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天龍甲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15 15:18:5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3 11382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5 15:30
第七章 遊遍活人冢(2)

  南宮豪道:“不錯,那裡面的和尚,我至少認識二十個,他們都算是武林中第一流頂尖高手。”

  莊璇璣道:“南宮前輩,他們好像都已經失去了主裁自己的能力。”

  南宮豪道:“對!他們形同白痴。”

  莊璇璣道:“他們對老前輩似乎是特別的優厚一些。”

  南宮豪道:“那是因為老夫和犬子還有利用的價值。”

  莊璇璣道:“哦!老前輩,活人冢內除了老前輩和那些佛門高手之外,恐怕還有別的人了。”

  南宮豪道:“相當的多。”

  莊璇璣道:“老前輩都見過了。”

  南宮豪道:“倒是沒有全部見過,不過,見過了不少,單就我所見而言,江湖上就沒有一個門戶可與抗衡。”

  莊璇璣道:“南宮世家呢?”

  南宮豪道:“南宮世家,只是幾個很傑出的武士,但如以南宮世家一門之力,一樣無法應付,何況,老夫和犬子,又被囚於此地,領導乏人,南宮世家的實力,減去了不少。”

  言下之意,無疑暗示了南宮世家中真正的高人,還是南宮父子。

  莊璇璣低聲道:“老前輩和令郎的武功,均未失去?”

  南宮豪道:“姑娘,老夫和太子,雖然還有利用的價值,但他們還沒有放心到這等程度……

  莊璇璣接道:“難道說,老前輩也受了傷?”

  南宮豪道:“老夫和犬子,都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手段,使老夫父子無法提聚真氣。”

  莊璇璣道:“唉!一個習武之人,真氣無法提聚,那就等於失去了武功一樣。”

  南宮豪道:“這就是我們父子無法反抗的原因。”

  莊璇璣道:“老前輩,一個人,形同白痴,還能夠運用他的武功麼?”

  南宮豪道:“能!一個人的神智受到了控制,但他的武功,並未失去,相反的,在某一種單純的武功上,因其心無雜念,反而容易運用的純熟,只不過他們在對敵之時,反應慢了一些。”

  莊璇璣道:“高手過招,勝機就在那一瞬之間,如若他們反應遲鈍,縱有絕世武功,也是不易施展了。”

  南宮豪道:“如是武功相若,那一絲先機,確然是重要的很,如是武功相差有一段距離,那就未必有效了。”

  莊璇璣道:“老前輩的意思是,世上高手,畢竟不多。”

  南宮豪道:“高手不多,而且,大部份到了活人冢,他們神智雖然受制,但如他活動開手腳之後,武功發揮出來,就不會再有這個缺憾了。”

  莊璇璣道:“就老前輩估算,目下這活人冢內,被囚有多少當得高手之稱的人物。”

  南宮豪道:“如若老夫的估算不錯,天下如一百位高手,至少有五十位在這活人冢之內。”

  莊璇璣呆住了。

  馬鵬、高空也是臉色一變。

  良久之後,莊璇璣才輕輕籲一口氣,道:“老前輩,活人冢能把這樣多的高人囚在此地,那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

  南宮豪道:“前無古人,就老夫所知,千年以來,還沒有一個組合,有此成就。”

  莊璇璣道:“這麼說來,主持這個組合的人,豈不是異常可怕了。”

  南宮豪點點頭。

  莊璇璣道:“老前輩,見過那些首腦沒有?”

  南宮豪道:“沒有。”

  莊璇璣道:“唉!和老前輩一番交談,使晚輩長了不少的見識,不過,也使晚輩更那迷惘了。”

  南宮豪苦笑一下,道:“如是莊姑娘想向在下討取一個良策,只怕老夫要令你失望了。”

  莊璇璣道:“老前輩在此的聲望如何?”南宮豪道:“一個被人囚困的人,還談什麼聲望。”

  莊璇璣道:“這倒未必,就晚進所知,南宮世家在江湖上具有的聲望,就是少林、武當掌門身份,也難和老前輩的聲望相比。”

  南宮豪道:“莊姑娘,老夫未被囚禁此地之前,江湖上的朋友,也確然肯給我幾分薄面,不過,目前老夫被囚此地,究竟還有多大的號召力,那就很難說了,再說,南宮世家的信符,已經被他收去。”

  莊璇璣第一次露出來吃驚神色,道:“南宮世家的信符,有多大權威?”

  南宮豪道:“南宮世家的信符,可以調動南宮世家的武力,對外面,也可以代表南宮世家主人的身份。”

  莊璇璣道:“老前輩,這麼說來,南宮世家也被控制了。”

  南宮豪苦笑一下,道:“目前的情形,確然如此。”

  莊璇璣道:“老前輩和令公子被囚在此地的事,貴門中人,是否知曉?”

  南宮豪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老夫已經把失落信符一事的消息,傳了出去。”

  莊璇璣道:“南宮世家中人,是否已知道了這件事情?”

  南宮豪道:“老夫只是傳出了訊息,南宮世家是否能收到,就不是老夫所知了。”

  莊璇璣道:“老前輩,難道就準備安於此危,任囚此地麼?”

  南宮豪道:“老夫本早該自絕一死,不過,總覺死非其時,所以,苟延殘喘的活下,如若老夫該死的時刻,決不會惜此老命。”

  莊璇璣道:“璇璣初入江湖,少不更事,老前輩知能賜教一二,使璇璣多得智珠。”

  南宮豪嘆息一聲,道:“璇璣姑娘,你如此年紀,竟能深入活人冢,單是這一份膽氣,就叫人心生敬服,老夫如有助你之能,定會全力以赴,你們不宜留此太久,早一些出去吧!”

  莊璇璣道:“多謝前輩,晚進告辭了。”

  轉身向外行去。

  馬鵬、高空,雖是江湖上的殺手,但對南宮世家的老主人,還是敬重萬分,兩個人抱拳深深一揖,才隨在莊璇璣身後行了出去。

  龍公子很盡職,一直守在門口處。

  龍、虎、蛇、鼠,平日裡本也自視甚高,但此刻他們有著自不如人的感覺。

  項青陽就站在大門外面,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道:“璇璣姑娘談完了。”

  莊璇璣道:“南宮世家,兩代主人,都被留置於活人冢內,實在叫我們開了眼界。”

  項青陽道:“這地方山藏、海納,無所不包,姑娘所見,只不過十之一二罷了。”

  莊璇璣淡淡一笑,道:“這麼說來,項總管還有使我吏驚奇的事了?”

  項青陽笑一笑道:“現在,在下帶姑娘行過這一條巷道,每一幢房舍之前,都有名號,如是姑娘希望進去瞧瞧時,不妨入內小敘。”

  莊璇璣道:“現在,我確實是有著貴賓的感覺了。”

  項青陽道:“姑娘本來就是貴賓,活人冢自從開創以來,還從沒有一個外人,能受到像姑娘這樣的禮遇。”

  莊璇璣道:“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5 15:30
第七章 遊遍活人冢(3)

  項青陽道:“這個麼?姑娘應該明白的了。”

  莊璇璣道:“這件事,我就是想不明白,項總管可否說出來?”

  項青陽道:“這個,在下也難解說,不過,不要緊,姑娘很快就會明白的。”

  莊璇璣道:“哦!”

  項青陽道:“姑娘請。”

  莊璇璣又行經一座瓦舍之前,只見門牌上寫著“天台老人鏡之寓”。

  莊璇璣停下笑一笑,道:“天台老人,是不是武林中人稱行雨翁的天台神叟?”

  項青陽道:“正是此人,姑娘年紀不大,但卻是識人很多。”

  莊璇璣道:“都是武林名人,我雖無緣相見,但卻是聞名久矣。”

  項青陽笑一笑,道:“天台老人,的確很有名氣,也是南宮豪很敬重的朋友。”

  莊璇璣道:“項總管定然不會騙我了。”

  項青陽道:“不敢,不敢。”

  莊璇璣道:“好!那我就向項總管請教一件事了?”

  項青陽愣了一愣,道:“姑娘,有些事,只怕在下無法回答。”

  莊璇璣道:“項總管放心,我問的事,決不會使你為難,如是你那著無法回答之時,盡可以不回答。”

  項青陽說道:“只要能說,在下一定奉告。”

  莊璇璣道:“天台老人的神智,是否很清醒?”

  項青陽道:“清醒。”

  莊璇璣道:“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

  項青陽道:“能。”

  莊璇璣道:“不過,我想和他單獨的談談,項總管能否同意呢?”

  項青陽道:“在下替姑娘引見天台老人之後,立刻退出來。”

  莊璇璣點點頭,道:“那就有勞項總管帶路了。”

  項青陽道:“姑娘還要帶什麼人去?”

  莊璇璣道:“不用了,這一次,我一個人去。”

  項青陽道:“好!在下帶路。”

  天台老人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長袍,一頭銀發、銀髯,像貌十分清奇。

  項青陽對天台老人全無敬重之意,冷笑一聲,道:“行雨翁,這位是莊姑娘,有事向你請教,希望你能據實回答。”

  天台老人打量了莊璇玻一陣,道:“好!不過,老夫知道的事情不多。”

  項青陽道:“你盡你所知就是。”

  轉身退了出去。

  眼看著項青陽身形消失之後,莊璇璣才躬身行了一禮,道:“晚進莊璇璣,見過老前輩。”

  天台老人道:“不必多禮。”

  莊璇璣道:“恭敬不如從命。”

  天台老人道:“你有什麼事,要問老夫?”

