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俠】魔旅 作者:無極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31 17:26: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 16110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31 18:41
五八

  隨著林冰兒的示範,楚驚飛三人感到電梯幾乎是超音速的下降,但在這電梯之中,卻無任何不適的反應,只數秒鐘的時間,便下降了數百米。

  電梯門一開,那群魔法蟲已率先飛出,幾人眼前的並不是無限的延伸的隧道,而是置身在一個非常巨大的控制室內,在許多監控屏幕下,有百十來個工作人員正忙碌地收集各種數據。

  忽然有一個工作人員轉身發現了他們這批不速之客,正要上前喝問,忽覺頸上被什麼東西叮了一下,接著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當然是魔法蟲的傑作,這批工作人員似乎都是純粹的研究人員,不會什麼絕學,被魔法蟲叮一口便暈過去了,很快,魔法蟲便控制了室內大局,果然是方便快捷。

  屏幕上顯出了整個隧道的情況,分由二百五十個屏幕所監控,前兩百個屏幕顯示整個地段空無一人,而每一個屏幕所監控的範圍是五公里,兩百個表示已完成的隧道長度便是一千公里,而剩下的五十個屏幕正在監控著施工的進展情況。

  看著飛速推進的挖土機,四人不由暗暗心寒,照這樣的速度,一年就能鑽五百多公里,而智靈國到武靈國也只有不到三千公里的直徑,何需十多年光景才能打通呢?

  殊不知挖隧道最艱苦、最困難的便是開頭幾年,首先在挖隧道時,要堪查整個岩層的情況,何處有斷層,何處有地熱,何處有巨大的岩石層等等……然後避開這些危險、艱難的路線。光這探查、擬好路線便花費了三年多時間。

  其二開工伊始,也是挖隧道的最困難時期,首先各方工作人員並沒有適應,所以不能有效的組合。其次許多儀器監控系統並沒有到位,最後還要顧慮這些機器的適應度,還有泥土石塊的處理。

  所以這十年間武靈國這邊才挖到一千多公里以上,大部分的隧道是在後半段的時間內完成,現在自然是越挖越快,其實如若再給一個月的時間,兩條隧道便會接軌了。

  操作監控儀器之事自然落在林冰兒身上,三個男人背起壓縮液體彈,拿上林冰兒剛才從控制台上拿來的對講機,坐上超音速懸浮列車,再帶上那群魔法蟲軍團,向施工地道進發。

  一刻多鐘的光景便已抵達目的地,對講機上傳來林冰兒悅耳的聲音:“現場施工人員只有十個,大部分的程序由電腦控制機械操作,操縱挖土機司機一人,現場指揮人員兩個,都在你們前方。右側是分控室,裡面有三個操作人員,左側有四個探測泥石和運輸泥石的人員。”

  “收到!我美麗的指揮官。”楚驚飛調皮道。

  沒想到這看似不可能的任務,竟如此地輕易得手,眾人不由大感不過癮,不過想想事後雷不凡暴跳如雷的樣子,就覺解氣。

  魔法蟲先行攻擊後,三個男人掀開氣罩,跳下車來清理現場。當楚驚飛走近挖土機時,整個機身突然後退,還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已向他直壓過來。

  危險臨體,本能地向左一閃。這時對講機中傳來林冰兒的驚呼聲,:“小心,車內的司機有防護罩保護,魔法蟲無法叮咬!”

  無須林冰兒提醒,楚驚飛也感到右邊有勁風襲向自己的腰部,忙直線上縱,躲過這攔腰之劫,閃躲中回頭一看,襲擊自己的竟是那巨鏟,若被它打中的話,不變成兩截才怪,楚驚飛不禁慶幸自己閃避得快。

  正在這時,巨鏟已當頭罩下。眼看避無可避,楚驚飛驀地往巨鏟的邊緣一撐,整個身形立時飄到五丈之外。

  挖土機轉過車身,面向楚驚飛突然噴出一股水柱,估計噴出來的東西不是那麼簡單,肯定有些古怪,狼狽地向地下一滾,堪堪避過。

  水柱落在石壁上,頓時冒起一陣輕煙,接著壁上的石塊便像化作粉屑般脫落。看來這是酸性很強的腐蝕劑。

  這一輪進攻只是在剎那間完成,易寒與宋君離雖知,但來不及出手。此時見那機器又攻向楚驚飛,哪還敢多呆?紛紛縱身上前,攻向機身的透明罩。

  但那司機哪會讓他們輕易得手?巨鏟同時向兩人腰部橫鏟過來,易寒與宋君離兩人鼻孔同時發出冷哼聲,兩隻手往下一拍,身形非但沒有受阻,反而加速地攻向那透明罩。

  奇怪的是那司機並無慌亂之色,眼裡射出一絲嘲弄的目光,那眼光落在宋君離與易寒的眼裡,暗道不妙。果然,四掌印上透明罩時,竟然轟之不碎,反震之力卻使二人同時向後拋飛,緊跟著那巨鏟又飛速向兩人失控的身軀追擊。

  驀地,兩人耳邊傳來一陣厲嘯聲,一條人影已電射向司機,一道白色光芒劃破空間,一閃即斂。那追向宋君離與易寒的巨鏟已停止了動作,製造這一光芒的自然是楚驚飛的滅空邪鐮。

  原來楚驚飛二人攻擊無效,暗道不妙,馬上暴展身形,揮動滅空邪鐮向那司機當頭罩下,易寒與宋君離二人擊之不粹的透明罩,在滅空邪鐮的鋒芒下,連阻滯一下都辦不到。

  那司機只見光芒一閃,所有思想頓時停頓,好一會兒才有一條血痕顯現在司機的臉部中央。接著這個腦袋便一會為二,兩眼兀自露出剛才嘲弄的眼色。

  消除了最後的抵抗力量,三人從列車上拿出壓縮的液體炸彈,打開表示炸彈隨時可以啟動的綠色指示燈,每五公里安裝一個。如此也花費了三人一個多時辰才把炸彈安裝完畢。

  安裝完最後一個炸彈,傳話給林冰兒表示大功告成,但林冰兒的聲音顯得有點異樣:“你們把那幾個被麻醉的人,還有控制室裡的一百一十一個工作人員一起送上來吧,不要波及無辜。”

  楚驚飛與易寒、宋君離三人不由一愣,室裡明明只有一百零八號人,而林冰兒卻說有一百一十一人,難道說……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31 18:41
五九

  三人同時暗叫不妙。剛才林冰兒說話的語音有異平常,而且故意多說了三人。顯然這時已被三個人制住了,不由都責怪自己疏忽,怎麼能讓一個女孩獨自在一個危險的地方?如若三中人任意留下一個,或許情況會有所不同。

  楚驚飛冷靜地道:“冰兒肯定已落入人手,此時惟一的優勢是敵人尚未知曉我們已得知他們制住了冰兒,我們可以將計就計,一舉擊潰賊人,救回冰兒。但一定要迅速,說不定敵人已通知上面增援,我們先把冰兒奪回,再離開引爆。”

  易寒與宋君離二人對楚驚飛的提議自然不會異議。為了不讓制住林冰兒的敵人產生懷疑,三人只帶上三十多只魔法蟲,數量雖少,但如果真能發揮作用,這點魔法蟲卻足夠讓上面三個人在床上躺上幾天。

  控制室內,林冰兒兩眼儘是憂色。列車出入口的兩邊隱伏著兩個中年男子,一個紅發瘦高,一個白髮壯碩,從二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來看,屬超一流的高手。而自己身後,還有一個面目陰冷、身形瘦長的中年人,他那一雙眼簡直有魔力一般,剛才只是與他稍微一接觸,便迷糊一片,看來這人的攝魂術與心靈力量都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希望楚驚飛他們能明白她剛才的提示,千萬不要著了這些人的道兒。

  不過林冰兒的祈求似乎無效,因為此時列車的透明罩已掀起,那三個往日看起來非常精明的男人,似乎沒有明白她剛才的暗示,依然興高采烈地向她望來。此時林冰兒如果還能說話,定會叫他們不要望向這裡,因為她身後有一雙勾魂奪魄的魔眼。

  果然,楚驚飛三人望向林冰兒的六隻眼,瞬間已變得茫然,眼神同時現出掙扎的神色。事實上,單憑林冰兒身後這個攝魂高手,不可能憑藉一人之力就控制住三個心志堅強的高手,可是,別忘了門口還潛伏著兩個超一流的高手,那施術者只不過是為了牽制三人的心神罷了,真正的殺招其實是兩旁的高手。

  眼看楚驚飛三人就要中招之時,事情出現了戲劇般的變化,兩個發動突襲的高手突然直線下墜,林冰兒頓時鬆了一口氣,知道三人已明白了自己的暗示。

  其實三人早已料定門後必有埋伏,所以一邊現身引敵注意,一邊派出魔法蟲襲擊,這招果然奏效,一舉除掉了敵方的兩大高手。

  只是三人料不到敵方竟有如此高明的攝魂高手,與對方如魔一般的雙眼一觸,頓時一陣茫然,到醒悟時已中了攝魂術邪,忙緊守靈台一片空明之時,但也只能苦守最後一道防線不失,哪裡還分得出心神讓魔法蟲去襲擊?

