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俠】魔旅 作者:無極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31 17:26: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 16102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31 18:38
三八

  小舟上的姑娘驚訝地望著二人,一副小女子怕怕的表情,讓二人看得目瞪口呆,差點忘了此行的目的。

  最後還是楚驚飛先醒悟過來,而宋君離仍是用那副色眯眯的眼睛看著人家,楚驚飛不禁大感好笑:別看平時一副英雄氣概,誰知英雄最是氣短,都是見不得美女的混蛋,就如此刻的宋君離,馬上便降格成了“好色熊”。楚驚飛一拍宋君離的肩膀道:“大英雄,施展一下你的花言巧語,去安慰安慰人家吧。”

  宋君離這才尷尬地收回眼神,暗忖道:“這回我的醜態被楚驚飛看到眼裡了,看來今後一定要多多巴結,希望這小子不要漏了口風。”

  楚驚飛這麼一說,那女子也臉露訝色,暗忖道:“第一次見到我的男人,都要呆好半晌,但眼前這個面目裹得嚴嚴實實的傢伙,卻只痴呆了一會兒,便清醒過來,實屬罕見。”不由多看了楚驚飛一眼。

  宋君離雖收回了色眯眯的眼睛,但仍是呆呆地站在那裡,楚驚飛於是一推宋君離送到那女子面前,又道:“你向姑娘解釋,說我們是好人,讓她不要怕,不要驚嚇了人家姑娘,儘量柔聲一點。”說完楚驚飛挾起了那穴道被制的兩個武士,飛身上岸去了。

  舟上只留下宋君離與那姑娘。宋君離覺得場面尷尬異常,便試圖打破這一尷尬的局面,依照楚驚飛的吩咐柔聲道:“這……這位姑娘,我與剛才那人都不是歹人,我與剛才那人都是準備來解救你的族人,我們這就去‘水心閣’把那楊大惡給宰了,但這行動很危險,姑娘能不能先上岸避一避?”

  那姑娘微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微張的小嘴,似乎說她又聾又啞,難道蒼天也妒忌她的美貌,而讓她有所殘缺嗎?宋君離頓時手足無措,不知該怎樣表達那姑娘才能明白。

  楚驚飛此時已返身掠回,宋君離忙把這姑娘又聾又啞的狀況告訴楚驚飛,並且道:“這姑娘雖然又聾又啞,但似乎不是個白痴,我想你倆應該能溝通吧?”

  楚驚飛氣道:“你白痴啊,我只能與毒物用心靈溝通,你當這麼漂亮的姑娘是只毒物嗎?你有沒有腦袋啊!”

  突然楚驚飛“唉”了一聲:“我們這一空間不是有句俗話‘萬毒之毒不算毒,最毒莫過美人心’,這位姑娘是百分之百的美人,她的心肯定夠毒,讓我試試看吧。”

  楚驚飛正準備傳送心靈信息,宋君離卻突然給了他一巴掌,有些惱怒地道:“我看你才白痴,這麼美麗純潔的姑娘,竟被你說成是比萬毒之王還毒的毒物,到底是你沒腦袋,還是我沒腦袋?”

  楚驚飛見宋君離說得有理,只好道:“既然如此,我倆又沒有學過什麼啞語,我看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先把她送到岸上再說吧。”說著望瞭望宋君離,顯然是叫宋君離送了。

  宋君離一瞪眼道:“為什麼是我送?”

  “道理很簡單,因為我的心只屬於林冰兒一人,所以我的身軀也要對她忠誠,你不是想拆散我們吧?”

  楚驚飛這麼一說,宋君離只好又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宋君離決不干有辱人家姑娘清白的事。”

  “滿腦都是道德論理觀念,像你這種人最適合做基督教徒,這對你來說肯定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既然這麼說,只好把舟劃過去靠岸,讓這姑娘自己上岸了。”楚驚飛說著把木槳遞給宋君離。

  哪知宋君離道:“我不懂得划船,還是你自己劃吧,我舒舒服服地躺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看見楚驚飛正苦笑地望著他,於是又道:“你該不會告訴我你也不會划船吧?”

  楚驚飛聳了聳肩,表示正是如此。宋君離大嘆道:“完了,完了,我怎麼老是跟你這個白痴在一起啊?”

  楚驚飛不由氣道:“我們兩人是半斤八兩,你說我白痴,也就等於說你自己也是白痴。不過我不想跟你計較,想我乃是堂堂的天才楚驚飛,如果連一葉小小扁舟也劃不了,那我楚驚飛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說罷,手執木槳在水面亂劃,這下子,小舟動是動了,只不過卻是在原地團團亂轉。隨著楚驚飛攪動越快,小舟也轉得越急,似乎隨時都有覆舟的可能。

  宋君離急嚷道:“停!停停!你再攪下去我們倆定是旱鴨子下水,有去無回。”

  楚驚飛見自己的確無法掌控這小舟的方向,不由大為氣餒,看來這個江湖實在不易混。

  正當楚驚飛與宋君離氣餒之時,旁邊忽然伸過一隻玉脂般白嫩的小手,接過了楚驚飛手中的木槳。楚驚飛與宋君離都一起盯著這女子,顯然二人不能相信,如此白嫩的小手也能划船。

  這女子被二人看得臉上紅霞飛昇,拿著木槳輕輕地向水中划去,小舟便緩緩地前行,這時楚驚飛這才明白划舟是要用巧勁,而不是光靠蠻力就能驅動。既然只有這女子會划舟,送二人去“水心閣”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這女子的身上。

  乘著飛速而行的小舟,不一會兒便抵達了湖心上的小島。此時島上燈火通明,幾個黑衣武士執著火把,威武凜凜地守衛著小島,見了楚驚飛三人竟不喝問阻止,可能已知有武士送美女來給楊大善享用,故不阻攔吧。

  楚驚飛與宋君離本待上岸叫那女子回去,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只好帶著那女子上了岸。島上道路曲折交錯,奇花異草不時展現路旁,樹木高可攀天。

  楚驚飛與宋君離對此地一點不熟,正思慮著走哪一條路時,那女子卻已領先走去,顯然她對此地甚熟。楚驚飛想,這女子既然是送給楊大惡淫樂的,肯定知道楊大惡的房間,如此倒也省了不少時間和功夫。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31 18:38
三九

  轉過一個彎後,眼前突兀地現出一座雄偉樓閣,這樓閣雖不及星月莊兩座姐妹樓的天然組合,卻也多了一股縹緲的氣勢,可能是湖中之水被蒸發成水霧,而迷漫於其間的緣故吧。

  楚驚飛與宋君離二人暗想:“那楊大惡倒懂得選地方,不過此處便快要成為他的葬身之穴,即使再美,也與他無關了。”

  樓門前由兩座雄偉石雕異獸坐鎮,石雕像下兩邊各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精神抖擻的黑衣武士,他們目睹三人時,臉顯一絲訝色,但隨即就消失,也像先前的武士般不聞不問地讓三人通過,楚驚飛與宋君離兩人不禁暗想道:“這可能是楊大惡平時過於嚴厲,使其屬下也不敢過問他行事的緣故吧,不過這一次,卻是自尋死路,怨不得人。”

  那女子把二人帶入樓內便停了下來,回過頭,手往前方一處指去,正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處。楚驚飛和宋君離暗道:“難道那個楊大惡就住在地下?”旋即覺得大有可能,想那楊大惡做惡多端,怕被人刺殺,故龜縮在底層裡。

  那女子又帶路率先往下走去,蜿蜒的石階往下層建築伸去。二人暗想:“這個地下室也太深了吧?如果再走下去可能就會抵達湖心底部了。”正想著,忽然眼前一亮,彷彿置身於一個瑰麗的世界。

  此宮殿不但輝煌,而且奪目,構造宮殿本身的石礦表面發出七彩的光芒,令人目不暇接。

  楚驚飛與宋君離首次目睹這種會發光的礦石,不由暗嘆一聲:老賊真會懂得享受。宮殿雖然寬大,內中的擺設卻如女子閨房,二人暗忖道:“難道那老賊不僅荒唐淫邪,而且還是一個變態之人?”

