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煙鎖江湖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6 14:19: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1 10993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7:02
二四0

  伍明珠道:“這些事,不勞二教主多言,咱們早已經想好了。”

  二教主道:“膽大丫頭,給我拿下……”兩個大漢應聲而出。

  江玉南一揮手,道:“慢著。”

  二教主道:“江玉南,你準備出面了?”

  江玉南道:“看樣子,我不出面也不行了,我正式插手,豈不正是你二教主的用心?”

  二教主道:“小鶯兒,你出來,見識見識這位出身神府的高手。”

  但聞衣袂飄風之聲,一條人影,由暗影中飛躍而出。

  驟見現身之人,江玉南不禁駭了一跳。

  大體的形像上,是一個人,但卻長了一個鳥的腦袋。一個長過半尺的嘴,看上去十分尖利。

  鳥頭的形狀,但也不全像鳥,只是具有著鳥頭的形態,第一眼,給人一種鳥人的感覺,但仔細看一陣,會發覺人的比率大過鳥。兩隻平視
的眼睛,完全像人。

  江玉南吸一口氣,道:“你叫小鳥兒?”

  小鶯兒道:“不錯,我叫小鶯兒,你早該知道了。”

  江玉南道:“你是人,還是鳥?”

  小鶯兒道:“你看呢?我像人還是像鳥?”

  江玉南道:“你本來是人,卻裝成鳥的樣子。”

  小鶯兒道:“我是人是鳥,似乎是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殺了你。” 柔音細細,完全是個女的。

  江玉南冷笑一聲,道:“在下現在,已經完全確定,你是人,而且是個女人,不過,叫人奇怪的是,你既然是人,為什麼卻偏偏要裝上一
個鳥頭。”

  小鶯兒道:“你這人喋喋不休,實在該死。”

  右手一抬,直抓過來。

  她的手也像極了鳥爪,五指尖利,有如鋒刀。

  江玉南不敢用手硬接,疾快地向後退出了五步。

  小鶯兒一擊落空,第二擊連環出手,一招比一招快速。

  江玉南連避開了一十二抓,才找出一個反擊的機會。

  右手抽出長劍,一劍刺出。

  他用的攻其不備,以迅快的劍勢,直逼小鶯兒。

  這就使得小鶯兒不得不後退自保。

  江玉南得理不讓人,劍如閃電一般,還了她二十九劍。

  這二十九劍,凶厲萬端,有點,有刺,有橫斬,也有直劈逼得小鶯兒退了丈餘。

  但這一連二十九劍,竟然未能傷了小鶯兒,也不禁為之一呆。這才是魔教中真正的主力。

  小鶯兒一退之後,立刻又攻了上來。

  但見她手揮足舞,忽而騰空搏擊,忽而卷地攻擊,攻勢不但 十分凌厲,而且奇幻莫測。

  金長久和高泰都是久走江湖的人,見識過的凶險搏鬥場面無數,有不少練有怪異武功的人,打法也極為特殊。

  但卻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打法。

  那小鶯兒的打法,完全不像人的武功路數,很像一隻鳥。

  只見她雙臂開合之間,手臂和肋間,竟有羽翼。

  雖只是匆匆一眼,江玉南已看出那不是真的鳥翼。

  是一種閃著光亮之物。

  驟然間,江玉南清醒了過來,這整個的事物,都是假的。

  不會有人真的長了兩個鳥翼,鳥翼也不會閃閃生光。

  是一個人,穿上了特製的衣服,一個人,就變成了一隻鳥。

  江玉南手中長劍,施展開來,有如一片光幕。

  但小鳥兒卻像一隻靈巧的黃鶯一般,忽高忽低,忽然間盤旋飛舞,忽然間斂翼衝擊。但她一直無法衝破那綿密不絕的劍光。

  可是江玉南的靈動劍芒,竟然也無法削中對方。

  忽然間間,小鶯兒呱呱兩聲大叫,長嘴直啄,搶入了劍光之中。

  江玉南長劍橫擊,擊中了長嘴。

  只聽噹的一聲,長劍如擊在金鐵之上。

  小鶯兒被劍上的力道,震得飛向一側。

  江玉南也覺著手腕一麻。

  敢情那長長的鳥嘴,竟然是金鐵所鑄。

  但見小鶯兒盤空一轉,忽然又折了回來。

  長嘴探處,又啄向了江玉南的眼睛。

  江玉南飛出一劍,又震開了小鶯兒。

  長嘴與長劍相觸,一連五擊。

  那長長的鳥嘴,竟然是毫無損傷,比起這百煉精鋼的長劍,毫無遜色。

  第六擊,小鶯兒又攻了過來。仍然是用那長嘴。

  只是在長劍將要向長嘴相擊之時,突然一張。

  但見那長開的鳥嘴之中,突然閃起了一片白芒。

  江玉南大喝一聲:“好歹毒的手段!”

  長劍幻起了布幕似的一片寒芒,全身都在那一片寒芒環圍之中。

  只聽一陣波波輕響,寒芒盡為那幻起的劍光擊落。

  江玉南抖一抖手中長劍,冷冷說道:“姑娘,你如此惡毒,那就別怪在下手下無情了。”

  小鶯兒突然雙臂一振,整個人騰空而起。

  身在空中,雙手張開,像極了一隻黃鶯。

  在她雙臂和兩肋之間,有一個薄翼連著。

  那薄翼閃閃生光,不知是何物作成。

  這小鶯兒,不但具有了鳥的形態,而且也有鳥的利落。

  只見鳥翼忽張忽合,整個人就在空中飄蕩起來。

  魔教武功,果然是別有蹊徑。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7:02
二四一

  小鶯兒在空中穿梭飛騰,四五丈方圓,都在她飛騰的籠罩之下。

  但她,卻沒有向人攻擊。

  這就使得所有的人,都為之緊張起來。

  因為沒有人預料得到,在空中游弋的小鶯兒,會向何人攻擊。

  雙方雖然暫時停下了手,但那一種緊張之氣,卻充塞於現場的空間。

  二教主冷笑一聲,道:“大鵬、黑鷹,一起出動。”

  暗影中應聲而起,飛起了兩隻巨大的怪鳥。

  這兩隻更具鳥形,身上還帶著羽毛。

  江玉南凝目望去,只見兩隻鳥飛騰得很高。

  高泰低聲說道:“江兄,這些人,穿了鳥羽衣服,在空中飛騰,咱們先輸了先機。”

  江玉南道:“高兄之意呢?”

  高泰道:“在下之間,如讓他們在空中飛騰,侍機攻擊,倒不如咱們想法子先迎上去。”

  江玉南道:“哦!”

