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飛鈴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3 13:57: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0 11359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3 14:15
九十

  伍元超道:“這個,兄弟沒有問出來,他們似乎是有很多異於常人之處。”

  黃鳳姑道:“哪些地方不同?”

  伍元超道:“他們對過去的事,似乎是有些不太清楚,而且,也變得生性十分冷漠,不喜和別人說話交談。”

  黃鳳姑道:“他們的形貌如何?”

  伍元超道:“實在說,他們一個個都生得十分俊秀,但生性卻十分冷漠,不喜和人交往談話。”

  黃鳳姑一皺眉頭,道:“鐵成剛呢?他的情形如何了?”

  伍元超道:“鐵成剛和我一樣,都保持相當的清醒,因此,在下懷疑,他們都可能受了暗算。”

  黃鳳姑道:“你們一同來此,為什麼會有此差異呢?”

  伍元超道:“我們可能是得到金萍姑娘暗中的協助,我們頭,上雖然也被開了一刀,但可能沒有被放入藥物,在下記得金萍告訴我一句話,要我們儘量仿照別人的舉動,在下也因此提高了警覺之心,才未被他們發覺破綻。”

  黃鳳姑道:“我見到了金萍姑娘,可惜的是無法和她交談,所以,也不知道讓我們來此的用心。”

  伍元超道:“這山腹秘室之中,有很多高人,但大部分都已成為殘廢……”

  黃鳳姑吃了一驚,道:“殘廢?”

  伍元超道:“不錯,大部分都成了殘廢,不是少一隻手,就是缺了一條腿,也有些手足都殘了的人。”

  黃鳳姑道:“他們不能離開這裡嗎?”

  伍元超道:“不行,大部分的人,都被鎖在石室之中。”

  黃鳳姑道:“大部分人被鎖,那是少數人可以自己行動了。”

  伍元超嘆口氣,道:“這裡面的事情似是很多,我一時之間,也無法說出內情,而且,感覺之中,還有大都分隱秘,沒有發覺。” 

  黃鳳姑道:“可惜白兄沒有來,他如來此,定可找出內中隱情。”

  伍元超道:“你是說白天平?”

  黃鳳姑點點頭道:“不錯,他不但武功成就高強,就是才智方面,也非常人所及。”

  伍元超沉吟了一陣,道:“黃姑娘,你們混入這山腹秘洞中來,不知有些什麼打算?”

  黃鳳姑道:“目下情形如何,我還不太清楚,大約在適當的時間內,會有人告訴我們。”

  伍元超望望黃鳳姑道:“姑娘,如是你們現在還不能有所行動,這就……這就,很叫人為難了。”

  黃鳳姑一時間,倒還未想通他言中之意,眨動了一下大眼睛,道:“什麼事使你為難?”

  伍元超道:“姑娘難道還不明白他們把你送到這石室來的用心嗎?”

  黃鳳姑怔了一怔,道:“他們要你,你……”她完全明白了,頓覺心中緊張無比。

  伍元超道:“他們用心是要我們強暴你們,唉!在下被送入這石室之時,曾經得到警告,必須摧殘了那送入石室的少女,但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是你!”

  黃鳳姑鎮靜了一下心神,道:“如若不是我,你就真要照他們的吩咐辦嗎?”

  伍元超道:“不錯,非得照他們的吩咐不可,如是我要留這裡,如是我學習魔功,別無可以選擇的路。”

  黃鳳姑道:“難道你對我也要……”

  伍元超接道:“這就是在下的為難之處,不知道如何對你黃姑娘才好。”

  黃鳳姑道:“無論如何,你不能淪入魔道。”

  伍元超道:“在下不明白,我和鐵兄混入此地,是否有意的安排,此刻的處境,我們又應該如何選擇?”

  黃鳳姑道:“這室中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弄亂了長發、衣衫,你騙騙他們如何?”

  伍元超搖搖頭,道:“騙不過他們,來此時,他們已告訴過我,如果心存仁慈,將會得不償失……”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自然,你們的際遇,比我要淒慘十倍。”

  黃鳳姑嚇呆了,對眼前的形勢,頓生出茫然無措的感覺,既不能出手相搏,又無法委屈求全。

  但聞伍元超接道:“姑娘,今日這一關,咱們已經無兩全之法,何況,日後,你要遭受更慘的事情了。”

  黃鳳姑道:“什麼事更悲慘?”

  伍元超道:“聽說那習練魔功過程,無法離開女人,培養出一個,至少要糟蹋三個以上的純潔姑娘。”

  黃鳳姑愣在當地,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你難道對我也有這種念頭嗎?”

  伍元超長長吁一口氣,道:“這就是為難的地方了,我們之間,如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很快就會被人發覺,如若要在下強暴姑娘,伍某人又做不出來。”

  黃鳳姑眉兒一動,似要發作,話到口邊,又忍了下去,嘆口氣,道:“伍兄,你也許確有苦衷,但你該明白,一個女孩子的清白,珍逾性命,這件事萬萬不可。”

  伍元超雙目盯注在黃鳳姑的臉上,道:“姑娘,你到此真正用心何在?可否告訴在下?”

  黃鳳姑又呆住了,沉吟了一陣,道:“伍兄,我現在還不清楚。”

  伍元超嚴肅地說道:“黃姑娘,一個女人的清白,固然是十分重要。但武林大局,似是尤在個人的名節、生死之上,你們奉命而來,不外兩個用心,一個是裡應外合,動手毀去這座山腹秘室,一個是幫助我潛伏在敵人之內,姑娘總該有個決定吧!”

  黃鳳姑困惑了,來此之前,雖知此行兇險萬狀,但做夢也未想到,竟然是如此尷尬的處境,沉吟了良久。道:“伍兄,現在我們應該如何?還無法決定,這一點,希望你伍兄原諒。不過,小妹覺著,我寧可血濺五步,戰死於此,也不願使清白受污。”

  伍元超道:“你不該來,既然來了那就只有忍辱負重,犧牲小我,需知道這件事的後果,不便破壞了我潛伏於敵人之中的機會,而且你也是一樣要受到玷污。”

  黃鳳姑只覺伍元超有了很大的轉變,和初度相見時,有著很大的不同,但卻又無法說出哪裡不同,呆呆的望著伍元超出神。

  伍元超也睜大眼睛,望著黃鳳姑出神。四目交投一陣,伍元超的雙目中忽然泛起一陣慾火。

  黃鳳姑身軀顫抖了一下,垂下頭,道:“伍兄,你鎮靜一下。”

  伍元超雙目中的慾火,卻是愈來愈形熾熱,全身微微的顫抖著。顯然,他用了最大的耐力,克制著內心中的激動。

  黃鳳姑心膽俱顫,道:“伍兄,你怎麼了……”

  伍元超苦笑一下,接道:“我難過得很……”

  黃鳳姑道:“你本是少年俠士,千萬不可淪入魔道。”

  伍元超伸出雙手,抓住了黃鳳姑兩隻玉臂。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3 14:15
九十一

  黃鳳姑揮臂一掙,竟然未能掙脫,這才警覺伍元超用了很大的氣力。

  只覺雙臂一掙,伍元超的雙手,力道忽然一收,像兩道鐵箍一般,緊緊的扣在黃鳳姑的玉臂之上。

  黃鳳姑大為驚駭地說道:“伍兄,你怎麼了?”

