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路坦途 作者︰臧福生(連載中)

 
V123210 2018-12-2 17:02: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9 174701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22
第600章 無名之輩

    張凡剛有系統的時候,一門心思的擔心系統哪天是不是會悄悄的走了,會不會或者就如別人說的那樣,會被外星人給要走了。

    所以,肝,抓緊時間的肝,當他拿下骨科以後,還沒驕傲呢,就藉著考試的機會,去了茶素市醫院。

    在市醫院裡面,他又見識到了另一番的天地。就如一塊海綿一樣加油的吸取著欠缺的知識。

    老太太歐陽的一個轉科制度,各個內科的醫生們,讓張凡徹底見識了一下,什麼是基礎。

    而當張凡爬出普外,有了點成績的時候,結果師父拿著師爺的筆記出來了。這個本子,就如黑洞一樣,太難理解了。

    所以,張凡的醫路上,沒讓系統給弄的讓他自命不凡。驕傲是有,但是,天老大他老二的心思,卻沒有。

    天下,天下有才的人一層,真正成功的天才就算沒系統,可當他成功後,人們反過來去看他的過往。

    有一種日了汪汪的感覺,他沒掛?沒掛都是騙傻子的。

    可是,卻沒有人看到,那些沒有功成名就的天才。最後,甚至過的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所以,就算張凡有系統,也是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面對這個世界。

    他不會小覷天下英豪,更何況師爺的筆記就如牌匾一樣,掛在他的頭頂。

    真的就如正大光明匾一樣,掛在他的頭頂,不過字倒也是四個,卻是:謹小慎微!

    而且張凡現在連第一層的系統都沒打通關,不過當張凡打通第二層的時候,或許就可以和天下英雄一比高低了。

    張凡一番的檢查後,非常的迷惑,按照他的檢查結果,大腦好像是兩個地方出了問題,但到底是哪一個屬於原發繼發,他拿不準。

    原發和繼發,其實就那個是引爆點,那個是背鍋的。人體就是這樣,有些時候,引爆的地方症狀不明顯,結果背鍋的地方鍋底都炸爛了。

    治療的時候,水平次一點,往往把背鍋的鍋底補了七八層,結果還是治不好,就是因為引爆點沒找著。

    大腦,平時都說複雜複雜,到底如何複雜?一般人真的沒概念。

    可,從大腦的檢查定位中,就能發現它的複雜性。最簡單的,比如一個女性,出現月經紊亂、不孕、肥胖。看遍了西醫婦科,送子老華醫,都沒效果。

    那麼,你最好去看看神內和神外,說不定是因為有一顆嚮往成為男性的大腦,才導致這些症狀的出現,而且這裡只不過是大腦的一個小揪揪出現了問題。

    當成年男性出現**減退,天仙一樣的姑娘,裸著身子在他眼前晃動,他也無動於衷。

    而且,還出現掉毛,肥胖,乳(a)房增大。不用想,這不是你生活水平升高,紅燒肉吃多了才讓你豐盈的。

    而是因為下丘腦、腦垂體要嗎長瘤子了,要嗎就是出現異常了。

    當這些症狀出現的時候,往往不會有人重視,等症狀嚴重的時候,去醫院已經晚了。

    所以,身體不會平白無辜不舒服的,它會提前通知你的。

    可大腦的通知,太隱晦了。就如地下黨交接一樣,別說普通人了,就算技術差點的醫生都搞不明白。

    「張院,我的意思,還是想轍把屁股上的手術做了算了,你……」張凡一發呆,李存厚教授就知道,張凡在思考患者的疾病了。

    幾乎全首都的神內,神外的專家都沒討論出一個一二三來,所以,他也不想讓張凡多事,這不是個普通人!不是個普通病號。

    「原發病沒辦法解決,你是不是準備給他全身都換成豬皮!」張凡對於老李打斷他的思路,非常的不滿。

    說實話,老李現在的地位,真要是給衛生部的老大發火,也就發了,你能奈我何?

    可對於張凡,說實話,當張凡不滿的時候,老李還真不說話了。

    不是他欠張凡的,而是張凡的手術技術就是比他牛,技術人就必須有技術人的本分。

    「看吧~!看吧!把你能的!」老李嘀咕了一句,也就仍由張凡發呆了。

    就在兩人糾結的時候,專家組終於討論出一個結果了,他們結隊來病房再次檢查實驗,好確定,到底是不是符合他們的結論。

    呼啦啦的一群差不多十來人的隊伍進了病房。這種病房一般的醫生都不讓進。

    腦外的醫生牛逼,在超級醫院更是牛逼到不要不要的。

    雖然他們不認識張凡,但是到了他們這個地位,也不會有人跳出來問責張凡為什麼能進來,因為他們不屑於此,而且這也不是他們的工作。

    張凡年輕沒什麼名望也就算了,就連李存厚,華國皮膚當紅炸子雞,他們也不過是點了點頭而已。

    他們也明白,只要腦外的疾病不能解決,老李也就是糊紙匠。

    張凡不由自主的被人群擠到了邊緣地帶。然後老李戲謔的瞅了瞅張凡。

    意思很明確,「能的,早點探查結束,去制定方案多好!」

    張凡沒理他,人就是這麼奇怪,老李不知道什麼心理,看到張凡被人無視,他就有點幸災樂禍。

    用他的想法,老子還是有牌面的,人家給我點頭了!

    而你,哈哈被無視,赤裸裸的無視了張凡,老李有點得意!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得意!

    張凡一點都沒離開的自覺性。老李拉了拉他的白大褂袖子,他也沒離開。

    「我得看看,這種頂級專家齊聚的場面,還是不多見的。」

    張凡甩掉了老李的手,湊到了人群的邊緣。

    五位院士圍在患者床邊,各大醫院的神外、神內主任圍成第二圈。

    第三圈則是一些專業地位還達不到主任級別的高年資醫生。

    別看這些第三圈的醫生好似很low,可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放到華國只要不是首都和魔都的地方,都是跺腳能讓醫院抖三抖的人物。

    張凡第四圈,老李不樂意的充當了第五圈。他也沒聽專家們的討論。張凡不走,他也不好意思扔下他,也就這樣無奈的等待了,也是個好人。

    「患者弓角反張,上肢內旋、手腕關節屈曲、雙下肢內旋、雙足跖伸內反,明顯是腦幹出了問題。

    但是,到底是原發病灶還是繼發病灶呢?這裡不是原發灶,來大家看!」

    一位專家,一邊問,一邊回答,然後開始檢查。

    這個患者的體位描述,用專業術語一說,不搞醫學的人直接就聽不懂了。

    其實,簡單的很。看過小丸子國小電影的人一般都見過一個這樣的鏡頭。

    就是一個女的,被人強行脫了衣服,然後,這個女的躺在床上。

    膝蓋相互內扣相交,雙腳外撇,雙足伸直。雙上肢用胳膊遮蓋胸膛,用手遮蓋……,也就頭沒向後挺,要是向後挺,直接就是這個描述狀態。

    當然了,患者不會喊呀買碟,只會發出巨大的呼嚕聲。

    然後,老專家直接用手,開始做出對側椎體的的陽性檢查。

    「看,這就是迷惑大家的地方,患者的原發病灶不再腦幹,而是海馬鉤回。

    大家還有疑慮嗎?神內的專家還有什麼意見嗎?」

    幾天的鑑別,終於也讓問題清楚了。張凡一聽,就如一層紙一樣,腦海中的迷惑也給解開了。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人家為什麼高,人家為什麼能被叫專家,因為他對於疾病的來龍去脈已經搞的通通透透,而不是磚家,就會拿大話唬人。

    「原發病灶,還可以做手術,可腦幹的病灶怎麼辦?能做嗎?」站在另外一側的神內專家發話了。

    「難!太難了。九死一生。」

    神外專家不由自主的苦苦思索,腦幹,外科領域的禁地。這個地方其實就是後腦勺和脖子交接的地方。

    就連打拳的都知道,這個地方打不得,這地方,別說用器械擊打了,有時候,一拳頭下去,人就得掛。

    因為這裡管理著人體的呼吸,心跳等一些不被人意志管理的東西。估計大腦也不放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不靠譜的人類自己。

    隨著大家的竊竊私語,李存厚教授心裡也是一股子的罵娘:弄半天,做不成手術不是白費嗎!

    他已經開始思考怎麼開始手術了:屁股沒大腦重要?扯!老李忽然覺得他的責任很是重大的。

    隨著大家的思考,張凡也在思考。怎麼才能做呢?「繼發病灶應該不大,不然患者估計心跳早就不跳了,現在呼吸如此沉重,應該是水腫造成的後果大於病灶造成的後果,如果……」

    這就是思維的區別,張凡是思考如何降低危險性而做手術,專家們則是思考如何避免風險來做手術。一步一步成為這個領域的專家,不談技術,首先大家都不是魯莽之輩。

    一個詞語的不同,帶來的思考也是不同的。

    醫療,你可以不會,患者死在病房內,麻煩不會找到你的頭上。但是,要是患者要是死在你的手術台上,那麼……

    「做了原發病灶的手術,然後內科保守治療原發疾病!」忽然一個科室主任說道。

    「你能確保患者就能清醒過來?」這是另外一個醫院的腦外主任。

    「我不能確保,但是可以這樣最起碼可以讓患者保持目前的狀態不惡化。」

    爭鋒又起!反而是院士級別的專家默默不語。

    ……

    張凡耳邊一邊聽著專家們的意見,一邊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辦法好像可以。

    「只要能幫我保證患者大量的脫水不出現腦疝,我覺得我可以做!」

    張凡一邊看著掛在觀片機上的各項結果,一邊腦海裡面在系統中慢慢實驗著自己的想法,成功率很高,然後不由自主的就說來出來。

    畢竟在系統中,他就是王,他就是神,他讓系統脫水,系統就會脫水,只要是科技能達到的地步,系統都會完美的展現在系統的手術台上。

    而現實中,張凡就不敢確定了,但是隨著在系統中的演練,張凡越覺得可能性非常高,耳邊聽著他們吵雜的爭論聲。

    張凡覺得,他應該說出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我可以做!」這話一出,雖然不是石破驚天,但也讓現場鴉雀無聲了。

    大家從患者的身上把目光轉變到了張凡的身上。老李差點一口氣沒吸上來。

    在茶素,張凡骨科牛,普外牛,皮膚牛,直接就是橫行在茶素上空的一把刀。老李是知道的,但是腦外,不要說茶素了,鳥市都不行。

    他擔心張凡冒失,趕忙的說道:「我們在談論患者的褥瘡手術,這台手術,我們可以做。」

    這個地方,雖然不是什麼軍中無兒戲,但是也不是什麼信口雌黃的地方。

    一旦,讓這群人覺得你這個小夥子不靠譜,張凡的路估計就真不好走了。

    所以,老李的汗都出來了。他沒想到原本辦事手術,都很老成的張凡,竟然會這麼突兀。

    按照常人的想法,張凡能在骨科、普外、皮膚有所建樹,已經很是罕見了不起了,天才,用天才來描述一點都不為過了。

    所以,老李真的也是好人。

    「不,我是說的腦外手術!」張凡對著老李微微一笑,而老李不由自主的給張凡也回了一個微笑,不過這個微笑比哭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是誰?」大家不約而同的給腦外地位最高的一位院士讓開了道路,好讓他看看這個小夥子。

    「張凡!茶素張凡!」張凡仍舊是微笑著,見人就笑的哪種微笑,可是說出的話確實非常的堅定。

    用現代比較流行的話就是,用非常謙遜的神態,表達出非常牛逼的話語,老子張凡,茶素的!

    「不!我的意思是,」老頭語結了,他還真沒想到對方就這麼簡單一說。

    「我的意思是,你是和誰一起進來的,你的老師是誰?」

    無名之輩!但能進這個病房,估計他的老師應該不是吧。老頭一邊問,一邊看著身邊的醫生們。

    意思也是很明確,誰的二桿子徒弟,趕緊出來帶走!

    「我是應上級領導的命令來的,我的老師是盧老!」張凡仍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就是這麼靜靜的看著對面一群人。

    「我帶他進來的!」老李索性站了出來,他覺得就算張凡胡說,有他站檯子,估計這些人也不會上報給政府吧!

    「呵呵,盧老的弟子,搞普外的?哈哈,小朋友,快去吧!」老人笑了笑,也沒追究。

    張凡太年輕了,或許還沒他孫子大呢,他就當對方是個孩子,做人不容易,他不想讓他為了一句話付出巨大的代價。

    更何況,盧老的面子還是值錢幾分的。

    說完,老頭不理張凡了,大家也不看張凡了,院士級別的笑了笑,主任級別和非主任級別的醫生,恍若未見一般。

    用句裝逼的話來說,和如此年輕的後輩較勁,有失身份。要懟也要懟和他們差不多的人。

    「呃!」張凡憋足了氣的準備要……

    結果對面就如屁一樣的把他給放了!

    「走,趕緊走!我們去準備手術。」老李趕緊兩步並三步的想拉走張凡。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23
第601章 你別讓我說話!

    直接被人當小孩了。一幫大佬都沒多想,直接就開始接著討論了。

    「呃!」張凡也鬧了一個無趣。意見表達了,嗯,意見表達了,也就這樣。沒人搭理你!

