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混在大唐的工科宅男 作者:皮俠客(連載中)

 
Babcorn 2019-1-31 14:22:4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73 529116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5:14
第140章 比人多?

    靜!

    眾山匪之前還在一旁為他們大當家神勇表現叫好,可轉眼間宋天刀就被削去一臂,差點命喪黃泉。他們紛紛亡魂皆冒,嚇呆在原地。

    蕭爺的心中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和二公子之前注意力都放在了李澤軒賺錢的能力上了,反而對李澤軒自身的實力沒有做出正確評估,卻沒想到這個弱冠少年,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實在是出乎意料。

    李澤軒退回原地,暗暗運轉《太玄經》恢復內息,剛剛這番戰鬥,他也耗去了兩三成真氣。

    “宋大當家的,你們這是單挑不過,打算一起上嗎?”

    李澤軒一臉譏諷地說道。

    宋天刀摀住右臂,臉色蒼白,面對李澤軒的譏諷,他無話可說,只能怒目以對。

    倒是那剛剛衝進場中的瘦削男子,一手掐著腰,一手翹著蘭花指,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出來。就聽他嬌聲說道:

    “哎呦~~,我們的李爵爺年紀輕鬆,身居高位,武功還這麼厲害,人家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呢!爵爺何必這麼大的火氣,不如人家陪你去花前月下啊!”

    “嘔~”

    李澤軒頓時被噁心了個不行,他連忙跳開,罵道:“死人妖你站住,不陰不陽,藏頭露尾,本爵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沒想到在古代也能遇到人妖,真夠倒胃口的。

    那人妖用蘭花指對著李澤軒虛空一指,不悅道:“哼!你怎能這麼說人家,人家好傷心,這麼熱的鬼天氣,你當人家願意蒙著面嗎?人家還不是怕取下面紗後,迷得你們這群人走不動路嗎?還有,人妖是什麼?你為什麼說人家是人妖?”

    “嘔~,咳咳!”

    旁邊的蕭爺也忍不住乾嘔兩聲,低聲喝道:“飛蛇,回來,不要胡鬧!”

    飛蛇,這人竟然就是上次去韓家莊偷酒的飛蛇!

    就見飛蛇不滿地擺手道:“蕭爺,讓人家跟這位俊俏的小郎君交流下感情嘛!”

    李澤軒大怒,劍指飛蛇,罵道:“什麼狗屁飛蛇,剛剛擾亂我與宋天刀的決鬥,現在小爺就讓你這飛蛇變成死蛇。”

    他暗中留意過,這飛蛇不過是化氣中期而已,就是身法太過詭異,只要旁邊那個“蕭爺”不插手,李澤軒自信也能勝他。

    “喲喲喲~,對人家這麼凶,那人家就陪你好好玩玩!”

    說完這句話,飛蛇的氣勢陡然一變,不再像之前那麼輕佻,他主動欺身而上,袖中突然伸出三根圓弧形的尖刺,散發著淡藍色的幽光,明顯淬了劇毒。

    飛蛇揮舞著尖刺,對著李澤軒的面門狠狠一抓。李澤軒早就提防著這人鬼魅般的速度,飛蛇剛剛啟動,他就已經運力於腳下,這時見飛蛇的毒刺襲來,他側身閃過,順勢提起長劍,斬向那三根毒刺。

    劍刺相交,金屬鏗鳴,火光四射,二人均被震飛。

    追風劍削鐵如泥,李澤軒本以為這一劍能斬斷那尖刺,誰知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看來那飛蛇的武器也並非凡品。

    李澤軒調整好身形,太玄九劍前五劍——乘風、驚鴻、踏雪、破浪、絕塵一股腦地全部使出,他要速戰速決。

    飛蛇之前就見了李澤軒使的踏雪和絕塵,那時他心中就驚嘆於李澤軒劍法精妙,可他完全沒想到這是一整套劍法。

    而且連續施展下來,攻勢連綿不絕,一招比一招凶狠,飛蛇只能依靠他鬼魅般的身法,勉強抵擋。

    可是待李澤軒最後一招絕塵施展出來時,飛蛇明明看出,這招跟剛剛削掉宋天刀左臂那一招完全相同,但是竟然比剛剛更快,真正是快若流光。

    這就是太玄九劍的疊加作用,面對這超常發揮的絕塵一劍,飛蛇根本閃躲不及,就連旁邊的蕭爺也救援不了。

    毫無懸念,這一劍直接刺入飛蛇咽喉。飛蛇“喝喝”了兩聲,脖子一歪,徹底變成了死蛇。

    蕭爺瞪大了眼睛,就要對李澤軒出手,這時忽然來了一個蒙面人,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蕭爺眼中立馬閃過一絲慌亂,不理宋天刀等山匪,帶著其餘黑衣人,直接退走。

    李澤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宋天刀更是感到匪夷所思,他叫道:“哎,蕭爺,您老去哪兒啊!”

    可是人家根本不理他,宋天刀氣的跺了跺腳,看向李澤軒,恨聲道:

    “小兔崽子,你很能打嘛,那爺爺我就看看你能不能打得過我們這一千多號人,弟兄們,都給我上,剁了這個王八蛋,給二當家三當家報仇!誰能砍這小子一刀,賞錢十貫!”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還是一千人打一個人,眾山匪頓時就戰意高昂,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衝向李澤軒。

    李澤軒臉色一黑,沒想到這宋天刀竟然這麼不要臉,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沒轍,只能硬拚,李澤軒咬了咬牙,主動出擊,就見他在人群中利用身法優勢,不斷地閃避攻擊的同時,利用手中的追風劍,不斷地在收割著生命。

    宋天刀退出老遠,看著人群中的李澤軒不停地冷笑,他就不信這小子沒有力竭的時候。

    宋天刀想的沒錯,李澤軒畢竟只是化氣巔峰,還未達到宗師,兩刻鐘後,雖然被他斬殺的山匪都有七八十人了,但是他體內的真氣已經被消耗的七七八八,身上也被砍了十餘處刀傷,李澤軒心中也生出了幾分無力感,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

    今日要是能活著出去,他一定要搞點黑科技武器防身。

    “他娘的,竟敢欺負俺老程的兄弟,木頭臉,還不快讓你手下殺過去!”

    正在李澤軒有些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程處默的聲音。他拼盡最後一口真氣,一個蘭蝶步,瞬間脫離戰圈,退到程處默身旁,沒好氣道:

    “他娘的,你再晚來一些,老子就掛了!”

    程處默連忙扶住他,沒心沒肺道:“這不是趕來了嗎?小軒你快去歇息,這些王八蛋竟然人多欺負人少,俺老程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才叫人多。木頭臉,快上!”

    李澤軒回頭一看,竟然是老熟人,他笑道:“有勞獨孤將軍了!”

    獨孤信欠身道:“這是末將職責所在。”

    今時不同往日,李澤縣如今已經封爵,該有的禮敬是不可少的。

    獨孤信揮了揮手。一千衣甲鮮明的羽林衛,殺氣騰騰地魚貫而入。

    “是朝廷的官兵!”

    “是羽林衛,完了!”

    “快跑啊!”

    ..................

    眾山匪見到黑壓壓的士兵從寨門蜂擁而入,頓時亂了陣腳,就要四散而逃,他們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哪裡敢和羽林衛這樣精銳的正規軍交手。

    “眾將士聽令,一個都不許放過,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諾!”

    山匪們互相推搡,慌不擇路,訓練有素的羽林衛片刻工夫就將所有山匪包了個餃子。

    也有山匪不甘心被抓,想殺出重圍的,但是沒幾個回合,就被羽林衛砍倒在地。作為宮廷禁軍,要是連山匪都打不贏,那他們這些羽林衛豈不是要被其他軍隊笑掉大牙。

    宋天刀也想跑,但周圍全是人,他又重傷在身,根本跑不出去。他旁邊的一個小山匪此刻不滿的說道:

    “大當家的,你這到底抓的是誰啊?怎麼羽林衛都招惹來了?”

    宋天刀氣道:“我他娘的哪知道那丫頭來頭這麼大,都是蕭爺出三千貫讓我抓的。”

    “這好像不止羽林衛啊?後面怎麼還有人?哎,那位好像是盧國公,我之前在長安城裡見過。”

    “大當家的,你可把我們害苦了,怎麼把盧國公那瘋子也給招惹過來了。”

    宋天刀不悅道:“他娘的,分錢的時候你們比誰都積極,現在有臉說這些?”

    “哎,那是翼國公!”

    “還有吳國公!”

    .................

    原來是跟在羽林衛後面的東宮禁衛,程咬金、秦瓊、尉遲敬德、牛進達等人都陸續趕來,可把眾山賊嚇得魂飛魄散,他們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驚動這麼多大人物,現在他們腿都軟了,哪裡還敢逃跑,只能祈禱被抓後少受點罪了。

    程處默衝著山匪囂張地笑道:“哈哈,跟老子比人能多?你們他娘的再出來打啊!”