  莊璇璣低聲說道:“這裡有人竊聽麼?”

  天台老人道:“你和老夫談話,難道也怕被人竊聽麼?”

  莊璇璣心中暗道:他和我素不相識,看來,不知要費多少口舌,才能說服他了。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晚輩莊璇璣,來自洛陽璇璣堡。”

  天台老人道:“河洛大俠莊冠宇,是你的什麼人?”

  莊璇璣道:“是家父。”

  天台老人道:“哦!泵娘也是活人冢內客了?”

  莊璇璣道:“我不是,家父才是他們要請的人,晚輩代父而來。”

  天台老人道:“很乖的孩子,孝順的女兒。”

  莊璇璣道:“晚進剛才看到了南宮世家的老主人。”

  天台老人道:“南宮豪。”

  莊璇璣道:“正是,晚進和他們談了不少的話。”

  天台老人道:“哦!談了很多的話。”

  莊璇璣道:“他被一種藥物控制了,不能提聚功力。”

  天台老人笑一笑,未再答話。

  莊璇璣道:“老前輩,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呢?”

  天台老人道:“一樣,一樣。”

  莊璇璣低聲道:“老前輩,晚進不是活人冢內的人。”

  天台老人淡淡一笑。

  莊璇璣道:“南宮老前輩,告訴了晚輩不少的事,希望老前輩也能給我一二指示。”

  天台老人道:“很抱歉,老夫對江湖上的事,知曉的有限。”

  莊璇璣道:“對活人冢內的事呢?”

  天台老人道:“南宮豪,有南宮世家作他的後盾,自是受人重視,老夫只是一個老光棍,活人冢沒有殺了老夫,給我一口飯吃,我老人家的運氣已經算是不錯了。”

  莊璇璣道:“老前輩,我還見識過了活人冢內的少林寺。”

  天台老人道:“他們都好吧?“莊璇璣道:“不好!他們一個個,都像白痴一樣。”

  天台老人道:“那有什麼不好,吃了睡,睡了吃,心中沒有煩惱。”

  莊璇璣道:“老前輩,那生活已經不能算是人了,只是一具行走肉。”

  天台老人道:“所以,他們才能那麼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莊璇璣道:“老前輩,晚進是誠心的領教。”

  天台老人道:“姑娘,你會失望,老夫無可奉告,你可以去了。”

  莊璇璣道:“我不信,老前輩會不能給晚進一點指教。”

  天台老人哈哈一笑道:“姑娘,不要枉費心機,老夫身體不好,不能再多說話了。”

  言罷,閉上雙目而生。

  莊璇璣道:“老前輩,晚進還有一事請教。”

  天台老人似是已睡熟了過去,對莊璇璣的呼叫,充聞不聞,連眼皮也沒有眨動一下。

  莊璇璣嘆息一聲,道:“你們雖有一顆不屈不服的心,不願為他們所用的風骨,但你們卻沒有那股積極的意志謀反抗,這就是他們已往很順利的原因。”

  天台老人仍然閉目端坐寂然無聲。

  莊璇璣搖搖頭,道:“天台前輩,這是一股逆流,但卻來勢滔滔,你和南宮豪,都是抗拒這股洪水中流砥柱,但你們卻自甘認命,只求形態上的心安,我知你們大義凜然,不畏死亡,但卻想不通你們為什麼不敢振奮而起,和它搏鬥,大不了一個死字,我對前輩的風範,心慕已久,想不到見面後,竟然會使我如此的失望,晚進一介弱女子,但我卻不惜成敗,不計生死,和他們決一場決死之斗,老前輩好好的靜養,晚進告辭了。”

  轉身向外行去。

  大台老人突然睜開了雙目,沉聲說道:“女娃兒,你回來。”

  莊璇璣人已出門,聞言又轉身而回。

  天台老人道:“你剛才說什麼?”

  莊璇璣道:“我對老前輩有些失望,有著相見何如不見的感覺。”

  天台老人道:“老夫記憶之中,敢對我如此說話的人,你是第一個人!”

  莊璇璣道:“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晚進只是覺著諸位好消沉。”

  天台老人道:“大勢所趨,氣候已成,老夫縱然不惜一死,又如何能夠獨力回天。”

  莊璇璣道:“不是你一個人,你只是很重要,但人人都有你的想法,所以,江湖上,才有如此大禍,其實,你,南宮豪還有晚進,及我隨行的人手,只要你老人家登高一呼,我相信必有很多人爭相景從。”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5 15:30
第七章 遊遍活人冢(4)

  天台老人道:“南宮豪跟你說了什麼?”

  莊璇璣道:“他比老前輩稍為好一些,他告訴我此地不少內情,但他也很消沉,誰會相信,叱吒風雲的南宮主人,竟然變成了一個完全失去信心的人了。”

  天台老人嘆息一聲,道:“女娃兒,老夫縱有助你之心,也沒有助你之力了。”

  莊璇璣道:“老前輩,可是不能提聚真氣了?”

  天台老人道:“不錯,真氣提聚不起,老夫就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如何能對你姑娘有所助益呢?”

  莊璇璣道:“不是被廢棄的武功,應該有恢復的辦法?”

  天台老人苦笑一下,道:“南宮豪是何等人物,他如能恢復武功,又如何肯甘心被囚禁於此。”

  莊璇璣沉吟了一陣,道:“老前輩如若晚輩能有效力之處,極願全力以赴。”

  天台老人苦笑一下,道:“女娃兒,你的盛情,老夫心領了。”

  莊璇璣道:“看老前輩的神情,明明知曉解救之法,卻是不肯輕言出口,難道你有什麼顧慮?”

  天台老人道:“女娃兒,你知道畫虎不成反類犬這句話。”

  莊璇璣黯然一笑,道:“老前輩很擔心……”

  天台老人接道:“對!我擔心自己恢復了武功,但卻變成了白痴,變成了他們的殺人工具。”

  莊璇璣嘆息了一聲,沉重的道:“但長年如此下去,老前輩縱然還神志清明,可是對江湖又有何裨益?”

  天台老人沉吟了長久,道:“女娃兒,你先去吧!容老夫多想幾天,也許,我可以想出一個兩全其美之法。”

  莊璇璣道:“老前輩,沒有兩全其美之法,人到了應該犧牲的時候,必須要不惜犧牲。”

  天台老人點點頭,道:“丫頭,我明白了,你去吧。”

  莊璇璣道:“老前輩,要不要晚進以後再來看你?”

  天台老人愣了一愣,道:“你以後,還能來看我?”

  莊璇璣道:“很難說啊!晚進能夠進入這地方來,也許還有機會來此看你。”

  天台老人道:“別小覷了活人冢,這裡的人,能把江湖上第一流的人物,囚於此地,想想看,是需要何等的才能,何等的智謀、魄力,你能進入此地,決非是運氣太好,必然別有原因,女娃兒,也許他們是有意的放你進來。”

  莊璇璣心中暗道:“究竟薑是老的辣,這天台老人的深思、謹慎,似是又在南宮豪之上了。”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老前輩,但願晚進有再來看你的機會。”

  天台老人道:“好吧!你如真有再來看我的機會,老夫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莊璇璣道:“老前輩多保重,晚輩去了。”

  天台老人道:“女娃兒,希望幸運之神,一直常伴你的身側。”

  莊璇璣道:“多謝老前輩。”

  天台老人道:“姑娘,執大義,不拘小節,你知道佛經中捨身虎的故事吧?”

  莊璇璣突然臉上一熱,一股羞紅,泛上雙頰,垂下頭去,緩緩說道:“晚進知道,我離開璇璣堡時,已沒有打算自己會完整的回去,為拯救蒼生,晚進不惜任何犧牲?”

  天台老人道:“女娃兒,你是莊冠字的女兒?”

  莊璇璣道:“是!晚進來自璇璣堡。”

  天台老人道:“了不起,莊冠宇有這麼一個好女兒,我老人家如若能離開此地,要好好的請他喝一杯。”

  莊璇璣嫣然一笑,道:“但願那一天早早到來,晚進親自下廚,替你老人家作幾樣可口的小菜。”

  天台老人黯然一笑,道:“丫頭,能來時,就再來看看我,也許我老朽會有幾句遺言告訴。”

  言罷,閉上雙目,不再理會莊璇璣。

  他沒有流淚,但臉上那一股黯然的神色,卻有著一種英雄老邁,蛟龍被囚的悲傷。

  莊璇璣迅快的行了出去。

  項青陽恭候在大門外面,一躬身道:“姑娘和他談的還投機吧?”

  莊璇璣心中一動,忖道:“何不藉機會套出他一些內情。”笑一笑,道:“那老頭子很怪。”

  那隨行的中年美婦人,已不知何時離去,所以,項青陽的舉止、神情,變的輕鬆了不少。

  項青陽道:“天台老人未入活人冢之前,就有著冷怪的毛病,被囚於此,還是那個樣子。”

  莊璇璣道:“項總管,為什麼南宮豪和天台老人,卻還神智清醒,和那些和尚們不太相同。”

  項青陽道:“這兩個人腹笥淵博,對江湖中的事,知曉很多,保留他們神智的清醒,以備垂詢。”

  莊璇璣道:“只有這一點用處麼?”

  項青陽道:“還有什麼原因麼?在下就不清楚了。”

  莊璇璣道:“他們兩個人武功精奇,留著他們清醒神智,以便逼他們交出武功,對麼?”