  這邊的施術者也是暗暗叫苦:“自己的攝魂術與心靈力絕對能擠身智靈國十名之列,本以為對付三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自然是手到擒來,沒想到這三個傢伙心志竟如此之堅。如若不是他們猝不及防之下失了先機,是否心神被制還是個問題。現在是騎虎難下,惟有希望能堅持到援手趕來。”一念至此,加催心靈力量,兩眼光芒漸盛。

  楚驚飛三人立時心生感應,神志變得模糊起來。三人之中楚驚飛曾數次被心靈力所制,對此深懷戒心,吸取上兩次失敗的教訓與經驗,深知逃避不是辦法,想起痛苦能激發觀感,忙猛咬舌頭。

  果然,疼痛一下就激醒開始模糊的意識,腦中頓時一陣空明,但這也不是根本的解決辦法,惟一的解決辦法——“吼!”

  這吼叫聲充滿了楚驚飛無匹的先天真氣,猶如平地起驚雷,落在施術者耳內,其所受的痛苦可想而知,頓時心神受擾。更讓施術者驚駭莫名的是,自己的心靈力竟然反撲己身,神志頓時一片模糊,僅餘的意識告訴他,從此以後,自己就是別人的奴隸……

  攝魂術一去,易寒與宋君離驀地清醒過來,但心神還是一片茫然,好一會兒,雙眼才漸漸聚焦。想起剛才心神受制,雖苦苦抵抗,也只能保住最後一點靈台空明,不由暗暗心驚,見楚驚飛正在為林冰兒解除禁制,身後還有一個兩眼一片茫然的中年人,二人同時互視了一眼,均暗忖道:“難道是那個自吹自擂的傢伙破了對方的攝魂術?看來以後有他糗的。”

  “啊”地一聲,林冰兒櫻口微張,急急對楚驚飛說道:“快點喝問他的身份,有沒有喚人前來支援?此時他被攝魂術反噬,已認你為主。”

  “你是誰?”

  那施術者攝敵不成,反受其噬,這種情況本來甚少出現。因為除非對方心靈力量高出自己或者修為已至武道先天“虛”境界,但能練到此種境界的人並不多,而且如若制敵不成,施術者也可以撤術。

  可惜的是,施術者估計錯誤,他沒有預料到己方兩個高手已著了楚驚飛三人的道兒,致使其不得不獨自一人硬撼三人;也沒有估計到三人意志奇堅無比,使出全部的心靈力量也未能湊功,從而陷入極易被反噬的境地;同時,他更沒有估計到自己的全力施為下,楚驚飛竟能保持靈台的一片空明,還懂得利用聲音,攪亂他的心神,因此立遭反噬。

  此時楚驚飛的喝問,聽在這施術者的耳內,就猶如不得違抗的命令,只見他茫然地應聲道:“百里厥!”

  “啊……”

  四人聞言都不由同時驚呼起來。因為這個百里厥戰績顯赫,藝出智靈國最有名望的天智園,十七歲時憑其極高悟性修得古攝魂術,其心靈力是同輩中的翹楚。二十五歲在平定伊洛特叛亂時,立下大功,聯邦授予其少將稱號,是智靈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之一。更讓人稱道的是,此戰中他憑藉其心靈力與古攝魂術,竟挫敗了當時在智靈國心靈力排名榜上第八位的伊洛特,從而使他成為智靈國家喻戶曉的人物。

  而三神書社出版的最有權威的《江湖必備書》,書上智靈國最新心靈力排名榜上,這百里厥赫然排在第七位,智靈國派他守護這隧道,可見智靈國對這條隧道的重視程度。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31 18:42
六〇

  今天楚驚飛四人如此輕易地闖入夕照谷,只能說因十年無戰事,人馬鬆懈,現在百里厥受制於楚驚飛,叫易寒三人如何不驚?楚驚飛莫名其妙地多了這樣一個高手僕人,不由樂得手舞足蹈,興奮之餘倒是沒忘了再問:“嗨,百里厥,剛才你入內時,有沒有叫人支援?”

  百里厥機械回答道:“有!”

  一聞此言,楚驚飛不由怒火三丈道:“你這個老匹夫,叫人支援,還敢答得如此乾脆!看我怎麼收拾你!”他似乎不記得這百里厥只能老實回答他的問題罷了,往百里厥身上就是一輪拳打腳踢。

  觀看的林冰兒三人頓時一陣爆笑,楚驚飛這才尷尬地醒悟過來,這傢伙只是據實稟報,並不是狂妄囂張,不由尷尬地收回了頓在空中的手腳,嘴上卻強辯道:“我只是想試試這老匹夫到底是不是真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如今看來,應該沒錯。”

  林冰兒三人心裡自然明白,同時投以“信你才怪”的目光。楚驚飛怕他們三人再取笑,忙轉換話題:“谷內高手馬上就要反撲過來,你們可有什麼辦法?”

  林冰兒輕輕笑道:“這有何難?”同時指了指呆立一旁的百里厥,三人撫掌嘆道:“如此簡單的方法,我就怎麼沒想到?”

  來勢洶洶的夕照武士正要按鍵開門,電梯門“啪”地一聲打開,武士們忙提兵運氣,蓄勢以待,百里厥站在電梯門口斥道:“你們是否對我百里厥沒有信心?”

  那群武士連聲說不敢。其中一名穿著略為華貴的武士頭目上前,彎腰諂媚道:“百里將軍的古攝魂術天下無雙,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小毛賊,還不是手到擒來?”

  “哼……”百里厥冷哼一聲,道:“你懂個屁!這幾個侵犯者能無聲無息地放倒殿外殿內的幾十個看護好手,豈能用小毛賊來稱呼?隨我下去的蔡、田兩位少校,也栽在他們手裡,若不是我的攝魂術已臻爐火純青之境,也許還真制不住這幾人。”

  那個頭目沒想到自己拍馬屁拍在馬蹄上,不過他的臉皮已練到利箭不穿的地步,所以仍不懈努力地諂媚道:“這些侵入者這麼厲害,百里將軍也能把他們一一收拾,看來百里將軍的攝魂術果真是獨步天下,無人能及啊!”

  夕照谷十里外的一個山坡上,站著四個丰神玉朗的男女和一個滿臉茫然的中年人,那個面覆堅甲的男子說道:“冰兒,我現在封你為我們四人的終生美女,外加才女大軍師,這次我們能大搖大擺地走出夕照谷,你功居第一。”

  那喚冰兒的少女呵呵笑道:“若論功勞,你楚驚飛可居第一,要不是你控制了百里厥,我的計謀也無法施展,這個軍師之位,我實在是不敢當啊。”

  不用說了,這五人正是楚驚飛、林冰兒、易寒、宋君離和百里厥。在這山坡之上,只為等眾武士到谷外集合,便引爆壓縮液體彈,以免波及無辜。

  “我的功勞,當然不會推辭,所以,我便是我們四人軍團中的元帥。而你是軍師,宋君離與易寒則是我們的左右大將軍。很公平是不是?”

  楚驚飛以為甚是公平,哪知宋君離與易寒同時怒喝道:“你憑什麼位居我們之上?再說世上哪有只有將軍沒有兵的軍隊?”

  楚驚飛反問道:“那你們的意思是說,如若有兵你們就樂意當這個將軍,是不是啊?”

