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煙鎖江湖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6 14:19: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1 11001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6:52
一九零

  高泰、金長久,都忍不住把頭伸了過去。

  只見那錦囊之上寫道:“世有妖術事,並非是不可思議,那是一種修練而成的心靈威力,一種靈異幻術,但並非空泛。

  你如遇上了這等不可思議的事,請於夜闌人靜時分,焚香南拜,擊破余贈之紅珠,自有妙用。王姥姥手啟。”

  金長久點點頭,道:“江少俠,王姥姥給你一顆紅色珠子?”

  江玉南道:“是!當贈珠之時,她要我好好地保管,可能有用到之處。”

  金長久道:“那紅珠丟了?”

  江玉南道:“沒有。”

  金長久道:“既然沒有丟掉,江兄發的什麼愁呢?”

  江玉南道:“我只是驚異於世間真有妖術一事。”

  金長久忽然哈哈一笑,道:“在下闖蕩了一輩子江湖,見過不少高手,也聽過武林中不少妖異的傳說,但我自己的確沒有見過妖術這件事
,想不到,我年近花甲,竟然真讓我遇上了這種事,只要能開次眼界,死而何憾?”

  高泰道:“金塘主,江兄今夜要擊碎紅珠,就有妙用,那算不算妖術。”

  江玉南道:“本來,我一直不相信世間真有妖術、魔法的事,但我看了王姥姥這錦囊之後,心中忽然半信半疑起來。”

  田榮道:“這件事很容易,今夜擊破紅珠,咱們就可以求證了。”

  江玉南道:“大概可以吧!”

  金長久道:“夜闌人靜,咱們看是可以看,但千萬不可說話。”

  田榮笑一笑,道:“江兄,那王姥姥也是神府人?”

  江玉南道:“是,她是屬於後府的。”

  金長久道:“江湖上千百年來,有不少武林世家,但從來沒有一家敢自稱神府,但云頂神府,卻是江湖上所公認,江兄仔細想一想,就不
會心存疑惑了。”

  田榮道:“有理,有理。”

  金長久道:“你們休息一下,我去準備香案,這件事,只限咱們四人知曉,不可假手他人辦事。”

  金長久說辦就辦,不大工夫,親自搬了一個桌子行了進來。

  桌子上還放著香爐等物。

  三更時分,金長久不但自己沐浴更衣,還催著高泰、田榮等一行人沐浴更衣。江玉南也換了一身乾淨衣服。

  這是個無月的夜晚,滿天星光,更點綴出夜色幽深。

  陣陣蛙嗚傳來,更感到夜闌、人靜。

  擺好了香案,江玉南燃起一把香火。遙對南天,拜了三拜,然後由懷中取出了一顆紅色珠子。

  金長久、高泰、田榮,一排橫立在江玉南的身後,保持了五六尺的距離。

  每個人的神色都十分沉靜。

  江玉南初收到這顆紅色的珠子時,並不知道這顆珠子的用處,甚至沒有仔細地看過這珠子一眼。

  現在,取出來時,心情卻大不一樣。放在掌心中,很仔細地看了一陣,發覺這顆珠子,非玉非金,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造成的。

  江玉南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陣,暗運內力一捏,紅色的珠子一分為二。一陣奇烈的香味,突然飄散而出。這香味之強,江玉南從未聞到過。
連站在數尺的金長久、田榮、高泰等,也直皺眉頭。

  香味很快地擴散,飄送至很遠的地方去。

  金長久低聲說道:“田少兄,這香味很奇怪,我走了數十年的江湖,從來沒有聞過這種味道。”

  田榮道:“難道這種香味,和召請來此之人有關?”

  高泰道:“我想,那位姥姥不會騙我們,咱們等一等吧!”

  等了足足有半個時辰之久。

  那股散開的香昧仍然很強烈。

  忽然間,響起了一陣步履之聲,劃破了靜夜。

  轉頭望去,只見一個竹杖芒履的老者,緩緩行了過來。

  那老者穿著一身黑衣,夜色中,看得不甚清楚。

  江玉南、田榮等,都沒有動,直到那黑衣老者行到了香案前面。

  金長久側頭望了那黑衣老者一眼,心頭忽然一跳。

  那是很老很老的老人,滿頭白髮,蕭蕭如銀,臉上全是皺紋,雙頰也因太老邁、枯瘦,整個一層皮向下垂了下來。

  這個人相當的難看,但卻有一種莫可言喻的冷厲、威嚴。

  只聽那黑衣老者冷冷說道:“小娃兒,你使用千里香召我來此,有什麼吩咐?”

  江玉南道:“晚進江玉南,來自雲頂神府。”

  黑衣老者道:“哦!你有什麼事嗎?”

  江玉南道:“晚進離開雲頂之時,王姥姥贈送我紅珠一顆,要我遇上了什麼為難之事時,擺設香案,捏破紅珠,以求援手。”

  黑衣老人道:“嗯!你遇上了什麼為難之事?”

  江玉南道:“晚輩遇上了來自雷音寺的魔教困擾。”

  黑衣老人道:“把王姥姥的錦囊給我看看,行嗎?”

  江玉南交出了錦囊。

  黑衣老人伸手接過,瞧了一眼,道:“你們遇到了什麼魔法困擾?”

  江玉南說出了身為綠芒所傷的經過。

  黑衣老人笑一笑,道:“那不是魔法,那只是一種奇異的暗器。”

  江玉南道:“但它已脫離了暗器的範疇。”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6:52
一九一

  黑衣老人點點頭,道:“雷音寺確有很多奇術,只是,他們還未對你們施展。”

  江玉南道:“未雨綢繆,所以,晚進才斗膽捏碎千里香。”

  黑衣老人道:“你準備要我如何幫助你?”