  伍元超雙目暴射出情慾的火焰,全身微微在顫抖,但他的理性,還未全滅,緩緩說道:“黃姑娘,他們可能給我服用了什麼藥物,我難過得很,全身都像被火燒一般。”

  黃鳳姑腦際中早已經深深印下了白天平的英俊形像,但伍元超眼下的處境,卻又使這位滿懷仁俠的姑娘心中生出了憐憫之心。

  她出身俠尼妙善門下,對這些事本來是深惡痛絕,但她又看得出伍元超確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那不是他的本性。

  何況,黃鳳姑在伍元超的突起發難,全無防備之下,雙肘間的關節,都已被他拿住,伍元超加力一收,之後,黃鳳姑已失去反擊之能。

  原來,伍元超出手擒拿的部位,又正是黃鳳姑的關節要害。

  黃鳳姑縱有出手反抗之心,但也沒有了反抗的力量。

  伍元超雙手忽然用力一帶,黃鳳姑整個的嬌軀,全都被伍元超抱入懷中。肌膚相接,香澤微聞,這又使伍元超本已經無法控制的情慾,更為氾濫。

  突然間,伍元超鬆開了抓在黃鳳姑左肘上的右手,一把扯住黃鳳姑身上的衣服,刷的一聲,扯開了黃鳳姑整個的衣衫。這一下事出意外,黃鳳姑哎喲一聲,被鬆開的左手,急急抓住衣衫,掩住酥胸和露出的肌膚。

  伍元超被催起的情焰慾火,早已無法控制。如何還受得住這黃鳳姑雪膚隱約的誘惑,忽然撲了上去,抱住了黃鳳姑,滾在木榻之上了。

  他雙手齊放,黃鳳姑也同時恢復了功力。一種本能的反應,使得黃鳳姑右掌一揮,拍了出去。

  這一掌擊在伍元超的右肩之上,打得伍元超個身子飛了起來,跌落實地。

  黃鳳姑一鋌而起,躍下木榻。但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撕裂,腳落實地,立時露出了一部分玉肩,和紅色的肚兜兒。這就使黃鳳姑不得不一隻手抓住衣服。

  伍元超緩緩由地上站起來,雙目盡赤,但他的神志,卻似是清楚了很多,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姑娘,你快些出去。”用力咬破了嘴唇,鮮血淋漓而出。

  他似乎在忍受著一種很悲慘的折磨,忍受著無比的煎熬、痛苦。

  黃鳳姑望著伍元超狼狽神情,心中感慨萬端,也不禁黯然淚下,道:“你撕破了我的衣服,要我如何出去?”

  伍元超雙頰泛起了血一般的紅霞,喘著氣,道:“我似是被一種慾火在燃燒著,不知道他們給我服用了什麼藥物,我無法再忍受下去,你要害多保重。”突然一個轉身,猛向石壁之上撞去。黃鳳姑嬌喝一聲,道:“慢著。”一躍而下,斜裡一撞,把伍元超撞得歪向一側。

  伍元超突然一張雙臂,又緊緊地抱住了黃鳳姑,像一頭餓狼似的,咬向黃鳳姑的臉上,伍元超唇上的鮮血,染紅了黃鳳姑的雙頰,梁紅了她的鼻子。

  黃鳳姑未再掙動,但傷心的淚水,卻像泉水一般流了出來。

  這真是一處魔窟,一處吃人的魔窟。她暗中估量過處身的境遇,就算讓伍元超死去,自己也無法逃得出去,後面的際遇,自然是更為悲慘。

  伍元超極快的撕碎了黃鳳姑身上的衣服,也撕碎了黃鳳姑的心。

  黃鳳姑閉上雙目,她的心碎了,整個人也變得麻木不仁,一陣狂風暴雨,石室中重歸沉寂。

  伍元超臉上的紅霞退去了,雙目中赤焰消失了。人也逐漸的恢復了理性。

  黃鳳姑臉色是一片蒼白,緊閉雙目。臉上除了一些淚痕之外,她不再流淚。極度的傷害,使她的心枯淚乾。

  伍元超呆呆地望著黃鳳姑那美麗的胴體,想適才狂態,頓有著無地自容的感受。突然間雙掌齊揮,自己括了幾個耳括子。

  黃鳳姑緩緩睜開眼睛,冷漠地說道:“替我穿上衣服。”

  衣服都已被伍元超撕破,只好囁嚅著說道:“我去給你拿套衣服。”

  黃鳳姑冷冷說道:“不用了,抱我到床上去。”

  伍元超抱起了黃鳳姑,行近木榻,把黃姑娘放在木榻上面。

  黃鳳姑伸手拉過棉被,掩住了身軀,緩緩說道:“你現在好些了嗎?”

  伍元超道:“好多了……”長長吁一口氣,接道:“在下慚愧得很。”

  黃鳳姑道:“我們一起來了五個人,是不是都要和我一樣。”

  伍元超道:“是!把幾位送入此地,那就是把羔羊送入了虎口。”

  黃鳳姑黯然說道:“以後呢?我們的處境如何?”

  伍元超道:“我將盡力設法保護姑娘,但我不知自己有多大的能力。”

  黃鳳姑嚴肅地說道:“不用你保護了,你記著,我本有取你性命的機會和能力,但我所以不肯下手,那就是為了整個武林著想,你混入此地,更難得的是保有了清醒神志,希望你好自為之。”

  伍元超道:“我明白。”

  黃鳳姑突然閉起了雙目,再也不望伍元超一眼。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突聞石室門開之聲。黃鳳姑微啟雙目望去,只見當門而立的,正是那皮總管。

  看滿地裂碎的衣服,皮總管似是很嘉許伍元超的做法,笑一笑,道:“伍兄,洞主召見。”目光轉到黃鳳姑的臉上,接道:“起來,躺在那裡裝死嗎?”突然一探手,從腰中扯出一條長皮鞭來,一揮手,啪的一鞭,擊在黃鳳姑掩身棉被之上。棉被被甩向一邊。

  黃鳳姑本能的一收身軀,縮在一起。原來,她仍然是一身赤裸。

  皮總管冷冷說道:“穿上衣服,就快些出來。”

  黃鳳姑一則未穿寸褸,無法行動,二則是既已失去了清白,應該是再多忍耐,以便多得知一些內情。

  一個黑衣女子,快步行了過來,放下了一套衣服而去。

  黃鳳姑穿好衣服,緩步向榻前行動,她雖有一身武功,但此刻行起路來,卻有著很大的異樣。

  出了室門,那位黑衣姑娘,正站在門口等候。

  黃鳳姑冷冷地問道:”要帶我哪裡去?”

  黑衣女道:“去你們休息宿住的地方。”

  黃鳳姑冷冷接道:“你在這裡很久了。”

  黑衣女道:“早你們一年罷了。”

  黃鳳姑道:“看你有說有笑,似乎是生活得很快樂?”

  黑衣女道:“我親眼看到了十個以上的少女進了這山腹密室,但現在活著的只有我一個,你說,我應該快樂呢?還是應該悲傷?”

  黃鳳姑道:“是快樂,還是悲傷,那要因人而異了。”

  黑衣女淡然一笑,道:“姑娘,請跟我來吧!”