  宋君離與易寒算準楚驚飛現在沒兵,所以來個冷哼默認。

  楚驚飛詭笑道:“兵不成問題,只要我這個萬毒之王信息一傳,立即會有一個魔旅軍團。”

  宋君離冷哼道:“你這些毒朋毒友怎能算是一支軍隊呢?就算是,我與易寒也還只是一個空頭將軍。我看你還是當你的魔旅元帥,別把我們拉下水。”

  楚驚飛正欲繼續出言引誘,林冰兒指了指山下,三人往夕照谷方向一望,見一群武士黑壓壓地聚集在谷外的空地上,想必此刻他們望穿秋水地等待著百里厥的訓話。

  由懷中取出引爆遙感器,楚驚飛輕輕一按,數秒之後,地下隱隱傳來悶雷般的響聲,腳下一陣劇烈的搖晃,根本無法站穩,而谷外的那一群武士更糟,都被震得擠成一堆,場面一片混亂。

  隆隆之聲大作,起初尚是細不可聞,後來越來越大,眾武士抬頭一望,只見夕照峰上的冰雪猶如萬馬齊奔般席捲而下,咆哮奔騰,樹折石裂,擋者披靡,整個山谷似乎不勝摧殘,顫抖著、嘶吼著,興奮得有如末日降臨般失卻顏色。

  山坡上碎石飛濺,草木盡折、冰雪轉眼間已至山腰,似乎要把整個世界都吞噬乾淨,這時才有人從震撼中回覆過來,大叫道:“雪崩啊,大家快逃命!”

  這聲嘶叫,夾雜在雪崩的聲音中,顯得蒼白無力,但馬上掀起了一片恐慌,眾武士忙全力施展輕功,為自己的小命全力以赴,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平時任何時候的最佳記錄。

  但雪崩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鋪天蓋地,轉眼間已把整個夕照谷給吞噬,眾武士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還是逃脫不了被掩蓋的命運,雪崩直至五里外方止,只有少數幾個見機得快、輕功好的武士才逃脫被掩蓋的命運。

  造成這樣的結果,是楚驚飛始料不及的。現在他只能暗祈被埋的武士能從積雪中爬出,但又想到先前被魔法蟲麻醉的守護高手與工作人員沒有離開,看樣子多半已慘遭活埋,一念及至,心裡的內疚感纏繞不去。

  忽地,感到體內的真氣猶如脫韁野馬般亂竄狂衝,楚驚飛慌忙收斂心神,想把真氣鎮壓下去,誰知丹田之內竟空蕩蕩的無一絲真氣,但經脈卻猶如漲裂般異常難受,不由慘哼一聲,往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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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慘聲引起眾人的注意,林冰兒忙把纖手搭在楚驚飛的脈門上,真氣一探,頓覺楚驚飛體內真氣亂竄,根本不受控制,不由驚呼道:“兩位大哥,楚驚飛走火入魔了!”

  易寒與宋君離同時一驚。因為高手晉入先天境界甚少會走火入魔,如一旦走火入魔,後果不堪設想,重則身亡,輕則經脈全廢。二人互望一眼,取得默契,易寒一手按住楚驚飛的天靈穴,灼熱的先天真氣頓時通過天靈穴湧進楚驚飛體內。與此同時,宋君離也一手觸著楚驚飛的湧泉穴,絲絲陰寒之氣由湧泉穴湧進楚驚飛體內。

  兩股性格各異,但均強橫無匹的先天真氣漸漸把楚驚飛體內亂竄的真氣強行壓回丹田。身處其中的楚驚飛在寒熱的交替下,痛苦欲死,卻偏偏叫不出任何聲音。骨肉猶如爆炸般的難受,全身疼痛欲裂,惟有心坎之處陣陣清涼舒爽無比,似乎有一股奇異之力,維持著心坎要穴不受侵害。

  體內亂竄的真氣已完全被壓制回丹田,易寒飛快地點了丹田周圍的要穴,把真氣圍困在丹田之內。楚驚飛頓時暈厥過去,朦朧中,似覺宋君離抱起自己飛速離去。

  這一場爆炸讓離此地不遠的三神界的居民恐慌不已,以為天神震怒,不久大劫就會來臨。而一些地震學家對這場地震百思不得其解,為何這場地震在爆發前沒有一點徵兆?像炸彈一樣說爆就爆?他們當然不會知道這本來就是炸彈引爆的地震,如若不是隧道已避開一些斷層與地熱地帶,這場巨爆可能真的會造成地陷和火山爆發。

  §第十六章 風雲再起

  天仰城。銅雀門總壇的密室裡有個三十歲上下、銀發獨眼的青年人正向雷不凡稟報夕照谷之事。雷不凡聽罷,不露一絲聲色,沉穩地對獨眼青年道:“龍殺,你對這場地震有什麼看法?”

  那龍殺似乎早已擬好腹案,恭聲道:“屬下認為這場地震應是人為。首先,我們擬好的隧道路線,根本就避開了地震地帶,地震發生的機會微乎其微;其二,據活著回來的武士稟報,當晚曾有人入侵,雖說被百里厥制止,但有人目睹百里厥帶入侵者出谷,事後更不知所蹤。據那些武士描述,他們極可能是萬毒魔神一夥,至於是否真被百里厥反制,實在令人生疑。”

  “因此,屬下認為這場地震應是萬毒魔神的手筆,估計是百里厥用術不當,反而受制於人,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雷不凡沉吟道:“可是,那四人應該已葬身於藏空谷的密室之中,難道那個毒蟲頭子手中的怪兵器真是滅空邪鐮?”

  龍殺又躬身道:“從封浪手中的斷劍來看,那萬毒魔神手中的兵器確是一柄神兵,再看他能從烈焰之中逃生,看來便是傳說中的滅空邪鐮無疑。”

  雷不凡點頭道:“如此看來,他手上那把的確是滅空邪鐮,而且那電腦中的檔案已被他們竊得,否則也不會知道有‘瞞天計畫’這回事。唔,我們得重新佈署一下我們的策略。龍殺,放出消息,就說滅空邪鐮在萬毒魔神手中,同時密切注意星月莊,一有行蹤馬上稟報。”頓了一頓,雷不凡嘴角浮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接道,“滅空邪鐮,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楚驚飛呀楚驚飛,看來你有罪受了。”

  忽見龍殺似乎有話要說,於是道:“龍殺,有何話你就說出來吧!”

  龍殺這才躬身道:“門主,隧道被毀,上頭……”

  雷不凡一揮手,笑道:“你的意思我知道,可隧道被炸對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如今隧道被炸,那幾個老狐狸便只有靠我替他們完成武靈國的統一大業,而不會三心二意,現在你可安心去辦你的事了。”

  龍殺也是個精明之人,識趣退下。密室裡便剩下雷不凡一人,只見其嘴中喃喃自語道:“滅空邪鐮?統一霸業……”

  “滅空邪鐮在萬毒魔神手中!”

  消息猶如一股旋風般刮到武靈國境內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刮過了境外。於是,阿姆達空間從未像現在這樣沸騰過,各地的好手甚至隱居多年的高手都湧進武靈國境內,可見滅空邪鐮是多麼令這些武林高手怦然心動。

  因為,傳說中滅空邪鐮內有死神的無上武學,是武學內有武者畢生追求的夢,武道至道——破碎虛空!為了這個夢,即使是搭上生命,也在所不惜。而且萬毒魔神在他們的眼中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惡魔,既能替天行道,又能奪得神兵,何樂而不為呢?

