少林寺中和尚,除了飛鈸之外,很少用別的暗器,那一定是飛鈸了。”

  君不語道:“不會是飛鈸……”

  語聲未完,突聞一陣尖風破空之聲,十餘支勁箭,電射而至。

  藍福大聲喝道:“散開。”

  長劍展開,閃起了一片護身寒光。

  只聽一陣波波之聲,數支近身勁箭,被藍福長劍擊落。

  這時,周振方、江曉峰等都已經亮出了兵刃,一片刀光劍影,近身勁箭盡力擊落。

  藍福突然大喝一聲,繞身寒芒,化成了一道銀虹,直向密林之中投去。

  江曉峰一面撥打勁箭,一面留心著藍福,看他連人帶劍,飛人了林中,消失不見。

  緊接著傳了幾聲問哼慘呼,林中箭雨,忽然停止。

  江曉峰暗暗嘆息一聲,忖道:“只怕伏於林中弓箭手,大部份仍在那奪命全劍的毒針之下。”

  但聞羅清風大聲喝道:“咱們衝進去。”

  一躍而起,飛鳥般投入密林之中;他外號踏雪無痕,輕功了得,一個飛躍,竟有兩丈以上。

  乾坤二怪,緊追在羅清風的身後,聯袂而起,沖人林中。

  君不語、江曉峰、梁拱北、祝小風等,也各舉兵刀護身,行人密林。

  星光閃爍之下,只見藍福手執長劍,站在五具身著月白僧袍的屍體前面。

  兩具屍體殘缺,似是傷在了藍福的劍下,另外三具屍體無損,想來定然是死於那奪命全劍的毒針之下。

  乾坤二怪和羅清風並肩幾站在藍福身後三尺左右處。

  江曉峰望望那五具屍體,光頭上烙有戒疤,定是少林僧侶無疑,心中暗自奇怪道:“天蟬、天音兩位高僧,都是身負絕技的高手,不知何故,突然撤走,如若兩位留此相助,藍福雖然越過埋伏,也未必能夠如願。如若兩人退去,只留下林中埋伏,想阻攔藍福這等傑出的高手,只怕是極不容易。”

  心念轉動之間,突然呱呱呱三聲鴉叫,傳入耳際。

  藍福揮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竹哨,也放在口中,吹出了三聲鴉叫!

  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道:“金本水火土,來人不過五,各位是何方神聖?”

  別人聽了還不明白,但藍福卻是極為清楚,當下說道:“東南西北中,武林歸一統,在下乃齊天大聖。”

  仍聞那低沉的聲音道:“你可以帶兩人同行,前進五十步。”

  藍福低聲對江曉峰和君不語,道:“你們跟我去。”

  當先舉步向前行去。

  君不語、江曉峰相互望了一眼,緊迫在藍福的身後而行。

  江曉峰一面舉步行走,一面忖道:“那兩句金術水火土,東南西北中,分明是他們一種特殊的聯絡暗記,但那人會是誰呢?而且他竟能潛伏在少林寺僧侶埋伏之地,而不為少林寺的僧侶發覺。”

  他心中充滿著疑問,但卻不便開口相詢。

  忖思之間,已然行夠了五個步。

  江曉峰抬頭看去,只見停身之處,在一株高大的古松之下。

  藍福流目四顧了一眼,道:“在下已然行了五十步。”

  只聽那巨松上枝葉分動,人影一閃,飛落下一個人來。

  江曉峰凝目望去,只見那人穿著一件月白色的僧抱,身軀很高大,臉上戴著一層很厚的蒙面黑紗。不禁心頭一動,暗道:“這人模樣,分明是少林寺中的僧侶,難道他是內奸不成?”

  那蒙面人態度十分倔傲,緩緩說道:“由這棵大松樹起,少林寺後面的埋伏,都已經完全撤走。”

  藍福對都蒙面人身份,似亦不清楚,雙目盯注在那蒙面僧人面紗上瞧了一陣,道:“大師是少林寺中人麼?”

