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逍遙山水 作者：駱駝山下 (連載中)

正文第七十章猴哥的新生活


人終究是文明社會的群體動物，山林子的生活偶爾過一次是不錯的體驗，要是長期呆在山里那就成野人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像張守山那樣無牽無掛在林子里一守就是十幾年的。

回到村子的四人組十分高興，第一件事就是給手機充電開機，然后給家里報了平安，第二件事就是搶著去洗澡換衣服，在山里雖然帶了換洗的內衣褲，但是外面的沖鋒衣可是穿了有半個月的時間，這對于四人組，特別是兩個女生來說，是絕對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換下來的。

張賢倒是無所謂，不過他也有事情要做，把張旋從房間叫出來，讓這家伙給大舅徐明寶送去簡單處理過的“強筋壯骨”，然后找了一套換洗的衣褲和其他東西，叫上白毛、警長，連騙帶哄加嚇把人面猴從棗樹上弄了下來，讓它跟著一起往山水河邊走去了。

山水河蜿蜒連綿從山水村經過，走到河邊要不了多久時間，張賢特意選了一處既沒人又離家比較近的河段，進山之后白毛跟警長總是時不時地被張賢勒令“冬泳”一會，這會回來了自然也是要再洗洗的，比較麻煩的就是人面猴了，雖然被四人組教會了幾個簡單的指令，但是依然帶著十足的野性，張賢害怕一不小心傷著人就不好了，所以要先馴化馴化這家伙。

白毛和警長都被張賢踢下了河里，人面猴則是在水邊止步不前，雖然在熱天有的猴子會閑得沒事干跑到山溪淺水之類的地方玩玩水，但大部分猴子對下水都沒好感，更何況是在冬天，因此人面猴自然是在岸邊停了下來。

看著白毛和警長在河里撲騰，特別是警長那小身板只能在比較淺的地方瞎貓般地亂刨，人面猴明顯露出了恐懼避退的表情。

見到人面猴的樣子，張賢在心里陰險地笑了一聲，右手微微一動，一顆“獸靈果”就出現在了手里，河里的白毛和警長立馬停止了撲騰，齊齊望向了張賢，張賢瞪了兩個家伙一眼說了一句“沒你們的份”后，警長和白毛只好繼續無力地在河里打著滾。

獸靈果一出，百獸俯首，人面猴自然也察覺到了那種誘惑的氣息，看見張賢遞了過來，馬上就人立而起，用一只前爪抓了過來后一把塞進了嘴里。

按照張賢的經驗，每只動物第一次吃獸靈果后反應都不一樣，當初警長吃了后似乎是打瞌睡去了，白毛吃了后會顯得很興奮，大乖、小乖吃了后就沉到了水底，癩頭吃了直接進入了冬眠，而現在人面猴吃了卻是閉著眼睛露出了一副陶醉享受的表情，一直保持著人立的姿勢都沒發覺。

張賢可沒那么多時間給它在那陶醉，趁著這家伙沒反應時一把捏住脖子丟進了河里，人面猴驚叫著就要沖上岸來，可惜張賢哪里會如它的愿，一手將這家伙按在水里，一手拿著一個長把的刷子開始給它刷毛，大怒的人面猴自然是呲牙咧嘴亂抓亂撓，可惜不管它怎么掙扎都逃不逃張賢的“魔爪”，有幾次差點撓到張賢還被刷毛的刷子不輕不重地敲了幾下，想來現在人面猴的眼中張賢絕對是一個大惡魔。

等到張賢把人面猴提出水中，拿出準備好的剪刀給它修剪四肢的指甲時，人面猴已經在張賢的“淫威”下屈服，只要一句“別動”，人面猴就會乖乖地一動不動任其擺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說它只是剛吃了獸靈果消化沒消化還不知道，就算消化了，面對張賢這種妖孽也只能乖乖聽話。

張賢想著給人面猴修剪指甲主要是清除污垢和磨平尖利的部分，主要是考慮到現在的人面猴還存在風險，張賢想都不用想，人面猴遇見張磊小朋友，絕對會被折騰，爪子什么的還是先磨平再說吧，等到它完全適應了在家里、在村子里生活，干凈的指甲自然就會重新長出來了。

折騰了一番終于搞定，白毛和警長也已經上岸，在那開始抖著身體甩水珠，洗澡這種事情雖然對于它們來說不太愿意，但也影響不了它們已經變得強悍的體質，倒是人面猴第一次在冬天洗了一個**的冷水澡，這會已經打了兩個小小地噴嚏了，不過張賢一點都不擔心，等它肚子里的獸靈果一消化，這點洗冷水澡的副作用根本就沒機會發作出來。

張賢叫住了想離開的白毛和警長，說道：“把我們的新朋友帶回家，免得它迷路了。”然后輕輕踢了踢還在顫抖的人面猴，示意它跟上，也不懂這些家伙有沒有聽懂張賢的話，反正濕漉漉的一貓一狗一猴已經朝家里的方向回去了。

動物們都洗完了澡，張賢也把自己脫得還剩下褲衩，在頭發上抹了兩把洗發水，走到齊腰深的水后一個前躍鉆進了河里，等到他再次上岸穿好帶來的干凈衣褲后也慢悠悠地回了家，手里還多出了一條用柳條串著的大鯉魚。

等到了門口，張賢發現張磊小朋友已經瘋玩回來了，此時正站在棗樹下喊著“猴哥下來玩啊”、“下來給你糖吃”之類的話，可惜人面猴一點都不給面子，抱著樹干在上面巋然不動，這也很正常，張磊小朋友對于它來說還是一個陌生人，不理睬是很正常的，吃了獸靈果只能提升動物的各項素質，并不意味著它們會自發對人類友善了，比如要是換一個陌生人去招惹山林里的大乖、小乖，那后果依然是不堪設想的。

不過作為以后經常要與人接觸的人面猴，顯然是要學會區分什么是生人什么是家人，張賢向樹下的張磊問道：“小磊啊，你怎么知道這猴子叫‘猴哥’的？那幾個哥哥姐姐告訴你的？”

張磊摸摸腦袋說道：“不是啊，動畫片里不是都叫‘猴哥’的嗎？我還會唱呢，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張賢腦殼一陣黑線，敢情四人組的取名還挺符合小磊的胃口的，不過名字什么都是浮云，只要叫習慣了就無所謂了，他向棗樹上的人面猴招了招手，說道：“來，猴哥，下來。”

人面猴猶豫了一下，似乎對張賢依然還有點恐懼，不過最終還是下來了，張賢又是一句“握手”，人面猴就人立而起伸出了前爪，這個指令在山林子里四人組已經教過它無數次了，雖然經常失敗，不過這次倒是聽了張賢的話。

張賢將人面猴的爪子放進了張磊小朋友的手中，只聽見張磊開心地笑道：“猴哥，你好，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了，要一塊玩啊。”

人面猴肯定是聽不懂的，不過眼珠骨碌碌地轉著，本就精神的眼睛愈發顯得靈動了。

就這樣，猴哥的新生活就在一次握手中開始了……

第七十一章送別

人面猴被張磊小朋友拖走玩去了，張賢把白毛叫來，讓它跟著一人一猴，以防萬一人面猴受不了張磊小朋友的折騰而激發了野性，有白毛這個“保姆”跟著能及時制止問題的發生，而張賢自己則是去了廚房，跟爺爺奶奶一起準備晚飯。

家里本來就準備了不少好吃的，加上剛剛張賢帶回來的一條魚以及張守山送給張賢的那份臘味，這樣一來就不得不多找了幾個碗碟來盛菜。

等飯菜都準備得差不多了，老爸老媽也回到了家里，張賢便跑去樓上叫四人組下來吃飯，這些家伙洗完澡后就不知道在搗鼓什么東西，一直沒見人影。

還沒進房門，就聽見了四人組的哀嚎：

“擦，手機沒流量了！”

“你現在才沒，我的早已經超了。”

“我的也已經超了，上傳照片太耗費流量了……”

“誰去把阿賢的手機騙來，他的肯定還有很多流量……”

站在門口張賢一陣無語，這幫家伙都開始打自己的主意了，卻不知道已經被聽見，輕咳兩聲，推門進了房間，裝著一臉嚴肅的樣子說道：“我都已經聽見了。”

四人組一陣尷尬地嘿嘿傻笑，不過面對張賢他們一向臉皮厚，既然騙不成，就直接問唄，問了不給，那就聯手搶好了。

拿這幫家伙沒辦法，張賢只好說道：“你們傳照片到網上干嘛一定要流量啊，我那手提電腦插了無線網卡，可以共享五個帳號，你們手機連上無線網絡不就好了……”

“我去，你怎么不早說！”

“你們又沒問。”

“啊，我的流量費啊！”

“阿賢，我恨你！”