    「走吧!」張凡有點尷尬的對李存厚教授說道,這個地方,這個年紀,總不能像三歲孩子一樣撒潑打滾吧。

    「我能做,我就是能做,你讓我做,你們要相信我!」分分鐘的讓武警把你給弄到精神病院去不可。

    「其實,腦外沒什麼了不起的,我給你說,腦外現在的水平,別說華國了,就老美那邊,其實腦外醫生大多都干的是神內的活!」

    李存厚這個時候反倒也不笑話張凡了,立馬開始開導著張凡。

    當張凡他們都把病房的房門打開的時候,忽然身後的人群中,有人說了一句:「等等!茶素的哪個小子,等等。」

    張凡回頭了,面無笑意,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你笑與不笑其實區別不大,沒能力笑成一朵花,也枉然。

    靜靜的抓著門上的把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對面十步以外的人群。

    「當年你是不是和我一同做過一台手術?」

    中庸的神外的大主任當聽到茶素、張凡的時候,心中好似有點影響。但是,他一年接觸的手術,接觸的人太多太多了,貴人事多,說的一點不過分。

    要不是當初張凡驚豔的手術表現,真的,他絕對不會想起這個小地方的小年輕了。

    「是的,梁主任!」張凡沒有多話,人的勇氣,其實就是那麼一點點,老祖宗都說完呢,一鼓作氣,再而衰!

    確定了張凡的身份,這個時候,梁主任笑著對身邊的人,特別是幾個院士說道:「他可不是搞普外的!呵呵,當年秦家小子的手術就是他做的,卡在頸椎處的子彈就是他取出來了的!」

    說完,然後又再一次的肯定的說道:「他是當時的主刀,當我和水罈子的骨科主任到的時候,他都已經動刀了,膽子夠大,手底下的功夫夠強!」

    「哦!當年原來是他做的手術,我說什麼時候,西北有這麼一個骨科高手呢,竟然敢動延髓!

    小夥子,你已經有點資格了。來!一起討論、討論。看看你能不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新奇的思路。」

    站在C位上的老院士,雖然沒有笑,但是面色已經溫柔了很多,有本事的人,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受到尊重的。

    這個與年齡無關!

    就這一句話,也不等張凡表態,他們就繼續開始了討論,也只有梁主任給張凡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其他人,好似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收回了打量張凡的眼光。

    天才,站在這裡的人幾乎都能稱之為天才,聽到一個手術就讓大家震撼,想多了,讓你參與討論,這都是給面子了。

    這話好像說的醫生們都很高傲,高傲不高傲不好說,因為這個行業太TM的特殊了。

    做幾個億的商海拚搏,輸了!~或許還能擦把淚,站起來還是條好漢。

    可,醫療不行。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幹這一行的人,從來都是慎之又慎,走的越遠的人,越是謹慎。

    「誰誰誰,手術做的好!」

    「好個屁,上次把一個患者在手術台上放命了。」就這一句話,幾乎能讓行內的人把你的功績全給否定了。

    張凡沒有說轉身就走,而是穩穩的走了過來,站在了第三圈。這個時候,身邊的人,轉頭對他輕輕一笑,然後自動讓開了一個位置。

    就是這麼奇怪,沒有戰績的時候,別人當他是空氣,現在總算是能進這個圈子了。

    李存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後,還是來到了張凡的身後,畢竟張凡是他請來的。

    「手術,必須要手術,但是這個腦幹處的手術,是否有必要呢?」

    「要不上報?」

    這句話換來的全是鄙視。大家的發言順序,好似全無規則可言。

    其實,誰先說,誰後說,大家心裡都有桿秤,都是首都醫療神外圈,差不多都是一個老祖宗的後輩,水平相當的時候就比年紀。

    就如酒場敬酒一樣,你要有自己的定位,提前發話敬酒了,別人會笑話你的。下次喝酒就不帶你了,或許還會把你當小丑。

    這就是華國酒文化的博大精深,研透了酒文化,只要你不死肝不壞,絕對能有一番作為。

    但是,要是這個時候拉來魔都的大拿們,估計就沒這麼和諧了。打不起來,哪是因為有人在後面拉著。

    大家輪流發言,張凡也沒說前面被大家忽略了,就不高興了,人要有一定的城府。

    這些大佬的發言,給張凡教會了很多,很多,疾病如何避重就輕,如何更多的去減少損傷,怎樣在術前術後避免一些意外的因素。

    說實話,這種級別的討論,真的就如一場頭腦風暴,相當的可貴。

    當最後一位大佬發言結束後,張凡說話了,他並沒覺得自己沒說話的權利。、

    我站在這裡,就已經有說話的權利了,為什麼不說?等著別人問?哪……

    人生當中遇到的人並不是全部都是歐陽,並不都是盧老,並不是誰都寵著你。長大了,就要去自己搶奪,就要自己去拚搏。

    「可不可以這樣,脫水,在保證不出現腦疝的情況下,讓腦幹的水分脫出後,精準的切取患者病灶。

    然後通過短時間內的病灶切除後,保持長期的脫水。或許患者有清醒的可能!」

    發言靠後也有靠後的好處,張凡結合了前幾位的發言,更加完善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眾位看向了張凡,目前主張在腦幹做手術的只有三位,但是大多數都是趨於腦幹手術保守治療。

    「張醫生說的不無道理,這裡有兩個難點。

    第一,如何保證手術的精準。

    第二,這也是第一點帶來的問題,手術精準達不到,損傷帶來的水腫,絕對比現在更嚴重。」

    站在C位的老者看向了張凡。

    如果,張凡的地位不用有他師爺的地位,如果他現在有他師爺的地位,直接就開始做手術了,討論?沒必要。

    也不用有他師父、師叔的地位,有這個地位,張凡說做手術,大家都要圍繞這個手術方案開始出言幫忙了。

    就算張凡有他在魔都師哥的地位,他說出來這一番話以後,大家也不會質疑的。而是考慮如何更好的做到。

    可現在,他面臨的是如何去保證!

    紅口白牙的說自己能做到,這是人命,這是關乎國際關係的人命,別人都是拿著幾十年奮鬥來的名頭地位做保障,你什麼都沒有,說行就行?

    醫療,到了一個頂尖範圍的時候,拼的其實就是名頭,拼的其實就是口碑。

    很多很多手術,危險性非常的大的時候,憑什麼交給你做,就是因為你有保障,你用你奮鬥了一生的名譽去做保證。

    當年,XXX國。一個特殊的病號,出現了島細胞C變,就是兩位醫生拼著一輩子奮鬥來的名頭,上的手術……

    越是高端的醫生,越是愛惜自己的羽毛。滿電線杆子的老軍醫,滿口能治各種癌症的醫生,都是不入流騙錢的騙子。

    你別給我說話的權利,一旦你給了我說話的權利,這個機會我張凡不會放棄。

    喊師父、師叔來做保證?不是好漢!當年就如小孩子們打架一樣,張凡從來沒叫過自家的大人、堂哥、表哥。

    打的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打不過,等我去練兩天,再來找你!

    當年在小孩子的時候,張凡就有股子對自己狠的勁道。一般比他高一兩個年紀的孩子也不會找張凡的麻煩。

    「現在,只做原發病灶的手術,不做繼發病灶,只是隔靴搔癢。

    病情只會隨著時間越來越重。這話對不對?」

    張凡冷靜的說道。

    「對,時間問題。」老人點了點頭,其他人也開始看了過來。

    「而且手術的機會只有一次,就算打開原發灶後,患者病情減輕,但是,還有機會做繼發的手術嗎?沒有!」

    張凡喘了一口氣後,接著說道:「這台手術的水腫只要有人能保障脫水而且不出現腦疝,我能做。

    但年子彈進入腦幹的時候,水腫比現在還厲害。我現在還保存著當時的資料。」

    老子也是有戰績的,你別讓我說話,讓我說話,我就敢做,我就能讓你們信服。

    「當年的你做的那台手術資料我看過,是很驚豔,但當初只不過是壓迫!」這個時候,有人說話了。

    「對,只是壓迫,但是彈道的瞬間能量的破壞力度,我想目前還不是這個病灶可比的。

    大家請看!」說著,張凡開始帶節奏。

    有本事,說話就有底氣,有戰績,說話,別人就不得不聽。

    「患者的腦幹處的病灶,其實還是在淺表處,只要手術精準,不去損傷腦幹的實質層面,這也就是一個另類的解壓手術。」

    張凡帶著大家來到了觀片機前。

    「這裡,直接輕輕的接觸壓迫腦脊液的回流阻塞……」

    說著,說著,有人遞給了張凡一個光電筆。因為張凡說的有道理。

    「而且手術的入路,可以按照頸椎粉碎性骨折的方式入顱,這裡……」

    張凡頭腦越說越清明,他越說越有把握。

    「手術難度太大了!失敗的幾率很高!一個不慎,將……」

    被張凡奪取C位的老人,搖了搖頭。

    「這裡已經到頭了,我們沒有選擇了!」張凡看著大家的表情,有點不甘心的說道。

    如果是在茶素,張凡說做手術,現在全院都要動員起來,可這裡,大家考慮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上報吧!」院士輕輕的搖了搖頭,太難了,這個手術的要求太高了,他真的沒辦法做出決定。

    張凡說服不了其他人,但是,張凡的意見也不是胡說,是非常有見地的。

    張凡有點失落的和李存厚教授離開了病房,一會的功夫,梁主任也追了過來。

    「小夥子,不要氣餒,你的想法很有見地,但是,有些時候,是否手術真的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不過,這次要是上級同意手術,我想你是需要幫手的是吧?」

    老梁笑著看向了張凡。

    「梁主任,您的意思是?」

    「我沒有什麼意思,一切取決於上級,取決於患者的國家,但是,我是看好你的手術方案。需要我幫你嗎?」

    「需要!謝謝梁主任了。」

    「哈哈,應該是我謝謝你,這台手術,讓我主刀,我還真的有點膽怯。

    年輕就是好啊!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等待吧,會有結論的。」

    病房內的討論,直接形成了一個報告上報了。上級非常重視,直接一個小型專家領導形成會議就開始了。

    「目前手術方案分三種,第一種,祛除原發病灶後,保守治療。風險小,患者清醒的可能幾乎沒有。但,可以保證患者目前的狀態不會惡化。

    第二種,切除原發病灶後,對繼發病灶做改良手術,風險略大,患者有清醒的可能,或者患者永久性的成為植物人。

    第三種,直接對目前症狀影響最大的繼發病灶做徹底切除,風險最大,手術成功,患者可以清醒恢復,如果失敗,下手術台的可能性都不大。」

    病房C位的院士,向領導們解釋著手術的方式和優缺點。

    「是不是,沒有既風險小,也能讓患者清醒的方式了?」領導發話了。

    「沒有!」這三種手術方式,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

    「這樣,外交方面的同志也把這個方案給咱們的朋友反饋一下,看看他們怎麼說。

    既然人家相信我們,我們就要做好相關的準備,三種手術方案都做準備。一定做好術前的準備。」領導說完後,又問了一句。

    「這幾個手術方式是誰提出來的。」

    「第一種是……」

    「張凡醫生?他不是請來處理褥瘡的嗎?難道他也是腦外的醫生嗎?」

    「呃!他老師是青鳥的盧老,他說的建議雖然風險很大,但是收益也很高。」

    老院士都沒辦法解釋了,只能從側面介紹了一下張凡。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23
第602章 欺負人 (感謝盟主:王承鄴鄴鄴鄴鄴!)

    醫療,醫療,很奇葩的一個行業。干醫療的累不累,大多數累,三乙以上的醫院,就沒摸魚的。除非你是……

    收入好不好,不和發達國家比,醫療行業的收入也不錯,當然了和耗費的時間成不成正比,就不好說了。

    但是,為什麼大多數的一線醫護人員都不大願意讓自己的下一代再去幹這一行呢。

    這就是這個行業的奇葩所在,外面的人永遠在探尋紅包問題。

    吵的翻天覆地,其實,送個紅包,你轉身把他告了,這輩子不好說,但是三年之內,他麻煩事情是不會少的。收入和風險不成正比的,一句話,劃不來的!

    真正有問題的東西,是永遠都無法讓你能看清的。紅包?你想想,你都能看清了,還能算是個問題嗎?

    張凡離開病房後,李教授欲言又止,一臉的便秘像。張凡實在不想讓他忍的難受。

    就說道:「說吧,老李,咱好歹也曾在一個戰壕中奮鬥了小半年了,怎麼現在分開沒多久,就生分了。」

    「張院!」

    「叫張凡得了,你怎麼越來越客氣呢。」

    「我還是覺得叫你張院順口一點。我也不繞圈子了。

    咱們這樣說,你覺得你的手術方案,其他人想的到不?」

    「呃,想到想不到?我覺得應該可以!」張凡楞了一下,然後略一思考後說道。

    「好!那麼,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今天患者是個億萬富豪,你覺得你還會不會有提出方案的機會?」

    「你是說……?」

    「對,你自己體會!我也不多說了。如果在皮膚方面,我還能幫的上你。

    可是,腦外我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如果你有可靠的助手,趕緊聯繫吧。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你成功了或者你失敗了,都要想清楚後果。

    就算我是小人一次,但是咱還是擇高處立,尋平處住,向寬處行。

    畢竟患者不是普通人,要做的準備還是提前做好準備吧,言盡於此,聽於不聽在你。」

    說完,李教授抿著嘴巴拍了拍張凡的肩膀,看他的樣子,說這段話,估計他也是難受的。

    「謝謝,老李!」張凡懂了,要是再不懂,他就算有系統,也前程有限了。

    其實所有的行業都一樣,當你只想過著略比普通人稍微好一點的時候,靠著技術可能滋潤一輩子。

    只有當你能碾壓所有同行的時候,你或許能行止由心。

    可,在未達到碾壓狀態的時候,沒有一個合格的情商,百分之九十你得死在路上。

    老李走了。他能如此幫張凡,也是因為和張凡曾今的香火之情。

    如果說,這台手術張凡不冒頭,是不是就沒人接盤了,那就太小看天下英雄了。

    在某個節點上的時候,絕對會有人站出來的。可就是因為張凡提前在節點還未到來的時候,站了出來。

    人要高尚,必須大公無私,為什麼要等某個節點?才要站出來了。

    其實誰不是養家餬口的,誰的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奮鬥是白來的。

    趨利避害,人之共性。沒有必要苛刻。張凡站出來了,打亂了一些人的步驟而已。

    會不會有人跳出來搗亂?會不會有人站出來指責?文無第二、武無第一。醫療上的技術就是體現在治療上。可當患者的身份特殊的時候,沒人會如小丑一般跳騰。

    人生不是電視劇。只會靜靜的看著你,看著你樓起樓落,看著你黯然收場,或者直接無視。

    這也是醫療行業大小圈子橫行的原因。通過利益,通過某種相互鏈接的關係,形成一個小範圍的勢力單位,然後同進退,當然了,當利益大過圈子的含量,也有狗咬狗時候。

    這也是為什麼在醫療行業,就沒個純粹是國外培養起來的著名專家。你牛逼是不是,我們不帶你玩!