  蒙面人語聲冷漠的說道:“總護法如若想知曉在下是何許人,回去問問籃教主就明白。”

  藍福在夭道教中,自居功高,又和教主相處數十年,情同手足,自覺夭道教中,除了教主之外,自己該是首座人物。

  那蒙面人給他一個軟釘子碰,心中太感不悅,冷然說道:“大師認識老夫吧!”

  蒙面人的語氣更為冷漠的說道:“首先我要糾正你,別稱我大師,我穿上僧袍,不一定就是少林寺中和尚……”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至於你的身份,我想天下無人不知了,你是天道教中的總護法,過去是教主的僕從……”

  藍福臉色一變,道:“住口,僕從也是你叫的麼?”

  蒙面人冷一笑,道:“藍福,你不用如此賣狂,藍教主也不會如此對我。”

  江曉峰心中暗道:“這人隱於少林寺僧侶埋伏之中,竟然未被人發覺,不論機智武功,都該是第一流的人物,如若他和藍福鬧翻,也許會對少林寺幫個大忙,免去了一場浩劫。”

  那藍福雖自居功高、驕狂,但他究竟是有著豐富經驗,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覺出情勢,立財忍氣吞聲,辣輕咳了一聲,道:“咱們同為教主屬下,希望不要因意氣之爭,誤了一大事。”

  “蒙面人似是餘怒未息,語聲仍甚冷漠的說道。

  “少林寺原本在下面設下羅漢陣,準備把你們攔阻於這片樹林之中,一由飛鈸天音和冷佛天蟬主持,除了羅漢降外,他們還準備了施展火攻,但卻被在下路施小計,驚的他們全軍而退,這一道主要的關卡已撤,沿途上雖然還有攔阻名人,但狹虧卡。已不足攔阻你總護法了,你們已誤了時限,可以動身趕往少林寺了。”

  言罷,也不待藍福答話,僧抱一拂。破空而起,一躍間,頓失蹤跡。

  江曉峰看他高大的身軀,一閃而沒,動作快速無比,心中暗暗驚道:“只看他的輕功,已可列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

  藍福望著那蒙面人的去向,出了一陣子神,冷笑兩聲道:“咱們走吧!”

  江曉峰低聲說道:“那穿僧袍的蒙面人最何身份嚴。”

  藍福搖搖道:“老夫如著知他是誰,量他也不敢在我面前如此發狂。”

  君不語道:“好像是教塞內定的少年分壇壇主。”

  藍幅遺:“區區一個分壇壇主,也敢對老夫如此無禮,日後有得他苦頭好吃。”

  君不語道:“總護法的身份,以及和教主的關係,凡是天道教的門下,有誰不知,這人既然政和總護法當面頂撞,必然有所憑仗,總護法對此事,度該小心一些處理?”

  藍福回顧了雷不語眼,緩緩說道:“原來君護法、是一位湖腹錦繡,智計多端的人物,老夫平常倒是小看你了。

  君不語道:“總護法過去對願下的責法如何?”

  藍橡道:“過去,我覺著你有些莫測高深,現在我覺著你搬腹智計,日後,老夫有什麼事!例要和你商量一下才成,不君不語接邀:“不過什麼?”

  藍楊笑道:“不過,老夫很懷疑你的忠誠。”

  君不語道:“總護法如若懷疑屬下,屬下以後不再多口就是。”

  藍福微微一笑,道:“但你確是一位胸羅玄機的人,老人如若不重用你”那未免太過可惜了。”

  君不語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若總護法對屬下心中存疑,最好把屬下往往一處分壇之中聽差。”

  藍福道:“要不要重用你,由老天決定。”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8 14:06
一六七

  君不語一欠身,道:“總護法說的最。”

  藍福輕輕咳了一聲,道:“現在,咱們應該如何?”

  君不語沉吟了一陣,道:“屬下可以提供意見麼?”

  藍很道:“老夫既然問你,自然是要你說了。”

  君不播輕輕嘆息一聲,道:“在下少林寺的憎斯已然交全撤走,咱們可以長驅直入,直通少林寺外,”

  藍福道:“那人身份不明,。他的話咱們能夠聽麼?