  這些人打著“殺魔奪兵”的旗號,大肆捕捉楚驚飛四人的蹤跡,可四人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沒留下任何痕跡。這些人只好轉移目標,日夜不停地監視著星月莊的一舉一動,希望能從他們身上探知一點蛛絲馬跡。

  可是星月莊的人馬似乎已經過林冰兒授計,偌大的星月莊產業,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絲毫沒有慌亂的現象。而星月莊內的事務,更是被夏福打理的有條不紊,他們似乎都不著緊莊主林冰兒的失蹤。這些人無奈之下,只有靜等著楚驚飛四人的出現,美其名曰:“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親愛的,如果痛苦是你加在我的身上,我甘心接受,因為痛苦,我才感受到舒暢,因為痛苦,我就會清晰記住。親愛的,任何的痛苦,都被你灼熱的吻,給淡化了;親愛的,我想你,再也沒有任何痛苦,比思念你更痛苦。我想你,再也沒有任何痛苦,比思念更痛苦。”

  “好小子,在溶皮蝕骨的沸燙之中,竟還哼著小曲,不愧是‘用刑高手的剋星’。”發話之人由遠而近。

  此時的楚驚飛正泡在一個木桶中,只露出一個頭來。木桶下是一個大鍋,大鍋之下是熊熊燃燒的薪火,白氣噝噝地從木桶縫隙逸出,看來木桶內果真是沸水,隱然間還有藥味逸出。

  他的臉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冒出,顯然他正在苦忍著不斷傳至體內的高溫,但是表情卻依然是從容悠閒。

  臉上的那層堅甲雖然不見了,但已不是原來那副憨憨之氣中夾帶著精靈之氣的面孔,而是一種野性與邪魅的融合。他的嘴角不時浮出邪笑,令人不寒而悚。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31 18:42
六二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同時融合在楚驚飛身上,卻沒有半絲的不協調之感,反而是出奇的別具魅力。那絲邪笑,那赤熱又野性的眼神,足以讓世間所有的懷春少女為之瘋狂。

  楚驚飛聞言得意地笑道:“這哼哼小曲,是我能忍受天下任何酷刑的不二法門,不過這得配合我的無上心法才可以達到這一境界。離少,有沒有興趣學一下我這獨一無二的心法?如果感興趣,只要你叫一聲‘師父’,我定會慷慨傳授。”

  宋君離笑罵道:“呸,休想讓我認你個這損人的小子為師父。再說,你那麼噁心的豔歌我實在是唱不出。冰兒出去還不到一分鐘,就在這裡大唱相思苦,是不是太誇張了一點?”

  “宋大哥,什麼太誇張了一點?”此時林冰兒淺笑背著一隻滿藥草的簍子走來,後面跟著易寒與一老者。

  “哦,我說某人前腳剛跨出門檻,後面便有人馬上大唱相思歌來了。”宋君離有心捉弄一下林冰兒。

  林冰兒當然明白是指誰。頓時又羞又喜地白了一眼楚驚飛,似乎說都是你害了人家。那副模樣看得在場幾個男人眼珠都掉了出來。

  老者“咳”了一聲,才把幾個人震醒過來。楚驚飛苦著臉對老者道:“華老頭,你看我現在一點毛病都沒有,那些藥就不必加了吧?”

  那老者還沒有答話,林冰兒已搶著說道:“治病要治根。虧你還整天自誇自己醫術了得,卻連這最基本的藥理都不懂。乖一點啊!”說到最後竟像哄小孩子吃藥一樣。

  楚驚飛不由哭笑不得,道:“冰兒,我可不是一個小孩子,我自己身體內的反應,難道我還不清楚嗎?再說我已經整整被泡了半個月,就是超人也到了忍受的極限。華老頭,你看一下我的氣色,便應該知我所言非虛了。”

  那老者聞言,仔細看了楚驚飛一眼,訝然道:“看你面色紅潤鮮明,雙目清而不濁,看來你體內的陰陽之氣已經調和了,但是像你這種走火入魔的狀況,雖有我華五禽高超的醫術施救,體質強者最少也要半年才可能會有你這種現象,難道說萬毒之王的血液已改造了你的免疫系統,使你的免疫力與抗體都比常人好上數倍?”

  頓了一頓,接著又喃喃道:“你小子,身上總是奇蹟不斷。當走火入魔之時,被兩個不知所畏的小子強行灌注真氣壓制,心脈居然安然無恙,真是奇蹟。”

  華五禽說話時,宋君離與易寒顯得非常尷尬,怕楚驚飛責怪自己魯莽行事,如若不是楚驚飛體內有一股奇力維護著心脈,很有可能已被二人強行灌注真氣致死。

  原來,當日楚驚飛一暈厥,宋君離三人便帶著他直接奔赴岐黃山,也就是“醫聖”華五禽結廬的居隱所在地。四人未赴夕照谷之前,已經決定不管炸隧道成不成功,之後馬上赴岐黃山,找醫聖華五禽醫治楚驚飛體內的隱患,而林冰兒也算準這次行動一定會讓雷不凡察覺到四人未死,早做好了消蹤隱跡的準備,所以那些群豪如何尋找,也找不到他們四人的一絲蹤跡。

  醫聖一見楚驚飛的狀況,馬上施以古針灸術,這古針灸術傳說是創世二神之中的聖神留傳下來的,而這古針灸術在大陸上失傳已久,此乃“醫聖”年輕時無意之中從一舊書堆中得到。

  古針灸術不愧是神奇的醫術,一經施為,楚驚飛體內紊亂的真氣得以調和,體內的陰陽之氣漸趨平衡,但畢竟走火入魔對楚驚飛的經脈損傷甚大,醫聖於是別出心裁地讓楚驚飛嘗試一下他的“蒸浴治療法”:在沸水中加一些培元固本的藥物和一些針對楚驚飛體內變異而開的藥物,在高熱高壓之下,能加速藥物效力的作用,治療起來事半功倍。

  不過這“蒸浴治療法”也有一個缺點,便是沒有多少人能經得起這種高溫高壓,平常人就更不要說了,即使內家高手能挨一兩個時辰也算不錯了。

  曾經有一個找醫聖求醫的先天高手創造了一個記錄,挨了三天之久,醫聖本以為楚驚飛再怎麼忍耐,也不會超過這個記錄,沒想到楚驚飛不但破了這個記錄,而且到現在為止已經是這個記錄五倍的時間了,弄得醫聖對楚驚飛的忍耐力不由咋舌不已,直想解剖了這個傢伙,看看到底與常人有什麼不同。

  林冰兒聽了醫聖的說話,便對楚驚飛說道:“現在既然你好了,我就跟你說說現在外面的情況,然後商量出個對策,免得到時被人攻得措手不及。”接著林冰兒便把武林人士正四處尋找他們四人的蹤跡,想奪走滅空邪鐮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楚驚飛。

  楚驚飛雖然是那一種天塌下來當被蓋的人,但卻非魯莽之徒,略為沉吟道:“說我手上有滅空邪鐮,這消息肯定是雷不凡放出的。既然如此,此處雖是隱秘之地,但遲早會被那些人找上門來,躲不是辦法,我們只有增強自身的實力,才有希望躲過這場災劫。”

  宋君離也點頭道:“不錯,必須增強我們自身的實力,才有希望保住滅空邪鐮不失。楚驚飛,你應該閉關好好參悟一下,這些天一定要對死神武學有新的領悟。”

  “嗯,離少的建議不錯,不過死神武學既然是融合三種絕學的武學體系,我想先跟你學習一下異能,這可能會增強我對死神武學的領悟力。”楚驚飛提議道。

  宋君離笑罵道:“臭小子,我宋君離答應過的事,決不會後悔的,用不著你提醒。等你穿好衣服後,我再傳授於你吧。”

  一道閃電劃破虛空,雷聲隆隆,正好劈在山岡的巨松之上,立時熊熊燃燒起來,在火光的映照下,可見巨松十丈之處,正站立著兩個氣宇軒昂的青年,其中一個一頭紫發,眉宇間隱然有浩然之氣,另一個一頭白髮,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邪笑,兩眼猶如永不熄滅的烈焰,令人熱血賁張。

  紫發青年望著正在熊熊燃燒的巨松訝道:“這怎麼可能?這招‘天雷引火’我才教你幾個時辰而已,怎麼可能運用得如此純熟?楚驚飛,你是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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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聽宋君離如此一說,楚驚飛笑道:“我當然是一個人嘍,難道是一個怪物不成?”看宋君離眼神露出不可思議的意思,不由氣道,“天才總是無法與常人溝通的,請你以後不要用常人的標準來衡量我,我可是不斷創造奇蹟的楚驚飛。”

  宋君離哂然道:“我跟著你這不斷創造奇蹟的楚驚飛也有不短的時日了,卻沒見過你創造多少奇蹟,反而處處吃癟。”

  楚驚飛尷尬笑道:“這段日子實在不走運。先是被人困在密室,被迫做人體模特,接著差點被人燒烤了,後又是莫名其妙地走火入魔,被人當大笨豬一樣清蒸了半個月。”

  頓了一頓,忽而又對宋君離道:“難道你不覺得自從你跟了我以後,生活就變得多姿多彩?總比老是聽你師父呆板的教訓強吧?”

