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路坦途 作者︰臧福生(連載中)

 
V123210 2018-12-2 17:02: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9 174705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17
第580章 半截

    朝裡有人好辦事,醫院有人好檢查,更何況是醫院內的護士長呢。

    大小護士姐妹們都很通融,一天的功夫,初步檢查的結果出來了,胃癌確診!~

    「張院說的沒錯,現在怎麼辦?」特需科的護士長,沒了章法。

    「去找張院,等等。」說話間,他想了想後又問道:「你們張院抽菸喝酒嗎?」

    「抽菸沒見過,但是我知道他喝不成酒。用不到……」

    護士長覺得都是自己的同事,雖然是上級,但張凡平時也很是平易近人的,倒不是她捨不得送東西,就是一送東西后,她就覺得有點自己面子不夠大一樣。

    「你懂什麼!找人家做做檢查,倒也無所謂了,現在這種情況,你聽我的……」

    人有些時候太複雜,其實簡單一點多好,就在他們糾結的時候,張凡已經從電腦上看到了檢查結果。

    「趙主任,怎麼樣,護士長的婆婆你們身體評估的怎麼樣?」

    「還可以,麻醉科說可以麻醉。我們這邊估計問題不大。」老趙回了一句。

    「那就準備排上手術吧!我親自做。」

    「好的,張院。」

    胃,消化道,說實話在消化道中,胃其實非常皮實的,就如某國的車一樣,你愛護好了,能伺候你一輩子。

    它不像其他消化道器官那樣嬌貴。就說潰瘍吧,其實在消化道的潰瘍中,胃潰瘍佔比不高。

    特別是年輕人,最多的是十二指潰瘍,比如有些年輕人,飯點沒到就覺得難受,肚子不舒服,吃兩口飯,好了!

    這就典型的飢餓痛!跑不掉的是十二指腸潰瘍。而且,這地方特別容易得潰瘍。

    這是有原因的,胃裡面有大量的胃酸,但它表面有一層碳酸氫鹽的屏障來保護胃壁。

    可腸道沒這玩意啊,它靠的就是膽汁、胰液來中和胃酸的,膽囊、胰腺一起在腸道處開口了,它們分泌出來的液體都是鹼性的。

    但,從胃到這個胰腺開口的地方是有段距離,這個距離就是容易造成潰瘍的地方,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十二指腸潰瘍。

    不按時吃飯,飢一頓飽一頓,遇到好吃的一頓吃到扶牆走,遇上不愛吃的,美其名曰要減肥。

    這都是造成十二指腸潰瘍的凶手。

    而胃就沒這麼嬌氣,你吃多吃少,一般它都能對付。但,喝酒、生氣、它就害怕了,最最害怕的是幽門螺旋桿菌。

    癌症,簡單說其實也就是有一個誘導因素下讓細胞量變達到質變。

    人的身體任何細胞都有癌變的可能,而炎症則是最大的誘導因素,所以醫生們都有句話,疾病無非兩大類,不是炎症就是癌症。

    幽門螺旋桿菌,在華國這玩意就是胃癌最大的誘導因素。

    有病人說,我這輩子從來沒吃燒烤、不喝酒,更不愛生氣,可怎麼就得胃癌了呢?

    結果以前的體檢報告一看,幽門螺旋桿菌陽性!

    這個細菌傳染嗎?傳染,華國人有個爛毛病,吃飯的時候,特別是對小孩子,老人就愛把自己嚼碎的食物喂給小孩子。

    孩子在哪個年紀就吃哪個飯,沒牙就吃乳糜食物,喝奶。

    有牙就讓他自己嚼,沒必要,讓你富含幽門螺旋桿菌的口腔給小孩子嚼!

    還有為了體現自己的熱情,客氣,非要給客人夾菜。夾了菜,對方不吃都不行,一定要眼睛看著直到對方吃下去才罷休。

    這就是幽門螺旋桿菌的傳播途徑,其他國家的胃癌,大多數都是其他因素引起的。

    而在華國大多數胃癌,則是幽門螺旋桿菌引起的。

    胃癌的手術要求,其實和胃潰瘍差不多,或許略微比胃潰瘍難一點。

    很多人,覺得胃潰瘍無所謂,說實話,平時不注意,一旦出現潰瘍,超級麻煩。有時候想做手術都沒機會,就算做手術,也是超級大的手術。

    胃潰瘍手術、胃癌手術在普外,都算是高級別的手術。

    比如難治性胃潰瘍,一旦要做手術,在華國一般都是選擇胃大切,什麼意思呢,就是把胃給你割了大部分,差不多直接就成了食道和腸道連在一起的存在。

    可以想想一下,吃口白饅頭、嚥下去直接變成大便的可怕性,更可怕的是,要是咽半截,然後吐出來了,怎麼辦?

    放眼全世界,魚多吃不完弄成熏魚的國家胃癌都相當的高,比如丸子國、冰島。

    雖然丸子國是個比較古怪的國家,但,人家在胃癌方面別說冰島比,就算全世界,人家的技術也是老大,手熟爾,但冰島就沒手熟下來。

    丸子國胃癌做的好,然後內窺鏡也厲害。仔細想一想,這個國家就是很擅長在這種螺獅殼裡做道場,小手段很是厲害。

    人心換人心,人情換人情,護士長看著手裡的兩條煙,兩瓶酒,埋怨的對自己的老公說道:「你以為什麼人都和你們一樣啊!我們張院就不一樣。」

    這話,張凡沒聽到,因為他已經帶著馬逸晨、趙全平,老宋進手術室了,要是聽到這話,估計也能驕傲一會。

    胃癌手術難點不在腫瘤的切除上,胃不像肝臟,肝臟就如同一個蜂巢,裡面各種脈管通路,一個弄好不好就是……

    而胃就是個肉皮袋,結紮了血供,切就可以了,它的難點在切除後的縫合和淋巴的清掃。

    手術室內,馬逸晨做著術前的準備,小夥子下苦,張凡拼肝的時候,他也在拼肝。技術提高的很快,現在已經在普外有點冒頭的感覺了。

    「張院、趙主任,刷手吧!」麻醉師對張凡說了一句。

    「好的!」張凡應了一聲,就和老趙去刷手了。老趙最近的日子過的很愜意。

    因為幾個副主任也不造反了,全被張凡給嚇怕了,技術高不說,又這麼能肝,都肝到暈厥了,估計也沒誰了。

    手術開始,張凡主刀,老趙一助,馬逸晨原本是三助,也就是拉鉤的,不過也不知道他私底下怎麼和老宋勾兌了,現在老宋成了三助,他成了二助。

    這種事情,張凡不好說,只能靠他自己是不是開竅了。

    切除腫瘤手術,萬年不變的都是先結紮血管,胃的血管,可以說主要分兩大塊。

    胃的形狀怎麼說呢,其實就是個月牙,瘦長型的人,胃多大數是瘦月牙,矮壯的人,胃多數都是肥月牙。

    月牙內側叫胃小彎,月牙外側叫胃大彎。小彎的血供來自藏在胃下面的腹主幹,這玩意就是腹部最粗的血管,是從心臟發出來的主幹道。

    大彎的血供來自胃部邊上的脾動脈。

    老太太的胃癌還未侵蝕透胃體,但是面積太大了,所以張凡決定做胃全切手術。

    也就張凡敢做,癌症有個說法,老弱病殘不能做,一般都是選姑息治療的。

    意思就是能活幾天算幾天!不是醫生殘忍,而是怕患者死在手術台上。

    進腹,撐開,張凡開始結紮血管,隨著鉗子的金屬咔嚓聲,一條條血管被張凡他們給夾持了。

    唯一有點麻煩的就是,胃大彎的血管,全穿著黃大衣,也就是全部藏在網膜裡面。

    網膜是什麼,黃色脂肪啊,它不透明的,不是絲襪。「這裡要注意,不管有多大把握,必須要親眼看到後,親手摸到才能夾持。」

    張凡一邊做,一邊給馬逸晨說重點。

    「嗯!」馬逸晨聽的也很認真。

    路人拉鉤醫生老宋,羨慕死了都,他沒什麼可做的,也做不了什麼,因為他看不到手術術野,這台手術就是用他雙手而已,是不用帶腦子的。

    「哎,小馬命好啊,遇上了這麼好的老師!我要是當年要有這麼手把手教我的老師多好啊。」

    老宋的年紀不大,可很尷尬,比副主任們小七八歲,當他進入科室的時候,正好是副主任們在搶著練手的時候。

    所以,他算是做了很多年的闌尾。在長技術的年紀沒機會,最後上限也就不高了。

    結紮了血管,分離了懸掛胃部的韌帶,腹腔臟器大多都有韌帶固定。

    要是沒這個韌帶,人就不能做劇烈運動,不然一個起伏,腎臟說不定能從尿道先……而掉出來。

    分離後,就夾持連接胃體的食道和腸道,「刀!」張凡對著器械護士說了一句。

    手術刀,拿著手術刀的張凡,沿著鉗子邊緣,直接把胃從食管和腸道給切斷離,然後張凡雙手一探,就如同捧西瓜一樣,把胃從腹腔內拿了出來。

    這個時候,從無影燈出看下去,腹腔就成了一個大窟窿,右側孤零零的脾臟、下方的大血管,全部顯露出來了。

    張凡的普外水平,現在已經不能小覷,手術術野要是用一個形容詞來描述的話,就是干淨!對,就是干淨。

    幾乎看不到有血跡,就如同在橡皮娃娃身上動刀一樣,這就是水平。

    有些醫生不注重小血管,可小血管多了就是大血管,一場手術下來,如同打破的番茄醬的瓶子一樣,不說患者,就連他自己都被染成一個紅球了。

    就這,他還洋洋得意!老子做手術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殺豬呢。

    老趙,對張凡的這個水平是非常的敬佩,在張凡拿出胃的空閒時間。

    他說道:「張院的手術就如藝術,就這個術野的乾淨程度,太完美了。」

    不過也沒多說話,因為手術的難點來了,癌症手術難,難在哪裡?淋巴的清掃。

    可以這樣說,淋巴就如灑在血管附近的黃芝麻。多的時候七八個十來個聚集在一起,少的時候三四個。

    癌症手術講究的就是一個乾淨,因為很多數癌症的轉移都是走的淋巴。

    想讓患者多活幾年,就必須把淋巴清理乾淨。這些玩意都是藏在脂肪中的。

    而且藏在脂肪中不說,它還靠著血管,清掃淋巴,不僅慢,還危險。

    這玩意不是趴在大血管處,就是藏在大血管的附近。

    清掃的時候用針挑的話,估計不危險,但是估計等針挑完,患者也掛了,因為時間太久了。

    就是用刮匙,放大的挖耳勺,一下一下的順著大血管刮。

    多危險,這樣說,別說腹腔幹這樣的大血管,小一點的腹腔動脈挖破了都是要人命的事情。

    這種動脈如同蛇頭一樣,一旦破了,滋著血不說,它強大的肌肉還會回縮,特別難伺候。

    張凡就開始拿著刮匙開始在腹腔干周圍開挖。

    這個力道要相當的穩,輕了刮不下來,刮不乾淨,手術白做。重了,血管會被刮破,手術一樣白做。

    張凡刮的非常快,患者年紀太大了,她堅持不了太長時間。張凡必須要快。

    嘩啦!

    嘩啦!

    張凡一下一下的刮下去,就如嘴饞的胖子挖冰激凌的速度一樣快。

    別說馬逸晨,老趙都把手捏成了拳頭。太驚心膽顫了。金屬的刮匙,肉眼可見的就在粗粗的腹腔幹上搞事情,而且張凡一下比一下快。

    冷汗都下來的老趙,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張凡,雖然看到張凡神情非常關注,但是他還是擔心。

    因為張凡的操作太快了,他就沒見過誰有這麼快的手法。

    他想勸說,但是看著張凡一下一下的在腹腔幹上,他嘴乾的不敢說。

    他深怕最忌干擾了張凡。

    「要命了,要命了!」老趙手都有點抖了。

    而作為第二助手的馬逸晨,卻是激動。

    他心裡在吶喊,「這才叫技術,這才叫技術,帥!」

    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雖然知道手術的危險程度,但是,張凡的這一手太帥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這一手啊!」

    張凡的手太穩了。

    清掃完淋巴,彎盤裡面,如同一盤黃色奶油中加了草莓汁液的冰激凌、就連草莓表面的小顆粒都有,紅色是血,小顆粒是淋巴,太TM神似了。

    清掃乾淨後,張凡再次確認了一遍後,又開始縫合,縫合什麼?

    縫合食管,把食管縫在小腸上。

    食管沒外衣,因為它不像腸道一樣,要擠在一起蠕動,所以它外層沒有漿膜層。

    食道不蠕動,那麼清理食道殘渣的靠什麼,靠的就是唾液,有些人喜歡沒事就吐唾沫,別吐了,再吐,食道就生病了。

    沒了這層外衣,縫合的時候非常麻煩,直接就是在裸露的肌肉。

    這個時候的肌肉,就如沒了沒了絕緣管的電線,裡面的鋼絲是散的。

    這個縫合,技術不好的醫生,別說讓食管縫在腸道上,別把食管給縫劈了都不錯。

    「0號線!打開進口的可吸收線。」張凡對器械胡說說了一句。

    這個線,進口的比國產的貴,十幾倍的差額,但是,這個線真的好用。

    一層一層的縫,線頭在張凡手術飛舞,食管和腸道縫合的太漂亮了。直接就如原本就是長在一起的一樣,根本看不出是二次縫合的。

    縫合後,必須固定拉高的十二指腸,因為少了胃,如果不固定十二指腸。

    哪是很可怕的,說不定一個吶喊,一體拉,腸子被拉斷了,然後從嘴裡吐出一節血呼啦擦的腸子來。

    六個小時,張凡他們終於結束了胃全切手術。縫合關閉了腹腔後,事情還沒完,張凡拿著刀子要對切下來的胃下手了。

    這時候,因為缺少血液,失去了溫度,胃表面的脂肪已經發沁,如果要是冒著熱氣,直接就如法國大餐豬肚鵝肝一樣。

    劃開胃,裡面的腫瘤露了出來,就如電影中的異性蟲巢一樣的可怕,表面是血管,內裡則是腐爛如黃濃痰一樣。

    「拿去讓家屬看一樣後,做病檢!」

    「好。」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17
第581章 搬磚與跆拳道

    夏天的茶素夜晚,特別的舒服,沒有白天的燥熱,溫度維持在二十度左右。

    空氣中原本的花草清香就瀰漫在城市中的孜然味、烤肉味道給代替了。

    街道邊上大大小小的烤肉攤子直接是減肥者的大敵,味道太香,朋友們邀三喊四在一起吃的熱熱鬧鬧,很是高興。

    張凡和馬逸晨他們終於下手術了,胃癌手術做的時間太長了,下了手術,被護士長的老公給拉走了。不去都不行。說實話,勞累了一天,張凡又不喝酒,宴席進行的很快。

    結束了飯局,張凡沒回家,馬逸晨這小子也不回家,用他的話就是:最近好像手術技術有提升了,他要努力鞏固一下。

    躺在辦公室的張凡,還在猶豫到底要開那個學科。現在不想以前了,張凡早就遠離要餓肚子、要失業的地步了,所以他要慎重。他不想魯莽的打開一個學科後,導致時間拖沓。

    就在他考慮的時候,茶素市最好的迪廳英皇國際內,熱火朝天。

    說實話,張凡和朋友去去KTV還能接受,要是讓他去迪廳,他直接拒絕,因為太吵了,迪廳呆一晚上,能聾三天,太吵了。

    張凡不喜歡,有喜歡的人,還不少,比如當年還沒結婚的李輝就喜歡。

    英皇國際,茶素最大的迪廳,說實話,能去這裡面消費的人,用句話來說,你在這個地方就看不出誰沒錢。

    這裡的消費對於普通人來說超級貴,四角的沙發卡座中,一晚上不消費個一兩萬估計人家是不讓坐的。

    至於沙發附近的硬板凳,消費也不便宜,千兒八百的也就是小意思了。

    這裡有很多穿著性感的姑娘,大多數是吊帶,吊帶細到找不到吊在哪。

    小夥子們恨不得把自己的全套都掛在上身,反正迪廳中一亮一暗間,各色的奢侈品牌,很是不少。

    消費的主力人群都是年輕人。狂暴的音樂、悶燥的環境,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香水、香甜的雪茄味、各種菸草、還又一絲特殊的男女氣味,整個就是營造了一個奢靡。