  君不語道:“目下的情況似乎是,咱們已經別無選摔了,除了直奔少林寺外,總護法只怕無法向教主交待?”

  藍福道:“說的也是,那人不肯說明身份,也可能是少林寺中派來的,如若他真是咱們天道教中的人,量他也不敢對老大如此無禮了。”

  君不語道:“屬下的才智,還無法瞭解那人的身份是真是假,超同前咱們唯一的辦法只有先到少林寺去瞧瞧。”

  藍福點點頭道:“不錯,咱們先到少林寺去,如若沿途上沒有少林僧侶的阻礙,那人的身份,就可以確定。”

  君不語齒啟動,欲言又止。

  藍福目光轉到乾坤二怪的臉上,道:“你們兩位開道。”

  藍幅緊迫在乾坤二怪身後,向前行去。

  乾坤二怪應了一聲,大步向前行去。

  君不語、江曉峰、周振方等魚貫迫在藍福身後。

  一切都如那灰衣僧人所言,一路行來,竟然未遇到少林僧侶的攔截。

  一眼順利,直到少林寺前,仍未遇到過有人攔阻。

  夜色中只見少林寺巍峨的大門,屹立在山風之中。

  星光閃爍之下,但見少林寺一對大門,緊緊的關閉著。

  四週一片靜寂。靜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藍福一皺眉頭,回顧了君不語一眼,道:“君護法,這是怎麼回事?”

  君不語道:“總護法問的什麼事?”

  藍福道:“教主函中示明,察我等在少林寺中會合……”

  君不語接道:“教主可曾說明會合的時間麼?”

  藍福望望天色,道:“現在,已經過了會會的時限。”

  君不語徵了一怔道:“那是說,其他各路人馬,未能依限趕到了。”

  藍福低聲說道:“如若其他各路人馬,都不能配合,那灰衣僧人,定非咱們天道教中人了。”

  君不語還未來及答話,突聞東門開動之聲,少林寺兩扇緊閉的木門,突然大開。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8 14:07
一六八

  第二十七章 豪氣干雲

  兩個身著灰袍僧侶,當先行了出來,手中高舉著兩支火把跟隨在兩個灰袍僧人之後的,是四個身穿色袈裟的和尚。

  四僧手中各拿著兩面銅鈸,背上斜插著一柄戒刀。

  最後一個是身著月白袈裟,手中握著一柄禪認,胸前白髯飄飄的老僧。

  兩個手舉火把的僧人,出了寺門之後,迅即閃向兩側。

  四個身著紅色袈裟的和尚,也行向兩側,中間讓出一條路來。

  身穿月白袈婆的和尚,由最後行了上來,走在最先。

  四個手執銅鈸的和尚,緊隨在伯髯老僧身邊。

  籃福右手一揮,低聲說道:“你們也退到我身後去。”

  乾坤二怪依言退到藍福的身後。

  藍福向前行了兩步,仗劍而立,蓄勢以待。

  那白髯老僧行勤藍福身前八尺左右時,一停下了腳步,望了藍福一眼,道:“老施主可否把你的姓名見告?”

  藍福道:“老夫藍福,請教老禪師的法號。”

  自髯老僧神情肅然的說道:“貧僧成詩院的主持天鏡。”

  藍福心頭一動,暗道:“又是天字輩的高僧,不知這少林寺中有好多天字輩的人物。”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原來大師是待院的主持,老夫失敬了。”天鏡大師道:“”老衲不善虛言,藍老施主寅夜之中。

  帶人進逼我少林寺外,想來定非天因?”

  藍福道:“我們迢迢萬二而來,當然是有些作用了。”

  天鏡大師道:“老衲希望藍施主能夠說明內情。”

  藍福四顧了一眼,仍然不見有會合之人趕來,心中大是焦慮,暗道:“難道三路人馬,全都受到阻攔,無一路能夠破除阻擊,依限趕到麼?”

  但聞天鏡大師冷冷的接道:“閣下可是希望瞧到援手麼?”