  江玉南道:“憑藉真實武功,晚進們如若敗在對方手中或是死於對方手下,那也只怪我學藝不精,但如死傷於法術之下,實是心有未甘。


  黑衣老人道:“旁門左道,雖然不登大雅之堂,但有時候確然很有效果。”伸手由懷中取出一個竹筒,放在香案上,道:“明天午時,你
去見我。”轉過身子,大步而去。

  他走得不見快速,但一轉眼間就消失不見。

  望著黑衣老人消失的去向,金長久低聲道:“江少兄,這是不是神府中人?”

  江玉南輕輕籲一口氣,道:“我也不認識。”

  金長久道:“怎麼?你也不認識?”

  江玉南道:“對!不過,我想王姥姥一定認識。”

  田榮道:“這件事充滿著神秘,江兄明天是否要去見他?”

  江玉南道:“事已到此,看來,不去也不行了。”

  田榮道:“江兄是準備單槍匹馬去呢?還是我們一起去?”

  江玉南道:“這個嗎?要看過這竹筒中留示再說了。”

  取過香案上的竹筒,隨手打開。筒中果然塞著一片白綾。展開望去,只見上面寫了很詳細的地址,而且,畫了一個圖形。

  白綾後面,寫了一行字,道:“可以和你的朋友一起來,不過,只限一位。”

  江玉南展示了白綾之後,問道:“諸位,決定哪一個和我同去?”

  田榮搶先說道:“我去。”

  江玉南道:“金塘主和高兄有何指教?”

  高泰笑一笑,道:“既然田兄願去,兄弟同意,但不知金塘主有何意見?”

  金長久道:“這種事,福禍難料,田少俠既然佔了先著,那就由他去吧!”

  高泰道:“金塘主,咱們留在這裡的人,只怕也不輕鬆。”

  金長久道:“是,那位二教主,隨時會找上來,除此之外,咱們還要防備他們的暗襲!”

  放低了聲音,接道:“不過,丐幫中的周鵬已經有信傳來。”

  江玉南道:“他說些什麼?”

  金長久道:“他說,帶我們去見識一下魔教中人開設的毒店。”

  江玉南接道:“毒店?”

  金長久道:“也就是魔教吸收中原武林同道的地方。”

  江玉南道:“哦!但不知周鵬是否知曉魔教中的二教主已到了此地?”

  金長久道:“我們也是剛才見到,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過他,我現在也正在想,是不是應該告訴他?”

  江玉南道:“在下覺著,這件事應該跟他說個明白。”

  金長久道:“好!這就不要兩位費心了。”

  江玉南道:“田兄,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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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二

  第二十五回 苦練奇技

  金長久道:“現在就走?”

  江玉南道:“是!我和田兄還要用一些時間準備。必須我和田兄找一個隱秘的地方,不受驚擾。”

  金長久道:“你們難道不能在這地方準備!這裡不是很安全嗎?”

  高泰道:“對!由我和金塘主替你們護法,難道你們還怕?”

  江玉南道:“在下的意思,我們還是離開的好。”

  田榮道:“為什麼?”

  江玉南道:“第一,這裡可能會遭到魔教的突襲,第二,這裡人手太多,咱們很可能受到自己人的驚擾。”

  金長久略一沉吟,道:“既是如此,兩位就請便吧……”

  語聲一頓,接道:“不過,江兄可否告訴在下,你們要準備什麼?”

  江玉南道:“不論我們明天能否有所收穫,但我和田兄,必須要有一些準備,有一套兩人合手武功,我要和田兄詳細研商一下,盡一夜之
功,使雙方能夠配合。”

  金長久道:“原來如此,兩位請去。”

  這一夜,江玉南和田榮隱在一座荒涼的樹林中,研演了一套合手劍法。

  直到天色將明。

  金長久和高泰也沒有好休息。把人手撤離了原處,以防對方的突襲。

  但這一夜卻在平靜中過去。

  第二天中午時刻,江玉南和田榮到了達了黑衣老者的地方那是一處左依小山、右臨水潭的茅舍。荒野清靜,籬門緊閉。

  江玉南低聲道:“我去叫門。”

  提高了聲音,道:“末學晚進江玉南如約來訪。”

  茅舍中傳出了那老人的聲音,道:“籬門未拴,兩位自已進來吧!”

  江玉南推開了籬門,大步而入。

  那老人端坐在正廳中。他仍然穿著那一身黑色的衣服,微閉雙目,臉上皺紋很多,直垂下來。

  田榮在距離江玉南身後五尺處,停了下來。

  江玉南輕輕咳了一聲,道:“老前輩,在下江玉南面請教益。”

  黑衣老人緩緩睜開了眼睛,道:“那一位是……”

  田榮道:“晚輩田榮。”

  黑衣老人雙目中突然暴射出湛湛神光,道:“江玉南,你可知道,神府弟子,應遵守的戒條嗎?”

  江玉南道:“晚輩知道。”

  黑衣老人道:“你說出來我聽聽。”

  江玉南道:“神府誡律,只有兩條。第一,不得欺師滅祖,第二,不得為非作歹,雖只有兩條,但這兩條卻包羅甚廣。”

  黑衣老人道:“你現在為了對付魔教,必須別習技藝,那是否算是欺師呢?”

  江玉南道:“這個,晚輩很難自下斷語,還要老前輩指教。”

  黑衣老人沉吟了一陣,道:“唉!江玉南,神府劍法之中已隱含有玄機,你練劍有成,難道一點體會不出嗎?”

  江玉南道:“晚輩愚昧。”

  黑衣老人道:“你知道老夫是何許人嗎?”

  江玉南道:“晚輩不知。”

  黑衣老人道:“大體上說,老夫也算是神府中人,只不過,你出身前府,我是屬於後府罷了。”

  江玉南道:“哦!”

  黑衣老人道:“前府承繼了武術正宗,後府卻學的是劍道大乘。”

  江玉南道:“我們在府中,輩份很低,對府中事知曉不多。”

  黑衣老人道:“所以,我在告訴你。”

  江玉南道:“晚輩也在洗耳恭聽。”

  黑衣老人道:“你願不願意由前府弟子身份轉入後府?”