  項青陽道:“好像這也是原因之一了。”

  莊璇璣道:“看樣子,這裡住的人,都是受到優待的人,每個人,都還能保持著清醒的神智。”

  項青陽道:“這裡住的人,都是江湖上特別傑出的人,稍受優待。”

  莊璇璣道:“他們是不是都很合作?”

  項青陽笑一笑道:“初來之時,他們都還保持著舊習性格,但時日已久,他們那一點舊習性格,也都被磨的差不多了,姑娘,時間能把一塊頑鐵、冶煉成精鋼,也能把百練精鋼,化成了繞指柔腸,這裡住的人,雖然都是江湖上很特出的人士,但也無法受得住時間的折磨。”

  莊璇璣嘆息一聲,道:“想不到活人冢內,竟是如此的博大、雄厚。”

  項青陽笑一笑道:“姑娘,還要看看那一處人家麼?”

  莊璇璣道:“哦!這裡面住的什麼人?”

  項青陽道:“峨嵋三子。”

  莊璇璣呆了一呆,道:“峨嵋三子都是世外高人,已經很多年不理江湖中事了,為什麼也把他們擄入活人冢來。”

  項青陽笑一笑道:“峨嵋三子不理江湖中事務,那是因為他們感那到江湖中事,已經用不著他們下山了,所以,他們悠然自得,不理會江湖中事,但如一旦天下大變,江湖歸於一統時,峨嵋三子,亦似會重出山林了。”

  莊璇璣道:“你們想得很深遠。”

  項青陽籲一口氣,道:“歷來,江湖上的變化,都是由外而內,先由小事引起大事,小人物引出大人物,這一次,卻不相同。”

  莊璇璣道:“怎麼不同呢?”

  項青陽道:“活人冢內,拘禁了天下大部份武功最強的高手,先把這一批強大的反抗力量給壓制下去,只要有一天正式開山立業,向天下宣佈一下,那就算大功告成了。”

  莊璇璣道:“項總管,你對這件事,倒是充滿看信心啊?”

  項青陽道:“是啊!璇璣姑娘,大勢已經很明顯,放眼當今之世,還有什麼人能夠阻止活人冢的發展。”

  莊璇璣道:“項總管能不能給我一點暗示,為什麼我會受到如此的優待?”

  項青陽道:“璇璣姑娘,你很快就可以知道了,實在用不著在下多說,再說,以璇璣姑娘的聰明,想也可以想得到一些內情了。”

  莊璇璣心中早已有數,甚至天台老人的口中,也隱隱約約提起了這件事,雖然輕描淡寫的一句,但卻有畫龍點睛之妙。

  不過,莊璇璣還想要更確實的證明一下。

  更瞭解一下那人是誰,在活人冢有多大的權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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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遊遍活人冢(5)

  事實已經證明了他相當的有權,只不過,莊璇璣想知道,他是不是有絕對的權勢。

  她輕輕籲一口氣,理一下鬢邊的散發,道:“項總管,其實,我也不算是頂美的女人……

  項青陽哈哈一笑,接道:“姑娘,在下生平別無所長,只是對美女稍有心得。”

  柳媚道:“稍有心得,是什麼意思?”

  項青陽道:“稍有心得的意思,就是我有別人難及的研究,對美女,分出了很多的類型。”

  莊璇璣道:“想不到,項總管還有這樣的能耐,無怪身居總管要職了。”

  柳媚冷笑一聲,道:“紈褲子弟,別無所長,全憑一張嘴混飯吃罷了。”

  項青陽點點頭,道:“柳媚,真讓我們待如上賓的人,只有莊璇璣姑娘一個,你們能得如此大開眼界,那是禿子跟著月亮走,佔了璇璣姑娘的光,人貴自知,不要給臉不要臉。”

  一向利口尖舌的柳媚,這一次,突然變了,白白被項青陽搶了幾句,竟然一語不發。

  倒是馬鵬冷笑一聲,道:“項總管,用不著厲言聲色,咱們跟著璇璣姑娘進入這活人冢,就沒有打算活著出去,大不了一條命。”

  項青陽冷笑一聲,道:“馬鵬,你見識過了這活人冢的人物了。”

  馬鵬道:“見識過了。”

  項青陽道:“南宮豪,天台老人,峨嵋三子,這些人物,你是難及萬一,就是那一群僧侶,隨便找一個人,都可以和你較量個三五百招,你們四大凶煞,在江湖上雖然還有點名氣,但還排不到進入活人冢的名次,老實說,活人冢隨便找個人,就可以對付你們。”

  馬鵬道:“龍、虎、蛇、鼠四公子的武功,咱們也領教過了,如若高過我們多少,那就難說了。”

  馬鵬道:“活人冢的實力,都在活人冢內,冢外護法,不過是外圍卒子。”

  莊璇璣道:“項總管,活人冢的高手雖多,但他們不是失去武功,就是失去智慧,雖生如死,這種人能派充大用麼?”

  項青陽笑一笑,道:“南宮豪,天台老人等如能保持著神志的清醒,也許不會被我們所用,至少,他們再無法抗拒我們,再說,我們如需這些人時,立刻可以使他們失去神智,璇璣姑娘,一句話,進入了活人冢內,就算是魚兒入網,縱然有千變萬化,也無法逃過這重重羅網。”

  莊璇璣道:“你項總管是不是神志十分清醒呢?”

  項青陽尷尬一笑,道:“只怕,在下也有點不清醒了。”

  莊璇璣笑一笑,道:“項總管,想來,這活人冢定然十分龐大,還有不少地方要我們看了。”

  項青陽道:“是:姑娘見識十之二三,還有七個地方好瞧。”

  莊璇璣搖搖頭,道:“不用再看啦,瞧過了拘禁的少林高手,又見過南宮豪和天台老人,再加上峨嵋三子,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好看的了。”

  項青陽道:“不然,九迥谷,小西天,還有綠林道上四十八位高手,少林除外的八大門派高人,逍遙堂還住著三位太上護法,以及天下五十一個門戶的高人。”

  莊璇璣心中震動了一下,道:“真是人才濟濟,天下英雄盡聚於此了。”

  馬鵬等四大凶煞,卻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項青陽笑一笑道:“璇璣姑娘,綠林群凶,八大門派高手,和五十一個門戶中的高人,可以不看,但逍遙堂上那三位太上護法,卻是非得見識一番不可。”

  莊璇璣道:“為什麼?”

  項青陽道:“他們是絕世高手,如若肯入江湖,和群雄爭名,每個人的成就,都不在南宮豪之下。”

  莊璇璣道:“有這等事,那三位定然是江湖中大大有名的人了。”

  項青陽道:“他們很少在江湖上走動,所以,他們的名氣,在江湖上也許不大……”

  目光一掠馬鵬等,接道:“不過,像鬼刀、妙手、暗箭、毒花這四個常年在江湖上走動的人,也許會聽過他們的大名。”

  馬鵬道:“項總管何不說來聽聽呢?”

  項青陽道:“錢鈴叟、伏虎索、回春手,這三位大名,你們聽過沒有。”

  馬鵬道:“聽人說過伏虎索,他手中一條長索,力伏三虎。”

  項青陽道:“三隻老虎,分由三個不同的方向,同時向他撲過去,他能用手中的長索,在一瞬間把三隻老虎全都縛住,這手法已極困難,更難的是那份莫可言諭的迅快,伏虎索,也因此得名。”

  妙手高空道:“在下聽過錢鈴叟的大名,聽說他手中,是一條千年老藤,上面滿綴銀鈴,施展開來,鈴聲叮噹,武功再高的人,也很難適應那盈耳鈴聲。”

  項青陽道:“所以,他現在還沒有遇上敵手。”

  語聲一頓,接道:“你們那位聽過回春手的大名。”

  馬鵬、高空、王傑、柳媚,面面相覷,答不上話。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我聽過。”

  項青陽道:“姑娘聽過。”

  莊璇璣道:“是,對這個人的藝業,我也稍有瞭解。”

  項青陽道:“那回春手,已經二十餘年未在江湖上露過面了。”

  莊璇璣道:“所以,我是聽人家說的,連他息隱十餘年,總有近三十年未在江湖上露過面了。”

  項青陽道:“不錯,姑娘是聽什麼人提過他呢?”

  莊璇璣道:“璇璣堡中,經常有江湖上的豪客到達,他們說出了不少的江湖秘辛,他們是些什麼人?我已經記不清楚了。”

  說完嫣然一笑。

  她笑的很特殊,很動人,很美,很美。

  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到了,都不禁呆了一呆。

  項青陽距離最近,也看的最清楚。

  只覺那笑容中散發出一股熱力,激的人心神震動。

  絕世容色的少女,充滿魅力的笑容,像一杯香甜強烈的酒,怎不叫人陶醉。

  項青陽用舌頭添潤一下發乾的咀唇,道:“世上竟有如此動人的笑容,如非親眼看到,實在叫人難以相信,古人說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這句話,在下終於體會到了。”

  馬鵬乾咳了兩聲,把將要出口的話,又了回去。

  高空取出手帕,拭拭臉上的汗水。

  莊璇璣接道:“回春手醫道精湛,聽說斷了的肌體,只要半個時辰之內,他能重行續接,並使它完好如初。”

  項青陽道:“是!華陀留下三篇醫書殘卷,落人了他的手中。”

  莊璇璣道:“他的武功,也和他的醫道一樣,鬼神莫測,奇異絕倫。”

  項青陽道:“璇璣姑娘果然胸羅萬機,才慧勝人,試想,活人冢擁有這些人才,放眼江湖,誰又能和他抗拒呢?”