  高泰道:“江兄、田兄,和區區在下,咱們各選一人,攻上去。”

  江玉南道:“好!我對付那隻大鵬鳥。”

  高泰道:“田兄,你選一個。”

  田榮道:“我收拾那隻黑鷹。”

  高泰道:“好!我對付黃鶯,咱們三個人一齊出手。”

  三個人計議的聲音不大,飛翔在空中的大鵬、黑鷹,和黃鶯,卻好像都聽到了一樣。但見大鵬轉翼,黑鷹斂翅、黃鶯收尾,三隻鳥形,突
然由空中疾衝而下。

  三人同時大喝一聲,飛身而起。

  江玉南的長劍,田榮的金劍,高泰的如意金環,雙環兩劍,直迎上去。

  飛身而起的同時,江玉南大聲喝道:“諸位小心,他們口中會射出暗器。”

  劍與環幻起的光芒,和三隻鳥兒飛下來時挾帶的勁風,構成一幅激烈的畫面。

  江玉南招呼的晚了一些,大鵬、黑鷹、黃鶯兒,同時張開了嘴巴。

  一股黑煙,由黑鷹的口中噴出。

  大鵬鳥噴出來的是一股黃煙。

  黃鶯也張開了口,噴出來的是一股紫煙。

  田榮道、高泰,環劍護身,準備對付噴出的暗器,但卻未料到他們噴出的竟是毒煙。高泰、田榮,環劍還未和對方相觸,人已經摔了下來


  江玉南及時閉住了呼吸。

  但他眼看著田榮、高泰等摔了下去,心中一動,也跟著摔倒在地。

  但暗中卻運氣護身,橫裡向旁側移開數尺,跌在兩人的中間。

  向下疾撲的大鵬、黑鷹、黃鶯兒,忽然間,一收雙翼,落了下來。

  落著實地之後,收斂了張起的翅膀,變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人。

  只見頭上套著一個很大的鳥頭。

  他們落停在二教主的身側。

  金長久揮揮手,鐵劍三雄一齊行動,守在江玉南三人身側。

  井望天、楚定一,卻陪著金長久行了出來。

  三人身後,緊隨著伍明珠。

  金長久輕咳了一聲,道:“他們中了毒?”

  二教主道:“哦!一種奇毒,除了我們的解藥之外,無藥可救。”

  金長久道:“我想救他們,不知道是否有什麼法子?”

  二教主道:“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歸服本教,絕對效忠。”

  金長久道:“這件事,我們可以考慮,條件是,你們必須先行把他們三個救活。”

  二教主笑一笑,道:“你想的太過輕鬆了。”

  金長久道:“在下說的很真實。”

  二教主冷笑一聲,道:“可惜我無法信任你們。”

  金長久道:“哦?”

  二教主道:“除非你們能表現出歸服我們的決心,使我們信任。”

  金長久道:“要如何才能信任我們?”

  二教主道:“進入本教之前,先飲一杯加盟的酒,只要諸位飲下一杯,那就表示了你們的真誠。”

  金長久道:“我相信那不只是一杯酒。”

  二教主道:“是一杯酒,只不過,在那杯酒中,加了一些藥物。”

  金長久道:“什麼樣子的藥物?”

  二教主道:“我不會說得太多,我只告訴你們一件事,這不是討價還價的事,你們答應,那就喝下一杯降服酒,不答應,我也不勉強,你
們可以替他們準備後事了。”

  金長久臉色冷肅,半晌答不出話。

  這實在是一件很為難的事。他久年在江湖上走動,但卻想不出一個法子,應付這件事情。

  伍明珠緩步行了過來,伏下身子,察看了江玉南雙眼,又緩緩站了起來。

  金長久道:“姑娘,他們傷的怎麼樣?”

  伍明珠淺淺一笑道:“中了毒。”

  金長久道:“我知道,我是問,有沒有救?”

  伍明珠道:“有。”

  金長久道:“你能救?”

  伍明珠道:“有毒藥,就該有解藥,是嗎?”

  金長久道:“二教主說,這是他們魔教中的獨門奇毒,你又怎麼能救?”

  二教主冷笑一聲,道:“丫頭說大話,也不怕風閃了你的舌頭。”

  金長久道:“伍姑娘,這不是逞強的事,關係著三個人的生死,尤其是江少俠,他……”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7:02
二四二

  第三十一回 奪魂四豔

  伍明珠接道:“金前輩,我說的也是實話,以金老閱歷之豐,想來不會被他們唬住吧?”

  金長久道:“你是說………”

  伍明珠道:“既是毒藥,就沒有獨門二字。”

  金長久道:“對!只有配方。”

  伍明珠道:“知道配方的人,同時也會配製解藥。”

  金長久臉上一變,繼而哈哈大笑,道:“在下忘記了姑娘也是用毒的大行家了,你看看他們三個人,是否還有救。”

  伍明珠道:“我已經瞧過了,他們都還有救。”

  金長久道:“那就好了。”

  二教主冷笑一聲,道:“就算你們真的能解去他們身中之毒,他們也一樣會死。”語聲一頓,接道:“小營兒,去殺了他們。”

  小鶯兒突然舉步行了過來。

  這一次,她沒有飛,竟然是舉步直行過來。

  金長久冷笑一聲,道:“二教主,咱們只要有人活著,就不會讓你們行兇得逞。”

  右手一鬆扣把機簧,撲的一聲,抖出了面鐵軟刀。

  伍明珠笑一笑,道:“金老,讓她過來。”

  金長久道:“哦!”緩緩退到一側。

  鐵劍三雄亮出了鐵劍,準備攔截。

  伍明珠道:“金老都讓開了,你們也不用出手。”

  鐵劍三雄齊聲道:“可是,他們三位……”

  伍明珠接道:“我不信,他們真能殺死神府中人,要他們試試吧!”

  鐵劍三雄有些半信半疑的,退到了一側。

  小鶯兒行到了江玉南三人身前。

  只見長嘴一探,疾向田榮啄去。田榮離他最近。

  忽見人影一閃,江玉南疾躍而起,右手一探,寒芒如電,直透入小鶯的前胸。

  長劍拔出,噴射出一股鮮血。

  小鶯兒身軀顫動,展翅欲飛回去。

  但她已經飛不起來了,翼張開,人已倒下去了。

  這變化,使得全場中人,都為之大大震動。

  二教主怒聲喝道:“江玉南,你裝死。”

  江玉南道:“兵不厭詐,你們什麼手段都用得出來,在下用點小小詐術,算得什麼?”