  處此情景,黃鳳姑縱有滿腹委屈,一腔悲傷,也只有咬牙強忍,跟在黑衣姑娘身後而行。

  這假山腹內,大約是地方有限,雖是巷道縱橫,但卻很短小。轉過了兩個彎子,黑衣姑娘推開了一扇木門。只見申玉春、申玉秋和曹氏姐妹,都已在室中坐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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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黃鳳姑大大的一震,暗道:照我的際遇算計,申氏姐妹,只怕也未逃過身受玷污的厄運。

  那穿著黑衣的姑娘,把黃鳳姑送入,隨手帶上了木門而去。

  曹氏姐妹髮亂釵橫,雙目哭得紅腫起來,但仍在不停的啜泣,顯然,那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春秋姐妹,並肩而坐,默然無言。但兩人神色平靜,叫人瞧不出一點什麼。

  黃鳳姑輕輕嘆一口氣,道:“兩位妹妹……”

  申玉春抬頭望了黃鳳姑一眼,接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你最好別問了。”

  黃鳳姑道:“我們目下處境,息息相關,生死同命,兩位妹子的事,難道我不關心嗎?”

  申玉春低聲道:“小妹感覺之中,這間石屋有鬼,似乎是有人在暗中監視著我們,最好不要多談話了。”

  黃鳳姑警覺的行到另一面牆壁處,緩緩坐下。

  暗中向申氏姐妹看去,只見兩人神情冷漠,不像是吃了什麼大虧的人。心中暗忖道:這兩人小了我幾歲,但遇事的鎮靜,實叫人無法不佩服她們。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木門開處,兩個黑衣大漢,替五人送來了很豐富的食物。

  那位黑衣姑娘,緊隨而入,揮揮手,道:“兩位去忙別的事吧!這裡的事,交給我了。”

  兩個送飯的黑衣大漢,應聲而去,回手帶上了木門。

  黑衣人輕輕咳了一聲,目光一掠曹氏姐妹道:“兩位請忍住痛苦,別再哭下去了。”目光轉到申氏姐妹的身上,接道:“兩位姑娘可會武功?”

  這句話問得很突然,申氏姐妹突然抬起頭來,四道目光一齊盯注在那黑衣少女的身上。申玉春緩緩說道:“你是誰?”

  黑衣少女道:“不用問我是誰,但你們暗用手法,傷了兩位未來的煞星,是何等重大的事,但如今竟然還沒有被人發覺,這中間是否有些道理呢?”

  申玉秋低聲道:“你幫了我們的忙?”

  黑衣少女道:“不論是誰,反正是有人幫了你們的忙。”

  黃鳳姑心中大大震動了一下,暗道:我還以為申氏姐妹和我一樣,也有著玷污了清白之痛,想不到她們竟然能保持完璧未損。

  但聞申玉春道:“姑娘,你如是幫我們的人,必有原因了?”

  黑衣少女冷冷說道:“自然是有原因了。”

  申玉春道:“小妹有一件不情之求。”

  黑衣少女緩緩說道:“你說說看?”

  申玉春道:“不論我們留這裡對武林大局有多大幫助,不論我們留這裡對世人有多大的好處,但我們都無法留下去了。”

  黑衣少女呆了一呆,道:“兩位可是想離開此地?”

  申玉春道:“不錯。”

  黑衣少女冷冷說道:“兩位當初不該來的,既然來了,也無法那樣容易離開。”

  申玉春突然流下淚來,道:“不論多麼苦的事情,我們姐妹都可以承受,但我們不能忍受清白被污之辱。”

  黑衣少女低聲道:“那麼兩位為什麼要來?”

  申玉春道:“我們不知來此之後,要忍受這些屈辱。”

  黑衣少女淡淡一笑,道:“兩位可知佛門有一句禪語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任何事,都要代價,越是大的事情,代價也愈高,兩位幾乎弄壞了整個大局,事情很巧合的是,我領先一步趕到了現場。如是先到的是皮總管,兩位只怕現在正受著很悲慘的折磨。”

  申玉春皺皺眉頭,道:“我們準備戰死此地,也不願清白受污。”

  黑衣少女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兩位姑娘清白受污,也只是兩位個人的事,但如兩位影響了大局,那就不是兩位個人的生死之事了。”

  申玉春呆了一呆,道:“姑娘的意思是……”

  黑衣少女接道:“我的意思是,兩位已經幾乎鬧砸了一件事,希望兩位記著,今後,要想法於適應這環境。”

  申玉春道:“只怕我們無法適應。”

  黑衣少女道:“除此之外,只有一個辦法……”

  申玉春接道:“什麼辦法?只要能保持清白,我們都不推辭。”

  黑衣少女道:“有一個最好的辦法,那就是兩位自絕而死。”

  申玉春聽得一怔,道:“你要我們兩個去死?”

  黑衣少女道:“你不能犧牲一己,成全武林,那只有保全清白,求得貞節二字。”

  申玉春沉吟了一陣,道:“死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每個人都無法逃避死亡,不過,我們還不想就這樣輕易死去。”

  黑衣少女皺皺眉頭,道:“那兩位準備如何呢?”

  申五春道:“我們要死嗎?也要拼兩個人。”

  黑衣少女冷冷說道:“兩位的行徑,已然引起疑慮,難道真的是一定要把事情全盤鬧砸不可?”

  申玉春目光凝注黑衣少女臉上,道:“你是誰?”

  黑衣少女冷笑一聲,反問道:“你們兩姐妹是不是丐幫申幫主的義女?”

  春秋姐妹怔了一怔,道:“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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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黑衣少女道:“申幫主大仁大義,卻收了你們這兩個不懂事的女兒,哼哼,只怕他一世英名,就要毀在你們兩姐妹手中了。”

  申玉春愣了一楞,道:“這樣嚴重嗎?”

  黑衣少女道:“這件事還不嚴重,如何才算嚴重,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兩位這樣一攪混,不但幫不了忙,而且還壞了整個大局。”

  申玉春輕輕嘆息一聲,道:“姑娘,你讓我們想一想好嗎?”

  黑衣少女道,“半個時辰之後,我再來聽回音。”轉身向外行去,順手帶上了室門。

  曹氏姐妹,相擁對泣,哭得傷心欲絕,根本沒有聽到三個人談些什麼。

  黃鳳姑也有著碎心裂肝之痛,但她究是有著武功根底的人,耳目靈敏,異於常人,三人談話,聽得十分清楚。

  目睹黑衣少女去後,申玉春緩步行到黃鳳姑的身側,低聲說道:“姐姐!我們談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黃鳳姑點點頭,道:“聽到了。”

  申玉春道:“我們該怎麼辦?”

  黃鳳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一個女孩子的清白,重逾生死,但如是為了武林大局,個人所受的委屈,似乎是又不算什麼大事了。”

  申玉春黯然說道:“姐姐呢……”

  黃鳳姑淒涼一笑,道:“我嗎?已經……已經……”連說兩個已經,卻是接下不去。

  其實,她不用再說下去,申氏姐妹巳然從她淒苦神情中瞧出了端倪。申玉春輕輕嘆息一聲,道:“姐姐,我剛才想過了那位黑衣姑娘的話。”

  黃鳳姑道:“怎麼樣?”

  申玉春道:“想想她說的很對,我們個人的生死事小,但如害了整個武林大局事大,其實,我們一個人,連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還在乎什麼清白。”

  黃鳳姑突然想起了鐵成剛,低聲說道:“兩位姑娘,你們見過一位姓鐵的嗎?”

  申玉春道:“什麼姓鐵的?”