  莊璇璣道:“項總管。”

  柔柔清音,直衝腦際,項青陽呆了一呆,道:“姑娘有什麼吩咐?”

  莊璇璣道:“錢鈴叟、伏虎索、回春手,這三大奇人,怎會作了活人冢的護法?”

  項青陽苦笑一下,道:“你實在把我問住了,他們確實是這裡的護法,但他們為什麼作護法,我就不清楚了。”

  柳媚道:“哼!你堂堂的二總管,竟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項青陽道:“活人冢內很多的事情,根本就無法追根究底。”

  柳媚道:“請教項二總管,別人的事,你不清楚,你自己的事呢?是否很清楚?”

  項青陽笑一笑,道:“柳姑娘的意思是……”

  柳媚接道:“放著好好堡主不干,跑到這裡當一個二總管,好聽些叫總管,其實呢?還不是侍候人的頭目,而且,還不是大頭目。”

  項青陽淡淡一笑,道:“柳媚姑娘,沒有人請你,你不是也進了活人冢麼?有些事,人根本無法主裁。”

  莊璇璣道:“項總管,這話小妹不敢苟同,不錯,活人冢內,關了不少的人,但他們不是自動來,把他們囚禁這裡的,也是人?”

  項青陽道:“唉!泵娘說的是。”

  莊璇璣道:“人有好壞之分,沒有什麼貴賤之別,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項總管又何必輕賤自己呢?”

  項青陽道:“我!我……姑娘,咱們不談這些了,姑娘還有什麼需要在下效勞之處?”

  莊璇璣道:“有!我想看看逍遙堂。”

  項青陽道:“姑娘,逍遙堂住的三位高人,姑娘已經知曉了。”

  莊璇璣道:“所以,我才要去看看。”

  項青陽道:“這個,不太方便吧!泵娘可以看任何地方,最好別看逍遙堂。”

  莊璇璣道:“可是,我最有興趣的地方,就是逍遙堂。”

  項青陽道:“這個,這個,在下很為難。”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5 15:30
第七章 遊遍活人冢(6)

  莊璇璣道:“你作不了主?”

  項青陽道:“是。”

  莊璇璣道:“誰要你來接待我的?”

  項青陽道:“是……”

  是什麼?他沒有說出來。

  莊璇璣道:“為什麼不去向他請示一下。”

  項青陽點點頭,道:“好!在下去請示,姑娘請就在此地等候片刻。”

  轉身向前行了幾步,重又回過頭來,道:“姑娘,在下未回來之前,請約束他們最好不要亂走。”

  柳媚道:“亂走又怎麼樣?”

  項青陽道:“看上去,這裡毫無防備,其實步步殺機,姑娘既然希望見識一下逍遙堂,在下希望在未進入逍遙堂之前,最好別造成衝突。”

  莊璇璣道:“好!你去吧!不過,要快去快來,別要我們久候。”

  項青陽道:“在下盡快趕來,不過成不成,可是沒有把握。”

  轉身故步而去。

  眼看著項青陽背影消失之後,柳媚低聲道:“璇璣姑娘,咱們要到那裡瞧瞧?”

  莊璇璣道:“不錯。”

  柳媚道:“峨嵋三子住的地方,我很小的時候,聽師父說過,峨嵋三子,都是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不論他們那一個,只要傳你個一招兩式,就會終身受用不盡,想不到二十年後還能看到他們。”

  莊璇璣道:“柳大姊,峨嵋三子的確是武林奇人,不過,他們的遭遇,和南宮豪、天台老人一樣,他們不能給我們什麼指點。”

  王傑冷冷說道:“如論武功之高,鐵鈴叟、伏虎索,兩位老前輩,決不在峨嵋三子之下,唉!這些老一輩英雄人物,想不到,都還活在世上,過去縱橫江湖,我一直認為自己這身藝業,就算不太好,也不算太壞,進入活人冢之後,我才覺著,自己不過是螢火之光,如何能和日月爭明。”

  柳媚嘆口氣,道:“難道咱們真要聽那個項青陽的話麼?”

  高空道:“咱們最好忍一忍,人到矮簷下,何苦不低頭。”

  柳媚淡淡一笑,道:“好吧!咱們就站這裡等吧!”

  龍、虎、蛇、鼠四公子,一直很少說話,但看到他們皺起的眉頭,顯然是四人內心之中,有著很多的憂慮、煩惱,只不過,不肯說出來。

  項青陽很快回來,臉色很平靜,不見憂苦,也沒有喜悅。

  莊璇璣道:“項總管請示的結果如何?”

  項青陽道:“逍遙堂可以去,不過,不能負責諸位的安全。”

  莊璇璣道:“那就行了,項總管,請帶路。”

  項青陽道:“璇璣姑娘,你要多多原諒,逍遙堂,實非他權力所及地方,在下之見不去也罷。”

  莊璇璣笑道:“你很怕?”

  項青陽道:“姑娘,我怕是其中之一,最擔心的還是怕姑娘受到傷害。”

  莊璇璣道:“他既然指示你可以去,你就不用負太大的責任了,對麼?”

  項青陽道:“姑娘,明知山有虎,又何苦偏向虎山行呢?”

  莊璇璣道:“我們敢進活人冢,難道就怕了逍遙堂麼?”

  項青陽苦笑一下,道:“一定要去麼?”

  莊璇璣臉色一寒,道:“項總管,我很尊重你,不願意為難你,也希望你會尊重我。”

  項青陽無可奈何,道:“好!咱們走吧?”

  逍遙堂只是一座大院,沿著削壁而建,一半可見天光。

  在整個活人冢內,可算是一處很特殊的地方。

  天風徐來,大家都有著重睹天日的感覺。

  一陣陣清脆的鳥鳴之聲,傳入耳際,配合著潺潺的流水聲。

  高空道:“勿怪不准我們來,原來,這裡可以和外界接觸。”

  項青陽道:“這是一處很險峻的地方,進入了逍遙堂,可以見藍天白雲,可見日月星辰,不過,出不去,像鐵鈴叟等那樣的武功,也一樣出不去。”

  莊璇璣道:“有埋伏。”

  項青陽道:“百丈峭壁,再加人工的埋伏,不論武功如何高強的人,都無法飛登上去。”

  莊璇璣點點頭,道:“叫門吧?”

  原來,已到了逍遙堂的大門前面,緊閉的木門上,一塊金字橫匾,寫著逍遙堂三個大字。

  項青陽低聲道:“逍遙堂內,完全是三位太上護法的天下,那一位去叫門。”

  他說的雖然很含蓄,但已隱隱的暗示出連叫門都可能遇上凶險。

  高空籲一口氣,道:“我去。”

  龍公子卻已搶到了高空的前面,道:“強賓不壓主,在下叫門。”

  高空沒有再爭,退後三步,站在龍公子的身後,凝神戒備。

  龍公子回顧了莊璇璣一眼,臉上是一片莫可言喻的複雜神色。

  莊璇璣暗暗嘆息一聲,道:“你們多小心。”

  龍公子回頭舉手,叩動門環。

  片刻後,大門呀然而開。

  開門的是一身著青衣的年輕人,二十左右的年紀,劍眉、俊目,一張微顯削瘦的臉,最顯著的是兩片嘴唇特別的薄。

  因此,看上去,整張臉上泛著一股冷厲的味道。

  青衣少年打量門外的人群一眼,揚起了兩道劍眉,道:“你們走錯了路。”

  龍公子道:“這裡是逍遙堂?”

  青衣人道:“嗯!”

  龍公子道:“那就沒有走錯,咱們來拜訪三位太上護法。”

  青衣少年臉色一寒,兩片薄薄的嘴唇,自動向下撇去,一張臉就更現冷厲之色,緩緩說道:“拜訪?”

  龍公子道:“是!璇璣姑娘來拜訪三位太上護法。”

  青衣人道:“沒有聽說過這個人,要她回去吧,三位老人家不見客。”

  退後一步,伸手關門。

  龍公子突然一上步,一腳踏入門內,道:“咱們既然來了,萬望朋友給通報一聲。”

  青衣少年冷冷說道:“放肆,誰是你的朋友。”

  高空道:“四海之內皆兄弟,叫聲朋友是敬重閣下。”

  青衣少年目光一掠高空,道:“你們還不配和我稱兄道弟。”

  高空道:“哦!這逍遙堂內,閣下是否就作得了主。”

  青衣少年一愣,道:“作不作得了主,又要怎樣?”

  高空道:“作不了主,你就通報一聲,就說莊璇璣姑娘求見。”

  青衣少年冷笑一聲,道:“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目光一掠龍公子,道:“你,滾出去。”

  右腳一抬踢了過來。

  這一腳踢到中途,連變了三個方位,終於把龍公子給逼出門外。

  龍公子的應變之勢,只能對付兩變,那青衣少年第三變已到了他的膝前,如不退出,這條腿,就算廢了。

  高空卻在那青衣少年發動的同時,人已衝了過來,龍公子退到門外,高空的掌勢已發,五指半馬鵬道:“意思很明顯,我們希望大家點到為止。”

  黑衣童子冷冷說道:“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只要你們能夠過了我這一關就行。”

  馬鵬臉色一變,道:“既然如此,閣下就請出手吧!”

  黑衣童子冷冷說道:“好!”

