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怪異] 升棺發財 作者:知道深淺了(已完成)

 
Babcorn 2019-2-23 17:44:0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17 272943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17:51
第010章:遭黑貓圍攻

    我忘不了當時的那個情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山體滑坡。

    也忘不了在場所有人的表情,特別是我哥的!

    因為一開始大家心裡都有一條紅線,那便是‘寧可青龍高萬丈,不可白虎露一頭!’

    可此刻青龍山山體滑坡,比右邊的白虎山矮了。

    我哥的眼睛瞪得差點爆了出來,而且脖子上和額頭上的青筋都浮現了出來,那是給氣的。

    明明都跟陸館長說了,那短劍不能拔,不能拔!

    可這王八蛋還是硬生生的給拔了,然後就是三天三夜的大雨,之後便是青龍滑坡,白虎露頭,而且下來指不定要出什麼大事。

    “走,這爛攤子咱們管不了了。”我哥大袖一揮,拉著我就往山下走去。

    我本來還在愣神,被他這麼一拉扯,整個人才回過神來。

    我還回頭看了一眼陸館長等人,他們也是傻眼的目送著我們下山,我現在不知道他們要如何收場了,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出現什麼樣的事。

    到了家裡,我哥勃然大怒,氣得直拍桌子。

    但拍桌子歸拍桌子,一方面讓我和我嫂子趕緊收拾東西,東西準備好,見勢不妙就可以隨時走人。

    只是我發覺我哥的內心很矛盾,他很不想管陸館長他們這攤破事,但是東西收拾好之後,他又不馬上走。

    我問他什麼時候走,他說再等等看。

    我不知道他在等什麼!或許是他想留下來看看,萬一出事了,他說不定能幫上一些忙!

    吃過晚飯,時間大概就七點多,我們家已經是關門休息了。

    雖然整個村子的人都搬走了,但是電卻沒有停的,因為山上在考古,水也是山下運上來的桶裝水。

    由於我們是留下來幫忙的,所以我家也每天都配發桶裝水。

    我在被窩裡孵蛋,對,就是小月給我的那六枚彩蛋,已經孵了好多天了,這蛋的溫度應該也有三十度了。

    我哥不知道和我嫂子在說些什麼,但是萬人坑那邊的白熾燈照得我們家如同白天,特別是我的窗戶,正對著那邊,所以我的房間即便不開燈也非常亮。

    眼睛被晃得都睡不著覺,我哥又不讓出門去,所以也憋得不行,所以起身到客廳去,因為我哥和我嫂子在客廳裡說話。

    他們坐在八仙桌旁,我哥泡著茶,我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我哥拿起茶杯給我倒了一杯。

    只是在倒茶的時候,我見我哥的右手一直在抖,就跟用力過猛之後,整隻手臂不聽使喚一般。

    “哥,這是怎麼回事?”我瞪大眼睛看著我哥。

    我哥搖了搖頭,面色難看的說:“不知道,今晚只怕不太平,一有事發生,我的心裡總是不踏實,特別是這隻手,有事發生之前,總是抖得特別厲害!”

    我的臉色也不大好!

    要是二狗他們抖得這麼厲害,我肯定會笑他們是擼多了!

    但我哥有我嫂子了,顯然沒這種必要,所以即便是想到這個笑話,我也笑不出來。

    我喝了一杯茶,然後就感覺整個人也渾身不對勁,感覺好像真有事情要發生。

    突然香案上的香爐轟隆隆的抖了起來。

    我們三人嚇了一跳,猛然站了起來,因為第一感覺是地震了!

    我們瞪大眼睛,看著那香爐抖動,我們再轉頭看向眼前的茶盤,茶盤卻不動!

    如果是地震的話,沒理由供桌動了,吃飯的八仙桌卻不動!

    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刻要下山已經是來不及了,太晚了!

    抖了好一會了,香爐不動了,但是我們的心卻提了起來,今晚肯定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一幕給嚇的,我感覺整個人的身體在發燙,額頭冒出了虛汗。

    坐下之後,我哥說:“晚上無論如何,千萬不要出家門!”

    我和我嫂子點了點頭,因為家裡有很多爺爺之前弄的法器或者道符,如果真有什麼髒東西的話,也肯定不敢靠近我家的。

    也就是說,整個上吳村,此刻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我們家。

    晚上十點之時,突然村長裡多出了很多老貓叫的聲音,那聲音如嬰兒的哭聲一般,十分的瘆人,我想很多人都聽過。

    而且這叫聲不是一隻兩隻這麼簡單,應該有數十隻的模樣,聽得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從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這些貓叫聲是從萬人坑的方向傳來的。

    那叫聲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停止,期間還聽到有人驅趕黑貓的聲音,但是貌似沒有效果,那黑貓的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叫得我的耳朵都快聾了。

    快十二點的時候,突然有人跑來我家敲門,拍得門噼裡啪啦響。

    “吳道長,您快出來看看,萬人坑裡有上百隻的黑貓!”門口傳人喊話之人的聲音,甚是急切,甚至我能聽出幾分恐懼害怕的味道。

    我哥從房間裡拿出了銅錢劍,咯吱一聲打開了門,只見是一名阿兵哥,手裡拿著鐵鍬,臉上有貓爪的痕跡!

    “你這傷怎麼回事?”我哥問他。

    “陸館長讓我們去趕黑貓,但是這些黑貓根本就不怕人,而且個頭特別大,我們拿鐵鍬驅趕它們,它們嗤嗤做聲,向我們警告,然後還會飛撲上來抓我們,我們好多個戰友已經被抓傷了。”那人說:“然後黑貓越聚越多,我們也沒辦法了,陸館長這才讓我來喊您去看看。”

    “走,帶我去看看。”我哥哥正欲出去。

    “我也要去。”我沒敢吭聲,我嫂子倒先說了一句。

    我哥回頭看了我嫂子和我一眼,便點了點頭說:“好,一起去吧,把你們留在家裡,我也不放心。”

    然後我們就跟隨阿兵哥到了萬人坑的邊上,整個萬人坑被白熾燈照得通亮,坑裡的情況一目瞭然,幾百隻的黑貓此刻全部都在坑底,都圍繞在那祭壇的邊上叫喚著。

    “這是?”