  提高聲音,接道:“你們聽著,他們的羽翼之上,都有防護鐵片,刀劍難傷,但他們前胸之處,卻無防護。”

  二教主一揮手,大鵬、黑鷹齊齊衝了過來。

  江玉南道:“二教主,恕在下要出殺著了。”

  但見江玉南右手一揮,閃起了一道寒芒。

  波波輕響聲中,大鵬折翼,黑鷹斷腿。

  大鵬、黑鷹,兩個人正要飛起,突然折翼、斷腿,失去了平衡,身子忽然間向旁邊一歪。

  江玉南的魚腸劍第二度出手。

  這支千年神器,果非凡響,真有著切金斷玉之能,劍光再閃,冒出了兩股鮮血。

  大鵬、黑鷹身上的金絲混合髮絲織成的連翼護身寶衣,竟然無法當得這神劍一擊。

  鮮血噴射中,大鵬和黑鷹一齊倒了下去。

  二教主臉色一變,道:“江玉南你……”

  江玉南笑道:“這些人,花了你們不少的工夫去訓練,最重要的是他們穿的這些衣服,好像是費了你們不少的心血。”

  二教主冷笑一聲,道:“江玉南,就算因你和神府結仇,也是在所不惜,本座今天非要殺你不可了。”

  江玉南冷冷說道:“二教主,問題是你是否能夠殺得了我。”

  二教主緩緩向前行來,臉上的白紗無風自動。

  每向前行一步,都帶起一片濃重的殺機。

  江玉南右手一探,懷中的魚腸劍再度出鞘。

  二教主停下了腳步,兩道冷厲的目光,凝注在魚腸劍上,道:“這可是魚腸劍?”

  江玉南道:“二教主很有見識。”

  二教主道:“原來你有此寶刃。”

  突然舉手一揮,腰中長劍脫鞘而出。一道寒芒,迎面劈下。

  這時,雙方還有著一支左右的距離。

  劍長三尺六寸,再加上她一條手臂,無論如何,劍勢也劈不到江玉南。但奇怪的是,劍勢竟然夠到了,迎頭而下,挾帶著一片金風。

  江玉南看劍勢下落之勢,十分凌厲,心中忽然一動,未用手中的魚腸劍,卻用左手長劍,橫裡一封。

  但聞一聲金鐵大震,封住了二教主的長劍。

  這一劍雖被封住了,但那飛來長劍,卻橫裡一繞,削向後背。

  江玉南長劍疾震,一連封開了數劍。

  但那飛來長劍,卻有如靈蛇一般,不停地繞身飛舞。

  江玉南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劍招,不禁心中震動。

  仔細看去,發覺那飛舞轉刺的長劍,竟然未握在對方的手中。但她的手,卻不停地上下游動,顯然,是在指揮劍招變化。

  江玉南呆了一呆,忖道,難道這就是傳言中的飛劍嗎?

  是不是飛劍,江玉南也無法肯定。

  總之,這是一件從未有過的事。

  江玉南原本心中還有些害怕,但連封開數十劍後,竟然能未傷劍下。

  這支長劍,仍然是一支劍,沒有人揮舞的長劍。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7:02
二四三

  它的形體不變,甚至,沒有握在手中的那股凶狠氣勢。

  但它卻有一股纏勁,有如附骨之蛆,隨身之影,揮之不去。

  江玉南完全被這柄劍纏住。

  金長久剛見長劍飛出時,幾乎要失聲驚叫,但看了一眼之後,反而鎮靜了下來,暗暗忖道:“這如果是飛劍,那飛劍,實在沒有什麼可怕
的了。”

  這時,伍明珠已為高泰、田榮服下藥物,起身行了過來。金長久回顧了伍明珠一眼,道:“伍姑娘,你看了毒經。”

  伍明珠道:“一部分。”

  金長久道:“你說過不看的?”

  伍明珠道:“我只看瞭解毒之法,未看配毒之法。”

  金長久道:“哦!”

  伍明珠道:“江湖多變,情勢詭異,我的武功,不足以當重任,但至少,可以給你們解去被毒的威協。”

  金長久道:“說得有理。”

  伍明珠道:“所以,我才看瞭解毒之篇。”

  金長久道:“你看瞭解毒之篇,對咱們大有幫助,看得很好。”

  伍明珠道:“金老,我很抱歉,我本來不該看的,但我想到了,我們可能會有這些需要。”

  金長久道:“幸虧你看了,要不然,田少兄和高少兄,身中之毒。很難解去,那就麻煩……”

  放低了聲音,接道:“伍姑娘,就算你看了那解毒篇,但又怎麼會如此之快地配好瞭解藥呢?”

  伍明珠笑道:“解毒篇中,有一個藥方,叫作萬應解毒丹,這種丹藥,可能有毒,而且,配製並不困難,所需要的藥物,也不是什麼特殊
的藥物,其中最難找的一味,叫作雄黃精,敝堡中有些蓄存,我就試配了萬應解毒丹,但卻不知它的效用如何。”

  金長久道:“田少兄和高少兄,還沒有醒過來。”

  伍明珠搖搖頭,說:“那解毒篇上,說得十分明白,除了特殊配製的解毒藥物之外,一般的毒性,都可以解去。”

  金長久道:“如若高少兄和田少兄還沒有醒過來時,只怕這解藥很難適應解他們的毒性了。”

  伍明珠道:“如是這萬應解毒丹無法解除他們身上的毒性,那就大有問題了。”

  只聽江玉南大喝一聲,手中的魚腸劍,突然揮掃而出。

  只聽鏘然一聲金鐵交鳴,魚腸劍冷厲的鋒芒竟把那繞身長劍斬作兩斷,化作頑鐵落地。

  白衣女子戴著面紗,看不出她臉上的神情。

  但是她身軀微微震動,內心之中,顯然吃驚不少。

  江玉南吸一口氣,魚腸劍平橫胸前,道:“二教主能夠運氣御劍,足見高明,只可惜,你的劍不夠堅硬鋒利,被在下斬斷了。”

  二教主垂面白紗,無風自動,道:“江玉南,你今日死定了。”

  江玉南道:“二教主,還有什麼高明的手段,可以施展出來了!”

  二教主道:“好!我會讓你大開眼界。”

  江玉南道:“在下恭候。”

  二教主冷笑一聲,道:“小心了。”

  突然欺身而上。右手一揮,袖中飛射出一道紅光,直刺江玉南前胸。

  那紅光來勢很快,江玉南竟然瞧不出是什麼東西,只好一揮右手長劍,迎了上去。

  長劍和紅光相觸,江玉南感覺到手中之劍,竟被那紅光纏住。

  像一條蛇般,江玉南劍身被纏了之後,那紅光又循臂而上,直向江玉南手腕之上纏來。

  江玉南被形勢所迫,不得不丟了手中長劍疾快地向後退了兩步。

  二教主右手一收,江玉南手中長劍,已到了她的手中。

  就是這一陣工夫,那紅光已消失不見。

  握在二教主手中的,是一柄長劍。

  只見她右腕一振,手中劍已然疾向江玉南刺了過去了。

  劍光震動,幻起了五朵劍花。

  江玉南魚腸劍還未及出手,劍勢已然近身,只好一吸氣,向後退開了五步。他應變雖快,劍勢仍然中身,劃破了前胸衣衫。

  二教主一擊末中,立刻收住劍勢,冷冷說道:“江玉南,你敢不敢跟我走?”