  江玉南道:“是否有必要?前府中可允許?”

  黑衣人道:“前府和後府,雖然同稱神府,但卻有著很大的不同,前府中人,全以武功求進,後府中人,卻是以丹術為主。”

  江玉南道:“丹術?”

  黑衣人道:“是!明白點說,就是接近魔教的手法,資質適合,很快會有傑出的成就,如是資質不對,遇合不巧,窮畢生之力,也無法練
成什麼。”

  江玉南道:“哦!晚進的資質成嗎?”

  黑衣人道:“老夫的看法,你還可以,不過,這種事,自然有一番磨難,還得與它有緣,你究竟能成個什麼氣候,我還無法肯定。”

  江玉南道:“老前輩,你的身份是……”

  黑衣老人道:“別問我,現在是我問你。”

  江玉南道:“是否要先稟明師長呢?”

  黑衣老人道:“那是以後的事,現在,你只要答應我,你是否願意?”

  江玉南道:“老前輩,晚進主要的是,想求教老前輩應付魔教之道。”

  黑老衣人道:“我就在回答你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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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

  江玉南道:“除了由晚輩轉入後府一途,就別無良策了?”

  黑衣人點點頭。

  江玉南道:“果真如此,那只有答應了。”

  回顧了田榮一眼,接道:“老前輩,晚進不知道後府中的規矩,在下這位朋友,是否需要加入神府門戶?”

  黑衣老人搖搖頭,道:“他倒不用,後府弟子,比前府的條件更苛刻,更嚴厲。”

  江玉南道:“老前輩,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對抗魔教嗎?”

  黑衣老人道:“那倒不是,我既然要你帶他來,自然另有傳授……”臉色忽然間轉變得十分莊嚴,接道:“這裡有四大戒條,屬於後府弟
子遵守事項,你先看看能否守得住。”

  江玉南伸手接過,展開看去。

  那是一片白綾,正楷寫出了四大戒條,一目瞭然。

  看完後,躬身說道:“弟子能夠遵守。”

  黑衣人道:“那就好,老夫先帶你去見識幾樣東西……”

  目光一掠田榮,道:“小娃兒,你也要做一點事。”

  田榮道:“晚輩敬候吩咐。”

  黑衣老人道:“守住這座茅舍。不許任何人進來。”

  田榮一轉身,道:“晚輩遵命。”

  黑衣老人抬頭望了江玉南一眼,緩緩站起身子,道:“你跟我來吧!”轉身向後行去。

  江玉南緊隨身後,行入了後園中一座青石砌成的小屋前面。

  黑衣人推開石屋的黑門,緩步行了進去。

  江玉南緊隨身後而入。

  黑衣老人回頭推上門戶,石屋中突然間變得黑了下來。

  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江玉南一皺眉頭,道:“這是干什麼?”

  黑衣老人道:“你坐下來,閉上雙目,等適應這石屋中的黑暗之後,再睜開眼睛。”

  江玉南哦了一聲,依言閉上雙目,盤膝而坐。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之後,黑衣老人才緩緩說道:“可以睜開眼睛了。”

  江玉南依言睜開雙目,果然目光已能適應黑暗。

  隱隱間可見室中景物。

  江玉南低聲說道:“老前輩,這石屋中放的什麼?”

  黑衣人道:“老夫正要問你,你看到了什麼?”

  江玉南道:“劍。我看到了一個木桌上,放了五把劍。”

  黑衣人道:“那不是木桌,那是一張黑石桌子。”

  江玉南道:“哦!”

  黑衣老人道:“你仔細看看那五把寶劍,有什麼不同?”

  江玉南道:“五把劍,長短不同。”

  黑衣人道:“還有什麼不同?”

  江玉南道:“好像顏色也不同。”

  黑衣人道:“不錯,你能不能分辨出是什麼樣的顏色?”

  江玉南道:“一把紅色,一把白色,一把好像是黑色,還有兩種顏色,我看不清楚了。”

  原來,這石室之中,一片黑暗,除了鮮明一些顏色之外,很難看得出來。

  黑衣老人道:“不錯,那上面五把寶劍,有五種不同的顏色,但你只看到三種,你只能由這三種顏色中,選出一種。”

  江玉南道:“選一種?幹什麼用?”

  黑衣老人道:“你先選出一種顏色,再問內情不遲。”

  江玉南沉吟了一陣,道:“白色的看起來清白,我就選白色的吧!”

  黑衣人道:“白色的?”

  江玉南道:“是!白色的。”

  黑衣老人道:“江玉南,老夫必須聲明,你有絕對選擇自由,但在選擇之後,你就沒有反悔的自由了。”

  江玉南道:“老前輩,我只想請教一件事,希望老前輩不吝賜教。”

  黑衣人道:“你說說看吧!”

  江玉南道:“這些顏色不同寶劍之中,可有什麼不同之處?”

  黑衣人道:“練法不同,威力也不同。”

  江玉南道:“沒有正邪之分吧?”

  黑衣人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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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

  江玉南道:“那就行了。”

  黑衣人道:“你是否還準備改變主意?”

  江玉南道:“不改變了。”

  黑衣人道:“好!你過去,把那柄白色的劍拿過來。”

  江玉南應了聲,行過去,取劍入手,才發覺那把劍很短,只不過尺許左右,心中暗暗忖道:“這柄劍如此之短,會有什麼用處呢?”

  只聽黑衣人道:“這柄白色的劍,在五把短劍中,排在第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而且,初習劍道,應以白色劍光為主。”

  江玉南道:“晚輩承教……”

  語聲一頓,接道:“老前輩,晚輩進入了神府之後,習劍時間,不算太長,但也不算太短,但卻從未習過這樣的短劍,這把劍的妙用何在
?”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不是讓你練一般的劍法,自然不需太長的劍……”輕輕咳了一聲,接道:“你拔出這柄短劍瞧瞧,這柄已為你所
有,除非日後你有了什麼特別的精進,這柄劍可能要伴你一生。”

  江玉南道:“這樣重要嗎?”