    說實話,在大街上找個揮金如土的人,在西北小城市,還真不好找。誰家買東西不討價還價,可這個地方,大款很多。好似茶素的土豪都在這裡一樣。

    酒、菸草、甚至有麻煙,恍惚間或許還有藍色逍遙丸,吃了就不停的搖著頭的玩意,迪廳內的衛生間,必須有保安時不時的進去檢查,不然……

    小吳,某大學的一年級的學生。家裡面做生意,家具生意。小夥子的爹娘老子是走南闖北的徽安人,早年間進入茶素後,慢慢的積累下來,生意越做越大。

    有錢,小吳,上高中的時候還挺收斂,結果上了一趟大學後,明白了有錢的優點。乘著暑假,他有了一個想法,他要拿下高中時班級的校花。

    他的辦法很土,很直接,用錢砸,帶著一幫舔狗,然後又拉著幾個女生,就來到了英皇國際。

    「校草!我的天啊,越來越帥了。今天開個洋葷,讓我們常常洋酒吧!」

    年輕人,雖然舔的不如成年人那麼明顯,但是小吳對於這種隱約間的尊敬,還是挺受用的。

    兩三萬下去,當年的班花也開始媚笑眼開了。剛發育起來的身體,不帶一絲褶子的膠原蛋白臉,真的是靚麗青春啊!

    姑娘們、小夥子們,把小吳擁在中間。

    還,有意無意的讓小吳和班花跳在一起,身體碰撞間,好似產生了愛情。

    英皇國際內,有錢的多,裝有錢的也不少,也有不裝的,就是本色演出來玩的年輕人。

    英皇國際的保安不少,安保還算不錯。所以,這地方很少有打架的。但,也架不住名氣大,人多。

    有些狠角色也來這裡玩,這些所謂的狠角色大多數也都是剛畢業就失業的小年輕們。

    想找錢沒門路,但又想爆富的年輕人,他們懷疑主流,懷疑社會,只想過電影中的生活,刺龍刺鷹,讓所有人怕的生活。

    他們這堆人裡面有個老大叫王龍,街頭打架算是家常便飯了,不過因為都達不到國家重視的程度,所以開始有點膨脹了。

    「哥,你看場子中間的那幾個妞。嘿嘿,今晚……」

    有錢的有舔狗,有武力的人也有狗腿。

    「呵呵,你他媽就眼睛賊。走,過去蹭蹭!」

    接下來,事情也簡單,年輕姑娘因為年紀不大,對於錢的重要性,還體會不深刻,反而對於這種刺龍刺鷹的生活有點好奇。

    家有萬金行止由心,小吳能受這個氣嗎?不能,然後就是,你瞅啥,我就瞅你!

    在保安和大堂經理的安撫下,這幫小馬駒相互狠狠的說著狠話,不過沒打起來。

    接著就是搖人。

    說實話,張凡他們那個年代,雖然也有打架,但是多少都有點英雄情節,看不過眼的,就單挑,看誰把誰打趴下,叫人喊家長,哪會被大家鄙視的。

    可到了這一代,就不一樣了,看誰面子大,看誰人多,路子寬。

    十八九歲,二十出頭的人在大街上相對而視。好似真的很有面子。如果他們年紀再大一點,或許人一多,相互間出來個和事佬,也就沒啥事了。

    可,他們還太小了。女生的尖叫聲中,開打了。啤酒瓶子,磚頭飛舞。酒精刺激,姑娘們的注視,讓他們如同是上了戰場一樣。

    街頭打架,說老實話,怕兩種人,一種就是上了歲數,四五十的人,要是慣犯,是非常可怕的。

    這種人,見過太多,雖然力量已經衰老,但心狠手辣,下手就下死手。

    第二種,就是毛頭小子,不知道輕重,不明白後果的。

    小吳對著王龍,有錢的他學過跆拳道,學過空手道,又在酒精和面子的刺激下,他開打了。

    王龍吃虧了,紅了眼睛的他,拿著啤酒瓶子茬子要拚命,小吳有點膽怯了。

    結果,摔倒了。王龍要用啤酒瓶子紮下去的時候,被人攔住了,「哥,用轉頭,這個打下去疼,但要不了命。」

    「嘭!」一磚頭乎在了小吳的後腦上。瞬間的,小吳直接連反應都沒有了。

    呼啦啦的,女生的尖叫,其他人也注意了過來,然後就是鳥雀而散。

    就連小吳的朋友們都跑光了。好在英皇外看熱鬧的保安報了警。

    警察來了,滿街頭的碎玻璃、爛轉頭,還有血跡,最顯眼的就是躺在街頭的小吳,血跡染紅了的白色對勾T桖是那麼的顯眼。

    「別動,快打120!」警察太有經驗了,一到夏天,熱血青年們打架太多了,一晚上出警沒有七八趟,都算沒上班。

    茶素市醫院的120,嗚嚥著拉著小吳進了醫院,跟車的醫生在救護車裡就開始在打電話了。

    「腦外嗎?快,讓你們主任快來醫院,有個重病號,腦部外傷的。我們急診中心處理不了!快,很重。」

    急診醫生著急的打著電話。

    說實話,神外,真的是個神仙學科,當年張凡的人解老師就吹過一個牛逼。

    她說就蘭市對於神經這一塊,除了她們教研室,其他地方都不行。

    這個學科,真的難。

    先說說,這個學科為什麼難。

    首先,人體的七情六慾、運動和感覺,都是神經來控制的。

    這個時候,左側的大腦發出命令。

    也就是說,大腦是司令部,如同核桃仁一樣的大腦,這裡面全部是由各種腦神經元也就是腦細胞組成的。

    核桃仁從腦部延續出來就成了腦幹,等腦幹進入頸椎的時候就變成了脊髓,這一套玩意,就總成為人體的司令部。

    而小腦就如一個啞鈴一樣長在大腦和腦幹的地方。

    打個粗俗的比喻,比如大腦是司令員,那麼小腦就是指導員。

    大腦發出指令,指導員就是搞協調的。

    比如,這個時候,小腦就會指揮肌肉,你給老子慢點。

    當大腦受損傷,就會出現癱瘓,也就是所謂的硬癱,全身的肌肉僵硬,肌張力增強,彈跳反射亢進,就如,敲一下膝蓋下緣,小腿能把醫生踢死的哪種。

    就像無名之輩中的哪個罵人超級厲害的女人。

    如果損傷了頸髓,那麼就會出現上肢肌肉是軟的,可下肢是僵硬的。

    比如小腦有了疾病,就會出現舞蹈症,因為肌肉不受調控。

    人體的細胞,腦細胞是最特殊的,其他的細胞,幾乎都是一個圓球,圓球裡面放著細胞核。

    而腦細胞不是,它就如同一個帶著尾巴的蝌蚪,尾巴超級長。

    然後這些無數的細胞尾巴就組成了人體的神經。

    大腦很怪,右側的大腦管理的是左側的身體,左側的大腦管著右側的身體。

    而小腦左腦管左側,右腦管右側,啞鈴中間的槓,管著身體的平衡。

    顱骨,說實話,在身體內算不上厚實的骨頭,但是硬度反而是最硬的。可當腦部和頸椎延續的地方就是薄弱點。

    這裡也就是後腦勺,這個地方,有小腦,有管呼吸的腦幹,非常的危險。

    在神外,這個地方被比喻為外科醫生的禁地。動都不能都。

    別說這個地方受重力打擊了,就算按摩,這個地方都要非常小心。

    很多很多人,喜歡按摩放鬆,可沒必要非要按頸椎,你遇上一個懂行的還好說,要是遇上二把刀,一把按下去,給你按死了按癱瘓了,一點都不稀奇。

    所以,神外非常的複雜。人體也很明智,它用最硬的顱骨,和脊椎來保護,這個司令部。

    司令部重要,可司令部要是生病了,就特別麻煩。醫療中有句話,神外的醫生是救命的而不是治病的。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神外的醫生只能想辦法讓你活下來,至於你的疾病,對不起,治療不了。

    比如大腦出血了,醫生開顱止血,治療後,你如果癱瘓了,手術後,還是癱瘓的。

    他開顱止血,是為了不讓患者死去,不讓疾病繼續發展罷了。

    聽起來,神外的醫生好像很low。可就算這個開顱止血,地區性的三甲醫院都搞不定。

    整個華國,能主刀搞這個的醫生,超不過一千個醫生。low嗎?華國有幾十萬醫生,走到這一塊的醫生只有這麼點。

    當120進入醫院後,腦外的主任,老李,李子雄帶著科室的醫生們已經待命了。

    茶素的腦外,在老黃時代,就只有李子雄一個人主任,剩下全是住院醫,也就和神內搶病號,脫水康復罷了。

    歐陽上台後,大力支持,李子雄托張凡的福,在和諧進修了一趟。然後,歐陽又不知道怎麼的,竟然從政府那邊要了一個支援西部的研究生。

    這個研究生也是奇人,薛曉橋,家裡老爺子當年據說就是從王鬍子部隊出來的。

    祖輩、父輩都是軍人,到他了,略有點娘氣,也是奇葩了,軍人家庭裡的娘氣小夥子……

    不過小夥子是個學霸,首都醫科大本碩連讀後,原本要上博士。

    結果,被家裡老爺子一腳給提到邊疆來援疆,用他爺爺的話就是,成材先不急,要先成人,去西北鍛鍊鍛鍊把。

    小夥子倒也想去看看他爺爺當年戰鬥過的地方,就成為了一個支援邊疆的醫生。這一點倒是和張凡有點相似,都算是援疆幹部。

    當年張凡援疆的時候,大學就說過,只要去援疆,身份就是干部。

    他被歐陽挖來才半年,當初歐陽估計也是想了不少辦法。首都的本碩醫生,而且,又是腦外醫生,不要太搶手了。

    薛曉橋,身高178,比張凡矮一點,也瘦弱一點,但白皙了很多,手指修長,天生幹神外的,要是略微那麼陽剛一點,就更帥氣了。

    當病人送入科室後,他和李子雄主任,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氣,後腦勺受重擊。「快!聯繫家屬,必須馬上手術!」

    家屬!警察四處打聽。

    凌晨十分,小吳的爸媽臉色灰暗,開車疾馳,車中壓抑之極。

    薛醫生

    本色出演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17
第582章 救援之手

    柴油版的奔馳,碩大的車體在茶素的城市道路上開出了跑車的速度。

    車廂裡,小吳的爸爸一臉鐵青,而小吳的媽媽,手抓著背包帶子,擰的死死的,手指都已經明顯發青了。

    他們都是從農村出來的,當年打工來到了邊疆,靠著勤奮真的是賺下了不小的身家。

    說句不要臉的話,當初張凡剛來夸克,還沒系統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地方是個賺錢的好地方。

    大街上,夏天早上十點飯店都還沒開門,到了冬天哪要等著吃午飯的時候才會慢慢悠悠的摘下飯店門板。

    週六周天,直接就如一個沒人的空城一樣,所以,在邊疆,只要是個勤奮的人,生活的都不錯。如果有點經商的思想,估計過的會更不錯。

    但,估計是因為邊疆地大物博的緣故,這裡的人對教育重視程度一般,其他地方不說,就說肅省吧,水都喝不上的地方,竟然能出狀元縣。

    而這裡,小年輕上不上班先不說,要先買輛車,沒錢的QQ,有錢的大奔。出門西裝革履,一個晚餐能吃到凌晨四五點都是平常事。估計這也是資源太豐富了給鬧的。

    當他們夫妻兩口子衝進醫院的時候,神外的主任李子雄和薛曉橋正在準備手術,等病號家屬呢。

    腦外科,在超級醫院是頂級科室的存在,是站在醫學頂峰上鄙視群雄的存在。

    他們看不起骨科,他們認為骨科醫生,會的就是個皮毛。

    看不起泌尿,泌尿是通下水道的。看不起普外,普外是掏大糞的。更看不起什麼吃吃喝喝的婦產科。

    但是,一旦離開超級醫院,腦外迅速淪落成了小科室。

    李子雄手底下的醫生沒一個能主刀開顱的,薛曉橋也不行,在其他科室,研究生差不多能幹小手術了,但在腦外不行。

    「後腦重擊,患者已經昏迷了,病理反射都出來了,你看他的肌肉,都僵直了。哎!」李子雄略微嘆氣的說道。

    小吳的父母,進入了醫院。還沒進科室,就有醫生在門口等待著他們,「快點,主任在等你們。」

    剛進科室,李子雄就站了起來,對他們說道:「你們就是患者的父母吧,我現在給你們說說情況。

    患者後腦被重擊,有明顯的外傷史,入院後就已經是昏迷狀態,目前,患者生命體徵非常危險,已經報了病危,現在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現在需要馬上手術,而且,手術也未必能挽救他的生命。」

    「醫生,求求你,他才多大啊,一定啊要想想辦法啊!醫生啊,求求你。」

    小吳的媽媽一聽,直接就哭了,眼淚止不住的就開始淌!