  正想得出神,那女子忽然又指了一指宮殿北面一個洞開的門戶,楚驚飛與宋君離哪還不知其意?同時往門內電射而去,誰知一闖進門內,竟空空如也,只有一些裸體的塑像,還未反應過來,門外突然傳來轟然之聲,二人暗道:“不好!”正欲抽身而退,可惜遲了一步,門口已被一塊千斤巨石堵住。

  二人暗忖小小的一扇石門怎麼睹得住自己二人?對望一眼,兩人同時一掌轟去,誰知那石門非但沒有應聲而破,反把二人的手心震得隱隱作痛,不由心頭大駭。

  這時門外傳來銀鈴般的笑聲:“你們別白費力氣了,這石門是用藏空谷特殊的礦石所造,專門克制你們這些所謂的絕世高手,不過你們兩人也夠有膽色,竟敢單槍匹馬地闖入藏空谷。可惜實在太笨了,竟然自動進入囚室,咯咯咯……我看你們兩人等轉世投胎做豬吧,就你們兩人的表現,簡直有損人類的智慧!”

  事已至此,二人還能說什麼呢?兩個絕世高手竟被一女子纖弱的外表所騙,不是豬是什麼?但就算是死,也不能如此糊裡糊塗,於是高聲道:“你到底是誰?能騙過我們兩人,定非泛泛之輩!”

  那女子冷哼一聲,道:“我就是‘水母’葉靈芝。怎麼樣,現在應該不覺得冤枉了吧?”

  二人不由同時訝然道:“什麼?這怎麼可能?你不過才十七八歲,怎麼可能是‘水母’葉靈芝?”

  說來也是,想那水府四神的大名,六年前已因楊大善出反邪月教一事而名動武林,加上水母這個明顯暗示著歲月蒼桑的名字,誰又會想到,當年的葉靈芝竟然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誰規定十七八歲的女子不能成為‘水母’呢?”葉靈芝好像嘆二人冥頑不化。

  是啊,並沒有誰規定小姑娘不能稱為水母。不過這也不能怪楚驚飛二人,要想跳出常理的思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這些已不重要,現在最要緊是知道對方的底牌,於是楚驚飛忙問道:“我們被你所擒,那你準備怎麼處置我們?”

  葉靈芝略為沉思了一下,笑道:“你們先告訴我,你們的身份,還有是如何混進來的,除了救那一群平民之外,還有何企圖?”

  二人對望了眼,宋君離示意可以讓楚驚飛作全權代表,因為宋君離自知自己不及楚驚飛機智多變。只見楚驚飛笑道:“反正已淪落為你的階下之囚,遲早都是一死,又何必多說呢?”

  水母冷哼一聲:“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誰,能與毒物進行心靈溝通的人,放眼這個空間,恐怕也惟有‘萬毒魔神’才能辦到。聽說‘萬毒魔神’醜陋無比,你又如此藏頭露尾,定是‘萬毒魔神’無疑了!”

  楚驚飛忙奉承道:“水母果然智慧高絕,竟能一言道破我‘萬毒魔神’的身份,果然不愧是‘水府四神’之首!”

  水母不屑地道:“起初聽‘萬毒魔神’以一敵萬,我還以為是個英雄人物,如今看來不過是個阿諛小人!”

  楚驚飛見奉承無效,忙腦筋急轉,忽然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些裸體石雕,於是也冷笑道:“我看你水母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表面上看起來清純聖潔,其實內心淫邪無比,這些裸體石雕就是鐵證!”

  楚驚飛其實是想激怒水母,因為人在憤怒時,不能保持靈台清明,往往會失去理智,露出破綻,到時候對症下藥,也許二人還有希望脫逃。

  誰知水母不怒反笑道:“說你蠢就是蠢,人體是大自然賜與人類的,是美的體現。跟你這種白痴講這些,簡直有辱藝術!”

  楚驚飛不由尷尬異常,原來這雕像也是一種藝術,不由引起了他的興趣,仔細研究起諸座石雕,果然座座栩栩如生,女的凹凸有致,男的健碩威武。楚驚飛突然被一座雕像所吸引,這是美人出浴像,是完完全全的水母再版。

  楚驚飛與宋君肆無忌憚地往石像上掃來掃去,不禁泛起了原始的衝動,楚驚飛不由伸出手想觸摸那豐滿的胸部,頂上突然傳來怒吼嬌叱聲:“快縮回你的臭手,否則我宰了你!”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31 18:38
四〇

  楚驚飛與宋君離同時被怒吼聲震醒過來,暗忖道:“一座石像已讓人失魂落魄,如是真人站在面前,不知是否忍受得了?”

  楚驚飛忙尷尬地道:“對不起,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因為你的裸體雕像實在太誘人了,惹人想入非非。咦,你是怎麼知道我即將伸手去觸摸的呢?”

  “笨蛋!我當然能看到你們的一舉一動了。”

  楚驚飛抬頭往上一看,除了一個猶如筒狀的傳聲裝置外,什麼也沒有發現,看來水母一定是通過某種不為人所知的設備監視室中的一切,

  正當楚驚飛冥思苦想之時,懷內突然傳來小酸 “啾啾”聲音,而且傳來信息道:“楚驚飛,我肚子餓,你去弄點東西給我吃吧。”

  楚驚飛一見小酸,腦中靈光一閃,馬上傳出信息道:“小酸你想要吃東西,必須先貢獻你的酸液。要知道天下絕沒有你可以白吃的午餐,現在先忍一忍,我去與你宋君離哥哥商量商量。”於是聚音成線把自己的計畫傳給宋君離。

  宋君離聞言後臉上表情古怪,忽而一陣白,忽而一陣紅,也不知楚驚飛到底想出什麼絕世妙計,會讓宋君離現出這麼古怪的表情呢。這時楚驚飛突然叫道:“水母,你這些雕像雖然不錯,但只有你那座雕像堪稱完美之作!”

  水母饒有興趣地道:“怎麼說呢?”

  楚驚飛煞有介事道:“其餘那些雕像之所以不能與你那座雕像相比,並不是因為那些雕像的雕工比你自己那座差,而是因為只有你的身體堪稱大自然的傑作,故你的雕像比其他雕像都美。”頓了又頓,又接道,“難道你不覺得你的雕像堪稱完美不是一種缺憾嗎?”

  水母嘆道:“我也知道這是缺撼,奈何藏空谷裡所有人的身材都不是很完美,其實要想找一個完美的模特也不見得能找到。”

  楚驚飛講了這麼多廢話,就是為了引出這句話,此時當然會抓緊機會道:“這個人倒不難找,眼前就有一個。”

  水母不禁失聲笑道:“難道是你?咯咯咯,你那個樣子早把美破壞無遺了。”

  楚驚飛道:“那是你不懂得欣賞。其實醜陋也是一種美,美與醜只是人的一種感觀罷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種醜陋型,我當然不會毛遂自薦,我說的是我身邊的宋君離宋大俠!”說著一指宋君離。宋君離此時已解去纏繞在臉上的麻布,立時現出了一副瀟灑不羈的模樣。

  頭上的聲音久久不響,顯然是被宋君離所吸引。過一會兒水母才道:“模樣挺不錯,不知脫掉衣服後是什麼樣子呢?”