    李澤軒不理那憨貨,他跟程咬金等人道謝後,連忙叫來一個山匪,讓他帶著自己去找韓雨惜。

    人往往不失去就不知道珍貴,他現在真的想立刻見到韓雨惜,一刻也不想等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5:15
第141章 你是我的心魔!

    那小嘍囉帶著李澤軒七拐八拐地來到一個破舊的小茅屋,然後恭敬地說道:

    “爵爺,就在這兒!”

    李澤軒點了點頭,說道:“你自個兒去寨子前面蹲著吧,不要想著逃跑,只要你沒有幹過殺人放火的勾當,我會讓人給你從輕處罰的。”

    那小嘍囉立馬激動地躬身道:

    “謝爵爺,爵爺您放心,小的絕對不敢逃跑的!”

    李澤軒揮了揮手將他打發走,然後推門而入。

    就見韓雨惜雙手被縛在了柱子上,正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李澤軒連忙上前,幫韓雨惜解開繩索,抓著她的肩膀關心地問道:

    “雨惜,你沒事吧?他們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韓雨惜搖了搖頭,看著李澤軒全身上下破破爛爛、沾滿鮮血的衣服,想著眼前這人奔襲數十里,孤身一人,不顧危險,深入千人的賊匪老窩來救自己,她忍不住悲聲道:

    “少爺,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都怪我,是我害死了胡大叔,又害少爺受傷,雨惜是不祥之人,嗚嗚~~。”

    李澤軒聽到韓雨惜的哭聲,心都要化了,他不顧胳膊上的傷痛,將韓雨惜攬入懷裡,柔聲道:

    “胡說!你怎麼會是不祥之人?雨惜你是上天送給我的仙女,同時又是上天派給我的心魔!”

    韓雨惜聽到這自相矛盾的話,明顯一愣,她止住哭泣,抬頭看向李澤軒問道:

    “少爺,我怎麼會是心魔呢?”

    李澤軒定定地看著韓雨惜還沾著淚珠兒的如花嬌顏,他醞釀了一下感情,用略帶磁性的嗓音說道:

    “雨惜,無論花開幾世,花落幾回。

    無論風從何起,風停何處。

    你始終都逃不掉,因為你心裡清楚,你是我的心魔。”

    韓雨惜何曾聽過如此動人的情話,她再也忍不住,撲進李澤軒的懷裡,緊緊抱住,痛哭道:

    “嗚嗚~,少爺,雨惜不值得你這麼付出,雨惜不值得!雨惜之前還害死了胡大叔,嗚嗚~。”

    韓雨惜抱得太緊,李澤軒雖然痛的齜牙咧嘴、倒抽涼氣,但他不忍打破這麼溫馨浪漫的氣氛,只能咬牙忍耐。他撫摸著韓雨惜柔軟的長發,柔聲說道:

    “傻丫頭,誰說胡大叔死了?他還沒死,正在太醫署救治呢!”

    韓雨惜抬起梨花帶雨的精緻面龐,不可置信道:“少爺,你是說胡大叔他還活著?少爺這是真的嗎?”

    李澤軒點了點頭,老胡傷勢雖重,但是沒有傷到要害,李澤軒相信憑藉孫思邈的醫術,肯定能把老胡救回來。

    “胡大叔的確還活著,雨惜,你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歸責到自己頭上,這件事情怪我,怪我沒保護好你!”

    韓雨惜連忙搖頭道:“不怪少爺,不怪少爺!”

    李澤軒撫摸著她的臉頰,深情地說道:

    “雨惜,嫁給我吧,讓我來守護你一生一世,你是我的心魔,我不能離開你,我要把我的心魔,變成陪伴我一生的仙女,我要和你愛到白頭!”

    “嚶~,少爺!”

    韓雨惜被這如此直白的情話,羞了個滿面通紅,“嚶嚀”一聲,一頭紮進李澤軒的懷裡做起了鴕鳥。

    “額!”

    李澤軒尷尬地撓了撓頭,這些情話,可是他搜腸刮肚從前世的一些影視作品裡面回憶起來的啊,韓雨惜這到底是同意不同意呢?

    “雨惜,你不願意嗎?”

    李澤軒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

    韓雨惜聽到李澤軒竟然還問這麼白痴的問題,不由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兒。她心道:少爺之前那些情話說的挺動人的,但為何情商還這麼低。但她也害怕李澤軒真的誤解了,連忙說道:

    “少爺,雨惜願意!”

    “哈哈!”

    李澤軒既得意又興奮地抱起韓雨惜轉了一圈大笑道:“哈哈,太好了,雨惜你終於答應我了!嘶~~”

    結果這貨樂極生悲,牽動了背部的傷口,疼的倒抽一口涼氣。

    韓雨惜先是心中暗道:“什麼叫做我終於答應你了,是你終於說愛我了,呆瓜少爺!”

    後面他聽到李澤軒的痛呼聲,連忙拉著李澤軒的手,著急地問道:“少爺,你哪裡疼了?快讓我看看!”

    李澤軒擺了擺手,渾不在意道:“小傷而已,沒事沒事!”

    她看著韓雨惜驚世的容顏,嬌豔的紅唇,一時之間不由有些心猿意馬,他吞了幾口口水,吶吶道:“雨惜.....”

    “嗯?”

    韓雨惜仰著小臉,好奇地看向李澤軒,就見那張英俊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她也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拒絕,她閉著眼睛,緊張地攥著雙手,等待著那神聖的時刻來臨。

    李澤軒見韓雨惜終於擺出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不由食指大動,他的心臟也激動的噗通亂跳,他儘量緩緩地靠近韓雨惜的嬌唇,生怕驚醒了這個正在沉睡的絕色佳人。

    此刻他甚至都能聞到韓雨惜的體香了,距離韓雨惜的紅唇就只剩零點零一釐米了,就聞程處默在不遠處大叫道:

    “小軒!我們要回城了,你快些!”

    韓雨惜頓時驚醒,生怕不遠處的程處默闖進來,慌忙掙開李澤軒的懷抱,站在一邊羞澀地低下了頭。

    “曹,程處默,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李澤軒不甘心地仰天咆哮道。

    ...............

    這數千的隊伍,終於開拔,返回長安,其中還包括不到一千人的山匪。

    李澤軒拉著韓雨惜的手,走在了最後面,主要是為了照顧韓雨惜的情緒,這小丫頭現在害羞的都有些不敢見人了,連秦瓊過來跟她說話,她都不敢抬頭,只是盯著腳尖,聲若蚊蠅地勉強回覆。

    程咬金、秦瓊等人,都是會心地哈哈一笑,讓隨行的軍醫給李澤軒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就放任他們小兩口在後面甜蜜地秀恩愛了。

    程處默之前也想過來當攪屎棍,被程咬金一巴掌給拍了回來,罵道:

    “你個小兔崽子,你不趕緊找個好姑娘娶進門,跑過去瞎摻和什麼,你看人家小軒,這麼小都拐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嬌娘了!”

    程咬金這話說的太特麼扎心了,程處默頓時就像吃了一坨大便一樣的表情,暗恨李澤軒太不地道,太不夠哥們兒,竟然先找到了媳婦,害自己這個單身青年被老爹責罵。

    ................

    額,很多人說,就主角這樣的工科狗,前世怎麼能找得到女朋友?

    俠客就想說,工科狗咋了,誰說工科狗就不會說情話,就找不到老婆了?

    像俺這樣的工科狗,不也找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嘛!嘎嘎!!

    臥槽,不要扔板磚,你特麼也別扔拖鞋!你妹的,扔臭襪子的過分了呀!俺先走一步!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5:15
第142章 夫妻雙雙把城還

    日暮西斜。

    這支兩千多人的龐大隊伍終於來到了長安城的東側城下。

    隊伍中,有英武不凡、精神抖擻的將軍,有高頭大馬、豪氣干雲的國公,有衣甲鮮明、訓練有素的軍士,有穿著樸素、看上去卻孔武有力的家將,有衣衫襤褸、沒精打采的山賊,更奇葩的是還有一隊抬著白馬的壯年,當然後面還有一對手牽著手,瘋狂向眾人撒狗糧的“狗男女”!