看見四人組的抓狂表情，張賢心滿意足，讓你們丫的想暗算哥，不過現在不是瞎鬧的時候，把他們通通趕到樓下吃飯去，吃飽喝足隨便他們怎么折騰都行。

山村沒有什么講究，普通人家里也沒有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四人組跟張賢一家早已經混熟了，唯一今天才認識的張旋也算是年輕人，所以吃了幾口后大家都放開了，天南地北的開始瞎扯淡。

飯桌上老爸張代盛跟張賢說了下駱駝山那邊的建設安排，張賢也簡單說了這次進山的過程，然后就被四人組搶過了話頭，在那說著這次進山時如何如何的有意思，如何如何的驚險刺激什么的，盡管山水村的人都已經對林子里的情況習以為常，不過幾個家人見他們玩得開心也很高興，客人喜歡這里也是主人的驕傲嘛，所以紛紛發出覺得好玩就經常來玩之類的邀請。

一頓飽餐過后，四人組要搶著收拾碗筷表現一下，這都是山林子里養成的習慣，在山里張賢是干活的主力，他們負責收尾打下手，不過在家里他們的待遇就好多了，老媽徐明秀自然是堅決拒絕了，說是哪有讓客人干活的道理，讓他們自個玩去，張賢留下干活就行。

四人組推卻不過，興高采烈地繼續整理他們的照片去了，只留下張賢在飯桌邊淚流滿面，不過當他看見張旋在那幸災樂禍地嘿嘿傻笑就知道自己有一個伴了，所以淚流滿面的又多了一個張旋。

等到幫著老媽收拾完一桌鍋碗瓢盆，終于空閑下來了，一家人在屋子里看電視，張賢給奶奶做了一會兒行針推拿，在他進山的這段時間奶奶的身體雖然還是老樣子，但也沒有出現什么問題，精神和睡眠倒是愈來愈好了，這是一個不錯的兆頭。

張磊小朋友翻出了一套他以前的舊衣服，說是要給他的猴哥穿上，人面猴完全站直時，比起張磊要稍微矮上一些，穿上他的舊衣服居然顯得挺合身。

張賢趁著家人不注意，摸出了一個帶著掛件的項圈系上了人面猴的脖子，掛件自然是通過山水洞天制作的，融合了張賢的一滴血液，背面刻有“人面猴哥”四個字，既算是“護身符”也算是一個“瞬移坐標”吧，項圈則是用麻繩編織起的，說是項圈不如說是繩套更合適，白毛和警長它們的項圈也是這個樣子，反正張賢都是采取放養的方式，項圈和掛件什么的不過是做個樣子，另外也是告訴別人這動物是有主人的，不要當成野生的給敲了。

人面猴已經逐漸適應人多的環境，本就聰明的它隨著獸靈果的消化會慢慢變得更加機靈，再加上有白毛盯著，張賢并不擔心它沒養熟前會發生什么傷人事件。

摸黑到屋后的石灰池子看了兩眼，癩頭神鱉依然處于冬眠狀態，趴在池子底一動不動，當初在湖中受的傷應該早就痊愈了。

屋前屋后轉了一圈，一切正常，沒見到警長跑哪去了，看來又恢復了神出鬼沒的行動狀態。

回到房間，胖子霸占著張賢的電腦不知道在搗鼓什么，其他三人依然在用手機樂此不疲地上傳著照片，然后比較著誰的網上空間訪問量、點贊數、評論數最多，看見張賢來了還紛紛要求他趕緊去給他們點贊增加人氣。

張賢才懶得干這種無聊的事情，讓他們讓開床鋪的一個空位，躺在上面裝死去了。

其實不用張賢去湊數，四人組的網上空間、朋友圈什么的已經很有人氣了，畢竟那種山林里的獨特風光、水鳥湖的群鳥齊飛、鱷魚澤上霸氣的大乖和小乖、再加上各種稀奇古怪的動植物，絕對是讓城里人驚嘆的存在，在朋友之間引起羨慕嫉妒恨是能預料到的事情。

當然，山林里的事情終究已經成為了過去式，在張賢家休息了一晚后，四人組就要準備閃人了，畢竟離家那么久，家里人已經開始催促他們趕緊回家。

朋友們難得來一趟，張賢很大方地把他們的背包全部塞滿了土特產，野味已經有了張守山送的臘味，他就把蜂蜜、野山茶、鮮橘子、辣椒粉、豆瓣醬什么的給了每人一份，讓他們帶回去給家里人嘗嘗。

山水村的國道就有很多過路班車經過，不過胖子和蔣麗是要去福壽·縣，耗子和何玉璇要去沙河縣，比較難找到一趟同時經過這兩個縣城的班車，張賢干脆開著那輛貨車將他們拉到青石鎮的乘車點，這里有更多的班車集散，找車更容易，反正貨車的車廂運他們是輕輕松松的。

在四人組“照顧好猴哥”、“下次再來”的告別聲中，張賢終于將這幫家伙送上了車，朋友間就是這樣，聚聚散散是常事，玩得高興了自然沒有什么離別愁緒的文藝煩惱，張賢揮了揮手，爬上貨車的駕駛室也撤了。

PS:非常感謝“留淚”書友的588打賞。

第七十二章整理洞天

送走四人組的張賢并沒有回家，而是開著貨車往漓水市的方向去了，駱駝山下的房子已經沒有什么磚頭，還等著他去市里拉磚回來蓋第三層樓，當然，磚頭都在山水洞天里，所以他必須找個地方躲到洞天里去，好在偏遠鄉鎮的國道基本沒有電子眼，車流也稀少，隨便找了一個拐彎瞧準機會就連人帶車的消失了。

現在洞天里的空地很多，隨便花點時間就凝結出了一車的板磚，不過是消耗點精神而已，念頭一動，裝滿轉頭的貨車就被暫時放到灰霧之外的虛空去了。

上次洞天升級后張賢只是基本定下了南邊平原湖泊，北邊山坡河谷的地貌，不過空著了很多地方沒種東西，剛升級擴大時拖延了一下，后來四人組來了又忙著進山去了，現在占著去市里拉磚頭的借口躲在洞天里也沒啥事情可干，就整理整理洞天好了，當然，張賢用的是意念整理，純手工操作的話不太現實。

這次進山張賢并不只是在斷崖山找找大舅交待的“強筋壯骨”做做樣子，途中遇到的一些中草藥，只要洞天里沒有的，他都會偷偷地收集扔到洞天的藥田里湊個數。

果園的各種水果又要差不多成熟了，想來能在過年前完成土豪金的交待的任務，這個家伙為了抓住春節前的商機，把超市這個月的精品周設在了春節前，之前打了好幾個電話來跟張賢協商，可惜張賢在山里沒電沒信號，害得土豪金差點以為張賢不想跟他合作了玩人間蒸發，直到張賢昨天回來開機后看見滿滿的來電提醒主動聯系了下，才讓土豪金放心了下來，而對于提前幾天供貨對于張賢來說毫無壓力，反正外界的幾天對于山水洞天里的水果成熟影響微乎其微。

不過對于果園張賢不打算再擴大了，目前的產量正好合適，一次一車交易方便隱秘，每個月跟土豪金賺個幾十萬已經讓這個平時基本不花錢的土鱉造成資金積累了，聽老爸說上次給的錢以及創業獎金的那張能報銷的卡依然還有不少額度，而且如果再擴大的話，不方便交易不說，還容易引起有心人的覬覦，對于要低調保密的張賢來說不是什么好事情。

菜園還是老樣子，四季常青，由于家里就有吃不完的蔬菜，所以他很少從洞天拿時蔬出去，倒是一些做調料的各種東西會經常采摘，畢竟是消耗品，而且還經常供應給親友什么的。

而在原來的稻田那里張賢也撒了一片種子下去，他不打算經常收割了，自生自滅就當是增加洞天的風景好了，畢竟虛空倉庫里已經堆了足夠多的稻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機會把這些摻到家里的糧食吃掉。

上次升級面積擴大后就弄了一個小湖泊在南邊的河流旁，現在里面還養著幾條在山里抓的魚，湖邊空地挺多，張賢就撒了一片魚草種子，想來用不了多久這里就會綠油油的一片了，魚草不僅能喂魚，還能占領空地面積，就當是洞天里的草坪好了。

北邊的坡頭谷地更顯得荒蕪，除了一些灌木叢外就是之前張賢進山順手扔進來的幾只野兔山雞什么的，洞天的面積擴大了，幾只野味的氣味會比較容易被寬闊的空間自然凈化，所以張賢還能容忍它們呆在空間里。

不過這邊似乎缺少了點高大喬木啊，沒有大樹總顯得不夠霸氣，于是張賢一個念頭出了空間，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老林子里面了。