  江玉南道:“跟你走?到哪裡去?”

  二教主道:“這地方人太多,有些武功,施展出來有些驚世駭俗,咱們找一個空曠的地方,大家放手一戰。”

  江玉南道:“為什麼不能在此動手?”

  二教主道:“因為有些武功,一旦動上手,只怕會波及別人。”

  江玉南皺皺眉頭,道:“我不能離開這裡。”

  二教主道:“為什麼?”

  江玉南道:“你可能用的是調虎離山之計。”

  二教主道:“調虎離山計?我和你一同離開此地,用什麼調虎離山之計?”

  江玉南道:“可以,不過,在下有一個條件。”

  二教主道:“什麼條件?”

  江玉南道:“你要先行下令,要他們停手不戰。”

  二教主笑一笑,道:“其實,重要的是咱們分出勝負,我勝了,你們也不用打下去了。”

  江玉南道:“在下勝了你呢?”

  二教主道:“如是你真能勝了我,他們也不會再打下去。”

  江玉南道:“就這麼一言為定,咱們走吧!”

  二教主轉身向外行去。江玉南舉步跟在身後。

  伍明珠突然叫道:“不行,別上了她的當。”

  江玉南停下腳步,道:“伍姑娘,在下覺著,她這個辦法很公平,我和她作一次生死對搏,也可以避免別人的傷亡……”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7:02
二四四

  伍明珠接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誘你入伏?”

  江玉南怔了怔,道:“誘我入伏?”

  伍明珠道:“他們如若在那裡設下了什麼埋伏,你一個人跑去,豈不是太過涉險了?”

  江至南道:“伍姑娘,就算有些涉險,也是非去不可。”

  伍明珠緩步行進江玉南身側,低聲道:“江少俠,別的埋伏,我相信你都可以抗拒,只有用毒一道,只怕你無法應付,收下這一粒丹丸,
到現場立刻服下。”

  她說話的聲音很低,除了對面的江玉南之外,別的人無法聽到。

  江玉南接過藥丸,低聲說道:“多謝姑娘。”

  伍明珠柔聲說道:“江兄,我要你安然回來,多多保重。”

  這時,那二教主已經等待得不耐煩,冷笑一聲,道:“江玉南,你敢不敢去?”

  江玉南道:“為什麼不敢,咱們走吧!”舉步向前行去。

  兩個人迅速地離開了伍家堡。

  二教王當先而行,快步如飛,不久工夫,已行出了七八里路。

  江玉南停下了腳步,道:“二教主,還有多遠?”

  二教主道:“怎麼?你怕了!”

  江玉南道:“我看這地方不錯,離伍家堡已經夠遠了。”

  二教主笑一笑,道:“好吧,江玉南,看來,你很相信那丫頭的話。”

  江玉南道:“何處黃土不埋骨,事實上,也用不著跑得太遠。”

  二教主道:“嗯!江玉南,想不想看看我的真面目?”

  江玉南道:“咱們認識?”

  二教主道:“好像不認識,看不看都是一樣。”

  二教主格格一笑,伸手取下面紗。

  那是一張美麗絕倫的臉,最要命的是,美麗中帶著一股媚勁,和那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

  她的眼睛中好像有一種吸引人的魅力,江玉南和她的目光一觸,頓然有著一種難以自主的感覺。心頭震動,急急別過頭去。

  二教主淡淡一笑,道:“江玉南,你已經死了一次。”

  江玉南道:“為什麼?”

  二教主道:“別說我暗算你了,就是用真實武功,也會在你轉身間殺了你。”

  江玉南想一想,覺著也很有道理,以這二教主的武功而言,如若趁他疏忽之時,殺了他並非難事。

  只聽二教主動人的嬌笑之聲,傳入了耳內,道:“江玉南,回過頭來吧!再看看我,我已經錯過了第一次殺你的機會,不會殺你了。”

  江玉南道:“就算殺不了我,至少,你也可以傷了我,我奇怪,你為什麼不出手?”

  二教主道:“唉!原因很簡單,難道你一點就想不出來嗎?”

  江玉南道:“在下實在想不通,二教主請說吧!”

  二教主道:“因為,你是男人,而且,是一個很可愛的男人,我是女人。”

  江玉南不知是故作糊塗,還是有意地裝作不懂,皺皺眉頭,道:“彼此敵對相處,男女有何不同?”

  二教主笑一笑,道:“是不是我們婦道人家,心慈手軟,對我們喜歡的男人,下不了毒手?”

  江玉南道:“哦!”

  二教主嫣然一笑道:“唉!我手下留情,沒有取你性命,你竟然連謝我也不謝一聲!”

  江玉南道:“這個,這個……”

  他心中認定了對方可以傷他,而對方竟然沒有出手,內心之中,有許多疑問,但二教主這一問,倒是把江玉南想問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二教主整整一身白衣,低聲說道:“江玉南,其實,你也不用謝我,我不殺你,事實上,只怪我自已下不了手……”

  江玉南籲一口氣,接道:“二教主,你手下留情,我已經知道了,在下覺著,你可以談談你的用心了。”

  二教主道:“就算我有用心,這用心也非壞意。”

  江玉南道:“那就請說吧!”

  二教主道:“江兄,我們兩個人真要相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論哪一個死,都不是一件好事。”

  江玉南笑一笑道:“可是我們敵對相處,除了捨命一拼外,似乎是別無可想之法了。”

  二教主道:“有!只要你肯聽我的話,我們都可以不死。”

  江玉南道:“哦!”

  二教主笑道:“而且,你還可以佔到很大的便宜。”

  江玉南實在是想不明白,哦了一聲,道:“有這等事,姑娘請說說看吧!”

  二教主道:“你如肯放開手,不管伍家堡的事,我們可以送你一筆很豐厚的酬謝。”

  江玉南道:“給我錢?”

  二教主道:“對,除了錢,還有我!”

  江玉南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二教主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是真的不懂事呢?還是尋大姐姐我的開心?”

  江玉南冷冷說道:“咱們在談正經事,你最好要放尊重一些。”

  二教主怔了一怔,道:“你……”

  江玉南接道:“二教主,我不可能退出伍家堡,我也不會接受你什麼酬謝。”

  二教主道:“哦!可是我的人呢?”