    沒錯,至少程處默在心中是這麼腹誹李澤軒的。

    那被抬著的白馬,正是之前李澤軒去血風寨的路上,被藤蔓刺傷馬蹄的那匹馬。李澤軒出錢請了十個比較年輕的程府家將,準備將這匹馬抬回家。

    這些漢子當時本來死活不肯要錢的,後來李澤軒說了一句:“誰要是敢不要錢,本爵爺就出錢請幾個小孩兒天天去你家門口撒尿。”

    那十個家將紛紛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連忙接過李澤軒給的錢,暗道這位爺可真是有錢任性,不過就是這想法實在太缺德了點。

    韓雨惜看著那熟悉的延興門,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在被抓走的那幾個時辰裡,她一路都在擔驚受怕,她怕山賊會毀她清白,她也做好了以死保全清白的準備。

    後來在她滿心絕望之時,李澤軒孤身一人,深入山寨,前來救她,她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能這麼快得救,畢竟那血風寨地處荒山野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可是非常不容易。

    想到這裡,韓雨惜的手不由地抓的更緊了,彷彿這樣會更有安全感似的。

    馬上就要進城,韓雨惜並不打算讓李澤軒放開她的手,雖然被那麼多人指指點點挺難為情,但是在她想來,既然少爺喜歡拉著自己的手,那便讓他拉著就是了,別人愛說就說去吧。

    自己這輩子就是少爺的人了,即便少爺現在就讓自己死,自己也願意,拉手這種小事就隨著少爺的性子來就好。

    至於李澤軒,這貨自從拉上了韓雨惜光滑柔膩的小手後,就再也舍不得這美妙的觸感了,他今天好不容易把韓雨惜追到手,才捨不得放開,要拉就拉一輩子才行。

    不得不說,經歷過生死之後,韓雨惜和李澤軒對待彼此的心態都有了很大的轉變。

    …………

    城內百姓,看到這麼一支成員既複雜又奇怪的隊伍,不由議論紛紛。

    “哎呦,這哪兒來的這麼多軍隊啊?好久沒見這麼多軍隊一起出動了。”

    “不知道,看起來像是羽林衛。”

    “難道哪裡又發生戰事了?”

    “哎,你看羽林衛怎麼押了這麼多人啊?”

    “你說這些人會不會是土匪?”

    “我看他們倒是挺像的。哎,那不是盧國公嗎?”

    “還有翼國公,吳國公,天啊,這是哪裡的土匪這麼厲害,竟然能驚動這幾位國公親自去剿匪?”

    “嘿,誰說不是呢!這幫山賊也真是沒長眼,長安城裡的這幾位豈能隨便招惹?”

    …………

    宋天刀聽到這些人的議論,委屈地都快哭了。是他願意招惹羽林衛和程咬金等大佬的嗎?他哪裡會知道一個小小的鄉下丫頭,背後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宋天刀現在在心裡將蕭爺罵了個遍,要不是他,自己還在山寨裡當逍遙寨主呢,結果現在三千貫還沒拿到不說,反而成了階下之囚。

    想想李澤軒之前在山寨上千人中,孤身一人,如入無人之境,一柄長劍,殺起人來猶如砍瓜切菜,想起這些,宋天刀就渾身發毛,這哪是十四五歲的娃娃做的事啊!這可比他們這些正宗的山賊凶狠多了。

    宋天刀看了看前方的程咬金、秦瓊等大佬,又偷偷回頭瞄了一眼正在談情說愛的李澤軒,心底不由一陣絕望,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何等殘酷的刑罰。

    ...............

    “雨惜,我們先去太醫署看張大叔,然後再折返回家。”

    李澤軒想了想,建議道。主要是他現在渾身是傷,回去後他娘肯定會心疼死。而且說不定會因此對韓雨惜心生怨懟,畢竟自己的兒子是為了救她才身受重傷的。

    李澤軒敢肯定,按照他老娘那護犢子的性子,這種事還真有可能發生。

    為了避免影響她們“婆媳”關係,李澤軒這才決定先去太醫署看望老胡,順便給自己處理一下傷口,換身衣服再回家。

    韓雨惜倒是不知道李澤軒竟然暗地裡為她考慮了這麼多,她聞言抬頭說道:“少爺,你回去那麼晚,老爺和夫人會不會擔心?要不雨惜去看胡大叔,你先回家吧?”

    李澤軒笑道:“沒事,我差人回去報個平安就是了。”

    他帶著韓雨惜,來到隊伍前方,對秦瓊、程咬金、尉遲敬德、牛進達躬身行了一禮,真誠道:

    “小子多謝各位伯伯今日仗義相助,兩日後,小子在醉仙樓設宴,用最烈的酒,最美味的菜餚來款待諸位伯伯!”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小子,這話俺老程愛聽!”

    尉遲敬德、牛進達含笑點頭,他們今日前來,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李澤軒,但主要還是看在了秦瓊的面子上。

    秦瓊笑道:“小軒你不必與老夫多禮,雨惜乃是老夫的義女,你孤身前去營救她,是老夫該向你道謝才是。”

    李澤軒連道不敢,又對獨孤信道了聲謝,拜託他好好查查這伙山匪背後之人。

    然後他便與秦瓊辭別道:“秦伯伯,那小侄帶著雨惜先去太醫署看望胡大叔了。”

    秦瓊點了點頭,鄭重道:“這胡漢雲說起來也是為了雨惜受的傷,今日天色已晚,老夫就不過去了,小軒你得代老夫好生感謝他,改日老夫親自去探望。”

    李澤軒應道:“秦伯伯放心,我會的。”

    秦瓊看向韓雨惜,說道:“雨惜,你明日可得去看望下你義母,她之前可是一直在念叨著你,聽說你出事,她在家裡可擔心壞了。”

    韓雨惜福身道:“是,義父,雨惜明日定會去拜見義母。”

    秦瓊笑著揮了揮手,慈祥道:“好孩子,你們快去太醫署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5:15
第143章 一家三口齊聚太醫署

    “胡大叔,你沒事吧?”

    李澤軒和韓雨惜來到太醫署,問清了老胡所在的房間,推門而進,就見胡果然正侍候被包成粽子的老胡喝藥,他連忙走了過去問道。

    老胡見李澤軒進來了,他連忙推開藥碗,對李澤軒咧出了一個笑容,說道:

    “少爺,您來了!俺今天是來謝您幫竟然和果然這兩孩子找神醫看病呢!哎,您這麼快就把韓家丫頭救出來了,真是太好了,要不然俺老胡就再也沒臉回韓家莊了。”

    韓雨惜聞言,眼圈通紅地說道:“胡大叔,您千萬別這麼說,都是雨惜害您受了這麼重的傷,您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雨惜才沒臉去見劉嬸了。”

    老胡滿不在乎地說道:“嗨,這點傷不算啥,俺早些年打仗的時候,有幾次傷的比這重多了,不也沒事!韓丫頭、少爺,你們別擔心,俺老胡的命硬著呢!”

    “什麼叫沒事,斷了十二根骨頭,流了大半升血,要是傷的再重些,你怕是就沒命了!”

    這時孫思邈走進來沒好氣地說道。

    他的身後,還跟著眼睛上纏了一圈白布的胡竟然。

    老胡聽到孫思邈的數落,他不好意思地“嘿嘿”兩聲,不再說話。病人對大夫總是有著三分敬畏之心。

    見孫思邈進來,韓雨惜給他福了一禮,然後她便去拉著胡竟然,站在一邊了。

    李澤軒起身對孫思邈拱手道:“孫道長,胡大叔的傷不要緊吧?”

    他剛剛聽孫思邈說的那麼嚴重,也是嚇了一跳,暗道這老胡真是命硬,這麼重的傷換作他人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孫思邈表情嚴肅地說道:“傷勢很重,怕是至少得休養三個月才能痊癒。小軒,你這傷得也不輕吧,貧道讓人先給你包紮一下。”

    李澤軒鬆了一口氣,只要人沒事便好,他點了點頭,說道:“有勞孫道長了。”

    孫思邈喚來兩個太醫署的醫師,打算就在這個房間,給李澤軒清洗包紮。韓雨惜連忙帶著胡竟然退出門去。

    ...........

    “孫道長,竟然和果然的病怎麼樣了?”

    屋內李澤軒一邊齜牙咧嘴地忍受著醫師的包紮,一邊看向正在為老胡檢查傷勢的孫思邈問道。

    今天要不是發生了這些事兒,他本來上午就應該過來看孫思邈為胡竟然姐弟診治的,結果他沒過來,反而把老胡送過來了,這算是一家三口在太醫署團聚了。

    孫思邈回道:“胡果然只是先天口吃,並不是腦袋痴傻,貧道為他針灸幾日,再給他開幾副特製的藥,不出十天,應該就能流利說話。”

    李澤軒欣喜地看了旁邊的胡果然一眼,小胖子撓了撓頭,對他感激地憨笑了兩聲。

    孫思邈接著說道:“至於胡竟然,唉,這孩子生下來,瞳子髎穴和承泣穴天生堵塞,老道先前為她運氣行針,但並沒有打通這兩道堵塞的穴位,貧道只能輔以草藥,再配合針灸,徐徐圖之。”

    躺在床上的老胡憂心道:“孫神醫,那我家竟然的眼睛還能不能治好?這孩子這麼小眼睛就看不見了,她以後可咋辦?”

    孫思邈想了想,點頭道:“治肯定是能治好的,正所謂繩鋸木斷,水滴石穿,她那於堵的穴位並非鬧不可破,只是要治好她的眼睛需要耗費很多時日。”

    老胡驚喜地瞪大雙眼,他激動地懇求道:

    “求孫神醫救救小女,這孩子從小跟著俺吃了太多的苦,每次看到這孩子的眼睛,俺老胡就心痛啊!只要孫神醫能讓小女重見光明,俺胡漢雲願意傾盡所有,一輩子為神醫鞍前馬後。”

    李澤軒也說道:“孫道長,這孩子的眼睛既然可以治,您就幫忙治治,需要什麼藥材您儘管用,所有的耗費都算在我頭上。”

    老胡吃驚道:“少爺,這怎麼行?”