沒錯，就是老林子，帶著四人組花費了半個多月不過是在山林子里來回一趟而已，現在的張賢卻是一個念頭就出現在了傳說中的老林子，當然，這是因為之前他在這的地方安放過“瞬移坐標”的原因，能阻止普通人步伐的老林子顯然擋不住張賢的，雖說距離踏遍老林子每個角落還差得遠，但是張賢早已經慢慢開始滲透老林子的區域了，想當初他就是在老林子里閑逛才撿到小時候的白毛獅王的。

為啥要來老林子里呢？當然是因為這里的樹大啊，不過怎么弄進洞天里是一個麻煩，樹木都跟大地連在一起，用洞天收取東西必須要求是單個的個體，好在上次升級后，以身體為中心，方圓三米內的張賢就是一個人形機械，意念一動，洞天的泥土就凝結出了巨大的爪子環繞在身前，挖樹什么的綽綽有余。

這棵松樹不錯的樣子，弄到洞天去吧；那幾棵楠木也很好啊，留著以后做家具什么的正合適；這是槐樹，好像陰氣比較重，不管了，挖了再說；膠漆樹，已經有了，就放過你吧；石頭榕、香樟、桐油樹、山桂、野板栗什么的遇見啥挖啥；哇塞，這里居然還有望天樹林，果然樹如其名真特么高啊，這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洞天里怎么能沒有幾棵；臥槽，這居然是傳說中的箭毒木，見血封喉啊有木有，沒得說，這么霸氣的趕緊挖了，管他毒不毒……

化為人形挖掘機的張賢在老林子隨便逛逛就為為洞天添置了不少高大樹木，現在看上去果然氣派了很多，也不知道在分界石守山護林的張守山知道張賢在老林子干了這么一票，會不會一怒之下揍得太菊花開，不過張賢顯然不會去自首的，反正沒人到得了老林子深處，再說自己挖了幾棵樹對于老林子的面積來說跟挖了幾棵草也沒多大區別。

折騰了一番，不過還是有很多邊邊角角沒有顧及到，想起當年預防蛋疼的世界末日時，好像在網上訂購過一大批各種各樣的種子，應該只是用了幾種比較名貴的藥材種在藥園而已，意念游蕩到虛空倉庫找了找，果然保留了一大堆，二話不說，瞄了一眼種子的說明，種水里的全撒到湖泊里去，種土里的全撒到各個邊邊角角去，這下洞天里就不會顯得空蕩了吧。

拍拍腦袋，對了，居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當初洞天面積比較小時，獸靈果只能有一棵植株結果，后來移除掉了兩棵，雖然是移除了，但是植株沒扔，而是被收到虛空里去了，反正那里相當于時間靜止，弄出來重新種上，一棵種到最南邊，一棵種到最北邊，到時看看擴大的面積能不能同時結出果子吧，獸靈果的產量實在太低了。

弄了這么久終于搞定，趕緊躺到竹椅上休息一會，順手摘幾個果子嘗嘗，勞動過后吃什么都覺得香甜一些，吐掉籽籽感嘆一句，果然生命在于折騰啊……

第七十三章亭立駝峰，坪蘊紫氣

出山幾天以來，張賢都被老爸張代盛指派去把磚拉回來，因為他們已經把駱駝山所有的臺階建好了，并且緊鑼密鼓地開始了房子的第三層樓建設，鋼筋水泥什么的都已經到位，自然不能因為張賢負責的磚頭而耽誤了工期。

好在就算老爸他們的砌墻速度再快，肯定也比不了一車一車的運磚速度，張賢假裝趕了兩個通宵的樣子，就把第三層需要的磚頭拉夠了，通通堆在了房子前的空地上。

說起來房子前的這片空地由于人來車往的，已經被壓得硬邦邦的了，加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已經被挖掘機填的填挖的挖，現在看過去有點泥坪子的意思了，到時房子蓋好后，用混凝土一鋪，就是一個寬敞的曬坪。

說起挖掘機，似乎又快沒油了，這玩意比較燒油，好在張賢當初預防蛋疼的世界末ri時準備了許多桶柴油和汽油來著，現在正好派上用場，而之所以沒油完全是因為張賢進山的這段ri子，老爸張代盛偶爾也會用挖掘機干點力氣活，沒錯，僅僅是憑借之前張賢說了幾句以及操作說明書，張代盛已經能簡單使用挖掘機了，按他的話來說就是，這玩意跟拖拉機差不多，不愧是村子里出名的能人，上手新東西就是快。

當初在山腳下撒下的荊棘刺已經初見成效，已經不知不覺地長到了一米多高，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形成一堵天然的荊棘圍墻，將張賢承包的地盤團團圍住。

而最讓張賢感到高興的就是駱駝山的臺階修好，早上的晨練熱身終于有地方可去了，原地熱身實在有點枯燥，還是跑起來比較好，就算不是風一樣的男子，起碼也要有追風的感覺嘛。

臺階都是就地取材壘起的，石塊作為主體，泥漿摻雜一些石灰做成粘土，兩者疊加就成了一級臺階。

“駱駝尾巴”這邊的臺階稍微少一些也相對平穩，主要是這邊的山峰主體比較厚重，依稀還有路徑上去，倒是中間會穿過一個巖洞，當然，是那種比較淺而寬敞的通風巖洞，也算增添了比較有意思的一段臺階路。

在這邊的山頂上還砌了一個簡易的石亭子，柱子依然是石塊和粘土壘起的，不過中間加了鋼筋和一些水泥來穩固，頂部用的是青瓦，以前蓋房子的材料，不過現在越來越少人蓋瓦房了，這些青瓦應該都是張賢家當年拆除老房子保留下來的一部分，倒也算是廢物利用了，亭子的中間是一張方方正正的石板桌，桌邊是四張石條長凳，這些都是在修臺階時就地取材弄出來的材料，由于形狀比較方正，就成了亭子里的桌椅。

而在“駱駝頭”這邊的臺階就比較陡峭了，雖然在靠近山腳的臺階跟另一邊的臺階差不多，都是直接壘在山體上就好，根本不需要什么欄桿之類的東西，但是到了“駱駝脖子”這個高度開始，臺階就變得陡峭了，不得不采用環繞著“駱駝脖子”的方式向上遞進，這部分的臺階都是從凹進去的山壁壘起來的，為了安全起見不得不加砌了護欄，另外山頂也很狹窄，不像那邊砌十個八個亭子都沒問題，“駱駝頭頂”就是一個小坪子而已，把這個小坪子四周砌了護欄，同樣弄了套小一些的石板桌椅就算完事了。

當初提出臺階計劃時，張賢不過是對老爸說了一個大概而已，不過對于現在的樣子還是很滿意的，不得不佩服老爸他們的建設水平，不過話說回來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城市里那么多的高樓大廈都是跟老爸他們這樣差不多的農民工蓋起的，山腳下的房子也是在他們手下拔地而起，壘個登山臺階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什么技術含量，幫忙干活的村民拿著工錢都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跟蓋房子相比實在不是一個工種，工錢意思一下就行。

駱駝山的絕對高度應該在三百米左右，駱駝頭最高，兩個駝峰次之，駱駝尾這邊最矮，以張賢晨練時的跑步速度，十分鐘以內就能沿著一條臺階來回一趟了，沒錯，對于他來說，熱身就是跑步登山，還是那種勻速或加速跑的方式，當然這種方式只適合他這種妖孽別人不太學得來，話說張賢的爺爺閑來沒事也爬過，以普通的速度上到山頂就得三十分鐘左右。

不過臺階、亭子、護欄什么的都是冷冰冰的石塊，似乎缺少點生氣，閑來得空的張賢決定做點什么來點綴一下。

在柴房翻找了幾下，找到一根經過老爸簡單熏烤風干處理的桶竹，老爸經常會做些一些竹制品，這截約一米長泛著桶黃色光澤的大竹子應該是他積累的材料之一。

一刀將這截竹子劈做兩半就成了兩塊天然的半圓形竹匾，找來老爸平時做竹器的工具，開始在兩片竹子上搗鼓，先是用銼刀鉤錐什么的雕雕刻刻，接著用毛筆涂上墨汁，然后用拋光刨子磨一遍，再在四角鉆上洞用軟鐵絲穿過，最后打上一層膠漆樹汁和蠟油配置的蠟漆，大功告成。

趁著這會身邊沒人，趕緊一個念頭瞬移到了山頂，在第一次順著臺階上了山頂后張賢就在上面安放了瞬移坐標，除了鍛煉身體的時候，其實他也懶得爬山來著。

腳下憑空升起的臺階將身體抬高到了亭子的上欄桿，把一片竹匾掛在了上面，再用細鐵絲綁緊，只見竹匾上用濃墨寫著大大的“ri落亭”三個字，右下角還有幾個小字：ri落西山，亭立駝峰。

這邊搞定，另一邊的山頂隔著兩個駝峰可不能直接過去，好在有瞬移坐標，一個瞬移就到了那邊的小坪子了，這里沒有亭子，竹匾就直接掛在了圍護的欄桿上，同樣是大大的“ri出坪”三個字，右下角的幾個小字則是：ri出東方，坪蘊紫氣。