  宋君離“哼”了一聲,顯然是對水母的懷疑表示反感,然後把上衣脫掉,露出一身健美的肌肉。如果可以與阿諾同台較量的話,宋君離一定更勝阿諾,一舉奪得奧林匹克先生獎。宋君離之所以有如此完善的體型,結實的肌肉,一來固然是因其武學的鍛鍊,更重要的是宋君離長年以自己的軀體與大自然最惡劣的天氣作鬥爭的結果。

  看到宋君離的身軀,身為男人的楚驚飛也不由妒忌起來,更不用說是水母了。只聽水母激動地呼道:“哇,真是完美的傑作,快點把下身也脫了。”

  宋君離遲疑不決,楚驚飛推了他一下,只好把長褲也脫了,只留下一條短內褲,露出結實有力的雙腿,腿肌看上去充滿了暴發力,配合上身發達的肌肉,整個人猶如天神下凡般,威武無比。

  水母幾乎忘乎所以地叫道:“繼續脫,脫得一絲不剩,才能完全體現人與自然的完美結合。做個男人不用那麼害羞嘛,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藝術品,以藝術家的眼光,正在欣賞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任憑水母如何說,宋君離堅決捍衛自己最後一道防線。水母的聲音消失了一段時間後,忽有雕鑿之聲傳來,楚驚飛與宋君離已知水母開始動工雕像了。水母不時叫宋君離擺弄著不同的姿勢,最後確定了一個堪稱完美的姿勢,這個姿勢是宋君離雙目堅定地望著遠方,一手微握著拳,另一隻手自然下垂,猶如正作一堅毅的決定。

  楚驚飛則清閒著,除了吃飯、睡覺外,只是偶爾叫小酸噴幾口酸,用防酸瓶裝好。

  原來這就是楚驚飛所謂的絕妙好計,先用宋君離完美的軀體迷住水母,讓她產生一種把他雕下來的慾望,這樣她就不會將兩人闖來的事告訴楊大惡。如此楚驚飛與宋君離的小命總算暫時保住了。

  §第十一章 大善是惡

  楚驚飛把小酸的酸液收集起來,根據他估計,到了第三天,收集到的酸液足夠破門而出,到時候一舉制住水母,原計畫照樣可以進行,也虧得楚驚飛能想出這等妙計,不知這暗度陳倉之法是否會成功呢?

  這天晚上,宋君離由於擺了一天的姿勢,早已累得半死,席地打坐調息,此時已是人物俱忘,恐怕即使有悶雷在他耳邊響起,也不會驚醒過來。

  楚驚飛閒了一天,此時閉著眼睛懶洋洋地抱著一裸體美女像,幻想著抱的就是林冰兒,暗想道:“若是能與冰兒擁抱一生,即使折壽一半我也心甘,不行!我若短命而死,那冰兒豈不是要半輩子守活寡?不行,我倆一定要抱到牙齒全沒時,才能一起撒手西歸。”

  楚驚飛正幻想著與心上人白頭偕老,忽然鼻子嗅到一股令人昏昏欲醉的幽香,幾乎令他就此長眠不醒,驀地丹田湧出一股奇力,腦中頓時覺得有一股清涼流過,神志一清,已有一縷輕煙正緩緩地從頭上排出。

  楚驚飛忙屏住呼吸,立知水母放了迷香進來,卻不知她到底有何用意?扭頭一看,宋君離早已跌倒一旁,猶如死豬般一動也不動,顯然已著了水母的道兒。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31 18:38
四一

  楚驚飛實在搞不懂,暗忖道:“水母不是被宋君離吸引得迷迷糊糊嗎?怎麼突然放進迷香呢?不過這倒是個機會,她肯定以為我倆全被迷香迷倒,等一下肯定會進來,到時趁其不備,一舉制服她,豈不是多省了一天?”

  一刻鐘後,果然聞聽石門“呀呀”上升,水母依然是一副鄉姑打扮,只是看起來憔悴了一點。她徑直朝楚驚飛走過來,嚇得他忙閉上眼睛,那水母突然踹了他一腳,楚驚飛此時勝券在握,只是好奇水母突然進來到底所為何事?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之心,便強忍著痛楚,繼續裝昏。

  水母見楚驚飛毫無反應,於是冷笑道:“本姑娘知道你萬毒不侵,不過呢,本姑娘這次用的是‘千年醉魂香’,並不是毒,看來你這萬毒魔神也只有喝我洗腳水的份兒了!”

  說完之後,又踢了楚驚飛一腳,忿忿地道:“色鬼,連睡覺也抱著裸女的石像,簡直是玷污了我的藝術,不過看在你沒有抱我的塑像的份上,那雙手就暫時讓你繼續保存!”說完便往宋君離那邊踱步而去。

  楚驚飛微張開眼皮,一看那水母正不斷地摸撫著宋君離身上的肌肉,不由駭然自忖道:“難道這水母春情大發,先以迷香把宋君離迷倒,然後趁此機會把他強暴?真看不出來,如此純情的少女,竟是如此下賤。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我。”

  由於水母背對著楚驚飛,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夠暗想此刻的水母肯定是春情無限,看來得出手保住宋君離的童貞,否則若等他一會兒醒來,見如此糊裡糊塗地便失去了童貞,到時不宰了自己才怪。

  楚驚飛正想過去制住水母,突聽她喃喃自語道:“如此完美的傑作,怎麼可以讓一塊遮羞布給破壞了?真好笑!即使女人也沒有你害羞,為什麼堅守最後防線呢?你知不知道,你的堅持可害得我要親自為你解開那塊遮羞布,算你有福氣,本姑娘還是第一次為男人寬衣解帶。”

  說著便用雙手想為宋君離除掉最後的武裝。可水母畢竟還是一個少女,雖然見過無數男人的裸體,但那是他們自願解除自己的衣裳,現在卻要親自為一個男人解開那最後一道防線,雖然口中說得輕鬆,做起來卻不是那麼容易。

  楚驚飛看著她那顫抖的雙手,也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這個決心,是藝術重要呢?還是自尊心重要?

  只見那水母雙手伸了又縮,縮了又伸,顯然心中激戰不下,看來是決心不夠大,做了一個深呼吸,穩定了一下那緊張的心神,雙手似乎已不再顫抖了,驀然伸出雙手扒下了宋君離的內褲。

  顯然水母為藝術獻身的決心蓋過了她的自尊心,她已做了一件藝術家該做的事,突然以雙手遮住雙眼,那是少女害羞的動作,顯然此時的她心神大亂。

  楚驚飛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突然出手,水母沒想到楚驚飛根本不曾受迷香的影響,只有乖乖受制的份兒。

  水母見出手制住自己的是楚驚飛,露出了難以相信的眼神。楚驚飛得意地道:“感到意外吧?我這個萬毒魔神可不是唬人的,是真材實料,你那什麼狗屁‘千年醉魂香’,對我根本無效,倒是對地上這頭死豬有效。”

  頓了一頓,楚驚飛又淺笑道:“我美麗的藝術家,剛才你踢了我兩腳怎麼算啊?哦,忘了你被我點了啞穴,不能說話。”說完已解開了水母的啞穴。

  水母冷聲道:“大不了我也讓你踢兩腳!”

  楚驚飛故作驚訝地道:“你怎麼認為我是毫不憐香惜玉的人呢?我大人有大量,兩腳換兩口香吻,怎麼樣?”

  “惡魔,你千萬不要碰我!”水母尖聲叫道:“只要你不碰我,什麼條件我們都好商量!”

  “哎,醜男不如俊男吃香啊,那好吧,這兩口暫時記著,等什麼時候你願意讓我親的時候,我再親,不過現在你得先把解藥拿出來,救救地上這位仁兄!”楚驚飛總算還沒見色忘友。

  “解藥在我懷裡,你先解開我的穴道,讓我自己拿給你。”水母道。

  楚驚飛賊笑道:“何必麻煩呢?我自己動手就行了。”

  “你不要碰我!”水母立即尖叫道。

  “哎喲,你這樣毫無一點藝術家的風範,我是用欣賞藝術的手去撫摸你,就像你剛才摸宋君離一樣,你少歪想了。”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這也是楚驚飛的拿手絕招,說著也不管水母的反抗,伸手就往她懷裡亂掏,還故意擠著水母的雙峰,羞得水母幾乎哭了出來,她長這麼大,何曾有人這麼欺侮她?