  江玉南道:“你的人?”

  二教主道:“你這沒有接觸過女人,但該見識過很多女人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7 17:03
二四五

  江玉南道:“見是見過不少。”

  二教主道:“像我這樣的美女,不算太多吧?”

  江玉南道:“不多。”

  二教主道:“想想看,當我浴罷出水,披上薄紗,一身白玉般的肌膚,那該是如何的動人?”

  江玉南道:“想一想是非常動人。”

  二教主道:“好!那你就答應我吧!別管伍家堡的事,咱們好好去喝一杯。”

  江玉南道:“喝一杯?”

  二教主道:“是啊!我如不喝上幾杯,怎會有寬衣的勇氣呢?”

  江玉南沉吟一陣道:“哦!我明白了。”

  二教主道:“你明白什麼?”

  江玉南道:“我如放手不管伍家堡的事,二教主要好好地款待我一番。”

  二教主道:“嗯!不過,這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的。”

  江玉南籲一口氣,道:“二教主的好意,在下是心領了。”

  二教主道:“什麼?”

  江玉南道:“可惜,區區沒有這份享受的勇氣。”

  二教主道:“這不是拚命搏殺,不要勇氣,只要你答應就行了。”

  一面說話,一面飛過來一個媚眼。秋波勾魂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江玉南只覺那一眼之中,有一股十分強大的吸引力量,江玉南不自覺地被那股力量所吸住。

  只覺她臉上泛起了無限風情,動人至極,不禁一呆。

  就在他一怔神間,忽見寒芒閃動,一把鋒利的刀光,抵在江玉南的咽喉之上。

  耳際間響起了二教主的格格嬌笑之聲,道:“江玉南,我又一次饒了你。”緩緩收回了指在江玉南咽喉上的利刃。

  江玉南輕輕籲一口氣,綏緩說道:“不錯,你可以殺死我的,但不知為什麼兩度手下留情?”

  二教主道:“我只要證實一件事情,我有很多殺死你的機會,但我都沒有下手。”

  江玉南道:“為什麼?”

  二教主道:“我只是告訴你不用害怕我,我根本沒有殺你的用心。”

  鐵一般的事實,江玉南實在無法否認,只好點點頭。二教主笑一笑,道:“現在,你相信我的話了?”

  江玉南道:“相信又如何?”

  二教主道:“相信了,那你就跟我走吧!”

  江玉南道:“到哪裡?”

  二教主道:“離這裡不太遠,不超過百丈。”

  江玉南心中暗道:“她確有幾度殺死我的機會,但不肯下手,這女人不知在搞的什麼鬼,倒不如跟她瞧瞧去。”

  心中念轉,暗自吸了兩口真氣,舉步向前行去。

  二教主笑一笑道:“看來,江兄倒是個相當通情達理的人。”

  江玉南道:“教主已經兩度手下留情,江某人就算要死,也該死於你的手下了。”

  二教主對這附近的地理形勢似是很熟。只見她曲曲折折繞過了一片樹林,突然停了下來。

  江玉南凝目望去,只見群樹環繞之中,竟然有一幢瓦舍。

  夜色幽暗,樹蔭掩映,就算是走到近近,如若不留心細看,也很難看得出那是一幢房子。

  二教主行到了大門外,輕輕拉動門環。只聽呀然一聲,木門大開。

  敢情,這座木門竟然是開的。

  二教主一側身,緩步向前行去。一面說道:“江玉南,進來吧!”

  江玉南輕輕地籲一口氣道:“你在這裡沒有埋伏嗎?”

  二教主道:“你怕?”

  江玉南道:“倒是不怕,我只是覺著,咱們既是以武相會,以命相搏,似乎是用不著跑到宅院中去。”

  二教主道:“江玉南,你不是已經死了兩次嗎?”

  江玉南道:“嗯!”

  二教主道:“一個人只能死一次,但你已經死了兩次,還有什麼顧慮的?”

  江玉南皺皺眉頭,未再多言,舉步向前行去。

  二教主帶著江玉南,直行到一座房間之中。

  天色黑,房間中更黑。

  江玉南暗中吸一口氣,低聲道:“二教主,就在這裡動手嗎?”

  忽然間,火光一閃,二教主手中,多了一個火摺子。

  本案上,早已經放置著一支火燭。

  火光耀照,室中立時一片通明。

  江玉南看清楚了事中的景物。

  這是個房間,房間中有一張床。

  鴛帳低垂,床上鋪著粉紅色的床單。

  大紅綢花的棉被,摺疊得十分整齊。

  除了那一張床,整個的房間,餘下的地方就不大了。

  江玉南皺皺眉,道:“二教主,這是什麼地方?”

  二教主道:“我的臨時行宮。”

  江玉南道:“你帶我到這裡來,用心何在?”

  二教主道:“我要你見識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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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六

  江玉南道:“什麼東西?”

  二教主伸手在床底下,拉出了一個描金箱子,道:“江玉南,給你開開眼界。”

  江玉南道:“什麼眼界?”

  二教主伸手打開了描金箱蓋,道:“你瞧瞧,這是什麼?”

  江玉南凝目望去,只見箱底中,放著三支短劍。

  燭光照射之下,只見劍身上露出了一條條的紅絲。

  籲一口氣,道:“劍!短劍!”

  二教主道:“對!你看,和別的劍,有何不同?”

  江玉南仔細瞧了一陣,道:“在下實在看不出,它和別的劍,有什麼不同之處?”

  二教主笑一笑,取出一柄短劍,右手輕輕一揮,手中短劍飛了起來。

  江玉南道:“會飛的劍。”

  二教主嗯了一聲,合上箱蓋,又從床下取出一個黑色的箱子笑道:“你再看看這個。”

  又打開了箱蓋。只見那黑箱之中,擺著三隻黑色的老虎。

  看不出那是什麼質料做成,通體如墨。

  但這一次,江玉南注意到了那一對虎目。

  血紅的虎目,似是在散發著妖異的紅光。

  就是那一對虎目,給人一種栩栩如生的感覺,江玉南籲一口氣,道:“這三隻黑色的老虎,難道會變成活的老虎了?”

  二教主道:“會!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只是讓你看一看魔教中特殊之虎,有些奇術,不是一般所可思議的。”

  只見她口中唸唸有詞,伸出了右手,接住了盤空飛旋的短劍。

  收起了短劍,黑虎,二教主嬌媚一笑,道:“江玉南,現在,你有什麼感覺。”

  江玉南道:“二教主,可是在威協在下了。”

  二教主笑了一笑,道:“好說,好說,我再帶你去見識一下魔教中另一種不可思議的神術。”

  江玉南中心暗道:“既來之,則安之,倒要瞧瞧,你們魔教中有些什麼神奇事物。”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好!二教主的盛情,在下倒有些卻之不恭了。”

  二教主呼的一聲,吹熄了室中的火燭。房間突然間黑暗下來。

  耳際間,響起了二教主的嬌笑之聲,道:“江玉南,你的膽子大不大?”