  宋君離笑道:“去你的。我師父所講的每一句話從來不會枯燥無味,每一句話都蘊含至理,讓人回味無窮。不過呢,我也倒承認自從跟了你之後,生活變得更精彩。”說完伸了一個懶腰,轉身就想走,卻被楚驚飛拉住了,不由苦笑道:“你不是又要我陪你練通宵吧?我可不是鐵人。”

  楚驚飛邪笑道:“你不把你所有的武學都吐出來,我絕不會罷休。”

  宋君離聞言不由怒道:“我苦心孤詣地教你風、火、水三術,已是把我所知的武學傾囊相授,你竟還說我有意藏私,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楚驚飛呵呵笑道:“你別當我是傻子,誰不知異學有五術,分別是翻天術、覆地術、水術、火術、風術,現在你只教我風、火、水三術,你還說不是藏私?”

  宋君離不怒反笑道:“老大,你可真看得起我,如果我五術都會,豈不是縱橫天下無敵手?你知不知道,自創世二神創出異學五術以來,能同時修成前三術的人,已是屈指可數。據我所知,覆地術,只有當年救世三神之一的靈聖才算精通,現今也有一個人初窺此術,就是我師父容成一爐,故我師父能成為自靈聖之後最偉大的一代宗師。”

  說到此處,宋君離臉上露出仰慕之色,突地臉上又顯怒容,道:“你這臭小子,可知為何大家都能用風、火、水三術,卻從未聞有人會天、地二術?”

  楚驚飛已被宋君離的說話吸引,不覺順著他的口氣問道:“對啊,這是為何?”

  宋君離也沒有趁機糗楚驚飛一番,繼續道:“這是因為只有將風、火、水三術練至純熟無比的境界,才有資格初窺覆地術,而且修行此術時,要有深厚的功力和無上的意志,否則強行修煉,只能是舟覆人亡。”

  頓了一頓,又接道:“這就好比武學中‘練神還虛’的境界,只有先臻‘練氣化神’的先天之境,才有資格窺視‘虛’的境界,但未臻‘神’的先天之境,強行修練也會走火入魔,就像你一樣,現在明白了吧?”

  楚驚飛點點頭,“明白是明白了,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修練覆地術與翻天術的方法,雖然現在不能修煉,但不能代表將來我也沒資格修煉啊?”

  遇到楚驚飛這樣的纏人精,宋君離也只有無奈地道:“好吧。據先哲所傳,宇宙是由天、地、火、火、風五種基本粒子構成的。天粒子衍生成無窮無盡的宇宙,地粒子衍生成我們腳下無限延展的大地,而水、火、風三種粒子衍生出萬物,當然包括我們人。所以我們生來就有修行後三術的潛質,而修行覆地術時,由於我們體內不具備地粒子,因此成了我們修煉異學無法踰越的一條鴻溝。”

  “但是畢竟有靈聖修煉成覆地術,這是個不爭的真實。據我師父所說,修成此術有一個無法用言語能表達的過程,就是當修行之人把風、火、水三術融為一體,自會生成一種玄乎的感應,那感應會教你如何修煉覆地術。至於成與不成,那就看修行者的意志與領悟力。修成此術的要訣是如何與大地融為一體,修成後就可以吸取大地無窮的力量為己用,可以引發地震,甚至影響大地的運轉。”

  “如想修成翻天術,大概也要把覆地術修煉到一定的境界時自會感應。不過,你這輩子就休想吧。”

  楚驚飛不滿地道:“離少,你這話可講錯了,你忘了我是不斷創造奇蹟的楚驚飛,專門為人所不能為,對別人說是很難的事,到我手中……嘿嘿,卻易如反掌。”

  頓了一頓,又道:“覆地術已是如此厲害了,如修煉成翻天術,豈不是觸地成神?哇,能吸納無窮無盡的宇宙力量,豈不是太酷了?”

  宋君離哂然道:“想耍酷?把小命保住再說吧。宇宙的力量豈是區區肉身所能承受?到時吸納不成,反而形神俱滅。你不要盡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還是好好想想如何把風、火、水三術合一吧!”

  一番話下來,楚驚飛猶如被人潑了一桶冷水,不由怒道:“反正我現在也要閉關修煉死神武學,這三術合一的難題,老子就在這閉關期間把它一併解決,你就等著瞧吧。”龍殺正向雷不凡稟報最新的情況,雷不凡一揮手,阻止了龍殺的話,沉聲道:“有沒有楚驚飛的消息啊?”

  龍殺道:“已有眉目,只是一時還不敢確定,故沒有稟報門主。”

  雷不凡道:“那把你所知的消息一併稟報了吧。”

  龍殺應聲“是”,繼續道:“半個月前,也就是隧道被炸燬的那天晚上,有一輛馬車在谷外十里停了大半天,卻在隧道被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屬下想這定是林冰兒的手段。現在馬車停在了岐黃山,我們的探子正日夜監視著岐黃山內的一舉一動,相信不久便會有確切的消息。”

  雷不凡揮手道:“不用了,那楚驚飛定是在岐黃山!”見龍殺兩眼露出疑惑的神色,又笑道,“這不是我的武斷,首先岐黃山是‘醫聖’華五禽的歸隱之地,而華老頭與星月莊前任莊主林伯豪是至交好友;其二,隧道被毀時,那四人當中肯定有人受了重傷。我才不信有人能毫髮無損地把隧道炸燬。

  “憑此二點,林冰兒定是帶著楚驚飛等三人到醫聖處醫治。現在,你立即放出消息給那些自以為是寶刃得主的英雄豪傑,還有讓岐黃山的探子注意醫聖隱居附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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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龍殺躬身道:“屬下這就下去把事辦妥。”說完便轉身走出大門。雷不凡望著龍殺消失的身影,眼中厲芒一閃退逝。

  幾乎所有的群豪都在一夜之間收到信息:萬毒魔神受了內傷,正躲在醫聖隱廬處醫治!

  五禽鎮是岐黃山山腳的一個小鎮,這裡的居民都受過醫聖的恩惠,故以“五禽”命名,以示對醫聖的感激。這幾天小鎮陸續湧入外來之人,這些人個個孔武有力,挾劍帶刀,顯然都是江湖之人。

  小鎮上惟一的客棧——五禽客棧,所有的房間都暴滿,前廳的飯桌更是座無虛席,而且個個都是江湖豪客,樂得此客棧的老闆牙齒掉落滿地,暗忖:“若日日生意如此紅火,我便可以再納十來個美妾,到時豈不爽歪?”

  前廳客棧一桌豪漢正高聲議論,其中的一位嗓門特別大,猶如銅鑼一般。說道:“荊大哥,你說昨晚又有不少高手潛入隱廬,卻被人狼狽趕出,難道那萬毒魔神真的如此厲害?”

  那荊大哥叫荊鴻遠,他似乎也受不了這豪漢的大嗓門,皺眉道:“石猛啊,你難道不能小點聲嗎?”石猛忙搔搔頭,尷尬地傻笑道:“荊大哥,對不起,我又忘了你的囑咐,我會儘量小點聲,你能不能再講詳細一點?”

  聲音雖然有所收斂,但依然不低。那荊鴻遠也是無法,只好又道:“算上昨晚被趕出的那一批,這幾天一共被趕出九批,九批人中其中不乏好手,如神拳門師無敵、北斗幫的副幫主竺沙等,這些人連人家長得什麼模樣也沒看見,就被趕了出來,你說厲害不厲害?”

  石猛咋舌道:“這麼說,如果我們北地四雄潛進,也照樣會被人趕出?”