雖然字不咋樣，但是用刀刻筆涂的方式弄出來還是看得過去的，張賢拍拍手，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心中說道：喲西，這樣果然文藝了許多……

第七十四章熱鬧小年

臘月的時間已經接近后期，一如往常的冬日氣候便沒有什么變化，不過村子里的氣氛卻有所不同了，因為離過年越來越近，這過節的氣息也開始慢慢醞釀了起來。

這天早上家里的早餐沒有做飯，吃的是一種名為“粉利”的當地小吃，這玩意是用優質大米和糯米磨成漿后加工制成，配上臘肉、香腸、芹菜、辣椒一炒，是非常美味的一道吃食，當初四人組走的時候還送了一些。

不管是粉利、臘肉、香腸，都是山水村臘月時節以及過年不可缺少的東西，這些都在張賢進山的那段日子里家里早已經準備好的，現在他只要把這些下鍋就能做成一頓頓美餐，算得上坐享其成，當然，還有更舒服的人，比如張旋、張磊、白毛、猴哥、警長之類的，通常他們只需要張嘴就好了。

不過，這些東西并不是臘月的全部，比如，今天作為過小年的日子，還有一樣東西需要制作，那就是糍粑，為此張賢他們得全家出動，老爸張代盛甚至把駱駝山那邊第三層的封頂工程推遲到了明天。

對于小年夜的日子是哪一天，華夏的南北地區似乎不一樣，這跟豆腐腦的甜黨與咸黨之爭一樣，經常被調侃為阻擋華夏文化大一統的最大阻力之一，是華夏許多地區差異的一種。

張賢沒有心思去考慮那么宏觀的問題，讀大學的同學都是來自五湖四海，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差異，反正山水村的小年是臘月二十四，他就只能過臘月二十四了。

而按照山水村的傳統，小年夜這一天正是打糍粑的日子，至于別的地方是中秋還是重陽打糍粑，跟張賢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因為他今天必須要去充當苦力了。

今天的打糍粑對于山水村的村民來說，絕對是全**動，地點就在村委前面的大坪子上，這會不過剛剛早餐結束的時間就已經聚集了一些村民。

張賢這邊也是全家出動，作為苦力，他挑了一擔柴，張旋抱著一個桶形的木甑，老爸則是拿著一大籃子濾過水的糯米，老媽負責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爺爺奶奶外加張磊小朋友與一貓一狗一猴壓陣，他們主要是去湊熱鬧的。

抱著木甑的張旋跟在張賢的旁邊吐槽：“為什么打個糍粑都要跑那么遠？我們自己在家里搞定不就行了。”

張賢聳了聳肩膀上的扁擔，說道：“大家湊一塊比較熱鬧唄，風俗習慣什么的都這樣。”

張賢說的沒錯，等到達村委時，整個坪子的確很熱鬧了，爺爺奶奶迅速融到了一幫老頭老太太的人群里瞎扯淡去了，對于老人家來說，這樣的日子就是打著現場指導的名號來感受下難得的人氣。

張磊看見這么多人也開始興奮起來了，帶著白毛和猴哥在人群里鉆來鉆去。猴哥這陣子在張磊小朋友的折騰下，已經完全體會到熊孩子是所有動物的天敵這一至理名言，奈何它也只能跟著張磊，因為通常情況下，張賢是懶得理它的，作為一只活潑的人面猴，還是跟著張磊比較有意思。

相對于白毛、猴哥的興奮勁，警長基本都是懶洋洋的樣子，看見張賢他們在坪子上的某個旮旯停下來了，就開始趴在地上曬太陽。

張代盛叫上張賢和張旋一起到村委去拿東西，不搶占先機的話就要排隊輪到后面去了。

穿過人群，張賢一路跟人打著招呼，什么叔伯娘舅的，見一個招呼一個，讓他比較冏的是遇到一個關系比較遠的村民一個勁的讓他孫子叫張賢為“叔公”，說是讓他孫子好好讀書，爭取將來向張賢叔公這樣成為一名大學生。

張賢那個汗，一不小心自己在村子里居然也是爺爺輩的人了，不過拋開這些，張賢敏銳地察覺到今年來的也大部分是中老年和孩子，年輕人的身影屈指可數，他知道村里大部分的年輕人都外出打工去了，這個時候沒放假吧，就算放假了能不能買上回家的票也很難說，在年三十趕回來的那都是費了牛鼻子力氣的，自從山水村與外面的世界越來越同步，外出的年輕人就越來越多了。

收起這些感懷，張賢和張旋抬著一個大鐵鍋跟在拿著一個鐵皮灶的張代盛身后，這些東西都是當初大生產時代留下的，一直放在村委的老房子里，不過數量有限，張代盛就是怕被別人搶先拿去自己家就要等了，所以比較著急。

正當拿了東西的三人想著擠出人群鉆出老房子時，張賢卻被徐明峰拉住了，他納悶地問道：“明峰舅，怎么了？”

徐明峰嘴里快速地蹦出一句話：“那邊抬石臼的人手不夠，你過去搭把手。”說完后不等張賢答應又急急地不知道跑哪去了。

被抓了苦力的張賢沒辦法，示意張旋自己拿鐵鍋，郁悶地張旋只好雙手提著鐵鍋兩邊的把手，雙臂一抬將鐵鍋舉過了頭頂，鐵鍋太大，不這樣的話不方便走路，今年高二的張旋已經很有一把子力氣了，一個鐵鍋還難不倒他。

來到放石臼的地方，先到的村民已經兩兩抬著一個往坪子去了，張賢環顧一圈，發現附近都是中老年婦女，沒辦法，他只好扭扭脖子，活動活動手掌，蹲下身來，腰間使勁，心中喊了一聲“起——”為自己加油，然后碩大的石臼就被張賢抱了起來，周圍看見這一幕的婦女們紛紛叫好，什么“小伙子好樣的”、“有幾把子力氣”、“大學生也能干力氣活”之類的稱贊洶涌而來。

嘴中喊著“讓一讓”，眼睛盡量斜著看向前方，免得石臼擋住了視線，好不容易來到了放石臼的地方，先前的村民已經在這里擺放了五六個石臼，看見張賢一人就抱著一個石頭疙瘩走了過來自然又是一番叫好，放下石臼的張賢正想謙虛幾句，就被村民們拉走了，因為石臼還沒搬完，像張賢這種送上門的壯勞力怎么能放過……

等到張賢忙完那邊回到家里這邊的據點，老爸老媽已經把鍋和灶架起，木甑也裝好糯米放到了鍋里，張旋正把柴火往灶里塞。

張賢四周望了望，發現一些來得早動作比較快的人家也做到了這一步，一撥撥的人群各自說著自己的話或是忙著自己的活計，大人的說話聲，小屁孩的笑聲或哭聲，充斥在整個坪子的上方，雖然這個場景每年都要經歷一次，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感嘆一句：這小年真特么熱鬧啊……

逍遙山水 第七十五章 打糍粑


人聲鼎沸或許有點吵鬧，但卻充滿了獨特的生命力，也就只有歡聚喜樂的人群才能渲染出這種效果，再加上冬日的溫暖陽光普照大地，所以整個坪子上空都洋溢著滿滿的正能量，估摸著哪怕是傳說中的抑郁癥患者在這種環境下都會開朗起來吧。風云小說閱讀網

張賢找了一個小凳子，坐在灶前跟表弟張賢一起有一下沒一下地往灶里扔干柴，老媽則是往大鐵鍋里加水，老爸趁著這會沒事，湊到一個正在下象棋的人堆里看熱鬧去了，現在大戲還沒上演，閑著的人占大多數。

爺爺奶奶偶爾會出現在這里，叮囑一兩句火候或是加水的問題，然后又消失了，張磊小朋友也會不時地帶著白毛和猴哥跑過來問什么時候糯米才能蒸熟，當被告知還早著時就又跑去玩了，隔了一會兒又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問同樣的問題……

張旋這個時候不知道哪個筋搭錯了跟張賢聊起學習問題來了，抱怨應試教育摧殘了祖國花朵什么的，這讓張賢很是奇怪，問道：“是不是期末考試考砸了？被你老爸老媽教訓了？”

張旋嘿嘿一笑，那樣子張賢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自己說中了，雖然張賢是作為比“學霸”還高級的“學神”而存在，但自從練出真氣融合山水洞天后，他的心境就大不一樣了，高中時還需要為了高考而努力，到了大學就把分數當成浮云了，當然，他的浮云每次都是班級中的第一。