    孫思邈笑著拍了拍老胡的肩膀說道:“怎麼就不行?小軒這麼有錢,不讓他出讓誰出。你放心,見死不救豈是為醫之道?竟然這孩子貧道救定了。”

    老胡喜道:“多謝孫神醫,多謝少爺!”

    孫思邈點了點頭,又說道:

    “只是這孩子的眼睛,估計要治很久,而且必須每日行針,不得間斷。可是貧道在長安,只能逗留一月,你若想讓她重見光明,一月之後,這孩子必須隨貧道一起離開長安。待她眼睛治好之後,貧道會將她送回長安。”

    老胡低頭想了想,孫思邈乃是真正的德高望重之人,自己的孩子跟著他走,應該可以放心,於是他拱手道:

    “那小女就拜託孫道長了,您的恩情俺老胡無以為報,神醫日後若是有用得上俺的地方,俺絕無二話。”

    李澤軒這時想起當初跟胡竟然的一次對話,忽然心中一動,對孫思邈說道:

    “孫道長,竟然今後跟著您,您不如順便教她一些醫術如何?小子以前跟她交談過,發現這孩子對醫術還是頗有興趣的。您一生治病救人無數,可是您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何不教授幾個弟子,將您這一身醫術傳承下來,這樣才能造福更多的百姓啊!”

    孫思邈聞言,眼睛一亮,他摸著鬍鬚,有些意動道:“竟然這孩子生性淡然,倒挺適合學醫。這兩天貧道且先教給她一些基礎的醫理,這孩子若是真有天分,那貧道就收她為徒。”

    老胡喜道:“多謝神醫!”

    孫思邈乃是大唐醫術第一人,自己的女兒跟著他學習醫術,將來也算是多了一門生存技能,這可是大恩典啊!

    ...............

    兩刻鐘的工夫,李澤軒身上的傷口全部包紮完畢,孫思邈讓人送來了一身乾淨的衣衫,李澤軒草草換上,就出門找韓雨惜,打算回家。

    韓雨惜見李澤軒衣服穿得亂糟糟的,連忙過來幫他整理衣襟,這曖昧的姿勢,讓李澤軒食指大動,要不是地方不對,他真想將這丫頭正法了。

    在身後孫思邈的乾咳聲中,韓雨惜慌忙幫李澤軒整理好衣襟。李澤軒瞅了瞅,發現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他今天受過傷,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胡傷勢太重,不便移動,胡竟然最近都要跟在孫思邈身邊,胡果然要留在太醫署照顧父親,因此回去的時候,就只有李澤軒和韓雨惜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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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兒行十里母擔憂!

    永樂坊,李府。

    自從上午李澤軒回屋提劍,躍馬出門後,整個李府頓時亂作一團。

    丫鬟回東院將府門前發生的事情跟東院的李夫人稟告後,李夫人差點嚇暈了過去,她連忙差人去將正在西市的李京墨請了回來。

    李京墨回來後聽聞韓天虎的女兒被抓走,自己兒子抗旨不奉召,孤身一人前往山寨救人,他氣的老臉一黑,忍不住罵道:“這個孽子!哎呦~”

    “你說誰孽子?兒子如今身處險境,你這個當爹的不去想辦法救兒子,還在這兒說風涼話,你到底是不是軒兒他親爹?”

    李夫人心裡本來就焦急,這時又聽到丈夫罵自己的寶貝兒子是孽子,哪裡還忍得住,就使出九陰白骨爪,在李京墨腰間軟肉上狠狠地發洩著心中的怒氣。

    李京墨聽到自己夫人的後半句話,本來就黑的臉頓時就黑如鍋底,但是迫於自己夫人多年的威勢,他也不敢多說,只能連忙擺手道:“夫人消消氣,為夫現在就想辦法。”

    “哼!”

    李夫人恨恨地鬆開了手。

    李京墨一邊揉著腰,一邊心思急轉想辦法,他那孽子的話當然是氣話,對於這個兒子,他的關心不比自家夫人少。

    “夫人你切莫著急,為夫這就親自去盧國公府求助,盧國公待軒兒如子侄,他老人家又是帶兵多年的老將,肯定能救軒兒的。”

    李京墨想了想,覺得目前就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李夫人急聲道:“那老爺你快去吧!”

    李京墨點了點頭,打馬就出了門。

    ..............

    半個時辰後,李京墨又回來了。

    “老爺,怎麼樣了,盧國公他願不願意救軒兒?”李京墨剛一進門,李夫人就急忙上前問道。

    李京墨將馬韁繩遞給下人,對自己夫人說道:“夫人,為夫剛剛去國公府,沒碰上盧國公,他們府上的下人說盧國公會同翼國公,一起帶家將去救韓雨惜和軒兒了。”

    李夫人驚喜道:“那太好了,老爺,有盧國公和翼國公出馬,我們家軒兒是不是就沒有危險了?”

    李京墨見自己夫人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他連忙肯定地點了點頭,安慰道:

    “那當然,盧國公和翼國公當年都是戰陣中以一當百的大將軍,區區幾個山匪,兩位國公都沒將他們放在眼裡。而且為夫回來的路上,還聽說陛下派了一千羽林衛,去協助軒兒剿滅山匪。夫人你且安心,軒兒肯定會沒事的。”

    李夫人這才稍稍放心,待她聽完李京墨後半句話時,有些不敢置信道:“老爺,軒兒之前抗旨不奉召,陛下不僅沒降罪,反而派兵幫助軒兒,這是何道理?”

    李京墨此時也有些驚疑不定,他搖了搖頭,說道:“這為夫就不得而知了,眼下還是盼軒兒平安歸來再說吧。”

    ................

    夫妻倆這一等,就等了大半天,期間蘭兒和鐵蛋也聽說了這事情,兩個小傢伙雖然心裡著急,但這是大人的事情,他們也幫不了大忙,於是兩個孩子就待在前廳,和李京墨夫婦一起等待。

    府裡的下人,也看出了今日府中氣氛不對,一個個都是提了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做事出了差錯。

    傍晚時分,三寶急衝沖地跑了進來,興奮地說道:“老爺,夫人,羽林衛已經進城了,少爺和雨惜小姐都在裡面,估計一會兒就要回來了。”

    李夫人激動地站起了身子,看著李京墨,顫聲道:“老爺,軒兒回來了,軒兒回來了!”

    說著說著她就忍不住流起了眼淚,雖然李京墨安慰她說兒子肯定沒事,但是等了這麼久不見兒子,天知道她這個當母親的經歷了多少煎熬。現在終於聽到自己兒子平安歸來的消息,她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

    李京墨輕輕地拍了拍李夫人的肩膀,笑道:“夫人這下不必擔心了吧,為夫就說過,軒兒一定不會有事的。”

    蘭兒此時在一旁也開心地叫道:“阿娘不哭,蘭兒就知道,哥哥最厲害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鐵蛋聽到自己的姐姐和少爺都沒事,他也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等了兩刻鐘,他們等來的不是李澤軒,卻是他們家的一匹白馬,李夫人問那些抬馬人李澤軒的去向,被告知李澤軒和韓雨惜去了太醫署看望胡漢雲。

    李夫人聽了,心中暗惱兒子沒心沒肺,都不知道回來先看看他爹娘。

    直到夜幕快要降臨時,李澤軒牽著韓雨惜才回到了家裡。

    蘭兒第一個跑了過來,牽著李澤軒的手,問道:“哥哥,你沒事吧?蘭兒和阿娘都擔心壞了!”

    李澤軒一聽,心疼地摸了摸蘭兒的頭,說道:“哥哥沒事!”

    李夫人和李京墨這時也走了出來,李夫人急忙上前,雙手拉住李澤軒的兩隻胳膊,仔細在李澤軒身上端詳了一會兒,才說道:

    “軒兒,你有沒有受傷?”

    李澤軒連忙故作輕鬆道:“娘,孩兒一點傷都沒有受,您別擔心,孩兒學了這麼多年的武藝,厲害著呢。”

    蘭兒插話道:“阿娘,您看蘭兒早就說過吧,哥哥的武功最厲害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鐵蛋這時跑過去先給李澤軒問了個安,然後湊到韓雨惜身邊,輕聲問道:“姐,你沒事吧?”