    「現在可以轉院嗎?」小吳的爸爸鐵青著臉,一個手抓著他的老婆,另外一個手扶著桌子,他感覺暈,站不住的暈,但是他還要站著,現在不是倒下去的時候。

    「沒機會了,半小時內,不開顱止血減壓,估計他就能窒息而死,手術後是否能醒過來,我們都無法保證的。小薛,你來給他們說一下,手術的事項。」

    中年女人的眼淚,中年男人的心碎,薛曉橋不得不去面對,而且還要一項一項,把手術的風險告知對方。

    「患者有手術中死亡的風險……

    有大出血導致死亡的可能……」

    一項一項,就如機器人一樣不帶一絲感情的對這一對夫妻慢慢的說著。

    「你的意思就是,不做也是死,做也是死對嗎?」男人的語氣很是絕望。

    「不做手術一定死,做了手術,還有一些幾率,至於幾率有多大,還沒有開顱,我不敢保證。」

    薛曉橋靜靜的說道,沒有點煙火氣。說實話,各科室的醫生中,婦產科的女醫生脾氣最火爆,因為時間容不得她們和聲細語。

    至於神外的醫生說實話比普外還沒譜。大腦的那幾個功能區,有時候扎進去一把匕首,人還好好的。可有時候,一不小心摔倒了,結果成了植物人。

    「把握大嗎?」男人可憐的望著薛曉橋。

    「對不起!我給你做不了任何承諾,只能告訴你,我們一定會盡全力!」

    「我的孩子啊!」女人直接哭出了聲音,十月懷胎,從丫丫說話,蹣跚學步,到他終於成人了,真的,這個時候聽到醫生的話,她的心如同就是刀子在攪割一樣。

    「做!做吧!醫生,求您了,一定,一定……」

    手術開始,備皮,護士利索的把小吳漂亮的分頭給刮成了禿瓢。

    碘伏消毒、龍膽紫劃線,開顱,手術刀開頭皮、電鑽開口,咬骨鉗入顱。

    咬骨鉗就如藏獒在吃肉骨頭一樣,一下,一下,咔嚓、咔嚓。

    「止血棉!」隨著手術的進入,老李和薛曉橋開始了手術。老李主刀,薛曉橋一助。

    被磚頭拍過的大腦是怎麼個樣子?這樣說,當擊打到頭顱前方,就算顱骨不被打破,腦組織都會受到損傷。

    它會挫傷水腫,就如豆腐在滲豆汁一樣,青色的液體會慢慢流出來,讓大腦開始腫脹。

    大腦脊髓,身體為了保護它們,建造的空間非常特殊。

    人有三大屏障,大腦就有一個,不要說其他,就算一些分子大的藥物也進入不了顱腦。

    可顱腦就怕壓力,用刀用利刃扎一下大腦,運氣好,說不定毛事沒有,但只要壓力過大,比如顱腦中出血了。

    因為顱腦有屏障,一般的藥物進不來,而大腦的血液也是出不去的,這就形成了壓力。

    壓力小的時候,人會感覺到噁心、難受、頭痛。壓力稍微一大,就是要命的事情的,大腦被壓出腦疝。

    只要形成腦疝,直接就代表著死亡已經來臨。

    解壓、止血,李子雄和薛曉橋拼盡了全力。患者太年輕了,他們也不願意,患者出現死亡。

    「血壓沒了,血壓沒了!快,李主任,血壓沒了!」當老李就在止血的時候,麻醉師如同電擊一樣的大聲喊叫了起來。

    這也是腦外的一個特色,腦外的手術有時候,根本沒有什麼預兆。

    比如一個血塊,壓在腦幹上,當移除的時候,或許就會引起患者的腦死亡。

    「快,強心!打電話給總值班。快!」老李嘴裡說的焦急,手底下不敢一絲的慌亂。

    現在他慌不得,只要他慌了,手底下出現個抖動,患者就更沒機會了。

    張凡在值班室睡的人事不知,這幾天太累了。忽然,值班室的門被砸的驚天動地。

    「怎麼了?」張凡一咕嚕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大聲的問道。

    「張院,腦外的手術室出事了,病人死在檯子上了。總值班讓您過去看看。」

    值班的幹事,急忙把事情交代了一句。

    張凡一聽,三下兩下穿好了衣服,打開門,「怎麼回事?」

    「前面120送來的一個病號,打架的。」

    「家屬都簽字了!你快去看看吧,家屬……」

    張凡走著走著,就開始跑了起來。

    當他還沒到手術室,就聽到了哭聲。

    「孩子啊,你讓媽媽怎麼活啊。我的孩子啊,老天啊!

    你怎麼這麼狠心啊!我的孩子啊。」

    當張凡出現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女人,如同泥一樣跪著,爬在手術車的邊上,死活不讓護士推走。

    手術車上躺著一個男性患者,鋪在身上的白布單已經被家屬拉掉在地。

    患者的父親,無聲的哭泣著,雙手慢慢的摸著躺在平車上的孩子,就在昨天下午,他們還聊天來著。

    中年喪子,真的是人生一個非常大的悲劇。

    女人哭著哭著就開始用頭撞地,砰!砰!砰,額頭瞬間出血,張凡一瞅,就趕緊說道:「發什麼呆啊,快把人架起來啊!」

    三四個小護士,趕忙的過去,兩個人攙扶胳膊,一個人從後面抱。

    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血流過眼睛、流過鼻子、流過嘴唇,慢慢的順著脖子滴答到了地面。

    她好似根本不疼一樣,眼睛死死的看著躺在平車上的孩子。

    一個成功的男人,淚水肆孽,鼻涕恆流,一點都不可笑,而是讓人心酸。父親對孩子的愛有多深,這個時候,他就有多心疼。

    他喊不出來,他叫不出來,他想抱著孩子再讓孩子喊他一聲爸爸,但,已經沒有可能了。

    哆哆嗦嗦的嘴唇輕輕的靠在孩子冰冷的臉龐上,他悔恨啊,悔恨不該讓孩子今天出門!悔恨……

    躺在平車上的患者,根本就看不到傷痕,就如同睡著了一樣。

    「怎麼回事。」張凡走到李子雄身邊,聲音不大。

    「後腦,鈍器擊打,開顱減壓止血,瞬間血壓消失,搶救了一個小時,人還是沒過來!」

    「報備吧,哎!安撫安撫家屬吧。」張凡嘆了一口氣,輕輕的走近平車。

    「太年輕了!」張凡心裡也有點惋惜。

    「女士!女士,清節哀,女士,女士!護士長,她暈過去了!」

    又是一陣的紛亂。張凡看著患者的父母,又看了看躺在平車上的年輕患者,他咬了咬牙,點開了神外。

    學醫為了什麼?不就是能在別人需要的時候能伸出救援之手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18
第583章 赤裸裸的鄙視

    其實,醫生說實話最不願意見到的還是死亡。正規培訓的醫生,就算心如鐵石,可日復一日的領導、上級,不停的在耳邊灌輸,就算是石頭也熏出三分香來了。

    更何況,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還是嚮往光明的。醫生們都沒多少時間去同情,因為他們還要做很多事情。

    病人死亡,其他不論,就論幹活,醫生都不想讓病人死亡,三聯的死亡證明,死亡記錄。和家屬協調,和醫院協調太平間,而且這種打架的還要聯繫警察,事情非常的繁雜。

    這些主要是主管醫生忙,也就是薛曉橋,這些忙完,還不算,他還要趴在電腦上回憶,回憶手術過程,回憶為什麼患者會死亡,因為第二天是需要科室大討論的。

    而且都是必須形成紙質檔案的,痊癒的病歷,醫生可以偷懶晚一點完成,但涉及到死亡,今天死亡,第二天就必須有完整的病歷,不管你是否加班,沒有條件可講,書一樣厚的病歷,一個晚上,必須完善。

    「你們先忙,我先走一步了。」看著家屬被扶起,死者被送入太平間,張凡就對神外的幾個醫生說了句話後,也就離開了。

    回到值班室,張凡躺在床上,也沒有多想,進入系統就點開了神外的選項。瞬間的,其他選項開始灰暗。

    進入系統的神外選項,張凡就有點詫異了,因為系統只給了一個完整的神經系統,從大腦到神經末梢完完整整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至於疾病、手術,都沒有。

    「這是要幹嘛?」張凡有點納悶的問道。

    這個系統要是用人的性格來比喻,粗俗的說就是太吊了,有文化的說,就是太高傲了。

    不到關鍵時刻,它不說話,張凡納悶的詢問,還來的只有幾個大字。

    「進入神外第一步,先學習解剖!」

    對於解剖來說,雖然張凡沒這兩年沒打開神外,但他覺得應該沒問題,用不到再學習。

    人,還是不能太單純了。張凡的想法一出現,系統就開始瞭解刨練習。

    「離斷第四頸椎的前角!」張凡一看到系統出題了,他迅速的開始了。

    「保留2/3!」

    兩年的系統生涯,張凡除了技術飛速的提高以外,最大的收穫就是被系統訓練處了一雙無比穩健的雙手,和精準的雙眼,眼到手就能到,絕不會多一份,少一分。

    脊髓,大腦的延續。簡單描述一下,頸椎管理的是上肢,也就是上肢的感覺運動是頸椎管理的。

    而且因為神經細胞從大腦出來以後,都必須通過頸椎,所以,頸椎雖然不直接管理下肢以外的地方,但是損傷了頸椎,那麼頸椎一下仍會癱瘓。

    胸椎管理的是胸部,比如胸部的感覺,肋骨間隙的神經,都歸胸部管理。而且這個椎體一般不會出現什麼椎間盤突出的問題。因為在脊椎裡面,這裡的活動度是最最牢固的。

    這也就是,有聽過頸椎椎間盤、腰椎椎間盤突出的,很少有胸椎椎間盤突出的原因。

    而腰椎則管理著下肢系統,腰椎出問題,疼的先是腿。

    脊髓是怎麼一個樣子?不好描述,只能用最最簡單的比喻了。

    現在流行的遙控無人機,就是世面上常見的哪一種,四個螺旋槳掛在頭頂上的哪種。

    其實脊髓,和這個非常的相似。

    脊髓也有四個角,前面兩個角管運動,後面兩個角管感覺,然後左側的前後角發出神經元,包裹在一起後,就形成很多條管理左側運動和感覺的神經。

    就如電線一樣,有很多很多的線路從電源處發出。

    這也就是很多患者發生意外以後,比如大腿,有感覺,但是不能動。這就是傷者脊髓的前部了。

    張凡隨著系統的指令飛速的訓練。系統的解剖要求太高了,張凡被打臉了。

    系統不會給你時間讓你去思考,它的要求發出三秒之內,你必須做到指定的動作,也就是說,它需要你鍛鍊出肌肉記憶。

    可神外是什麼地方,是名字最多的一個器官,而且,這個玩意非常的麻煩,在大腦裡面的時候,叫張三,出了大腦進入頸椎的時候,又變成趙四了。

    所以,張凡被打臉了。他還沒練出肌肉記憶,所以有些時候需要去思考,需要去想,結果系統如同在嘲笑他一樣,把紅色的大字換成了綠色的大字。

    「哎,娘的!被一個機器給嘲諷了!」張凡也是無奈了,這玩意竟然還有如此的惡趣味。

    被嘲笑了怎麼辦,那就肝被,反正現在張凡也不用準時準點的去報到,他已經脫離的打更狗的行列。

    有些人,遇到困難了,會拖延,逃避。

    「好難啊,我休息休息,再聯繫把。」然後一休息,就是好幾天,時間就是這麼一點一點的被浪費。

    而張凡則不同,要嗎不干,要干就干好。答應別人的事情,就要馬上辦好,絕不拖沓。

    是不是優點不知道,但是張凡在系統中肝了一個晚上,早晨給醫務處的主任打過招呼後,繼續呆在辦公室裡面肝。

    「我就不信了,我還今天就非要把你這一關過了。」張凡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重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張凡在玩貪吃蛇呢!

    20多個小時,張凡終於肝進瞭解剖,神外的解剖太難了,這是張凡深刻的體會。

    不過外科醫學臨床的基礎是解剖,解剖的重要性,在外科特別的顯現。

    解剖好似很簡單,反正就那點東西唄,你記住就得了,其實醫學院校裡面學到的是最經典的東西。

    比如一個血管的走形,80%是走小道的,可它還有20%,會胡亂走,人體的差異性相當的巨大。

    這也是張凡肝了一天的緣故,系統太全面,只要發現過的各種走形,它都會要求,直接就是全天候無死角。

    肝瞭解剖,終於進了系統中的疾病,張凡也不猶豫,直接一頭紮了進去。

    好奇心,人類進化最奇怪的東西,當沒好奇心的時候,也就代表一個人開始衰老。

    肝啊肝,餓了,一個電話,醫院食堂專門開小灶給張凡炒菜,張凡也顧不得口味了,幾口吃完,接著繼續。

    神外,外科的明珠,而這個明珠中最亮眼的就是頭顱移植,當然了,在一級學科中張凡也沒指望它能出現。

    遠在千里以外的邵華,終於和靜姝把房子賣了,多賣了十萬。賣房子的卡,兩位老人死活不要,最後邵華不得不收起來。

    然後,一家人收拾了包裹,離開蘭市,想茶素出發。

    「你最近忙不忙?」

    「忙!」張凡被邵華的電話打斷了系統中的手術。

    「叔叔阿姨,後天就到了,你把新房子收拾收拾,記住,一定要擦趕緊房間,通風了好久,灰塵有點大。還有,靜姝也要來茶素,你下班去買點瓜果什麼的,還有……」

    張凡都快拿出筆記本來記錄了,掛了電話,猶豫了一下,他捨不得出系統,剛進入一個學科,他一台手術做的太艱難了。

    「陳主任,承包咱們醫院衛生的公司經理你熟悉不?」張凡掛了邵華的電話,就立馬把電話打給管後勤的主任。

    「熟悉,熟悉的很,怎麼了張院。有事您說話。」

    張凡也沒客氣,直接說了。陳主任掛了電話,略微一思考後,親自帶著人去幫張凡收拾新房子去了。

    肝,繼續肝,終於,他肝完了腦出血,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

    「太扯了,神外的手術這麼難!」張凡看著窗外的明月,有點怔怔的說道。

    神外是難,但是最主要的還是系統的要求太高。

    腦血管破裂出血,太常見了,張凡感慨了一下後,就打電話給腦外。

    「有腦出血手術,就給我打電話。」

    「好的,張院!」薛曉橋還在加班,手裡掛了一個,他不脫層皮都說不過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18
第584章 等老子探他的底

    醫生之路,學習之途,只要是進了正規醫院,就算醫生自己沒什麼進取心,也會有人逼著他朝前走。

    每日清晨的查房,帶組的上級醫生相對來說會客氣一點,一般不會問什麼刁鑽的問題,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其實年輕醫生要是沒個能磨礪他的上級醫生,自己再沒點追求,幾年下來也就泯然眾矣了。

    每天清晨的上級醫生好對付,但每週的主任的大查房就不好過了。

    如果碰到一個在事業上升期的主任,哪問題問的,恨不得下面的醫生能貫通中西。

    每週有大查房的主任要應對,而且還有每個季度的業務考試要參加,五年一次的晉陞要準備。

    所以,伴隨醫生生涯最多的還是學習。張凡不光在平時努力的啃著他師父留下的裘老手稿,還要在系統中不停的肝手術,生活節奏還是挺緊湊的。

    「張凡,你身體好一點了沒有?」

    這幾天張凡泡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沒下科室,也不干醫院分給他的行政業務,結果歐陽的電話來了。

    「院長,好一點了。」張凡點開了新學科,一點都不想耗費時間去弄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所以根本就不接歐陽的話茬。