對于張旋的學習狀況張賢也了解得很清楚，因為放假在家也經常會教他做做作業什么的，他那點水平張賢一眼就能看穿了，估摸著一年后也就只能考個專科學校，就成績來看跟張賢的哥哥張能差不多一個檔次，在這只要交學費就能讀書的年代，一個專科實在算不得什么高學歷，只不過青石中學作為一個偏遠地區的鄉鎮高中，也不會給學生太大壓力就是了，張賢平時不太在乎弟弟妹妹的成績，覺得他們自己在學生期間過得開心就好，所以張旋這次回來領成績單之后張賢并沒有過問考得怎么樣。

“這次的確考得比平時差了許多，老爸老媽可能想讓我下學期轉到市里的高中去。”張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郁悶，一邊說著一邊把一根干柴塞進了火里，他已經習慣山水村和青石鎮的生活，要換一個陌生的環境顯然不太愿意。

當初姑父姑媽都是農村戶口，把張旋留在山水村上學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奮斗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在漓水市買了一間房，自然希望他們的兒子能有個更好的學習環境，鄉鎮中學與市區的學校教學水平相差實在太大，像張賢這種初中就能考上市里的高中的學生絕對是特例的特例，不具備可比性。

聽了表弟的話，張賢卻是皺了皺眉頭，姑父姑媽的房子并不是所謂的學區房，想要張旋轉學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在市里讀了三年高中的他很清楚里面的名堂，張旋這種情況重點高中肯定是進不了的，即使是普通中學那也要交各種亂七八糟的費用，對于姑媽一家來說負擔不小，還得考慮沒有人脈關系的情況下以張旋這點成績市里的高中會不會接收還是一個問題。

看見張旋心緒不佳，張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轉不轉得了還是一回事呢，過年你老爸老媽肯定要跟家里商量商量，到時再說吧。”

張旋一想也是，這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做主的，轉眼又把話題扯遠了。

就這樣在扯淡中鐵鍋中的木甑慢慢飄出了糯米的獨特香味，這是快要蒸熟了的征兆，張磊小朋友很適時地出現了，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期盼地等著。

稍微再等了等火候燒到位，徐明秀終于揭開了木甑的蓋子，再把上面的紗布也掀開，一陣糯米飯的清香味就向四周散開，懂行的人一聞就知道這糯米絕對是粒粒好米。

看見張磊的饞樣，徐明秀只好沒好氣地用鍋鏟舀了一勺給他，張磊小朋友立馬高呼一聲，兩手不斷交替地滾著那團糯米飯讓其快點冷卻，沒辦法，剛剛蒸熟的糯米可是很燙的，大方的張磊還給白毛、猴哥、警長分了一些，美名其日有福同享。

張賢可不怕燙，直接伸手就往木甑里抓了一把出來，分了一半給旁邊的張旋，然后全塞進嘴里去了，沒有加任何配菜或配料的白糯米粉依然很有吃頭，所以他把老媽的怒視直接忽略了。

糯米飯蒸熟了，老爸張代盛也回來了，跟張賢一起抬著木甑往石臼那邊而去，其他家里人也跟著往那邊靠攏。

抬著木甑的張賢他們很快就來到了目的地，這里已經擺了一溜整整十個大石臼在這里，一些蒸熟糯米的村民正往石臼里倒入糯米飯，跟那些村民一樣，老爸也把自己家的糯米飯舀了一些倒進最旁邊的一個石臼里。

興奮的張旋拉著張賢說道：“小哥，等下‘頭三舂’讓我上唄，你用手機給拍幾張照片……”

張賢倒是無所謂，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張旋趕緊拿過石臼旁邊的兩根木槌，一根遞給張代盛，一根自己緊緊拿著，深怕被別人搶了似的。

很快十個石臼里都裝了糯米，作為村長的徐明峰出現在了顯眼的地方，手里拿著一根超大號的木槌，高聲喊道：“頭三舂就要開始了嘍——”

喊聲剛落，坪子里的人群就如同潮水般朝這里涌了過來，一下子把一排石臼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看著每個石臼旁邊都有兩個村民拿著木槌準備好了，徐明峰舉起他那個大號的木槌，然后狠狠一揮，喊道：“頭三舂，那么喲嘿！”

只聽拿著木槌的村民齊聲應道：“頭三舂，那么喲嘿！一舂寒風走嘍，喲嘿！二舂小年來嘍，喲嘿！三舂糍粑香嘍，喲嘿！”

喊一聲“喲嘿”木槌就用力地捶在了石臼里，等他們喊完第一遍的三句話后，圍觀村民中所有的漢子都齊聲跟著喊起了第二遍：“頭三舂，那么喲嘿！一舂寒風走嘍……”

于是雄渾的漢子吆喝聲頓時響徹了整個坪子上空，激蕩在村子周圍的山峰間形成一陣陣很有節奏感的回聲二重唱。

圍觀的老人和婦女們沒有跟著吆喝，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他們只是一臉笑容地看著或是阻止想去石臼搗亂的熊孩子。

張賢也沒有跟著一起“大合唱”，他掏出手機忙著拍照來著，張旋這家伙正捶得起勁，跟著村民們的節奏和動作用力搗著石臼里的糯米。

拍了幾張照片張賢就把手機調到攝影模式了，這種有動作有聲音的場景攝像比照片更合適一些，眼尖的他還發現圍觀的村民中混雜了零星幾個外來人，他們正干著跟張賢一樣的事情，應該是這一兩天借宿在村子里的游客。

頭三舂的石臼里放的糯米其實比較少，主要是為了這壯觀的儀式，所以沒過多久糯米就被搗成了韌性加粘性的團狀，漢子們齊聲一聲吼，兩兩用木槌夾著就把這些團狀物弄到旁邊的一張大油紙布上了。

這下輪到圍觀的婦女們大顯身手，她們一哄而上，抹上香油，圍著油紙布把這些面團似的玩意揉成一個個圓扁形的純白糍粑。

頭三舂的糍粑都是要分給在場所有人的，搶了第一輪石臼的人家能先做上糍粑，還能出風頭，自然沒人會在乎這么一點點損失，當然，最高興的還是孩子們，他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搶吃的了，張磊小朋友就占著白毛、猴哥的保駕護航，再加上徐明秀的照顧，已經搶了好幾個糍粑。

糍粑分完，頭三舂的儀式也結束了，老人們開始陸陸續續散去，小孩們還在興致勃勃地玩耍，大人們則是剛剛開始進入干正事的節奏。

湊完頭三舂熱鬧的張旋把木槌扔給張賢，說道：“小哥，我沒力氣了，輪到你大顯身手了。”一句話說完就接著跑去忽悠張磊小朋友，他看上了小家伙手中多余的糍粑。

舂石臼不僅是力氣活，還是技術活，張旋能堅持把頭三舂弄完也算不錯了，接過木槌的張賢跟老爸一起，分批次地把木甑里的糯米倒入石臼里，開始你一下我一下的捶起來，搗好糯米后就交給老媽去做成糍粑，一些相熟的親戚會跟著幫一把手。

干活時沒有剛才那種整齊的吆喝聲，不過依然是一番熱火朝天的場景，張代盛是干活的老手，張賢力氣大會用勁，所以他們一家居然是第一批里最快搗完糯米的，而老媽那邊也已經把自家的油紙布鋪滿了糍粑。

干完自家的活計，張賢就可以閃人了，不過老爸老媽還需要在這呆著，一來需要等糍粑風干，二來別的村民幫忙干了活，他們也要留下幫后面的村民搭一把手。

既然沒有張賢的事情，他就叫上兩個弟弟和貓貓狗狗什么的撤了，等到午飯的時間他拉著一架板車來運糍粑時，村委前面的坪子已經有了另一番壯觀的景象。

沒錯，就是壯觀的景象，任何東西一旦達到一定規模，都會很壯觀，張賢看見的就是無數糍粑組成的壯觀畫面。

每五個糍粑壘成一疊，鋪滿了一張油紙布，一張油紙布代表一戶人家的糍粑，現在整個坪子已經鋪滿了一張接一張的油紙布，可見糍粑已經多到什么程度了。

張賢掏出手機把這畫面拍了下來，調出照片一看，無數的純白糍粑反襯著冬日金黃的陽光，果然有一種奇異的壯觀美。

不過張賢現在得找老媽問問，他已經弄不清自己家的糍粑是在哪一塊了，要是錯把別人家的運回去那就丟臉丟大發了……

第七十六章大叔張代明
距離山水村幾千公里遙遠的首都市，某個裝修講究的酒店房間里，張代明一邊扯開襯衣的領帶，一邊耳朵貼著手機對公司那邊交代著這次出差的工作。

“……我們這邊的工作已經基本完成，后天就能回到邕江，到時交接一下就可以了，嗯，先這樣，掛了，后天機場見。”

掛了電話，忙了一天的張代明輕輕嘆了一口氣，扯開的領帶一把扔到一邊，身體也就勢躺在了鋪著潔白床單的床上，微微側過臉，透過房間巨大的落地窗，看著外面林立的高樓大廈和地面上的車水馬龍開始在黃昏的夜色中慢慢亮起各種燈光，突然間心頭涌上了莫名的思緒。