  江玉南道:“我的膽子不小了。”

  二教主道:“咱們再去見識的事物,可能會使膽小的人有些害怕,不過,不要緊,你如是害怕了,那就不妨告訴我一聲。”

  江玉南道:“哦!”

  一隻滑膩的手,伸了過來,牽住了江玉南的右手,道:“江少俠,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江玉南道:“是,在下心中確有很多不解之處,譬如說,你放棄了兩次殺我的機會,帶我到此,且說了貴教中不少的神奇事物?”

  二教主道:“現在,不是我告訴你的時候,先去瞧瞧那奪魂四豔,咱們再好好地談吧!”牽著江玉南,向外行去。

  江玉南心中一動,道:“奪魂四豔,是不是人?”

  二教主道:“當然是人,而且,還是很美的女人。”

  江玉南道:“很美的女人?”

  二教主道:“對!很美的女人,不過,她們睡覺時,有些可怕。”

  江玉南道:“她們常常睡覺嗎?”。

  二教主道:“對!常常睡覺,而且,她們也很貪睡,一睡就是好幾天,好幾晝夜。”

  江玉南心頭震動了一下,道:“她們吃不吃東西?”

  二教主格格一笑,道:“吃啊!人嘛,怎麼會不吃東西呢?”

  江玉南道:“她們總不能在睡覺時吃東西吧?”

  二教主道:“那倒是不會,她們也有醒來的時候,醒來時,會吃得很多、很多,睡了,自然就不吃了。”

  江玉南道:“我心中有些不明白。”

  二教主道:“什麼事不明白?”

  江玉南道:“她們究竟是死人?還是活人?”

  二教主道:“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了,你自己看看,她們算是死人,還是算活人?”談話之間,到了一座房門前面。

  二教主伸手一推木門。呀然一聲,木門大開。

  那是一個很長的房間,裡面一片漆黑,看不到什麼東西。

  二教主輕籲一口氣,道:“江玉南,你能不能看得到室中之物?”

  江玉南道:“看不到,在下還沒有練到夜間看物之能。”

  二教主道:“江小弟,你要鎮靜一點,我點上火燭給你看。”

  江玉南道:“好!”

  二教主右手一揮,火光閃動,燃起了一支火燭。

  燭光明亮,照的一室通明。

  燭火下,江玉南看的心頭突然一震。

  只見四張木床,分別擺在室中四個角落。

  床上羅帷低垂,裡面躺著一個女人。

  她們身上蓋著紅綾被,只露一個腦袋。

  長發如雲,散披在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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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七

  只從輪廓上看,四個人都是屬於美女,只不過,她們的臉色太蒼白。蒼白得不見一點血色。

  照說,這四個女人並不難看,但卻有一種莫可名狀的恐怖。

  二教主笑一笑,道:“江玉南,我讓你去見識一下。”

  行到一張木床之前,揭開了羅幃,一掌拍在那女人的後腦之上。

  只見那女子伸動了一下雙臂緩緩坐起了身子。

  原本閉著的一雙眼睛,突然睜開。

  目光凝注在江玉南的臉上,忽然微微一笑。

  那是很美的一笑,充滿著魅力的一笑。

  江玉南怔了一怔,道:“你是人是鬼?”

  那女人穿著一身水紅色的勁裝,一雙細小精巧的蓮足。

  一雙紅色的綢鞋。

  只見她緩緩走下床榻,伸出精巧的玉手,理一理頭上的秀髮,又是一個媚笑。

  江玉南疾快地向後退了兩步,道:“你怎麼不說話?”

  那紅衣少女仍然沒有回答,又是一個微笑。

  那本來是很美的笑容,但看在江玉南的眼中,卻十分恐怖。

  二教主移步如飛,迅速的走過三張木榻。

  揭開羅幃,在每個人的後腦上拍了一掌。

  三個人全都站了起來。

  江玉南目光轉動,只見四個人穿著一色的衣服,水紅衣衫,水紅裙,長發披肩。

  江玉南一皺眉頭,道:“你們要幹什麼?”

  四個人沒有一個人答話,但卻露齒一笑。笑得那麼陰森,四個美女,四個典型,一個燕瘦,一個環肥,一個嬌媚,一個嬌俏,每一個人,
都有著動人的地方。

  但此時此地,這四個大美人,卻給人一種恐怖莫名的感覺。

  江玉南輕輕籲一口氣,道:“二教主,她們圍起來在下,用心何在?”

  二教主格格一笑道:“江兄,你說呢?她們要幹什麼?”

  江玉南道:“在下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向二教主求教?”

  二教主道:“你看看她們嘛,一個個如花似玉,而且,都充滿著飢渴,她們望幹什麼,你應該明白了。”

  江玉南道:“我還是不明白。”

  二教主嘆息一聲,道:“江兄,你真是一塊木頭嗎?她們是女人,你是男人,她們要你。”

  江玉南道:“要我?”

  二教主道:“對!她們想和你親熱親熱。”

  這一句話很明白了。

  二教主道:“她們天賦的美色,對你誘惑,你如到無能抗拒時,自然會作她們的裙下之臣。”

  江玉南道:“就是她們四個的誘惑?”

  二教主道:“別小看了她們,能夠逃過她們的誘惑的,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見過。”

  江玉南道:“現在,你可以見識一下了,二教主最大的一個敗筆,就是你先讓我看到了她的原形,那會使我提高了警覺,她們不是人,只
是幾具行尸走肉。”

  二教主道:“現在,你再看看她們和過去有什麼不同。”

  江玉南凝目望去,果然發現四個人臉兒嫩紅,媚眼勾魂,和初見四人時,完全變了樣子,不禁心中一動,急急避開目光。

  二教主笑一笑,道:“她們四個人花了我不少的工夫,但我又怕她們背棄了我,所以,不得不用一點非常的手段,以控制她們。”

  江玉南道:“哦!”

  二教主道:“現在,她們已經完全恢復了活力,一個個都如閨中怨婦,懷春少女,她們很需要男人。”

  江玉南冷冷說道:“二教主,我看別試了……”

  二教主接道:“為什麼?”

  江玉南道:“我如是真到了抗拒不住她們的誘惑時,恐怕會殺了她們。”

  二教主道:“江玉南,你聽著,我這個考驗,只是想證明一下你的能力,也想把你引入本教,你如是傷了她們任何一個,你眼睛中看到的
,就不再是這麼溫柔動人的美女了……”

  江玉南接道:“她們還會變嗎?”