    結果,他還是小看了老太太。

    「還是年輕好啊,老醫生都讓你給弄的,累趴下了一大堆,結果你睡了一天就沒事了。

    你要是真累病幾個外科醫生,你說醫院的外科到底開啊還是不開了!」

    好久好久歐陽沒對著張凡開過牙了,結果兔崽子竟然不上道,哪就怪不得我老太太了。

    歐陽一邊說,一邊得意的笑。她心裡想著,「和我斗,你還是太嫩了!」

    「院長,我知錯了,您有什麼吩咐,直接交代吧。我一定用心完成您的吩咐。」

    張凡一邊說,一邊苦笑著搖了搖頭,「這老太太,一點虧都不吃。」

    「哪好,過幾天鳥市醫科大要開招聘會了,你開車帶著我和人事處的主任去招人。」

    「小樣,還收拾不了你了。」歐陽一邊得意的笑著,一邊給張凡下命令。

    「好的,院長,您要走的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

    「嗯,好,你忙你的吧,我掛了!」歐陽掛了電話,嘴裡不自覺的哼著她年輕時候的樣板戲,當年她收拾收拾也能上台當個英俊小生的。

    這是歐陽的習慣,當她非常得意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哼一哼。

    張凡就如她的孩子,已經長大了,開始有自己的思想了。

    但是,張凡雖然長大了,可還是經驗不夠,還要學習啊,她還能教他,所以,老太太很是得意。

    老太太有專業的司機,可這次為什麼想讓張凡也去招聘會呢。

    一是為了鎮場子,碩士博士了不起?我這裡還有上過學科論壇,做過觀摩手術的主呢。

    第二呢,就是想讓張凡自己去調幾個未來外科的苗子。

    這一點,歐陽想的很開,她對張凡真的就如自己的孩子一樣,她也想看看張凡未來能走到哪一步。

    所以,雖然不明說,但是私底下她還是想著各種辦法讓張凡能更舒服,更方便的實施他的想法。

    下了班,張凡直接去了火車站,今天邵華帶著自己的爸媽還有小妹要來茶素了。

    開著他的陸巡,停在空曠的茶素火車站裡,張凡就直愣愣的盯著火車站的顯示器,等待著自己親人的到來。

    小城市如果能趕得上大城市的醫療和教育,說實話,在小城市生活絕對比在大城市滋潤。

    壓車十幾分鐘,小城市的司機已經開始罵政府的娘了,吃飯買菜要排隊?哪我換一家,停車場沒地方停車?哪我就停馬路邊上。

    壓力小,房價低,生活節奏慢,不像大城市,路邊看螞蟻搬家都要排隊。

    所以小城市的居民,還是可以活的像個人而不是一台機器。

    火車,哐當哐當的從蘭邊線上結束了它這一趟的任務。

    茶素,是蘭邊公路和鐵路線的最西頭,再走就出國門了。

    當人群出現後,張凡就開始尋找,尋找人群中的親人。

    說實話,這次也多虧了邵華去,不然估計兩老人都不知道怎麼來茶素。

    雖然家裡不是富貴家庭,可是破家還值萬貫呢,老頭老太太有好多仍不得的東西要帶走。

    結果一收拾,幾個人的眼睛瞪圓了。別說用旅行箱了,就算用車,估計小一點的小轎車都拉不下。

    然後在邵華和靜姝的調減下,又精簡了許多許多,就這樣,也不是他們能帶走的。

    最後,邵華直接在電話查詢台上,直接給搞了一個託運。

    她也是從普通人家長大的,她一點都不嫌棄張凡父母的想法,因為她理解,就如同理解自己父母一樣。她太懂他們了。

    「丫頭啊,這什麼託運,靠譜嗎,不會丟了吧,會不會被他們給不小心摔爛了什麼的?」

    一週的相處下來,張凡的媽媽現在也開始把邵華如同叫自己靜姝一樣,叫起了丫頭。邵華太對她的胃口,由不得老太太不喜歡。

    「沒事,阿姨,我找的是家在茶素哪邊的大車司機,我特意交代了。還買了破損保險,他們為了不賠錢都會仔細對待我們的東西。」

    邵華笑著對老人解釋著。

    「好!好!好,你比靜姝懂事多了,她現在還都覺得自己是個孩子!」

    老太太從不說自己大兒子的缺點,至於小姑娘,哪是要求相當高。在對待子女上面,老太太和老頭正好相反。

    靜姝一聽,也不頂嘴,而是抓著老爸的胳膊撅了撅嘴。

    「我家姑娘是最優秀的,你媽就是家庭婦女,她什麼都不懂。」老頭悄悄的在靜姝耳邊嘀咕。

    「嘿嘿,還是老爹好,你要是再大點聲說,就更好了。」

    靜姝笑嘻嘻的說道。

    「你個小沒良心的,你當我不敢啊。」話還沒說完,就開始轉移話題了:「你去看看,你奶奶留下的哪個鹹菜罈子綁好了沒。哪是咱家唯一的念想了,走到哪都要帶著。」

    在邵華的安排下,他們上車的時候,只帶著自己隨身的洗漱物品和一些冷暖要換的衣服,其他東西全部託運了。

    說實話,在靜姝和邵華看來,真的沒什麼精貴的東西要隨身攜帶了,索性她們就全部託運了。

    至於託運的價格,當然了,邵華告訴兩位老人的價格是去頭掐尾後的。

    就這樣,雖然兩位老人沒在邵華面前說,可私下裡,還是覺得有點貴。

    其實,他們也是無奈的,年老體衰,要是再年輕個二十歲,估計他們兩人絕對會自己帶著去茶素的。

    茶素地方太小了,這邊的火車站主要發的是旅遊線路車,除了直達鳥市的火車,也只有每天一趟去首都、魔都和羊城的火車。

    「哥!哥!哥!」靜姝雖然上大學文靜了許多,可在她哥哥面前還是如同假小子一樣,看到張凡後,就興奮的跳著,喊著。

    小時候,靜姝跟著張凡上樹掏鳥,下河摸魚,張凡偷鐵,她吃糖。而且張凡比靜姝年長太多了,怎麼都有點長兄如父的感覺。

    「哪,在哪。」張凡媽媽著急的拍著身邊的閨女,死女子,就光自己看了!

    看到了,兩位老人都看到了,張凡媽媽一看到自己大兒子,就開始忍不住的流淚。

    「你快擦掉你的水珠珠,到哪都這樣。」老頭不樂意的看了一眼邵華後,趕忙對自己老伴說道,剛強了一輩子的父親也開始要注意小輩的臉色了。

    「阿姨是高興的流淚的,叔,您也別往心裡去。」邵華忙著趕緊安撫兩位老人。

    「嗯,就是,我就是高興。」張凡媽媽擦著眼淚說著。

    當一家人隨著人群出了車站後,靜姝就像小鳥一樣,直接飛到了她哥哥的懷裡。

    「哎呦,哎呦,都這麼大了,快放開我,哎呦!」張凡雖然嘴裡嘀咕,可早就牙都笑開了。

    「就不!」

    等兩位老人和邵華到了後,靜姝也就放開了自己的哥哥。

    「爸、媽。累壞了吧!」華國人的情緒是內斂的,越大越收斂,張凡也就抓著自己媽媽的手看了看,至於父親,老爺子已經開始點著煙說話了。

    「累什麼累,人家邵華路上安排的好好的,一路趟著過來,吃的好睡的香!有什麼累的。你要好好感謝感謝人家!」

    老爺子點著煙,一邊說,一邊好奇的看著茶素的火車站。

    「倒是不小啊!這地真大。」

    老太太趕緊放開大兒子的手,對張凡說道:「就是,你要好好感謝感謝人家,以後不許你欺負人家。」

    說完,笑著拉走站在一邊準備看熱鬧的靜姝。

    「你辛苦了!」張凡訕笑的搓著手,剛剛見過父母,見過妹妹,忽然的,他不知道怎麼去感謝邵華了。

    邵華才不管呢,直接如同靜姝一樣跳到了張凡的懷裡。

    「想我了嗎?」輕輕的,如同天籟之音一樣的聲音在張凡耳邊輕輕的說道。

    「想了!你要再不來,我都準備去找你們了。」

    「呵呵,哪想了?」邵華直接掛在張凡的身上,仔細的看著自己的情郎。

    「看什麼看,趕緊轉過去,我給你說,上學就要好好上學,就像你哥哥一樣,不能在上學的時候搞對象啊!」

    老太太抓著靜姝的胳膊讓靜姝轉過了身子。「媽,看你說的……」

    邵華偷著輕輕的親了親張凡後,就放開了,畢竟老人還在一邊等著呢。

    「走,爸媽,咱們上車,來東西都給我,我提著。」說著話,張凡把所有的大小包,都提在了胳膊上。

    「來,我幫你提。你一個人提不動。」邵華急忙要幫忙。

    「邵華啊,你別管了,幾千里的路程,你累壞了,累不到他的。」張凡爸爸背著手,大爺一般的說道。

    放東西,上車,張凡忙前忙後,邵華和靜姝站在一邊看著這個男人,這個為他們頂起一片的男人。

    對於父母維護邵華,張凡打心裡高興,因為這是老人表示非常喜歡邵華的表現,做為當兒子,他真的高興。

    提前上車的老兩口,悄悄的相互看了看,老爺子悄悄的摸著車上的真皮座椅,然後又碰了碰扶手上的按鈕。

    「別動!」老太太瞅了一眼!

    「我當老子的還不能動兒子的東西了?」老頭雖然這樣說,可還是收回了要撫摸的手。

    「這車,比當年我們廠長的桑塔納高級。」老爺子一邊試著座椅的柔軟度,如同好車必須座椅要軟一樣的,然後又對老伴說道。

    「嗯,高級多了。」老太太高興的用手悄悄的按了按綿軟的座椅。

    「當初我們廠長把偌大的廠子虧空了才坐個桑塔納,可你兒子,你看看,這才幾年,兩年都不到吧,屁股底下就坐著比我們廠長都要好的轎子。

    你還笑,這兔崽子,膽子有多大,你當娘的還能不知道?」

    「哪怎麼辦啊?千萬千萬不能犯錯誤啊。」

    張凡媽媽著急了,抓著自己老頭子的胳膊問道。軟綿的座椅如同紅烙鐵一樣,她坐不住了。

    「穩住,穩住,就算犯錯誤了,你現在著急有什麼用,等晚上老子探探他的底。你坐好,別漏聲色。」

    張凡爸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其實他也肝顫,不過他也想好了,要真犯了錯誤,哪就帶著一家離開這裡,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兒子進監獄的。

    收拾好東西后,張凡帶著靜姝和邵華上車了。邵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哥,我來開。我上學後,就再沒開過車。」

    張凡還沒說話,他老娘就開口了,「快上來,讓你哥哥開,你開的我可不敢坐。」

    「偏心!」

    邵華的爸媽早早就在新房子裡等著張凡的爸媽,這也算是親家之間頭一次見面。

    房子被後勤主任帶著人收拾的乾乾淨淨,「我還準備早上來收拾收拾呢,結果這房子收拾的真乾淨。」

    邵華媽媽邊邊角角又檢查了一遍後,對著自家的老頭子說著話。

    「你看看我頭髮亂發了沒,快,把你鞋脫下來,我給你刷刷,你老是刷鞋不刷鞋邊。」

    「飯店都訂好了沒有?你這會沒事,就打電話再確定一下。」

    邵華媽媽一邊刷鞋,一邊指揮者邵華爸爸再確定一下。

    茶素的火車站就在市區邊上,沒幾分鐘,張凡就帶著家人到了自己的新房子。

    說實話,張凡到新房子的次數估計兩個手都能數的過來,雖然就在醫院邊上。自從有了邵華,他對這些事情根本不操心。

    有錢了,也不用當初發一月工資,走一月穴裝修一點。這次的裝修直接全款,整體裝修,總算不像上個房子別人一看就覺得像是拼湊的。

    「爸媽,這就我上班的地方。」

    「哦!醫院真大啊,看著好像比蘭市附二醫院大啊。」張凡爸爸從車窗外看著醫院說道。

    「呃,地盤比附二大,規模等級倒是沒那麼大!」

    轉眼,汽車開進了新房子的停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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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5章 非我莫屬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邵華在半路就悄悄給父母發了信息,邵華爸媽也早早在門口等待迎接未來的親家。

    邵華父母客氣,張凡爸媽更是客氣。為了兒女,四位老人直接從陌生跨入了熟絡。

    邵華更是女主人一樣,安排著房子,「這個房間光線好,叔叔阿姨就住在這裡,靜姝,你來,你住在這裡。」

    原本空蕩了許久的水泥疙瘩,人多以後也好像忽然有了人氣,不再那麼冷冰冰的了。

    單位的房子,其他不知道好不好,能看到的優點就是公攤小,實際面積大,而且還很非常少見的送了一個陽台,這在西北來說,很是奢侈的。

    在邵華家的時候,張凡地位是超然的,吃飯連筷子都不用自己拿。結果,父母來了,反倒沒什麼地位了。

    「張凡,你別忙了,我來倒茶,你多休息會,你的工作太累了。」

    邵華媽媽有點捨不得的對張凡說道,以前在家裡,張凡哪用的著端茶倒水啊。

    「沒事的,他阿姨,你安心坐著,他小娃娃一個,幹點活是應該的。」張凡老子直接發話了。

    兒子和老子,關係有很多種。而張凡和他老子,怎麼說呢,反正就是不見的時候很想念,見面又說不到一起的哪種。

    不過有一點,他們父子很像,男人賺錢,不管苦累,只要憑本事,就無需對人言,有,很是內斂。

    吃飯,很是溫馨的一個飯店包廂裡,邵華爸爸拿出了當年從茶素酒廠拿回家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窖。

    對於張凡的酒量,邵華爸爸不喝酒的時候很是欣賞,但喝酒的時候就有點腹誹了。

    結果沒想到,張凡三杯倒,張凡爸爸也強不到哪裡去,也就略微比張凡強一點罷了。

    反倒是邵華和靜姝還能陪著他喝兩杯。

    不過,他們人生經歷很像,都是在風雨年代進入的企業,雖然一個在農場,一個在工廠,但是都是國營單位,很是有話說。

    脾氣相投,話就多,從當年剛進廠聊到企業被改制,噓咦間,他們都退休了,兒子女兒大了,老子也老了。

    自己人吃飯,吃的就是一個溫馨,吃的就是一個安寧。

    吃完飯,張凡先送著邵華爸媽回家,結果邵華又跟著來了,她要幫著張凡爸媽安頓。

    原本老兩口想單獨問問張凡,結果一看,邵華也來了,索性,老頭就對著張凡和邵華問了起來。

    「兒子啊,做人要坦蕩,咱寧願吃差一點,穿舊一點,也不能干睡不著的事情。

    就算家有千鐘粟,可也就一日三碗飯,就算高屋大堂,睡覺也就佔著三尺罷了。

    可千萬不能為了眼前的一點好光景給迷惑了,雖然你老子我沒讓你們兄妹過上什麼大富大貴的生活。

    可咱站的直,走的穩。」張凡爸爸喝了點酒,說話有點激動。

    「你高了,趕緊睡吧。」張凡都沒多想,他以為他老子喝醉了。

    「你高了,我都沒高,你說說,你這車啊,房啊的,我就算喝醉了,都會被嚇醒的!」

    「呵呵,趕緊睡把,你放心吃你的,安心睡你的,你兒子不會讓你睡不著的。」張凡不願解釋。

    這時候,張凡媽媽說話了。「石頭啊……」

    最後,還是邵華,一點一滴的給兩位老人說了一遍,張凡兩年來的過往。

    「當他沒日沒夜做手術的時候……

    當他縣鄉滿世界跑的時候……

    當他從縣市殺入首府的時候……

    當他從國外……」說到這裡的時候,被張凡打斷了,「趕緊安頓把,你看靜姝都打哈欠了!」

    張凡有點不樂意讓邵華把事情全抖露出來,不是不願意讓父母知道,而是華國人的毛病,只願對雙親報喜不報憂。

    「我才沒打哈欠呢,嫂子,你繼續,我哥好厲害啊。」姑娘當故事聽了,而張凡媽媽聽著聽著就又開始流眼淚了。

    「倔老頭,我兒子我知道,就你愛一天沒事找事,你沒本事,還不興我兒子有本事?