  伸手一按機簧,咔的一聲,短劍出鞘。

  頓然間,一道寒芒,直逼過來。

  這把劍雖然不長,但卻是一把十分鋒利之物,劍上隱隱透出霞光。

  江玉南點點,道:“好劍,在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利器。”

  黑衣人道:“從此之後、你就是這把劍的主人,也是這把劍的主裁人,此後,你要一刻不離開它。”

  江玉南道:“晚輩明白了。”

  黑衣人道:“明白就好……”

  沉吟了一陣,道:“現在,咱們去見見那個傳授你劍法的人吧!”

  江玉南奇道:“不是你老前輩嗎?”

  黑衣老人淡淡一笑,道:“你要知道老夫是什麼人?”

  江玉南道:“是!在下極希望知道老前輩的身份。”

  黑衣老人道:“我的身份嗎?是一個看管寶劍的人,我們在內部,被稱作為劍奴。”

  江玉南道:“劍奴?”

  黑衣老人道:“對!我們叫做奴,專門看守寶劍。”

  江玉南道:“這些劍,都是神府所有嗎?”

  黑衣老人道:“是!都是神府中後府之物。”

  江玉南道:“既是後府之物,為什麼擺在這裡?”

  黑衣老人道:“此事說來話長,但老夫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解釋,現在,學劍要緊,咱們走吧!”

  江玉南發覺他走的後門,心中大感奇怪,忖道:“奇怪呀!我們由後門直出去,那田榮如何知曉我們已離開了?”

  心中所疑,還未來及開口。

  那黑衣老人已經開了口,道:“不用管別的人,他和我一樣。”

  江玉南道:“和你一樣?”

  黑衣老人道:“對!和我一樣,只能當一個劍奴。”

  江玉南道:“老前輩……”

  黑衣老人搖搖頭,不讓江玉南再說下去,放腿向前奔行。

  江玉南緊追在黑衣老人的身後。

  只覺那黑衣老人越跑越快,到了後來,簡直如一陣疾風。

  江玉南緊追在身後,只跑得滿頭大汗,雙腿發酸,但他仍然咬著牙苦追不捨。

  忽然間,黑衣老人停了下來。那黑衣老人停了之後,面不紅,氣不喘,但江玉南卻氣喘如牛。

  這時,他才發覺了一件事,自己這身武功,和一個劍奴,竟有如此之大的距離。

  眼前的景物很荒涼,四周都是雜樹亂草,滿生著高可及腰的荊棘。就在那亂草叢中,偏偏有一幢茅舍,像是一座久年沒有香火的尼庵。

  江玉南大喘過一陣氣後,逐漸恢復了平靜。

  黑衣老人緩緩說道:“推門進去吧!”

  經過了這一陣奔走之後,江玉南實在不敢再存有半點輕視這老人之心,躬身說:“老前輩不進去嗎?”

  黑衣老人道:“你是否忘了,你還有一個姓田的朋友?”

  江玉南道:“沒有忘。”

  黑衣老人道:“老夫還要去照顧他。”

  江玉南道:“老前輩,這座茅舍中是什麼人?”

  黑衣老人道:“老夫不是說過了嗎?是傳你劍術的人。”

  不再理會江玉南,轉身而去。

  江玉南望著那黑衣老人的背影消失不見,才伸手一推木門。

  進入了大門,才發覺這座荒涼的茅舍相當的寬大。

  江玉南行過荒涼的庭院,到了大廳前面。

  廳門大開,一個灰衣老者,端坐在大廳之中。

  這座大廳相當大,但除了那老人坐的一張木椅之外,別無陳設,看上去有種不調和的感覺。

  端坐木椅上的老人,冷肅得像一座木刻的人,而且,一動不動,實在叫人無法判定他是否已死。

  江玉南吸一口氣,緩步而入,撩衫拜倒,道:“晚輩江玉南,拜見老前輩。”

  老人雙目未睜,但卻開了口,道:“你是神府中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6:53
一九五

  江玉南道:“是。”

  灰衣老人道:“雖屬同府,但前後有別,前府行俠,後府練劍,前府不忌名祿,後府卻是苦修。”

  江玉南道:“晚輩知道。”

  灰衣老人道:“你選過寶劍了?”

  江玉南道:“是!晚輩選的是一支白色寶劍了?”

  灰衣老人道:“白色的短劍?”

  江王南道:“是!”取出短劍,雙手奉了上去。

  灰衣老人接過白色的短劍,仔細瞧了一眼,道:“你自己選的?”

  江玉南道:“是晚進自己選的。”

  灰衣老人道:“前府與後府,雖然規戒不同,但總是屬於同一個府第,這中間,有很多相似之處……”

  凝目沉思處刻,接道:“說起來,也許有很多方便。”

  江玉南道:“前府、後府,兩個境界,晚進是否要重行拜師大典?”

  灰衣老人道:“不用了,我先傳你劍術。”

  起身把江玉南帶入一座密室之中。

  其實,這地方每一個房間,都算是密室,四周荒涼,不見人蹤。

  灰衣老人只傳授江玉南一種投劍勢的手法。

  那是一種巧妙的迴旋之力。

  白色的短劍投出去,打了兩個旋轉又飛了回來。

  問題在飛回來的那一刻,如何能安排的恰到好處,剛好能握到劍柄。

  投劍出手時,固然要有很深厚的內力,才能使劍去如流星電掣,但更重要的是那一股巧勁,能使劍該轉的時間,突然轉身。

  江玉南只覺得好玩,同樣是一種勁道,只要安排得好一些,竟能使一柄短劍,變化無窮。難道所謂劍道,就是這樣簡單嗎?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江玉南感覺到投出劍的折轉,已可大約的控制。

  灰衣老人有些嘉許地點點頭,道:“不錯,你練得很妙。”

  江玉南道:“老前輩,這就是前府和後府的技術區別嗎?”