    突然那些黑貓全部蹲趴在了地上,頭全部朝向了那個祭壇!

    “這是黑貓在祭拜祭壇裡的白虎!”我哥的臉色大變,指著那些黑貓說道:“還有,你們看到嗎?這些黑貓的影子!”

    經我哥提示,我們看向了他們的影子,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這他媽哪裡是貓的影子,在白熾燈下,這些貓倒映在地上的影子都是一個個的人影。

    “我的天啊。”那戰士臉色大變,看樣子都快哭出來了。

    我哥從懷裡掏出了一疊的符,遞給那戰士說:“這些拿回去給陸館長他們,每人一張,並且讓他們都留在村部裡,不要再出來了。”

    “好,我馬上就去。”他顫抖的接過那疊符,然後轉身就朝著村部跑去。

    然後貌似我們的聲音太大,吸引到了那群黑貓的注意,那些黑貓齊齊朝著我們轉頭看了過來,我的心裡猛然一個激靈!

    然後一隻帶頭跳出了萬人坑,期間在牆壁上借力跳了一下,一下子就出了萬人坑,出坑之後,就朝著我們奔了過來。

    “不好,快走,回家去!”我哥大喊一聲,然後轉身拉著我和我嫂子兩人就朝著家裡狂奔而去,他讓我和我嫂子先跑,他在後背阻攔。

    萬人坑離我家就五百米,但是就是這麼短短的距離,我們是連滾帶爬的跑回去的,路上泥濘,我還摔了幾次。

    我哥邊用手裡的銅錢劍還有道符,對著那些尾隨的黑貓呵斥,那些黑貓貌似還真有點怕我哥,所以就繞開我哥,直接就奔著我們來。

    我心裡砰砰直跳,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黑貓會來攻擊我們,路邊有很多的棍子,我隨手抄起了一根,對著後面追來黑貓掃了過去。

    “嫂子,你先回家,我來擋一會。”我拿著棍子與那些黑貓對峙著。

    “你去幫大哥,他被那些黑貓圍住了。”我嫂子說。

    “好!”

    我正準備上前,我哥卻大喊一聲:“別過來,這些黑貓不敢把我怎麼樣,你們快回家去。”

    我不敢忤逆我哥的意思,更何況那些黑貓真的如我哥所說的,只是圍著他,並沒有要攻擊的意思。

    所以我和我嫂子趕緊退回了屋子裡,然後用桌子頂著門,一旦我哥退了回來,進了門之後,立馬把門給閂住,這樣我們就安全了。

    從門縫看,我見門口有幾十隻的黑貓,對著大門狂叫,但是卻不敢靠近,貌似忌憚我家的房子,果然如我哥說的,這房子裡有我爺爺留下的東西,這些妖孽不敢靠近。

    而不遠處,我哥拿著銅錢劍和道符,與那些黑貓對峙著,慢慢的朝著我家退了過來,而奇怪的是,那些黑貓竟然沒有進攻我哥的意思,而是遠遠的跟著,不知道是真怕了我哥,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我哥到家門口的時候,原本追我們的那幾十隻黑貓也讓開了道,我哥一步步的後退,我們趕緊拉開門,一把將我哥拉進了門,然後插上了門閂還有插銷。

    我才發現我哥身上的衣服全濕透了,被他的汗水給打濕的,進門後,我們直接癱軟在地上,後背直接靠在門板上,而後大口的喘息。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17:52
第011章:一甲子

    我們將我哥給扶起來,我倒了三杯水,一人一杯,咕嚕咕嚕就猛灌了起來。

    但我發現我渾身濕漉漉的,還很癢!

    低頭一看,我了個去,我怎麼被黑貓抓了這麼多傷?

    我哥和我嫂子也看到了我的傷,我哥說:“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我只感覺傷口又痛又癢,也沒顧忌我嫂子在場,一把就把衣服給脫了,只剩下一條褲衩!

    我哥和我嫂子都傻眼了,不僅他們,我自己都傻眼了,剛才可能太緊張害怕了,我感覺不到疼痛,這時安全了,也靜了下來,才發現全身都是貓抓的傷,甚至有貓的牙洞,而我整個人如同血人一般。

    我本以為是汗水,沒想到卻是血水。

    我嫂子趕緊拿了我的毛巾,幫我把表面的血水給擦掉,我哥看看我,又看看我嫂子,但是我嫂子貌似也沒被抓到,全身的衣服都好好的,我哥問:“吳晴,你沒傷到吧?”

    “沒有沒有!”我嫂子連連搖頭。

    嘶!我哥吸了口涼氣,然後上下打量著我,自語道:“奇怪,這貓不咬我,不咬你,專門咬吳凡!這是為什麼?”

    我猛吃一驚,丫的,莫非這些貓跟那個越南新娘有關係?

    咕嚕一聲,我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我不敢看他們的眼睛,我說:“我哪知道,莫非是這些貓見我是小孩,專門欺負我!”

    “你這不扯淡!”我哥罵了一句,說:“你以為這些是普通的貓嗎?這是八命黑貓,是勾魂使的一種,按照道理說,你一個小孩子,又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些貓怎麼可能與你為難呢?”