  黃鳳姑哦了一聲,把鐵成剛的形貌,描述了一番。

  申玉春搖搖頭,道:“小妹沒有見過。”

  黃鳳姑瞄了曹氏姐妹一眼,道:“大約那兩位曹姑娘遇上了?”

  申玉春道:“那位姓鐵的是什麼人?”

  黃鳳姑道:“是他們選上的人手之一。”

  申玉春低聲道:“姐姐,你遇上的可是咱們自己的人。”

  黃鳳姑點點頭,道:“是的,所以,我沒有辦法下手傷他。”

  申玉春道:“就武林大局而盲,姐姐做的對,也比我們高明多了。”

  申玉秋嘆口氣道:“春姐,小妹想到了一件事。”

  申玉春道:“什麼事?”

  申玉秋道:“我想到了,咱們應該跟黃姐姐學,義父常說,一個人生於天地之間,但求上不愧天,下不怍地,至於外人的看法如伺,那就不用去管它了。”

  申玉春道:“秋妹說得對,幸好是咱們還未把事情弄砸,還有補救的機會。”

  黃鳳姑聽兩人對答之言,似是已決心犧牲清白之軀,獻身於武林正義。忍不住長長嘆一口氣道:“兩位姑娘,姐姐想奉告兩位一件事。”

  申玉春道:“什麼事?”

  黃鳳姑道:“一個女孩子失去了清白,內心中的痛苦,比死還要難過,活著的只是一個軀體,兩位妹妹要多想啊!”

  申玉春苦笑一下,道:“我們想得到那種痛苦,不過,如是想到自己一個人犧牲了,能夠挽救武林大局的安定,這種犧牲還是值得。”

  申玉秋道:“義父從小把我們撫養長大,傳以忠義,教以仁俠,我們無論如何不能對不起義父。”

  黃鳳姑正待答話,突然一陣步履聲傳了過來,緊接著室門大開。

  那身著黑衣的姑娘,大步行了進來。她神情很嚴肅,一口氣衝到了申氏姐妹身前,低聲說道:“兩位姑娘想好了?”

  申玉春點點頭,道:“想好了。”

  黑衣少女道:“兩位姑娘怎麼決定?”

  申玉春道:“我們決定為武林大局奉獻自己,不計任何犧牲!”

  黑衣少女微微一笑,道:“那很好,兩位還未把事情弄得太糟,亡羊補牢,時猶未晚。”

  申玉春道:“現在,姑娘要我們做些什麼?”

  黑衣少女沉吟了一陣,道:“兩位本應該各陪一位,但不幸的是,那兩人欲火焚身,爆裂了兩條奇經,已成了廢人,所以,兩位也跟著沉淪悲慘的境遇之中。”

  申玉春道:“我們決定奉獻一切,姑娘也不用再隱瞞了,你要我們作什麼?”

  黑衣少女道:“把你們送入花室……”

  申玉秋奇道:“什麼叫花室?”

  黑衣少女似是甚感為難的沉吟了一陣,低聲道:“被兩位點中穴道的人,本來是兩位的男伴,借兩位之力,助他習練魔功,想不到兩位竟出手點了他們的穴道,致使他們服用藥性發作,無法發洩,血管爆裂,人已殘廢,難再為用,一時間,再找兩個資質、稟賦、年紀,皆可為用的人,頂他們的遺缺不易,但又不能使另外三人等待,只好,按照計畫進行,但兩位巳無男伴,那只好送入花室,供人蹂躪了。”

  申玉秋道:“這怎麼行?”

  黑衣少女緩緩說道:“那隻怪兩位行事孟浪,造成了今日之果,如何能怪得別人?”

  申玉春嘆口氣,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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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黑衣少女道:“有,兩位在一個時辰之內,自絕死去,可免去清白受污之辱。”

  申玉春嘆口氣,道:“好吧!如是一個時辰之後,我們還活在世上,那就是答應了你的要求,情願被送入花室。”

  黑衣少女黯然一嘆,道:“兩位姑娘應該明白,我無意傷害兩位,事實上,都是為了武林大局著想。”

  申玉春道:“是!我們一點也不恨姐姐。”

  黑衣少女笑一笑,道:“那就好了。”回頭望著曹氏姐妹,道:“兩位姑娘,請跟我來吧!”舉步向前行去。

  曹氏姐妹,纖纖弱質,儘管心中痛不欲生,卻已沒有了反抗勇氣,拭乾了淚水,跟在那黑衣少女身後行去。

  黃鳳姑掩上室門,苦笑一下,道:“兩位妹妹,你們作何打算?”

  申玉春臉上泛現出堅決之色,緩緩說道:“我們為武林大局,決心奉獻清白。”

  黃鳳姑心中暗道:“如果任人蹂躪,那還不如失身在伍元超的手中了。”但覺申氏姐妹所忍受的委屈,比起自己更大,痛苦更深,心中大是不安,心想安慰她們幾句,但又覺無從說起,長長嘆一口氣,默然不語。

  申玉春笑一笑,道:“黃姑娘,不用為我們哀傷,也不用為我們痛苦,須知人生在世,主要的活在一個觀念之中,我們覺得清白貞操,重於生死,那就寧可紛身碎骨,一人蹂躪,和十人蹂躪,有何不同?”

  黃鳳姑輕輕嘆息一聲,道:“唉,申姑娘這等想法,當真是偉大得很。”

  申玉春神情嚴肅地說道:“不過,我們的犧牲,要有目的,我要問問她,我們的目的何在?”

  黃鳳姑道:“申姑娘說的是。”

  等待片刻,室門又開,那黑衣少女重又行了回來,望著申氏姐妹,道:“兩位請稍候片刻。我要先帶這位黃姑娘去見一個人。”

  申玉春道:“姑娘請慢行一步,小妹有一件事請教?”

  黑衣少女道:“什麼事?”

  申玉春道:“你把我們姐妹送入花室,那就是這石洞中人,只要能去花室,都可以蹂躪我們姐妹的了?”

  黑衣少女道:“不錯,所以,我對兩位的遭遇,也感到無限哀傷。”

  申玉春苦笑一下,道:“我們想通了,我們姐妹決心犧牲清白,不過,我們也希望還有些代價,希望你告訴我們,代價何在,我們犧牲了清白之後,應該如何,才能使武林安定?”

  黑衣少女沉吟了一陣,道:“申姑娘,這不是買東西,一手錢,一手貨,此事需要時間,兩位犧牲了,也不能立竿見影,再說,你們只不過是大局中一個枝節,能有多大的作用,我們也無法預料。”

  申玉春道:“如是無補大局,我們的犧牲不是太大了嗎?”

  黑衣少女道:“不錯,對兩位個人而言,犧牲是太大了一些。”

  申玉春神情嚴肅,低聲說道:“我們可不可以暗施毒手,殺他們一個是一個?”

  黑衣少女搖搖頭,道:“不可以!”

  申氏姐妹對望了一眼,突然流下淚來。這也是無異答應了那黑衣少女的要求。

  黑衣少女笑一笑,道:“兩位請稍候,我會盡力把花室佈置得舒適一些,也盡我之力,減少兩位的痛苦。”也不待二女答話,說完了帶著黃鳳姑一起離去。

  黃鳳姑被送到另一間石室中,伍元超早已在室中坐著。

  黑衣少女一欠身道:“伍爺,這位是……”

  伍元超一揮手,冷冷說道:“我知道,你請去吧!”