  大廳內之人都是跑慣江湖中人,一聞“北地四雄”,哪還不知四人是誰?北地四雄一向都是一起行動,比武時不管對方多少人馬,都是四人齊上。四人各負絕學,但施展起來卻是絲絲入扣,不知有多少高手栽在四人的聯手之下,此時卻聽石猛說敵不過人家。如此掃滅自己的威風,眾人不由暗道好笑。

  與荊鴻遠、石猛一桌的另兩個大漢同時皺了皺眉頭,顯然對石猛如此在大庭廣眾之下掃滅自己的威風大是不滿。但荊鴻遠深知石猛是一條腸子通到底的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從來不經過大腦的思考,因此也沒有見怪,“老猛,不能這麼說,那前幾批由於都是獨自行動,根本無法互相配合,才會如此容易被人扔出。而我們北地四雄向來是聯手行動,豈是那些烏合之眾可以比擬的?”

  “是嗎?”陰冷的聲音從鄰座傳來,四人這才注意到鄰座之人獨佔一席,在人滿為患的大廳中,最為惹眼,顯得此人既霸道,又孤傲不群。

  荊鴻遠抱拳道:“這位兄台,如何稱呼,為何出言譏諷?”

  那人並未轉身,冷笑道:“你無須知道我是何人。不過就憑你們四塊廢料,竟也想來奪滅空邪鐮,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石猛乃是火爆之人,聞對方辱及自己四人,哪還忍得住?暴喝一聲,扭身一拳橫掃向那人,挾帶著凜冽的拳風。

  誰知石猛一拳竟掃了個空,還差點來個倒栽蔥。正要破口大罵,轉身之際卻見鄰桌已空無一人。

  此時窗外傳來那人漸已遠去的聲音:“如想證明自己不是廢料,來隱廬一決高下,看誰先奪得滅空邪鐮。”聲音並沒有因距離拉遠而有所降低。這一手功夫,不由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皆暗暗揣度此人的來歷。

  荊鴻遠四人雖對自己的武功頗為自負,但看那人露了這一手,也知非自己所能辦到。不過四人並未氣餒,要知道,武功勝過四人的大有人在,可最後卻依然敗在四人手中,靠的便是四人默契的配合。

  荊鴻遠丟下一枚靈幣,對另三個兄弟說聲:“我們走”,便率先走出門去。廳中眾人也紛紛付賬出行,以便能早一點觀看接下來的奪兵大賽,當然,最好就是能來個混水摸魚。

  隱廬外,一身形修長瘦高的青年人,雙手拄劍,閉目而立,山風徐徐帶動他的衣角,說不出的孤傲,正是客棧裡出言相譏北地四雄的絕強武者。

  青年忽地雙眼微張,露出精光四射的虎目,冷聲道:“這下子才來,未免太慢了吧。”驀地從山下移上四個粗大的身影,瞬間已至青年左邊立定,四人正是北地四雄。

  那青年似乎知北地四雄四人有所疑惑,便開口冷冷道:“我既與你們相約,看誰先奪得滅空邪鐮,就會絕對公平。現在你們氣息未穩,還是先行調息。呆會可賣力證明,看你們到底是不是廢料。”

  北地四雄見這人語氣雖粗,還略帶譏諷,卻不占人一點便宜,所以並未發火。

  好一會兒,荊鴻遠對那青年道:“這位朋友,可以開始了。”

  “好!”那青年回答道。

  話聲未落,那青年人與北地四雄已同時閃身而入隱廬內。隱廬院內似乎空無一人,但是那青年人與北地四雄卻同時感到背後有兩股氣湧出,一個炎熱衝天,一個陰寒無比,都是同樣的威力無比。

  熱的湧向那青年人,寒的湧向北地四雄。青年人一按劍柄,立時湧出一股無形的劍光,劍氣與熱勁相持不下,頓時捲起滿地的落葉,落葉觸到劍氣立時粉碎。看來那股熱氣的氣勁與青年人的劍氣不相上下,誰也佔不了上風。

  受到寒氣攻擊的北地四雄眼看難以抗拒那股寒勁,於是四人伸手互握,形成一個圓圈,身上頓時形成光暈,抵抗著寒氣的襲擊。

  北地四雄四人同時向前邁出,一步步地順著寒勁向後庭推進,但是越往前,壓力便是越大。行至一處階梯時,便再也不能前進,氣罩也一點點地萎縮。

  北地四雄暗忖:“若如此下去定是被制無疑,結果還是與昨晚的人一樣,連人家的影子都沒碰著,便被人扔出去,到時肯定會被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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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一念至此,四人猛咬一下舌尖,強提丹田之氣,身形同時急轉。頓時有若風車般地把襲來的勁氣卸往兩旁,勢如破竹般地向庭內急進。

  那邊,那青年人的劍氣與那股襲擊他的熱勁仍相持不下。驀地平地再起變化,那熱勁忽地一松,此消彼長之下,劍氣頓時像白虹般,夾帶著未碎的落葉,向後邊急湧而去。

  眼看熱勁敗局已成,忽地又起變化,熱勁忽地變成炎熱的刀氣,那青年顯然想不到有此變化,劍氣被刀氣一分為二,青年身形急閃,有如魚躍鷹飛,近乎不可能地閃過了刀氣。

  刀氣把青年身後的院牆轟倒了一片,沙石四濺,院內驀地暴出一片光團,向那青年立足之地席捲而去,根本不容那青年有喘息的機會。

  青年冷哼一聲,手中寶劍化作長茫,向那光團急迎而去。“叮叮噹噹……”刀劍交擊聲有若雨打芭蕉,不絕於耳,那青年畢竟氣息未穩,不由節節敗退,眼看就要被逼到院內的死角。

  那青年忽地往牆上急踹兩腳,口中暴喝一聲,劍若流星般地往光團最盛處迎去,光茫頓散,現出一個渾身上下有如烈焰般的青年,正是易寒;原來在隱廬院內發出那股炎熱氣流襲擊青年人的就是易寒。

  易寒望著三丈外微微喘息的青年,大笑道:“很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報上名來,易某刀下不殺無名之輩。”

  青年冷笑道:“等我割下你的頭顱再說吧。”話音未落,一劍已凌空而出,青年的劍如同他的人一般,傲、狠、冷和快,雖未臻開宗立派的宗師級境界,卻已是劍道的頂層,若能再向前跨進一步,便是劍道的巔峰。

  易寒冷哼一聲,腳踏奇步,一刀向來劍迎去,“叮”的一下刀劍交擊聲,比以前任何一次交擊聲都響亮,山鳴谷應。

  兩人同時暴退,各退了八步之遙,顯然此硬拚之下不分軒輊,但是易寒卻是怒火中燒,在他心中,向來只有自己比人狠,卻沒有想到這青年竟然如此了得,而且是用劍與他的斬馬刀硬拚,分明是小視他,叫他如何不怒?

  §第十七章 相知相惜

  易寒鼻孔再發一聲冷哼,一步向前跨去,跨過了數丈的空間,氣勢已蓄到巔峰狀態,一刀向那青年當頭劈下,刀勁如泰山壓頂,勢不可擋。

  青年臉上顯出訝色,知道此刀決不能躲閃,否則對方氣勢暴漲之下,自己只有敗亡一途。於是劍尖往刀背點擊而去,暗含四兩撥千斤的要領。

  易寒的斬馬刀被迫盪開,劍身藉機向易寒胸口刺進。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不啻是給易寒火上加油,只見其怒吼一聲,斬馬刀一掄,攔腰向那青年斬去,竟不顧當胸刺來之劍。

  那青年卻不想與一個無仇怨的人拚命,無奈之下,撤回劍身,以劍柄急挫刀背。易寒喝道:“想撤,哪有那麼容易!”刀身一頂,讓過往下撞擊的劍柄,斜斜往下掠擊,刀鋒往對方脖子抹去。

  那青年心裡吃了一驚,知自己一讓再讓之下,主動權已操縱在對方的手裡,現在縱使自己不願退避,也已回天無力,往後急退。

  易寒哪會放過這天賜良機,斬馬刀化作狂風暴雨般向那青年襲去,每一刀都有若雷達一擊,威猛無匹。

  冷傲青年節節敗退,看來易寒已是勝券在握。

  在易寒與那青年決鬥的同時,庭院內另一邊也傳來氣勁的交擊聲,與北地四雄交手的正是用那股陰寒氣流襲擊他們的宋君離。

  北地四雄與宋君離猶如一股狂風般,在庭內急轉,只有拳掌翻飛而不見人影,無數的身影在翩翩起舞,不時地傳出氣勁交擊的沉悶聲響。

  身陷戰陣的宋君離暗暗叫苦。北地四雄的合擊之術果然是堪稱一絕。宋君離感覺就像和一個有八手八腳的怪物拚鬥,合擊之術已將四人融為一體,戰鬥力激增,身在其中的宋君離已挨了不少拳腳。

  北地四雄其實也不比宋君離好受多少。由於強催真氣,經脈受損,那撕心的痛楚比挨上任何拳腳還要痛苦,而且這種強催的真氣並不能持久,如果久攻不下,不用宋君離攻擊,就會自動癱倒在地。

  四人修練合擊術八年,早已達到心靈相通的地步,一個眼神、一個舉動都能知對方的意思,此時眼神再一次相觸便已取得默契,同時暴喝一聲“四海歸一”!