    “什麼是八命黑貓?”我傻眼的看著我哥。

    “貓有九條命,而且通靈,遇到冤魂時,通常都會與冤魂溝通,然後冤魂便能從貓的身上借一條命,所以只剩下八命,然後冤魂就會附身到黑貓的身上,就是為什麼你看到燈光下貓影不是貓,而是人。”我哥說。

    我和我嫂子都傻眼了,我更是目瞪口呆,有點害怕的說:“怎麼會這樣?”

    “這也是貓修行的方式之一,因為普通的貓壽命就那麼一二十年,但是如果以這樣的方式與冤魂共存,之後懲惡揚善,積累陰德,是可以延長壽命的,如果有機緣有造化,說不定還可以得道!”說到這裡,我哥看了我一眼說:“懲惡揚善的辦法之一,便是找大凶大惡之人,勾了他的魂,所以他們咬你,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干什麼缺德事了?”

    “啊!沒有沒有!”我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傻子才會承認!

    “真沒有?”我哥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哥,您從小看著我長大,還不瞭解我嗎?我有那膽子嗎?”我打死不認賬,我裝死說:“哥,我傷口好癢,趕緊想想辦法,幫我處理一下。”

    “吳晴,你去拿些糯米,敷在傷口上。”

    “好,我這就去!”我嫂子轉身就進了廚房。

    我哥找了個門板,然後在上面鋪了一層的糯米,讓我上去趴著,然後在我的背上又撒了一層。

    糯米剛撒下去之時,我感覺傷口有灼燒感,疼得我一陣一陣的,我咬緊了牙齒,全身都冒汗了。

    下一刻,我特麼傻眼了,原本潔白的糯米,不一會兒的功夫,全他媽變黑了。

    我嫂子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支吾的說:“小凡中的這是屍毒?”

    我哥點了點頭,說:“這種屍毒跟電視上看到的那種殭屍毒不是一種,人在非正常死亡的時候,有可能是憤怒,驚訝,恐懼等各種情緒,身體掙扎之後,腎上腺素激增過量,死亡之後腐爛就散發出這種毒氣,加速身體的**,正常人聞多了這種氣味,肯定也要生病的,你被這種貓的爪子抓到,屍毒直接進了血液,所以才會又痛又癢,如果不處理,傷口很快就會腐爛!”

    “那些阿兵哥怎麼辦?”我嫂子突然想了起來。

    “等明天我去給他們處理吧!他們傷的肯定沒吳凡重。”說到這裡,我哥轉頭看向我,上下打量著說:“他們身上有一股正氣,所以那些黑貓不怎麼敢下手,我身上也有一股正氣,所以這些黑貓沒傷我,你作為女子,而且心善,這些黑貓也沒傷,就吳凡……”

    老子的心猛然一抽,我了個去,我怎麼攤上這麼個哥哥,竟然這麼不相信我!

    可丫的,我從小到大也沒幹過幾件虧心事,沒想到一幹就出事了。

    “你又胡思亂想了,小凡就一孩子,能幹啥壞事?”我嫂子不樂意了,瞪了我哥一眼。

    “我知道。”我哥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繼續說:“我不說懷疑他幹壞事,而是懷疑他的身體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不然那撿骨佬也不會莫名其妙說要收他為徒。”

    “哦!”我嫂子點了點頭。

    可我不敢看他們的眼睛,我都後悔死了,我敢斷定,這些黑貓肯定跟那個越南新娘有關,可我不敢說,我沒有那個勇氣,所以我頭低低的,眼睛看著地板。

    由於大晚上的,非常冷!外面的貓叫聲又不不絕於耳,煩都煩死了。

    我嫂子朝著我的房間走去,準備拿我的被子來給我蓋,因為我現在在驅毒,這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估計要弄個通宵。

    我沒有注意,等我突然想起那六枚彩蛋之時已經來不及了,我爬起來之時,我嫂子已經抱著被子出來了,手裡還拿著那隻裝著六枚彩蛋的梳妝盒!

    “嫂子,給我,別亂動!”我的老臉一紅,在嫂子給我蓋上被子的時候,順手搶過了梳妝盒。

    “什麼東西啊,這麼緊張?”見我臉紅,我嫂子笑著問我。

    “沒啥東西。”我不好意思,將盒子一同塞入被子當中,生怕被凍壞了。

    “是什麼東西,拿我看下!”我哥突然打起了精神,伸手朝我要。

    “沒啥東西,哥,你們別看了。”我紅著臉,要是讓他們知道我一大老爺們孵蛋,這會被笑死。

    “拿來。”我哥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我見那盒子是老物件,很有年頭了,是古董!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我哥的口吻不容商量,我看已經藏不住了,只能交出盒子,我說:“這是小月送我的東西,是六枚彩蛋,她讓我用被子幫忙孵化。”

    “什麼玩意?”我哥猛然瞪大眼睛,從我手裡接過盒子。

    往八仙桌上一放,啪嗒一聲就打開了!

    當盒子打開之時,我哥嚇得猛然一退,整個人差點摔倒,他指著盒子裡的蛋,然後轉頭看著我,氣得直哆嗦,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大哥,怎麼啦?”我和我嫂子都嚇死了,我知道出事了,我嫂子趕緊扶著我哥。

    我哥嘴唇哆嗦的說:“這是吳小月給你的?”

    我心裡害怕極了,從沒見過我哥這副模樣,我連連點頭說:“是啊,那不是還有張紙條嗎?”

    我哥雙手顫抖的拿過那張紙條,打開一看,掃了一眼說:“上面都沒有署名,你怎麼知道是吳小月送的?這是她的字跡嗎?還是說這是她親手送給你的?”

    “不是,這……”我猛吃一驚,好像想起了什麼,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身軀不由自主的打顫。

    我沒去在意這是不是吳小月的字跡,當打開盒子的時候,我自然而然的認為,這就是吳小月送我的,我這是先入為主,潛意識裡就認定是吳小月送的,可經我哥這麼一問,我他媽傻眼了,目瞪口呆!