  楚驚飛佔足了便宜,這才從水母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想必便是解藥,但嘴上仍不忘佔便宜道:“還滿有彈性的嘛,你再怎麼雕得好,那副塑像也是硬梆梆的,怎麼體現得出你富有彈性的香軀呢?”

  “下流!無恥!”水母羞怒交集地罵道。

  “呵呵,越來越無藝術家的氣質,我是用藝術家的話來評論你的,怎麼可以罵我下流無恥呢?”

  楚驚飛依然笑嘻嘻的,並晃了晃手中的瓷瓶,拔開瓶塞,剛想聞一聞以辨真假,忽覺水母的瞳孔收縮,顯然是緊張所致,楚驚飛心生訝異,於是道:“還是你先聞一聞比較妥當。”也不待水母反抗,就把瓷瓶放在水母的鼻端,硬讓她聞。

  果然,水母一聞也暈倒了,瓷瓶中所裝顯然也是迷香,楚驚飛不由暗罵道:“臭婆娘果然陰險,好在我楚驚飛夠聰明,否則還真著了臭婆娘的道兒。”

  罵了一輪,想起宋君離的迷香終究還是要解,就又往水母懷裡亂掏一陣。可這次卻一無所獲,楚驚飛想她身上沒解藥,那肯定是留在了外面,便回頭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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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這地下宮殿除了這北面一間房間外,還有東、南、西各三室,南面是書房,西面是臥室,楚驚飛料想東面肯定是丹藥房。誰知進去一看,竟是一個兵器房,楚驚飛不由大失所望,心想那丹藥房究竟藏在哪裡。

  突然記起水母與自己對話是從上面傳來的,心想這宮殿應該還有一層,卻不知入口在哪裡,四處掃視了一番,也沒有發現什麼特異之處,但想到只要是人設計的機關,總會有跡可循的,只是隱藏得難以看出罷了。

  楚驚飛深信此理,並不氣餒,繼續仔細尋找搜查,當然重點是落在北面的牆上。稍一搜索,便發覺其中一塊發出紫色光芒的石頭比較凸出,也比其它寶石顯得光滑一些,只是因為宮殿中的一切都散發出七彩光芒,故不易察覺罷了。

  輕輕一觸摸,楚驚飛馬上發覺這塊石頭原是是可以隨意轉動,不禁吹呼一聲,以為找到了機關,把紫色石按順時針方向扭動,口中還唸唸有詞道:“還不快現形。”接著“轟轟”的聲音傳來,卻不見有任何門開啟,忙回頭一望,才知這紫色石塊竟是困住自己石門的機關。

  楚驚飛不由自嘲道:“我叫你現形,你偏偏給我隱形,好,我就用我的金睛火眼讓你無所遁形!”

  楚驚飛運足目力,雙眼變得妖異的血紅,果然是一對“金睛火眼”,可惜依然是徒勞無功,只好頹然洩氣地收回他的火眼,先把宋君離與水母兩人拉到臥室。

  失魂落魄地又走回紫色石面前,想按逆時針方向轉,誰知用力太大,那紫色石頭深陷了進去,楚驚飛正擔心門會打不開,突然旁邊牆壁露出了一扇門,門內有石階通往上層。

  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之間便找到了機關,更沒想到這紫色石控制著兩個機關,楚驚飛忙步上台階,立時感到如置身於水晶的世界,除了四面都是水晶外,更奇的是地板,竟能把雕塑室看得一清二楚,赤裸裸的宋君離與甜美的水母,依然昏迷著躺在地上,楚驚飛這才明白水母何以能清楚地把自己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顯然這第二層地板只有一面可以透視,而另一面則與青石無異。

  楚驚飛收回眼神,再仔細打量一下四周,果然不出所料,這裡不僅是放丹藥的地方,而且也有不少藝術收藏品,宋君離的塑像赫然也在其中,只是腹部以下還沒有完工,上部倒是雕得形神俱備,特別是宋君離那堅定的雙眼,使整個塑像猶如活生生的人,不過下身沒完成,總是一種缺撼,而水母肯定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才用迷煙迷倒宋君離,想把宋君離的下體觀看清楚,再雕一個完美的塑像。

  楚驚飛好笑之餘,倒沒忘記來此的目的,馬上翻弄起那些瓶瓶罐罐,果然從其中找到了一個標有“千年醉魂香之解藥”的瓷瓶。對於其餘的那一些奇珍異草,楚驚飛全看不入眼,因為這些東西,他從小就把著當飯吃,這可能也是萬毒之毒之所以毒不死他的原因吧。

  解藥到手後,他卻沒有立即救醒宋君離的意思,因為楚驚飛深知宋君離的自尊心極強,如果知道自己被一女子脫得精光的,若貿然救醒他,十成會殺了水母來洩憤。

  但是不救行嗎?宋君離總會醒過來,可是用什麼方法避開這無妄之災呢?

  “有了!”楚驚飛臉上浮出一絲笑意。不過在他那副堅殼下,看起來特別的邪惡,想做就做,重新把紫色石按逆時針方向旋轉,那石門果然被打開。

  楚驚飛兩腋下各挾一人走出雕塑屋,然後把兩人並排放在臥室的床上,迅速扒光水母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猶如羊脂白玉般的魔鬼身材。

  但見修長雪白的粉頸,嫩滑豐挺的酥胸,沒有半點多餘脂肪的小腹,修長的玉腿,曼妙至驚心動魄、鐘天地靈的線條,確能誘惑任何人為之犯罪,雖然楚驚飛也曾目睹過赤裸的石雕塑,但死物畢竟與活物有區別,楚驚飛只覺渾身躁動難耐,還好靈台尚有一線清明,猛咬了一下舌頭。

  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楚驚飛暗道:“好險,差一點就做了對不起林冰兒的事!”一想起林冰兒,僅餘的慾火頓時無影無蹤,再看水母的胴體時,只覺得她身材曼妙無比,卻沒有生起剛才一樣的慾望,可見其對林冰兒的確情根深種。

  剝光了水母后,楚驚飛讓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互相抱在一起,然後對著宋君離喃喃說道:“離少,真是便宜了你,如若不是我對冰兒情根深種,哪會讓你有便宜可揀?現在我只好忍痛割愛,成全你了,如此做媒的方法想必也只有我天材楚驚飛才能想得出來,你二人醒來後,可不能忘恩負義,來找我這媒人的麻煩。”

  楚驚飛幻想著,二人驚醒之後,突然見到自己赤身裸體的與一異性相抱,不知有何反應?

  幻想中,楚驚飛已踱上了階梯,約一會兒,才到達“水心閣”的底層,楚驚飛不由暗罵水母道:“臭婆娘,幹嘛修一個這麼深的地下宮殿,自己走上走下不方便不說,現在還拖累老子。”

  正在怨天尤人之際,忽覺樓上有人下來,楚驚飛忙躲好身子。下來之人是一個頗有姿色的丫頭,只聽其口中喃喃自語道:“真倒霉,又要走這又長又陰森的梯道,下去倒也罷了,等一會上來,非累死我不可。”

  楚驚飛聽了不由一驚,知道這丫頭肯定是下去喚水母的,但此時水母與宋君離正“坦誠相對”,怎麼可以被這丫頭給撞見呢?於是馬上出手制住了這小丫頭,把她抱到梯下陰暗處。

  藏好人後,楚驚飛又想道:“能喚動丫頭找水母的,只有楊大惡,那楊大惡肯定還在水心閣內,哼,真是天助我也。”

  楚驚飛估計一般的領頭人物都會住在最高層,因為這樣才能體現他們的權威,上次只是被水母騙得團團轉,才會被其所困,現在當然是直上頂樓。

  躲過了二三四層的警衛,從窗口處翻到第五樓的瓦面,見五樓內果然燈火通明,隱約有話聲傳出,楚驚飛忙聚足功力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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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楊谷主,我這位大哥曾親眼目睹萬毒魔神與你的屬下發生衝突,你怎可說從沒有收到萬毒魔神的消息呢?你這分明是自欺欺人嘛!”這聲音差點把楚驚飛從瓦面上震下來,原來發聲的人竟然是林冰兒。

  “哦,這位易兄真的可以肯定與本谷之人交手的便是萬毒魔神?”此人語氣陰冷威嚴,看來應是“水心居士”楊大善無疑了。

  “哼,我易寒豈是講謊話之人,楊谷主你可不要以己之腹度他人之心。”森冷的聲音一點也不客氣,正是易寒的聲音。

  “大膽!我們谷主的人品豈是你妄加評論的?”易寒的話剛落,立時惹來眾多的謾罵。

  “好,算老夫說話不對,有沒有萬毒魔神這人,用我的‘水心鏡’一試便知,若他在藏空谷之內,我的水心鏡中定會顯出他的影像。”隨即轉向一名屬下道,“拿我的水心鏡來!”