    某人,當年的科研項目,大家都不看好,但是某人咬著牙,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麼,引進了外資,結果成功了!

    沒有形成利益鏈條,然後已經功成名就或者把持……的人,就出現了我就是不帶你玩,你奈我何!

    梁主任敢站出來,是因為這台手術他做不了,而且他是非常清楚張凡的水平,與其讓別人成功,還不如讓這個無名之輩成功。

    而且,如果張凡能成功,他也算是有功之臣,就算沒功勞,也是有苦勞的。

    不成功?我又不是主刀醫生!

    真的,其實,生活中的事情有時候想一想,絕對比電視劇精彩。

    不要說什麼高端的,就連朋友之間的喝酒,都會有人耍著心思賴酒,耍著心思不想埋單。

    一個不知道從哪來冒出來的小醫生,想讓快要爬到頂峰的人來幫你,憑什麼,你是我直系親屬?

    張凡越想越冷,越想越覺得孤單。他不是天煞孤星,說走就走的。

    原本他覺得,大家都應該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已經很是高尚的人了,可是仔細想一想,資源就那麼一點……

    怎麼辦?跑?咬著牙楞上?賭李教授小人了?那無異於置自己於肉案之上。

    想透了,張凡拿出了電話,首先給自己的師父打了一個電話。

    「師父!……」張凡沒有客套,沒有寒暄,直接把事情說了一遍。

    好在世上還是有溫情的,不然這個世界真的是冷冰冰的利益地球。

    「嗯,你有把握嗎?」盧老也沒有多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有把握,這台手術,我絕對能做的下來。」張凡堅定的說道,這個時候不是謙虛的時候。

    「好!我現在趕飛機,下午估計就能來到首都,等我!」

    「嗯!」當盧老連一點磕絆都沒有打,直接一句等我!

    張凡的眼淚差點下來,難受,難受的張凡都說不出話來了。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事事順心的哪是神仙。張凡孤單的坐在首都醫院附近的小飯館裡,靜靜的等待著。

    「難道每次都要讓白髮蒼蒼的師父趕著飛機來嗎?難道以後我就不做手術了嗎?

    不,我要有自己的團隊,要有自己的強力的團隊,要有自己得心應手的團隊,要有自己志向相同的團隊。」

    坐在飯館發呆的張凡,一會咬牙,一會捏拳頭。直接讓原本準備收拾桌子的老闆娘都不敢上前。

    如果換成古代的話,絕對是:「那黑廝恁是瞧著讓奴家心慌!怕不是一個吃大戶的吧,也罷,一碗麵湯隨他去吧!」

    猛的,張凡站了起來。老闆娘差點把手裡的計算器當暗青子給發了出來。

    「薛曉橋,願意當我的助手嗎?不勉強,手術很難,風險很大,如果失敗,或許永遠不會再有機會走到巔峰,你敢嗎?」

    「張院,你逗我呢。你不是不喝酒嗎?」電話那一頭的薛曉橋最近過的如蜜一樣。

    女友的認可,讓薛醫生這段時間真的有點樂不思蜀了,汪汪汪太久了!

    「我很清醒,如果不願意就算了。」張凡準備掛電話。話已說透,沒必要非要一個結果,有時候,沒有結果,就是結果。

    「別,張院。您倒是說清楚一點啊。」薛曉橋不樂意了,他的家庭教育就是直爽!

    張凡這個時候也管不到什麼洩密不洩密了,就算薛曉橋大喇叭,也不是誰都關心這個事情。

    ……

    「張院,你有把握?」

    「有!」

    「好!等我,我現在就去請假。這種事情怎麼能少得了我呢!」

    年輕人的熱血,真的是非常非常珍貴的玩意,當血冷了,心涼了,才真的……

    「我替你請假,你等待消息!」

    「好!」

    掛了電話,張凡就立馬給歐陽打了過去。

    「院長!」

    「怎麼了。聲音怎麼不對?是不是事情不順利?

    事不可為,千萬別勉強。咱以後就安心做咱的醫生。」

    歐陽什麼人,和各色病號打交道了一輩子,又和老黃鬥了一輩子的人,一聽張凡的聲音,她就知道,張凡遇到難心的事情了。

    「難事,是有一點,但是,我覺得我能抗的過來。」

    「好,能扛過來就扛,不能總是逃避,說吧,需要我幹什麼。」

    鐵血的歐陽在電話另一頭,豎起了三角眼,聲音生硬,但是心卻是熱的。

    「我需要腦外的助手,讓薛曉橋趕在今天必須到首都。」

    「行,我讓李子雄也去,他老成一點。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在今天趕到首都,當年來邊疆下鄉的老人,我也有認識幾位!」

    歐陽最後的一句話,說的是斬釘截鐵。

    「院長,暫時不用了。需要的時候,我會打電話的。」

    「好,隨時聯繫,我現在去安排他們即刻出發。」

    掛了電話,歐陽一個電話打到醫務處,「通知李子雄主任和薛曉橋醫生,即刻來我辦公室。」

    說完,歐陽又開始聯繫茶素機場的主任。

    然後,薛曉橋、李子雄坐著醫院的120直奔茶素機場。

    ……

    青鳥,盧老出發了。車上的盧老臉色平靜,一點看不出喜怒。但是,手中的電話卻被老人捏的緊緊的。

    在臨行前,他通知了他的師哥吳老、還有其餘的師弟。

    「師哥,你有相熟的腦外年輕醫生嗎?水平要好,年紀不能太大,張凡……」

    「師弟,有腦外相熟的年輕醫生嗎?」

    「醫務處,把腦外的的……」

    雖然不是首都,但是南北醫院湊幾個年輕的腦外高手,對於他們來說,玩一樣。

    一個電話的事情。雖然他們都是搞普外的。

    就在盧老出發的時候,吳老也出發了。他們的目的地相同,哪就是首都。

    盧老打定心思要給自己的關門弟子站檯子,就連找的腦外高手,都找的是年輕人,主刀張凡的光彩絕對不能被人奪取。

    「欺負人?我還沒死呢~!你們不是要捧殺嗎?我看看今天誰能捧殺的了!」這就是老頭心裡的想法。

    人越老,好似脾氣越來越好,其實不然,脾氣發不出來,是無奈,是年老體衰沒有話語權了。

    但是,像盧老這樣的人,只會是老而彌堅,老而辛辣。

    浩浩蕩蕩,浩浩蕩蕩的,盧老、吳老帶著年輕的醫生,坐上了飛往首都的飛機。

    首都,「你覺得他能做的下來嗎?」

    「不好說!你覺得呢?」

    「我也看不出來。」

    「呵呵!」相視一笑。

    人,幹不了醫學的老魯就說過,人是會吃人的。

    外交幹事,雖然把病情交代了一遍,其實大家都是外行,一聽華國這樣一說。

    他們就開始討論。植物人和去世差不多,現在就是需要老人能眼睛睜開說幾句話。

    說不了話,還做什麼手術呢?但是,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我們需要時間去討論!」

    這個時間,對於張凡來說太寶貴了。在這裡,其實他沒有一絲的話語權。

    一個下午,對方回饋了結果,選擇第三種手術方式。

    希望華國政府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一定讓老人健康恢復。

    雖然是張凡提出的手術意見,但是考慮到張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醫生,政府方面想讓其他醫生做這台手術。

    人選,是個問題,當政府說出,可以把這一次的手術作為某種資歷考核的時候。

    很多醫生,已經做出了更詳細的手術方案。從每一步的手術操作開始,詳細無比,甚至每一步造成的危險係數和相應的對應措施,都歸造成了表格。

    要嗎沒人,要嗎一大堆,這也讓大家很是猶豫為難的事情。

    盧老、吳老進京了。第一時間,他們就趕到了醫院。

    「張凡,你在哪?來醫院。」

    盧老、吳老的到來,直接成了波濤洶湧、氣勢洶洶。

    醫院已經形成了一個領導小組,所有的事項決定好後,就向政府匯報。

    當盧老、吳老出現在醫院的時候,上至政府,下至醫院領導小組,都被驚動了。

    當達到盧老、吳老他們這個地位的時候,動一動,就如地龍翻身。

    更何況,這次出動的幾乎能算是華國外科最大最老的一派了,誰敢小覷。

    「盧老、吳老……怎麼驚動到各位的大駕了。」衛生領導頭都大了。

    惹的起?惹蛋蛋,還想不想幹了,這幾位大佬分分鐘能讓他的上級出來賠禮道歉。

    「呵呵,沒什麼事情,我那個不爭氣的學生,不好好幹普外,非要去做腦外。

    沒想到他腦外手術還真的做到算能看的過去。這次聽說有個特殊的病號需要幫忙脫水。

    我們幾個老家,你看看行不行。人體補液脫水,畢竟還是普外的最基礎知識!」

    我先拿話把脫水補液定住,咱也是講道理的,不是一味的胡攪蠻纏。

    人老成精,盧老一個人體補液脫水,直接就把想代替張凡上手術的人臉都說綠了。

    「太TN的欺負人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23
第603章 我來了!(感謝盟主:AD98)

    醫療界的狀況,詳細說,不好說,也很枯燥。但是可以拿一個很神似的東西來做例子。

    這就好像是早年間的軍閥。從小到大都差不多已經劃分好了勢力範圍。

    南北劃分非常明顯,為什麼這麼明顯呢?難道北方的普通醫院就已經看不上魔都的醫院?或者說南方的醫院就瞧不上首都的醫院?

    不是,這是因為管理方式的因素。

    比如一個小醫生,從年輕開始打怪升級。熬過了住院,爬過主治,升到了副高。

    這個時候,想要升級到正高的時候,就有很多很多的軟硬性的條件。

    硬件達到了,可有時候軟件卡你幾年一點問題都沒有,人能有幾個幾年呢?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勾兌。

    怎麼勾兌呢,就是和更高一級別的醫院專家們有一點的私人友誼,這種關係或許幫不到忙,但是總不會成障礙。

    省級以下的醫院醫生晉陞正高,最後的答辯全是省醫療專家庫的專家。

    怎樣和這樣的專家達成友誼呢,用錢?不,就是請人家做手術。去人家醫院進修。

    而省級的專家晉陞,南方一般在魔都,北方一般在首都。

    所以,勢力範圍就劃分了。就算是鄉鎮醫院的醫生,要是仔細想想,人家也是有派系的。

    鄉鎮醫生要進修,一般去市區,而市區的醫生進修大多數都在省裡。

    一說,我師父是省院某某某。然後,這個鄉鎮醫生也就自覺的成為某某某的學徒。

    慢慢的,醫療行業就很明顯的帶有了一些地域色彩。

    而到了頂級醫院,各個專家之間又開始各種競爭。這種競爭,競爭的是地位,競爭的是權力,競爭的金錢,競爭的是學術權威性。

    然後,當形成一個頂級專家的時候,這個專家隱約的又形成了自己的一個小體系。

    當國家需要的時候,就如救駕部隊一樣,四面八方,小體系的人,各帶人馬的來了。

    誰更厲害,誰更牛逼,在這個層面的時候,就是戰績說話了。

    而且,真正的大佬,根本不會拿回扣,不會拿提成,犯不著,他隨便走走穴,飛飛刀,就已經足以讓房屋帶游泳池了。

    如果從大佬再向前走一步,成為頂級醫者,乖乖,一般人都不敢想想。

    醫療行業,最底層的時候非常的土鱉,人見人罵,誰都能管。但是,只要走到頂端,說真的,一個封疆大吏想見人家,你都得預約。

    你可以不用電腦,你可以不談金融高科技,但是,你總不能不生病吧?所以,這個行業非常奇葩。

    大佬們永遠在提倡,你看病的態度要好,你不要拿提成。而低層的醫生,永遠都是冷著臉猛開藥。

    ……

    當盧老、吳老帶著人進入醫院後,接待小組的級別也提高了不少,差不多到了部級。

    你張凡有家長,難道我就是孤兒嗎?

    可是,這裡張凡就佔了很大很大的便宜。西醫外科,從最早的羊城醫院算起,就是當年沒學好醫學,後來成了國父的人,他就是在這個醫院當過小學徒。

    所有的外科科室除了骨科,幾乎全是從普外發展而來的。

    說俗氣一點,盧老、吳老的輩分在這裡,華國外科鼻祖系的第二代。

    而且又不是什麼天大的綵頭,需要拼刺刀。這些次頂級的專家教授,在吳老、盧老面前全部得持弟子禮。

    領導小組,開始加人了,盧老、吳老被政府的幹事請著加入了。

    「我就算了吧,我來幫我這個不爭氣的學生脫水來的,用不到進專家小組。」老頭撅著嘴,看著一幫人,淡淡的說道。

    「哎呦,我的老先生啊,您不進領導小組,我們還好意思掛名嗎!一定要進,一定要進。」

    「好,既然不勉強,我們就討論討論這個手術!