    丫頭啊,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我也能看出來,沒你啊,石頭他就沒現在這麼大的成績。

    這衣來張手飯來張嘴,他過的好啊,阿姨感謝你啊。」張凡媽媽拉著邵華的手,慢慢的婆娑著。

    老人心裡的刺拔了,懸在半空中的心也就落地了,邵華安頓了老兩口和靜姝後,就讓張凡送著她回家了。

    「呵呵,沒看出來啊,你還是有前科的人啊。你當年帶著靜姝胡鬧的時候,才幾歲啊。」邵華坐在一邊捂著嘴笑。

    看到張凡吃癟,她就是想笑。

    晚上,張凡爸媽躺在有陽光味道的床鋪上,說著話。

    「我們沒來的時候,他們的事情,咱想管也管不到夠不上,現在就要管一管了。」

    「你能管什麼啊,石頭在醫院上班,你懂嗎?你怎麼管,一天就知道胡思亂想,趕緊睡。」

    老太太對於老頭子今天有點生氣,直到現在她都心驚肉跳的。

    「你看你,我說的是這個嗎?兒子大了,很優秀,我也很欣慰。」

    「那你還……」

    「你聽我說,是他和邵華的事情,這種事情,總不能讓人女方先提出來吧?哪咱們也太沒點禮數了。」

    「對,對的,是要咱們先說出來,先提出來的。可這裡咱也沒個相熟的人,這上門提親也的有個有點身份的人吧。」

    一說這事,老太太上心了。

    張凡的錢全是靠著自己的本事賺來的,老人也就放心。

    第二天,張凡的車就被靜姝給徵用了,靜姝剛拿到車鑰匙,她就被父母給當壯丁給拉走了。

    張凡上班,邵華爸媽早上還準備請著張凡父母吃早餐呢,結果天一亮,張凡爸媽就出門了。

    他們直接奔著茶素最大的農貿市場去了,「茶葉,要買今年的新茶,要好一點的。

    酒就不用了,我專門在蘭市買了兩瓶好酒,煙也在蘭市買了。

    不過還是要比照著邵華的身材,給姑娘買個衣服。這是規矩。

    糖果,點心,都要買好一點的。」老兩口嘀嘀咕咕的說這話。

    拿著小紙片,兩老人一點口風都沒漏,靜姝一頭的霧水,她年紀不大,對這種事情當然不清楚了。

    「買這些要幹什麼?」小丫頭探頭探腦的想看爸媽手裡的紙片。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一大堆。

    「小娃娃,別管大人的事情。」

    「這是你哥哥提親的四色禮,也就現在不是很講究了,要不然啊,還要買布匹的。」張凡爸爸,對自己的姑娘解釋著。

    「哦!我幫著你們挑!」

    下了班,張凡直接從醫院後門到了小區,回到家一看,乖乖,桌子上放滿了菸酒茶糖果點心。

    「這是怎麼的?茶素還有親戚?」

    「傻小子,這是給你提親用的。」邵華媽媽趕忙的拉著兒子讓他查看。

    沒一會,邵華也來,她一進門,就覺得不對,因為靜姝一直盯著她壞笑。

    「怎麼了?」邵華納悶的問道。「嫂子啊,我給你說……」

    這話一說,邵華呆不住了,姑娘臉紅著臉,沒說幾句話,就跑了,連邀請張凡爸媽去家裡吃飯的事情都給忘了。

    「誒!怎麼是你一個人啊。張凡他們呢?」邵華媽媽看著邵華身後沒人,奇怪的問道,邵華爸爸也好奇的望了過來。

    老兩口為了這一頓是忙活了一天。

    「媽!」邵華嬌羞的叫了一聲。

    「你倒是說話啊,臉紅什麼?」邵華媽媽用圍裙擦著手,邵華爸爸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叔叔阿姨,從早上出門就去準備提親的禮物去了,我今天沒好意思……」說完,邵華趕緊跑回了自己的房子。

    「嗨,你看你!」邵華媽媽一聽就笑了,邵華爸爸雖然沒笑,但是心裡也是滿意的。

    這未來的親家對自己的姑娘上心,懂禮數,他們心裡也是高興的。

    「你打電話!飯還是要吃的。」

    「好,我這就打電話。」

    也就隨著這幾年的經濟大潮,讓一些老規矩慢慢的沒了市場,不然,早年間的西北結婚,規矩多的要死。

    很多人,還沒結婚,就為了一點不同的風俗習慣鬧的很是彆扭。

    「你在茶素算是混的也可以了,有認識稍微有點身份的人嗎?

    比如你們領導,你和人家的關係怎麼樣啊,能不能請來幫著你去提親。

    要是實在難辦,找個相熟的老成的朋友也行的。」

    張凡爸爸也擔心孩子為難,不管兒子是否優秀,做為老子還是不願意讓兒子難做。

    「呵呵,行,我等會就給我們領導打電話!」張凡笑著說道,要提親了!張凡心裡也是有點美滋滋的。

    「傻娃,這是電話裡面能說清楚的嗎?得當面去請,還要拿著禮物去請,拿兩盒好菸……」

    飯還是在邵華家吃的,這一次,兩家更是親熱了,反而邵華有點抹不開面子了。

    吃完飯,靜姝開車回家,張凡也不耽擱直接去了歐陽家。吃飯不積極,腦殼有問題,結婚更要積極。

    歐陽詫異的掛了電話,張凡這是第一次上門。「這兔崽子,要幹什麼呢?」歐陽也沒心思看她的韓劇了,皺著眉頭尋思。

    張凡也不知道給歐陽買什麼禮物,菸酒都不合適,買化妝品?估計老太太能給他扔出來,最後提了一兜的水果,張凡上門了。

    「這是,怎麼了。」歐陽把張凡請進了門,歐陽的老公趕忙笑這給張凡倒茶端水,他對於張凡,聽著耳朵都快磨破了,歐陽經常在他耳邊提起張凡是如何優秀。

    「哈哈!好事啊,行,這事非我莫屬了。」歐陽一聽,原來是請她當媒人,她高興了。

    在歐陽的爽快的笑聲中,張凡紅著臉出了門。除了找人提親這個事情要他自己辦以外,其他的事情,老兩口一點都不讓張凡插手。

    用他老子的話來說,這是我給你辦最後的一件大事了,這件事情辦完以後,我也就算是任務完成了。

    歐陽知道張凡要提親了,那緊接著醫務處主任就知道,醫務處主任知道了,緊接著全醫院也就知道了。

    小護士,醫生見到張凡,熟悉的打趣兩句,不是很熟的也會說句恭喜。

    「他不是分手了嗎?」

    「什麼?他要結婚了?」

    「哎!」

    惦記張凡的還是有幾個的,雖然黑了點,但架不住人優秀啊!

    喜事不落單,愛情馬上要結果實了,而李厚森教授的皮膚異體移植也成功了。

    「張凡,張院長,哈哈,快來,快來茶素大學,有好消息!」

    李厚森在茶素待了許久了,終於在夏末的時候,科研出成果了。

    在張凡的帶領下,手術改良實驗做了無數遍,錢如水一樣的潑了出去,現在終於成功了。

    也終於趕在他國外師兄弟的前面,他提前成功了。高興,李厚森都快高興到死了。

    慶祝,李厚森教授萬年不喝酒的人,終於醉倒在茶素的夜色下。

    論文發表,第一人是李厚森,第二人是張凡。當然了,對於張凡無心朝皮膚發展的事情,李厚森教授還是耿耿於懷。

    不過,對於茶素醫院的承諾,他也不會食言,等這個事情告一段落後,他準備在茶素醫院,設立一個實驗室,然後成立一個長期的博士點。

    送走了李厚森教授,張凡又開車拉著歐陽,人事處的主任去往了鳥市。

    雖然醫院人事歸書記官,可其實正真的還是在院長說了算。

    這一次的鳥市之行,歐陽也有打算,兒外科必須建立起來,心胸外科也要招人,還有皮膚、肝膽、婦科,反正歐陽已經得到政府領導的首肯,人事名額很是充足。

    兒外科、心胸外科必須是碩士以上,至於婦科,可以招收一點優秀的本科生,因為這個學科,已經讓某系給做壞了。

    這次歐陽的底氣很足,醫院發展的厲害,而且政府給的放手的條件也非常不錯。

    碩士補貼住房安家費十萬,博士直接補貼一套住房。

    對於這個條件,如果放在南方城市,或許還有吸引力,而在邊疆小城市,估計對於博士還是沒多少吸引力的。

    「院長,鳥市附屬醫院的趙京津教授要請咱們吃飯,還有省院的院長也要請您吃飯。如果你真想招博士,我覺得還是要從他們身上想辦法。」

    路上,張凡一邊開車,一邊給副駕駛的老太太出著注意。

    「嗯,說實話,博士我也沒指望,能招到幾個優秀的碩士就不錯了。」

    一路向東,張凡他們進入了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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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6章 無神論者

    邊疆首府,兩年前的張凡做著綠皮車,當然比起薛飛拖家帶口背著行李家使來邊疆要好一點,張凡雖然沒有那樣,但是心裡也是揣著一種失落和徬徨。

    可這才兩年的時間不到,張凡開著陸巡,身上穿著檔次不低的服裝,嗯,要是把身邊坐著的老太太換成邵華,張凡估計會更滿意的。

    一路上,人事處的主任負責找話題,歐陽負責眯眼曬太陽,張凡負責開車,時間過的很快,在下午的時候,張凡他們就進入了鳥市。

    歐陽原本有點累了,她也沒想著在鳥市會有人招待他們。在茶素,歐陽大小還是個人物的,可到了鳥市,就數不著了。

    不過也不是沒人招待,一大幫器械商、藥品商、設備商想搶著招待歐陽,不過老太太不願意罷了。

    可張凡就不同了,他現在的工作日程早就報備給附屬醫院了,因為附屬醫院要按照張凡的時間來給張凡安排手術。

    所以,當張凡剛下高速進入鳥市的時候,肝膽的主任就如同在路口安排了暗探一樣,電話就來了。

    「哈哈,張院,到鳥市了沒有?晚上我已經給您安排好了。」肝膽二科的主任爽朗的笑聲從電話裡面傳來出來。

    「呵呵,李主任,我和我們院長剛進鳥市,麻煩你挺不好意思的,我先的問問我們院長的意思。」

    張凡轉頭對歐陽說道:「院長,附屬醫院肝膽二科的主任晚上要安排招待您,您看……」

    歐陽對於這個事情清楚的很,她來多少次鳥市了,從沒什麼附屬醫院的人招待她。

    不過當張凡沒有大包大攬,而是轉頭詢問她的時候,歐陽嘴角微微翹起。

    「多麻煩人家啊!」歐陽笑著說了一句,這個時候電話中肝膽二科的主任直接大聲的說道「歐陽院長,一定得給個面子啊,您是我們請都請不到的領導啊!」

    肝膽二科的主任的看顧張凡的面子,張凡得看顧歐陽的面子,而歐陽對於張凡的心意也是很滿意的,這就是所謂的華國人的社會面子學。

    「呵呵,哪就聽你的,咱也別辜負李主任的心意。」歐陽笑著對張凡又說了一句。

    「好的!」說完,張凡又對李主任說道:「那今天就麻煩李主任了。」

    「麻煩什麼啊,這話說的……」

    掛了電話,張凡一路開進了市區,奔著李主任訂好的地方去了。結果路上電話一個接著一個,趙京津的、還有其他肝膽科主任的電話。

    車停在鳥市最好的酒店門前後,當看到在門口的迎接人群,坐在後排的人事主任心裡暗暗咋舌,「太凶了,張院真牛逼。」

    附屬醫院的趙京津教授靠著茶素的張凡出了成績,這讓肝膽的其他主任羨慕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所以當張凡到來的時候,附屬醫院肝膽科的主任們都到了。