  對伍元超,黑衣少女似是極為恭順,又欠身一禮,才退了下去。

  伍元超長長吁一口氣,掩上石門,低聲說道:“黃姑娘,我想不到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黃鳳姑心中複雜萬端,劇痛如絞,但已經成了事實,她不能不忍受下去,冷冷說道:“事情也不能怪你。”

  伍元超默然說道:“不論姑娘內心怎樣恨我,但你表面上必須裝作十分柔順……”

  黃鳳姑冷笑一聲,道:“為什麼?”

  伍元超道:“做給他們看,皮總管和金芝是專門管理你們的人,只要被他們瞧出了什麼,你就要有一頓苦頭好吃。”聽他口氣,似乎還不知道金芝的身份。

  黃鳳姑暗暗忖道:金萍、金芝,似都是正大門戶中派來的臥底之人,不知她們用的什麼方法,能得武家堡主這等信任。心中念轉,口中卻嗯了一聲,算是對伍元超的回答。她心裡矛盾得很,雖然明知事情怪不得伍元超,但內心之中,總有一股恨意無法排泄出來,希望對他發作一下。

  伍元超倒還能謹慎自持,處處忍氣吞聲。室中沉默了下來,伍元超閉目盤膝而坐,似是在運氣行功。

  黃鳳姑久久不聞伍元超說話,忍不住轉頭望去。只見伍元超頂門上泛現出一片黑氣,燭火下看上去如煙擬霧,不禁大吃一驚,暗道:這是什麼魔功,怎會有此形象。

  仔細看去,只見伍元超整個臉上,都泛出了一片濃黑之色。

  他本是白淨淨的瀟灑少年,但在濃烈的黑氣籠罩之下,似乎是人也變黑了。

  黃鳳姑愣愣的看著,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伍元超臉上的黑氣,才算消了下去。

  只見他睜開雙目,望了黃風姑一眼,道:“姑娘,等一會,我如再有什麼舉動時,你就點我暈穴。”

  黃鳳姑怔了一怔,道:“你還會有什麼舉動?”

  伍元超道:“我不知道,這魔功當真是一種很奇怪的武功,很容易使一個人欲火上升,難以自禁。”

  黃鳳姑臉色一變,道:“你……”

  伍元超苦笑一下,道:“可以,我要你點了我的穴道。”

  黃鳳姑道:“如是我點了你的穴道,豈不是對你大有影響?”

  伍元超道:“大概是吧,但影響有多大,我不知道,但至少不會再傷害到你了。”

  黃鳳姑道:“我可以告訴你影響有多大,血管破裂,一個人完全變成了殘廢。”

  伍元超哦了一聲,道:“這樣嚴重?”

  黃鳳姑道:“不錯,你們一起五個人,毀去了兩個,就是毀在穴道被點之上。”

  伍元超道:“啊!那是怎麼樣一個後果呢?”

  黃鳳姑道:“血管爆裂而死。”

  伍元超呆子一呆,嘆道:“就算在下血管爆裂而死吧!那也比傷害到你好些。”

  黃鳳姑淡淡一笑,道:“這話你應該早說啊!”

  伍元超道:“當時姑娘手下留情,在下心中明白,但我一錯不能再錯,怎能再傷害到你。”

  說話神色間,流現出無比的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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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

  黃鳳姑輕輕嘆一口氣,道:“伍元超,你已經玷圬了我的清白,一次和十次,有什麼不同呢?”一陣羞意,泛上心頭,暈生雙頰,緩緩垂下頭去。

  伍元超大為困惑地說道:“姑娘,那麼在下應該如何呢?”

  黃鳳姑道:“我……我成全你。”

  伍元超怔了一怔,道:“你是說,你要幫助我練成魔功?”

  黃鳳姑道:“是!你要記著,我不是幫助你,而是為了武林正義獻身,你將來有了一身很高強的武功,希望能多為武林正義盡一份力量。”

  伍元超長長吁一口氣,道:“我很擔心。”

  黃鳳姑奇道:“你擔心什麼?”

  伍元超道:“我學的這武功,古古怪怪,不知道練得久了,會不會把人的性情改變?”

  黃鳳姑呆了一呆,道:“有這等事?”

  伍元超道:“我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辦法,竟然能使一個人的體能有著很大的超越,這些日子裡,我感覺到自己有了很大的進步,同時也覺著內腑中有著一種很奇怪的變化。”

  黃鳳姑道:“你才打坐時,臉上滿是黑氣,看來,確然有些不同。”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他們如何授你這些武功?這裡有很多殘廢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伍元超低聲道:“這座山腹密室不大,但卻石室縱橫,而且滿藏著詭秘殘忍,我來此時間不久,又不能隨便亂問,雖然極留心在暗中觀察,但卻無法瞧出多少,是以所知有限。”

  黃鳳姑道:“這是一處隱秘所在,也就是了,但哪來這麼多殘廢的人呢?”

  伍元超輕輕嘆一口氣,道:“聽說那些人,都是江湖上武功高強之士,但他們卻變成了我們習練武功的靶子……”

  黃鳳姑呆了一呆,接道:“習練武功的靶子?”

  伍元超道:“是!武功靶子,我們習練的魔功,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就開始和這些真人動手,借他們的身軀,以增進我們實踐經驗,和魔功進境。”

  黃鳳姑道:“練習武功,尋一對手相搏,也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用人的身軀,作為靶子呢?”

  伍元超道:“魔功是一種冷酷而速成的武功,只要一個人的才質適合,早有了武功基礎,在藥物和心術的配合之下,很快的達到了某一境界,再以真人對搏,而且每次遇上的對手,武功逐漸高強,聽說這山腹中共有七個等級,一個習練魔功的弟子,也必須闖過這七關才算有成,習練魔功,每一次搏殺最好能見鮮血,這就是他們殘廢的原因。”

  黃鳳姑道:“那是說這山腹中,只有七個殘廢的人了?”

  伍元超搖搖頭,道:“七個等級,每一個等級有多少人,在下就不清楚了。”

  黃鳳姑嘆口氣,道:“當真是魔窟魔事,人間地獄。”

  伍元超道:“姑娘,想法子早些離開此地吧!這地方雖是充滿血淚,有不少武林高手,但他們的防守,並不太嚴,那座秘門,聽說一天有一次開啟的時間,只要姑娘能把握,脫出此地的機會很大。”

  黃鳳姑一直顰鎖的眉尖,突然打開,臉上也泛起了微微的笑意,搖搖頭,道:“我不走。”

  伍元超道:“為什麼?”

  黃鳳姑臉上泛起了聖潔的光輝,道:“我要助你練成魔功。”

  伍元超奇道:“你如何能忍受長期的屈辱?”

  黃鳳姑道:“為什麼不能,只要我的心念無塵,軀體上的痛苦,隨它去吧!但我擔心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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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第十二回 虎口餘生 發現內奸

  伍元超道:“什麼事?”

  黃鳳姑道:“你的人,一旦你的魔功有成,希望你的心不要也著了魔!”

  伍元超嘆口氣,道:“這裡的人人事事,都充滿著冷酷、殘忍,我一直在警惕著自己,不要陷入了魔道。”

  黃鳳姑笑道:“所以,我要留在這裡監視著你,要你保持著魔身、正心。”

  伍元超緩緩說道:“在下當盡力保持著內心的平靜,希望能使在下保持功魔心正。”

  黃鳳姑道:“伍兄,那位鐵兄的情形如何了?”