    我學生的手術方案有錯嗎?」

    「沒有!」

    「他是不是最先提出來的?」

    「是!」

    「好,那就準備手術吧,助手醫生、麻醉醫生,我們都有人!需不需要再上會討論?」

    「可,他這麼年輕而且……」

    「年輕怎麼了!嗯?年輕怎麼了?我就看不慣你們的這種官僚作風。

    你小陳,當年我手把手教你打結的時候,嫌棄你年輕了嗎?

    你問問你師父,他當年嫌棄你年輕了嗎,不要老是用一成不變的眼光看問題。

    腦外怎麼了?腦外就高人一等嗎?」

    老頭終於藉著話題,發飆了,把一個五十多歲的專家,小陳來小陳去,臉都讓老頭給說的燥紅燥紅。

    華夏的內科,直接就是戰國、胡不服鐘,鐘看不上李。而外科,排資論輩相當的嚴重。

    這也造就了目前最新、最豪的城市,出現了一個怪胎醫院,也不知道他們最後能發展到何種境界。

    盧老在發飆,而吳老則冷著臉坐在一邊一動不動,就是靜靜的看著你,看著你臉紅了又白了。

    張凡則站在吳老身後,也是靜靜的看著,就如觀音大士身邊的童子一樣,雖然黑了一點。他靜靜的看著師父發飆,不講理的老頭,太可愛了!太解氣了!

    他看著人群中的神態,一眼望去,從他們禮儀周全的面容中,張凡看到的全部是冷漠。

    「張凡,說說你的手術方案。」盧老發完了飆,吳老發話了。

    吳老話不多,但是份量可不小。掛著將軍銜的他,坐在哪裡,就算不說話,大家也要分出一個眼睛來時刻關注著他。

    張凡一點含糊都不打,直接拉開了會議室的書寫板。師父撐腰了、師叔們出面了。

    自己上不得檯面,那就只能怨自己是狗肉,別怨別人欺負你。

    歘的一聲,白色的書寫板被張凡拉了出來。水筆雖然沒有粉筆好使。

    但是,就按張凡肝解剖的這個水平,給個毛筆他都能畫下來。

    顱腦立體圖,分解圖,層面圖,結構圖,血管走形圖,功能區域圖。然後,對比患者的CT、MRI張凡直接就把患者的顱腦刻畫在了書寫板上。

    一副一副,人體顱腦圖形展現在了大家的面前,說實話,華國醫療對於畫圖不重視,真的不重視,大多數醫生能畫,但是不加入文字描述,根本就不知道他畫的是什麼。不說明,還以為畫的是豬大腿呢。

    而張凡為了達到系統變態的細微要求,不得不一遍一遍的去練習,去鞏固。所以,就解剖來說,張凡能進全國前三。

    張凡也沒客套,沒師父他客套也沒用,有師父也不用客套了,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這裡,患者的原發病灶,這裡是患者的繼發病灶。

    我的手術方案是……」

    手術的步驟,就如同在做一台手術一樣,張凡一步一步的解釋,一步一步的詳解。

    其實顱腦就那麼大,大家的手術其實都是大同小異。

    可為什麼,有的醫生做完手術後,患者恢復特別好,而有些醫生做完手術,不是感染就是出現不應該出現的術後後遺症。

    這裡就是技術高低的體現。一個包皮,有些醫生做十個感染九個,相同科室的醫生,在同一個處置室內,做是個卻一個都沒感染。

    難道他碰到的都是不擼的?不是!

    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手法的高低,人家手法輕柔,血管損傷小,能一刀的絕不兩刀。創面小,感染幾率就小。

    一個道理,顱腦的手術其實也是一個道理。

    「說的倒是不錯。不過他能做的到嗎?」

    「我拉個沒畢業的科研博士來,估計說的比他還精彩,可科研博士能做下來嗎?

    不就有個好師父嗎!嘚瑟什麼。我就不信了,他盧老頭能開顱。」

    有不服氣的,不敢站起來槓,但是你管不到我私下說!

    當張凡說完手術步驟後,站在書寫板前看著面前的醫生們,他的身後,紅色的是血管,綠色的是頭顱!

    當事情走到這一步,剩下的全是領導們的溝通了。

    「盧老、吳老,張醫生真的有把握嗎?我們必須要負責,向國家負責,向患者負責,更要向自己負責。」

    小組負責人面色嚴肅的詢問道。這種詢問,不是大傢俬下聊天吹牛,這就等於是組織向你瞭解情況呢,說出的話是要負責的。

    「有!」

    「好,既然你們堅持,我現在向上級匯報。」

    說完,負責人出門了。

    「張凡所學好雜啊。他的作業倒也能看的過去。可沒想到,他竟然還能做顱腦的手術!」

    吳老和盧老兩人坐在一起悄悄的說著話。

    「我也沒想到啊,來的路上,我還專門看了一遍,他去年做的頸椎手術,真的沒想到,他能如此的全才。看來作業還是太少了!」

    「呵呵!」

    隨著好幾位院士的作保,張凡被上級任命,成為這個患者的主刀醫生,全權負責此次的手術。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通告,沒有點特殊來歷的人,或許一輩子都得不到。

    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薛曉橋來了,李子雄來了。風塵僕僕的趕來了。

    「院長說了,有是什麼事情一定要積極和她聯繫,就算手術上幫不了什麼,但是她也能給您出出主意。

    張院,說吧,現在需要我們幹什麼。」

    李子雄主任帶來了歐陽的交代。真的有點兒行千里母擔憂的架勢。

    「李主任,您幫我站台,我和小薛上,還有兩個醫生是我師父帶來了。您幫我掠陣。」

    「行,我後備。」李子雄一點不為沒上手術而不樂意。

    手術開始,術前,上手術的醫生專門被帶到一個辦公室,兩位戴著徽章的幹事,專門向他們強調了一下此次手術的重要性,和他們身上的重擔。

    進入手術室,就連心如靜水的張凡都咋舌不已,設備太高端了。

    其他不說,就一台手術CT,就已經讓張凡這些鄉巴佬眼紅不已。

    手術開始,張凡主刀,魔都的醫生一助,薛曉橋二助、青鳥的醫生三助。

    暗暗的吸了一口氣,張凡平靜的說道:「手術開始!」

    不爭饅頭,爭口氣。這個時候的張凡已經不是僅僅為了手術。

    為了千里之外懸著心得歐陽,為了風塵僕僕從外地趕來的師父、師叔。

    更是為了讓瞧不起他的人看一看。

    我來了,我做了!我做的還不比別人差!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24
第604章 憋著一口氣 (為大爺們加更了!)

    腦外的手術,剛開始的時候其實也挺血腥的。開顱,這個骨頭別看只有薄薄的一層,但是因為內部如同蜂巢一樣的結構反而很是堅韌。

    開顱,在設備不好的醫院,遇到腦出血,患者無法送出去的時候,再遇上個很少做手術的二把刀的腦外醫生,就一個開顱,都能把人嚇死。

    不過對於骨科出身的張凡來說,開顱太簡單了,手法精巧,而且器械順手,30X的醫療設備幾乎都是世界級的。

    很順手,電鑽,德國的定製的,手術刀瑞士定製的。

    張凡有時候也非常納悶,一個爛刀片,比較起來真的有很大的差異。

    有些走特殊關係進來的刀片,不是一次性的,直接是一下性的,開個皮膚,有時候開到一半,刀子鈍了,必須換,不然原本的切開就變鋸開了!

    張凡開顱,坐在電教室的專家們盯著顯示屏靜靜的看著。從小處看全局,他們在心裡不停的做著比較。

    「呵呵,手上的勁不小。」

    「耕田的牛,勁更大!有什麼用?」

    看著張凡非常精巧的開顱後,會場中稍微年輕一點的醫生嘴上說著沒什麼用,心裡卻想著:「看來是要找時間請個力量訓練師了,這個傢伙做的太遊刃有餘了。」

    上了年紀的人經常會說現在的人毛糙、急躁、目的性強,沒有以前的人能熬的住。

    其實,這也怪不得現在的年輕人。以前他們年輕的時候,雖然生活水平一般,但是大家都一樣,放眼望去,誰的內褲沒個補丁。

    在以前,誰要是有點技術,國家會發房子,甚至還有組織安排老婆的。可現在呢,光有點技術有時候連個戶口的弄不來,能不著急嗎。

    會場中的觀眾竊竊私語。專門給張凡撐腰來的盧老、吳老他們也在會場裡看著顯示器中的張凡。

    「他的手法很巧妙,按照他的這個年紀來說,真的是天賦秉異啊。」

    以前看張凡做普外手術,因為是吳老的起家專業,而且照吳老的水平,就說全世界,能超過他的能有幾個。

    所以,他用他幾十年的經驗去看張凡的手術,總會發現一些帶有瑕疵的多餘動作。

    手術,大多數越是精煉越是水平高,切一下就能達到目的,絕對比切兩下才達到目的的損傷小。

    可今天,再看看張凡做其他專業的手術,老頭忽然覺得,這小子還真厲害啊!

    普外經常會被其他科室邀請去做聯合手術,吳老也不是沒有見過別人開顱骨。可他真的沒見過像張凡這種遊刃有餘,精巧無比的操作。

    就如吃剛下市的新核桃一樣,輕巧的掀開帶著毛囊略有發黑的頭皮。

    掀開後,因為手術速度快,頭皮內層的血液血管還未明顯滲出,頭皮內膜包裹著紅色的血管。

    就如一張放了紅蘿蔔絲然後有點發涼發沁的芝士披薩。

    不過不能翻過來看,一翻過來就是略白帶黑的毛囊了,密密麻麻的全是帶眼口的小點點,真的就如烤焦了的披薩,然後撒了一大把芝麻在上面。

    顱骨的骨質結構非常像大家平時愛吃的雀巢一元錢的威化餅,咬開後,上下骨質就是巧克力層,中間含氣的組織,就是威化餅的夾心。

    這種結構,既能抗擊打,還能抗衝擊波,更能保暖,可最大的問題就是散熱不好,所以,腦袋這個玩意,怕熱不怕冷。

    熱血上頭,拔了別人的衣服,熱血上頭,打了一場群架,這個藉口有時候還真有點道理的,不過也能說明,你的這個中央處理器不行。

    張凡開顱的時候,動作非常的快。憋著一口氣的張凡,把技術發揮到了極致。

    兩年的系統畫圖、看片,早就到了眼中無圖,心中有圖的境地。

    患者的顱腦結構,已經被張凡如同三維立體圖一樣,在腦海中重新構造了一遍。

    「他的速度馬上就要降下來了!」會場中有的醫生心裡開始暗暗的估算。

    開顱再快再漂亮再牛逼,也就是個木匠,有本事進顱以後別降速啊!

    「能把盧老頭、吳老頭糊弄的如此親近之人,絕對不是個傻子,肯定會降速的。」

    這種對話,大同小異,會場裡面說這種話的很多。好似張凡一降速,水平立馬就降檔次一樣。

    這個話,今天真的沒應驗,會場中的人感受還不算深刻。

    可張凡的幾個助手真的是驚詫不已啊。「太熟太老道了!這傢伙是怎麼練出的。估計這傢伙劃拉了上千個豬腦子了吧。」

    不驚訝都奇怪了。張凡全神貫注,眼到手到。眼科鑷子在手。

    而且他們不光是驚訝,還是提著氣配合著。張凡是憋著氣全神貫注,而他們真的是提著氣的在配合。

    血管,張凡直接不用拉鉤擋板做保護,直接下鉗子,分毫之間,從另外一側看過去,幾乎都感覺張凡是奔著血管去的。

    「太TM刺激了。」從美國來的魔都腦外醫生,幾乎不說髒話的他,直接在心裡罵娘了。

    三個助手裡面,他的水平最高,也就他才有空閒心裡罵娘,其他兩人哪裡還能分出精神來腹誹。

    張凡手術不說話,都是動作指示。需要拉鉤的時候,手術鑷直接一撥,然後,眼睛看向對方。

    盧老、吳老找來的真的是高手,雖然年輕,但絕對是身經百戰的人,達不到張凡的技術,但是配合張凡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而薛曉橋也不差,他能捨去家裡祖傳行業不去幹,手底下的功夫也是不錯的。

    唰!唰!唰,手術鉗在大腦組織裡面,直接就如劃嫩豆腐一樣,飛速的進行著。

    攝像頭,直接把張凡操作的動作傳輸到了電教室內。

    「我去!這不是吃西瓜西瓜挑籽,這是大腦!」不說城府深不深吧,就張凡這種操作,手術鉗下的血管,暴露的清清楚楚,張凡直接不用保護,甚至有時候,在未達到可視條件下都繼續在做分離。

    「穩,真的穩。天生的外科醫生。」雖然不是腦外醫生,但是盧老、吳老,太清楚這種分離了。

    大腦的分離和其他組織的分離不一樣,其他組織分離,血管是弱者,可是在大腦中,血管反而是強者了。

    這種柔軟組織下,不僅沒有損傷血管,還能非常乾淨的分離大腦組織,而且速度還一點都不慢。

    就這一手,已經超越太多太多醫生了。由不得吳老和盧老連聲讚歎。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24
第605章 非常規的疼(感謝盟主:若相契)