  宋君離也同時暴吼一聲,把北地四雄的氣勁吸扯到右臂之上,只見手臂上電光亂竄,一拳轟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隆隆聲,後院頓時有如地震般,震撼不已。北地四雄幾乎同時慘叫,鮮血狂噴,有如斷線風箏一般向後拋去。

  技高一籌的宋君離此時也不舒服,只見他右手觸地,單腿跪下,血絲從嘴角溢出,額上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滴下,臉部因痛苦而扭曲得猙獰恐怖,地下三丈方圓儘是乾枯五裂的焦土。

  內庭戰鬥已息,外庭刀劍的交鋒也接近了尾聲,只見那青年劍勢綿綿,抵禦著易寒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但劍勢威力已大打折扣。反觀易寒則越鬥越勇,刀刀狠辣無比,不給對手任何反擊機會,刀勁一刀重比一刀,一刀狠比一刀,有如驚濤駭浪。

  驀地,易寒收刀後退。那青年的神情更是嚴肅,不斷地催逼體內僅有的真氣。兩人氣勢同時蓄滿,四目相交,爆出的寒芒。有如電火在糾纏,二人緩緩地向對方逼去。

  易寒倒拖斬馬刀,隨著腳步的加快,斬馬刀與地面的青石磨擦出連串的火花,“哧哧”的聲音刺耳已極,卻把已蓄滿的氣勢提升了一個高度。青年也不甘示弱,一劍橫掃,劍氣劃過院牆,院牆轟然倒塌,決不遜色於易寒多少。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斷地縮短,同時暴喝一聲,奮然躍起,以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動作一閃而過。

  不聞刀劍交擊,只聽“噗噗”兩聲過後,兩人先後背向著地,易寒橫握斬馬刀,狀若天神,青年一劍斜指蒼穹,傲如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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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然後,靜,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剛才二人交擊的氣流依然在捲蕩,落葉不斷地在二人中間飛舞著,氣流慢慢地消失,落葉也一片一片地落地。

  “好刀法!在下傲蒼生!”

  “好劍法!在下聖疆易寒!”

  忽地,二人的鮮血同時噴身而出,染紅了身前的青石。傲蒼生傷口由右肩至左腰,若再入一寸便大羅神仙也難救。易寒的傷由左腰橫過肚臍,若深入一寸,腸子便往外流。

  二人倏地轉過身來,雙目再次交織一起,眼內皆流露出相逢對手的愉悅,同時哈哈狂笑起來。此時從庭院內邁出一儒雅的老者,後面跟著一個有著空山般靈秀的女子,自然是“醫聖”華五禽與林冰兒。林冰兒見易寒臉色煞白,忙扯了扯身前醫聖的衣襟道:“華爺爺,你快點去看看我大哥的傷勢怎麼樣?”

  醫聖不由笑道:“我這不是來了嗎?有時候,我更懷疑你這個才女的名號是怎麼得來的。”

  林冰兒有點尷尬地道:“華爺爺,我這叫關心則亂嘛,誰能像你一樣看破世情呢?”

  醫聖被捧得有點飄飄然,笑道:“你的小嘴巴可真甜。”正要過去給易寒查看傷勢,易寒已開口說道:“那位朋友比我傷勢重,您還是先替他看看!”

  醫聖訝道:“你們這一代年輕人,似乎比老朽這一代更人道。剛才,裡面的宋君離自己受了重傷,也要我先醫治被他打得奄奄一息的四個大塊頭。現在你也一樣。是不是我這老頭已跟不上時代的腳步?”

  醫聖嘴裡叨叨,腳步卻是未停,向那傲蒼生走去。醫聖並沒有先看那觸目驚心的刀傷,而是先掃了一眼傲蒼生的臉部,接著聚耳傾聽傲蒼生呼吸的重濁,再伸手探一下傲蒼生脈搏的強弱。

  這一望一聞一切之下,醫聖便已掌握傲蒼生受傷的程度,於是說道:“你體內的熱勁淤積在五臟六腑之內,雖用真氣壓制,可久了不但會損傷五臟六腑,而且會對元氣造成損耗,那樣即使痊癒也會功力大折,現在我用針灸之術,替你把淤積在五臟六腑的熱勁疏導到經脈之內,再由穴孔排出體外。”

  插針完畢,醫聖也不禁吁了一口氣,額上隱有汗珠滲出,顯然這金針插穴之術也是極耗功力。接著從懷中拿出一小瓷瓶,拔開瓶塞,將玉乳醴往傷口一倒,傲蒼生立即便感覺到傷口一陣清涼,疼痛之感立消。一旁的林冰兒見他傷口迅速結疤,不由嘖嘖稱奇。

  醫聖又從懷中的另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一顆烏黑髮亮的藥叫林冰兒拿去給易寒服下。

  此時傲蒼生的穴孔中散發出絲絲熱氣,那熱氣迅速化作絲絲白氣,瞬間已把傲蒼生身影籠罩住。醫聖這才將目光落在滿目瘡痍的大院,捶胸頓足,痛呼道:“今天,我是否觸了黴神,不但損耗了五顆還陽丹,一瓶玉乳醴,而且我的安居之所也被全毀了。”那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讓人不禁懷疑眼前這個老頭是否是萬人敬仰的絕代神醫。

  “華老頭,我看你今天不但觸了黴神,而且還觸了殺神!”

  院外傳來陰冷的聲音,忽地掠進一道黑影,林冰兒正要飛身迎敵,一隻溫厚的手掌落在她肩上,隨後一道身影向黑影迎去。

  “砰砰”的掌勁交擊之聲不斷傳來,兩個人影中的一個倒翻,另一個落在院牆之上。院牆上的老者一襲黑袍,面容陰鷙,一頭披散的紫發隨風飄逸,正是久違的七殺門門主——幻七殺!

  幻七殺陰森森地道:“華老頭,想不到你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醫聖華五禽冷笑道:“幻七殺,你可真會掌握時機,待兩人拼得兩敗俱傷之時,就乘機揀便宜,真不愧是一方霸主!”

  醫聖的冷嘲熱諷,幻七殺絲毫也不在意,依舊陰森森說道:“華老頭,本座的人品不須要你來評價,今天幻某是衝著滅空邪鐮來的,你還是別擋道的好,否則休怪本座不客氣。”

  醫聖大笑道:“幻七殺,你何不教你的徒子徒孫一起跟我鬥上一斗,難道華某人是你一句話便能打發的嗎?”

  幻七殺獰笑道:“華老頭,既然你敬酒不喝喝罰酒,本座就成全你。熊抱,你們出來吧!”

  四條人影分別掠在牆頭上,分左右站在幻七殺邊上,左邊靠近幻七殺一人,是個有如棕熊般的巨漢,另一個精瘦剽悍,身形微弓,有如待人而噬的獵豹;右邊第一人是一個身形婀娜、面目姣好的女子,兩條渾圓的玉腿特別修長,有如鶴立;右邊第二人精壯無比,肌肉虯結,兩手長過膝蓋,有如一頭巨猿。

  林冰兒不由嬌軀微震,知道四人是幻七殺手下四個得力戰將,有若棕熊的巨漢喚熊抱,精瘦剽悍的漢子喚豹閃,有如鶴立般的女子喚鶴舞,長臂的漢子喚猿撲。四人為幻七殺南征北戰多年,練的就是一套殺人的武學,毫無花巧,每一擊都是必殺之招。曾有人說幻七殺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有一半是四人的功勞,由此可想到四人的厲害。

  幻七殺對四人道:“熊抱、豹閃二人去纏住華老頭!猿撲你去對付林冰兒!鶴舞你跟我進去找萬毒魔神!”