  藍福淡然一笑,道:“縱然沒有援手趕到,老夫也自信有來去自如之能。”

  天鏡大師自現身之後,神情一直十分嚴肅,但聽到藍福的狂言之後,仍然是那種臉色,既無輕藐之意,也無忿怒之容,冷冷的說道:“藍老施主目下已經到了少林寺外,你準備如何?可以說明了。”

  藍福道:“老夫希望面見敝寺方丈一面,和他談幾件事……”

  大鏡大師道:“什麼事?先和老衲談談,如若老衲自知無能解決時,自會引薦老施主面見敝寺的方丈。”

  藍福緩緩說道:“大師很知道江湖中事。”

  天鏡大師道:“老衲雖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但對江湖中事,並非完全陌生,本寺甚多行道高僧經常多種消息傳入少林寺中。”

  籃福冷冷說道:“那麼。”

  大師知曉江湖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天鏡大師道:“老衲聽到了一樁傳說,三十年來一直享譽江湖,被人尊稱為一代名俠的藍天義,成立了一個無道教,準備獨霸江湖號令武林。”

  藍福道:“不錯。有這麼一件事情,老夫就是天道教中的總護法。”

  天鏡大師道:“老衲他曾聽人說過,一有你這麼一號人物,聽說你一直追隨藍天義,是麼?”

  籃福道:“大師好像是知道的很清楚。”

  天鏡大師道:“老衲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請教你藍總護法。”

  藍棍道:“什麼事?”

  天鏡大師道:“你迫隱藍天義數十年,自然最有一些情意。

  為什麼你不勸勸他。“藍福道:“勸他什麼?”

  天鏡大師道:“勸勸他不要作此等上違夭理,下違人心的。

  藍福道:“大師錯了,武林中紛爭不息。代有慘局,江湖同道,爭霸奪利,一直是不停搏殺,如若有一個才氣縱橫受人擁戴的人,出而領導。使武林大局歸於統一,豈不可免去這些紛擾?”

  天鏡大師道:“此乃天下武林同道的事,應該天下武林同道共決,藍天義一個人獨斷專行,豈是順天應人之數?”

  藍籟道:“所以,敞教主準備先用武功壓服武林,然後再使武林同道歸服。”

  天鏡大師冷冷說道:“藍天義雖然名重一時,如此例行逆施,只怕也難使天下武林同道信服。”

  藍福正待接口,突然一陣厲嘯之聲,傳了過來。

  天鏡大師冷笑了一聲,道:“藍老施主的援手到了。”

  藍福道:“大勢已成,區區一個少林寺,豈能獨支大廈?”

  天鏡大師道:“數百年來,少林寺經歷了很多次劫難,但仍然是屹立無恙,老衲不相信藍天義能夠使少林屈服。”

  藍福道:“武功一道,講究的真才實學,大師如若不信,那只有在武功上一分勝負了。”

  他聽到歷嘯之聲,已知是援手趕到,不禁膽子一壯。

  天鏡大師道:“好老衲已三十年末和人動過手了,今日少林面臨大劫,老衲豈能坐視,老衲願讓三招。”

  藍福道:“大師雖是少林寺戒侍院的主持,但老夫亦是無道教中的總護法,彼此身份並不懸殊,大師讓我三招,未免是太狂妄了吧!”

  天鏡大師一皺眉頭,道。“老衲是一片誠意,老施主不願接受,也就算了。”

  藍福凝神靜聽,那一聲厲嘯之後,再無聲息傳來,心中暗驚,道:“聽剛才厲嘯,分明人猿趕到,何以再不聞聲息傳來?”

  只見天鏡大師緩緩舉起手中彈杖,道:“老施主,這光機可要老衲奉讓?”

  藍福緩緩舉起長劍,道:“不用了,明一齊出千山門?”天鏡大師道:“好!藍總護法請吧!”

  藍福暗提功力,貫注在劍身之上,接道:“大師可知曉丹書。

  魔令麼?”