    「歐陽院長,快請,一路辛苦了!張院,哈哈,來咱抱一個。」

    這幾乎成了附屬醫院的肝膽年會了,由不得茶素醫院的人事主任咋舌,這些人,都是在邊疆能叫的起名號的人啊。

    都是職場上混出油的人物,大家看著張凡的面子對歐陽很是尊敬,歐陽反過來也很客氣。

    第二天,招聘會開始了,真的是人山人海,紅旗飄飄。招人,真的不是個好活,一個早上,張凡口水都說干了。

    對於這些孩子,張凡心裡開始懷疑起當年的自己,當初他畢業的時候,他什麼都沒問就聽著老師的話來了邊疆。

    根本不想現在的畢業生,從工作環境問到生活條件,從待遇問到未來的職業規劃,一點都不含糊。

    學生挑醫院,醫院也在挑學生,歐陽負責大內科,張凡負責大外科,因為今年茶素的條件好,所以收簡歷的時候,直接就是一個小考試。

    「闌尾炎術後幾天拆線?」

    「惡性高血壓的標準是什麼?」

    雖然問的都是很基礎很基礎的問題,但是,也有很多學生支支吾吾的。

    本科生好說一點,主動權都在醫院這邊,而碩士就不一樣了,畢竟茶素太偏遠了。

    「老師,你們醫院的兒外科現在規模怎麼樣?」一個看起來很是文靜的一個姑娘身後跟著一個壯碩的小夥子,他們來到了張凡所在的招聘台前。

    姑娘紮著馬尾,穿著牛仔褲,簡簡單單清清爽爽,手裡拿著簡歷,卻沒有主動遞給張凡。

    張凡抬頭看了看他們,這個學生的個子很高,雖然清瘦,但是已經有了一種醫生的氣質,還是外科醫生的氣質,很穩。

    而身後的壯實小夥估摸著快1米八五了,比張凡都高一點,雖然有點絡腮鬍的架勢,可當張凡看過去的時候,他竟然有點略微害羞的意思。

    談規模?茶素的兒外科根本就沒什麼優勢可言,所以張凡也雞賊了一把。

    「我們的兒外科已經開展了幼兒脊柱畸形、常規的兒科腹部外科疾病。」

    規模沒辦法談,張凡就開始談開展的手術,這些都是張凡能做的,而且都是做過的,所以也談不上張凡胡說。

    「兒外科分科了嗎?」姑娘聽到張凡的話後,心裡很是詫異,她沒想到茶素醫院這麼厲害。

    這位姑娘名字叫宋欣語,茶素人,兒外科的研究生,她身後的壯實小夥叫吳豆豆,他爹娘當初估計也想讓孩子清秀一點,結果名字沒起作用,孩子長的是五大三粗。

    小夥子也是兒外科的碩士,和宋欣語是戀人關係,家是茶素旁邊蒙人自治州的。

    兩人要是留在鳥市,也不是不行,不過想留在鳥市頂級醫院就有點困難了。

    索性他們決定回家,留不到鳥市的頂級醫院,還不如回家,去當地當未來的專家。所以他們就在茶素和蒙人自治州猶豫。

    「欣語,去自治州吧,那邊離鳥市近!」小夥子想辦法要拉姑娘回自己家。

    「哪我還不如留鳥市呢,我們當初早就說好了,要按醫院規模和科室開展程度選擇的。」

    張凡看著兩人的態度,又加了一句,「是要是碩士,我們醫院按人頭給住房補貼的,十萬!」

    最終,兩人還是把簡歷投遞給了茶素醫院,在邊疆,現在也不是張凡吹牛,除了鳥市的頂級醫院,其他醫院,都不是茶素市醫院的對手,也就是茶素在國境邊上稍微有點降分罷了。

    兩天的招聘會,茶素醫院還算達到了當初的意圖,兒外科兩位碩士,心胸外科只找到一位碩士,心內兩位碩士,其他科室都有新人加入,也算是滿載而歸了。

    茶素,張凡的爸媽開始拿著日曆,提著電話找人算日子呢。根據張凡和邵華的生辰八字,他們挑日子要去提親了。

    當然了,挑日子他們還是找的當初給靜姝起名字的那位大仙,當年的大仙起名字一次兩元,現在價格也是與時俱進了。

    「華子,你要結婚了?」王亞男和賈蘇越約著邵華出來吃火鍋,當然了還有靜姝。

    「還沒有呢!」邵華略微有點臉紅。

    「醫院都傳開了!不夠意思啊!」王亞男一邊吃著茶素特有的手工冰激凌,一邊和賈蘇越討伐邵華。

    「什麼啊!這次是提親!」

    「呃!~提親?」都是沒結過婚姑娘,說實話,她們根本不懂這些事情。

    最後,靜姝坐在一邊給這幾個大姐姐普及了一下結婚前的手續。

    靜姝這幾天幫著父母忙活,她也算懂一點了。

    「先要提親,然後才是定親訂結婚的日子,最後才是結婚!~」

    「哈哈,小靜姝你懂好多啊。」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選好日子了嗎?是旅行結婚嗎?」賈蘇越看著閨蜜笑著問道。

    「張凡說要沾國家的福氣,所以把日子訂在了國慶,其他的都還沒決定好呢。」

    「嗯,國慶是個好日子,你們可以去馬爾代夫,大海!陽光!沙灘!特別美。張凡又不差錢。該花還是要花,別給他省著。」賈蘇越開始給自己的閨蜜出主意。

    「沒意思,要是我,我就選擇自駕游,去西(a)藏,看看世界第一高峰!」這是王亞男的主意。

    「哎!這個先不說,我先說好了,等我結婚的時候,你們要給我當伴娘啊!」邵華心裡早就有想法了,不過還要保密。

    「伴娘都做了快三次了,我的白馬王子,什麼時候出現啊!我一定要找個靈魂伴侶!」賈蘇越狠狠的咬了一口羊肉。

    「哈哈,你的英國紳士呢?」王亞男好奇的問道。

    「哎,他不誠實!」賈蘇越不好意思說對方太沒擔當。

    當初的發生了那件事情後,邵華和賈蘇越都沒對其他人說過,畢竟當初也把兩人嚇壞了。

    「怎麼不誠實了?」王亞男八卦的問道。

    「他明明是個無神論者,還非要肉麻的叫我女神,這能忍嗎?不能,所以老娘就一腳把他踹了!」

    「噗嗤!」其他幾個姑娘都差點把吃進嘴裡的東西給噴出來。

    週末,張凡罕見的讓自己的妹妹給他收拾了一把,因為今天要去提親,所以,邵華藏在家裡沒來幫張凡。

    「哥,打上領帶,抹點髮膠,再噴點香水!」靜姝嘰嘰喳喳要給張凡收拾。

    「你行了,打領帶可以,我這麼短的頭髮,弄什麼髮膠啊!香水不行,我受不了!」

    一番收拾下來,張凡很是精神的開著車拉著父母妹妹,去接歐陽了。

    老太太也是罕見的化了一點點淡妝,微微的塗抹了一點單色口紅,頭髮也是特意去做的,忽然有種從獅子、老虎變成大狸貓的感覺。

    婚姻是大事,兒戲不得,三媒六證,歐陽也很重視。因為是提親,而不是定親,邵華家裡,也沒有大張旗鼓。

    只有在訂婚的時候,才能通知親朋好友,這是規矩。清晨,老兩口早早的就坐在沙發上等待著。

    車上,歐陽笑著和張凡的父母打了招呼,對於張凡的領導,說實話,老兩口真的是各種客氣。

    歐陽什麼人,鬥過上司,壓過同僚,情商一點都不少,而且對張凡很是欣賞,所以,一路上把張凡都快誇成一朵花了,這也讓老兩口更加的放心了。

    張凡在一邊心裡也是美滋滋的,「老太太真會說話!」

    張凡有邵華家的鑰匙,但是今天不能用,必須多此一舉的要按門鈴!

    當門鈴響起的時候,藏在房子裡的邵華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坐在梳妝台前的姑娘,抱著布娃娃,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就是覺得臉紅,發燒發燙。

    「快請進!快請進!」邵華爸爸開的門,雖然不認識歐陽,不過張凡早就說過,提親的媒人是市醫院醫的院長。

    也就是個過場,歐陽繼續把在汽車上把誇張凡的話,在這裡又說一遍,幾乎一字不差,張凡怪異的看了看老太太。「原來在車上是在預演啊!」

    歐陽說了半天,其實就一個意思,我們的小夥子很優秀,看上了你們家的姑娘了,你們同意不!

    雖然是過場,但這個過場必不可少。等歐陽說完,邵華媽媽笑著說道:「我去把邵華叫出來!」

    邵華貼在小臥室的門口一直聽著外面的對話。當她被老娘帶出來的時候,歐陽還是第一次見邵華。

    「不錯!不妖不媚,這小子還算靠譜!」歐陽也在心裡暗暗點頭。

    邵華臉紅著打招呼,然後又主動去廚房做飯,這都是過程。

    提親的時候,媒人誇口了男方,如果女方同意,則要主動去給媒人和男方做一頓飯,反正規矩很是繁瑣。

    提親結束後,又是一週,開始定親,這次就不同了,邵華家的長輩幾乎都來了。

    大姑、大姨的,一個不差的都來了。對於張凡,他們沒一個說不好的。

    早就在張凡和邵華戀愛的時候,張凡就已經在這些親戚中有了一定的定位。

    訂婚的最主要事項就是訂結婚的日子。十月一號,就是張凡和邵華大婚的日子!

    要結婚了,事情越來越多了,要提前預定宴請親朋好友的酒店,要提前去拍婚紗照。

    事情非常非常的多,當然了,這些事情大多數都是邵華和靜姝去弄的。

    就在晚上,邵華和張凡談論到底要去哪一家照婚紗照的時候,醫院電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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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不是展示才華,或許是飯量

    領導在非正式場合說的話,其實效率比紅頭文件還管用。

    比如醫院通知未來醫生們上班必須提前半小時到科室,絕對會被罵娘,而且隨著時間,這個文件下發的通知就成了擺設。

    但,如果是私下說的,哪就不一樣了,比如張凡,他就給腦外的眾醫生說過,有腦外手術通知他。

    腦外的主任李子雄雖然蔑視一切腦外以外的醫生,但是對張凡的交代還是非常重視的。

    所以,當來了一位需要手術的病號,李子雄第一時間通知了張凡,然後才是通知醫院。

    這就是一種思想或者所謂的哲學吧。

    許多人後天努力奮鬥最終是可以改變自己的人生,比如以抽1塊錢的煙,後來隨著自己的努力開始抽5塊錢的煙,這也是進步。

    而有很多人,先天就非常的努力,比如很多官富二代,投胎是一門非常非常需要努力的事情。一般人是學不來的。

    而還有一部分,雖然沒成什麼二代,但是老天就是要給他清閒富貴飯吃,其他人就算拍馬奮鬥都追不上,也是別人想學都學不了的。

    比如這次的急診病號就是個例子。羊教授,很是奇怪的姓,茶素大學的語言學教授。

    他在語言上的天賦超級厲害。斷代不知道多少個世紀的語言,只要能收集到五百個字,他就能大概的翻譯出個七七八八出來。

    而且還不是糊弄人,因為他有戰績在身,他好多很多年前他翻譯出來的東西,過了好多年才被大家一點一點的研究明白,就是這麼牛逼的人物。

    這種天賦也是別人學都學不來的天賦。

    羊教授,可以說是一位專著等身的大家,但在一直混跡於不怎麼出名的茶素大學,別說當領導了,就連優秀先進都沒有被評選過。

    好多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被人嫉妒而壓制,其實不是,這位羊教授,雖然他的語言天賦高出了天際,但是私生活就有點不能拿出來說了。

    其他不說,結婚離婚在他入院之前已經有過八次之多了。離婚結婚,在現代社會來說也不算什麼了,但他還有個愛好,就是感情偷吃。

    無所不用的要感情偷吃。在茶素大學,有個他的笑話。

    說他的一個朋友,一日交了一個棒子國的女朋友,然後在一個閃電交加的夜晚……

    這也就罷了,結果,他轉身就去打問,這個姑娘是哪位!然後和朋友打成了一團。

    就是這麼奇葩的一個人,而且長得高高大大,高鼻樑,大眼睛,有點像唱故鄉雲的哪個明星。

    人帥,錢也不少,每年找他做研究的人不少,他的收入非常的客觀。

    不過,行業內的人都知道他的毛病,談專業歸談專業,其他事情根本不會和他打交道,就算來找他做翻譯,也不會帶女學生!

    真有泰日天的風采。年輕的時候,沒少被別人的老公堵在學校痛毆,打完等紅腫的臉消腫後,就繼續著他所謂的激情生活。

    當然了,泡妹子,而且是泡哪種有家室的妹子,這個羊教授的本事真的不小。

    早些年靠著自己的外表得手了不少,隨著年齡的增大,就靠著自己的知識去勾搭。

    但,畢竟年齡大了,而且因為這些年混跡於風月,喝酒抽菸是少不了的,剛剛一過四十六七就不行了。

    早些年沒西地那非的時候,他就用所謂的神油,有了西地那非就用西地那非。

    到了四十六七的時候,已經發展到西地那非和神油一起用的地步了。

    反正他不差錢,結婚一輩子竟然沒一個孩子,所以有多少錢都全葬送在了三寸之下。

    人的身體有個補償機制,當你要擴張某個地方的血管,那麼為了滿足你的要求,其他地方的血管絕對會相對的減少流血。

    但也會反補,會忽然之間出現其他血流補充到原本欠缺的地方。

    羊教授伺候了大半輩子的三寸之下,又喝酒抽菸,微循環早就爛成了一團,然後非要強行變鋼鐵。

    晚上喝酒吃肉後,又成功的約了一位,然後又吃了一些助興藥物,結果出事了。

    躺在床上的他,忽然開始胡言亂語,說的話,根本不是一個文學女中年能聽懂的。

    各國的語言,從漢藏、到印歐、從烏拉爾到阿爾泰語系,說的那叫一個精彩,這個時候的他,估計是他語言天賦肆意恆流的巔峰了。

    亂說不算,還開始了口吐白沫、嘔吐,晚飯吃的是西餐,半生不熟的血絲牛肉混合著西芹、番茄汁、百合。

    身體高大的他,飯量也不小,真的是吃了多少也吐了多少,酒店2米的大床,直接讓他紅的白的吐滿了,如同兩米的白盤子上盛放了一盤肉泥湯。

    女人被嚇的半死,又被噁心死了四成,就剩下一絲的生氣了。

    當羊教授胡說的時候,她還以為對方在展現才華呢,結果等開始吐的時候,她知道了,這不是展現才華,這是展示飯量呢。

    然後,電話,趕緊打電話給醫院。到醫院後,文學女中年慢慢的、慢慢的就不知了所蹤。

    腦,是個高耗能的器官,人體的腦中大約為2%,但是耗氧大約是20%。

    這個玩意說實話,就是個脆皮白巧克力,熱不得,壓不得,見不得水。而且,男性更容易出現腦出血。

    大腦的結構複雜,因為這個東西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復合單元。

    比如心臟,最大的功能就是泵血,至於分泌之類的都是忽略不計的,搶救心臟患者的時候,這些小功能幾乎都不會被醫生重視。

    大腦則不同了,比如一個男性拍女友屁股的動作,肌肉和骨骼最多算個打手。

    而大腦則不同,不僅要控制力度,思考方位,還要思考打完以後的後果,更要在打之前尋找理由,還有負責打完後怎樣去避免自己的責任。

    還要調節自己的心裡活動,比如刺激,激動之類的,當然了,最後的這個刺激,激動,單身汪汪汪,估計體會不到。因為自己拍自己屁股,估計大腦都懶的搭理他。

    這些工作,大腦在幾十秒,甚至幾秒就能做出來,所以,有個科研調查,戀愛的時候,男性的智商會超水平的發揮。

    智商數值估計能達到愛因斯坦的級別,所以戀愛的女性一定要小心身邊大腦超常發揮的男人。

    這些功能是複合型的一個非常複雜的操作過程,並不是簡單的如肌肉收縮一下的事情。

    它需要大腦的各個部位去協調,去協同,所以,大腦的功能非常複雜,而且這些功能機制也是非常的複雜。

    因為大腦是耗能大戶,所以大腦的血管也多,血管多,就如同一個高科技企業的電腦中樞一樣,裡面有太多太多的線路了。

    所以老話說的好,人老不以筋骨為能,羊教授雖然沒不算老,但是多年的浪蕩生活,身體機能早就已經成了破布一塊。

    西地那非,無非就是擴血管,而神油則是抑制和調高人的感覺閾值,讓人三寸之下變的麻木。

    兩下一加,再喝點酒、吃點生肉,高血脂、高蛋白、酒精湊到一起,他的大腦腦血管不干了,直接爆裂了。

    腦血管意外,隨著步入老齡化的社會後,這種疾病非常的多見。

    所以,當出現頭痛伴隨頸項強直的時候,不要大意,好多人會說,哎呦,頭怎麼這麼疼啊,脖子也發硬的不行了。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睡一會。

    這種時刻,不要大意,一定不要大意,有些人命大,是小血管毛細血管出血,血管自己就修復了。第二天,好了。

    而有些人,這一覺下去,輕則偏癱、重則死亡。一點都不含糊,而且這種疾病大多發生在下午以後。

    四十歲的人,有高血壓,高血脂,如果出現這種狀況,一點都不要含糊,直接去醫院。

    就算虛驚一場,也比給孩子給家人帶來痛苦的強。自己不怕死無所謂,但不要給家人帶來苦難。

    張凡一接電話,就下樓了,邵華說了半天的婚紗照。

    他也是無奈了,對於張凡來說,婚紗照,真的是一種折磨,什麼外景,什麼內景,如同天書一樣,這個電話真的把他就出了火海。

    邵華也無奈了,她也看出來了,這些事情,只有靠她自己來決定了,至於張凡,她也不指望了。

    張凡下樓,穿過後門,就上了外科大樓,一進腦外,李子雄主任和薛曉橋他們都已經到了科室。

    拿著頭顱CT,李子雄皺著眉頭,腦皮質下出血,而且還是左腦出血,血量較多,必須緊急手術。

    這個腦皮質是什麼地方呢,大概說一說,就是大腦發出總命令,和控制總命令的地方。

    比如出血會導致患者出現吸吮反射,就如月子娃一樣,碰一下小嘴唇,他就會做出噘嘴吸吮的動作。

    「張院,患者大腦皮質下出血了!」李子雄把CT遞給了張凡,雖然張凡從來沒在腦外做過手術,但是人家是院長助理,主管外科的院長,該有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病灶在那一側?」張凡一邊接CT,一邊問道。

    「左側,患者的優勢側!」薛曉橋,進一步的解釋了一句。

    大多數人都是右撇子,那麼優勢大腦,就是左腦。

    「出血這麼多!準備手術吧,希望他以後還能說話!」張凡看著CT可惜的說道。

    「哎,如果失語了,估計對他的打擊不小。」薛曉橋站在張凡身邊,又解釋了一句。

    「怎麼?」張凡抬頭看了薛曉橋一眼,「他是茶素大學的語言學教授,精通很多種語言!也算靠說話吃飯的人!」

    「呃,哪快,叫家屬簽字!」張凡看著薛曉橋說道。

    「呃!」薛曉橋有點不好意思了。

    「到底怎麼回事?」張凡說話的音量提高了不少。他有點嫌薛曉橋說話軟了,或許他是嫉妒薛曉橋比他白吧!