  但醫聖與林冰兒二人豈容他們陰謀得逞,只見華五禽從腰間摳出僅餘的數十枚金針,手腕一振,頓時有若漫天花雨般灑下五人,金針看似雜亂無章,其實每一針都對著五人的要穴刺去。

  一馬當先的熊抱見金針迎面而來,想也不想便揮掌掃出,想以渾厚的掌勁把金針拍下。

  “拍不得,快閃!”

  後邊傳來幻七殺的聲音,但已太遲了,金針近乎不可能地突然加速扎進熊抱的“勞宮穴”。

  本來熊抱皮緊肉厚,根本不懼任何兵器,除非是絕世神兵,否則休想傷他分毫,但金針細小,氣勁高度集中,點的攻擊力畢竟比面的攻擊力強,熊抱只覺得手心一痛,金針便逆脈而上。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31 18:43
六七

  熊抱歷經數百戰,從沒有被兵器傷過,此時見金針逆脈而上,沒來由的一陣心悸,一口氣急墜而下。另三人經幻七殺提醒,及時避開。

  幻七殺掠到熊抱身旁,一把抓起他的熊臂,急拍兩下, “噗”的一聲,金針由熊抱的勞宮穴向醫聖電射而去!

  醫聖見金針倒射而回,哈哈大笑道:“班門弄斧。大笨熊,讓華某人教你如何施針!”袍袖一揮,向電射而至的金針迎去,袍袖急捲之下,倏地停下,手掌從袍袖中伸出,掌心中又多了一枚金針。

  “看針!”

  熊抱此時已成了驚弓之鳥,見狀慌忙急閃。那邊又傳來醫聖的謔笑聲:“大笨熊就是大笨熊,我剛才只是虛言恫嚇,你也相信!哈哈……”

  熊抱回頭一看,金針果然還在醫聖手中。連番受挫被戲,不由激起了熊抱的凶性,正待撲過去,一隻手掌已擋住了他的熊軀:“華老頭由本座對付,你去對付林冰兒。鶴舞、豹閃、猿撲你們三人去後院給我把萬毒魔神揪出來!”

  “想進後院,先過華某人這一關再說!”醫聖話音未落,人卻如鬼魅般地閃進五人之中,雙掌紛紛往五人腰間按去。五人想不到溫和儒雅的醫聖竟強悍若斯,一時手忙腳亂急擋醫聖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幻七殺見己方五人被醫聖弄得狼狽不堪,不由惱羞成怒道:“華老頭,你這是自掘墳墓,怪不得幻某無情!給我全力格殺!”

  熊抱口中厲吼一聲,雙手一張,中門大開地向醫聖抱去。他這一手已不知勒斷了多少高手的脅骨,一般人見其中門大開,都以為會有便宜可佔,其實他皮堅肉厚,又有一身硬氣功,已不畏任何刀槍,但對方如若被他抱住卻是必死無疑。

  醫聖彷彿不知這一招的厲害,雙掌依然迎上熊抱的胸口。熊抱見狀大喜,暗忖道:“這回不勒斷你這副老骨頭,老了就跟你……”

  熊抱的喜色忽然變成沮喪之色!原來從醫聖雙掌上傳來的勁氣,已從胸中要穴透體而入,剎那間把他所有的真氣與穴道都封住了,這才知道自己的武功修為尚差人家一個檔次。

  醫聖倏忽又從熊抱的右腋下鑽出,攻向鶴舞與猿撲。

  “砰!砰!”氣勁交織聲不斷。鶴舞與猿撲二人節節敗退,漸顯不支之態。醫聖正想趁機擴大戰果,只聽背後傳來破空之聲,知是有人襲擊,醫聖不予理會。一個肘擊把猿撲挫得踉蹌而退,右掌逼鶴舞與其硬撼,震得鶴舞氣血沸騰,當場拋飛丈外,同時一個側身躲過背後的襲擊,一掌往下切去。

  “砰!”的一聲巨響,兩人的衣袖都爆成碎片,漫空飛舞,醫聖腳下青石盡碎,下陷數尺。醫聖暴喝一聲,手腕再振,幻七殺頓時被拋開,在空中連翻數個跟斗,落在殘牆之上。

  院中央的醫聖嘴角溢出血絲,顯然傷得比幻七殺更重。“卑鄙!”嬌喝之聲出自林冰兒之口,原來鶴舞、豹閃、猿撲和被幻七殺解開穴道的熊抱,正重組攻勢,向正在調息的醫聖突襲而去。

  林冰兒雖知自己的實力不足以阻擋四人,但是現在醫聖幾乎無反抗之力,而場中的易寒、傲蒼生和她,惟她方有戰力,便決意誓死抵抗。

  “錚”的一聲,林冰兒從腰中掣出一把軟劍,運勁一抖,劍身頓時有如靈蛇吐信般的向四人攻擊而去。

  鶴舞四人怎麼會把林冰兒放在眼內,熊抱更是狂得揮手就往蛇頭抓去,驀地覺得手掌一涼,接著痛徹心肺的劇痛傳來,駭得熊抱慌忙鬆手。

  其餘三人也收起了輕視之心,臉顯訝色,想不到這被譽為武靈國第一才女的林冰兒,不但才識淵博,智慧過人,而且還有這麼一手精妙的劍法。三人互遞了一個眼神,豹閃與猿撲同時往林冰兒兩旁逼去,鶴舞卻卓立原地不動。

  林冰兒雖然沒有豐富的作戰經驗,但是以她的才智也可把三人的戰略猜測得七七八八,一念至此,倏地退回醫聖身側一尺之處,手中軟劍一抖,頓起一片劍網,有如靈蛇亂舞,把醫聖罩於劍網的保護範圍之內。

  鶴舞見計謀被識破,決定要速戰速決,口中清嘯一聲,有如鶴唳。與此同時,猿撲和豹閃,還有手掌受傷的熊抱同時附和,猿啼、豹嗥、熊吼、鶴唳,四種不同的嘯聲,此起彼伏,有如海潮一浪高過一浪。

  處在戰團中的林冰兒隨著嘯聲響起,只覺對方每一擊都變得更是重沉,有如千斤巨錘下擊,震得手中之劍幾欲脫手而飛,幸虧手中的是一把軟劍,無形中抵消了部分力量,否則早已不堪設想。

  其實鶴舞四人更是暗暗驚奇不已,他們絲毫沒想到林冰兒能在豹閃與猿撲的嘯聲中還能反擊,而且絲毫不露敗象。不過隨著鶴舞與熊抱的加入,靈蛇劍所交織出的劍網越縮越小,看來再也支持不了多久。

  鶴、熊、猿、豹四人使的是一套合擊之術,猿撲拳勁沉重,豹閃抓勁狠疾,熊抱掌勁兇猛,鶴舞身法輕靈。特別是鶴舞給予的壓力最大,鶴與蛇天性相剋,每一擊都能擊中靈蛇劍法之中的弱點。

  鶴舞驀地鳳目一閃,清唳聲中皓手化作鶴喙,緊緊扣住了靈蛇七寸之處,靈蛇之象頓消,現出真身。

  兵器被扣,林冰兒心神微慌,“嘶”的一聲,左臂一痛,衣袖撕破,露出雪白的玉臂,臂上三條抓痕紅白映襯,格外的觸目心驚!

  留下這一傑作之人正是豹閃,此時他正舔著手爪上的血跡,口中發出“喋喋”的怪笑,令人毛骨悚然。林冰兒何曾見過這種場面,心神一慌,手腕一痛,靈蛇劍已被鶴舞奪去,處境岌岌可危。

  鶴舞一抖手中靈蛇劍,往林冰兒的脖子纏繞過去。猿撲的長拳同時也往林冰兒的胸口轟去,豹閃則滾地向林冰兒雙足扣去。

  就在生死立判之際,林冰兒驀覺衣襟一緊,整個身型被人提起拋開。出手相救的正是療傷未果的醫聖!只見他右手有如毒蛇出洞般嵌入鶴舞挽起的劍網中,同時左手攻向猿撲,右腳有如神龍擺尾般掃向豹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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