    我哥見我發呆,大喝一聲:“說啊!”

    我嚇得一哆嗦,差點都哭了出來,趕緊把發現屍油那天早上收到盒子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跟我哥說。

    啪的一聲,我哥一巴掌就蓋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火辣辣的疼,我嫂子趕緊拉住了他,我哥氣不過,直拍桌子,拍得八仙桌砰砰直響,都快塌了,把我和我嫂子都嚇壞了。

    “哎!”到最後我哥竟然哎的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嫂子等了許久,感覺我哥的氣消了一些之後,才小聲的開口問。

    我哥這才徐徐抬頭,傻眼的看著我嫂子一眼,而後以殺人般的眼光瞪向了我,我猛然一個激靈,趕緊躲開他的視線,低頭看著地板,卻聽到他說:“我本以為是因為他體質的特殊,所以這些黑貓才故意要攻擊他,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六枚彩蛋!”

    我猛然抬起頭,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六枚彩蛋,我說:“這彩蛋怎麼啦?”

    “這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咒語,是巫師下的咒語。”我哥嘆了一口氣說:“不出意料的話,這應該是六條人命!”

    “什麼意思?”我和我嫂子瞪大眼睛看著我哥。

    “這六枚蛋裡各封印著一個靈魂,不出意料的話,這些靈魂都是嬰兒的靈魂,應該是還未出世的嬰兒。”我哥看著那六枚蛋說。

    “什麼,怎麼會這樣?”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更是嚇得差點哭了出來。

    “邪惡的巫師會以受精卵為載體,在受精卵上畫符,然後將這枚雞蛋放在被鎖定的孕婦家的門檻下,只要這孕婦跨過門檻,立馬流產,而肚中胎兒的靈魂則被吸入到這枚彩蛋裡,被蛋殼上的咒語封印在蛋內。”我哥說完,我全身的雞皮疙瘩再次爬滿,我嫂子則是用手摀住了嘴巴,差點吐了,我哥繼續說:“然後將這種雞蛋交給母雞去孵化,一旦小雞孵化,母雞當場暴斃,若由人孵化,則根據蛋的數量和蛋上的咒語而定,減去孵化人的壽元!”

    “什麼?折壽!”我石化了,也徹底害怕了,如果是這樣,那老子是不是要死了?

    “減多少?”我嫂子都哭了出來,全身顫抖得問我哥。

    我哥漠然的搖了搖頭,然後眼神複雜的看著我說:“既是有意陷害,又是六枚之多,我猜想應該是……應該是一甲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17:52
第012章:天生陰骨

    六個彩蛋,一個十年,總的六十年一甲子!

    我當時整個腦袋嗡的一聲,之後便是一片空白!

    人生能有幾個六十年?這不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嗎?

    我如今十五歲,折損我六十年的壽元,那就是七十五歲,我們這一輩子就這麼交待了?這十五歲就是我生命的最後盡頭嗎?

    這是我從來都沒想過,也不會去想的事!

    初中畢業,我一直盼著我能不用再上學了,我能跟我哥一樣,到外面闖蕩一番,做出一番事業出來,我認為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可如今,他卻告訴我,我的人生走到了盡頭,你叫我如何能夠接受?怎麼去接受?

    砰的一聲,我哥一掌拍在桌面上,把我和我嫂子嚇了一跳,也把我拉回了現實。

    他惡狠狠的瞪著我說:“事出必有因,吳凡,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老老實實給我交代,一字一句,不能有半點的隱瞞,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我深呼吸一口氣,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好蠻的,命都快沒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所以我就把我們去挖越南新娘的墳的事給我哥和我嫂子說了,我哥一聽,大發雷霆,抄起凳子就我揍我。

    幸好我只說了是為了好奇心,聽說越南新娘很漂亮,所以就去挖墳看了,我沒傻到把四大缺德事說出來,更不會去說要艹死人逼的事,要不然沒被雞蛋折壽而死,也肯定要被我哥打死的。

    何況我嫂子在場,肯定也不能說這些的。

    我哥手裡的凳子被我嫂子給搶了下來,我哥哥坐在凳子上,身子氣得直發抖,我嫂子就替我哥罵了我幾句,我的心裡滿是自嘲,這老大還沒當成,瞬間就要成為老爺爺了。

    許久,我哥才點了一根菸,狠狠吸了一口之後,壓了壓火,然後轉頭以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我,並且咬牙說:“好在是找到了癥結,你若是還有隱瞞,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現在我哥罵什麼我都不敢頂嘴。

    “明天一早就直接去下關村,問問屠戶家,這越南新娘是怎麼回事?”我哥想了想之後,貌似心裡已經有了算計。

    “那這盒子怎麼辦?”我嫂子盯著那裝滿彩蛋的盒子。

    “自己種的因,就必須自己去承擔這個果。”我哥生氣的說:“這六枚彩蛋,在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之前,必須好好保管照看,不允許損壞或者讓裡面的雞坯胎死亡,雞蛋一損壞,十年的壽元就徹底消失了,所以必須用愛護自己生命一樣去保護這些雞蛋。”

    我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我哥再生氣,再罵我打我,那也都是為了我好,所以我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當晚我根本就沒睡著,心裡無比的忐忑和糾結,那盒子依舊在被子裡,那六枚彩蛋依舊沐浴在我的體溫下,而我卻無能為力,眼巴巴看著。