    韓雨惜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姐姐沒事。”

    李夫人此時才神色複雜地看了韓雨惜一眼,每個母親對待自己的孩子都是自私的,她先前的確很喜歡韓雨惜,但今天自家兒子因為她身處險地,李夫人心中多少都有些疙瘩。

    “韓姑娘,你沒事就好。”

    李夫人想了半晌,還是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韓雨惜聽到這明顯有些生分的話,俏臉一白,她立馬就意識到李夫人因為今天的事情,對她產生了一些疏遠,她一時急得眼淚差點滾落出來,她忍住悲傷,連忙盈盈下拜道:

    “夫人,是雨惜不好,雨惜害的少爺身赴險地,雨惜對不起老爺夫人。”

    李澤軒也聽出了老娘話裡的冷淡,他暗道還好自己先去了太醫署,不然自己一身血衣回來,老娘豈不會鬧翻了天。他連忙過去扶起韓雨惜,對老娘說道:

    “娘,這事情怪不得雨惜,那些山匪綁她,主要是為了從她那兒得到我們家新酒的配方。其實深究起來還是孩兒的錯,當初要不是孩兒讓雨惜幫我釀酒,她如今也不會經歷這場劫難。”

    在回來的路上,韓雨惜就將她被抓去的時間裡,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李澤軒。

    李夫人聽了李澤軒明顯對韓雨惜袒護的話,忍不住對兒子翻了個白眼兒,心道自己兒子這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親啊。

    她不由沒好氣道:“娘又沒怪雨惜,你急急忙忙跳出來說這些做什麼?”

    其實她只是心中有一點疙瘩,並不是真的對韓雨惜有意見。

    李京墨見氣氛尷尬,連忙乾咳一聲,說道:“咳咳,軒兒,雨惜,你們都還沒吃飯吧,都別站在這兒了,都進屋吧,夫人也進去,咳咳。”

    蘭兒也幫腔道:“對啊,阿娘,快吃飯吧,蘭兒中午都沒吃,都餓瘦了。”

    “撲哧!”

    李夫人沒忍住“撲哧”一笑,用手指戳了戳蘭兒的額頭,氣道:“你個小丫頭,就知道吃吃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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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各方風雲!

    雲兮樓,雅間。

    “砰!”

    “你這個狗東西,韓雨惜是秦瓊義女這麼重大的事情,你怎麼沒調查清楚?結果現在不僅配方沒拿到,還弄的四面皆敵,本公子這次可是被你害慘了!”

    王家二公子此時再也不復往常的鎮定自若、處變不驚,此刻的他雙眼噴火,狀若瘋魔。

    大高手蕭鷹雖然頭都被打破了,可是他還是不敢有任何動作,只能任由鮮血從額頭上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其實他心中可是委屈的緊,韓雨惜也就是剛拜秦瓊為義父而已,他上哪兒知道去。

    “公子……”

    蕭鷹還想解釋兩句,就見那年輕公子擺了擺手,一臉頹喪道:“完了,全完了,這次咱們幾乎得罪了朝廷軍方的一半勢力,這次家族試煉,看來本公子是要直接失去資格了!”

    …………

    青龍坊。

    “公子,事情就是這樣,羽林衛、東宮禁衛、盧國公、翼國公、吳國公、牛將軍齊至,最終血風寨一千一百二十八名山匪,除卻被李澤軒斬殺於劍下的八十二個,其餘均被羽林衛擒拿,李澤軒受了些輕傷,韓雨惜安然無恙。”

    一間精緻的房屋裡,冷雨瑤正將白天血風寨發生的事情,跟王仁表詳細地匯報導。

    王仁表聽完倒吸一口涼氣,一是震驚於李澤軒與朝堂上那幾個軍方大佬的關係,二是震驚於李澤軒驚世駭俗的戰鬥力。

    “唉,二弟為了勝我,這次竟然想了這麼個昏招,這長安城他怕是不能待了,我這就休書一封,將這事情完完全全告知父親,對於二弟的處置,讓家族定奪吧!不過這次也多虧了你,若不是瑤兒你將韓雨惜的位置告知李澤軒,怕是韓雨惜已經遭遇不測,那樣此事就不好收場了,我們王家也會因此得罪太多的勢力。”

    王家雖然身為五姓七望之一,底蘊深厚,但若直接和這些身居高位的軍方大佬對上,他們王家也吃不消。這個時候,“五姓”在朝廷上並無絕對優勢。原因一是,當時建唐的功勛——“關隴軍事集團”仍有很大勢力;二是皇帝有意壓制;三是大力推行的科舉考試制度導致不少庶族朝臣出現。

    他們此時唯一的優勢就在於世俗輿論和作為士族門閥在地方無與倫比的話語權。

    冷雨瑤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二公子招攬的江湖高手飛蛇,也被李澤軒一劍擊殺,李澤軒的戰力已經無限接近宗師,公子日後若與他為敵,還需小心。蕭鷹在朝廷大軍來之前聽到風聲,提前逃走。”

    王仁表驚詫道:“李澤軒竟然這般厲害?本公子實在沒想到啊。不過瑤兒你為何總是在覺得我會和李澤軒成為敵人?我與他現在正在合作,你看待事情可不要總是夾帶著自己的個人恩怨喜好。”

    冷雨瑤還是面無表情,她冷冰冰地說道:“公子,雨瑤並不是因為討厭李澤軒才這麼說,雨瑤只是憑直覺,認為公子和李澤軒最終會成為敵人。”

    王仁表好奇道:“哦?這是為何?”

    冷雨瑤回道:“因為公子和李澤軒是同樣優秀的人。”

    王仁表:“…………”

    片刻後冷雨瑤打破沉默道:“公子,今日李君羨親率一隊百騎出城,雨瑤猜測,很可能是為了調查二公子綁架韓雨惜一事。”

    王仁表的面色頓時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站起身沉吟道:“看來二弟這個幕後主使很快就會被揭發,不行,若想保住二弟性命,怕是得讓我爹親自來長安一趟了,瑤兒,磨墨,我現在就寫信!”

    冷雨瑤有些不情願地皺眉道:“二公子之前那麼針對公子您,您現在為何還要幫他?”

    王仁表有些好笑地刮了一下冷雨瑤的瓊鼻,嘆氣道:

    “雖然他沒把我當哥哥,但是我一直都把他當弟弟啊!”

    冷雨瑤臉上隱隱閃現一絲紅雲,她還是不開心地說道:“公子這樣大度,但二公子肯定不會念您的好!”

    王仁表笑著搖了搖頭,並不接話。

    ………

    太極殿。仍舊燈火通明。

    “參見陛下!”

    李君羨躬身行禮。

    李二點了點頭,問道:“君羨可查出這伙山賊,受何人指使?”

    “回陛下,經末將所查,與匪首宋天刀聯繫的那人名叫蕭鷹,是雲兮樓的掌櫃,他意圖綁架韓雨惜,獲取神仙醉和溫柔鄉的配方。而醉仙樓的東家,乃是隋州刺史王裕的庶子王仁義,他的生母乃是清河崔家的崔沁芳。”

    王裕取同安公主時,李淵只是一個國公,還沒有起兵造反,當時的同安公主都還不是公主,因此王裕那時候納妾並不算違制。

    李二聽完李君羨的匯報之後,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不悅道:“天子腳下,這王仁義竟敢勾結山匪,劫持叔寶的義女,真是膽大包天。況且著神仙醉和溫柔鄉已經成為宮廷御酒,他王仁義也敢妄想染指?朕倒要下旨問問王裕,是如何管教的!”

    要是王仁義在這兒,他肯定會大呼冤枉,第一,他不知道韓雨惜是秦瓊義女,第二,他也不知道神仙醉和溫柔鄉是宮廷御酒。他要知道其中一點,他就肯定不會這麼做。這完全是信息不對稱惹的禍啊!

    …………

    今夜的長安城,可並不平靜,白天那一幕,有心人都能打聽到發生了何事。於是家裡有紈褲子弟的,都被教導著千萬別得罪名叫做韓雨惜的姑娘,當然也不能得罪李澤軒。實在是支持他們的軍方勢力太強大了。

    永樂坊,李府。

    這裡卻充滿了歡聲笑語。

    李澤軒中午都沒顧上吃飯,後面又消耗那麼大,早就被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這時見一大桌子美味哪裡還忍得住。

    不一會兒,他就撐的直哼哼,準備去外面透透氣,消消食,就聽李京墨說道:“軒兒你今晚早些睡,明天你還要去上早朝。”

    李澤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爹,為什麼我要去上朝?”

    上朝就不能睡懶覺了,他可不願意上朝。

    李京墨氣道:“陛下午後讓人過來傳話,讓你明日上早朝,你這次必須得去。你今日抗旨不奉召,一會兒你必須寫一個請罪摺子,明日去請罪!”

    “啊?”

    李澤軒頓時傻眼。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5:21
第146章 第一次上朝

    李府,書房。

    “軒兒,你找為娘什麼事?怎麼還神神秘秘的?”

    吃過晚飯,李澤軒趁其他人都去回房休息了,趕緊將他娘請到書房。

    李澤軒笑嘻嘻地倒了一杯茶,遞到李夫人手裡,笑道:“娘,您喝茶!”

    李夫人狐疑地看了兒子一眼,還是接過了茶杯,抿了一口,問道:“軒兒,你找為娘到底有何事?快說吧!”

    李澤軒乾笑道:“嘿嘿,娘,瞧您說的,孩兒沒事就不能找您聊天嗎?”