  眾人皆想一窺“水心鏡”的神奇之處,而楚驚飛也忍不住探頭往內一看,忽覺樓下有嘈雜聲傳來,往下一探,不知何時樓下已聚滿了二百多個武士,看來楊大善可能要對林冰兒不利。

  楚驚飛不由暗奇道:“這楊大惡怎麼如此不智呢?開罪星月莊對他又有何好處?難道不怕引來滅谷之禍嗎?其中肯定有自己想不到的理由。”

  此時有一人舉一奇形之鏡,鏡面據說是用九天玄鐵鑄成,平滑光亮,鏡框是由極地烏金鑄成,鏡框的邊鋒,可以切金斷玉,端的是厲害無比。只見楊大善一翻鏡面,頓時有一束光向窗外折射過去。楚驚飛卻知這是動手的訊號,當下暗運真氣流走全身。

  果然,五層的門窗盡開,已有一百弓箭手正用弩弓對準林冰兒與易寒。

  林冰兒驚怒道:“楊谷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只聽楊大善哈哈大笑道:“沒什麼意思,只是到口的羊羔如果不吞下去,實在是難熬!”

  易寒冷哼一聲道:“憑這些爛鐵箭就想困住我嗎?”

  楊大善更是狂笑道:“憑那些弓箭手當然不夠,不知加上你們剛才喝下的茶水。夠不夠?”

  忽見林冰兒與易寒二人同時臉色一變,顯然已經中毒了。楚驚飛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四處伏兵的情況下救出二人,只好靜觀其變,伺機出手。

  只聽林冰兒怒道:“楊大善,你好卑鄙!你我無冤無仇,為何下毒害我?難道不怕星月莊的報復,招來殺身之禍?”

  楊大善哈哈狂笑道:“就是因為宰了你,我會有更大的好處,這才動手!”

  突然又淫邪地道:“不過嘛,在沒嘗過武靈國第一才女的滋味之前,我是不會輕易下手的。”

  那些武士突然轟然淫笑起來,其中有一武士還淫笑道:“最好請谷主享受之後,再讓這武靈國第一才女輪流伺候我們,保證讓她變成武靈國第一蕩女。”

  林冰兒羞怒道:“一群沒有人性的畜生!下流,無恥!”楚驚飛不想為了一時的衝動,而功敗垂成,只好把殺意苦忍下去,心中暗暗發誓:絕不可以放過這群畜生,特別是那楊大善,一定要把他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

  易寒此時正暗運真氣,想把毒素逼到一角,誰知竟提不上勁,方知楊大善用的非是毒藥,又聞對方辱及林冰兒,不由雙目噴火,怒道:“楊大善,你如敢碰一下我妹子分毫,我易寒誓把你碎屍萬段!”

  楊大善謔笑道:“你中了我這種專門克制先天勁氣的‘鎖龍酥’,已無縛雞之力,又有何能力把我碎屍萬段?不過我可以給你優待,就是讓你親眼目睹我如何玩你妹子。”

  易寒睚眥欲裂地怒吼道:“畜生!我跟你拼了!”可腳還沒邁出去,便一跤跌倒了,引來一陣謔笑聲。易寒悲吼著對林冰兒道:“妹子,大哥沒有能力保護你,你錯認了我這個大哥!”

  林冰兒已泣不成聲:“不,我沒認錯你這個大哥,是妹子連累了你,大哥,希望我們來世能再做兄妹。”

  楚驚飛一看,暗道不好,正想出手阻止林冰兒,驀聞一陣狂笑,知林冰兒定是自殺不成。果然,楊大善狂笑道:“中了我‘鎖龍酥’還想自殺,簡直就是笑話。在十二個時辰內,你休想動彈分毫!”轉首對眾武士吼道:“你們退下,本谷主要辦事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上來,否則馬上要了你們的小命!”

  眾武士忙知趣地退下,偌大的一個房間只剩下楊大善、林冰兒與易寒三人。那楊大善淫笑著走向林冰兒道:“我的大才女,我對你的才氣、姿色早就聞過多時了,沒想到你竟自己送上門來,可見你我三生有緣。美人,今晚你就乖乖服侍本谷主,說不定我一心動,放你一條生路。”

  林冰兒悲憤地仰著頭道:“你真讓我噁心!”

  楊大善抱起林冰兒,狂笑道:“如此嬌滴滴的美人,放著不享受,豈不是暴殄天物?”

  易寒有力施不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冰兒受辱,心中更是痛恨自己。這幾天與林冰兒相處下來,知林冰兒表面上雖有巾幗不讓鬚眉的氣概,但其實內心深處卻依然如小女孩般天真、善良,需要人小心呵護;而易寒自小孤苦,缺少親情的溫馨。所以二人雖相處不到兩天,已情同手足,如今林冰兒受辱,自己卻無法相救,叫他如何不悲?如何不憤?

  若說到悲憤,楚驚飛無疑是最痛苦的一個,他有能力出手,卻不敢輕易暴露,他必須忍,等待有百分之百把握時再出手,否則只能前功盡棄。但是目睹楊大善正在自己眼前不斷羞辱冰兒,楚驚飛痛苦地咬著下唇,肉破血流也不知痛,他此時心中所受的痛苦已麻木了肉體上的痛苦,此時唯一能讓楚驚飛堅忍得住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對林冰兒執著的愛,唯有愛才能使他保持清醒,使理性壓過感性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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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楚驚等待著機會的來臨,此時楊大善的心神並沒有完全的迷亂,像楊大善這種級數的高手,稍有大意便會前功盡棄,只要他能抵住楚驚飛必殺的一招,大聲呼喊,楚驚飛也會一樣陷入困境。

  面對幾乎被剝光了衣服的林冰兒,楊大善的呼吸急促進來,顫抖的雙手欲伸向林冰兒的前胸。

  突然,窗破,木屑四濺,楚驚飛揮舞著用白布裹著的滅空邪鐮,密如暴雨,急如閃電,勢如山嶽般地攻向楊大善的全身要害。

  楊大善不愧是頂級高手,雖然心神完全放在林冰兒身上,仍能警覺到危險的來臨,他拿起旁邊的水心鏡,憑著皮膚對氣勁的感覺,迅速往後急擋。

  雖然楚驚飛功力沒有楊大善深厚,但一個帶著悲憤全力出手,一個倉促迎敵,高下立判。忽然,楊大善赫然已肩腳四處掛綵,不過都是些皮肉損傷,不及體內氣血翻騰來的難受,想要出聲示警,卻有口難言。