    第二天,我哥和嫂子抗了一袋的糯米到村部,讓那些被抓傷的戰士,用糯米敷傷口。

    我們卻意外的發現,陸館長一行人卻好好的,一點傷都沒有。

    我們也沒多停留,我哥有一輛建設牌摩托車,他開車載著我和嫂子就直奔下關村而去。

    下關村在山腳,村裡有三個姓氏,但是姓關的人佔了四分之三,所以才叫下關村,還有另外兩個姓氏,一個是林,一個是李,那位撿骨老人就姓林。

    到了山腳一問,整個下關村的屠戶有七八家,但是前些天死了越南新娘的就只有一家,所以很快找到了那戶人家。

    這家屠戶叫關有財,今年三十五了,一直光著,好不容易娶了個越南新娘,都還沒洞房就死了,所以我們到他家的時候,門是關著點,門口的肉攤上也沒有肉,顯然沒開張,多半是死了新娘,心情全無。

    “有人在家嗎?”我們三人下了車,我哥對著屋裡喊。

    喊了好幾聲,卻沒有人回覆,只有院子裡的一條狗對著我們狂吠。

    “關屠戶,在家嗎?”我哥對著院子裡又喊了一句:“我是上吳村的道士吳過,找你有事!”

    我們依舊站在門外,怔怔的看著門內,依舊沒有動靜,而且這關家死了媳婦,貌似一點動靜也沒有,家裡連個白對聯都沒貼。

    不過也是,這都還沒洞房就死了,在農村是很忌諱的,人家都還沒正式成親,要是真搞這些,只會落個喪偶,甚至是克妻的惡名,以後要再討老婆就難了。

    然後等了許久,裡面的門突然咯吱一聲,開了一道縫,而後一個醉醺醺的大鬍子扶著門探出頭來,見他那醉樣,滿臉通紅,隔了大老遠都能聞到酒味,而且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一冒頭就對著院子裡的狗破口大罵:“死狗,再他媽給老子亂吠,晚上就殺了你吃肉。”

    然後啪的一聲,一個酒瓶就朝著狗砸了過去,狗哀嚎一聲,夾著尾巴鑽進了狗棚,不敢叫喚了。

    大鬍子罵完狗,正準備再關門,我哥趕緊出聲喊了一句:“你好,我是上吳村的道士,你是關有財嗎?”

    那醉漢這才發現門口的我們,反應了許久才問:“你們有什麼事?”

    我哥也很直接的問:“我們只想問問,你是從哪裡買的那個越南新娘?”

    那醉漢原本快閉上的眼睛突然睜大,我們這次發現他佈滿血絲,他整個人突然猙獰了起來,手裡的另外一個酒瓶就朝著我們砸了過來,我們吃了一驚。

    我哥眼尖,拉著我和我嫂子後退兩步,酒瓶在我們腳底砰的一聲就炸開了,碎片飛濺。

    “找晦氣是不是?”關有財轉身進了門,而後再次回來時,手裡已經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殺豬刀,他咬牙切齒的用刀指著我們,大吼一聲:“滾!”

    我們三個嚇了一跳,沒想到關有財竟然會如此激烈反映,而且他醉醺醺的,萬一進一步刺激到他,只怕沒好果子吃,我哥拉著我和我嫂子轉身回到了摩托車上,開車離開了關有財的家。

    “奇怪,怎麼會如此大的反應?”我哥邊開車便自語。

    “不知道,可能太喜歡越南新娘了,所以傷心了吧。”我嫂子補了一句。

    我哥搖了搖頭說:“不至於吧,買來的新娘無非就是傳宗接代,沒那麼深的感情,這裡面肯定有事。”

    我哥在村口停了車,然後問路人撿骨佬家怎麼走!

    沒想到這撿骨佬還真挺出名的,有個好心的老頭竟然領路一直到撿骨佬的家門口,然後才離去。

    林老一見是我們,頓時睜大了眼睛,非常的熱情,估計以為我同意拜他為師了,所以熱情的把我們往裡迎。

    我們入座之後,他忙著泡茶邊笑著問:“怎麼樣,想通了嗎?”

    我哥笑著說:“其實這一次是有事來下關村,然後想向您打聽一件事。”

    “什麼事?”見我哥很鄭重其事,林老也認真了起來。

    “關有財關屠戶家前些日子不是娶了個越南新娘嗎?然後莫名其妙死了,最後埋在了黑煙石後山,是不是?”我哥開門見山的問。

    林老一聽,突然凝眸掃視了我們三人一眼,然後壓低聲音問:“你們打聽這個做什麼?”

    唉!我哥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把我們開越南新娘的棺材,最後越南新娘不見了的事告訴了林老。

    林老聽得眼睛都直了,他傻眼的看著我。

    然後當我哥把那六枚彩蛋擺在林老面前之時,林老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站了起來,瞪著眼睛看那六枚彩蛋,嘴巴張得大大的。

    “看來林老也知道這六枚蛋是什麼意思?”我哥小聲的問。

    林老慢慢坐下,然後定睛看著我,而後嘆了一口氣說:“是誰被借了壽?你?”

    “嗯。”我重重的點了點頭。

    “唉!可惜了。”林老連連拍手大呼可惜,他說:“那****扶我,我見你身軀都在發抖,便覺得有異樣,便仔細打量測試了一番,果然你能感應到我身上積累的陰氣,我當場就確定你身上帶有陰骨,是傳承我撿骨術的絕佳人選,所以才問你是否願意跟我學本事,可惜了……”

    我能明白他的意思,可惜我現在命不久矣,可能比他都死得早。

    不過我對陰骨很好奇,我說:“什麼是陰骨?”