    李夫人翻了個白眼,不信道:“去,為娘還不知道你?你回來這麼久,何時陪娘聊過天,你有什麼事快說吧!”

    李澤軒大囧,這是知子莫若母啊,他尷尬道:“額,娘,那個,您覺得雨惜怎麼樣?”

    李夫人莫名其妙地回道:“還好啊!怎麼了?”

    李澤軒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娘,孩兒想…想…”

    李夫人見兒子一臉羞澀,吞吞吐吐的樣子,稍微一想,立刻就明白過來了,心中不由有些好笑,她前些天還跟丈夫說過這事呢,這兩天她已經在找媒婆張羅這事了,沒想到兒子自己都等不及了。

    李夫人故意打趣道:“軒兒是想成親了?”

    李澤軒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這種事情自己不站出來安排,難道還等韓雨惜去提出來不成?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情他李澤軒可做不出來。

    “額,娘,孩兒想娶雨惜為妻,不知娘您怎麼想?”

    李夫人心中大慰,這木頭兒子終於開竅了。

    “呵呵,你啊!這事娘早就幫你安排了,過幾天就會有媒婆去韓天虎家提親!”

    李夫人笑道。

    李澤軒驚訝地長大了嘴:“啊?娘,您怎麼知道的?”

    李夫人沒好氣道:“你是娘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那點小心思,娘還能不知道?呵呵,你就老老實實在家等你的新娘子進門兒就好了。”

    老娘這麼體貼,李澤軒心中也很高興,他笑道:“謝謝娘!”

    想著兒子也快要成家立業了,李夫人是真心歡喜,她起身笑道:“好了,看你得意的,快回去歇息吧,明天還要上早朝呢。”

    李夫人說罷,便笑呵呵地出去了。

    ……………

    第二日。

    長安城鐘鼓敲過四下,李府燈火就開始依次點亮,丫鬟僕役們忙著點火燒水,準備給主人洗漱,做早飯。馬伕將馬洗刷乾淨。李京墨和李夫人忙前忙後不敢有一絲大意,今天可是自家兒子第一次正式上朝覲見,上一次李澤軒是被李二問罪傳召,並不是正式上朝覲見。

    李澤軒還在夢鄉里呢,就被拉起來。李夫人給小荷下了個死命令,小丫頭不顧李澤軒渾渾噩噩的抱怨,給他擦臉,刷牙。柳枝的苦澀也沒有趕走李澤軒的睡意。穿上官服,戴上金冠,沒成年所以不能戴官帽,腳下換上薄底的鹿皮快靴,儀劍牢牢拴在腰帶上。

    來到前廳,草草吃下一大碗稀粥。感覺睏意稍微消減了,於是重新檢查了一遍裝備,在全家人的注視中,上馬出門而去。

    現在大概才凌晨四點多的樣子,還沒到開坊門時間,整個坊市靜悄悄的,一彎清冷的月牙掛在天空,這個時間難道不應該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覺嗎?李澤軒不由再次腹誹沒人性的早朝。

    過了好久,坊官才打開坊門,李澤軒翻身上馬,轉出永樂坊就來到朱雀大街,只見街上來往巡街的兵丁,沒有其他官員走過。驗過身份,兵馬司的軍士齊齊行禮,留下兩位挑著碩大的燈籠在前面開路。

    太極宮在城北,依山而建,面南背北而居這是皇家的特權,當然普通百姓家住在北屋也無傷大雅,李二不至於連這個都要管。

    皇城到了,遠遠看見門口燈火通明,人頭攢動,互相拱手施禮,談笑寒暄,一派和氣,不過到底是真心微笑還是笑裡藏刀,就不得而知了。

    李澤軒見文武大臣,分兩隊而立,涇渭分明。他一時也犯了難,不知自己是算做文臣,還是武將。

    程咬金過來解了難,他大力地拍了拍李澤軒的肩膀,粗聲叫道:“你小子還不跟老夫過去,在這兒墨跡個啥,難不成你還想去那幫酸儒隊伍裡不成?”

    程咬金不顧房玄齡、長孫無忌等文臣的怒目而視,施施然地將李澤軒拉進了武將隊伍。

    李澤軒上次在朝堂激辯,舌戰袁聞道、魏徵,最終獲封藍田男爵,眾武將也都認識他。再說昨日長安城鬧出那麼大動靜,眾人也都對李澤軒在軍方的人脈有了個直觀的認識,知道這少年不宜得罪,因此他們均對李澤軒善意地點了點頭。

    李澤軒前世只是一個吊絲,哪裡當過官,並不擅長交際。但是秉承著禮多人不怪的原則,他對眾位大佬分別一一恭敬地行了一禮,一圈下來,臉部肌肉都笑僵了,點頭點的脖子也酸了。

    之後他才回到程咬金、秦瓊等人的旁邊。李澤軒湊到秦瓊旁邊,低聲問道:“秦伯伯,小子昨日抗旨不奉召,今日陛下會不會拿小侄問罪?”

    他昨天聽到韓雨惜出事,心都亂了,哪有空管李二的傳召,後來他回到家後,才一陣後怕。前世他看過不少古裝劇,裡面都說抗旨可是殺頭誅九族的重罪,因此他現在才很是忐忑不安。

    秦瓊捋鬚笑道:“應該沒事,昨日陛下初聞你抗旨,的確很憤怒,不過後來由太子殿下和老夫從中斡旋,陛下這才息怒,今日應該不會太過追究你的罪責。”

    其實抗旨要區分情況,歷朝的律例沒有所謂抗旨一條,這是各種演義、評書對這一類罪行的籠統說法。誅九族是不會輕易使用的,即使是非常殘暴的君主也會慎重使用。

    如果抗旨就殺頭誅九族的話,也就不會有“天子呼來不上船,自言臣是酒中仙”的逍遙詩仙了。

    李澤軒聽完秦瓊的話,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暗讚李承乾這個兄弟和秦瓊這個長輩實在太靠譜了,他對秦瓊深施一禮,感謝道:“多謝秦伯伯!”

    秦瓊擺了擺手,並不在意。

    這時一內侍上前高呼一聲:“上朝!”

    群臣立刻安靜下來,紛紛低頭順眉,抱著朝笏,緩緩地進入太極殿內。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5:22
第147章 朝堂套路深

    跟隨著人流,李澤軒進了太極殿。

    他第一次上朝,不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位置,但是秉承著不做出頭鳥的原則,他悄悄地混在了武將隊伍的最後面,那裡正好有一個大柱子。

    群臣給李二見過禮後,執事太監宣佈“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早朝便正式開始。

    最先站出來的是房玄齡,老房文縐縐地說了一大堆,李澤軒聽了半天才聽出了一個大概,大致意思就是金州、巴州、陳州、洛州等距離長安較遠的一些州縣百姓,聽說長安附近出現了一種更好用的耕犁,紛紛聚集在當地的縣衙請願,請求朝廷也能分出一部分曲轅犁給他們。

    李二大手一揮,令工部加大生產,將曲轅犁推廣至全國。

    李澤軒在後面聽了一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實在是早上起得太早了。

    他拿眼睛偷偷瞄了一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於是就靠在身後紅色的大柱子上打起了盹,同時他心中不由慶幸自己選了個好位置,這感覺就像以前上大學聽課的時候一樣,他從來都是坐在了最後面,老師也不會注意到他。

    不得不說,李澤軒這個動作挺有迷惑性,他靠著柱子,抱著朝笏,弓著背,眯著眼睛睡大覺,遠遠看去還真跟其他大臣沒什麼兩樣,不一會兒他就進入了夢鄉。

    …………

    李澤軒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了自己又回到了大學,回到了課堂,講台上還是原來教過自己的那個美麗的高數老師,正在講著李澤軒最為頭疼的泰勒級數。

    奇怪的是,他的女友竟然也坐在了他的旁邊,要知道他的女友和他並不是同一個學校的呀。夢中的李澤軒並沒有對此提出疑問,他拉著女友的手,趴在桌上和女友低聲聊起了天,聊著聊著竟然在課堂上玩起了親親。

    “李澤軒!你給我起來將這個函數展開為泰勒級數!”

    高數老師此時拍了拍桌子,對李澤軒吼道。

    李澤軒一個激靈,頓時被嚇醒。

    “李爵爺,李爵爺,陛下叫你呢,你快醒醒,順便把在下的手也放了啊!”

    李澤軒睜眼就見身旁一個滿臉青春痘,穿著青衣纁裳的武官一邊低聲喊自己醒過來,一邊好像在“拽”自己的手?

    李澤軒大驚,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夢中抓的女友的手竟然是這人的狗爪子,難怪手感不對,他心中一陣惡寒,連忙扔掉這武官的手,一臉後怕地退了兩步。

    這時大殿上方傳來了李二略帶怒氣的聲音:“藍田爵?朕問你話,你為何不答?”

    殿中群臣都將目光投向這邊,李澤軒心中暗道不妙,老李這是要搞他呀!