  二教主道:“怒火可以使一個人改變,改變成四隻發瘋的老虎。”

  江玉南道:“這麼說來,在下如不能為貴教所用,那就非要殺了我不可?”

  二教主道:“嗯!我們不會留下你這麼一個敵人。”

  江玉南點點頭,道:“好!二教主終於說出了肺腑之言。”

  二教主道:“江玉南,別覺著我騙了你,也不要覺著自己很委屈,人怕倒回想,如是你有兩次殺死我的機會,會不會下得了手?”

  江玉南想一想,道:“除惡務盡,我也許會下手,但在下決不會用出教主的手段,乘人於不備之中。”

  二教主道:“現在,你可小心了,你能逃過今日之危,無疑給了你一個很大的教訓。”

  江玉南道:“多謝指教。”

  暗中提聚真氣,右手已緩緩握住了魚腸劍。

  能不能對抗這四個魔女的誘惑,老實說,江玉南心中並無把握。所以,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這時,四個魔女,已然各展媚態。

  只見她們眉飛眼笑,臉上是一片蕩漾的春情。

  江玉南雖非好色之徒,但也看得心中怦怦亂跳。

  吸一口氣,目光集中,凝注在鼻尖之上。

  不知何時,也不知哪一個魔女開始扭動了腰肢。

  江玉南驟然感覺到滿眼人影在晃動著。

  一個個扭腰擺臀,配合著甩動的長發,和那飄動的媚眼,輕聲的嬌喘。

  江玉南看了幾眼,忽然覺著血行加速起來。

  趕忙吸一口氣,壓下了起伏的慾念。

  耳際間響起了二教主嬌笑之聲,道:“好!少俠,想不到你真有兩下子。”

  江玉南冷笑一聲,道:“二教我這算是什麼?在下可能會拔劍殺人了。”

  二教主道:“最好不要動劍,須知一旦流血,就會破壞了這個美好的局面”

  江玉南道:“在下覺著,毫無一點美好可言。”

  二教主道:“那是你的定力不夠,你如能把她們當一件藝術品來欣賞,那就不會有什麼深惡痛絕之感了。”語聲一頓,接道:“你如能躲
過她們的誘惑,我就決心放你們離去。”

  江玉南道:“我們……”

  二教主接道:“對!你和你的朋友。”

  江玉南道:“問題是,我們不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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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八

  二教主道:“那容易,你們不走,我走,我帶所有的人離開伍家堡。”

  江玉南道:“退出中原?”

  二教主道:“退出中原,我作不了主,我能作的是退出伍家堡。”

  江玉南道:“倒是值得一試。”

  二教主道:“那很好,但是你如抗拒不了這四個女人的誘惑,你就要投入魔教……”

  江玉南接道:“不行,抗拒不了她們,我就會殺了她們。”

  二教主笑一笑,道:“不很容易,她們除了學會很美、很誘人的舞蹈之外,還有很高明的武功,對抗她們的誘惑不易,殺她們就更難了。
”語聲一頓,笑道:“其實,這都是白說,你如到了無法抗拒她們門魔舞、豔色之時你也失去了拔劍的能力。”

  江玉南道:“到時候再說吧!反正,目前是非賭不可的局面,在下是已無選擇餘地了。”

  二教主道:“識時務者,才是俊傑。”

  江玉南道:“我能不能閉上眼睛不看她們?”

  二教主道:“能!不過,你不看她們時,也一樣無法避開她們的誘惑。”

  兩人說話之間,四個魔女已然脫去了身上大部分的衣服。

  只餘下了紅色的肚兜。

  肚兜很長,直垂到大腿以下,叫人無法看出來,她們是否穿有褲子。

  江玉南看到了雪白的大腿,羊脂一般的肌膚。

  最妙的是脫光了一對蓮足,小巧的蓮足。

  四個魔女不但皮膚好,而且腰肢精細,身材窈窕。

  更動人的是她們舉止之間,流現出來的春情,真個是眼波流蕩,媚態動人。

  江玉南雖然定力不錯,但他正值血氣方剛之年,哪裡見到過這等陣仗,只覺丹田間一股熱流直衝而上,分達四肢百骸。

  這是江玉南從未有過的感覺,說不出那是股子什麼樣子的味道。握在魚腸劍柄上的右手不自主地鬆了開去。

  只聽嚶嚶兩聲,一個玉膚冰肌的胭體,突然投送過來,撞入了江玉南的懷中。

  他感覺到心在強烈的跳動,血在胸中沸騰。

  一股無法控制的煩躁之感,使得他產生出一股很難自制的衝動。

  江玉南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那是一種有著強烈壓迫感的需要。

  江玉南感覺到不對了,急急閉上雙目,盤膝坐下,運氣調息。

  四個魔女,已然全裸,圍著江玉南跳了起來。

  江玉南盤膝而坐,眼觀鼻,鼻觀心,果然使得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

  他練的是上乘內功,只要心平神凝,立刻可把心中那股慾念給平復下來。

  他可以不看四魔女,但他無法不聽。

  那是一種使人銷魂的聲音,像是深閨怨婦,遇上了久別歸來的丈夫,喁喁情話,是那樣動人。

  江玉南聽了一陣,再想不聽,就有些不能控制了。

  只覺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又起了漣漪,又泛了波動。

  趕忙收集心神。

  二教主忽然嘆息一聲,道:“江玉南,你聽著,如是覺得抗拒不易,那就別太勉強,如若你勉強支撐,那會慾火焚身而死。”

  江玉南無暇答話。

  他必須盡最大的能力,和向內侵害的壓力對抗。

  二教主突然緩緩行了過來。

  她步履輕巧,落地無聲,行近江玉南時,江玉南仍無所覺。

  只見她臉上閃掠過一抹冷厲的殺機,緩緩舉起了手來。

  她右手凝集了功力,一張玉掌立刻間,變成了鐵青之色。

  她目光凝注在江玉南的臉上看。看了那麼一陣,突然收回了掌勢,暗暗嘆息聲,重又退回了原處。

  籲一口氣,發出了一聲怪嘯。

  四個魔女,突然停下了舞蹈,也停住了那銷魂的聲音。

  江玉南睜開雙目,道:“二教主,我……”

  二教主笑一笑,道:“我又一度饒你不死。”

  江玉南點點頭,道:“相信,在下在閉目坐息時,二教主有足夠殺死我的機會。”

  二教主笑一笑,道:“事不過三,我已饒你三次,如是再有殺你的機會,在下就不會再客氣了。”

  江玉南籲一口氣,忖道:“我如真的被她殺死,就不是我一人生死的事,整座伍家堡,所有的人,都會死傷於魔教之手,除非我能在一次
攻擊中殺死了這位二教主,但這機會實在不大。

  兩人自離開伍家堡之後,江玉南一直發覺他被人家玩弄於掌股之上,完全成了一個勢不均、力不敵的局面。

  他心中很明白,如若他無法對付這位二教主,整個伍家堡中的人,都要毀在這次搏殺之中。

  這一戰決不能敗,那不是他一個人的生死,而是關係著伍家堡所有的人。

  至少,他要盡到最大的心力。

  他伸手握住了魚腸劍柄,道:“在下很感激二教主的不殺之情,不過,在下也希望二教主能原諒在下的苦衷。”

  二教主道:“什麼苦衷?”