    “這是一種罕見的骨骼,百萬人當中也未必能出一個,而且不是全身的骨骼都是陰骨,只是眾多骨骼中的一塊或者幾塊,身懷陰骨之人對於陰氣的感應十分敏感,就好比你一碰到我,就能感受到我身上的陰氣。”林老介紹說。

    “那能感應陰氣有什麼用?”我問了一個感覺有點白痴的問題。

    “在眾多吃死人飯的行當中,很多都是要在身上積累陰氣的,就算不特地去積累,接觸的死人多了,久而久之也會沾染很多的,就好比我們撿骨佬,一直給亡人撿骨,身上積累的陰氣自然不會少,積累陰氣可能對我們自身的身體有傷害,但是對於我們是有保護的,比如身上的陰氣重了,走夜路的時候,那些髒東西是看不到我們的,還有像你,如果感應到哪裡的陰氣重,你可以提前繞道走,以免碰到那些東西。”林老看了我好一會說:“你的優勢在於,你體內有先天陰骨,可以在體內產生陰氣,就不需要外來的陰氣了,像我們這個行當,最開始入門的時候,為了積累陰氣,還要去吃肉蛆蟲,就是把一塊肥豬肉吊在屋簷底下,讓它生蟲子,然後在肉的下面放一盤的麵粉,用棍子在肉上敲一敲,那些蟲子就會掉麵粉裡,然後麵粉裹著蟲子下去油炸,那味道很好,而且能在體內積累陰氣。”

    “額。”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嫂子更是用手摀住了嘴巴,差點吐了。

    “只是現在的你,要是真被這六枚借壽蛋借掉一甲子的壽命,那……”林老用嘆息的目光看著我。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17:52
第013章:激發陰骨

    我深深的低下了頭,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別人!

    “林老,這次過來,我們主要是想瞭解那個越南新娘,我們懷疑這事就是越南新娘搞的鬼,所以如果您知道點什麼,還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哥趕緊插話道。

    林老先是嘆了一口氣說:“那個女人邪乎得很,那天買人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我哥追問。

    “賣越南新娘的那幾個人身上有死氣,我看倒不像是人販子,卻像是土夫子,也就是盜墓賊!”林老細細回想說:“幹我們這行的,墳墓進多了,對於經常進出墳墓的人,身上那種特有的土腥味是非常敏感的,那夥人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說這個女人是越南過來的,當時這個女人是昏迷的,那夥人說這個女人很不配合,曾經逃跑未遂,又被抓了回來,然後灌了迷藥。”

    “這……”我哥和我嫂子都傻眼了,雖然國家明令禁止這些東西,但是國內的結婚成本動則幾十萬,很多人娶不起老婆,特別是我們這邊的農村,很多人就娶越南新娘。

    一般是以國內的高薪條件去越南招聘年輕的女子,那邊的經濟不是很好,很多人都想到我們國內發展,然後到了這裡才發現被騙了,一般騙過來就是賣給農村人當媳婦。

    有很多結婚生子之後就安定了下來,但有一些會誓死反抗,偷跑的很多,好多都是生完孩子都還要跑回去的,因為這裡沒有家的感覺,而且語音不通。

    像關屠戶家的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聽說,居然是昏迷著被賣了過來,沒想到這樣的交易也能完成。

    “關有財一個殺豬的,都三十五歲了,好不容易積攢了一筆殺豬錢,還樂呵呵的說五萬買了個漂亮的小娘子,結果買回來的當天晚上,那個女的就沒氣了,我也去看了,沒呼吸沒心跳,原來不是昏迷,而是將死之人。”林老嘆了口氣說:“再去找那夥人,早已不知所蹤,五萬塊買了個死人。”

    “然後不敢聲張,也不能聲張,就草草的挖了個坑把人給埋了。”林老說:“誰知道第三天說那個墳給人挖了,屍體被人偷了,關有財就認為是那女的服了假死的藥,埋了之後,那夥人偷偷的又把人給挖走了,直接坑了他的五萬塊,現在全下關村都在這麼傳,所以他現在豬都不殺了,整天買醉,唉,也是個苦命人啊。”

    林老這麼一說,我特麼懵逼了。

    按照他這麼一說,關屠戶都找不到了,我就更不知道哪裡去找了。

    “只是這邪術也有點過分了,這分明是想置你於死地,如果不是什麼深仇大恨,能給你下六枚借壽蛋?”林老不解的看我。

    我哥和我嫂子也轉頭看著我,老子當時就傻眼了,可我哪裡敢承認說是想去非禮人家,我苦著臉說:“我不知道啊,我們是五個人一起去的,然後那天就我在村子裡吧,其他人都是上學了,可能是這個原因,全下給我了。”

    林老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說:“或許吧,但是你們得做好準備了,這雞蛋的孵化週期是二十一天,從你接到蛋的算起,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離孵化不到半個月了,雞蛋一孵化,你的壽命馬上被小雞給借去,所以你得有準備。”

    “老先生可否有辦法化解?”我哥聞言一喜,聽林老這麼一說,貌似有破解的辦法,我和我嫂子也聽出來了,所以三人都怔怔的看著林老。

    “我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但是可以一試。”林老嘶的一聲,吸了一口氣,想了一會說:“這借壽蛋是巫術,以前在我們國內,特別是閩南這一帶也是很流行的,然後後面隨著華僑逃難去南洋,也便帶去了東南亞,而後與當地的降頭術融合,加入了他們的東西,這其中的原理說不清楚,但既然是天道對這種邪惡巫術的懲罰,我們就想辦法矇蔽天機咯。”

    “矇蔽天機?怎麼弄?”我們都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

    “用陰氣遮蓋你本身的氣息,讓天道找不到你,報應不到你的身上,看是否可以躲得過去,一旦小雞孵化的那一刻,沒有報應到你的身上,我想應該就躲過去了,至於小雞能不能成活,那就不是我們關心的事了。”林老摸著雜草般的鬍子說:“我得在小雞孵化前,把你身體裡的陰骨徹底激發了。”