  灰衣老人笑一笑,道:“別看這幾個投劍手法,就算是武功很有基礎的人,也不一定會很快練成,你因出身神府,運劍手法中,已經暗合
這種旋轉力道的運用,所以學起來特別快。”

  江玉南道:“哦!”

  灰衣老人道:“這不過是一種初步手法,只能是劍道的一種外圍,一個人真正練成劍道時,用的不是劍,而是一種劍丸了。”

  突然一皺眉頭,雙目中煞芒,一閃而逝。

  可惜,江玉南沒有留心,看到那灰衣老人的神情。

  只見灰衣老人緩緩站起身子,道:“聽說,你是前府之中很優秀的弟子之一,所以,才奉命下山。”

  江玉南道:“弟子愚昧,不堪受教,才被師長派下山來。”

  灰衣老人道:“前山武功,如能練到爐火純青之境,正是非同小可,但後山的劍氣,亦有過人之處。”

  江玉南道:“哦!”

  灰衣老人道:“你想不想見識一下後府中運劍之學?”

  江玉南道:“弟子很想開開眼界。”

  灰衣老人道:“好!你留心了。”右手一揚,一道白光,穿窗而去。

  江玉南心中暗忖:這和高明的暗器手法,相差不多。

  忖思之間,突聞一聲慘叫傳了過來。

  緊接著白光一閃而逝。

  江玉南意識到那是灰衣老人收回了劍勢,只是速度奇快,快得來去之間,一般相同。

  但聞灰衣人哈哈一笑,道:“走!咱們瞧瞧去,來的是什麼人?”當先舉步,向外行去。

  江玉南緊追在灰衣老人身後,行了出去。穿過了一層高可及人的荒涼草地,一株高大榆樹後面,躺著一個人。

  明白點說,那已是一具屍體,前胸沾滿了鮮血的屍體。

  江玉南仔細地打量了四周的形勢一眼,發覺了那具屍體的四周,並沒有掙扎的痕跡,但卻被一劍穿心。

  這卻不是一種暗器,或是投擲長劍的手法,所能傷到他。

  除非,那柄劍是活的。

  一把活劍,可以自由彎轉的活劍。

  一念及此,江玉南想到了傳說中的飛劍。

  一把藏於袖中的劍,可以在十丈之內取人首級。

  江玉南呆住了,望著那一具屍體,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江玉南忽然想起那灰衣老人急急叫道:“老前輩,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飛劍嗎?”

  不聞有人回應,江玉南才突然心生警覺。

  轉頭望去,那灰衣老人卻已經走得不知去向。

  江玉南迅快的奔回茅舍,哪裡還有灰衣老人的影子。

  他像一陣清風般的消失了。只餘下荒涼的庭院,空曠的茅舍。

  江玉南找遍了所有的房舍,竟然未再見到那灰衣老人。

  伸手摸摸腰間的白色短劍,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就是這樣子了嗎?這就算傳給了我的劍道?”心中念轉,右手抽出了白色的短劍。暗
中運氣,短劍脫手飛出。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6:53
一九六

  這時,他正站在荒草沒徑的庭院之中。短劍旋飛而出,化作一道白芒。旋轉的內勁,加上那鋒利的寶劍,劃過了及人的荒草、棘叢。劍芒
過處,斷草紛飛。

  劍光旋成了個很大的弧形,飛轉之間,經過了一株碗口粗細的樹,那樹立刻被攔腰斬作兩斷。

  寶劍的力道不減,仍然飛了回來。接住了短劍,還入鞘中。

  又仔細在四下找了一陣,確定沒有人時,才離開茅舍。

  回到了那黑衣老人的住處時,發覺那黑衣老人早已離開。

  但田榮還在。正盤膝坐在大廳之中。江玉南的腳步驚醒了他。

  田榮緩緩睜開雙目,站起身子,笑道:“兄弟正在恭候江兄。”

  江玉南道:“那位老人家呢?”

  田榮道:“走了,臨走時,要兄弟在此等候江兄。”

  江玉南道:“他說了些什麼?”

  田榮道:“他告訴在下,他姓劍,該見的時候,他自會去找公子。”

  江玉南道:“只有這兩句話嗎?”田榮道:“還有,他傳授了我四招武功,七招劍法。”

  江玉南道:“什麼劍法?田兄能不能告訴兄弟?”

  田榮道:“自然可以……”略一沉吟,道:“七招劍法,其中有兩招很玄虛。”

  江玉南道:“那兩招有何威力?”

  田榮道:“手中之劍,可以飛出傷人,那是很奇怪的巧力,劍勢飛出之後,還可以再飛旋回來。”

  江玉南道:“四招武功,七招劍法,那四招武功又是什麼?”

  田榮道:“四招武功是兩掌、兩拳。”

  江玉南道:“神府中的武功?”

  田榮道:“什麼武功,在下不太清楚。”

  江玉南道:“田兄,你自覺那兩掌兩拳,和七招劍法如何?”

  田榮道:“不錯,很紮實,尤其是那七招劍法中,有兩招飛劍出手傷人,更是奇妙。”

  江玉南道:“田兄,你熟記了那兩招劍法沒有?”

  田榮道:“記下了。”

  江玉南道:“田兄,你用的什麼劍?”

  田榮怔了一怔,道:“就是用手中的金劍啊!”