    成功是什麼?人各有異,定義不同。對於醫生這個職業來說,功成名就是成功,還是懸壺濟世是成功,真的不好說。

    但是,現在知道的是,你沒名氣,你沒地位,你沒權利,想朝前再走一步,很是不容易。

    分離,不斷的分離,止血,終於,在進入腦組織後,開始出現大量出現了。

    張凡太牛逼了,在處理腦組織的皮質層,幾乎沒有一點出血,他對解剖的構造太熟了。

    「上止血明膠了!」好似大家看到張凡上止血明膠的時候,大家呼吸都順暢許多了。

    平時,開顱後,一般的醫生差不多都要用三四包這個玩意了。可張凡從進顱後,這才是第一次用。

    節省不節省的,醫院本來就是浪費大戶,而且到了這個層面的醫生,想的絕對不是怎麼去節省,而是怎麼才能把手術做的更加精益求精。

    止血明膠,低端一點的一般成分是聚乙烯,這種材質的絕對不能用到顱腦內。因為這個玩意它不會分解吸收。

    而高端的就是膠原蛋白,特殊的膠原蛋白。和綠箭口香糖一模一樣,白白的一個小條,放入血液中瞬間就融化,然後粘附在出血的血管表面。

    人體的出血,器官不同,出血方式不同。大血管、心臟出血,是最可怕的。就如鯨魚吐水一樣,噴出個三四米的高度一點問題沒有。

    而顱腦出血,則是滲出。就如海邊挖個坑,雖然看不到明顯的流水,但是一會的功夫,沙坑裡面全是水。

    大腦也是一樣。這個玩意,真的就是一大塊肥肉包著一大包血。

    「升壓!」張凡對著麻醉醫生,說了一句。

    「好!」盧老帶來的助手是年輕醫生,但是麻醉師,直接把青鳥最高端的人員給帶來了。

    這種麻醉師,根本無需和什麼心內科的醫生商量,對於他來說,放在麻醉科是個麻醉醫生,放在內科,就是個內科專家。

    「這個傢伙太凶悍了。膽子太大了!都已經出現破潰了,他竟然讓升壓!」

    會場裡,當聽到張凡下令升壓的時候,真的是點燃了躁動一樣,大家紛紛交頭接耳。

    升壓好不好,好也好,不好也不好。就如打拳一樣,對方一個拳頭來了,你閉著眼睛躲避,或許能被打到,但是總不會打到眼睛等重要器官的。

    可要是睜大眼睛,面對拳頭來躲避,技術高,直接就能靠著眼睛的反饋把對方的拳頭躲避掉,如果技術差,人家直接就是一個封眼拳,打掛了你。

    現在張凡就是睜著眼睛面對拳頭的。

    血壓一點點的升起,麻醉師一點點的用藥,一邊用眼睛看著藥物的劑量,一邊用眼睛盯著張凡的表情。

    張凡肯定不是技術差的哪一類,當壓力升起的時候,滲血加速,只見張凡的三把眼科鑷,夾持著止血明膠,詭異的從側方進入。

    左手兩把鑷子,右手一把鑷子,左側兩把鑷子就如二指禪一樣。

    啪!輕輕的壓在腦組織上,然後右手的眼科鑷,非常精準切迅速的插入到了這個二指禪的中間。

    「嘶!」直接就是吸冷氣的聲音出現。手術室助手的吸氣聲,從音響中傳出。

    而會場中的吸氣聲好似配合一樣,也此起彼伏的出現了。

    「膽子太大了,膽子太大了。他也不看看躺在手術台上的人是誰,太大了,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首都腦外的一位五十來歲的老人,直接發話了。這種手法,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使用,一般情況,不要說使用了,一般的醫生見都沒見過。

    「出問題了嗎?患者生命體徵出現危象了嗎?」盧老不樂意的轉頭問了一句。

    「可是……」半老的專家說不出話來了,難受,真的難受,就如吞了一口煮雞蛋一樣,上不去也下不去,就夾在食道和氣管咽喉部,胸悶的要死!

    「三塊明膠定天下!」這種手術,不用幾十塊明膠都對不起這台手術的逼格,可張凡只用三塊,直接就把出血搞定了。

    「降壓!」

    「收到!」

    手術,這種團隊性的合作。一旦主刀醫生壓制不住助手。

    帶來的連鎖反應非常的麻煩。

    好多人,覺得手術台上,醫生應該全神貫注,一絲不苟。

    這種情況佔大多數,可出現主刀和助手的技術差不多的時候,科室裡面地位差不多的時候,麻煩事情就來了。

    「你為什麼不這樣?你幹嘛要那樣?不行,這樣損傷太大了!」主刀和助手頂牛,麻醉師、護士也開始不知所措。

    這也是為什麼醫院裡面有三級制度,正高帶著副高,副高帶著主治,主治帶著住院。從沒說副高帶著副高的。

    分離解決,止血完善。張凡進入了病灶中。繼發病灶在腦幹。

    人體的器官,怎麼說呢,分自主的器官,分非自主性的器官。

    比如舌頭,就是非自主性的,你可以深入到對方嘴裡,也可以藏起來在自己的嘴裡面,不讓對方找到。

    這個自主非自主,說的不是人自己的意志,而是說的大腦,好似很矛盾!

    其實通俗的說,就是聽不聽你的話。聽話的是非自主的,不聽話的是自主的。

    而大腦的腦幹,則是真真的大佬,人體把最重要的心跳呼吸,全部交給了腦幹。

    而且,自主的器官,這個玩意不講道理。

    非自主的器官,一針麻藥下去,你想幹什麼幹什麼,一點都不反抗,醒來還蒙頭蒙腦,一臉的呆萌。

    可自主器官不行。這個玩意,比如生病了,腫瘤有些時候幾乎都把器官毀壞到十不存一了,它照樣繼續工作,就如一個孤膽英雄一樣。

    可,有些時候,外來的東西,比如醫生的手,醫生的器械,輕輕觸碰一下它的身體。

    完了,它就如同一個沒了貞操的牌坊英雄一樣,開始尋死覓活。

    瞬間就能給你來個集體僵死,一動不動,幹活?想的美,就是這麼奇葩的玩意。

    而腦幹是管理這些奇葩的總領導,所以更奇葩。當張凡進入腦幹後,繼發的病灶非常明顯的躺在腦幹上。

    好的一個團隊,有一個最最突出的C位領導,但是其他位置的人,也是特別優秀的人。

    這次,盧老配備給張凡的助手,有一個算一個,絕對的厲害。脫水,麻醉師的用藥非常的精準。

    原本水腫的腦幹,早早就和健身房的妹子一樣,一身的水珠子,但是卻不油膩。

    如果腦幹脫水達不到張凡的要求,就一個腦幹的外膜,也就是妹子的外衣,張凡都沒辦法脫下來。

    就如包裝盒子的塑料薄膜一樣,腫脹的腦幹緊緊的被外膜包裹著。

    你一碰人家,這玩意絕對會不樂意,然後直接給你來個罷工,嚇不死你。

    而脫了水的腦幹,則如一個小屁孩穿著她媽媽的貂皮大衣一樣,醫生可以不碰你身體就能把這個貂皮大衣脫掉。

    當然了,這個比喻是在說張凡這種技術水平的醫生,沒這個技術水平,就算人家穿再肥碩的衣服,一個不慎,衣服沒脫下來,結果人沒了。

    好多人都不理解這個外膜到底是什麼,其實簡單的很,吃火鍋,要個完整的腦花,不要切開的。

    然後煮熟了,不過口味重的人,也可以不煮熟,而且不煮熟的話,感覺更明顯。

    當你輕輕咬上去的時候,豬腦會有一點點突破感,這個造成突破感的就是大腦的外膜。

    當然了,一般汪汪汪他是不懂的,他一口下去,只會說,煮的太熟了,沒血!

    張凡看到滿是水珠子的腦幹後,微微的抬頭,對麻醉師點了點頭。

    麻醉師,青鳥麻醉科的老大。這個時候,當看到張凡的點頭後,他竟然有點得意了。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技術之間的認可,有些時候,真的比所謂人生的快感還有成就感。

    給你五千,你或許能高興十分鐘,然後就開始想為什麼不給五萬呢。

    而技術的認可則不同,哪種感覺,就酒鬼饞酒十年後,喝了一杯百年純釀一樣,太美了,語言的描述在這種感覺面前是蒼白的。

    得心順手,真的是得心順手,張凡一手鑷子,一手鉗子,直接開始剝腦幹的外衣。

    「調光線!」隨著張凡的聲音,30X的巡迴護士拿著腳凳站在張凡的身後,腦袋靠在張凡的頭邊,非常精準的把燈光打探在了病灶上。

    「張主任,怎麼樣?」

    「可以!」

    醫生之間,不知道怎麼稱呼的時候,你喊他一聲主任,絕對沒錯。

    小醫院,就算省級醫院的護士,說實話,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白會有,富幾乎沒有。

    可頂級醫院不一樣,這種醫院的醫生,特別是年輕醫生,大多數都是靠著一步一步考試,考核進來的。

    而護士則不同了,說不定一個小丫頭,就能拉出一個什麼部的領導舅舅來,一點都不誇張。

    脫衣服,張凡擅長。特別是脫器官的衣服,張凡太有講究了。就他那雙在系統歷練的雙手。

    論手術的高低,張凡在全世界或許還排不上名號。但是論雙手的精準性,張凡說他第二,絕對沒人敢厚顏無恥的說第一。

    太準了,太輕柔了,在腦幹不知不覺中,張凡就把它的外衣給拔下來了。

    「體徵一點變化都沒有,太穩了!」就在張凡脫腦幹衣服的時候,會場裡好多的醫生都盯著監護儀看。

    呼吸、血壓、脈搏,紋絲不變!

    「是啊,太穩了,這傢伙哪個醫院的?」這個時候,大家真正的開始關注張凡了。

    「我覺得真的是給他的作業少了,你看看他的雙手,真的很穩,是時候給他加點難度了。」

    吳老看著張凡的雙手,不知道是羨慕張凡年輕呢,還是羨慕張凡那雙穩到變態的雙手,對著盧老,直接提要求了。

    「嗯,我也覺得低估他了,原本我就已經很是把他看得很高很高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盧老也覺得不能浪費了張凡的天賦,做普外手術,做骨科手術,穩健精準的雙手,有時候其實不是很明顯。

    但是,顱腦手術,這雙手就太有優勢了,這雙堪比機器人的雙手,這個時候看,真的是非常的驚豔。

    當腦幹的外膜被剝離後,病灶就赤裸裸的出現在了張凡他們的眼前。

    「冷凍手術鉗!上雙手套!」張凡對器械護士說了一聲。

    這種手術的病灶,就像是胳膊上的小肉瘤一樣,幸虧是表面,如果深入一點,患者估計呼吸心跳早就紊亂了。

    這種地方的病灶切除,用不得刀,再鋒利的刀也不行,最好的是激光,但激光會產生熱量,誰都無法保障會不會引起患者出現生命危象。

    所以,常規的方式就是用藥物去殺滅,至於會不會復發,就不是這台手術的事情了。

    張凡因為有一雙超級穩准的雙手,所以,他沒有選擇常規方式,而是使用了冷凍手術鉗夾取。

    醫院的特種冰箱,超級的貴,好些人覺得是受賄了!其實不然,一般家裡的冰箱,最多凍個負十度了不起了。

    可醫院的特種冰箱,零下四十度一點問題沒有,甚至還有零下負八十度的冰箱。

    這種溫度,不要說一般的器械了,常規細菌都能凍成渣渣。

    「他要幹什麼?」當聽到張凡讓護士準備冷凍器械的時候,醫生們真的不淡定了。

    這就是有點在技術層面碾壓他們了。你一個請來做屁股的醫生,是裘派子弟也就算了,還能做顱腦手術,能做顱腦手術也就算了,竟然還能用非常規的手術來碾壓我們。

    「靠!他是腦外學科的會員嗎?」當這做到這裡的時候,大家早就不會懷疑張凡能不能做手術了,現在大家懷疑的是,這傢伙會不會來首都!

    飯就那麼多,來了一個如此年輕,如此強壯,還有如此強大背景的人,誰不膽怯。

    其實,也就是張凡手底下的功夫,真的讓大家蛋寒了。反而,把張凡其他的缺點給掩蓋了。

    比如,疾病的診斷,張凡就沒有如此的厲害。雖然不是黔之驢,但張凡確確實實還需要提高。

    知道這一點的盧老和吳老,則是微笑的看著顯示器中的這個年輕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24
第606章 靠!扯!