  楚驚飛並沒有給楊大善喘息的機會,用上了死神武學領悟過來的招式,猶如狂風暴雨之勢攻向楊大善,每一招都全力以赴,每一招都猶如天馬行空般無跡可尋,卻暗含天地至理。

  楊大善只能節節敗退,滅空邪鐮與水心鏡不斷撞擊,偏偏沒有傳出金屬應有的撞擊聲,只有沉悶的勁氣交擊聲。滅空邪鐮與水心鏡每撞擊一下,都令雙方氣血翻騰。

  兩人交擊的勁氣四溢,不斷刺激著一旁易寒被藥物禁制的真氣,真氣不斷凝聚、攀升,易寒覺得自己能行動了,想及此時林冰兒已無受辱的顧忌,便放心驅除藥性,等待最佳時機,給楊大善致命一擊。

  勁氣交擊聲,也使林冰兒張開了緊閉的雙眼,一見之下,楚驚飛雖然頭上包得嚴嚴實實,卻從形體上認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不由喜憂參半。喜的是楚驚飛及時出手止住了楊大善的獸行,而且還使楊大善受創,憂的是楊大善畢竟是個頂級高手,氣脈悠長,如果楚驚飛這一輪重創不了楊大善,等他緩過氣來,只要一呼喊,召那些武士上來,三人都會難逃一劫。

  樓下的武士,雖然聽到上面不時傳來物體的倒地聲,卻都以為是楊大善神威大發,心裡還暗讚道:“沒想到谷主都已七老八十了,還有如此神威,真是老當益壯!”有部分人隱隱懷疑,可起先楊大善的命令猶在耳邊響起,不禁暗想:“即使有什麼不對勁,谷主也會呼叫,實在犯不著自找苦吃。”但他們卻不知楊大善此時縱是想高聲呼叫,也沒有呼叫的能力。

  苦忍著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楊大善暗忖道:“老子氣脈悠長,這刺客武學雖不錯,但內力似乎不及老子深厚,所以老子不妨等到他力窮氣竭,那時就是我發威的時候!”

  楚驚飛的招式仍然猶如長江大河綿綿不絕,而且一招比一招凶悍強猛,在此生死立判的時刻,先天勁氣不斷攀升,增至前所未有的驚人境界,手中握著那神秘莫測的滅空邪鐮,忽地像成為了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精神、思想不斷地延伸,一種不能用筆墨形容的感覺蔓延全身。

  他忽然覺得眼前的敵人與屋內的一切都消失了,上次剛接觸滅空邪鐮時,那特異的影像又呈現在眼前,那猶如魔神般的人,用滅空邪鐮揮舞著暗含天地至理的招數,楚驚飛知道自己在激戰中,靈慾受到提升,從而又一次進入滅空邪鐮的精神烙印裡。

  此時楚驚飛福至心靈,一招一式都有板有樣地揮舞著死神的武學招數,對著楊大善一一施出,平時一些疑惑不解之處,此時都豁然貫通,而且滅空邪鐮似乎真的猶如傳說般可以提取九天之氣。每當楚驚飛氣竭的時候,滅空邪鐮就傳來一股奇異的能量,讓他繼續施展下去,越戰越暢快。

  楊大惡此刻卻越戰越心驚,暗忖道:“這刺客的真氣似乎源源不絕,沒有氣竭的時候,如此下去,他沒氣竭,我倒先是力盡,看來只有拼著心神受損,施展絕招了。”

  楚驚飛驀地見一道強光射向自己,忙閉上眼睛,但手中的滅空邪鐮並沒有因看不見而慌亂,依然迅疾如電般的襲向楊大善。

  §第十二章 水花境月

  楊大善猛地暴喝一聲:“水月鏡花!”楚驚飛睜開眼時,竟有七八個楊大善張牙舞爪地向自己撲來,無數的鏡影從四面八方狂嘯而至。

  楚驚飛暗呼一聲,忖道:“蠢材,我的眼睛雖然欺騙了我,但是我以刀代眼,依然能清楚知道你的真身是哪一個,這招反而是弄巧成拙,看我破!”

  楚驚飛擊向影像中的真身,“噗”地一聲,滅空邪鐮刺入楊大善的身軀。無數鏡影立時消散,難道楊大善所謂的絕招竟如此輕易地被楚驚飛所破嗎?不,剛才的招式不過是水中之月,鏡中之花罷了,那都是楊大善利用“水心鏡”特異之處,借光而布的虛影,難得的是這種虛幻之影也有氣勁虛實相布,如果不瞭解這“水心鏡”特異之處的人,鐵定上當受騙,而其真正的殺招,是當對手以為刺中了他的真身時,對方必定會心神鬆懈,就趁這一刻,把心靈力注入“水心鏡”,施展攝魂術,從而一舉制住對手。

  不過施展這一攝魂術,非常損耗心神,每用一次渾身就猶如脫力般的癱軟。

  楚驚飛果如楊大善所料的一樣,以為刀鋒過後定已殺死了楊大善,心神悄有鬆懈,頓時感覺到前面有一團柔和奇異的光照來,心神頓時被攝。

  光團傳來無比柔和慈祥的聲音:“你已殺了楊大善,此時你非常非常的疲卷,你需要好好的休息。”楚驚飛眼中現出渾濁的眼神,驀地又現出掙扎之色:“不,我不能休息,我還要帶冰兒和那位仁兄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楚驚飛的掙扎越來越強烈,好像快要清醒過來。猛然間奇異的光團又亮了數倍,同時傳來令人懾服的聲音:“那女孩與那青年,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現在你可以放心的休息了,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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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楚驚飛目光又漸漸地呆滯起來,喃喃道:“他們安全了,我好累,我要休息,休息!”好像要馬上昏睡過去了。

  旁邊的林冰兒見楚驚飛已用滅空邪鐮抵住了楊大善的咽喉,但並沒有下殺手;而楊大善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滲出,手中的水心鏡正對著楚驚飛的雙眼,嘴中不斷地唸唸有詞。反觀楚驚飛則好像著了魔般,欲要昏睡過去,林冰兒忙出聲嚷道:“楚驚飛,你別睡過去,快下手,不然的話我們三人都得死在這裡!”

  楚驚飛卻恍若未聞,兩眼漸漸閉上,手中的滅空邪鐮卻依然擱在楊大善的脖子上“呼呼……”,鼻腔裡打出了呼嚕聲,楚驚飛竟然站著睡著了。楊大善聽到楚驚飛的“呼嚕”聲,才松了一口氣,暗罵一聲:“怪胎!”然後想呼喊屬下。

  突然背心傳來一股熔漿般高熱的氣勁,楊大善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心脈盡碎。他緩緩地轉過身,想看一下襲擊自己的人是誰,一看之下,眼中露出不能置信的眼神,接著整個身軀便轟然倒下。

  此時的易寒也癱軟在地,剛才的那一拳已用盡了他積蓄已久的真氣。楊大善雖然被殺,但易寒深知此刻還身處險境,如果隨便一個上來武士,就可以要了他們的命,所以易寒必須在藥性反噬之前必須叫醒楚驚飛。

  易寒奮起餘力,爬到楚驚飛身邊,運起僅餘的力道,咬了一下楚驚飛的腳脖子。楚驚飛的護體真氣立時反震,差點把易寒的牙齒震落。醒後的楚驚飛看著自己腳下躺著兩人,不由迷惑地道:“這是怎麼回事?剛才我怎麼會睡著了呢?”

  易寒的牙齒被楚驚飛震得隱隱發疼,聞言不由怒道:“怎麼回事!你這渾小子被人催眠了,我還沒見過有誰站著也能睡著,你可是第一個,怪胎。還不去把我妹子抱起來,你想她著涼啊!”

  楚驚飛這才如夢初醒,忙脫下身上武士服,走過去欲替林冰兒遮上,豈知一見林冰兒盡顯女性玲瓏浮凸的曲線,三魂六魄都升上了九天,哪還記得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倒是易寒出聲震醒了楚驚飛:“臭小子,快把我妹子包好,帶我倆到安全之地,畢竟這裡還是很危險。小子,動作給我利索點!”