張代明正是張賢的大叔，山水村的第一個大學生，畢業之后工作分配到了桂西省的一家大型國企，在桂西省的首府邕江市奮斗了快二十年了，由于能吃苦，再加上當初的大學生質量和含金量十分的高，混到現在已經是公司的中高層領導了，作為一個從山溝子里出來的泥娃子，也算得上是有了大出息。

“馬上就要四十歲了，時間過得真快啊。”張代明無聊的想著，他已經記不清當初自己為何要立志考上大學的原因了，是老爸張萬榮的教育？是老媽劉阿中的期盼？是大哥張代盛的鼓勵？是弟弟妹妹們的憧憬？亦或是自己逃離土里刨食命運的少年意氣？

記不得也無所謂了，到了現在誰還會去探究呢，這些年的經歷足夠讓一個什么不懂的山村小伙子成長為一個內心強大的成熟大叔，自己在城市里已經成家立業，年邁的父母在村子怡然自得地養老，兄弟姐妹幾個都各自有了子女，沒有什么好抱怨的，也沒有什么不滿足的，交接完這趟出差，就可以準備回老家過年了。

說起過年，今天好像是過小年吧，也不懂村子里打糍粑的習俗還在不在，猶記得頭三舂雄渾的吆喝聲總能激起陣陣回音，在當初物質比較貧乏的年代，糯米飯和糍粑都是孩子們不可多得的好吃食，總想著多搶一點。

拿起電話，張代明找了下號碼，給劉阿中撥了過去，聽著話筒里的鈴聲，他想著自己當初要給家里裝電話或者買手機，爸媽嫌浪費錢死活沒同意，沒想到這事后來居然被自己的侄子張賢給辦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這些做長輩的還沒一個孩子懂孝順呢。

“嘟”的一聲電話通了，張代明就這樣躺在床上跟劉阿中聊起了各種家常。

“喂，媽，是我，代明啊……我吃過了，家里都吃了吧？……我現在在首都市出差呢……不會，你放心，過大年肯定回得去，到時給你帶點首都的土特產……今天家里又做了那么多糍粑啊，行，給我留點啊……小雯挺好的，這次期末考試比以前有進步了……阿賢又養了一個東西？人面猴？不是吧，多少年沒見過了……旁邊誰說話呢？小磊搶電話啊，那就讓他跟我說兩句唄……喂，小磊啊，還記得伯伯不？行，到時給你帶好吃的，沒問題，過年你小雯姐也會回去跟你玩的……哎，媽，沒事，我身體好得很，倒是你在家要注意休息啊，那些活計能不干就別干了，家里那么多人哪用得著你老動手，好，好，不說這個，聽你的……咱爸也還好吧，哦，那就行……不急，用不了多少話費，聊聊天能花多少錢啊……”

掛了電話，張代明忽然又覺得身體里充滿了能量，起來洗了一個澡，然后打開手提電腦看看明天要去的地方，心中多了幾分期待，這次出差的工作已經完成，按照公司的安排，會空出一天的時間給大家自由活動，相當于出差的福利，張代明已經提前約了幾個在首都工作的老同學明天聚聚，相比于工作上的應酬，同學活動什么的顯然更讓人期待。

第二天一大早，換了一身舒適型衣褲的張代明站在酒店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見同學老鄭開著一輛小車停在了自己面前，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

老同學相見自然是有的沒的感嘆寒暄一番，車子一路行去都沒有把話題說完，老鄭一邊掌著方向盤，一邊說道：“老張啊，這次活動為可是我特意安排的，現在喝酒肯定喝膩歪了，我知道你最喜歡干點旅游、運動什么的事情，所以這次才帶你來這邊，老高他們兩個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張代明哈哈一笑，應道：“還別說，天天喝酒確實傷身體，還是出去動動比較好，你知道我打小就愛折騰，坐不住三分鐘，昨天我上網查了下你說的地方，的確是不錯……”

老鄭也是哈哈一笑，顯然心情不錯，他們這批關系比較好的同學性格都差不多，相比于熱衷于飯局酒場的同齡，他們更喜歡去做一些喜歡的事情，比如，這次活動，他們選擇的就是——蹦極。

沒錯，就是蹦極，這項通常只有年輕人才愛玩的極限運動，張代明他們今天就要去體驗一下，作為國內最早那批接受開放思想的大學生，他們這一輩中有相當一部分人對于新興事物很有興趣，事實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開創的，比如所謂的旅游、所謂的遠足、所謂的驢友，他們都是最早體驗的那批人，只不過那時這些概念和潮流都沒形成，到了他們這個年紀，事業有成，受過高等教育，追求的東西就不是物質層面的了。

首都市的面積不是吹噓出來的，張代明坐著老同學的順風車也花了不少時間才來到了郊區，這里就是他們的目的地，已經有另外兩個老同學在這等著了，匯合之后自然又是一番高興的寒暄。

蹦極的地點在一個山崖上，在如今的首都市還能找出這樣的一個地方確實不容易，當看見張代明一行人時，里面的工作人員有點驚訝卻沒太意外，顯然他們這樣的年齡還來玩這運動的人也并不是沒有。

張代明之前并沒有玩過蹦極，不過他玩過滑翔傘，對于這種極限運動并不發怵，在一個看上去很專業的蹦極教練仔細叮囑了一些訣竅和注意事項后，工作人員為他系上了各種安全繩套。

另外幾個同學還在整理身上的東西時，張代明這邊已經準備就緒，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他一頭從高高的山崖扎了下去。

感受著耳旁呼嘯的風聲，護目鏡外瞬息而過的景色，自由落體的失重快感，張代明忍不住大聲驚叫了出來，就快四十歲的他仿佛一下回到了小時候在山間迎風奔跑的日子……

然而沉浸在刺激中的張代明并沒有發現一個異樣，他的手腕戴著一串佛珠樣的手鏈，其中有一顆刻有他的名字，這顆珠子在他一躍而下后突然爆裂了開來，接著冒出了一股青褐色的東西包裹住了他的手腕，然后瞬間從手腕處延伸到了肩膀，似乎要將整個人包裹住，不過就在那一剎那，冒出的東西又突然瞬間消失了，就跟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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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嚇了一跳

張代明一躍而下，沉浸在蹦極的極度刺激中，卻不知道遠在千里之外的張賢突然被嚇了個半死。

這天是駱駝山腳下的房子第三層樓封頂的日子，張賢正在那邊幫著做點事情后被老爸張代盛打發回家里準備幫工的村民們的午餐，本來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他卻被一個護身符傳來的失重感給差點瞬間崩斷神經。

通常來說那么多的護身符和瞬移坐標，想要引起張賢腦海里的警覺不是那么容易的，像護身符掉了、瞬移坐標附近出現什么小動物之類的小事情基本都被潛意識自動過慮了，最近也只有山水村的進山口出現龐大的狼群氣息時引起了張賢的被動警覺。

然而今天某個護身符突然而來的失重感確實把張賢給嚇了一跳，這種感覺他很熟悉，不是坐飛機或電梯帶來的，也不是哪個弟弟妹妹無聊把護身符扔地上帶來的，這種感覺是**裸的自由落體才能導致的，占著山水洞天的便利，做過無數次自由落體運動的張賢很清楚，某個攜帶著護身符的家人或朋友突然從高空墜落了！

張賢為家人和朋友準備的護身符，目的在于防備那個虛無縹緲的蛋疼末日傳說，自從末日傳說的時間過去了以后，這些護身符什么的張賢就沒在意過了，挺多算是送給大家的精致掛件而已。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今天護身符真的派上用場了，反應敏銳的張賢十分清楚自由落體的速度，所以他本能地就通過體內融合的山水洞天瞬間將意識延伸到了那個正在下墜的護身符那里。

傳來的感應在張賢的腦海里很清晰，這是大叔張代明的氣息，的確是正在空中墜落，然而僅僅是感應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所以張賢毫不猶豫地將意識穿透了護身符里融合的那滴血液，與此同時洞天里的泥土也瞬間凝結，跟著他的意識隔空出現了在千里之外，凝結的泥土穿破了那顆刻有張代明名字的珠子的同時便開始包裹張代明的身體。

張賢要做的很簡單，先用泥土為張代明凝結一副“盔甲”，這盔甲不僅能保護張代明的身體，還能在山水洞天的隔空控制下在空中被定住或是降低下落速度，這是最穩妥的做法。

其實張賢也可以直接瞬移到張代明的身邊抓住他，反正張賢現在已經能利用山水洞天在空中打圈圈了，但這樣一來，張賢暴露了不說，就算妖孽的張賢能承受接住高空墜落人體的沖擊，張代明那身板肯定承受不住，畢竟力是相互的，好在即使是最危急的關頭，思維急轉的張賢也選擇了風險最小的做法。