    人其實相當聰明的。你不要讓他明白原理,要是讓他摸透了原理,遲早能找出應對的方法。

    比如疾病,這個官能症、哪個官能症,這都是找不到原理的疾病,只能籠統的處理,左右都是上激素。

    所以,診斷學,是醫學生第一門接觸到臨床的知識,也是一輩子研究不透的學科。

    最簡單,也是最難的一門學科。說簡單,無非就哪幾個症狀,怎樣都能把它給記住。

    說難,哪就太難了,想融會貫通,幾乎要涉及到所有的醫學知識,甚至醫學以外的知識。

    這也是為什麼上了年紀的醫生,雖然手底下顫顫巍巍的筷子都夾不住肉丸子了。

    可靠著他的經驗,他的眼光,他的人生經歷,和幾十年的知識儲備,有時候一眼就能看出年輕醫生死活都看不出的疾病。

    這是張凡欠缺的。有個系統,是,能把他的技術不停的提高,但是有些東西,沒有歷練,沒有經歷,永遠就如剛出爐的紫砂壺,有一股子的爐火氣。

    而且,醫學知識浩瀚如煙,他才哪到哪呢。

    不過,人世間能真正看透的能有幾人?張凡一手精準穩定的操作,就已經讓下面的人坐不住了。

    冰凍器械,被護士帶著厚厚的手套,然後用無菌的卵圓鉗夾著送了過來。

    零下八十度冷凍過的手術鉗子,周邊冒著寒氣。張凡早就帶了兩雙手套。

    他速度特別快的用厚厚的紗布抓住了鉗子,這個時候,不能慢,一定不能慢。

    鉗子雖然被冷凍了,但是它的質量太小了,速度慢一點,溫度就會升高,就失去了冷凍的意義。

    張凡飛速拿過鉗子,冒著寒氣的鉗子,雖然有紗布墊著,雖然帶了兩雙手套,但是鉗子的溫度太低了,手已經感受到了它的冰冷。

    不能慢!張凡也不敢猶豫,這個時候,他的穩准發揮到了極致。

    腦幹,就在腦幹上。只見他狠狠的插了下去。微微張開嘴的鉗子,發著寒氣的鉗子,直接撲向了腦幹。

    有時候,真的不能想,一想微微張開嘴,然後直接腦補了一個……

    人體的神經系統,宏觀的樣子到底是怎麼樣的。其實就是大蝌蚪。

    大腦袋、然後慢慢的變細,而腦幹則是大腦和脊髓的連接處,這裡就是個圓棒棒,就如同是夏天買的玉米雪糕一樣,非常的相似。

    這裡一般情況要慢,但是現在慢不得,一慢鉗子的溫度升高就沒效果了。

    張凡的速度很快,其實真有點靈犀一指的架勢,點到為止。

    微微張開嘴的鉗子,在張凡手中,輕輕的咬住了腦幹表面的病灶。

    都不用再用力,鋼鐵鉗子的溫度,直接把病灶給凍住了,就如冰庫的凍雞一樣,肉眼可見的冰花慢慢的從底部升到了病灶的頂端。

    一絲血都沒有出!

    一點血都沒有出!

    一點水腫都沒有引起!

    「帥!」魔都的助手直接說了一句。

    這一手是真帥,張凡的鉗子咬著病灶,而紗布卻墊在腦幹上,就這一點紗布,卻讓冰凍阻止在了腦幹以外。

    「呃,這操作!」噎住了,會場上真的有人被噎住了。

    誰不知道用冰凍方式是最好的也是損傷最小的切除病灶方式。

    可,TN的這種操作對醫生技術要求太高了,往往是吃不到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騷,手微微一抖,人掛了,這不是不可能。

    張凡這一手亮出來了,以後他們再遇上這種手術,再用藥物去殺滅,真的就會有種被汪汪汪愛了一百遍的感覺。

    手底下功夫稍微次一點的醫生,死的心都有了,這不是難為人嗎。這麼高端的技術,臣妾做不到啊!

    而一些手底下功夫比較厲害的醫生,則有點興奮,「原來這樣也可以,哈哈,我可以下去試試,他可以我為什麼就不行,哈哈!」

    張凡沒時間去聽別人的誇獎。這個時候鉗子已經粘在了病灶上。左手,五指伸開,都不用說話。

    啪!護士把另一把常規的眼科鉗子放在了張凡的左手。

    只見張凡左手五指,就如變魔術一樣,鉗子轉了一個觔斗就被張凡如乒乓球運動員,橫持兵兵球拍一樣,拿在了手裡。

    外科,幾乎所有的醫生都是這樣拿鉗子的,並不是手指頭塞進耳圈中的,也只有婦產科的醫生,指頭塞進去。

    所以,當一個年輕男醫生這樣拿鉗子的時候,在外科絕對會被笑話,女持法!

    這也是婦科醫生,死活不承認自己是外科醫生的緣故,妹子的,太沒歸屬感了,我還不如自成一體呢。

    好的外科醫生,絕對是一個能左右互搏的醫生,雙手不能有左右利手之說。先天的嗎?

    不,是後天自己磨練的,這種磨練是變態的,必須要練到下意識的伸手,不分左右手。左右螺旋磁管的時候,一定不能有輕重快慢感覺上的差異,這就本事。

    左手的鉗子輕輕的一碰,就如親吻熟睡的戀人一樣,鉗子的嘴巴親親的碰到了病灶的腰部。

    這種溫度的冰凍,千萬不能碰頭,要是碰成個半截子,就丟人了。手術,漂亮的手術,講究個完整性。

    是,你是把壞死的組織切除下來,可是,探頭一看,乖乖,你都弄成月餅餡了!

    誰不追求個完美!

    ……

    當病灶被完整的敲下來的時候,張凡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和腦幹相比,其他地方,對張凡穩健的雙手來說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可張凡並沒有驕傲!

    年少不知凡幾,天大、地大都沒我大,時間不留痕跡,遺憾卻是滿篇,其他不說,一個懵懂的初戀,就能讓多少人,讓多少人喝點酒就能淚流滿面。

    張凡沒這種情懷,因為在應該年少輕狂,貪戀情滋味的時候,張凡滿世界尋找飯轍。不公平也公平,早年的磨難,早早讓他的心態進入了成熟期。

    心穩了,手才能穩!

    「催醒!」張凡直了直腰後,對麻醉師說道。

    「好!」

    當看到張凡完整的切除了病灶,兩位老人也不由自主的伸了伸自己的腰,張凡做了多久的手術,他們就坐了多長時間。

    年紀大了,多少年了。多少年沒這樣了。張凡何幸啊!

    繼發病灶切除了,最難的難點解除了。剩下的原發的病灶就簡單多了。

    但是,在大腦裡面,雖然是沒有腦幹那麼危險,不至於說一下弄死人,可弄個半身不遂還是問題不大的。

    而且,因為原發病灶就在患者的語言中樞區域,張凡就得小心,真要把人家弄成個啞巴,哪就事大了。

    人家國家等著老人起來說話呢,結果你把人弄成個啞巴……

    這個時候,就要看麻醉醫生的手段了。麻藥要讓患者感覺不到疼,還要讓患者清醒。

    讓患者清醒不說,還要讓患者不能煩躁,清醒了還不能煩躁,太難了。

    這種煩躁,只要是個人就無法避免。不要說氣管裡插管子,就算別人把指頭塞進你鼻子裡,你都能把對方頭打破。

    這種情況,就必須用安定藥物,多了,患者睡了,少了,患者跳起來把氣管拔了!

    所以,這個水平,要相當的高。

    要是局麻,不用說麻醉師了,是個能看懂說明書的人都能用,但是,全麻還要做到這個水平。難!超級難。

    不過,對於青鳥麻醉界的老大來說,小意思!也就是盧老的面子大。不然,人家能急急匆匆跑來給你站檯子,想的太美了。

    隨著,患者開始慢慢清醒後,張凡也開始了手術。「動眼睛!」沒什麼寒暄,不管檯子上躺著誰,張凡也不會寒暄的。

    因為時間不容許。

    老頭還迷糊呢,可看到一個壯漢帶著口罩帽子,他還是配合的動起了眼睛。

    「伸舌頭,出聲音!快!」這種時刻講究不得客氣禮貌,你一禮貌,一客氣,說不定患者就要和你討價還價了。

    刀子都插到腦門上了,總不能:「我是誰,我在哪吧!」

    老頭,插著氣管,赫赫的、赫赫的翻著白眼硬是發出了聲音,就在老頭赫赫的時候。

    張凡已經開始動刀子了。這個地方就沒腦幹那樣危險了。

    只要保證比較大功能安全,至於小功能,沒辦法考慮了,只能捨去了,因為病灶就在這裡啊。

    至於以後你是不是說話就流口水,還是見美女就流口水,這個事情,醫生真的沒辦法保證了。

    一點點的挖,就如用掏耳勺給孩子掏耳朵一樣,輕輕的把耵聹給挖出來。

    或者就如小孩子小心翼翼的挖奶油蛋糕一樣,用小勺輕輕的挖著。

    這裡說一句不是廢話的廢話,耵聹,也就是俗言耳屎的玩意,成人你挖不挖隨你。

    可是小孩子千萬別給挖,手別賤。一挖,耳道粘膜受損,孩子以後感冒說不定就來個中耳炎,疼的撕心裂肺。

    張凡一點點的把病灶給切除了,患者各項功能都未見明顯異常。這個時候的病灶切除,非常的有意思。

    就如同是用小刀子在劃拉沸水翻滾中的腦花一樣。當人在思考,說話的時候,大腦也是在動的。

    就如有個大大的蛆在發軟的饅頭裡面蠕動一樣,一上一下。

    手術刀,輕輕的把病灶切除後,大腦還是在蠕動,它沒有覺得少了一塊,就難受,這表示,張凡並沒有毀掉患者的功能區域。

    張凡切除了病灶後,仔細的觀察了一遍患者的狀態和大腦的狀態後。對著麻醉師輕輕的點了點頭後,說道:「好了!」

    也不用多話,大家都是干老醫生的人了。張凡說完,麻醉師直接又把人麻翻了,十秒都沒有,這就是技術。

    隨著病灶的切除,手術也開始進入了尾部。

    手術開始的時候,大家靜靜的看著,或許有人心裡在等待著張凡下不來台,然後他們絕對會無視張凡,而看盧老、吳老的笑話。

    可隨著張凡手術的開展,大家從靜靜的穩坐,變成了交頭接耳。

    當張凡亮出那雙超級穩健,左右互搏都是小意思的雙手,大家從交頭接耳變成了手機嗡嗡嗡的震動!

    在幹什麼?他們在打聽張凡呢,這傢伙到底是從哪個石頭裡面蹦出來的,他們心裡得有個底。

    老梁沒有動,靜靜的看著顯示器裡的張凡,沒有說話,沒有發信息,他知道張凡,他清楚張凡。

    但是,他沒想到,這才多久,當年哪個冒失的小夥子,現在已經成了一顆有跟腳的竄天白楊了。

    他會嫉恨張凡?絕對不會,原本也不算陌生人了,為什麼要交惡呢?

    都是醫療行業的,而且又是首都的醫生,打聽一個醫生太簡單了。

    一會的功夫,張凡的信息就如簡歷一樣的反饋給了他們。

    張凡,男,茶素市人民醫院醫生,兼市人民醫院院長助理,骨科住院醫,師從青鳥吳老。

    茶素市十大傑出青年,因參與搶險救災,榮獲集體三等功一次。

    參與肝臟巨大腫瘤切除術的改良,肝臟學會的年會上,主刀觀摩手術,且成功切除巨大腫瘤,發表論文在歐美頂級醫療刊物上,第二作者。

    參與皮膚異體移植科研,且論文已發表在歐美頂級醫學刊物,第二作者。

    在他的主導下,茶素市醫院,已經落成了肝病研究中心,皮膚移植實驗室。

    「靠!」當看到這份回饋的資料,很多人心裡就是這麼一句話。

    骨科醫生,干肝臟,干皮膚,今天還做腦外手術。扯犢子嗎?

    再一次的落實後,大家回歸了,表情回歸到了起初,至於心情,不好說。

    但,原本嘈雜的會場,變回了原來,大家靜靜的看著顯示器中的張凡。

    你牛逼,是,你很牛逼。我們不和你玩了,怎麼樣?你牛逼不是嗎,我們不討論你,我們忽視你!

    這種事情,一般人都無法想像,可是,它真正的存在。

    某小國一個領獎台上,讓多少普通人流淚的人,不比張凡現在牛,可是能怎麼樣呢。

    就一句話,我不和你玩。

    你普外大佬再牛逼,可以帶著人搶手術,但總不能帶著人來搶我們的話語權吧,哪就有人會站出來了說話了。

    張凡開始收尾,顱骨張凡沒準備固定,雖然手術操作非常精細,但是誰都不敢保證患者會不會出現顱腦水腫。

    只有等二期手術的時候,上個鋼網了,

    所以,張凡沒有閉合顱骨,而是把那層如發了沁的披薩拉了過來,直接縫合在了一起。

    然後,就看到,老頭的腦袋上如同小兒顱囟未閉合一樣,肉眼直接可以看到大腦的蠕動。

    手術結束!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24
第607章 來跳進來啊!(給大爺們加更)