  好字出口,刀、劍齊出,條忽之間,剌出了六劍,劈出了四刀。

  他雙手中各握刀、劍,刺與劈,完全用的兩種不同的力量。

  鬼刀馬鵬經歷過很多次的戰陣、搏殺,也遇到過不少雙手施用兵刃的人。

  但卻從來沒有遇上過一個人,雙手各分使兩種兵刃,又能用出兩種力道。

  刀勢疾勁,劍招快速。

  馬鵬沒有拔刀,以輕靈迅捷的身法,閃過了刀劍的合擊。

  刀、劍沒有傷到他,但他卻感受到那些刀劍的凌厲和壓力。

  黑衣童子忽然欺身而上,刀、劍刺來。

  馬鵬的手,握住了刀柄,閃開一劍。

  但那黑衣童子的刀卻緊隨劍後而至,快如閃電的一刀,劃向咽喉。

  馬鵬的刀出手了,刀光一閃,逼上了黑衣童子的前心。

  刀芒,刺破了黑衣童子的衣服。

  但那黑衣童子的刀鋒,也逼上了馬鵬的咽喉。

  幸好,兩個人,都適時收住了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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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遊遍活人冢(7)

  任何一個人,只要稍為再加一成力道,就會立刻使對方濺血而死。

  但任何人在刺死對方的同時,也無法逃過對方的一刀。

  這是兩敗俱傷的火並。

  馬鵬籲一口氣,道:“小兄弟好凌厲的刀法。”

  黑衣童子嘆息一聲,收回短刀,道:“你也不錯。”

  馬鵬還刀入鞘,道:“我們算不算過了你這一關。”

  黑衣童子道:“算。”收了刀劍,退到一側。

  這時,另一個藍衣童子,卻緩步行了過來,道:“誰和我比?”

  他赤手空拳,未帶兵刃。

  柳媚道:“你用毒!”

  藍衣童子道:“對!我用毒。”

  柳媚籲一口氣道:“小兄弟,你用的什麼毒?”

  藍衣童子道:“隨便你劃下道子,不管什麼用法,我都可以奉陪。”

  柳媚道:“想不到,我在此地竟然遇上了用毒的高手。”

  藍衣童子道:“我不算高手,比起我師父,相差何至十倍。”

  莊璇璣道:“你師父是回春手?”

  藍衣童子望了莊璇璣一眼,道:“是!他老人家不但醫道精湛,世無其匹,用毒也是大行家。”

  目光一掠柳媚,接道:“是不是你和我比。”

  柳媚道:“我是毒花柳媚,自然由我和你比了,不過,小兄弟……

  藍衣童子冷冷接道:“不要叫我兄弟,可以施展你的毒技了。”

  柳媚一揚柳眉兒,道:“彼此以毒相搏,我在江湖上走了很多年,也是初次遇上,這倒得想一個比試方法才行。”

  藍衣童子道:“什麼方法?”

  柳媚道:“我倒想聽聽高見。”

  回春手輕輕嘆息一聲,道:“你能吃了老夫的毒藥,而能不立刻發作,就憑這一點,老夫倒可以回答你幾個問題,不過,老夫那兩位朋友,一向很重視身份,你剛才言詞之間,要他們合作,單是這一句話,那就是觸犯了他們的禁忌。”

  莊璇璣道:“晚輩年輕識淺,說話如有什麼不妥,兩位老前輩,想來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回春手哈哈一笑,道:“好!女娃兒,能大能小是條龍,只大不小是條蟲……”

  目光轉注到廳前兩個老人的身上,接道:“你們兩位怎麼樣?”

  左首老人淡淡一笑,道:“既然你肯答應,老夫倒是沒有意見,只看曲兄的意思了。”

  左首的老人笑一笑,道:“你們兩個人,如若都同意了,我這個玩老虎的人,也只好同意了。”

  回春手微微一笑,道:“女娃兒,看來,你的運氣不錯。”

  莊璇璣道:“多謝老前輩的成全。”

  回春手取出一粒丹丸,道:“這是百步斷腸散的解藥,你先吃下。”

  莊璇璣接過解藥,道:“多謝前輩。”

  回春手道:“不用客氣,姑娘請入廳中生吧!”

  莊璇璣緩緩站起身子,道:“老前輩,晚輩可以進去麼?”

  回春手道:“可以,不過丫頭,只有你一個人進去。”

  莊璇璣點點頭,回顧了馬鵬一眼,道:“你們就在這院中休息,不可亂跑。”

  項青陽突然一抱拳,道:“三位太上護法,在下想……”

  回春手淡淡一笑,道:“你想走?”

  項青陽道:“三位老前輩既然答允了接見莊姑娘,在下留在此地,也沒有什麼事了,我這就先行告退。”

  回春手道:“你既然帶了莊姑娘來此,她未離開,你怎能離去,還是請留下來吧!”

  目光一掠那藍衣童子,道:“掩上木門,誰要擅自離此,格殺勿論。”

  他雖是對那藍衣童子下令,但那穿青衣和黑表的年輕人,同時行動,掩上了木門,一字排開,站在門前。

  穿黑衣的童子,同時亮出了短刀短劍。

  項青陽愣了一愣,道:“老護法,在下……”

  回春手接道:“他們是闖進來的,你如有信心,那就闖出去。”

  項青陽知道,這三個年輕人,也就是鐵鈴叟、伏虎索,和回春手的弟子,這六個師徒,相處十餘年,三個年輕人,已得三老真傳十之六七,別說自己沒有信心,能闖出這地方,就算能勝過這三個年輕人,也未必能走得了。

  所以,他只好留下。

  莊璇璣行人了廳中。

  回春手指著面色蒼白的老者,道:“這位是鐵鈴叟。”

  莊璇璣道:“見過老前輩。”

  鐵鈴叟拂髯一笑道:“姑娘請坐。”

  莊璇璣回身對那面色薑黃的老者一禮,道:“老丈是伏虎索老前輩了。”

  伏虎索淡淡一笑,道:“我們三個人,在江湖上行走之時,武林道上的朋友,都稱我們外號不稱姓名,想不到數十年後,別人還是叫我們的外號。”

  莊璇璣道:“我生也晚,未能數十年前一睹風宋,實在不知道三位老前輩的姓名,事實上,三位前輩的大號,在江湖上如雷貫耳,聽過一次,就很難忘懷。”

  鐵鈴叟微微一笑,道:“你這丫頭很會說話,叫人聽了很舒適。”

  伏虎索道:“其實,咱們外號,也比姓名好記,幾十年來,別人都這樣叫我們,連我自己也快要把姓名忘了。”

  回春手籲一口氣,道:“女娃兒,你在這裡,不可能停的太久,你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莊璇璣道:“晚輩第一件請教的事是,以三位老前輩在江湖的威望,何以會淪落活人冢內。”

  伏虎索冷冷說道:“女娃兒,你這要修正,老夫是活人冢的太上護法,受盡崇敬,怎麼會是淪落此地呢?”

  莊璇璣道:“海闊任魚躍,天空任鳥飛,這活人冢內,雖然對三位百般優遇,但總沒有江湖上那麼壯麗,恕晚輩斗膽直言,三位極受敬重,但卻末必能隨便出去。”

  鐵鈴叟沉吟了一陣,道:“你就要證明這些。”

  莊璇璣道:“這只是晚輩請教第一件事,但不知三位老前輩可願回答。”

  回春手道:“事實上,你已經說出來了,我們三個人,極受敬重,但卻很難跑出這活人冢。”

  莊璇璣道:“晚輩想不通的是,他們用什麼方法,把老前輩困入這活人冢內。”

  回春手道:“這個麼……”

  望了鐵鈴叟和伏虎索一眼,突然住口。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春秋雖高,但個個精神盛旺,總不會長期住在這裡吧?”

  伏虎索道:“老夫三人,都已是七十以上的人了,也未打算離開此地了。”

  鐵鈴叟道:“何況,我們已走遍了大江南北,就算離開此地,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了。”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既然不作離此的打算,這件事咱們不談了。”

  回春手道:“慢著,女娃兒,你說,我們想離開又將如何?你能幫我們什麼忙?”

  莊璇璣道:“以晚輩為例,我進入了活人冢,但並沒有受他們的控制,老前輩是名醫,要看病,必須要找出病源,三位老人家,如肯說明不能離開的原因,晚輩也許能藉著代籌,想一個可行的辦法”回春手道:“這個,這個……”目光一投鐵鈴叟和伏虎索,接道:“兩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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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遊遍活人冢(8)

  鐵鈴叟道:“咱們已經在這裡住了很多年,難道還真要離開不成。”

  伏虎索道:“鐵老兄,這幾年你過的是不是很快樂?”

  鐵鈴叟道:“談不上什麼快樂,不過,日子過的很平靜。”

  回春手道:“你們兩位,過的很平靜,但兄弟卻是不平靜的很。”

  鐵鈴叟嘆息一聲,沒有接口。

  回春手道:“諸位請想想看,這些年來,我釀造了很多生命之泉,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每當午夜夢迴,我心中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鐵鈴叟道:“這些年都過了,大錯已鑄,難道還想平反過來不成。”

  回春手道:“就算不能平反,但我也不願繼續的助紂為虐。”

  伏虎索道:“如若這位莊姑娘,真的沒有受到他們的控制,這就是咱們一個很好的理由了。”

  鐵鈴叟、回春手,互相望了一眼,默然不語。

  莊璇璣道:“晚輩實在很自由,一切都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但不知能夠給諸位什麼理由。”

  伏虎索道:“告訴你也不妨事,他們對老夫三人誇下過海口,如若這活人冢內,能有一個人可以自由出入時,就可以撤去我們的禁制。”

  莊璇璣呆了一呆,道:“禁制,難道三位老前輩,也受到禁制了?”