說來話長，但所有事情的發生都不過在剎那之間，這多虧了練出真氣和融合山水洞天后帶來的敏銳意識，才能讓張賢在呼吸之間做出了這么多事情。

意外來得快，但都在張賢的掌控之中，可是，一向淡定的他卻想罵娘了，意識突破護身符之后，周圍的畫面已經能看見了，自由落體是沒錯，大叔張代明是在驚叫沒錯，但身上綁著的安全繩也同時被張賢的意識“看見”了，尼瑪，這是傳說中的蹦極啊！

張賢欲哭無淚，這一瞬間，洞天涌出的泥土已經到張代明的肩膀了，全身被包裹也不過是一剎那的事情，好在張賢的意識反應足夠逆天，念頭一收，正在凝結的泥土又瞬間被收回去了，這一切正在急速下墜的張代明絲毫不知情。

張賢抹了一把額頭不知不覺沁出來的冷汗，心中暗罵了一句大叔，都是要四十歲的人了，居然還玩這么一出，真是嚇死人不償命啊。

不過那邊的情形張賢已經看不見了，當意識穿過那滴血液時，作為護身符或是瞬移坐標的作用就消失了，因為剛才為了看見外面的情形，張賢利用山水洞天凝結的泥土撐爆了裝載血液的珠子，不這樣的話，意識是不能突破珠子密封的空間看見外面的情形的，當事情過去，血液也蒸發了，大叔這個護身符算是失去了作用，畢竟這串手鏈的其他珠子張賢可沒有裝過血液在里面。

說起來這也是護身符和瞬移坐標的一個不大不小的缺陷，平時可以感應到周圍的氣息、環境什么的，也能作為出洞天的瞬移出口，這些都可以重復使用，但只要是想看看具體的畫面或是聽聽聲音，意識就必須穿過血液。而血液又必須包裹在密封的膠漆里才能保存，最讓張賢奇怪的是意識這種虛無的東西居然突破不了封閉的空間，而突破的唯一辦法就是控制洞天里的東西擠破血液外的密封，但這樣一來，護身符和瞬移坐標也就成了一次性消耗品，怎么弄都是一個悖論，所以平時他都只是感應一下，確定下氣息和位置什么的而已，幾乎很少像今天這樣利用護身符或瞬移坐標里來隔空操作。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護身符沒了就沒了，反正自從末日傳說過去后護身符就成了雞肋，不像瞬移坐標都是在沒人的地方，還能作為一個瞬移出口，而且一個正常人出現意外危險的概率本來就低得可以忽略不計，護身符浪費了也沒什么。

這邊被虛驚一場嚇了一大跳的張賢平息了心情，重新邁步走了，還要回去準備午飯的食材來著。

另一邊蹦極過后興奮的張代明卻什么都察覺，體驗了一把驚險刺激的極限運動后，他跟幾個老同學都覺得仿佛年輕了十歲，休息一會喘過氣后就相約著找地方聚餐去了。

等到晚上回到酒店洗了一個熱水澡，張代明才發現手鏈少了一顆珠子，皺著眉頭看了一下，少的還是那顆刻了自己名字的，一天的高興心情頓時就籠上了一點點郁悶。

雖然戴上這串侄子弄來的“開光佛珠”不過是因為當初劉阿中的“命令”而已，但這么久下來已經習慣，少了一顆珠子自然讓他的心情受到了影響，而且現在整串的珠子都顯得松松垮垮了，戴著有點別扭，他不得不將佛珠手鏈從手腕處解了下來扔進了公文包里，想著回家后再處理，然后就躺倒在床上睡過去了……

第七十八章殺年豬


年尾的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臘月二十八，距離大年三十也就還剩兩天，家家戶戶都開始為過年做準備了。（）

天亮時分，張賢特意提前了一些時候結束自己的晨練，回到家里時老爸張代盛正“霍霍”地磨著一把殺豬刀。

沒錯，今天正是個殺豬的好日子。

家里養了好幾頭豬，這個時候正好挑一頭膘肥體壯的宰了，這幾年下來，村里人養的豬大部分都賣給下鄉收豬的肉老板或是拉到鎮上的屠宰場出售，越來越少自行宰殺的了，不過這顯然不包括張賢家，過年時一大家子人加上走親訪友需要的禮肉，殺一頭年豬正合適，而且這馬上要過年了，不殺年豬就顯得少了很多過年的氛圍。

張賢跟著老爸一起拿著一個豬籠子進了豬圈，對準一頭最肥的豬當頭罩下，這豬雖說每天都只知道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但這個時候也知道不妙，一邊叫著一邊掙扎著想在豬圈里斡旋一番。

可惜在張賢和張代盛手下，這豬的抗爭顯然是徒勞的，沒過一會兒整個身子就被套進了這特制的豬籠子里，被張賢和張代盛合力抬著出了豬圈。

對于注定要成為盤中餐的豬來說，張賢當然不會喂給它們稀少而神奇的“獸靈果”，要不然弄出一頭機靈強壯的“豬精”出來，到時殺也不是吃也不是就尷尬了。

事實上，在山水村里家禽家畜還是會區別對待的，像豬、羊、雞鴨鵝這種注定就是食物了，養著就是為了吃或是賣錢的，而山狗家貓什么的算是寵物，雖然山村里的人可能沒有寵物這個概念，但肯定不會作為食物吃掉，黃牛或水牛則算是半個勞動力，地位比較高，只有老了才會被主人家賣掉，像張賢家里的老黃牛幾年前就賣掉了，那時他還在市里讀高中，傳說老牛被賣掉時流了眼淚，也不懂是不是真的，反正家里的牛賣掉后，張代盛就弄了一個小型農用耕田拖拉機回來，算是開創了山水村第一個“鐵牛耕田”的記錄。請訪問

雖然沒有吃過“獸靈果”這種逆天的東西，但是養豬對于一戶山村人家來說也算得一門重要活計，所以張賢的家里人都很上心，平時都精心喂養著，飼料又是絕對的天然綠色無任何添加劑，肉質那自然是沒得說的，更不用說今天這頭被專門挑選出來作為年豬宰殺的了。

將這豬抬出豬圈后，張賢提來幾桶清水將豬從頭到尾沖洗了一遍，老媽徐明秀也準備好了熱水、空盆之類過會要用到的東西。

準備工作做好后，這頭注定要在今天獻上自己身體和生命的豬就合著籠子一起被架到了一個厚案板上，四只肥大的豬肘子穿過籠子被死死卡住，豬頭也從籠子口鉆出來被卡在了案板邊上，露出一段肥厚雪白的短脖子。

殺豬是一門技術活，在其他地方通常都有專門的殺豬佬來干這事，但山水村背靠山林，家家戶戶的當家男人通常都是獵殺過無數野生動物的獵人，殺個家養的肥豬自然沒大問題，事實上即使像張賢這樣的，基本也是沾滿了各種大小動物的鮮血，堪稱新一代“血手屠夫”，當然，這只是生活環境和生存方式造就的，與愛不愛護動物的道德無關。

張代盛作為山水村的“能人”、“多面手”，殺個豬自然是信手拈來，摸準脈門一刀下去，刺耳的豬叫聲就穿透了剛剛亮起來的天空，還引起了一群山狗此起彼伏的狂吠，寂靜的山村清晨就這樣被打破了。

走到生命最后一刻的肥豬自然是死命掙扎，然而不說已經被套在籠子里卡在案板上，光是張賢這妖孽級別的力氣施加在身上就讓它不得不引頸就戮了，所以可憐的肥豬只能伴隨著不斷流入盆子里的血而逐漸衰弱，刺耳的慘叫也慢慢變小，最終在案板上一哼不哼了。

相比起把豬打暈或是灌醉再宰殺的方式，這種**裸的生殺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肉質和血液質量，就是顯得比較殘忍也比較考驗操刀技術。

當然，殘忍不殘忍這種問題是不存在于張賢腦海里的，盡管他受了多年的高等教育，但這種事情做起來依然毫無違和感，從旁邊的架子上找出好刮毛刀、剝皮刀、剔骨刀之類的工具，他要跟老爸張代盛一起做好“分尸”工作。

老媽徐明秀將豬血、以及后續陸續弄出來的各項豬雜拿走處理去了，早餐的主菜就著落在那些東西身上了，白毛和警長這個時候開始游蕩在周圍，倒是猴哥似乎不太喜歡血腥味沒有來湊熱鬧。

依靠嫻熟的技術，張賢和張代盛終于在天色完全大亮時將豬肉處理了一個大概，剩下的微操可以吃過早飯后再說。

既然是殺年豬，少不了要跟左鄰右舍打聲招呼，吆喝著來家里吃個早飯什么的，不過真的受邀而來的就是幾個老人和小孩，都是張賢的幾個叔公和年齡比較小的堂弟堂妹們，這也沒啥好奇怪的，在山村里左鄰右舍基本都是血緣關系比較近的叔伯家，聚族而居是華夏大部分農村的居住分布格局。