    手術結束,患者在祛除了繼發病灶的時候,已經清醒了。不過為了不給患者造成心理上的創傷,張凡發現沒問題後,又讓麻醉醫生把患者給麻翻了。

    外科手術的三大基石,無菌、止血、麻醉,缺一不可,抗生素的發明讓手術後的患者存活率提高了N個檔次。

    而麻醉藥物的科學化,卻讓患者在手術中的成活率高了N個檔次。

    早年間的手術,國外的醫生是想盡了辦法,有把患者打暈後做手術的,有灌醉做手術的,反正最後,不關打的多狠,喝的多醉,都能更給你疼醒過來。

    以前的手術治病不治病的不好說,患者到最後害怕醫生是真的,直接就是要命的存在。

    張凡的手術結束了。手術室內,氣氛很是熱烈。張凡的技術折服了幾個助手。

    「重新認識一下!陳一房,魔都武(a)警總院腦外主治醫生!」

    小夥子,雖然沒張凡高,但是就看口罩帽子露出來的皮膚,就比張凡白了好多。

    而且一雙桃花眼,煞是有點男生女相的樣子。聲音也有點甜,再加上魔都腔調的普通話,更是讓人覺得軟綿。

    但是,話音雖然軟綿,可感情是真的,桃花眼的帥哥,抓著張凡的手,略有點激動。

    「有機會來魔都,一定要和我聯繫!」

    「好的,一定會的,今天謝謝你了。」

    「哈哈,我應該謝謝你,讓我又多學習了一種手術的風格,超級帥!」

    這位帥哥說完後,青鳥的醫生也笑著走了過來,「張凡!陳江,路寧是我大學時候上下鋪的哥們。我早就知道你。

    當初老路說你是骨科醫生裡普外做的最好的醫生,我現在可以說,你是腦外醫生裡面,骨科做的最好的,哈哈!」

    「謝謝!謝謝!」張凡不住的握著對方的手說感謝。雖然他們都是看著盧老和吳老的面子而來的,但是張凡必須要感恩。

    「和我客氣什麼,以後有時間,我和老路去邊疆轉轉。」

    ……

    「汪明峰!小夥子,手術做的不錯。沒讓你師父扯下面子丟人,不錯!繼續努力。」

    麻醉醫生的年紀畢竟比張凡大了很多,所以說的雖然好像是教育的言語,其實更是一種鞭策。

    「謝謝了,謝謝您了!」

    「呵呵,不用,你師父答應送我一副好圍棋。你就不用謝我了。」

    ……

    「張院,我,你就不用和我客氣了吧,你要實在過意不去,就放我幾天假吧。我想帶我女友去趟喀納斯,去看看百里長卷,還要去……」

    張凡原本要感謝薛曉橋的話活生生的給憋裡進去。

    「你可真會挑時間啊!」

    「嘿嘿。」

    「行,給你十天!」

    「半個月!」

    「五天。」

    「還是十個天吧!」張凡也沒辦法,醫院醫生太緊張了,幾乎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想生病都的提前預約,除非真的起不來了。

    手術室內情緒熱烈,就連護士都過來和張凡握了握手。

    特別是主管腦外的護士,「張主任,歡迎以後多來我們醫院做手術,你做的很帥!」

    「謝謝!」

    而電教室卻很詭異,張凡手術結束了,大家討論雖然談不上熱烈,但是也是聲音也不小。

    「哎,上次你的顱內論文聽說引用率特別高是不是,哪天有時間,讓我也學習學習。」

    「嗨,看你說的,你是不願意去寫,就你手底下的那幾個博士,拉出來都很厲害的。」

    談什麼的都有,甚至都有談怎樣保養前列腺的,就是沒說這台手術的。

    這台手術不精彩嗎?說不精彩哪違心了,但是精彩歸精彩,我不談論,你能跳我眼裡?

    然後,談論著談論著,大家就慢慢的解散了,一個兩個邊談邊走,很自然的離開了電教室。

    我桃雖然有些時候說話很刻薄,但是他說的話,真的是很有道理。

    同行恨不得同行死。有些時候,在層次低的時候,感覺不到,當利益巨大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盧老、吳老見過太多太多,這種事情了。他們兩個人一點都沒把這種事情放在心裡,反而是頭湊頭的商量著怎樣給張凡家中家庭作業!

    反正又不是一個學科的,要不是張凡沒事找事,他們或許永遠都不會想起這些人。

    這個時候,政府的幹事,反而尷尬了。首先是當初說誰能成功的做完這台手術,將會做為首都醫院科室主任的考察標準。

    現在總不能讓張凡當首都醫院的科室主任吧,哪估計……

    第二,張凡雖然不能成為首都醫院的科室主任,怎麼去獎勵呢?

    給錢?政府這方面比較被動,別說給個一百萬,就是給個幾萬塊錢,都要做很多的報告。

    等手術醫生真的拿到手的時候,估計都早都忘記這回事情了。

    給茶素醫院下命令,讓他們提拔張凡?這也有點太小題大做了,一個碩大的辦公廳,給一個小地方的小醫院直接下命令,能說的過去嗎?

    當幹事把這個事情,反饋給辦公廳負責此次的主要領導後,畢竟是領導,人家略一思考後。

    就說道:「簡單,等這邊的事情忙完以後,你……」

    「還是主任您厲害!」

    ……

    「師父、師叔!~」做完手術的張凡進入電教廳後,發現碩大的電教廳,除了師父、師叔還有政府的幹事以外,再沒一個人。

    張凡忽然嗓子裡面發澀,眼睛發酸,他覺得讓師父和師叔難做了。

    就師父和師叔的這個地位,要不是為了他,用的著來這地方倚老賣老,用的著看別人臉色嗎!張凡越想越難過。

    盧老好似沒看到張凡難過的表情一樣,舒服的靠在沙發上,說道:「外科的基礎是什麼?是普外,你還別看不起普外。

    你看看你最近的作業,是不是沒了翻譯字典,你就沒辦法看下去了?

    你知道不知道,當初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嗎?

    沒教材,我師父就給我們師兄弟扔一本,這麼厚的書。」老頭做著比劃,意思反正是就如康熙字典一樣的厚度。

    「話都不多說,直接一句,下周學這本書。你們預習預習!

    我們是怎麼預習的,你知道嗎。直接抄書,白天上班,做手術,晚上熬夜抄書。

    一趟書抄下來,幾乎都能倒背如流了。你才到哪。所以啊,我和你師叔商量了一下。

    這以後啊,兩週你就來一趟青鳥,一個月,你就去趟你師叔哪裡。

    怎麼樣。做的到嗎?」

    「做的到!」

    「嗯,不錯,收起你那副小女兒狀,人是自己活出來的,不是別人說出來,不是別人看出來的。

    趕緊去洗把臉!」

    ……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24
第608章 好!這是你逼我說的

    縣裡的醫生看不上鄉鎮的醫生,市裡的醫生看不上縣裡的醫生。魔都的看不上首都的,首都的醫生看不上全華國的。

    五版以前的外科醫學教材百分之九十是漢武的醫生編寫的。

    六版以後首都和魔都平分天下。以至於到了八版的時候,衛生管理部門不得不出面改變這個情況。

    然後如同撒小米一樣,全國省級三甲醫院的一些大佬都有機會出現,都能慢慢的出現在教材上面。

    但是,內外婦兒這幾大學科,仍舊被魔都和首都平分。

    為什麼大家如此看重這個呢,其實這就是話語權,這就是一種……

    盧老原本想著帶張凡去見見世面,不過被吳老阻止了。

    「沒必要,有本事了,不用介紹,別人都會自動來認識你,沒本事了,就算認識誰都沒什麼用。

    他現在最主要的事情還是學習,你我四十歲前,你說哪天不曾看書學習?

    這一行,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其餘的事情都是可有可無的。」

    「對,我是有點著急了。張凡,你去政府報導吧,估計他們還要開會研究呢。

    我和你師叔,你就不用管了,記得每半個月去我哪報導,每個月去你師叔哪報導啊!」

    「好的,我記住了,師父……」

    張凡想說謝謝,卻說不出口,老頭擺了擺手,就和吳老兩人離開了。

    他們就這身份地位,不說朋友遍天下,但也算是天下知了,來到首都了,有些人得知他們來首都了,早就等待在醫院門口了。

    兩老頭走了。張凡的事情的還沒結束,先去不去政府不著急,他先得去病房看看下了手術的患者。

    這是一般醫生的規矩,下手術看病號,一是看看患者有沒有急性出血,第二則是安慰安慰患者家屬。

    張凡帶著薛曉橋,帶著李子雄走向了VICU,他們兩要和張凡一起回茶素,所以兩人跟著張凡去查房。

    走到VICU門口,張凡就沒轍了。說實話,首都的醫院,病人感受如何不好說,可來這邊進修的醫生,沒一個不罵人的。

    進手術室得看手術室門口專門管理手術衣的護士臉色,多少在當地都算是大拿的人物,進不去首都的手術室的不在少數。

    就是因為沒對門口的人客氣。

    張凡想進UICU,還真的難,他沒醫生的門禁卡,給護士說了一聲,結果人家面露為難之色,張凡想了想,算了不難為人家了。

    「走了,回咱自己的醫院!」張凡盯著病房看了三秒鐘,面色很平靜的說了一句。

    「張院,別往心裡去。這地方,每年來進修的不知凡幾,人家有高傲的資格,當初我來進修。

    天天給手術口的門神買瓜子,買小吃,楞了維護了半個月,才能有件洗手服。呵呵!」

    「沒事!走吧。」張凡也沒說什麼,面色平靜的他,心裡如何,誰都不知道,或許……

    當張凡剛出醫院大門,政府的幹事就找來了。「張主任,您好,我是辦公廳下屬XX科的科長。」

    「你好!」

    雙方簡單的寒暄交流過後,對方就說道:「張院,此次手術,辦公廳的領導非常感謝,也讓我代表我廳裡上下向您說一聲辛苦了~!」

    「沒事,不辛苦,應該的。」張凡笑了笑。

    「考慮到患者的特殊性,我們也就沒有準備給您上報找記者報導了,也無法給您具體的表彰。

    不過,領導們還是很重視的,如果您有什麼困難,可以提出來,比如生活上的、工作上的。」

    對方說完以後,就靜靜的等待著張凡的話。

    「讓他們給你傑青的名額!」薛曉橋趴在張凡耳朵邊上,像是在說悄悄話,可聲音大的馬路對面的人估計都能聽到。

    張凡摸了摸被薛曉橋喊的有點發鳴的耳朵,不過也沒怪他,雖然張凡知道薛曉橋一定是故意的。

    然後,張凡盯著這位幹事,張凡也覺得不可能,但是保不起,說不定人家一個大方,真給一個呢?

    「呵呵!」對方估計心裡早就罵娘了,素質、城府、涵養都俱佳的這位幹事,在嘴裡沒有罵人,也就是搖了搖頭而已。

    「哪就讓政府出面給張院一定的獎金獎勵吧!不開大會表彰,總能開個行業內的表彰會吧!」

    薛曉橋,被張凡推開了,實在是耳朵受不了了,他索性光明正大的替張凡開口了。

    政府的錢是好拿的嗎?還開表彰大會!真的是異想天開,別說政府不會開,就算政府開,張凡都不敢接。

    沒有一定的貢獻,敢站在那個檯子上接受表彰嗎?做了一台手術,就想著成為功勛人士,薛曉橋也是沒誰了。

    這次,幹事直接笑了,不是微笑,而是好似聽笑話被逗笑了一樣。

    「我覺得您還是考慮考慮具體一點的。」人說話有水平,具體一點,意思就是你想大了,還是想小一點吧!

    「沒什麼要求,這是應該。」張凡直接給拒絕了,其他張凡不知道,但是他賣過方便麵,知道一個道理,買的永遠沒有賣的精明。

    你不是要讓具體嗎。我不說了,就看你給什麼了。

    「您現在是地區級別的院長助理,在鳥市有沒有覺得合適的醫院,我覺得您的水平可以去鳥市的醫院做副院長。」

    「鳥市的副院長!」張凡想都不用想,給我都不要。就在這時,歐陽的電話進來了。

    「怎麼樣?」老太太也是一直提心吊膽的,她掐著時間,估摸著手術估計結束了,然後給張凡打了電話。

    「院長,一切順利!」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啊。行了,沒事就早點回來,想在首都轉轉,就多待幾天。」歐陽準備掛電話。

    張凡稍稍走開了幾步後,對著電話裡的歐陽小聲說道:「院長,手術前的時候,政府方面說……」

    張凡把事情給歐陽說了一遍,這種事情,張凡心裡還是沒底,真的不知道想要什麼。

    要五百萬吧,人家不給!要五萬吧,覺得好不容易向國家開一次口,好像又有點虧!

    張凡技術提升了,其實心態還是普通人。

    「呵呵,這個事情啊。我給你說,要是你師父做這台手術,估計能上國家級的領獎台。

    不為其他,就為錦上添花。而你,也別想的太高,他給什麼要什麼。

    而且注意一點,不要太強調個人的利益,懂了沒有?這對你以後的發展不好。

    就算現在要個人利益,也是小頭,眼光要放長遠。」

    歐陽這樣一說,張凡也就熄滅了心裡的慾望之火。

    「哪我能不能給醫院要設備?」既然個人利益要不來什麼好處,哪我就給醫院要好處,總不會有錯吧!

    「哈哈,這個可以有,這個一定別小氣,什麼彩超之類幾十萬的千萬別開口,要就要大的。

    要個幾百萬的,或許能給你個幾十萬的。」

    歐陽原本站在窗子邊上的打電話,結果這時候興奮了,嘴角開花的給張凡出主意。

    「好的院長,我懂了!」

    「記住,說話要委婉,但是一定要體現咱的困難。」

    這時候的歐陽恨不得親自來交涉,不過她小看了張凡。張凡雖然在有些方面還不成熟,但是兩年時間的熏陶,他早就有了歐陽的一些……

    打完電話,張凡笑著對辦公幹事說道:「對不起,醫院領導的電話。

    其實,這台手術,就算我不做,別人也能做,我來首都也算是對自己的一個提高,真的沒必要為了我,讓你們為難。」

    聽著張凡的說話,對方徹底也變得非常客氣。

    「您說的謙虛了,有功不籌,會寒了技術人員的心。請您一定……」

    話還沒說完,張凡開口了。

    「我個人就算了,不過,這次來首都,我真的見到了世面。

    在我們邊疆,好多好多疾病,就是因為設備跟不上,出現很多很多的遺憾之事。

    所以,藉著這個機會,我想你們能不能幫幫我們。」

    幹事略微思考了一下,想了想領導的交代,然後說道:「您可以提出來,具體的我們可以上會。」

    「哦,其實,要的設備不多,也不大,就一個小件,在醫院中真的算不上什麼大設備。

    就是手術CT能不能給我們配備一台。主要是我們醫院最近發展的太快了。

    不然,我們自己就買了。這次既然領導關心我們,就請幫幫我們吧。」

    張凡說完,對方臉色一點都沒變。而薛曉橋、李子雄則如看怪物一樣,看張凡。

    「我的天,夠黑啊,張院也敢開這個牙!」

    「呃……」李子雄直接宕機了。

    手術CT是不大,也不多,但這個玩意一點不便宜,好一點大幾千萬,一點問題都沒有!張凡這個嘴開的真的不小。

    幹事臉色不變,不是他不驚訝,而是他不懂。張凡這是欺負外行呢。

    「行,這個事情,請你打個報告上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一定答應!」

    「好的!好的!」張凡笑的如一個小賊一樣,非常熱情的再一次握住了對方的雙手。

    「哪您個人的問題呢?」

    「不用,我個人就不用考慮,不用領導費心了!」張凡知道,這種事情在個人上面,真沒啥大的好處,索性發揮發揮品格。

    「真沒有?」

    「真沒有!」

    「好,張醫生是我們學習的楷模。既然這樣,我們領導也交代了,張主任來的時候很匆忙。

    但是回去的時候,我們必須做到重視人才的態度。請,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將親自送您回邊疆。」

    這才是人家準備的大招。政府辦公廳的人要親自送張凡會邊疆。

    如果張凡提個人要求,這個送行就沒有了,如果不提個人要求,那麼他們就送張凡回邊疆。

    聽起來,好似張凡有點吃虧,難道你們不送我,我就不能自己回了?