  天鏡大師道:“聽說兩物全落人藍天義的手中。”

  藍福和冷佛天蟬動過手一次,又試過飛鈸大師天音的一段,少林寺天字輩高僧的修為,實有過人之處,這天鏡大師身為戒侍院主持,只怕武功猶在天蟬、天音之上,各路援手都未趕到,藍福孤軍直逼寺前,嘴裡說得強硬,心中確實有些遲疑,藉機拖延時間,當下說道:“丹書魔令,得以天下,兩物集於一人之手,其功效又何止增強十倍,教主憑此兩物,統率武林,豈算得誇大之言。”

  天鏡大師道:“不錯,丹書、魔令、確為武林中兩大奇物,不過,藍老師主應該知道一個人的體能所面臨的成就極限,我少林寺相傳十化,歷化弟子何止萬人,其中實不乏才慧之士,但我少林存放有七十二種絕技數十代中竟無一人能練成所有之技。”縱有良師益友,也最無法助他。”

  藍福道:“少林寺七十二種絕技,如何能比得好丹書、魔令。”

  天鏡大師道:“此言誠然,也許那丹書、魔令,確有勝過我少林寺存放的七十二絕技之處,但老衲不信這一個人有限的生命,和體能極限,能夠成丹書、魔令上記載的武功。”藍福道:“那丹書所記武功,不是上乘的內功就是奇奧無比的招術,大師如若認為丹書記載之學,是成套的拳招、那就錯的遠了。”

  藍福一頓,接道:“至於天魔令上所記的魔功、拳劍之學,更是招招奇毒,著著奪命,綜合二物之上的記述大約天下奇技。

  無不包括其中了。”

  天鏡大師沉吟了片刻,道:“就算你藍總護法說的不錯,但也無法證明一個人能夠學完丹書魔令上記載的武功。”

  藍福道:“其實,也用不著完全學會,但得之十四五已可縱橫天下,罕有敵手了。”

  天鏡大師凝神傾聽了片刻,道:“藍總護法不知學會了多少絕技?老衲願以身相試,先當鋒銳。”

  藍福答非所問的說道:“老禪師適才凝神靜聽,不知用意何在,可否見告老夫?”

  天鏡大師突然法相莊嚴,看上去個分嚴肅,其實,他乃是一位得道高僧,心地極為仁慈,略一沉吟,道:“告訴你也不要緊,因為老衲希望在還未達成無法挽回的大錯之前,”你藍者施主能夠懸崖勒馬。”

  藍福的經驗是何等的豐富,已聽出天鏡大師弦外之音,話中有話,當下說道:“那老禪師有何見教,老夫願洗耳恭聽。”

  天鏡大師道:“貴教。也許感覺到這次夜襲嵩山少林寺一事,十分隱秘,無人知曉,而且又在我少林寺中,埋伏了內奸眼線,準備裡應外合,一舉成功;其買,兩月之前我們已知曉了這樁消息。貴教這番深夜犯入本寺不但早有準備,而且分頭設伏,各路都有安排,貴教中雖然每一路人馬都有著強大的力量,但也很難逼近到少林寺前。”

  藍福心頭大為震駭,但卻放作鎮靜的說道:“聽大師的口氣,似乎是敝教之中,有著本寺的臥底之人。才對敝教中的諸般行動,能夠了如直掌。”
li60830 發表於 2018-11-28 14:07
一六九

  天鏡大師一轉話題道:“藍老施主。如肯放下屠刀,老衲為你擔待,向天下英雄解說……”

  藍福接道:“你要說什麼?”長劍一探,幻起了三朵劍花,分向天鏡大師兩處大穴上刺去。

  天靜大師乃天字輩高僧中武功極強的一個,眼看藍福刺來一劍,心中暗暗一動。道:這藍福劍上造詣,確實精深,這一招莫可預測的劍勢,就非同小可,我如能在十招之內,以大力金剛掌和四輪杖法,出其不意,把他制服,縱然不能促使藍天義放下屠刀,棄邪歸正,至少也可使他減去不少實力。