    “怎麼激發?”我感覺有點怕,要是叫我去吃肉蛆蟲,那我寧願去死。

    “不斷的讓你的體內有外來的陰氣進入,這樣你身體內的陰骨會排斥,排斥的方法便是產生自身的陰氣來驅趕外來的陰氣。”林老打了個形象的比喻,他說:“就好比大冬天洗冷水澡,冷水澆下去之時,人會有瞬間的窒息感,緊接著就是身體產生適應性的變化,心臟瞬間加壓,促使血液流通,整個人也便開始暖和起來。”

    我點了點頭,算是理解他的意思了,這是在激發我的潛能。

    但我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去找了一口人家凍茶葉的冷櫃,讓我穿著條褲衩,身體直接關冷櫃裡了,只露出一個頭來呼吸。

    我整個人凍得直哆嗦,我嫂子都看不下去了,一直擔心的問我要不要緊,如果不行就出來休息。

    可我明白,此刻是在救命,如果熬不過去,命就沒了,所以這點苦頭算什麼。

    冷櫃內的溫度正一度度的下降,我的身體由原先的發抖到後來的麻木,但即便是麻木了,林老讓我要跟著扭動身子,是為了避免被凍僵,只要身體動了,血液能流動,問題就不大。

    第一次堅持了不到二十分鐘,我的嘴唇都白了,小臉煞白煞白的,林老主動把我拉了出來,出來之後,直接讓我蹲在陽光底下。

    那種感覺就好比皮膚都快化掉了,皮膚被凍成了黑紫色,看了我自己都怕,我嫂子更是簌簌的掉著眼淚,我哥則是安慰著他說:“這麼做都是為了救他的命。”

    我嫂子連連點頭,卻不敢看我。

    待我休息好了之後,又把我扔了進去。

    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感覺好了不少,至少有了心裡準備,而且身體抖動的頻率也沒那麼大了。

    第三次,第四次……堅持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

    然後接下來的幾天,又由乾冷變成了濕冷,就是在冰櫃裡加入了冰水混合物,肉眼可見,冰櫃裡那冰氣瀰漫,那是刺骨的寒冷,與單單的冷氣完全不是一種概念。

    這就好比北方的冬天和南方冬天的區別,北方的冬天,雖然零下二三十度,但是那是干冷,南方的冬天雖然是零下幾度,可是卻是濕冷,體現在一個‘凍’字,是那種刺骨的冷,由內而外的。

    我不知道在小雞孵化之前,我能不能激**內的陰骨,但是目前的鍛鍊簡直就是煎熬,可謂是刻骨銘心,我一輩子絕對忘不了。

    老話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終於嘗到自己種惡因所結的惡果了!

    而且這只是皮肉之苦,能不能矇蔽得了天機,那就看我的命硬不硬了。

    在冰櫃裡之時,我突然想到了二狗,鐵柱,猴子和大力,我恨得牙癢癢,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可最終還是全怪自己愛強出頭,好面子。

    只是當我想到吳小月的時候,我的眼淚竟然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哭,但我知道如果不是我對吳小月不設防,或許我也不會貿貿然的接受那六枚要命的借壽蛋。

    可如今的小月在哪裡?她是不是還是以前的那個小月?

    不,她已經變了,自從她上了高中,我們分道揚鑣之後,我就感覺我們的關係淡了,也遠了。

    我感覺我的心涼了,心裡似乎有一股恨,甚至有一股的不甘心。

    突然我發現冰櫃內竟然沒有那麼冷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陰骨得到了激發,還是我看清了一切,強大的精神勝利法戰勝了身軀?

    林老蹲下來看著我的臉,而後露出笑容說:“貌似是成了,你們看他的臉色,剛才還煞白如紙,此刻竟然有了血色!”

    “還真是!”我哥嫂同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我嫂子急切的問我:“小凡,你感覺怎麼樣?冷不冷!”

    我搖了搖頭說:“好像不是很冷,只是全身都有些麻木了,感覺這具身軀不是自個的了,都有點控制不了了。”

    “趕緊出來,我有辦法可以試驗。”林老打開了冰櫃,把我放了出來。

    在太陽下曬了一陣子之後,感覺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林老則是走到我的面前,伸出他的右手說:“把你的右手伸出來,咱們握個手!”

    我看著他那沒有掌紋的右手,一想起那天他身上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雞皮疙瘩又爬了起來,但是我按照他的意思,伸出了右手與他握在了一起。

    “現在感覺如何?”他問我。

    “你的手心有些暖和。”我把我的感覺告訴他。

    他點了點頭說:“那現在呢?”

    我能明顯的感覺到,他說完之後,手心的溫度瞬間降了十度下來,只感覺到一陣冰涼,但是還未達到刺骨的那種程度,我說:“你的手心現在很涼!”

    林老點了點頭,然後突然咬牙,手臂猛然一加力,我的手心一個鑽心的刺痛傳來,緊接著便是刺骨的冰冷,我本能的甩手,想甩開他的手,但是他卻緊緊的握著,我大聲疾呼道:“冷,刺骨的冰冷,快松手。”

    我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顫抖,他手心傳過來的那種冷,與冰櫃裡的乾冷和濕冷又完全不一樣,那是一種讓人由心底裡發毛的那種冷,此刻我的脊柱裡彷彿有一股冷氣,從腳底直接衝到頭頂,而後頭髮發麻,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

    “忍著!”他喊了一聲。

    可我整個人已經蹲了下去,蜷縮著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17:52
第014章:女人的直覺

    蜷縮後,我感覺自個就像是風雨中飄搖的鵪鶉,自我感覺可憐。

    可回頭一想,死都不怕了,這又算什麼?