    李澤軒一邊向前方走去,一邊暗自思考對策,片刻後他來到群臣前面對李二躬身行禮道:

    “回陛下,小臣剛剛聆聽陛下聖訓,心中就覺自己好似沐浴在聖光之下,腦中不由浮現出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的壯麗景象。陛下所言,字字珠璣,句句蘊含天地大道至理,小臣一時冥想入境,有些神遊天外,所以沒聽清陛下剛剛說了些什麼,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程咬金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李澤軒,心中暗道:好小子,臉皮竟然這麼厚,都快趕上俺老程了。

    秦瓊別過臉去,裝作不認識這無恥小輩。

    站在李二下首的李承乾,哭笑不得地瞅了自己好兄弟一眼,他還是第一次見李澤軒這麼無恥。

    旁邊的文臣,有驚訝的,但更多的是憤慨,文人重風骨,李澤軒身為大唐男爵,竟然這麼赤果果地拍李二馬屁,以此掩蓋罪責,實在太過無恥,簡直就能稱得上奸佞弄臣了!

    李二臉色一黑,剛剛李澤軒和那武官的小動作,他坐在上方看的可是一清二楚,沒想到李澤軒上來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滿嘴胡謅,而且還能把上朝睡覺這種事情說的這麼清新脫俗,有理有據的,整個大唐怕是只有這臭小子一個人了吧?

    “住口!”

    李二有些惱火地拍了拍龍案,他用手指著李澤軒,一時怒火中燒,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申斥李澤軒。

    李二深呼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下情緒,這才重新說道:“朕剛剛說,藍田爵你昨日抗旨不奉召,該當何罪?”

    這事秦瓊都跟他說過了,李澤軒心裡已經有了底,李二現在估計是故意嚇唬他呢。

    李澤軒裝作一臉惶恐的樣子,下拜道:“回陛下,臣年少不更事,不知輕重,一時糊塗,釀成大錯,臣有罪,請陛下降罪!”

    好吧,我才十四歲,年紀小,不懂事,你堂堂帝王,總不能跟我一個小孩子計較吧?況且我為何抗旨,其中緣由,只怕老李你比誰都清楚吧?

    李澤軒心中暗自想到。這就是年紀小的優勢了。

    李二被李澤軒嗆了個不輕,年僅十四歲就封爵,實在是罕見,經歷了這麼多事,李二差點忘了李澤軒的真實年齡。

    “抗旨之事,倒是事出有因,朕可以暫且不追究。”

    李澤軒連忙拜謝道:“謝陛下洪恩!”

    李二沒好氣道:“你先別急著謝恩,朕還未說完,朕前些日子聽聞你弄出了神仙醉和溫柔鄉,還有紅燒肉、紅燒獅子頭等菜式。”

    李二說到這裡,堂下有些大臣忍不住嚥了嚥口水,明顯這些人都吃過醉仙樓的新菜,喝過醉仙樓的新酒。

    李二提起這些,雖然嘴裡也有些饞,但他還是繼續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身為一國男爵,不務正業,成天淨鑽研這些吃吃喝喝,成何體統。前些日子,國子監算學博士劉清山告老還鄉,朕本來打算讓徐宏志去代理授課,但徐先生上書,聲稱你的算學能力在他之上,並推薦你去上任授課,朕思慮再三,決定任命你為國子監博士,明日立刻上任!”

    李澤軒立馬傻眼,讓他去教授一群紈袴小屁孩兒,這不是坑爹嗎?這他喵的哪有在家裡當宅男抱女神舒服自在啊!老李這是見不得他清閒啊!

    “額,陛下,臣才疏學淺,恐怕不能擔此重任!”

    李澤軒弱弱地抗議道。

    李二大袖一揮,一錘定音道:“少廢話,朕讓你去,你便去,你難道還想再抗旨不成?”

    說罷他目露凶光地盯著李澤軒。

    李澤軒感受到李二深深的惡意與滿滿的威脅,暗罵李二不講人權,不講民主,“逼良為娼”啊。

    “臣,遵旨!”

    好吧,胳膊擰不過大腿,李澤軒只能認慫。

    李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文臣隊列,說道:“孔祭酒,李澤軒日後在國子監,就由你監督,此子若是憊懶無度,遲到早退,你便告知於朕,朕來收拾他!”

    一個儒雅的白髮老者走出來躬身道:“老臣遵旨。”

    李澤軒暗暗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老李給他派活不說,竟然還給派了一個老頭兒當監工,朝堂套路深,俺要回農村,這日子實在沒法過了呀!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5:22
第148章 拜山頭

    皇宮,太極殿。

    感覺人生再也沒有任何樂趣的李澤軒,怏怏地想退回到自己原來那個位置,卻被李二一聲冷哼打斷腳步,乖乖地走到了李二手指的那個位置,是在文官的第六排,他前面站的正是之前上前答話的那個孔祭酒。

    李澤軒心裡估摸著這個孔祭酒應該就是孔穎達了,這個小老頭兒在唐朝還是挺有名的,李澤軒在後世聽過。

    早朝還在繼續,李澤軒生無可戀地耷拉著腦袋杵在那兒聽各大佬互相撕逼,戰況雖然激烈,但是他並提不起任何興趣,這個勾心鬥角的朝堂真的很不適合他。

    前面沒有桌子可以趴著,後面沒有柱子可以依靠,站在這個尷尬位置,李澤軒想睡都睡不著,昏昏懨懨地等了近一個時辰,早朝終於結束。

    李澤軒忍不住想仰天長嘯,特麼的終於結束了。活動了一下站的發酸的大腿,揉了揉餓的咕咕叫的肚子,李澤軒跟隨文武大臣,走出大殿,準備回家吃飯。

    就見走在他前方的正是孔穎達,他想著自己日後要去國子監“教書”,這老頭就相當於國子監的“校長”,為了保證日後自己不被穿小鞋,得去拜拜山頭,跟領導打好關係啊。

    “孔祭酒請留步!”

    孔穎達聽聞有人叫他,便放緩腳步,李澤軒三步並做兩步走上前拱手道:

    “小子見過孔先生,孔先生摒棄南學與北學的地域偏見,兼容百氏,融合南北,實乃當世名儒,小子對孔先生仰慕已久,今後能在先生手下任事,小子倍感榮幸。”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李澤軒上來就對孔穎達一頓胡吹亂捧。

    但孔穎達歷經一世滄桑,對於虛名浮利早已看淡,李澤軒的馬屁對他根本不管用,就見他用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看了一眼李澤軒,然後似笑非笑道:

    “老夫所記不差的話,藍田爵應該屬於道家一脈吧?怎會仰慕我儒家文化?”

    李澤軒瞬間被嗆了個半死,暗道這個老頭兒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啊,他幹笑一聲,說道:

    “先生怕是著相了,儒家如何,道家又如何,孔師當年排除儒家經學內部的家法師說等門戶之見,於眾學中擇優而定一尊,廣采以備博覽,結束了自西漢以來的各種紛爭。

    後來又摒棄南學與北學的地域偏見,兼容百氏,融合南北,將西漢以來的經學成果盡行保存,使前師之說不致泯滅,後代學者有所鑽仰。

    孔師於儒家內部,能包容不同學說,為何就不能跳出儒家,以包容的心態正視其他學派。自古以來,存在即是合理,儒、道兩家千年以降,其中學說,亦有不少共通之處,為何就不能互相取長補短,不斷完善呢?”

    李澤軒本來就是隨便一說,結果說著說著,他便忍不住將他腦海深處,對於儒、道兩家的一些認識說了出來。他繼承的記憶裡面,對於道家的學說,可是有非常深的印象。

    孔穎達之前在朝堂上,見李澤軒毫無節操地對李二大拍馬屁,就對他起了三分輕視之心,此時聽了李澤軒的一席話,不由心中讚歎這小子還真有幾分真才實學。他忍不住撫掌笑道:

    “好一個存在即是合理,好一個取長補短,你小子這番話對於儒、道兩家的理解,倒真能稱得上是真知灼見,不錯不錯,你這孩子既然有如此才學,為何剛剛在朝堂上又去行那諂媚君王之事?文人豈能沒有風骨?”

    孔穎達見李澤軒算是一個可造之材,於是忍不住多提點了兩句,希望李澤軒能迷途知返。

    李澤軒心中暴汗,原來自己在朝堂上的表現,給這些文官留下了一個阿諛奉承的壞印象啊。他不由腹誹這些文臣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們可以有風骨,死諫君王,流芳百世,但是自己可不想要這些虛名啊,自己只想抱著媳婦兒,開開心心地活一輩子,文人風骨跟我有毛關係?

    “孔師有所不知,小子初入朝堂,對於朝堂之事並不清楚,今日被陛下斥責,小子就想起小時候,自己做錯事,被師父責罵的情形,小子這才一時口無遮攔,請孔師勿怪。”

    李澤軒搜腸刮肚,想了個不是藉口的藉口,我現在還是一個孩子,你們這些大佬跟我講文人風骨也好意思?