  楚驚飛這才慌忙把林冰兒包好,兩腋各挾一人,從窗口掠下,小心翼翼地潛回地下宮殿。

  楚驚飛把二人挾到丹藥房,暗想此處肯定會有“鎖龍酥”的解藥,果然在一藥櫃裡發現瞭解藥,忙給二人服下。

  楚驚飛趁二人藥性未見效之前,想去水母臥室找一套衣服給林冰兒孰料剛入臥室之門,左右門後同時有勁氣襲來,由於毫無防備,加上出手者手法高明,楚驚飛頓時被制,動彈不得。

  他見床上空無一人,便知襲擊自己的定是宋君離與水母無疑。

  果然,左邊傳來宋君離的冷哼聲,“楚驚飛,你把我倆那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命懸人手的楚驚飛只好故作驚訝地道:“離少,我為你介紹一個如此出色的對象,你不感謝我,那也就罷了,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右邊又傳來水母的冷哼聲:“那我呢?你又如何解釋?”

  楚驚飛更是訝然道:“天哪,你怎麼還不瞭解我的用意呢?在雕塑室裡,我見你不顧少女的尊嚴,扯去了離少的那一塊遮羞布,便知你是追求完美的人。你雖然已看過離少下體的構造,但是總不及離少擺出姿勢來得完美,而如果你倆能結合的話,離少必定會全力配合你的要求,到時候你的作品,豈不更完美了嗎?”

  宋君離與水母二人同時冷哼道:“任你怎麼花言巧語,非得把你脫光,遊街三日不可。”

  楚驚飛不驚反笑道:“我一身都是堅甲,穿不穿衣服都是無所謂的事,只是怕你們看了之後嫉妒,傷害了你們脆弱的自尊心,你們不覺得我現在赤裸著上身很威武嗎?”

  二人聞言,這才注意到楚驚飛是赤裸著上身,果然威猛無比,且有些恐怖。水母暗忖道:“怪不得人人稱他為魔,也只有魔才會如此恐怖。”

  而宋君離卻奇道:“你的武士服哪裡去了,你不會是趁我昏迷之際,一個人去幹了吧?”

  楚驚飛故作抱歉道:“當時我見你赤身裸體的樣子,實在不宜出動,所以只好獨自行動,把那楊大惡給宰了。”

  “什麼?你竟殺了谷主?不可能的,憑你那幾下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殺得了谷主?”水母一點都不相信這是事實。

  楚驚飛冷哼道:“是啊,我的功夫確實不及那楊大惡,若不是他死性不改,我還真殺不了他。你如若不信,可以上去瞧一瞧,我想此時他們也該發現了那楊大惡已被殺,正急得團團轉,等你上去主持大局呢!”

  水母見楚驚飛的神色不像說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上去走一遭再說,便對宋君離道:“你看住這臭小子,等我回來,我們一併處置他。你不可以徇私把他放了!”話音未落,已急不可待地往上奔去。

  楚驚飛一見水母走了,暗忖道:“單線作戰總比兩面受敵要好。”忙對一旁冷視他的宋君離道:“離少,快解了我的禁制,等會兒妖女帶人馬殺下來,我們就麻煩了。”

  宋君離冷哼一聲,道:“你以為你騙過水母,就可以騙得了我嗎?我決不會再相信你的任何話了。”

  楚驚飛驚道:“難道你就是為了這一點小事與我翻臉嗎?”

  宋君離冷冷道:“不止這一件事,你在雕塑室怎麼跟我說的?你說只要我用身體吸引住水母,你就會趁機收取小酸的酸液,待足夠後便破門而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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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楚驚飛惑然道:“對啊,我是這麼計畫的,這你也同意了。”

  “呸,你說你是不是連我也一塊騙了?你知道水母是個追求完美的人,會用迷香迷倒我,而你身負萬毒之王的血,根本不怕什麼迷香,她脫我內褲時,你肯定是清醒的,卻眼睜睜地看著她脫掉後才出手制住她,這都說明你連朋友都算計,所以我要與你絕交!”

  楚驚飛忙叫屈道:“你誤會了我。我也沒想到那水母會突然放迷香進來,我之所以清醒,也不是我喝了萬毒之王的血液,我雖然萬毒不侵,但她使的‘千年醉魂香’並不是毒藥,我也中了招,至於我為什麼沒被迷倒,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楚驚飛演技十足,說到最後時那副被朋友誤會而悲痛欲絕的模樣可謂裝得神態逼真。

  宋君離與楚驚飛相處多日,早已把楚驚飛的鬼把戲摸得一清二楚,此時聞言狂笑道:“你不是常常自詡演戲天才嗎?我只是氣憤你去宰楊大惡時,怎麼不叫我一起行動,沒想到你還倒當真。”說時已替楚驚飛解了禁制。

  楚驚飛一拳捶在宋君離的胸上,佯怒道:“離少,你怎麼能開這種國際玩笑呢?害我擔心得要命!”

  宋君離笑道:“你這小子天塌下來也當被子蓋,你會擔心那才是笑話。先不說這些,你是如何把那楊大惡給宰的?詳細講給我聽聽。”

  經宋君離一提醒,楚驚飛頓時記起此行的另一目的,忙挑選一套自己認為漂亮的女裝。

  宋君離見楚驚飛不斷拿著這些衣服,在鏡前試來試去,疑惑不解地問道:“楚驚飛,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太醜陋了,想穿女裝來平衡一下?”

  楚驚飛聞言笑罵道:“你才心裡不平衡呢,我是選給我的女神穿,現在我帶你去見見我的女神。”

  宋君離聞言失聲道:“林冰兒也在這地下宮殿?我倒要見識見識,你所謂的女神到底是何模樣,竟能令你這個嗜血狂改惡從善。”

  楚驚飛聞言怒道:“什麼叫改惡從善,我本來就是一個善良、正義的少年,我現在只是回歸本性而已!”

  笑罵中,楚驚飛已領宋君離至丹藥房,見林冰兒二人早已無恙,顯然解藥見效了。楚驚飛正想替三人介紹一下,誰知宋君離怒吼一聲,指著那紅發青年道:“易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看你今次還往哪裡跑?!”

  楚驚飛一聽之下頭皮發麻,難道冰兒的大哥便是易寒?那麼冰兒豈不……隨即否定了這一想法,若是易寒玷污了林冰兒,林冰兒又怎會稱他為大哥呢?而這易寒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失常之人,看來其中定有許多曲折,自己不是也曾被人誣陷過?既然如此,易寒也有可能被人誣陷。

  易寒冷冷地道:“宋君離,別以為我入武靈國是躲著你。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那就讓我見識一下容成一爐獨創的武學!”說罷已隔空一拳向宋君離轟去。

  這一拳沒有產生絲毫拳風應有的呼嘯之聲,亦不帶半點氣勁,但卻封死敵人進退閃避的每一個變化,整個空間突然變得熾熱沸騰,人如若置身於火海之中,灼熱難忍。

  易寒這一拳顯然是要逼宋君離走上硬拚一途,戰略上可以說是非常成功,因為宋君離的武學正是靈巧多變,易寒卻偏要逼他硬拚,顯然是避其所長,攻其所短。

  宋君離冷哼一聲,腳踏奇步,全力迎向易寒可以充塞宇宙的一拳,“砰”的一聲,二人毫無花巧地硬拚在一起。二人同時被氣勁反震倒退,各退二步,看來二人功力不相伯仲,若要分出高低,就要看二人招式的應用。若論招式之奇,宋君離的武學可穩勝一籌,但這不等於說宋君離就一定勝過易寒。生死相拚之間,還要看誰更狠,更有殺意,更有智慧。

  楚驚飛與林冰兒趁此機會,忙阻攔二人,等一下生死相拚之際,可不是他兩人能分開的。

  林冰兒出言相勸道:“二位大哥,我們仍身處險境,不宜窩裡鬥,有什麼誤會,都可以慢慢解釋清楚,不然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宋君離這才從易寒身上收回眼光,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女子,一看便知她是楚驚飛心中的女神林冰兒,暗道:“楚驚飛豔福不淺。”這個面子不能不給,何況她也說得有理,於是冷哼道:“易寒,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解釋,若有誤會,我宋君離自當全力為你開脫,如若是事實,哼哼……”言下之意,如若是事實,就是天王老子護駕也不會放過易寒。

  易寒冷笑道:“我易寒所做的事何須向人解釋?我的事更不須別人幫忙。”

  楚驚飛暗忖道:“這易寒倒是冷得可以啊,再這樣下去,二人非得火並一場不可,還是先轉移話題。”於是轉身對林冰兒道,“冰兒,你看我給你找了一套女裝,快換上吧。”

  林冰兒哪還不知楚驚飛是在插科打諢,目的是緩解氣氛,從楚驚飛手中接過女裝,一看連褻衣都有,不由微訝,暗忖道:“這呆子,平日看起來總是馬馬虎虎,怎沒想到他心細如髮呢?”