  他心中念轉,也就不過是一眨眼間的工夫,手中禪杖突然施出一招“法輪九轉”。

  那粗大的純鋼禪杖。在天鏡大師的手中,輕如無物一般,幻掉了一片杖花。

  但聞噹一聲,藍福手中的長劍,被天鏡大師禪杖封檔開去。

  藍福感覺右手一震,長劍幾乎脫手,心中暗道,這和尚好大氣力。

  天鏡大師一杖檔開了藍福的劍勢之後,大喝一聲,道:“小心了。”

  禪杖當頭劈落。

  這條純鋼禪仗,不下八九十斤的重量,在天鏡大師強力劈擊之下,竟挾帶著一勁風。

  藍福一閃避開,長劍一轉,斜斜的攻出一招。

  這一劍看似平凡,但取位、時機,恰當無比,藍福劍勢刺出,大鏡大師正好是彈杖收招變化之際。右腕向藍福的劍尖之上碰去。

  天鏡大師吃了一驚急急一收右腕,一條純鋼彈杖,完全交給了左手。

  饒是他應變迅快。但寬大的僧袍右袖。仍被藍福一劍洞穿。

  毫釐之差,就要刺人右腕,天鏡大師右腕疾快的踏上一步,一個大轉身,飄出一丈開外,但一退即止,迅速的攻了上來,手中精鋼彈仗,縱送橫擊,閃起了一片杖影,排山倒海一般,罩了下去。

  藍福長劍一振,衝入了一片杖影之中。

  一側觀戰的江曉峰,對藍福那斜斜的一劍,大感驚奇苦苦思索,始絡想不通那一劍何以會刺的那麼巧妙忍不往低聲對君不語道:“君兄,總護法那一劍刺的奇奧難測君兄見多識廣,可否知曉那一劍來歷?”

  君不語回顧了江曉峰一眼道:“金頂丹書和天魔令上,記載的武功,無一不是奇幻絕倫的招術,如若總護法聰慧些,天下應該沒有能接過他幾招的人。”

  江曉峰啊了一聲,不再多言,心內卻暗自盤算道:如若那丹書、魔令,確如傳言,除了取到二物之外,天下再無人能夠制服藍天義了。

  就在他心念轉動之間,場中形勢,已有了極大的變化。

  原來,藍福被天鏡大師精鋼禪杖,圈入了一片杖影之中,藍福似是已經被迫落在下風,但自二十合後,藍福不知施用的什麼劍招,突然展開反擊,竟然能破圍而出。

  天鏡大師原本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先把藍福擒住,所隊一出手就施出了生平絕技的口輪杖法。把藍福圈人了一片杖影之中。

  但藍福追隨藍天義數十年,確然從他傳授之下,學得了不少奇技絕招,他武功已極高強,這等奇技絕學,振準有施展出手的機會,遇到了天鏡大師這等強敵,才算有機會大展身手,長劍連出三奇招,封住了天鏡大師的精鋼禪杖,破圍而出。

  天鏡大師辦是震動不已,在他記憶之中,從來無人能夠突破他的回輪杖法,藍福竟然輕易的破圍而出。

  藍福如此,藍天義武功之高,那是不言可知了。

  這一瞬間,天鏡大師陡然變了心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粗大的禪杖,舞起了一團光影,有如一片杖山一樣,擋住了藍福。藍福仗劍凝神。蓄勢戒備,只要被他找出一個空隙,立時以速快動作出手搏擊。

  但那天鏡大師禪杖,使的不見一點空隙,當時是已進了籃福難入之冰鱔斗之間,突見一道銀虹,疾射而三,落在了下天鏡大師一沉。

  藍天義穿了一襲藍色長衫,臉上一片肅穆,手中的長劍上帶有血跡。

  顯然,他手中之劍剛傷過人。

  只見他長劍一揚,欺身而進,噹的一聲,竟憑仗一口輕靈的薄劍,封住了天鏡大師那粗重的精綱禪杖,冷冷說道:“住手!”

  天鏡大師感覺到一般陰柔之力,遇住了禪杖,竟然無法再行施展,心頭大震,急退兩步,收住了撣仗,道:“什麼人?”