    其實,這就是裡面的道道。

    車,不是紅旗,而是四個圈,還不是什麼四個圈的高端車,不過是個A4。

    上了車,一路直奔機場。

    這一次,張凡的待遇不算高,但也不算低。在機場的入口,經過簡單檢查後,汽車直接開到了停機坪。

    見過接機的汽車進機場的,還沒見過送人直接送進機場的。

    張凡也傻眼了。然後幹事親自帶著張凡上了飛機。頭等艙!來的時候,張凡坐的是飆車黨的飛機,椅子咯的屁股都疼。

    這次不一樣了,張凡、薛曉橋、李子雄三人是頭等艙。

    不是張凡他們坐不起這個頭等艙,平日自己掏錢的時候,總覺的坐頭等艙有點冤大頭。

    而幹事們則沒有坐頭等艙。他們出行是有標準的。

    就在張凡他們上了飛機後,辦公廳的公函也發到了邊疆省。

    我司幹部XXX,將與同張凡醫生,乘坐XX航班,於X日,到達鳥市,請邊疆省相關部門給與接洽!

    就這短短幾句話,邊疆這邊,已經開始各項的準備了。

    張凡要來了!

    張凡被辦公廳的領導親自送來了!

    機場內,紅地毯開始準備鋪起來。

    以前的張凡,在茶素出名,但是也只不過是個醫生罷了。

    這次,不同了。鳥市的人不知道張凡首都之行有多狼狽,但是他們知道的是,張凡被政府,被首都認可了。

    就如同是證道了一樣,現在的張凡在邊疆身價瞬間的高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

    「專家庫的名單出來嗎?」

    「已經出來了。」

    「收回,把張醫生提到專家理事會!」

    「是!」鳥市的小幹事,嘴都合不攏了。

    張凡進專家庫,已經是最年輕的一位了,現在進理事會。

    乖乖,這要起飛的節奏了啊,理事會的成員,哪個不是省級醫院的院長。

    就算是醫院的書記都進不去。

    小幹事,看了看張凡的資料,裡面年紀的那一欄,直接就把幹事刺激的不輕。

    飛機落地,穩穩的落地。「民航的飛行員還是老成啊!」這是張凡下飛機想說的話。

    艙門打開,只見飛機邊上早就停了好多好多黑色的轎車,清一色的轎車,清一色的四個圈。

    紅地毯鋪道,一群上了年紀的人,排著隊等待著和我張凡握手!

    「辛苦了!張醫生,你是我們邊疆的楷模!」

    「辛苦了!」

    「這是邊疆XXX」

    「這是邊疆XXX」

    張凡有點懵了!但是,心裡還是喜滋滋的,首都之行,哪種落寞,哪種無力,太難受了。

    而這裡,張凡終於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誰還不能驕傲一下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9-9-15 12:25
第609章 等著,我還會來的!

    盛大,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這個迎接,真的是盛大。其他的張凡也不懂,但是就省級醫院的所有院長全都來了。

    而且他們還是排在後面的!

    迎接張凡的人,一個比一個熱情,一個比一個客氣,就差鑼鼓喧天了。

    上車,雖然是個奧迪,但是車牌號碼小到幾乎全是零。

    而且這次還有騎警伴行。張凡坐在後排,還專門有個上了年紀的人和張凡坐在一起。

    「張醫生給我們邊疆露臉了。以往,大家都覺得文教不過玉門關,都覺得我們這裡是山邊海外的地方。

    哈哈。這次當我得知張醫生在首都如此優秀,我專門為你喝了一杯酒。

    這個消息,太激動人心了。這就說明一個問題,我們邊疆的衛生事業,有了一個長足的發展。

    張醫生,我覺的你在茶素工作,已經有點浪費你的水平了,你應該來首府,讓你的水平有更多的發揮空間。

    經過班子裡的討論,附屬醫院腦外是最強的,他們急需一個管理腦外的常務副院長帶著他們走向更高的領域。

    怎麼樣,張醫生有什麼想法嗎!」

    剛畢業的時候,別說常務院長了,只要給編制,省級醫院哪個科,張凡他都能樂顛顛的去。

    當年的時候,這種事情都是張凡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現在,好似一個省級醫院,一個省級醫院的常務副院長,只要他張凡點點頭,就能輕鬆的得到。

    雖然有一定的外界因素,但是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面證明了,張凡兩年的辛苦,是值得的。

    「謝謝,謝謝您對我們醫療行業的大力支持。至於來附屬醫院,我還真的無法勝任。

    因為在這一段時間,我還得學習。」

    張凡微笑的說著。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在茶素,張凡名義上是助理,其實就是外科的常務院長。

    但是,他也知道,他就沒這個常務院長的興趣。早先剛上任的時候,還懵懂的去努力。

    結果,他發現,他就不是這一塊的料子。如果沒有歐陽,真要是換個不對付的院長,張凡估計得換地方了。

    省級醫院的副院長,哪個不是在當地深耕許多年後,才慢慢熬上來的。

    小醫院的院長或許有靠著關係空降的。大醫院特別是省級頂級醫院,你試試,空降?摔不死你,就一些牛逼的專家都能把你欺負死。

    這也是為什麼省級的醫院,幾乎沒有外來的領導。

    張凡倒是不怕業務,但是他也沒心思去管行政啊。來附屬醫院,還能像茶素這樣自由,這樣特殊,美的你!

    所以,張凡直接就拒絕了。

    「看來你能在首都被認可,還是有道理的。怎麼,你老師還對你做了要求?」

    既然要接張凡,當然了,張凡的資料,他肯定是一清二楚。

    ……

    接下來的話,就全無營養了。邊疆最大的會客廳,巨大的民族團結畫幅下,張凡作為主賓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張院,恭喜啊!沒想到您在腦外也是如此的厲害,哈哈,我還以為您走的是普外的路子。

    這是我的錯誤,我罰酒。」說完,附屬醫院的院長直接喝了一杯,然後還不等張凡說話。

    直接拿了一張大紅的應聘書,「這是我們醫院上上下下的所期盼的。請您做我們醫院的特聘專家!」

    對於這個,張凡就笑納了。特聘專家!對於一個醫生來說,這就是榮譽。

    接著,省院的院長、省二院的院長,有一個算一個都親自來給張凡送了特聘書。

    張凡年輕的身子筆直的坐在一圈中老年人的中間,格外的顯眼,在地區一級別來說,張凡算是成功了。

    歐陽得知張凡張口要的是床旁CT,手術室專用的CT後,老太太都楞了。

    「他還真敢要?」

    「哪我們的報告打不打。我估計……」醫務處的主任,也有點不敢相信,這個張院還真的敢開牙。

    「不用估計,報告必須打,還要立即就打。哪麼大的單位,他好意思答應了不履行?」

    「好!經過茶素政府嗎?」

    「這個和他們有什麼關係!不用搭理他們,不然這個報告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送上去。」

    歐陽已經開始覺得這個CT是她的了。

    首都,張凡進不去VICU,一轉身走了!政府的幹事不懂啊,他只是來完成上級命令的。

    老李不得不給張凡打電話:「張院,不厚道啊!走了也不說一聲。我還等著你做手術呢。」

    「老哥,你們首都人欺生啊,我連病房都進不去!不過原發病灶都解決了。

    移植皮膚也沒什麼問題了!老哥你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啊。」

    張凡在電話裡打趣李教授,從這件事情以後,張凡和李教授的關係更是近了一步。

    「你這次也算是負氣而走了。雖然聽起來好似有點委屈,但是在你這個年紀,有權利,有能力負氣而走。

    老哥我真的是羨慕啊。不過,我相信,當你再一次來的時候,我或許需要抬頭看你了,而不是現在這種平視!」

    老李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老哥,言重了。我……」

    「呵呵,張院,別謙虛,我倒是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以後多聯繫。你不來,我就準備上手術了。」

    「好的!多聯繫。」掛了電話,張凡怔了一會,他想起了空蕩蕩的電教室,想起了站在VICU門口時的哪個心情,更想起了當時給師父打完電話,他在小飯館的迷茫。

    心裡雖然沒有暗自發誓,但是首都,他一定還要再去,就如李教授說的那樣,下一次……

    鳥市,張凡原本就有很多熟悉的人。有醫院的醫生,更有很多患者。這一次,張凡的名字算是在鳥市叫響了。

    「知道不,茶素的張院去首都回來了。做的腦外手術,我聽我老師說,當時哪個難度,幾乎都沒人敢站出來了。

    張院直接頂著壓力上去的。你是不知道,據說當時國外的專家已經都到半路了。

    後來張院漂亮的一個翻身仗一打,咱們華國的領袖都專門接待張院了。」

    「嗯,我也聽說了,你沒看這次的架勢嗎。迎接張院的時候,鳥市的機場都能開黨委會議了。」

    成功者的身後永遠都是傳奇。

    ……

    結束了鳥市之行,張凡的收穫還真的挺多。N個醫院的特聘專家聘書不說,還成為了理事會的成員。

    就這個頭銜,趙京津教授都羨慕不已。對於地區級的醫生來說,這個頭銜差不多是他們一輩子所能達到的巔峰了。

    返回茶素,張凡真的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回茶素了。茶素是邊疆小城,但這裡有自己的家人,雖然不是故鄉,但是這裡讓張凡總有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

    「我哥什麼時候回來啊。再不來,我都要開學了。」靜姝摟著邵華在逛街。

    「回來了,已經到鳥市了。估計明後天就回來了。這次回學校別做火車了,嫂子給你買飛機。」邵華看著自己的小姑子,笑著說道。

    「我自己有獎學金,老用你們的錢,我都不好意思了。」

    「說什麼傻話呢,你還上學呢,花你哥哥的錢是應該的,千萬可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

    不然,你哥還以為我得有多刻薄和小氣,你這次回去也多考慮考慮咱們土地的事情。」

    「你都陞官了。還想著土地的事情?」靜姝詫異的看著邵華。

    「如果沒陞官,我或許還會猶豫,現在陞官了,我一定要辭職。」邵華堅定的對靜姝說道。

    「為什麼呢?難道你覺得……」

    「傻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是以為我沾你哥的便宜,會不好意思?

    其實,我和你哥要是結婚了,我沾他的光,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才不會有什麼不好意思呢。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沾自己老公光的人,我有什麼不好意思。

    可是,現在不行了,你發現了沒有,你哥哥越來越厲害了。

    從醫生到院長助理,從縣鄉走穴,到省會城市走穴,現在都牛到去首都走穴了。

    如果我以後繼續在單位當領導,必定會有一些單位或者相關單位的上級領導托我來求你哥哥。

    不難為也就算了,要是真難為你哥哥,你說我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

    而且,你哥哪個人,面軟的很,就算難為他自己,他也很少拒絕別人。

    索性,我利利索索的辭職了。以後還有時間照顧你哥。

    以後啊,我就在家貌美如花,說不定我們兩還能發財,然後我來養你哥。

    嘿嘿!」邵華越想越得意。

    「嫂子,我哥太幸運了。能找這麼好的媳婦,我都羨慕我哥了。」靜姝靠在邵華懷裡略帶撒嬌的說道。

    邵華能這樣想,靜姝心裡對這個嫂子更加的親近了。

    「呵呵,我也是幸運的人啊。你看看,我現在,多自由,房子、車子、票子,什麼都不用我操心,婆婆小姑子,一個比一個好相處。

    作為一個女人,我還要幹什麼呢?」

    兩人逛街的時候,張凡上了飛機。因為當初沒辦法確定時間,也就沒特意通知他們回家的時間。

    這次根本不用邵華來接機,茶素政府出面了。張凡在首都是不是大放異彩了,茶素這邊不知道。

    但是,張凡在鳥市如國賓一樣被接待的事情,茶素是知道的。

    所以,又是一輪。不過在茶素,張凡就自得很多了。歐陽老太就是他的擋箭牌。什麼能答應,什麼不能答應,歐陽第一時間就幫張凡處理了。

    不過,這一次,張凡的手機裡面存了很多很多的電話號碼。

    能在被首都請去做手術的醫生,是簡單的嗎?這就是遠離首都之人的想法。不分職業不分高低。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V123210

LV:9 元老

追蹤
  • 291

    主題

  • 279508

    回文

  • 36

    粉絲

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