  伍元超道:“鐵成剛嗎?比我更為危險,他生性正直,最不喜愛這等慘酷、淫亂之事,如非在下常常規勸於他,只怕早己葬身於此了。”

  黃鳳姑輕輕嘆息一聲,道:“伍兄,這一點,你要給他說好,千萬要他忍,兩位的成敗,對武林大局的關係很大。”

  伍元超微微一怔,道:“關係很大?我和鐵兄被他們收入此地,習練魔功,只是無意得來,沒有人和我談過這件事。”

  黃鳳姑道:“我們來此之前,有些什麼際遇,也沒有人和我說過,如是說的很清楚,我們死也不會來了!”

  伍元超道:“怎麼,來了很多人嗎?”

  黃鳳姑道:“除了我之外,還有申氏姐妹。”

  伍元超道:“申氏姐妹,是什麼人?”

  黃鳳姑道:“丐幫申幫主的義女,申玉春和申玉秋。”

  伍元超道:“她們也和姑娘一樣,都失去了清白嗎?”

  黃鳳姑道:“她們傷了兩個,所以,保得了清白,不過,她們的際遇,將比我更為悲慘。”

  伍元超道:“為什麼?”

  黃鳳姑道:“因為,她們要被送入花室,那將受更多人的蹂躪。”

  伍元超道:“啊!花室的事,在下倒沒有聽人講過。”

  黃鳳姑道:“也許你們在這石室中的身份很尊貴,不會到花室中去。”

  伍元超道:“這倒是不錯,這石室中的一些設施,都是為我們安排的。”

  黃鳳姑道:“這石室之中,何人負責?”

  伍元超道:“洞主。”

  黃鳳姑道:“洞主只是一個稱呼,他究竟是什麼人?”

  伍元超道:“這就不知道了,大家都叫他洞主。”

  黃鳳姑皺皺眉頭,道:“他是男人還是女人?”

  伍元超道:“男人。”

  黃鳳姑道:“幾歲?長的什麼樣子?”

  伍元超道:“大概有五十多歲吧!穿一身黑色的衣服,但人卻白的像雪一般。”

  黃鳳姑啊了一聲,道:“他為人很嚴酷嗎?”

  伍元超道:“表面上看去,他和藹得很,隨時都帶著笑容。”

  黃鳳姑道:“事實上呢?”

  伍元超道:“笑裡藏刀,冷酷無比。”

  黃鳳姑道:“如若他不是生性冷酷的人,怎會主持這樣一個所在,但他怎能每天都帶著笑容,這也是一樁大大的奇事。”

  伍元超道:“唉!我寧願每天對著一個脾氣暴躁,開口就要罵人的人,也不願對著那樣一個殺人也不見怒色的冷酷人物。”

  黃鳳姑道;“你們的武功,都是那位洞主傳授的嗎?”

  伍元超搖搖頭,道:“不知道是不是他?”

  黃鳳姑怔一怔,道:“怎麼又是不知道呢?”

  伍元超道:“我們習練魔功之時,都被帶入一座秘室,但入室之前,被蒙上一塊黑布,不但難見室中的景物,就是那位傳授魔功之人的模樣,也是無法見到。”

  黃鳳姑長長吁一口氣,道:“難道說連傳授武功的一點師徒情意,也不許保有嗎?”

  伍元超道:“似乎是他們用心只在造就一些殺人凶手,不許存在著任何情意。”

  黃鳳姑道:“你除了習內功之外,還學了些什麼?”

  伍元超道:“刀法,現在我還在學第一招。”

  黃鳳姑道:“那刀法一共有幾招?”

  伍元超道:“也不知道,他們只管傳授武功,不許我們多問。”

  語聲頓了一頓,接道:“雖然我只在學那一招刀法,但我已感覺到那是一種凌厲無比的刀法,揮刀去勢,只有一個快,那種快,快得叫人不可思議。”

  黃鳳姑道:“伍兄,我替你擔心一件事。”

  伍元超道:“什麼事?”

  黃鳳姑道:“聽你說,學習魔功的人,神智都受了某些控制,但你這樣清醒,不會被他們發覺嗎?”

  伍元超道:“我很小心,但我擔心的是鐵成剛,他似乎是很難控制自己,這些日子裡,每次見面有機會時,我都暗中警告過他,要他多多忍耐,不可多言招禍。”

  黃鳳姑道:“這一點,你們要特別小心,一旦鐵成剛身份暴露,你勢必受其株連。”

  伍元超點點頭,道:“多謝姑娘指點。”

  黃鳳姑嘆一口氣,道:“伍兄,如若你習練魔功,確有需要我助你之處,只管吩咐就是。”

  伍元超道:“這魔功好像能使一個人生性轉變,過去,在下實非好色之徒,但我現在有著一種無法克服的慾火……”

  黃鳳姑接道:“那必是藥物作祟,伍兄,我已經不再是清白身軀,如是對你有幫助,不用顧慮我了。”說完,臉上一陣羞紅,緩緩垂下頭去。

  伍元超突然走到黃鳳姑的身側,抓住了黃鳳姑的右手,道:“鳳姑娘,我……我,我想,我……我……”

  黃鳳姑沒有掙扎,任那伍元超握住右手,緩緩抬起頭來,道:“你心裡想什麼?儘管說啊!”

  伍元超道:“我說了,只怕唐突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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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黃鳳姑道:“還有什麼會唐突我?你儘管說吧!”

  伍元超道:“我想請姑娘答應我……”

  黃鳳姑接道:“答應你什麼?”

  伍元超道:“答應嫁給我。”

  黃鳳姑呆了一呆,道:“嫁給你?”

  伍元超道:“是!這樣,我才能夠安心。”

  黃鳳姑黯然嘆息一聲,道:“我已經失身於你,按理說,我是應該嫁給你,不過,我的心已如枯木死灰,你讓我好好想想吧!”

  伍元超道:“好!你慢慢想吧!我總覺著,太委屈你了不好,如若我們之間,有了一個名份,那就好多了。”

  黃鳳姑道:“伍兄,你目下需要的,是我的身體,只要你心不忘本,記著自己是武林中正大門戶中人,那就算不負我奉獻出純潔的身體了。”

  伍元超道:“這方面,你放心,這些魔功,不但無法迷醉我的神志,而且,我對這裡的人人事事,反面愈來愈有反感了。”

  黃鳳姑道:“有一件事情,我覺著很奇怪。”

  伍元超道:“什麼事?”

  黃鳳姑道: “一個人,在奠定一種武功基礎時,最忌色字,你們練魔功,卻是需要女色補助。”

  伍元超道:“所以,他才稱為魔功。”

  黃鳳姑道:“那不會減損功力嗎?”

  伍元超道:“我不清楚,不過,洞主在這方面,對我們有過一次解說。”

  黃鳳姑道:“你還記得嗎?”

  伍元超道:“記得。”

  黃鳳姑道:“說出來,聽聽吧。”

  伍元超道:“他說:他們一般的習練內功,都是要練氣化精,精還虛,虛成神,但我們習練武功,卻是速成捷徑,自然,諸位過去已經有了很好的基礎,現在練習的武功,不但諸位不覺辛苦,而且,在習練過程之中,諸位都還有意想不到的享受,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終日陪侍身側。”

  黃鳳姑道:“你本身的感覺呢?”

