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
高泰、金長久,都忍不住把頭伸了過去。
只見那錦囊之上寫道:“世有妖術事,並非是不可思議,那是一種修練而成的心靈威力,一種靈異幻術,但並非空泛。
你如遇上了這等不可思議的事,請於夜闌人靜時分,焚香南拜,擊破余贈之紅珠,自有妙用。王姥姥手啟。”
金長久點點頭,道:“江少俠,王姥姥給你一顆紅色珠子?”
江玉南道:“是!當贈珠之時,她要我好好地保管,可能有用到之處。”
金長久道:“那紅珠丟了?”
江玉南道:“沒有。”
金長久道:“既然沒有丟掉,江兄發的什麼愁呢?”
江玉南道:“我只是驚異於世間真有妖術一事。”
金長久忽然哈哈一笑,道:“在下闖蕩了一輩子江湖,見過不少高手,也聽過武林中不少妖異的傳說,但我自己的確沒有見過妖術這件事
,想不到,我年近花甲,竟然真讓我遇上了這種事,只要能開次眼界,死而何憾?”
高泰道:“金塘主,江兄今夜要擊碎紅珠,就有妙用,那算不算妖術。”
江玉南道:“本來,我一直不相信世間真有妖術、魔法的事,但我看了王姥姥這錦囊之後,心中忽然半信半疑起來。”
田榮道:“這件事很容易,今夜擊破紅珠,咱們就可以求證了。”
江玉南道:“大概可以吧!”
金長久道:“夜闌人靜,咱們看是可以看,但千萬不可說話。”
田榮笑一笑,道:“江兄,那王姥姥也是神府人?”
江玉南道:“是,她是屬於後府的。”
金長久道:“江湖上千百年來,有不少武林世家,但從來沒有一家敢自稱神府,但云頂神府,卻是江湖上所公認,江兄仔細想一想,就不
會心存疑惑了。”
田榮道:“有理,有理。”
金長久道:“你們休息一下,我去準備香案,這件事,只限咱們四人知曉,不可假手他人辦事。”
金長久說辦就辦,不大工夫,親自搬了一個桌子行了進來。
桌子上還放著香爐等物。
三更時分,金長久不但自己沐浴更衣,還催著高泰、田榮等一行人沐浴更衣。江玉南也換了一身乾淨衣服。
這是個無月的夜晚,滿天星光,更點綴出夜色幽深。
陣陣蛙嗚傳來,更感到夜闌、人靜。
擺好了香案,江玉南燃起一把香火。遙對南天,拜了三拜,然後由懷中取出了一顆紅色珠子。
金長久、高泰、田榮,一排橫立在江玉南的身後,保持了五六尺的距離。
每個人的神色都十分沉靜。
江玉南初收到這顆紅色的珠子時,並不知道這顆珠子的用處,甚至沒有仔細地看過這珠子一眼。
現在,取出來時,心情卻大不一樣。放在掌心中,很仔細地看了一陣,發覺這顆珠子,非玉非金,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造成的。
江玉南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陣,暗運內力一捏,紅色的珠子一分為二。一陣奇烈的香味,突然飄散而出。這香味之強,江玉南從未聞到過。
連站在數尺的金長久、田榮、高泰等,也直皺眉頭。
香味很快地擴散,飄送至很遠的地方去。
金長久低聲說道:“田少兄,這香味很奇怪,我走了數十年的江湖,從來沒有聞過這種味道。”
田榮道:“難道這種香味,和召請來此之人有關?”
高泰道:“我想,那位姥姥不會騙我們,咱們等一等吧!”
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
那股散開的香昧仍然很強烈。
忽然間,響起了一陣步履之聲,劃破了靜夜。
轉頭望去,只見一個竹杖芒履的老者,緩緩行了過來。
那老者穿著一身黑衣,夜色中,看得不甚清楚。
江玉南、田榮等,都沒有動,直到那黑衣老者行到了香案前面。
金長久側頭望了那黑衣老者一眼,心頭忽然一跳。
那是很老很老的老人,滿頭白髮,蕭蕭如銀,臉上全是皺紋,雙頰也因太老邁、枯瘦,整個一層皮向下垂了下來。
這個人相當的難看,但卻有一種莫可言喻的冷厲、威嚴。
只聽那黑衣老者冷冷說道:“小娃兒,你使用千里香召我來此,有什麼吩咐?”
江玉南道:“晚進江玉南,來自雲頂神府。”
黑衣老者道:“哦!你有什麼事嗎?”
江玉南道:“晚進離開雲頂之時,王姥姥贈送我紅珠一顆,要我遇上了什麼為難之事時,擺設香案,捏破紅珠,以求援手。”
黑衣老人道:“嗯!你遇上了什麼為難之事?”
江玉南道:“晚輩遇上了來自雷音寺的魔教困擾。”
黑衣老人道:“把王姥姥的錦囊給我看看,行嗎?”
江玉南交出了錦囊。
黑衣老人伸手接過,瞧了一眼,道:“你們遇到了什麼魔法困擾?”
江玉南說出了身為綠芒所傷的經過。
黑衣老人笑一笑,道:“那不是魔法,那只是一種奇異的暗器。”
江玉南道:“但它已脫離了暗器的範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