  伏虎索道:“如若我們三位老人家沒有受到禁制,誰會願意在這個地獄一般的所在,一住這麼多年呢?”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受到些什麼樣的禁制,可否告訴晚輩呢?”

  錢鈴叟道:“姑娘,我們三個人合起來都沒有辦法對付的事,就算告訴了你姑娘,你又能如何呢?”

  莊璇璣道:“這個麼?晚輩覺著當局者迷。”

  鐵鈴叟道:“姑娘自覺是旁觀者清了?”

  莊璇璣道:“路是人走出來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三位老前輩安逸於這活人冢內的生活,所以,也沒有動過要離開此地的腦筋。”

  一頓,道:“所以,三位老前輩何不把身受禁制之事,公諸出來,也許能找出可行之策。”

  銷鈴叟道:“衛兄,這件事,我看還是由你來說吧?”

  回春手笑一笑,道:“你們都同意了。”

  錢鈴更道:“我著這位莊姑娘說的有些道理。”

  伏虎索道:“咱們就算不能離開此地,但這件事,最好能傳到江湖上去,免得為百年之後的武林,留下一件疑案。”

  回春手嘆息一叟,道:“莊姑娘,你當真想知道我們受到的什麼禁制麼?”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回春手道:“其實,姑娘如若留心一些,應該可以看出來我們身受的禁制了。”

  莊璇璣心中一動,凝神望去,果然發現三人身上,都有一根很細很細的灰線。

  回春手說出了內情之後,,這三位江湖怪傑,都有著一種羞愧不安之感。

  莊璇璣道:“天蠶絲。”

  回春手道:“姑娘果然聰明,不錯,是天蠶絲,一根天蠶絲把我們栓在了此地十幾年。”

  伏虎索道:“這根絲線很長,可以容我們在這逍遙堂中活動。”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可曾試圖弄斷這天蠶絲索麼?”

  回春手道:“有!我們試了一年多,用盡了各種手段,但卻沒法如願。”

  伏虎索道:“衛老兒本來想了一個法子,但我和鐵鈴老兒,都不太信任他,所以,就拖了下來。”

  莊璇璣道:“衛老前輩想的是什麼高明辦法。”

  伏虎索道:“他要替我們動手術,割開了琵琶骨,取出天蠶絲索,他保證我們不會殘廢。”

  莊璇璣心中暗道:“這逍遙堂中的太上護法,一點兒也不逍遙,竟然被人用天蠶絲穿過琵琶骨,栓在這裡。”

  回春手道:“其實,都是你們兩位有些害怕,以老夫的醬術,相信可以為你們接骨、續筋。”

  伏虎索道:“不錯,你的醫術是高明,不過,你可會想到,你對我們動手術的事,如若漏了出去,那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後果,我和錢老兒的傷勢還沒有好,人家找上來,那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後果呢?”

  回春手道:“唉!所以,咱們就此耽誤下來,一下子十幾年。”

  莊璇璣道:“衛老前輩的神醫妙手,真的能開過琵琶骨之後,還可以不讓人殘廢麼?”

  回春手沉吟了一陣,道:“老實說,老夫並無太大的把握,琵琶骨乃人身重大的骨骼,挫開了,讓它完全復合,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不過,我可保證他們不會危害到性命。”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聽說華陀能接續斷肢,老前輩的醫道,可以比美前賢了。”

  回春手沉吟了一陣,道:“機會是一半對一半,但如把老夫比前賢,那就不敢當了。”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並無歸依活人冢的心意,只是被困於此,情非得已了。”

  錢玲叟、回春手、伏虎索,相對的言。

  莊璇璣嘆息一聲,道:“三位老前輩可是對晚輩有些不敢信任。”

  伏虎索冷冷說道:“信不信任,無關緊要,咱們只是覺著你這女娃兒,問的太多了。”

  莊璇璣道:“晚輩有事奉告,但我也要先明白真實的內情。”

  鐵鈴叟道:“女娃兒,你有辦法弄斷天蠶絲麼?”

  莊璇璣長長吁一口氣,道:“我想也許有辦法可想。”

  伏虎索道:“說!什麼辦法?”

  莊璇璣答非所問的道:“就目下情勢而論,當今江湖,沒有一個門派的實力,可以和活人冢抗拒,只有他們內部火拚,是唯一解救江湖大劫的辦法。”

  鐵鈴叟n,我在進入活人冢前,又收了龍、虎、蛇、鼠四個人給我幫忙,他們本來是活人冢的護法。”

  伏虎索道:“你也想收服我們三個老頭子?”

  莊璇璣道:“那倒不敢,不過,三位老前輩都是胸懷大仁的人,拯危救難,大概不肯後人吧?”

  鐵鈴叟道:“問題是總要有人救了我們才行。”

  莊璇璣道:“好!晚輩試試看能不能解去三位身上的絲索。”

  站起身子,沿著絲索行去。

  穿在三人琵琶骨上的絲索,由屋後懸崖上直垂下去。

  這間正廳,緊依峭壁而建,下面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山澗。

  伏虎索道:“璇璣姑娘,你可是想找到那絲索系源之處麼?”

  莊璇璣道:“這也是辦法之一。”

  伏虎索嘆息一聲,道:“如若只是這麼一個辦法,我勸你不用費心了。”

  莊璇璣道:“為什麼?”

  伏虎索道:“因為,這一點,老夫們早已想到了,這三條線索,在十丈之外,合結一處,然後穿入峭壁間一個石縫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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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逍遙堂火焰洞(1)

  莊璇璣道:“怎生知曉?”

  伏虎索道:“我們想過了很多的辦法,這只不過是辦法之一。”

  回春手道:“除非有斬金、切玉的寶刀,或可一試之外,恐怕是只有一個辦法。”

  莊璇璣道:“願聞高見。”

  回春手道:“你們替老夫護法,我替他們動手術,取出絲索。”

  莊璇璣搖搖頭,道:“你要多少時間?”

  回春手道:“半天就夠了,問題是,這是大手術,他們必須要七日以上的休養。”

  莊璇璣笑一笑,道:“這辦法,不太好,晚輩此時還不宜和他們衝突,因為,我沒有見到統治這活人冢的真正首腦。”

  回春手道:“唉!莊姑娘,你如是真有好計畫,那就別管我們了。”

  莊璇璣沉吟了一陣,低聲道:“三位老前輩,就晚輩所知的江湖中,目前確已無可用之人,晚輩帶來這幾個人,在年輕的一輩中,算得上是高手,但他們如何能抗拒活人冢這等龐大的實力呢?所以對付活人冢,必須還要三位老前輩的支持。”

  鐵鈴叟道:“就算我們三個老人家,願意為江湖盡一分心力,但如無法斬斷困我們的天蠶絲索,還是無法幫你。”

  伏虎索道:“小丫頭,你已經說服了我們,問題在我們無法走出這逍遙堂,他們斷了水糧,可以把我們渴死,餓死,他們如是放一把火,可以把我們燒死,你想想看,我們如何能幫助你,我們都是年過古稀的人,生死之事,實也不放心上了,如若能幫助你,我們自然會盡最大的心力了。”

  莊璇璣道:“老前輩,那一位去把大廳的門關上。”

  伏虎索道:“關上廳門幹什麼?”

  鐵鈴叟道:“我們這三個徒兒,對我們十分忠心,只要姑娘帶來的人,能夠保密,這消息就不會外了。”

  回春手道:“再說,我們只要斷了被困於此地的天蠶絲索,我們就會跟你一起行動,還有什麼要保密的。”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晚輩只是想試試看幾種方法看,能不能解去這天蠶絲索,萬一解不開,豈不是要為人恥笑。”

  回春手道,“這個麼?倒也有理。”

  伏虎索行了過去,掩上了廳門。

  站在廳庭的四大凶煞,眼看到伏虎索掩上房門,心中吃了一驚。

  馬鵬道:“咱們衝進去。”

  高空道:“贊成,贊成,咱們拼了這條命,會會江湖上三大奇人,也算是人生一大樂事。”

  幸好莊璇璣用手勢阻止了他們幾個人的衝動。

  鐵鈴叟笑一笑,道:“女娃兒,廳門關上了,你有什麼法子可以解去天蠶絲。”

  莊璇璣道:“武林中有一件天龍甲的事,諸位聽過沒有?”

  鐵鈴叟道:“自然是聽過了,那是一件寶衣,聽說可避刀槍、火、毒。”

  莊璇璣道:“晚輩也聽說過,那件天龍甲,就是天蠶之絲,合以龍鱗而成,天蠶絲可以成衣,雖要巧手編織,但總要裁剪之法才行,所以,這世上,應該有一種可以克制天蠶絲的方法,否則條條蠶絲,綿綿不絕,如何能織成衣物呢?”

  回春手道:“女娃兒,你這點年紀,竟然知曉如此多的事情,實在是叫人敬服,不過,就老夫所知,天蠶之絲,歷久彌堅,聽說,在初抽成絲約六日之內,可用利刀剪斷,過期則堅韌逾倍,無物可傷了。”

  莊璇璣笑一笑,道:“事物始生,乃具相剋之理,晚輩相信必有斷絲之法,只不過要化去一些時間罷了。”

  鐵鈴叟道:“要多少時間?”