  江玉南道:“哦!這就是了,咱們回去吧!”轉身向前行去。

  田榮緊追在江玉南的身後,直奔金長久和高泰等人留守之處。

  兩個人見了面,才知已經去了兩日夜。

  原來,兩人都在苦練武功,忘記了時間。

  這兩日夜中,金長久等一直擔心那位二教主會找上門來。

  很意外的是二教主沒有來,周鵬卻派人帶來了口信,告訴了金長久,事情很忙,無法來此赴約。

  就這樣,金長久等度過了緊張的兩日。

  江玉南沒有很詳細說明經過,只含含糊糊地說,那些人是神府後府中人,傳了他們幾招劍法,以作對付西方魔教之用。

  金長久又問田榮,田榮也說得很含糊,只說他們安排了一個老人,傳授了他幾招武功。

  高泰皺皺眉頭道:“真是以武功相搏,老實說,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就算打死了那也只怪學藝不精,問題是他們不用正宗武功和咱們動手
,施用魔法,那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了。”

  金長久道:“你們去的主要用心,就是學一種對付魔法的手段。”

  田榮道:“金塘主,咱們學了幾招劍術,但能不能對付魔教中人,我們也沒有把握,不過,再和魔教中人動手時,我和江兄先行出手就是
。”

  高泰笑一笑,道:“學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武功,怎麼變得神秘起來?”

  田榮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那傳授我們武功的人,不准許隨便地說出來。”

  江玉南忖道:“這倒好,他連我這一關也擋了,想來金長久等,倒是不方便問我了。”

  只聽金長久說道:“田少兄,在下只想知道,你們是否學到了對付魔法的手段?”

  江玉南道:“這個嗎?很難說了,我們學了幾招武功,但能不能對付魔法,我現在也還沒有把握,不過,此後,遇上了魔教中人時,由在
下和田兄出手就是。”

  金長久道:“聽口氣,似乎是你們已經練成了對付魔教的武功,是嗎?”

  說話之間,突見鐵劍三雄中老大譚綸,急步奔了進來。

  金長久神情一振,道:“譚老大,有事情?”

  譚綸道:“有一位伍姑娘,執著黑谷谷主的令諭,要見江少俠。”

  江玉南道:“一位姑娘?”

  譚綸道:“是!那位姑娘,自稱姓伍……”

  江玉南道:“是不是來自伍家堡的伍姑娘?”

  譚綸道:“是!”

  江玉南道:“她一起有幾個人來?”

  譚綸道:“一個,伍姑娘一個人。”

  江玉南道:“好!有勞譚兄請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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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

  譚綸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片刻之後,帶著伍明珠行了過來。

  金長久、江玉南,一起站起來,道:“伍姑娘。”

  伍明珠回顧了譚綸一眼,道:“沒有人跟我來?”

  譚綸怔了一怔,道:“有沒有人跟你來,姑娘不知道嗎?”

  伍明珠道:“我總覺著有個人跟在我身後而行,但我一直看不到他。”

  金長久道:“有這等事?”

  高泰道:“哼!難道又是魔法不成?”

  金長久道:“伍姑娘,現在,咱們可以告訴你,沒有人跟著你來,姑娘有什麼事,只管放心說罷。”

  伍明珠取出一塊銅牌遞了過去,道:“江少兄認識這個嗎?”

  江玉南點點頭,道:“認識。”

  伍明珠道:“黑谷的谷主,已到了敝堡,特命小妹來請江兄、田兄和高兄同往伍家堡一行。”

  江玉南道:“姑娘,咱們已經不是初離黑谷的情勢,這短短月餘時光,江湖上有了很大的變化,這種變化,對我們和黑谷,都很重要。”

  伍明珠道:“咳!不論江湖情勢有些什麼變化,但三位都必須到敝堡一行。”

  江玉南道:“為什麼?”

  伍明珠道:“家父和兩位叔父,都被他們控制,如是小妹無法把三位請入伍家堡,三位老人家的性命,必為所害。”

  金長久道:“明珠姑娘,江湖上事,本來就凶險異常,所謂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令尊和你兩位叔叔被人扣作人質,但也不
能就這樣把江少俠他們三位逼去貴堡。”

  伍明珠道:“為什麼不能去?”

  金長久道:“因為,這邊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

  伍明珠道:“難道比救人性命更重要嗎?”

  金長久道:“姑娘,同樣是救人,救你們的只是數人,但我們這兒救的,卻是很多的人。”

  伍明珠回顧了江玉南一眼,道:“江少俠,這是真的嗎?”

  田榮道:“姑娘,那黑谷谷主,只不過是雷音寺魔教中一個弟子,如今,魔教的二教主已經親自進入中原,不管黑谷谷主在魔教中是什麼
身份,都無法和二教主相比,相形之下她已經不重要了。”

  伍明珠道:“這麼說來,你們是決定不去了。”

  金長久道:“人貴自立,我看伍姑娘還是早些回去,通知令尊一聲,要他自謀解救之道!”

  伍明珠道:“如是能夠自救,他們也不會要我千里迢迢地跑來此地了。”

  金長久道:“姑娘,事難兩全;必須有個輕重緩急,在姑娘而言,父母親人,都是必須全力救護的人,但我們從江湖大局上著眼,看貴堡
受困一事,那就不是我們認為很重要了。”

  伍明珠黯然說道:“江少俠,我求求你,救救家父吧!”

  江玉南道:“這個,容在下想一想如何?”

  伍明珠道:“好!江少俠,我滿懷希望而來,別要我太失望。”

  江玉南迴顧了金長久一眼,道:“金塘主……”

  金長久接道:“江少俠,你領袖群倫,決不能意氣用事。”

  江玉南道:“金塘主,在下覺著,抗拒魔教,必須要中原武林同道齊心,目下,咱們雖然有鐵劍堡中一些人,但耳目不周,消息不靈,在
下之意,何不借此機會一舉翦除黑谷妖人,既可以先聲奪敵,亦算告訴了武林同道,共禦魔教入侵。”

  金長久沉吟了一陣,道:“倒也有理,但必得有精奇設計才行,否則,咱們人還未入伍家堡,伍堡主等已可能先遭殺害。”

  江玉南道:“不錯,這方面,還得要金塘主代為籌劃。”

  金長久道:“老朽倒有一個辦法,但不知是否可行。”

  江玉南道:“金塘主請說。”