  伍元超道:“有一種強烈的慾念。”

  黃鳳姑道:“事後感覺如何?”

  伍元超道:“全身輕快,似乎是魔功又增高了一層。”

  黃鳳姑道:“這真是一樁奇怪的事,大反常情……”忽然發現了伍元超雙頰泛紅,緊接著臉上也泛起了紅雲。黃鳳姑感覺中,要發生什麼事了,但她已不再準備逃避,咬咬牙,微閉上雙目。

  伍元超雙手分抓了黃鳳姑的雙臂,生恐她逃走一般。

  黃鳳姑一鼙柳眉兒,低聲道:“別那麼用力,我也不會跑掉。”

  伍元超道:“姑娘,我……”

  黃鳳姑嘆口氣,不再掙扎。

  伍元超道:“唉!我怎麼會變成禽獸一般。”

  黃鳳姑理理亂發,穿上衣服,低聲說道:“伍兄,不知道我可否跟你練習一下魔功。”

  伍元超搖搖頭,道:“不行,這魔功似乎是只有男人可以習練。”

  黃鳳姑心中暗道,用不著和他爭執了,我暗中留心他練習的過程就是。

  但見伍元超坐息了一陣,一揚右手,突然飛躍而起。極快的閃了兩閃,重又坐了下去。這一陣的變化,他一直是閉目施為沒有睜開過眼睛。

  黃鳳姑正待開口相詢,室門突然大開,一個冷冷的聲音道:“十二郎,洞主有請。”

  伍元超緩緩睜開了雙目,望了來人一眼,又瞧瞧黃鳳姑,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黃鳳姑心中暗道:原來他編號十二郎。室門又砰然關上。黃鳳姑忽然間發覺了一件事,這室門似在外面,可以輕易啟開。

  那是說明了這室中居住之人,毫無機密可言,別人想什麼時候來,就隨時可以進來。一念及此,懍然警惕,暗道:我要小心一些才是。她必須裝出一個普通女子,不能顯露自己會武功。

  再說申玉春、申玉秋被送入花室之後,二女相對面坐,心中忐忑不安。

  雖然兩人已決心為大局犧牲清白之身,但想到不知來的是何許人物,素不相識,竟要被他玷污清白,內心中那股窩囊,實有著生不如死的感覺。兩人都這樣想,但誰也沒有說出口來。兩姐妹對面而坐,沉思不語。

  良久之後,申玉秋忍耐不住,道:“姐姐,咱們當真不管他是誰,就任他糟蹋咱們?”

  申玉春道:“是!這是一樁比死亡更痛苦的事。”目光一掠室中景物,嘆口氣,道:“妹妹,這室中當真是簡陋得很,除了那兩張床外,別無陳設。”

  申玉秋仔細瞧了一眼,果然不錯,心中卻暗暗奇道:就算把我們送入花室中來,也應該一人一個房間才是,怎能把我們兩人關在一處呢?心中念轉,口中未說出來。

  但聞申玉春長長嘆一口氣,道:“妹妹,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申玉秋奇道:“姐姐有什麼話,只管對我吩咐一聲就是,怎的會忽然這樣客氣。”

  申玉春道:“這間石室,如是咱們停身受辱的花室,也只能一個人使用……”

  申玉秋道:“小妹也是這樣的想,只是未說出口來。”

  申玉秋道:“反正這室中只宜容下一人,因此為姐想先走一步。”

  申玉秋怔了一怔,道:‘怎麼?你可是想一人先死嗎?”

  申玉春道:“正是此意。”

  申玉秋道:“不成,要死咱們一起死,其實,咱們姐妹生死同命,姐姐怎忍心棄我而去呢?”

  申玉春道:“妹妹,姐姐在想,如是有一個人行入房中,蹂躪咱們姐妹,但他應該先找誰呢?”

  申玉秋沉吟了一陣,道:“姐姐,咱們都坐著不動,任他們自己挑選。”

  申玉春還未來得及答話,但聞砰然一聲,室門大開。一個年約五旬,殘了一條臂,只餘一隻衣袖的大漢,步行而入。

  申氏姐妹雖然早已決定犧牲了自己清白,但眼看著一個大漢行來,頓有著失措之感。

  只見那灰衣大漢打量了兩人一陣之後。突然伸出了巨靈之掌,一把抓住了申玉秋。

  申玉秋一咬牙,閉住了驚叫之聲。

  那大漢只有一個左手,行動有所不便,把申玉秋放在木榻上,才能騰出手來,做另外事。

  申玉秋吸一口氣,滾到木榻一角,望著那獨臂人發怔。

  那大漢不但少了一條手臂,而且臉上也有著一條刀疤,看上去十分猙獰,冷笑一聲,道:“你瞧什麼,可是覺著老子難看嗎?”

  申玉秋顰顰柳眉兒,心中暗道:這人好生粗野,我怎能把清白的身子,任他蹂躪。

  那大漢眼看申玉秋一皺眉,心中更是惱怒,道:“你皺什麼眉頭,這地方缺胳膊少腿的,又不是老子一個,只怪你命苦,你那爹娘黑眼珠見不得白銀子,把你賣給人家。不過,這地方的人,沒有一個好過的,你最好乖一點,免得老子上了火,有得你苦頭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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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申玉春眼看妹妹驚怒之色,心中甚是不安,緩步行了過來,道:“這位大哥,我們初到此地,不知規矩,你請包涵一些。”

  那大漢咧口一笑,道:“你這女娃兒,懂事多了。”忽然伸手一抓,提起了申玉春,放上木榻。

  儘管申玉春內心中痛如刀絞,但她已決心代妹妹先受蹂躪,長長嘆一口氣,道:“你輕一點嘛,我們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兒,沒有經過風浪。”

  那大漢哈哈一笑,道:“那麼,你就經經風浪吧。”右手一伸,扯破了申玉春身上的衣服。

  儘管申玉春心理上早已有了準備,但被那大漢一把扯裂了上衣,仍不禁驚叫一聲,伸手按在胸前。

  那大漢目睹申玉春驚怯嬌羞之狀,心中大是快樂,哈哈一笑,道:“兩位都還是未經過人道的黃花閨女啊!”

  申玉春雙目暴射出忿怒之火,但卻強自忍下去,沒有發作。

  那大漢忽然揮動左手,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申玉春目睹那大漢醜惡之狀,大感嘔心,決心為武林大局奉獻清白的信念,忽然動搖,只覺身受這等醜惡之人的蹂躪,實有著生不如死的感覺。但又怕自己的反抗行動,危害到義父的計畫,那就萬死莫贖了。一時間,大感猶豫,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為難間,突然一聲冷喝,道:“站住,不許妄動。”

  那大漢已經脫下了身上的大部衣服,聞言不禁一怔。回頭看去,只見那身著黑衣少女,滿臉冷肅之色,緩步而入。

  斷臂大漢道:“這是咱們唯一享樂的花室,在下來此取樂,有什麼不對?”

  黑衣少女道:“沒有什麼不對,只是你來的太早了一些。”

  斷臂大漢道:“太早了?”

  黑衣少女道:“時辰還未到,她們的衣服還未換,你不是來得早了嗎?”