  莊璇璣道:“三個時辰,應該夠了。”

  回春手道:“這個,我們倒可以想個辦法。”

  伏虎索道:“你有把握麼?”

  莊璇璣道:“十之八九,不過,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求。”

  鐵鈴叟道:“好!你說吧!”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最好能熟睡一陣。”

  鐵鈴叟道:“什麼?熟睡一陣,這恐怕不太容易了。”

  伏虎索道:“不怕告訴你小丫頭,我們被困於此,十有餘年,也沒有白白浪費,我們三個人互相切磋,內功大進,近兩年來,我們已經很少睡覺了,只要打坐一下,就可疲勞盡按。”

  莊璇璣目注回春手,道:“老前輩可有良策?”

  回春手道:“女娃兒,我們閉上眼睛不看就是,良醫救人,心存正大,不要想兒女之私,也就是了。”

  原來,他們認為莊璇璣姑娘家,不願為人撩襟醫疾。

  莊璇璣心中暗道:這倒是一個很好的藉口。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三位老前輩,璇璣年幼面嫩,初入江湖,還有很多地方,看它不開,三位老前輩絲索又穿在琵琶骨上,實也很多不便之處,三位如非睡熟,晚輩怎敢下手。”

  伏虎索愣了一愣,道:“小丫頭,你究竟要怎麼樣整治我們?”

  莊璇璣道:“試斷天蠶之絲。”

  伏虎索道:“那為什麼要我們睡熟了才行?”

  莊璇璣笑道:“其實,三位也可以提出一個相對的條件,晚輩定當接受。”

  鐵鈴叟哈哈一笑,道:“算啦,你如是想謀殺我們三個,老夫也認了,不過,我們很難睡的熟,只有一個法子,可以使我們失去知覺,那就是點了我們的穴道。”

  回春手道:“鐵老兒,她轉彎抹角的,就是這個用心,難道你還聽不出來。”

  鐵鈴叟道:“我自然是聽出來了,所以,老夫才把事情挑明了。”

  伏虎索道:“現在,咱們該有個決定了。”

  回春手道:“我實在想不通,她要斷咱們身上的天蠶絲索,為什麼一定要咱們熟睡一場呢?”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至少應該相信,晚輩決無加害之心。”

  回春手哈哈一笑,道:“女娃兒,想不到老夫活了七十歲,竟然被你這個女娃兒給要的團團亂轉。”

  伏虎索道:“女娃兒,老夫好像是被你說服了,來吧!先點老夫穴道。”

  鐵鈴叟道:“看來,咱們非要跟你配合了。”

  回春手道:“一條線上,栓了咱們三個人,一個人不同意,都無法完成這件事。”

  說完話,三個人同時閉目而坐。

  莊璇璣不再猶豫,突然出手,點了三個人的穴道。

  三個人清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夜暮低垂的時分。

  不知不覺間,已然過去了兩三個時辰。

  鐵鈴叟道:“咱們被一個女娃兒耍了半天,不知道身上的天蠶絲索解了沒有。”

  莊璇璣的聲音由暗影中傳了過來,道:“幸未辱命,不過,三位最好還要裝著絲索未解,請三位幫忙的時候,我自會派人來通知。”

  語聲一頓,低聲道:“天蠶絲索是很難解,所以,化了我近兩個時辰的時間,這件事,已然引起了一些麻煩。”

  鐵鈴叟道:“什麼麻煩?”

  莊璇璣道:“我在此地停留的太久,引起了他們的懷疑。”伏虎索道:“什麼人的懷疑?”

  莊璇璣道:“能夠懷疑你們的人,這活人冢內不多,三位想想看,就可以知道了,我該走了,如是有人來找麻煩,只好由三位自己應付了。”拉開廳門行了出去。

  鐵玲叟、回春手、伏虎索,都沒有出言阻止,只因此刻,他們心中忽然感到一陣震動,他們想到了很多年,都沒有斬斷的天蠶絲索,竟然被一個女娃兒化了半天的時間,把它給斬斷了。

  這是何等驚人的才慧,何等驚人的能力。

  逍遙堂的庭院中,坐滿了人,四大凶煞,龍、虎、蛇、鼠四公子、孟雷。

  這些人都很焦急,但他們還都在坐著,只有一個人,卻不停的來回走動。

  那是項青陽。

  但鐵鈴叟等三個弟子,還是守在大門口處。

  這三個人,一直保持嚴肅的警戒。

  直到莊璇璣行出廳門,群豪才松了一口氣。

  項青陽快步迎了上來,道:“璇璣姑娘,你還好吧?”

  他似是比別人,都心中焦急。

  莊璇璣道:“我很好啊!二總管是不是等得很焦急?”

  項青陽道:“唉!泵娘,你再晚上片刻出來,只怕就要出事了。”

  莊璇璣道:“會出什麼事呢,太上三護法,都是活人冢內很受敬重的人,難道你還信他們不過。”

  項青陽道:“不是信不過,而是……而是……”一時間,想不出適當的理由,竟然說不下去。

  幸好,莊璇璣接了口道:“我有些餓了,項總管能不能賞給我們一頓飯吃。”

  項青陽道:“早已安排好了吃飯的地方,咱們走。”

  只聽一陣金鑼之聲,傳了過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5 15:31
第八章 逍遙堂火焰洞(2)

  項青陽急道:“快走!金鑼二響了。”

  莊璇璣一面舉步而行,一而說道:“金鑼二響,是何用意。”

  項青陽道:“那是召喚在下和姑娘的鑼聲,如是三響之後,咱們還未離去,他們就衝進來了。”

  莊璇璣道:“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衝進逍遙堂來。”

  項青陽道:“會來些什麼人,我不知道,反正有人會來就是。”

  三個童子,仍攔在大門口處。

  這三人守了半日,一直戒備不松懈。

  莊璇璣笑一笑,道:“三位可以讓讓路了。”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齊齊搖頭。

  鐵鈴叟的聲音傳了過來,道:“開門,讓璇璣姑娘出去。”

  三個童子退到一側,拉開木門。

  莊璇璣微微領首,道:“三位對師父都很忠心。”

  舉步行出大門。

  項青陽緊隨身後,出得大門,才輕吁了一口氣,道:“好險啊!好險!”

  莊璇璣道:“什麼事好險啊?”

  項青陽道:“如是璇璣姑娘在那大廳中再多留一會兒,咱們在金鑼三響之後,還未離開逍遙堂,那就立刻會造成一場激烈的衝突。”

  莊璇璣道:“你很擔心會發生這一場衝突?”

  項青陽笑一笑,道:“只能說,我們的運氣不錯,不管如何,這一場衝突,還是沒有發生。”

  莊璇璣低聲道:“項總管,如若真要發生一場衝突,那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結果?”

  項青陽沉吟了一陣,道:“關鍵在三位太上護法的態度了,他們能遵從和容忍,把咱們交出,如若,他們不肯遵從,那就會引起一場十分激烈的搏殺。”

  莊璇璣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咱們是先遭殃了。”

  項青陽道:“護法三老如是一出手,那就更不堪收拾,必將會拼一個血濺逍遙堂。”

  莊璇璣道:“血濺逍遙堂,你是說護法三老會死?”

  項青陽道:“護法三老雖然在江湖上身份崇高,但手臂終歸粗不過大腿,真要動起手,他們必敗無疑。”

  莊璇璣道:“這活人冢內,誰有如此大的力量,能使護法三老死亡。”

  項青陽道:“姑娘難道還感覺不出,什麼人才能使你在活人冢內暢行無阻。”

  莊璇璣道:“我有些明白,不過,我也感覺他還是有些顧慮。”

  項青陽道:“像你這樣聰明的姑娘,實在少見,不過,他的勢力已經很大了。”

  他似是生恐莊璇璣再問下去,加快腳步,行入了一座廳中。

  廳中燃著四支紅燭,四角處,卻吊著四顆明珠。

  燭火、珠光相映,廳中一片通明。

  兩張方桌上,已擺好了酒菜,四個白衣童子,垂手站在廳中。

  項青陽道:“這活人冢內,雖然是僻處地下,不過,這裡卻有世上很有名的廚師,和自釀的好酒,在吃上,該是第一流的美味。”

  高空冷冷說道:“就怕這酒是生命之泉,咱們喝了之後,也要成為這活人冢內的護法了。”

  項青陽笑一笑,道:“諸位是禿子跟著月亮走,沾了莊姑娘的光啦,否則,就憑諸位連進接引山莊的身份還不夠。”

  項青陽道:“如是姑娘不累,那就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莊璇璣笑一笑,道:“項總管的意思,可是說咱們累了要休息,不累的時候也要休息麼?”

  項青陽笑一笑,道:“璇璣姑娘,事實上,姑娘和他們也該休息一下了。”

  莊璇璣道:“那是要休息了。”

  項青陽苦笑一下,道:“姑娘,別這樣咄咄逼人,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莊璇璣道:“不!我要見他。”

  項青陽愣了一愣,通:“見什麼人?”

  莊璇璣道:“什麼人要你接引我進入活人冢的……”

  輕輕吁了一口氣,接道:“項總管,我有自知之明,如非有人要你接我,我們很難進得來。”

  項青陽點點頭。

  莊璇璣道:“他待我很禮遇,確有貴賓的樣子。”

  項青陽道:“對!泵娘論事,實在是叫人敬服。”

  莊璇璣道:“我想他要我進來,見識了這麼多高人,這麼強大的實力,一定是別有用心了。”

  項青陽不自覺的點點頭。

  莊璇璣道:“現在,我已經見到這裡的強大實力,也該見見他了。”

  項青陽道:“現在不行。”

  莊璇釀道:“為什麼?”