    孔穎達何等人物,一下就聽出了李澤軒的話外之音,他這才想起李澤軒的年齡,不由有些赧然,他摸了摸鬍鬚,緩解了一下尷尬,說道:

    “咳,老夫自是不會責怪於你。只是希望你日後去國子監任職,要盡心盡力教書育人。老夫相信,能造出曲轅犁,造福一方百姓的人,品性自然是極好的。”

    終於搞定這個新上司了,太不容易了,李澤軒暗暗輕呼了一口氣,拱手道:“小子定當銘記孔師教誨。”

    孔穎達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那好,老夫明日就在國子監等待藍田爵過來任職了。”

    二人嘮了兩句,就互相分別。李澤軒正想去追秦瓊他們的,韓雨惜今天早上可是要去秦家拜見秦夫人的,他可以順便接韓雨惜回家。

    自從和韓雨惜互相吐露心跡後,李澤軒是時時刻刻想膩在韓雨惜身邊,就算什麼也不干,光看著韓雨惜那絕美的臉蛋,感受著韓雨惜那柔柔的性子,也是極好的呀。

    奈何李二不讓他清閒啊,總是給他搞事情,想著明日就要去國子監上班,李澤軒不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正要出承天門,就聽到後面有人在喊:“李爵爺留步,李爵爺留步,陛下有事召見!”

    李澤軒小臉一黑,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老李是想搞什麼?還讓不讓人回家吃飯了?

    李澤軒默默地在心中畫了無數個小圈圈詛咒李二晚上不(舉),然後他平復了下心情,轉過身等那小內侍跑過來後,李澤軒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他問道:

    “敢問陛下找臣還有何事?”

    那小內侍喘了幾口氣說道:“回爵爺,小的不知,還請爵爺移步,陛下正等著呢。”

    好吧,好吧,該死的封建主義,萬惡的皇權至上。

    “那便走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9-1-31 15:23
第149章 幕後黑手,殺?

    “臣,參見陛下!”

    李澤軒跟著內侍,來到太極殿後面的內殿,就見李二在上方的几案上,正吃著東西,喝著美酒。李澤軒不由腹誹,你吃東西就吃唄,把我叫過來做什麼?難道在這兒看你吃?

    李二嚥下嘴裡的食物,對李澤軒點了點頭:“免禮,朕讓你來,是給你看一樣東西,你肯定會很感興趣的。”

    說罷他讓身邊的內侍,將一個摺子,送到了李澤軒的面前。李澤軒雙手接過,好奇地將它翻開,就見上面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連斷句的標點符號都沒有,李澤軒強行忍著不適,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

    看了一小半,李澤軒才明白過來,這上面寫的竟然是昨日擄掠韓雨惜一案的調查報告。

    李二說的沒錯,李澤軒對這東西真的很感興趣,昨日的事情並沒有完結,山匪後面還有幕後主使沒被抓呢。

    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整個奏摺全部讀完。然後又將奏摺還給內侍,心中卻是震驚異常,雲兮樓僱傭山匪綁架韓雨惜,想得到新酒配方,這個還在李澤軒意料之中,不過是利益使然而已,真正讓他沒想到的是,這雲兮樓的東家竟然是太原王家的王仁義。

    這摺子上面雖然沒說王仁義與王仁表是何關係,但李澤軒自己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上次王仁表上門尋求合作的時候,可是說過他之所以出來經商,是由於家族子弟的一次試煉。

    那麼王仁義與王仁表的關係就呼之慾出了,即便不是親兄弟,怕也是家族近親。

    李澤軒的臉上一陣陰晴不定,他之前對王仁表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這才與他合作。但是這件事裡面,他不知道王仁表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看完了?有什麼想說的嗎?”

    李二抹了抹嘴,看著神色變換的李澤軒隨意地問道。

    李澤軒躬身道:“回陛下,臣想知道,陛下準備如何處置這山匪和幕後之人?”

    李二淡淡地說道:“韓雨惜是叔寶的義女,這些不法之人自該嚴懲。血風寨的山匪聚嘯山林,多行不法之事,匪首自當斬首示眾,其餘從犯,該流放的流放,該遣散的遣散,雲兮樓的掌櫃,朕已令大理寺派人抓捕,至於王仁義,呵呵,你小子想讓朕怎麼處置?”

    李澤軒想了想,表情冰冷地吐了一個字:“殺!”

    敢動他的女人,無論是天王老子,也得付出代價。雖然王家是千年大族,但若是惹惱了他,大不了自己弄幾車黑火藥,將整個王家,夷為平地。況且王仁義只是一個人,怕是也代表不了整個王家。

    李二挑了挑眉毛,沒好氣道:“你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王家乃是豪門巨族,王仁義的生母出自清河崔家,若是因為這點事,就殺了王仁義,王家和崔家豈不會與朕翻臉?天下士族,豈不會因此人人自危?”

    李澤軒不服氣道:“陛下您身為一國之君,我大唐猛將如雲,難道還能怕了這些世家?”

    李二瞪眼道:“放肆!世家之事遠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其中你知道多少?你小子少拿這些話來激朕。王仁義的生父王裕,娶的是朕的皇姑,朕肯定要給他幾分薄面,這王仁義不能殺,最多朕讓他永遠不出現在長安城。王裕近期也會來長安,到時候他會去跟你談這事。”

    李澤軒不死心道:“陛下,真不能殺?”

    李二憤怒地隨手將桌子上的一本砸向李澤軒,卻被李澤軒“機智”地閃身躲過,李二氣道:“你小子的殺心怎麼比朕還重?虧你還是出自道家一脈。不過話說回來,韓雨惜在這件事中,又沒受什麼傷害,人家都沒著急,你小子這麼著急做什麼?”

    李澤軒吶吶道:“陛下,韓雨惜已經是臣的未婚妻,小臣當然著急,嘿嘿。”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小子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四處亂蹦。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你小子不要想著私下殺人洩憤,除非你這男爵不想當了,想帶著你一家人逃亡一輩子。”

    李二一錘定音,為這事畫了一個不是很完美的句號。

    李澤軒無奈,他還真想過等王仁義出長安後把他幹掉來著,沒想到被李二最後一句略帶威脅的話堵死了。

    “陛下,那若是日後王仁義再威脅到小臣的家人,到時候即便陛下不殺,那小臣也定會出手。縱然事後王家與崔家聯合報復,小臣也願意一力承擔,大不了小臣與他們兩家數萬族人同歸於盡!小臣絕對有這個能力。”

    既然這次不能殺,那也要打打預防針,萬一王仁義不死心繼續作死,那他李澤軒就不會客氣了。

    李二眯著眼睛,似笑非笑道:“呵,你小子人小口氣倒不小,不過你放心,王仁義回到王家之後,肯定不會再有出頭之日,更不會有能力再去對付你。

    哦,對了,朕之前看了大理寺的審訊,發現那血風寨的山匪,在兩月之前,也做了一起案子,你當時也在場吧?據說你還被偷襲墜崖?”

    李二頓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道。只是他的眼中,完全充滿了八卦和揶揄。

    李澤軒一臉黑線,這李二好不要臉,淨揭人短啊。

    “回陛下,當時小臣初次下山,不識人心險惡,一時大意,才被小人得手。”

    李二哈哈大笑:“沒想到你這神仙子弟,竟然差點折在一群山匪手裡,哈哈。”

    “陛下,不知那女子最後怎樣了?有沒有被山匪劫走?”

    李澤軒心中一動,岔開話題道。

    “那倒沒有,後來官兵趕到,賊匪四散而逃,官兵趁亂抓住了血風寨的二當家和三當家。怎麼?你小子英雄救美,莫不是你看上了人家小姐?”

    李二笑眯眯地問道。

    呸呸呸,李二這貨真是老不羞。

    李澤軒連忙搖頭道:“陛下說的哪裡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小子拔劍救人,從前到後都沒見到那女子一眼,何談喜歡?”

    李二詫異道:“呵呵,朕倒是沒想到你小子還有幾分俠義之心。前些日子朕聽說你送給了叔寶兩瓶藥酒,朕見叔寶這兩天氣色已經大有改善,你小子這件事倒是辦的不錯。”

    李澤軒忙道:“秦伯伯待小子如子侄,這點事是小子應該做的。”

    李二欣慰地點了點頭:“行了,那你退下吧!”

    李澤軒忽然想起一事,舔著臉問道:“額,陛下,小子想問問,這國子監博士,用不用上早朝啊?”

    李二剛剛還覺得這孩子不錯呢,此時聞言差點噴出一口老血,真是恨不得將他拉出去剁了喂狗。

    李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不用,快滾!”

    國子監博士屬於從五品下,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每日上早朝,李澤軒這是剛好卡了個門檻兒。

    聽到自己日後不用上早朝了,李澤軒絲毫不介意李二陛下惡劣的語氣,他笑嘻嘻地跟李二行了一禮:“小臣告退!”

    然後就屁顛兒屁顛兒地退了出去。

    李二看著李澤軒的背影,良久,他突然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喃喃道:“這小子,也是,朕閒的沒事幹嘛要和他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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