  江玉南道:“除非貴教能夠放棄攻襲伍家堡的事,在下和二教主之間,很難兩立。”

  二教主道:“我放了你三次不殺,難道你還想殺我?”

  江玉南道:“二教主,在下只能說對不住了。”

  刷的一聲,抽出了魚腸劍。只見劍上閃動著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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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九

  第三十二回 藥王毒經

  二教主道:“你們中原武林,講究的恕道,為什麼還不及我們呢?”

  江玉南道:“為了伍家堡千百條的人命,所以,我要殺你。”

  二教主道:“我的目的呢?”

  江玉南道:“你二度不殺在下,用心何在,我就不清楚了。”

  二教主冷冷說道:“我不殺你的原因,總不會是想要你殺了我吧?”

  江玉南道:“這個,在下就不清楚了。”

  二教主道:“我清楚,我不殺你,只希望你受到感動,然後投入魔教。”

  江玉南道:“哦!”

  二教主道:“我錯了,你江玉南不是個可以感動的人。”

  江玉南道:“二教主,我已再三說明,你能殺我時,最好別放過我。”

  二教主道:“我能製造出三個殺你的機會,就能製造出第四個殺你的機會。”

  江玉南道:“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我要出手了。”

  江玉南右手執著魚腸劍,用作防敵,左手拍出了一掌。這一掌,不但含藏著強大的力道,而且,隱藏著很多的變化。

  二教主若一還手,江玉南的掌勢,即將跟著變化。

  但二教主卻站著未動。

  眼看掌勢挾著強大的暗勁,迫近前胸時,二教主才一抬右手迎了上去。

  雙方掌勢還未接實,江玉南已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把自己的掌力引向一側。這一驚非同小可,急急一吸真氣,硬把向前拍出的掌勢收
住。但他仍然被那股強大的吸引之力引得向前上了兩步,才算把身子穩住。

  二教主笑一笑,道:“江玉南,你該明白了吧!魔教武功,有許多過人之處。”

  江玉南心中暗道:“遇上這個武功高深,精通奇術的二教主,今日如想生離此地,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來,只有放手一拼了。”心
中念轉,口中說道:“二教主果然高明,不過,江某人也未全力施展。”

  二教主道:“江少俠可是準備情急拚命了?”

  江玉南道:“這句話雖然不太好聽,但卻頗闔眼前的形勢,在下如若打不出一條生路來,那就唯死而已。”

  二教主道:“除死之外,還有很多選擇,江兄,為什麼如此固執呢?”

  江玉南道:“選擇什麼?”

  二教主道:“一,你可投入魔教;二,你可以離開此地。拚命,該是最壞的一個選擇。”

  江玉南苦笑一下,道:“可是在下覺著,這是唯一可行之路。”

  右手的魚腸劍緩緩揚起。看到江玉南舉劍的姿勢,二教主心頭大震,一面連連揮動右手,一面口中發出怪異的低嘯聲,那低嘯聲有如說話
一般,但江玉南卻一句也聽不懂。

  但他看到了行動。四個幾乎全裸的長發美女,都伸手撿起地上的衣服退了出去。

  二教主也同時由懷中摸出了一柄金劍,平胸而舉。那金劍入手,她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似乎,這是一個場生死決鬥。

  四目相對,江玉南忍不住很仔細地打量了對方兩眼。

  只覺她眉目如畫,臉兒嫩紅,以及那端莊秀麗的輪廓,每一處都是那麼動人。江玉南心中暗自估計她的歲數。

  但他立刻發覺了,那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她有著一種成熟的風韻,這就使人無法估計出她究竟有多大年紀。

  二教主咦的一聲,道:“江玉南,你究竟是想和我作一場生死之戰呢?還是想和我談談?”

  江玉南只覺臉上一熱,道:“在下只覺著奇怪。”

  二教主道:“奇怪什麼?”

  江玉南道:“你不像是魔教中人。”_

  二教主道:“魔教中人,和一般人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江玉南道:“魔教來自西方,以教主之尊,總不該是中原人氏吧?”

  二教主笑一笑,道:“你問這個嗎?我是漢人,也是中原人氏。只不過,我生長在西域罷了。”

  江玉南道:“唉!你既是中原人氏,難道就忍心看著魔教門徒,肆虐中原嗎?”

  二教主道:“江玉南,別想說動我,別忘了我是魔教中坐第二把交椅的人。”

  江玉南道:“撇開江湖上是非恩怨不談,難道你就沒有是非之分呢?”

  二教主道:“是非之分,要看每個人的看法、角度,我是魔教二教主的身份,看法自然和你有異了。”

  江玉南心中暗道:“看來,她入魔教不深,倒是可與之言的人如能說得她心存是非之態,也算一大功德。”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姑娘的看法,又是如何呢?”

  他不稱呼二教主,卻以姑娘稱呼。

  二教主道:“我覺得魔教武功、奇術,都已足以君臨天下,妄圖抗拒者,那就是不識時務的人了。”

  江玉南道:“撇開在下不說,中原道上很多的門戶,也不容許你們有此霸圖。”

  二教主笑道:“你也許還不大清楚,中原道上,大部份的門派,都早已臣服在魔教之下了。”

  江玉南道:“有這等事?”

  二教主淡淡一笑,道:“江玉南,你好像一直不太信任我。”

  江玉南道:“咱們敵對相處,在下自然是無法相信你。”

  二教主淡淡一笑,道:“你出劍吧!看來,我如不在武功上勝了你,只怕你不會生出臣服之心。”

  江玉南不再多言,魔教中表現出的詭異,已經使他生出了極端的畏懼。

  暗中一提真氣,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魚腸劍。道:“二教主,在下這把千古神物,有著削鐵如泥的鋒利,姑娘要小心了。”

  二教主道:“好!江玉南,你既然說了,我也不能不告訴你,我手中這把金劍,是魔教三柄神劍之一,它有著無窮的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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