    「他前妻不少,都能有一個足球隊了,可現在卻沒現任,而且患者的父母都七八十歲了,還不在當地。」薛曉橋直接說了出來。

    他家都是軍人,他的家庭教育就是忠誠,所以,對於這種事情,他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通知患者單位,快!」

    「通知了!」

    時間不長,單位來人了,是個副校長,大半夜的副校長都快把羊教授埋怨死了。

    他都不知道多少次半夜,被電話從被窩裡叫起來,來處理羊教授的事情,他老婆都估計把羊教授恨死了。

    以前是警察局,派出所,這次可好,自己把自己玩進了醫院。

    這種事情,單位好一點會出錢墊資當醫藥費手術費,單位不好,領導直接不來,又不是工傷,才不會沒事找事,去承擔責任。

    但,羊教授雖然私生活沒辦法說,可業務太厲害,學校領導也是沒轍了。不過,他們單位的領導也雞賊。

    鬧到醫院,可不是警察局。所以,這位領導挨個通知羊教授的前妻。

    結果,只來了三位,還是一直再和羊教授打財產官司的三位。

    簽字!不可能的,她們操心的就是,老羊死後,單位的那套房子能不能變現。變現後她們能不能分到錢。

    奇葩人,奇葩事,比電視劇還狗血,嘰嘰喳喳、嘰嘰喳喳,三個女人差點在醫院打起來,醫院醫生和護士都快奔潰了,太扯淡了。

    最後,還是通過電話錄音的方式,讓遠在其他地方的羊教授父母授權做手術的。

    想想也可悲,白髮蒼蒼的老人這個晚上絕對不好過。估計心中的忐忑,是無人能體會到的。

    「準備手術。」張凡一聲令下,大家上了手術。

    「這台手術,我做!」進了手術室,張凡這麼一說,李子雄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張院,皮質下出血,血量很大的!」

    「沒事,我做!」張凡非常堅定的說道。

    薛曉橋看著張凡,心裡一股子駝羊飄過,「還講不講規章制度了,呆不住了,這地方呆不住了,這傢伙太膨脹了,骨科大夫,敢上手腦外!」

    「張院,這不是兒戲!」有主任,薛曉橋也不用多說什麼。

    「我知道,我確定!如果需要,我現在可以讓院長授權!」張凡再次確定的說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19
  第588章 受氣的小媳婦

    張凡真的很是慶幸,當初有系統後,他選擇了不大不小的三甲醫院。

    小醫院沒手術,而大醫院手術雖然多到讓醫生尿血。但,別說你跨專業了,就是跨組做手術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不大不小的醫院中,張凡早早的出頭了,現在雖然他的職稱沒上去,但是職務上去了啊。

    真的是大壓小,小制大。李子雄無奈了,院長都搬出來。「手術當中我有權力下你的主刀位置,如果在手術當中你一意孤行,我將……」

    李子雄盯著張凡,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他不說這話,對不去患者,說這話或許就會將對方……

    俗話說的好,欺老不惹小,而且又是個這麼厲害的小。李子雄主任能說出這種話,也真的是一個稱職的!

    「行。」張凡點了點頭,再沒說話。站在一邊的薛曉橋差點都要說出:這台手術老子不伺候的話來了。

    可,心中不甘、好奇促使著他一定要看看,傳說中的張院,看看這個骨科木匠到底是怎麼做腦外的。

    「腦外!這是你木匠能做的嗎?等會打開顱骨,你就乖乖下去吧!放心我是不會笑話你的!去當你的好木匠吧!」

    薛曉橋打死都不會認為張凡能做的下來這台手術。不光是他,腦外其他的醫生都是一個心思。

    手術開始,首先就是備皮,就是剃個禿瓢,就如後來比較流行的亮光禿瓢一樣,在腦外手術,鋒利的刀片下,羊教授瀟灑飄逸的腦袋成了一個禿雞蛋。

    開顱!引流,張凡開始了手術操作,雖然李子雄和薛曉橋對於張凡強行手術非常不滿,但是配合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該怎樣就怎樣。這是他們高職業素養的表現。

    而且,李子雄主任更是精神繃緊到了極致,他時時刻刻在準備阻止張凡出錯。他能在職稱上壓制,但在職務上是無力的,這也是一種無奈。

    顱腦出血為什麼可怕,因為顱腦對於液體來說它有一層是非常堅韌外膜,就如某些人為了減肥而在肥肚子上包裹了一層塑料薄膜一樣。

    血管破裂,血液噴出,朝外是堅韌的薄膜,它無法衝破,只能朝著顱腦深處找空間了。

    噴出的血液對於顱腦外膜來說是軟的,但對於大腦組織,那就是水刀。

    衝到哪裡,哪裡壞。大腦的組織,怎麼說呢,就是一個靠著肥肉支撐起來的一個樣子貨。

    外層是皺皺巴巴的,內裡是各種空腔,這些空腔就是腦脊液流動的空間,而從腦皮質到這些空腔之間的腦組織,就發揮著各種的功能。

    可以說,出血衝到哪就毀壞到哪,然後身體就會出現對應的不適。比如羊教授現在出血灶在左側大腦。如果沖毀了管理海綿體的地方,那麼,直接就是望鳥流淚。

    這是他的優勢大腦,管理著語言中樞,他的出血直接就把他引以為傲的語言天賦給毀了。

    這種毀滅是器質性的改變,通俗的說就是無法恢復的改變,腦外這一點比較可憐,看病只是阻止疾病進一步的發展,至於已經出現的,哪只能靠老天了。

    羊教授,靠著這個天賦風流了大半輩子,最終這個天賦離他而去了。有句話說的好,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也許是他上輩子積德深厚,讓他遇上了張凡。老天收了他的天賦,但還是憐憫的留下了他的生命。這或許就是一個教訓,老天對他的一個教訓。

    開顱,顱腦真的是極端的器官,外殼是全身最硬的存在,而內在又是最軟的存在。

    鑿骨開窗,就如夏日裡瓜農賣瓜一樣,為了讓你買瓜,他會給西瓜開個窗戶,讓你一探究竟。

    腦外的出血手術,和這個操作特別相似,不過瓜販是切三角形的口子,會把西瓜瓤帶出來,而腦外醫生不會把大腦組織帶出了,也不是三角形,而是正方形的口子,這就是區別。

    張凡開顱,鑿骨做的非常利索,不帶一絲的煙火氣,輕巧,絕對的輕巧,而不像一些二把刀,開顱如砸核桃一樣的粗魯。

    李子雄教授眼睛始終盯著張凡的骨刀,而雙手在時刻準備,準備……

    薛曉橋看著張凡的手術,雖然心裡實在不願承認,張凡開顱的方式真的漂亮、乾淨,但事實就擺在面前。

    「顱骨也是骨頭,他要是連開顱都做不好,哪都對不起木匠這個稱號了!」薛曉橋自我安慰的想著。

    開窗,張凡輕輕巧巧的就在發青的皮膚頭顱上打開了一個口子。

    這個時候,鏡頭拉遠,如果站在無影燈上朝下看,就會看到這麼一個景象。

    一圈綠色布單子圍裹覆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白色口子。就算張凡做的再巧妙,顱骨還是會出血的,因為頭顱的血供非常豐富,想一點不出學,哪是不可能的。

    血跡點染在白白的腦組織上、沾染在周圍的綠色手術單上,隨著腦部的活動,紅色血液在腦組織上慢慢的流動。直接就如放了辣椒油的豆腐腦。而且這個豆腐腦還是會動的。

    這場景直接就如小孩子吃著豆腐腦,撒了一桌子一樣。骨頭渣、血跡在點點的揮灑在手術區域附近。

    腦組織其實也是如同心臟一樣是會運動的,不過也就是運動的幅度比較小而已,但是絕對是可以用肉眼看到的。

    一波一波的起伏,就如同腦子裡面有個大蛆一樣。當腦組織露出來後,手術也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刻。

    這個玩意太可怕了,出血未必是肉眼可見的,這也是腦外發展非常緩慢的原因之一。

    因為腦組織是個立體的,而不是平面的,所以定位非常的重要,可就算定位了,經驗不足的醫生,在這個時候的操作一個不慎,那麼就不是救人了,而是殺人。

    可以說是毫釐都不能錯。「張院,你再看一遍CT吧。」李子雄緊張,比他自己做手術緊張多了。

    「不用,血腫直徑4cm,超不過五公分,患者出現了重度昏迷……」張凡一邊說,一邊拿出粗的穿刺針,他要進腦血腫了。

    這個穿刺,非常的講究,既要把血腫清除,又要避免造成大腦的二次損傷,所以,醫生的手要穩,要相當的穩,而且最重要的是對腦組織的結構要相當的瞭解。

    穿刺針拿在手中,張凡一點點的開始進入腦組織,「注意患者生命體徵!」李子雄對麻醉師輕輕的說了一句。

    殺人,救人,就在這一瞬之間。

    進入,慢慢的插入,穿刺針插在腦組織中,和筷子插在豆腐上,區別不大,最多就是大腦中有層次感,而豆腐則沒層次感和突破感。

    外科的層次感,突破感,這兩個詞,讓一些年輕醫生絕對難受,這種感受必須上手不知道多少次才能感受到。沒結婚的單身汪汪汪,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突破感。

    輕輕的進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抖動,一抖動說不定就會傷到大腦的某個功能。

    穩,太穩了,張凡的雙手拿著穿刺針,肉眼根本看不到他的抖動,這就是手底下的功夫,李子雄看著張凡如此穩健的雙手,目光裡也是有了些許讚賞。

    因為他知道,能有如此一雙穩健的雙手,肯定是在手術台下,下了苦功夫的。

    而薛曉橋則是羨慕,太羨慕了,他在首都大醫院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高手做手術,可像張凡如此穩健的雙手,他真的沒見過。

    「搞骨科的竟然這麼穩,這是怎麼練出來啊!」

    「糖皮質激素入壺,穩定患者的血壓,我要抽血了。」張凡感覺到了突破感,他知道,針頭已經進入了血腫,然後微微的再一次進入了一點點後,他說了一句話。

    「張院,要不在進一點,這樣血腫可能抽不乾淨!」李子雄也在預估,他覺得應該再進入一點。

    「不用,絕對可以抽乾淨,聽我的!」張凡非常霸道的說道,根本沒點謙虛,這就是手術大拿的氣質。

    手術台下,我可以見人就笑,我可以平易近人,但是,上了手術,唯我獨尊!這既是技術的體現,也是自信的體現。

    「要是有台手術CT就好了!」薛曉橋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在大醫院,這種定位不清的時候,可以用手術CT來解決,當然了,這個玩意超級貴。

    「呵呵!」張凡和李子雄都是這樣陰陽怪氣的笑了一句。

    抽吸,血液從穿刺針中慢慢的被吸收了出來。李子雄看著容器中的數值。

    「10ml、20ml、30ml。應該出不來了。還有10ml估計要再進一點了。」李子雄憑著自己的經驗心中想著。

    張凡的雙手太穩了,這個時候,李子雄也是有點放心了,最起碼張凡不是胡來。接下來,他可以指導一下張院怎麼再進一點了,指導他需要注意什麼了。

    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容器中的血液仍舊慢慢的開始上升,40ml!當血液達到40ml的時候,張凡的針頭紋絲未動。

    「這,怎麼可能!難道又出血了?不可能啊,患者的生命體徵未變啊!」李子雄直接說了出來,他真的震撼了。

    「我是靠著腦側室進入的,這個地方是剛好是腦部的最低點卻不是血腫的最低點。選其他地方,這個深度,血腫清理不乾淨,要是再進針,則會造成二次損傷。」

    張凡輕輕的解釋了一句。

    「什麼?你進入了最低點,怎麼可能,哪個地方會傷到腦室的!」薛曉橋冷汗都出來了。

    「不,不,不,張院應該是直行進入後,緊貼腦組織壁然後微壓腦組織而形成了一個人造低位。」李子雄轉頭看著CT,然後慢慢的說了出來。

    「對!李主任說的對。」張凡有點得意,不是因為手術做下來而得意,而是因為自己的高明之處被人給發現了,錦衣夜行或許是別人的素質高,但如果能被別人發現高明之處,哪張凡也是願意的,畢竟他還是個毛頭小夥子。

    「沒有損傷到腦組織?」薛曉橋驚訝地再一次問道。

    「看患者體徵!」李子雄主任說了一句。

    「患者現在生命體徵開始改善,手術有效!」麻醉師也實時的證實了張凡的操作。

    「張院,你牛逼啊!」薛曉橋直接說出了口,畢竟是年輕人。「張院,你是怎麼做到的,能教教我嗎?」

    「先做手術!」李子雄主任瞅了一眼薛曉橋,他不是生氣,如果遇上心懷不寬的主任,絕對會給薛曉橋穿小鞋,妹子的不拿主任當幹部?