  楚驚飛左右兩手各執一人,笑道:“二位大哥,人家姑娘要換衣服了,我們先避一避吧。” 於是三人背過身去。

  濃濃的火藥味,一經驅散,可不是那麼容易再點起來。二人下來後雖然怒氣未消,但已沒有剛才那一觸即發之勢,楚驚飛見自己的插科打諢見效,哪還不繼續鼓起他那張彈簧之口?於是轉首對宋君離道:“離少,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宰了那楊大惡嗎?其實楊大惡並不是死在我的手上,而是易大哥宰的,要不然兄弟我現在也不能完整無缺地轉述給你聽。”說著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宋君離。

  宋君離鼻吼發出一聲冷哼道:“盡揀便宜!”

  “總比某些一點事都沒幹,卻滿腹牢騷的人好吧?”易寒反唇相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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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看著二人針鋒相對,楚驚飛不由暗暗頭痛不已。這時林冰兒已換好衣服走了過來,楚驚飛驀地眼睛一亮,林冰兒換上水母的粗布麻衣,雖然少了平時的高貴雍容,卻也多了一股清麗之氣,讓人耳目一新。

  林冰兒此時輕啟櫻唇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憑我們星月莊現有實力,應該不是一個小小的藏空谷所能開罪得起的,而楊大善也說,他殺了我們之後,會有更大的好處,那誰又能給他好處呢?”

  宋君離搶口道:“你是說有人指使楊大善這麼幹,會不會是邪月宗宗主指使的呢?”

  宋君離這一疑問也不無道理,因為楊大善原是長老,而邪月宗久未有動作,近來邪月宗的盟友伏虎幫被雷不凡以雷霆手段剿滅了,說不定這就是針對星月莊與銅雀門聯盟的一個報復。

  但林冰兒卻推翻了這一疑問:“不可能,楊大善與邪月宗宗主向來不睦,六年前楊大善來此另建勢力,據我星月莊多年的觀察,二個幫派一直沒有接觸過,而且即使我被楊大善所殺,邪月宗不見得就能拿下星月莊,反而徒給雷不凡一個進攻的藉口。”

  久未出聲的易寒出口道:“雷不凡?唔,很有可能就是他。妹子,這兩天你派出人去那山谷到處找不到邱楓的屍體,我想他可能還活著,而且還通知了雷不凡,而雷不凡不欲讓人知道他的身份,探測到我們要進藏空谷,於是便以重利許諾楊大善,所以我們才會遭受攻擊。”

  此時楚驚飛插口道:“你們怎麼會要找邱楓的屍體?邱楓又怎麼會與雷不凡扯上關係的呢?”

  易寒於是把邱楓的所作所為詳細地對楚驚飛說了一遍。

  楚驚飛聽罷怒道:“那小子最好不要死,留下小命來好讓我把他挫骨揚灰,方解我心頭之恨!”怒氣過後,略為沉思一下道:“易兄,你剛才說的很有道理。據我的推測,除了邱楓和雷不凡是智靈國的間諜外,我看楊大善很有可能也是間諜。星月莊與銅雀門是盟友關係,如若冰兒被楊大善所害,縱使那雷不凡再怎麼勢大也應包庇不了,那楊大善再怎麼愚蠢,也應該明白此理,而他卻說有更大的好處,除非他也是智靈國的間諜。殺了你們以後,他便可以回智靈國陞官發財,而此處便會由雷不凡接管。”

  頓了一頓,又道:“這麼說,這裡很有可能是智靈國在武靈國的一個秘密據地,否則憑武靈國現有的科技,不可能建造一個如此之深的地下宮殿。”

  林冰兒訝道:“如果這些推測都成立,這地下宮殿肯定還另有玄機,不可能只是供人居住那麼簡單,我們四處找找看,是否另有機關。”

  眾人都對這宮殿充滿了好奇心,於時都起來四處碰摸,希望能發現點什麼。眾人在忙碌時,卻見楚驚飛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宋君離不禁有氣道:“我們在忙著找機關,你卻悠哉悠哉地看戲,是不是想吃我栗暴啊?”

  楚驚飛卻笑道:“離少,你似乎忘了我是你們中最熟悉這一地方的人,這裡所有的石塊我都幾乎摸遍了,除了那塊紫色石外,卻也沒見任何石頭有奇怪之處,所以我肯定已陷入思維的死角,也許你們的尋找方式能給我一些靈感,讓我走出這一思維的誤區,不過看來你們的猴戲實在不怎麼樣,我現在連一點頭緒也沒有。”

  忽然後腦勺已挨了一掌,楚驚飛轉頭一看,見是易寒,不由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易寒邪笑道:“我這是給你靈感,我想我這一巴掌能助你跳出思維的誤區,怎麼樣,有靈感沒有?”似乎楚驚飛有一種特異之處,很容易感染別人與他一樣怪招百出,像易寒這麼冷傲之人也想捉弄他。

  “咦,你那巴掌似乎見效了,我還像有點頭緒了。對了,我們好像以為機關都是小事物,完全沒有想到,機關可能體積龐大,比如說這宮殿內的巨柱。易兄,你去轉一轉巨柱,看是否轉得動?”楚驚飛挨了一掌之後,思維似乎已跳出了誤區。

  易寒雖覺得楚驚飛異想天開,但是說不定設計這地方之人果真把巨柱當成機關,於是抱住一巨柱暗運真氣一旋,雖然易寒連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但巨柱紋絲未動,於是道:“看來這巨柱並不是機關,這純是你異想天開。”

  楚驚飛忙道:“還有十來根巨柱未轉呢,你只轉了其中一根,當然不會那麼湊巧,一轉即中。”又轉過身對宋君離道,“你也過去轉一轉,這樣會快一點。”

  宋君離反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去啊?”

  楚驚飛振振有詞地道:“我是你們的思維中樞,如果我一勞動,思維閉塞,那就得不償失了。”

  宋君離冷笑道:“我看你純粹是想報剛才的一掌之仇,這下還想拖我下水,沒門!”

  此時易寒已試過第二根,依然紋絲未動,早就懷疑這一方法的可行性,再聽宋君離這麼一說,哪還能不信啊?不由怒道:“竟敢耍我?是不是活膩了?現在你自己去轉。每一根都要運足十二分勁轉,如果讓我發現你只是敷衍了事,哼哼……不說你也應該知道,馬上給我去!”

  楚驚飛看易寒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心裡雖然暗罵,但還是乖乖地去轉巨柱,仍不甘地道:“易兄,我怎麼敢耍你呢?宋君離純粹是挑撥離間,想破壞你我之間的感情!”

  易寒冷哼一聲:“少說廢話,快點幹活,如若那些巨柱真的是機關,我自會找那傢伙算賬的,別磨磨蹭蹭的,還是用你的行動來證明的好。”

  楚驚飛只好乖乖地抱住其中一根巨柱而轉,心裡卻把這巨柱幻想成宋君離,而他現在就在使勁扭“他”的腰,想到此處不由臉上浮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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