  項青陽道:“他很忙,雖然,這地方看上去和外界隔絕。但事實上,我們必須要掌握到江湖上的各種變化。”

  莊璇璣道:“哦!”

  項青陽道:“現在,他實在無法接見姑娘。”

  莊璇璣道:“那要等到幾時呢?”

  項青陽道:“至少,要四個時辰之後。”

  柳媚冷笑一聲,道:“既是如此,那就不該問我們,是否累了……”

  項青陽接道:“其實,在下只不過是希望把話說的好聽一些。”

  莊璇璣道:“既然見不到他,項總管能不能帶我們封別處瞧瞧?”

  項青陽沉吟了一陣,道:“姑娘想看什麼?”

  莊璇璣道:“我已經看到了很多的人,所以,不想再看人了。”

  項青陽道:“姑娘,我只是一個總管身份,很多事,我都不能作主。”

  柳媚道:“而且,還是二總管,作主的事情更少了。”

  項青陽怒道:“柳媚,別太過份,惹得我動了怒火、恨意,對你不會有什麼好處?”

  柳媚格格一笑,道:“你沒有怒火、恨意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莊璇璣道:“柳大姊,項總管人不錯,別再氣他了……”

  語聲一頓,接道:“我想,在你項總管權限之內,帶我們開開眼界,再說,我是貴賓,只要不太觸犯禁忌,你推到我身上就是。”

  項青陽面有難色,沉吟了良久道:“璇璣姑娘,有一個地方叫做火焰洞,不知道姑娘是否願去瞧瞧?”

  莊璇璣道:“名字很動人,不過還希望項總管能給小妹解說一二。”

  項青陽道:“那是一座山洞,半由天然,半由人工,創造出來那座火焰洞。”

  莊璇璣道:“那是懲罰人的刑場了。”

  項青陽道:“不是,那是一種練武功的地方。”

  莊璇璣道:“練武功的地方?”

  項青陽道:“對,我們這裡有火焰、寒冰三洞;都是供練特殊武功的地方。”

  莊璇璣道:“那真得去見識一下了,利用天然的酷寒、極熱,練習的武功,必然是很特殊的武功了。”

  項青陽笑一笑,道:“不錯,他們的武功很特殊。”

  莊璇璣笑一笑,道:“你奉命來接待我,想來一定得到了某些授權,對麼?”

  項青陽道:“不錯,姑娘不覺著我已經說出了太多的事情。”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5 15:31
第八章 逍遙堂火焰洞(3)

  莊璇璣道:“那一位和你同來的婦人,忽然不見了,我想她可能是被調走了。”

  項青陽道:“璇璣姑娘洞查細微,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了。”

  莊璇璣道:“那已證明了你作的很好,一切都不逾份。”

  項青陽道:“姑娘太誇獎了。”

  莊璇璣道:“其實,這活人冢內的強大實力,已凌駕了任何門派之上,放眼江湖,絕無任何人可以抗拒了,這地方已經用不著隱藏什麼?”

  項青陽道:“也許姑娘說的有理,只不過,在下的職司低微,有些事實在無法辦到,有些話也不敢輕易的說出來。”

  “我很明白你的苦衷,但你可以……”莊璇璣道:“把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其實,他要你帶我參觀活人冢內的人人事事,用心也很明顯,難道你不明白。”

  項青陽道:“就算我明白一些事,但也只是猜想,璇璣姑娘不太瞭解,我不能犯任何錯誤,一有錯失,就可能會失去了一條命。”

  莊璇璣道:“如若我有什麼能力,我會全力的支持你。”

  項青陽道:“多謝姑娘了。”

  莊璇璣站起身子,道:“現在,咱們可以去瞧瞧那火焰、寒冰洞了。”

  項青陽站起身子,道:“在下帶路。”

  起身向外行去。

  莊璇璣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所謂火焰洞,那是一個小小的山洞,洞口處向外冒出熊熊的火焰。

  那洞大約有八尺方圓。

  莊璇璣凝注洞口,道:“這就是火焰洞了。”

  項青陽道:“是!”

  莊璇璣道:“這洞有多深?”

  項青陽道:“在下這種功力,還不敢進去,所以,不太知曉。”

  莊璇璣道:“項總管,我們能不能進去瞧瞧?”

  項青陽大吃一驚,道:“姑娘要進去?”

  莊璇璣道:“是啊。”

  項青陽道:“這個,不太好吧,萬一姑娘有了什麼傷損,要在下如何交代。”

  莊璇璣道:“我自己要進去,和你何干?”

  項青陽道:“姑娘,如是一定要進去,為什麼不派個人進去呢?”

  莊璇璣道:“如若那火焰洞很危險,誰又肯捨命進去呢?”

  項青陽道:“姑娘,在下帶你到此地,已經有些越權了,如若姑娘發生什麼事,在下,在下……

  莊璇璣嫣然一笑,接道:“項總管,你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擔心的只怕你受到懲罰,卻不擔心我的危險。”

  項青陽道:“姑娘,人貴自知,我很瞭解自己,在下還沒有照顧姑娘這個身份。”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項總管能榮膺重任,實在有很多原因。”

  她說的很含蓄,言下之意,是稱讚項青陽約克已功夫。

  莊璇璣的溫柔,和智慧,托襯的她本就動人的美麗,更為動人,和她接觸的時間,多上一刻工夫,就會對她多一分愛慕。

  人人都為莊璇璣的智慧加美麗,放射的光芒所眩,縱然不肯說出來,但內心之中,卻是極為渴望著一親芳澤,一旦這個機會來了,就算明知是鏡花水月,但能得一言相慰,一目關顧,也有莫大的安慰。

  可是項青陽卻能克制著自己,不管他是否心口如一,但卻能鎮靜如常。

  輕輕一提衣領,項青陽微笑著說道:“姑娘的安危,和在下的生死,有著相當關連,所以,在下不希望姑娘冒險。”

  莊璇璣道:“那山洞之中,火光熊熊,我不去,又叫誰去呢?”

  “我,我……”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響起了幾個人的聲音。

  說話是高空、王傑、龍公子。

  莊璇璣點點頭,道:“忠勇可嘉,但我想知道你們的真正想法和準備。”

  高空道:“想法倒有,不過,準備卻是談不上了。”

  莊璇璣道:“那就說說你的想法吧!”

  高空道:“在下的想法是,這裡既然可以練武功,大概有幾分可以求生的機會。”

  莊璇璣道:“不管洞中的火勢是否極為猛烈,但想像之中,那裡空氣可能很壞,就算不被大火燒死,也可能被濃煙燻嗆而死。”

  妙手高空道:“果真如此,那也只好讓他死了。”

  莊璇璣笑一笑,道:“王傑,你的打算呢?”

  王傑道:“我還沒有高兄想的那麼清楚,完全想賭賭運氣。”

  莊璇璣輕輕嘆息一聲,道:“龍公子,閣下呢?”

  龍公子道:“我不知道,我只覺得有什麼凶險的事,我絕不能後人。”

  莊璇璣道:“你們都是這樣的想法,我如何能讓你們進去,項總管,還是我們進去吧!”

  項青陽道:“我們,那是說我也要進去了?”

  莊璇璣道:“對,要是我被燒死了,你不是也活不成麼?”

  項青陽道:“十之八九如此。”

  莊璇璣道:“那你為什麼不肯陪我進去看看呢?”

  項青陽苦笑一下,道:“因為,進入這火焰洞中,活命的機會,也不太大。”

  莊璇璣道:“項總管,看來,你是個很愛惜生命的人。”

  項青陽道:“姑娘,死有輕重之別,如若進入火焰洞非死不可,那又何苦冒這不值之險呢?”

  莊璇璣道:“哦!想不到項總管竟然也會知道死有輕重之別?”

  項青陽笑一笑,道:“姑娘,在下不想進去,也奉勸姑娘,不必進去。”

  莊璇璣道:“可是,我非要進去不可……”

  語聲一頓,接道:“其實,火焰洞中,未必會全無生機。”

  項青陽道:“我雖然沒有進入過火焰洞,但我卻聽過火焰洞中很多的傳說,當初建造這活人冢,這裡有火洞、冰穴,也是被選中此處的原因之一,就在下所知,進入這火焰洞中的人,絕難有生存的機會,姑娘又怎知,存有生機呢?”

  莊璇璣道:“我也是聽你說的。”

  項青陽道:“我……我幾時說了?”

  莊璇璣道:“你說,他們利用火焰洞練習武功,可有此事。”

  項青陽道:“那倒不錯。”

  莊璇璣道:“如若他們練的武功,和這火焰洞有關,大概不會在洞外練吧?”

  項青陽沉吟了一陣,道:“姑娘,他們在洞中練的,不過,他們有著很好的準備,所以,我們辦不到。”

  莊璇璣道:“有多少人,練成了和火焰洞有關的武功。”

  項青陽苦喪著臉,道:“姑娘,別逼我,我實在不能說。”

  莊璇璣道:“這就沒有辦法了,看來,你只好陪我進洞中一探究竟了。”

  項青陽皺了皺眉頭道:“姑娘,咱們無冤無仇,自你進入這活人冢內之後,在下可說極盡心力在照顧你姑娘,似乎是不必和在下如此的過不去吧!”

  莊璇璣撿色一寒,道:“項總管,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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