    李子雄主任這個時候,心裡有點,有點反思,張凡來醫院後,先是在骨科豎旗,當初他是定崗骨科的,這個也說的過去。

    然後在普外立威。這個也能說的過去,畢竟普外是醫院最大的外科科室,而且老趙太面了,科室也必須要整頓了。

    可,張凡從來沒有來過腦外,就算當初腦外轉科的時候,也是沒有任何的展示。

    「難道是我太霸道?難道是我讓張院看不上眼?」李子雄主任越想越難受。

    當張凡開始注射尿激酶,開始慢慢的撤針後,李子雄主任悶聲悶氣的說道:「張院,您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呃!」

    「呃!」張凡和薛曉橋同時發出了詫異的聲音。

    「李主任,這話怎麼說的,我那會對您有意見啊。」手術成功了,張凡原本有點得意,結果一聽李主任的話,他有點不理解了。

    「沒有意見,哪怎麼您從來不來腦外,這應該是您第一次主動來腦外上手術吧。如果對我有意見,您可以說出來。」李子雄主任真的有點生氣了。

    「腦外手術技術這麼厲害,可從來沒腦外,也從來不干預腦外的工作,這是什麼意思!」

    他心裡委屈,腦外本來就是醫院外科裡面發展最困難的一個科室。

    張院要是沒這個本事,他也不強求,可有這個本事而忽略腦外,這就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人!

    李子雄主任,一個高大的漢子,如同受氣的小媳婦一樣,雙手抱在小腹上,開始罷工了!

    「不是,李主任,我哪裡是對你有意見啊,這,這……」

    張凡大腦飛速的轉動,如果這個時候打開張凡的腦袋,絕對能看到,張凡的腦組織都快跳起來了。

    這話還真不好解釋,總不能說我當初是爬不出來普外的坑,沒辦法點開腦外的!

    「嘿嘿!」薛曉橋這個兔崽子又火上澆油的壞笑了一下,這讓李主任更是生氣。

    「小薛,你說說,咱們腦外難不難,你說說我們當初為了一台手術,有多難。

    你給張院說說,讓咱們高高在上的張院也瞭解瞭解咱的難處。

    我最近這個腰也不太好了,我覺得我應該向張院請假,請年假了!」

    「就是!當初……」薛曉橋不懷好意的開始添柴了,對於這個張院,這台手術一做,他也開始佩服了,但畢竟還是年輕人,潛意識裡面還是有不服氣的存在。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19
  第589章 人脈

    「呵呵,別扯!」張凡對著薛曉橋冷笑了一句,不過薛曉橋裝作無辜的看了看他的主任李子雄。

    他的意思也很明確:牛蛋蛋啊,有本事對老李說啊!欺負我算什麼本事。

    「李主任,這樣說吧,你說咱外科醫生的功夫,到底是在手術台上,還是在手台下?」張凡的大腦還算好用!

    「肯定在台下,台上練手哪不是謀殺嗎!」李子雄主任悶聲悶氣的說道。

    「對,功夫在台下,李主任,哪你說說,外科裡面,哪個科室的醫生成熟期最晚?」

    「當然是神外了,當年和我一起進醫院的普外醫生,他們都能主刀手術了,我當時還在當一助。」這句話,老李說的是又心酸,又驕傲。

    「我當初進醫院,轉過神外後,就一直沒敢在神外說話,不是對您有意見,而是我需要練,我需要去台下練!」

    張凡偷換了概念,不過也算是實話了。他就是在練!不過是在系統中!

    「呃!看這個技術水平,張院你是不是天天買個豬腦,在家練呢?」

    「呃!」張凡沒想到老李當年是拿豬頭練的手,怪不得他長的肉呼呼的。不過張凡沒接這個茬,由著老李去腦補。

    「不容易啊,骨科、普外、神外,真的不容易啊,張院是下了苦功夫了,真的善戰者無赫赫之名啊!」

    老李說的張凡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過既然說起來這個事情了,而且他又準備要肝一番腦外,索性接著這個話題把事情定下來。

    「李主任,當初為了拿下骨科,普外,科室中的手術量,我能佔到1/4,普外幾十人的大科室。我當初真的算是沒日沒夜的上手術。

    有了這個手術量,我才有了感悟,最近,我對神外有點想法了,怎麼樣,李主任,有興趣嗎?」

    「有!肯定有,我真的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了張院的關注啊,我們科室好久沒存在感了,您下命令吧,我義不容辭。」

    老李一聽張凡這麼一講,心裡的那團火都起來了。

    這裡就說說醫院中的大概構造吧。醫院分內外婦兒這些臨床科室,然後又根據這四大科室,分解出了相應的小科室。

    除了這些臨床科室,還有一些相關的醫技科室,比如檢驗,影像之類的檢查科室。

    科室多了,醫院的資源就會有一種傾斜,這種傾斜導致的就是某些科室越來越好,某些科室越來越差。

    難道不能均衡發展嗎?難!一個科室一個主任,一個主任身後跟著一幫要吃飯的醫生護士。吃大鍋飯,估計行不通,哪就拼誰的科室更大,誰開展的項目更多。

    如果一個科室主任把科室發展不起來,不要說醫生了,就連護士都會慢慢的自尋門路,同樣的學歷,同樣的值班,他為什麼要比別人收入少呢?難道為情懷?

    科室發展的越厲害,最後,醫院的院長也會在這些科室的主任中選拔,這一點,領導很有遠見,從來沒說派個外行來當院長。

    所以,現在的腦外就很尷尬,地位很高,外科的明珠掛在半空,但曲高和寡,沒人幹,每年新來的醫生,優秀一點的絕對不會去腦外,因為手術開展不起來,病號就少,病號少,收入就少。

    老李一個挺噹噹的主任,其他不說,每年醫院搞拔河,他們可是連十個男人都湊不出來。每年都讓胖虎是湊到醫生隊伍裡面充數。可想而知,西北的腦外發展有多難了。

    不是老李不發展,而是腦外成熟期太長了,在最缺錢的年紀裡,去為了情懷去苦熬,真的,在這個經濟當下的社會,真的很難,很難。

    這也是在醫院裡,骨科醫生的家庭條件都一般,而內分泌的醫生大多都是太太,心內醫生當年都是二愣子。而神外則聚集著一幫家底比較殷實的原因了。

    富貴三代才能出情種嗎,這話用到醫療行業,也差不多。最起碼有車有房,才能幹腦外。

    「哪好,既然李主任願意,我就提要求了!」

    「您提,我雙手支持。」李主任眼光堅定的看著張凡,而張凡不懷好意的瞅了瞅薛曉橋。

    薛曉橋覺得滿身的陰風吹過,出來混遲早還是要還的,前面有李主任擋著,他開著嘲諷調戲張凡,現在,娘的擋風石變了陣營。

    「我需要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助手!」

    「我可以,孩子上大學了,老婆子看到我就煩,沒問題!」李子雄直接站了出來。

    「呵呵,您畢竟還是要上門診收病號的,這樣吧,就讓薛曉橋醫生跟著我,等會我去下個文件,讓薛醫生做腦外的住院總吧!」

    住院總的選拔,在其他科室都很不錯,可在腦外就是干不起來,因為老醫生都走完了,就剩下一個李子雄帶著一幫新入院的住院醫,現在薛曉橋來了,張凡絕對要把他拿來當毛驢用。

    「行,薛醫生技術紮實,而且從大醫院來支援西部的,這一點沒有問題。技術情懷什麼都全乎了!這是個好人選,張院有眼光。」老李直接給薛曉橋做了主。

    薛曉橋眼淚都快下來了,不是他怕當這個住院醫,能在首都大醫院進入腦外,原本就是一個能肝的傢伙。

    可,最近他不行啊,因為他對象要來找他了,小夥子也是悶騷,他對象首師大畢業,水平相當高,畢業的時候就進入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小學。

    這個小學的入學手續據說需要什麼辦公廳蓋章,真假不知道,但是就知道他對象很厲害。

    當初,他送他侄子去上學,然後不知道那個眼睛一下就看上了他對象,追求的哪個辛苦喲。

    愣是舔了三四年,結果還沒拿下來,這次他遠走西部來支邊也不是光是情懷的。

    結果,當他來到西部後,他對象意想不到的竟然同意和他交往了。

    而且,就在最近同意的,還答應最近來邊疆看他,薛曉橋都準備要請假了,想好好帶著女友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看看寬廣遼遠的邊疆。

    讓在城市長大的她好好舒張舒張心懷,然後順便看能不能……

    結果,沒想到,沒想到被張凡給拿著尾巴踩在腳下了。

    「張院,我一定聽您的,我再也不嘲諷您了,過幾天行不行,你先休息休息,過幾天行不行!」

    小夥子的首都腔調說軟話的時候,格外好聽!

    「怎麼能等呢,越早越好,這種事情一點都不能耽擱!」李子雄一聽就不願意了。

    「對,這種事情就需要早一點!」

    薛曉橋心裡都日了狗了!

    幾個人邊說邊做,手術也結束了,羊教授很快被摧醒了。

    「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張凡趴在他的耳邊對著羊教授說話。

    羊教授吃力的點了點頭!

    「來說話,別點頭!」

    結果,羊教授那張曾經能口吐蓮花的嘴巴一邊歪斜,一邊流著口水,赫赫中,就是說不出來話。

    越是赫赫,他越是著急,眼睛都瞪圓了!

    張凡和李子雄還有薛曉橋相互看了看後,他們心裡也明白,出血太多了,大腦已經造成器質性的改變了,以後或許肌肉隨著鍛鍊,口角歪斜還能恢復,至於說話,那就是奢望了。

    不過還好,總算人是救過來了!

    隨著,張凡父母的提親,結婚日期的確定,邵華最近也沒心思上班,她的心思全部花在了十月一號這一天了。

    預定酒店,結果,沒想到這才六月多分,好一點的酒店已經預定不上了。

    「張凡,酒店預定不上了。怎麼辦?」邵華第一次主動在張凡上班的時候打來了電話,姑娘也是真著急了。

    「什麼酒店啊!」張凡剛下手術,還沒想到呢。

    「你說什麼酒店,就是咱們舉行婚禮的酒店啊,哎呦,氣死我了!」

    邵華著急上火了,還是沒經驗啊,結婚訂酒店一般都是半年前預定的。

    「別急,我問問!」張凡一聽,就安慰了邵華一句。

    「酒店!」張凡拿著電話心裡在思考,叮噹!腦中一亮,他想起了一個人,當初菊花被游泳池吸破的哪個小破孩,他家幾乎算是茶素最大的房地產商了。

    「陳姐啊,腰最近怎麼樣?」張凡不得已,把電話,打給了小屁孩的小姨。

    「張院啊,哈哈,我的腰好多了,現在只要不長時間的久坐一點問題都沒有。怎麼,張院您是有什麼事嗎?」

    張凡從來沒打電話給她,忽然打電話,肯定不會是關心她腰的事情,但是她念情,所以也沒繞圈子直接開口詢問。

    「是這樣,十月一號你們的酒店有沒空閒的,能辦婚禮的?」

    「哎呦,這個時間點有點太那個了。」話沒說完,她又問道:「誰要結婚啊?竟然勞動您的大駕了。」

    「嗨!我自己結婚。」

    「哈哈,好,好,好,要是別人就沒酒店了,這樣,我把我們集團公司開慶祝大會的日子拖後,然後把最大的酒店禮堂讓給張院您了,您看行不行!」

    「這真不好意思啊!」張凡也是抱著有一竿子每一竿子的試一試,結果沒想到,人家這麼幫忙。

    ……

    「呃!我剛打電話,對方還愛理不理的,一聽十月一號預定酒店,直接掛了電話。」

    邵華一聽張凡把茶素最新最大的酒店給訂了下來,吃驚不說,還有一股子的輕鬆感。

    忽然的,她覺得自己好像用不到去操心什麼了,只要辦不下來的事情,告訴自己的愛人就可以了。

    「呵呵,放心了把,不著急上火了吧,行了,沒事我掛電話了。」張凡笑著說了一句後,就準備掛電話。

    結果邵華又說道:「婚車也訂不上了!」這一次說的是略有羞澀,原本大包大攬的邵華……

    「好,這個好解決,我去問問。」

    酒店不好找,車真的不是什麼事情。

    「王總,十月一號,你的車能借我接個親嗎?」華慶的老總。

    「沒問題!張院,什麼時候來鳥市,你也不打電話給我!我可生氣了,老哥都等你好久了……」

    「楊總,忙嗎?十月一號,要用車接個親,方便不?」鳥市葡萄酒廠的老總。

    「哈哈,多大的事情啊,還要你這麼早的打招呼,誰結婚啊?」楊總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嘿,是我自己……」張凡忍不住高興的說道。終於要結束汪汪汪的日子了,以後嘲諷別人,就不會被別人反嘲了。

    「哈哈,恭喜,恭喜啊,沒問題,車的事情,你別操心了,我給你操辦,酒水也別操心,我給你順道帶過來,別和我客氣,咱就不差酒!」

    ……

    結婚是兩個人,兩個家族的結合,張凡掛了電話,自己一思索,覺得全部讓邵華去弄,也有點過分。

    索性,他直接出了醫院,去找邵華商量還需要幹什麼。

    人脈,什麼是人脈,你光認識別人,這不是人脈,而是要能被別人用到,這才算人脈。

    隨著張凡的加入,婚禮的進程加速了,靜姝開著哥哥的酷路澤帶著老娘,滿茶素的買結婚需要的小物品。

    姑娘命好,出生的時候,是老爹工廠最好的光景事情,當年小姑娘還能喝到牛奶、奶粉、麥乳精。

    廠子搖搖欲墜的時候,她還小感受不深,當她正真要去體會的時候,她哥哥已經長大了,已經開始撐起了家庭。

    所以,姑娘比張凡平和,沒張凡哪種迫切感,而張凡則不同,他體會過當年老爹廠子倒閉的哪種如同末日降臨的感覺,所以,只要有個機會,他就拼了命的去抓。

    現在生活好了,但是,骨子裡面當年的哪個烙印還是無法磨滅。人,其實還是要經歷一點磨難的。

    不磨難,無法真正的長大。永遠戒斷不了心中的奶瓶。

    沒安排上日程的時候,張凡除了上班就是上班,幾乎沒什麼事情需要他操心,但一旦進入家庭生活後,事情就多了起來。

    農場的土地也開始了買賣,兩家老人的意思就是買一兩畝,算是一個以後鍛鍊養老的場所。

    而邵華和靜姝則不同,兩個姑娘非要大張旗鼓的能買多少買多少。

    至於張凡,他是金主!最後,還是沒扭過邵華和靜姝。

    邵華把自己的工資和張凡的收入全部拿了出來,張凡爸媽也拿出了一點,直接說是交給邵華,結果被邵華算作靜姝的股份。

    既然自己的女兒要干,邵華的爸媽也把這些年的積蓄哪了出來,上下一湊,湊齊了大約一百多萬。當然了,大頭全是張凡的。

    選土地,挑地方,張凡站在一望無際的農場平整的土地上,他真的挑不出來那塊地好。

    其他人也都不專業,邵華靜姝做了好多準備,可一到地方傻眼了,她們看了許多農業書,但是,肉眼看連一畝地多大,都沒概念。

    最後,張凡沒轍,又請來了他的一個病號,水管站的站長,專門管理茶素農業水務的一個單位,不是城市中的自來水公司。

    在專業人士的幫忙下,挑選了六十多畝土地。

    「張院,您放心,你這地種什麼都好,澆水什麼的您也不用操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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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