  金長久低聲說出了一番設計。

  江玉南道:“辦法可行,就依金塘主的設計行事。”

  金長久笑一笑,道:“只是太過委屈你們三位了。”

  田榮道:“好說,好說,金塘主經驗豐富,足智多謀,如若能改變一下那自利的毛病……”

  金長久哈哈一笑,接道:“放心,放心,金某人就算現在想回頭,只怕也無法回得過了。”

  天色剛亮,東方天際還只是泛著一片魚肚白色。

  伍明珠手中牽著一根索繩,索繩上排綁著三個人。

  正是江玉南、田榮、高泰。

  伍明珠行到了堡門前面,高聲說道:“請開堡門。”

  堡門上探出了兩個腦袋,向下看了一眼,然後,堡門突然大開。

  伍明珠手中牽著線繩,昂然而入。

  伍家堡內廣大的院落,排列著不少的武士。

  江玉南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那些人大都是佩帶兵刃的少女。一眼間即可認出來,那是絕情谷中的人。

  伍明珠牽著索繩,帶三人直入大廳。

  堡中早已得報,黑谷谷主已然端坐在大廳之中。

  身後並排站立了不少的男男女女。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6:53

一九八

  那黑谷谷主身後站的人,包括了伍家堡的堡主紫金刀伍天義,追魂秀才井望天,無情金鏢楚定一,伍剛、伍強及伍家堡的總管李正,絕情
谷中的玄衣仙子,小蛇女李青青,以及四個女婢,和兩個五十多歲的姥姥。

  黑谷谷主仍穿著一身黑衣,臉上垂著黑色的面紗,手中鴆頭枴杖。

  江玉南目光轉動,掃掠了廳中一週,但卻不見絕情谷主。

  絕情谷中的人,似乎是只有一個玄衣仙子在場。

  伍明珠行到谷主身前五尺處,躬身一禮,道:“見過谷主。”

  黑谷谷主道:“你回來了?”

  伍明珠道:“晚輩幸未辱命。”

  黑谷谷主道:“你帶他們回來,和他們談些什麼?”

  伍明珠道:“什麼也沒有談,我只是告訴他們谷主要召他們回來。”

  黑谷谷主道:“他們就俯首聽命了?”

  伍明珠道:“是!他們就這樣跟我回來了。”

  黑谷谷主道:“真叫老身難以相信。”

  伍明珠道:“谷主明鑑,如非他們自願跟我回來,以小女子之能,如何會使他們俯首聽命呢?”

  黑谷谷主道:“就是這一點,老身想不明白。”

  伍明珠道:“谷主一言已出,小女子相信谷主不會欺騙我了。”

  黑谷谷主道:“欺騙你?”

  伍明珠道:“是!谷主不是告訴小女子嗎?只要把他們三人弄回來,谷主願賜藥物。”

  黑谷谷主道:“什麼藥物?”

  伍明珠道:“消去家父和兩位叔父身中之毒的藥物。”

  黑谷谷主哈哈一笑,道:“伍明珠,本谷主如是答應你了,一定可以兌現,不過,我要先問問他們三個。”

  伍明珠道:“谷主……”

  黑谷谷主揮揮手,阻止伍明珠別說下去,卻望著江玉南,道:“你們真是志願跟她回來的?”

  田榮冷冷接道:“如非咱們自願跟她回來,憑她那一點能耐,如何能擒得我們?”

  黑谷谷主道:“本谷主很奇怪,你們怎肯束手就縛?”

  田榮道:“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咱們不忍見她哭哭啼啼的樣子……”

  黑谷谷主怒道:“原來你們不是見了本谷主的令諭之後,束手就縛歸來的。”

  田榮道:“谷主那面令牌,只怕還沒有放在咱們的眼中。”

  黑谷谷主怒火暴起,厲聲喝道:“反了,反了,你們敢目無長上……”

  田榮冷冷接道:“你不怕說話太多,閃了舌頭,你是什麼人的長上?”

  黑谷谷主道:“你們在黑谷之中,不是老身一招之敵,答允投入黑谷,為我效命,老身才饒你們不死,可有此事?”

  在江玉南等人之中,以田榮的口舌最為犀利,高泰和江玉南也就默不作聲,任由田榮一人答話。

  田榮冷笑一聲,道:“老妖婦,你自己明白,那黑谷一戰之中,你用的什麼手段勝了我們……”

  黑谷谷主冷笑一聲,道:“你們接不下老身一杖,我用的真實本領。”。

  田榮道:“真實本領,你借谷中的黑暗掩護,放了一種迷香,咱們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傷害,對嗎?”

  黑谷谷主道:“胡說八道,明珠,先點了這位田小子的啞穴。我要他不能開口,然後,再慢慢懲治他。”

  伍明珠道:“回谷主話,明珠只答應把他們帶來伍家堡中,交給谷主,如今人已帶到,谷主卻還未兌現你的諾言。”

  黑谷谷主氣極而笑,道:“伍明珠,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

  田榮道:“不用扯到伍姑娘的身上,在下願意挺身而出,谷主要施懲罰,只管對著我田榮就是,再說,我們安然無恙,也不會允許你再傷
害別人。”

  黑谷谷主道:“好狂的口氣!蛇奴何在?”

  小蛇女李青青應聲而出,道:“弟子在此。”

  黑谷谷主道:“去!把姓田的給我殺了。”

  李青青一怔,道:“谷主,你知道,弟子不是他的敵手。”

  黑谷谷主怒道:“你有兩條毒蛇,可以傷人於十步之內什麼不用毒蛇傷他。”

  李青青道:“他出劍太快,不畏懼弟子身上的毒蛇。”

  黑谷谷主道:“本谷主令諭已出,就算你不是她的敵手,也不能退縮不前,還不給我出手。”

  李青青無可奈何,只好緩步向前行去。

  田榮哈哈一笑,道:“谷主,你色厲內荏,可是有些害怕了?”

  黑谷谷主道:“你說老身怕你?”