  斷臂大漢望瞭望二女身上的衣著,臉上突然泛現出一股怨忿之色,轉身向外行去。

  黑衣少女突然低聲說道:“站住。”探手從懷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遞了過去。

  那斷臂大漢本是滿臉怒色,但看到黑色藥丸之後,突然面露喜色,接過藥丸,千恩萬謝而去。

  黑衣少女隨手掩上室門,笑一笑,道:“兩位妹妹受驚了。”

  申玉春拉拉衣服,道:“謝謝姐姐相救。”

  黑衣少女輕輕嘆息一聲,道:“我盡力幫助你們,但能不能保注你們清白之身,那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申玉春搖搖頭,道:“不管如何,我們都要謝謝你金芝姐姐了,但看情形,我們很難保住清白之身了。”

  黑衣少女道:“這本是一座魔窟,兩位姑娘必得具有佛家割肉喂鷹的大慈大仁,才能活得下去。”

  申玉春道:“我們姐妹明白。”

  金芝突然放低了聲音,道:“你們可能有機會保住清白。”

  申玉春眼睛一亮,道:“為什麼?”

  金芝低聲道:“我們可能忽然要走,是否帶你們同走,要洞主決定!”

  申玉春道:“可是我義父帶人攻來了?”

  金芝道:“外面的情形如何,我們不知道,但我想重要的是不讓這山腹隱秘洩露出去,你們的命運如何,我無法知道,但我會盡力幫助你們。”

  申玉春道:“多謝姐姐了。”

  金芝打開室門,悄然而去。

  申玉春看著放有女子衣服,取來換過一件,低聲道:“妹子,我想過了,咱們應該冷靜下來,想方法應付難關。”

  申玉秋道:“身處這等殘酷的環境之中,如何才能應付呢?”

  申玉春低聲道:“人家金芝姐姐呢?比我們負重多了,一個女兒家的貞操,固然重要,但如和武林大局、千萬蒼生去比,那就不足論了,我們是人世的人,胸懷仁俠,心比日月,自然也不用計較個人的得失了。”

  申玉秋擦擦臉上的淚痕,道:“姐姐的意思……”

  申玉春道:“我們該有些作為……”

  申玉秋道:“如何去作為呢?”

  申玉春道:“咱們既決心捨身喂虎了,為什麼不去喂一隻虎王。”

  申來秋有些明白,低聲道:“姐姐的意思是……”

  申玉春接道:“我們去找人,不要人來找我們。”

  申玉秋道:“去找誰啊?”

  申玉春道:“洞主,咱們要失身,也該找一點老本回來。”

  申玉秋啊了一聲,道:“姐姐,我瞧,咱們還是聽從金芝姑娘的話,別把事情鬧砸了。”

  突聞幾聲慘厲的悲嘯之聲,傳了過來。

  申玉秋微微一怔,道:“姐姐,怎麼回事?”

  申玉秋搖搖頭,道:“不知道,但那悲嘯聲十分冷厲,似乎是一個人臨死之前的慘號。”

  申玉秋道:“姐姐,可能是有了什麼變故,咱們等一等吧!”

  申玉春點點頭,道:“妹妹,你運氣調息一下,如是真有了什麼變故,咱們不能讓人白白殺死。”

  兩人坐在室中,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室門突然被人推開。進來的是皮總管,臉上帶著冷森的笑意,手中提著一根皮鞭子。

  申玉秋望了皮總管一眼,站起身子,道:“見過總管。”

  皮總管咧嘴一笑,道:“兩位運氣不錯。”

  申玉春微微一怔,道:“總管……”

  皮總管冷玲接道:“兩位想保有清白之身,可以如願了。”

  申玉秋道:“多謝總管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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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

  皮總管一招手,把一個玉瓶投在床上,道:“那瓶中有兩粒丹藥,二位各吃一粒,快些服下,我沒有時間等你們。”

  申玉秋取過玉瓶,卻被申玉春一把奪過去,道:“總管,這瓶中是什麼藥物?”

  皮總管冷玲一笑,道:“你們吃下就是,為什麼要多此一問。” 

  申玉春道:“如是毒藥,我們也要吃下去嗎?”

  皮總管道:“不錯,正是毒藥,吃下去,立時死亡的奇毒,但你們可以少受很多罪。”

  申玉春心中暗道:一定是有了什麼特殊的變化,才改把我們處死。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總管大人,我們井無過失,而且也須再接受送入這花室之中,為什麼又要處死?”

  皮總管冷漠的笑一笑,道:“你們兩位,如花似玉,在下也舍不得處死兩位,不過,情勢逼人,兩位非得處死不可,這藥雖毒,入口即死,但卻死得毫無痛苦,如若是死在我的皮鞭之下,那就有苦頭吃了。”

  申玉春道:“你們可是要走啦?”

  皮總管雙目一瞪,右手一揮,刷的一鞭,掄了過來,抽向申玉春。

  申玉春一閃身,避了開去。

  皮總管微微一怔,道:“兩位原來是會家子,我被金芝那丫頭騙了。”

  申玉春一閃身,繞到了皮總管的身後,隨手掩上室門,道:“總管,洞主和金芝姑娘都去了,留下你一個人……”

  皮總管怒聲接道:“不錯,我不信,你們還能逃出這山腹密室中去。”

  申玉春冷笑一聲,道:“皮總管,你錯了,我們不準備逃,我們要殺了你。”突然嬌喝一聲,欺身而上。她嬌喝聲中自有一種暗記,招呼妹妹,別人聽不出來,她們姐妹,卻是心意相通。

  申玉秋應聲出手,側面攻上。

  皮總管揮動手中皮鞭子,刷刷兩鞭,但都給二女靈活的讓避開去。

  一則是春秋姐妹的武功不弱,二則是這石室很狹小,幫了她們姐妹的大忙,那皮總管手中的皮鞭,施展不開。

  在春秋姐妹前後夾擊之下,逼得那皮總管,不得不棄去皮鞭,拳掌相迎。

  三人展開了一場激烈絕倫的惡戰。

  春秋姐妹心中所受的委屈,怒火,一股腦兒的盡都發洩出來,攻勢猛烈至極。

  皮總管原本不把二女放在心上,哪知動手一戰之後,發覺二女竟然都是武功絕強的高手,這才覺著事態非比等閒。

  要知春秋姐妹一身武功,既得丐幫申幫主的傳授,又得丐幫中長老指點,所以,兩人所學,十分博雜。丐幫武功,除了幫主身份,才可得到的一套打狗杖法之外,還有一套掌法,除此之外,本門再無秘技武功,其武技,大都是採集天下各大門派的武技精華,冶於一爐,再經歷代幫主、長老們融會、修正,自成一家路數。

  皮總管在二女夾攻之下,頓感到壓力沉重,應接不暇。

  申玉春突然施出一招“袖裡乾坤”,左手佯攻,卻掩住了右手真正攻勢,一指點中了皮總管的左肩。

  皮總管冷哼一聲,身子一轉,右手一揮,一掌拍向申玉春。

  這一掌,受傷反擊,力道強猛,帶起了一股凌厲的掌風。

  靈活的申玉春一閃避開,申玉秋卻欺身而上,一掌拍向皮總管的後背。

  掌力印實,只打得皮總管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這正是兩姐妹苦心研究的分擊合搏之術,拳掌心意,無不配合得天衣無縫。

  申玉春橫裡一腳,把皮總管踢了一個跟斗。

  申玉秋左腳疾落,踏住皮總管右腕脈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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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