由于都是關系親近的自己人，所以大家都放得開，幾個叔公跟爺爺奶奶聊著家常，張磊小朋友和幾個堂弟堂妹們大吵大鬧地說著他們小孩子的話題，一個熱熱鬧鬧的豬雜瘦肉火鍋早餐，吃得老老少少都是喜笑顏開。

不過吃過飯后，張旋卻是有點郁悶了，他要在今天趕回漓水市跟他父母匯合，然后一起回他老爸那邊的老家過年，按照習俗，他算是表弟，要到初二才能回山水村。張賢覺得青春期的小朋友有點煩惱很正常，隨口安慰幾句就讓他自己去國道邊等車去了，反正張賢今天是沒空送他去市里的。

張賢要忙的事情還有蠻多，年豬殺了，下來要給村里的各個娘親舅戚送去過年的禮肉，按道理是過年走親戚再送的，但現在趁著肉新鮮送過去到時也能省點東西，反正都在一個村子里，跑一圈要不了多久。

而剩下的大部分豬肉會用鹽巴先腌著，臘肉和香腸的儲量還可以繼續增加，過年的各種肉食也會用到，反正有了這一頭豬，過年是不愁沒肉吃了的，所謂的肥年無外乎如是，這種未來天天有肉吃的日子，想想都覺得幸福啊……

第七十九章齊聚

對于所有華夏人來說，除夕佳節都是全家團圓的重要‘日’子，山水村也不例外，這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九，大部分外出務工的年輕人在這個時候已經回到了家里，村子里一下子增添了許多人氣，過年的氛圍已經十足。

張賢剛剛在駱駝山那邊給新房子淋水保濕回來，就發現家里多了兩人，是小叔張代裕和小嬸蔣清，過年期間他們在沙河縣的生意已經暫時停了下來，返回漓水市的家里處理了一些事情后就馬不停蹄地開著他們的小皮卡趕回了村里，對于沒有分家的一大家子來說，過年自然是要回山水村的。

小叔、小嬸一回來張磊就開心得不得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爸媽每次回來都會給他帶些好玩的或是好吃的，這次又逢過年，想來好吃的和好玩的都不會少才對。

小叔和小嬸當然是帶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很快張磊小朋友就找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煙‘花’和爆竹，熊孩子的最愛。

不過現在是大白天，張磊年紀雖小，但也知道不是放煙‘花’的時候，但是那一盒盒的爆竹炮仗卻是可以先玩玩的，央求著‘奶’‘奶’劉阿中給他點燃了一根香，然后就抓著一盒炮仗跑出去了，把他剛回來的爸媽瞬間拋到了腦后，讓小叔和小嬸很是傷心了一把。

而作為張磊跟屁蟲的白‘毛’和猴哥也跟了出去，其實它們一點都不喜歡爆竹的聲音，奈何在家里的時候，它們的任務基本就是充當張磊小朋友的“玩伴”兼“保姆”，好在磕過“獸靈果”的野山狗和人面猴都能克服對爆竹的恐懼，至于還有一個jing長，當然又是神秘失蹤了，也不懂是去禍害什么東西還是躲在哪個角落睡大覺。

跟小叔和小嬸打過招呼，張賢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今天老爸張代盛給他安排了比較多的任務，雖然年貨什么的東西早幾天就開始準備了，但‘亂’七八糟的瑣事總會在這個時間冒出來，而小叔、小嬸在休息了一會后也各自找活干去了，小叔是找老爸張代盛商量著過年的安排，小嬸則是跟老媽徐明秀一起開始了整個房子的大掃除。

在一些小屁孩放的零零星星的炮仗聲中，很快一個早上就過去了，午飯時間之后，山水村的村道駛進了一輛嶄新的小車，時間往回倒過去幾年的話，換在還是信息閉塞經濟落后的山水村的時候，一輛小車或許就能引起村民們的圍觀或是議論，不過現在大家都已經見怪不怪，村子的那條國道每天不知道要經過多少車輛，早看膩味了，再加上現在似乎城市里流行去外面過年，美名其‘日’叫作自駕游，所以這段時間還是有蠻多小車經過村子的。

不過這輛小車熟‘門’熟路地開進了張賢家里的大曬坪，顯然不是路過的游客，而是張賢的大叔張代明一家也從邕江市趕回來了，這車也是張代明今年剛買的，屬于那種經濟適用的車型，自從山水村那條國道開通后，他就想著買輛車回來就夢方便許多，今年總算是把想法變成了事實。

除了張代明一家三口，張賢的親哥張能也跟著這順風車回來了，他工作所在的柳江市是從邕江市到漓水市的必經之地，所以早就跟大叔張代明商量好了路過的時候去把他捎上，畢竟這個時候整個華夏都是車流客流的高峰期，能有自己家里人的順風車自然不蹭白不蹭。

不過從邕江市到山水村，開車也要約七個小時，所以他們到家時還是午休時間，當張賢他們這一輩唯一的小妹張雯打開車‘門’躥出來高喊“我回來了”時，迎接他們的只有白‘毛’的兩聲低叫以及猴哥略帶jing惕的眼神。

張雯是大叔張代明和大嬸翟東萍的‘女’兒，在邕江市讀初二，正是豆蔻年華的年紀，一下車就跟一只百靈鳥似的，興奮而快樂，也不等家里的人應聲，就開心地上前‘摸’著白‘毛’的長‘毛’說道：“白‘毛’有沒有想我啊……”

然后轉眼就看見猴哥那看著陌生人的jing惕眼神，笑瞇瞇地掏出一顆糖說道：“你就是猴哥吧？來，過來打個招呼，給你糖吃……”她早在之前的‘日’常電話聯系中知道家里多了一只大鱉和一只猴子，在山水村度過了美好童年時光的她老早就想著回來看看了。

張能和大叔、大嬸一起從車里卸下各種各樣的東西，絲毫不管張雯的胡鬧，他們對家里養的東西有絕對的安全感，一點都不擔心張雯被咬著或撓著什么的。

最新出來迎接的是張磊小朋友，他跟爺爺‘奶’‘奶’一起睡在一樓，聽見張雯的聲音就一咕嚕從自己的小‘床’爬了起來，人還沒到‘門’口，就大聲喊道：“小雯姐回來了！”

張雯看見迎面跑出來的張磊，想著一把抱起他，可惜奈何力氣有限，抱了一半就又把他放下來了，扮作小大人狀似的說道：“小磊你怎么變成一個小胖墩了，抱不動你了呀……”

當張賢打著呵欠從房間下到堂屋的時候，家里的人已經都到齊了，只有張賢比較磨蹭最后一個出現，雖然自從練出真氣融合山水‘洞’天后他的‘精’力就已經充沛無比，根本用不著白天休息，不過他還是喜歡在每天的中午瞇一會眼，一方面打發無聊時間，另一方面也是習慣使然。

打過招呼，張賢就無聊地看著張雯和張磊兩個家伙在那分禮物，不管是張能還是大叔、大嬸和小叔小嬸，都給家里的兩個小孩準備了些玩的，就是已經回到他爸老家的張旋也有一份，可惜，沒有的張賢的，用長輩們的話來說，他這個年紀都是要取老婆的了，怎么可能還有禮物。

由于剛回來的大叔一幫人都是一路趕著開車，沒有吃過午飯，所以老媽徐明秀和小嬸蔣清又給他們熱了一些飯菜吃著先，反正這個時候家里的各種食材成堆，隨便做做就夠幾張嘴吃的了。

興奮的張雯沒有什么心思吃東西，胡‘亂’扒了幾口就拉著張磊去玩了，讓張磊小朋友帶她去看大鱉，順便要幫她跟猴哥‘混’熟起來，剛才企圖用糖拉近關系的招術居然沒有管用，這讓自稱青‘春’無敵魅力無限美少‘女’的她很是耿耿于懷。

墊飽肚子的張能一把拉過張賢，悄聲說道：“老弟啊，不是說你家傳功夫突破了么，有空咱們練練，讓哥子我檢驗檢驗是不是真有傳說中的那么厲害。”

對于這種問題，張賢一向裝作高手來回答：“沒問題，到時讓你一只手，免得說我欺負你這當哥子的。”

被鄙視了的張能脫口一句“你妹”的口頭禪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不料張賢指了指出‘門’而去的張雯說道：“我妹不就是你妹嘛……”

一番喧囂吵鬧后，換衣服的換衣服，放東西的放東西，剛回來的幾人也算是安頓了下來，到了現在，上到呵呵笑不停的爺爺‘奶’‘奶’，下到追逐打鬧的小雯、小磊，全家人也算是齊聚一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