  田榮低聲道:“江兄,先殺了她如何?咱們時間寶貴,用不著和他拖延下去了。”

  江玉南點點頭,道:“那就有勞田兄了。”

  高泰站在一側,聽得直髮愣,心中暗道:“就算在黑谷之時,咱們中了迷香,失去了不少的功力,見那黑谷谷主,也是非同小可的人,她
的身法、出手速度,都非常人能及,如是一對一地動手搏殺,勝券尚難穩握,怎能一舉搏殺。”但見田榮說得很有信心,心中縱然有些懷疑,
但也不便插口。

  但聞田榮冷笑一聲,道:“你不過是小西天雷音寺,魔教門下一個小小的屬從罷了,我相信魔教中精華之學,決不會傳授給你。”

  黑谷谷主怒道:“你這該死的奴才!”

  口中說話,人卻緩緩站了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6:54
一九九

  在場之人,都看得出來,她已經凝聚了功力,準備出手。

  高泰吸一口氣,低聲道:“田兄,萬一不敵,不可勉強。”

  田榮笑一笑,道:“高兄放心……”

  緩緩向前行了兩步,目注黑谷谷主,緩緩說道:“你學過妖法沒有?”

  黑谷谷主道:“什麼妖法?”

  田榮道:“這證明,他們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中。”

  黑谷谷主道:“你胡說些什麼?”

  田榮道:“你記著,我只要出手一擊,就可以取你性命。”

  黑谷谷主道:“老身不信。”

  田榮那種充滿著自信的氣勢,使得那位黑谷谷主,心中忽然間生出了一種畏懼。先聲奪人,田榮在氣勢上已經勝了一籌。

  田榮是真的充滿著自信,並非是虛張聲勢。

  黑谷谷主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枴杖、道:“你敢接老身一杖嗎?”

  田榮道:“為什麼不敢?”

  黑谷谷主雙手齊揮,手中枴杖如泰山壓頂一般直擊下來。

  田榮一閃避開,突然一抬手,劍光如電閃一般,直刺過去。

  好快的一劍。黑谷谷主手中的枴杖,還未來得及收回,那一劍已刺入了前胸。

  高泰怔住了,他暗暗估算那一劍,如是刺的自己,只怕也是下易閃避開去。

  這一劍勢道之快,是自己生平僅見。

  田榮拔出金劍,一股鮮血直冒出來。

  黑谷谷主的身軀搖了搖,張口想說什麼,但她已經說不出口來。

  一股鮮血,從胸口噴了出來,倒掉在地上,她連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來。

  田榮那一刀,直刺入她的心臟,使他的心脈全斷,立刻致命。

  田榮這一劍,殺死了黑谷谷主,但也殺怕了她那一些從人的心。

  小蛇女很高興,高興的有些忘我,高聲笑道:“田公子,你真行,就這麼一劍,取了她的性命。”

  田榮哈哈一笑,道:“還有哪一位不服的,請出來一決生死。”

  他一連喝問了數聲,竟是沒有一個人回答,顯然,所有的人,都在這一劍之下,被震懾當場。

  高泰低聲說道:“田兄,看來你已經練成了絕世劍法。”

  田榮道:“慚愧,慚愧,我只學了幾招劍招,那不過是其中的一招罷了。”

  高泰道:“有這幾招劍法,足可以稱雄當世了。”

  田榮道:“在下所學,只怕還不及江兄十之一二。”

  自然是不及,一個是劍客的傳人,一個只是由劍奴手下學到的劍法罷了。

  但江玉南沒有說話,只是淡然一笑。

  田榮一揚手中金劍道:“如是諸位不願和在下動手,那就解下身上的兵刃。”

  黑谷谷主一些從婢,對這位脾氣古怪的主人,心中早有不滿,只是不敢反抗而已,此刻情勢逼人,就算願為主人盡力,亦是力所難及。

  左首一婢,當先解下兵刃。一人解劍,群相傚尤,紛紛解下了身上佩帶。的兵刃。只有一個人靜立未動沒有解下身上佩劍。那是玄衣仙子


  田榮望了玄衣仙子一眼,也未理她,卻望著眾女說道:“你們哪一位是掌管藥物的人。”

  一女應聲而去,道:“婢女晴雲,掌管藥物。”

  田榮道:“好!你取出解藥來,先解了伍家堡裡人身中之毒。”

  餘下的事,自有伍明珠照顧,也不用田榮再費心了。

  這時,高泰卻行到了玄衣仙子的身前,道:“姑娘不解佩劍,不知作何打算?”

  玄衣仙子道:“我沒有戰敗,為什麼要解下兵刃?”

  高泰淡淡一笑,道:“那是說,姑娘還準備一試身手了?”

  玄衣仙子道:“我不向人挑戰,也不受別人欺侮。”

  言下之意,無疑已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是黑谷谷主的屬下。

  高泰微微一笑,道:“貴谷谷主沒有來嗎?”

  玄衣仙子道:“沒有,整個的無情谷,就是來了我一個人。”

  江玉南道:“請教姑娘,你一個人在此作甚?”

  玄衣仙子道:“黑谷谷主要我們派個人來,我就受命而來。”

  江玉南道:“就是這樣簡單嗎?”

  玄衣仙子道:“就是如此。”

  江玉南道:“在下有些想不明白,過去,你們為什麼要和我們作對?”

  玄衣仙子道:“那是因為受命。”

  江玉南道:“又是那位黑谷谷主。”

  玄衣仙子點點頭,道:“江玉南,咱們谷主要我帶一句話給你。”

  江玉南道:“在下聽著。”

  玄衣仙子突然放低了聲音,道:“要你保重……”

  江玉南怔了一怔,道:“為什麼?”

  玄衣仙子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望望天色,高聲說道:“大廳的人,請趕快出去,這座大廳很快便會爆炸了。”一面說話,一面
向外走。

  江玉南道:“姑娘,你不能危言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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