  藍天義右手執劍,左手卻拿著劍鞘,一面還劍人鞘,一面冷冷說道:“在下天道教主藍天義,要你們掌門方丈見我。”

  天鏡大師久聞藍天義之名,卻是從未見過。聞言不禁打量了藍天義兩眼,道:“施主就是大名鼎鼎的藍大人俠。”

  藍天義道:“那是過去的稱呼了,現在,在下是天道教主。”

  天鏡大師緩緩說道:“老衲戒恃院主持天鏡。”

  藍天義道:“天字輩的高僧少林寺所剩無幾,今時上大約都出動了……”

  語聲一頓,接道:“我知道戒恃院的主持。在少林寺中身份不低;但你還是作不了主,你要寺中方丈出來,本教主有事和他面談。”

  天鏡大師道:“藍教主可否把欲說之言,告訴老衲,如是老衲當真的作不了主,再替你通報掌門方丈不遲。”

  藍天義道:“先告訴你也好,本教主今宵親率教中護法、弟子到此,原想在少室峰頂和貴寺中幾位高僧一決勝負,並無大開殺戒之意,但想不刻貴寺卻在四路埋伏。而且施用的手段,極盡惡毒之能事!哼!人人稱譽少林為正大門戶,戒規森嚴,但如就今宵所見,實不足表率群倫。

  天鏡大師道:“藍教主既有拜山挑戰之心,不知何以不肯正大光明的約我少林派一決勝負,卻深夜率人偷襲我少林寺,此等行徑,難道算是正大光明麼?”

  藍天義道:“在下無意和大師鬥口。”

  天鏡大師:“那麼教主之意呢?”

  藍天義道:“貴寺這等行徑,只有促使在下大開一次殺戒罷了……”

  聲音突銷嚴厲,接道:“我已手刃貴寺中弟子十八人,衝破貴寺兩路阻攔,敝教中有兩路弟子,即可趕上出來。”

  天鎮大師道:“少林弟子,為保護少林寺而死,那是死得其所。”

  藍天義冷冷說道:“請上轉貴掌門,目下是貴寺中最後一次機會了,如若還不肯放下兵刃,歸依我教,本教主即將先殺入少林寺去,取下貴寺方丈首級。”

  天鏡大師臉色一變,道:“藍天義,你不覺口氣太狂麼?”

  藍天義道:“在下說得到,就做得到,大師不信,不妨試試,本教主先取你項上人頭。”

  天鏡大師道:“老納確實有些不信……”

  藍天義接道:“那你就小心了。”

  話落日,陡然飛躍而起,劍光打閃,直向天鏡大師頭上飛去。

  天鏡禪仗一擋在頭頂之上,劃出了一片烏雲的光圈。

  火把之下,看的十分清楚,只見劍光和那爐頂烏雲一般的光圈相互一觸,響起了波的一聲輕響,白光掠頂而過,直飛少林寺大門口處,才停了下來,足足有四五丈遠。

  藍天義腳落實地,那天鏡大師才收了盤繞在頭頂的禪杖。

  但見天鏡大師的光頭之上,鮮血滾滾而下,染紅了雪白的鬍子。

  站在一側的少林僧侶,眼看天鏡大師頭上受了重傷,全都震駭不已,齊齊奔向天鏡大師。

  只見天鏡大師身子搖了兩搖,突然一跌向前栽去。

  四個身背起穿著紅色袈裟的和尚,幾乎是一齊伸出手去,扶住了天鏡大師的身子。

  但聞一聲:“閃開!”一道白芒挾帶著一片森寒之氣,突然飛來。

  四個身著紅色袈裟的和尚,左手扶著天鏡右手去抽背上銅鈸。

  但那劍光飛來的太快,快的人目不暇接,四個僧侶還未及抽下背上的銅鈸,寒光已統身而過。

  只聽一陣鐵器觸地之聲,四面銅鈸,一齊跌落在地上。

  緊接著四隻鮮血淋漓的手臂,也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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