    突然好像明白了點什麼,我猛然抬頭看向林老,發現林老的嘴角勾起了弧度,他的眼裡儘是欣慰和讚許的眼神。

    我放棄抵抗,全身無比的放鬆,任由林老手心的冰冷傳遍我的全身。

    下一刻,我反而感覺好受了不少,而且在我的鎖骨位置,有一種冰涼的感覺開始瀰漫全身。

    那種冰涼不是難受,而是特別舒服的那種,猶如大熱天吹空調的那種感覺,這種感覺一點點的傳遍全身,將林老給以的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一點點的軀離並且取代。

    最後我竟然感覺到我和林老握手的手心裡,彷彿是磁鐵的同極一般,竟然相互排斥。

    林老突然鬆開手,然後仰頭哈哈大笑說:“成了!”

    我站了起來,低頭打量著自己,全身上下就一條褲衩,也沒什麼大的變化,唯一感覺不同的是,自身的身體裡有一股強大的安全感,這或許就是陰骨所散發出來的陰氣。

    “我現在可以斷定,你身上的陰骨是你的鎖骨,好傢伙,這麼大一塊。”林老摸著草叢般的鬍子說:“但你這是用速成的辦法激發的陰骨,你並不能主動的去控制它,以後還得多加鍛鍊才行,不過也夠了,我們現在的目的只是想在彩蛋孵化的那一刻,用陰氣覆蓋你的全身,希望躲過天罰而已,只要躲過了,有的是時間去鍛鍊。”

    “多謝林老。”我的心裡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雖然危機還沒有渡過,但林老為我做的一切,至少讓我多了很大的把握和保障。

    “還叫林老,小凡,趕緊給林老跪下,喊師傅。”我哥推了我一下。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我才反應過來。

    正當我要跪拜下去之時,林老突然雙手扶住了我,他擠出微笑說:“先不急,等你渡過了這一劫再說,如果安然渡過,我自然就收你為徒,如果渡不過,我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我林老兒一輩子孤寡,無兒無女,不想經歷這麼一出。”

    他這話讓我一怔,不過卻是大實話。

    “那就按您的意思,反正也不急這一時。”我哥出言打破了尷尬。

    “嗯,這幾日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就住在這裡吧,萬一有突發情況,我也能幫忙看看。”林老交待說。

    “好。”我們三人同時點了點頭。

    我哥說:“我們上吳村的安置點應該就在下關村附近吧?”

    “嗯,是的是的,我帶你們過去的,就在附近的南洋華僑農場裡。”說話的同時,林老已經站了起來,給我們帶路,他說:“這農場是以前政府建的,給那些從南洋撤僑回來的華僑建的,這些年來,他們都賺到錢了,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了,所以這些農場的房子都收歸國有了,也一直空置著,這次正好碰到你們上吳村的事,所以就用來做安置點了,房間很多,就是太久沒人住,霉味太重。”

    九八年的時候,國外發生了排華事件,從東南亞撤回來很多華僑,國家就在我們山腳專門建了個農場來安置這些華僑,並且分發給他們田地耕種,這事我是知道的,上初中的時候,我們學校就有農場的子弟。

    到達南洋華僑農場,村民們一見我們來了,趕緊迎了過來,一開口就詢問山上的事,我能明白他們的心情,雖然都撤下山了,但畢竟在山上住了一輩子了。

    “還是就那樣,反正上吳村是回不去了,大家就在這裡安心住下去吧,至於山上的事,大家也別瞎操心了,國家的事不是我們能管的。。”我哥也不想多說什麼,他說:“我們也準備搬下來,農場裡還有空房子嗎?”

    “有。”村長這時站了出來,他說:“一會你們到農場的場部去登記,我讓人給你們找一間,不過衛生你們得自己打掃,如果房屋有漏雨需要修補的,你們能自己修理的就自己修理,不能修理就上報到場部。”

    “嗯,謝謝。”我哥點了點頭。

    然後在人群裡,我竟然見到了二狗,鐵柱他們,甚至我見到吳小月也在,今天貌似不是週末,可能是因為村子搬遷的事,所以把他們也都叫回來了。

    只是此刻再次見到他們,心裡很不是滋味,有種陌生的感覺。

    “凡哥,你終於下來了。”二狗他們見了我,就準備湊上來。

    “站住。”我哥突然吼了他們一句,愣是把他們喝止了。

    他們見我哥的眼神不對,也都站住不敢動了,我哥知道了我們去挖墳的事,心裡已經非常的惱怒,此刻見到他們又要來找我,當時就發火了。

    其他人一陣莫名其妙,怎麼我哥會對幾個小孩子發火,我嫂子拉了拉我哥,我哥也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便壓了壓火說:“你們都還是在校生,應該好好讀書,不應該跟吳凡這種沒書讀的瞎胡鬧,以免耽誤了你們的學業。”

    我哥一改口,把我給罵了,不過我確實該罵。

    二狗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們,他們或許已經猜想到我哥知道了我們挖墳的事,所以也不敢再吭聲。

    只是經歷了激發陰骨的折磨和歷練之後,我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至少在心性上面,我感覺我和二狗他們玩不下去了。

    我在想,如果我把他們叫到邊上,把六個彩蛋擺出來,我說一個彩蛋會折損十年的壽命,我讓他們一個抱一個走,一人折損十年,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答應,會不會猶豫,又或者是會害怕?

    罷了,至少一起快樂過,這些彩蛋是自己種惡因結出的惡果,怪不得別人!

    或許他們也會同意,或許多年後他們也會後悔,但是我不想拉他們下水,死就死我一個好了,希望他們好好的。

    然後我的眼睛不經意間與吳小月碰到了一起,我的心一動,鼻子一酸,差點就不爭氣的落淚了,還好及時忍住,抬頭望天掩飾,讓要流出來的眼淚倒流回去。

    “吳過,你來,我有事跟你說下。”村長跟我哥招招手。

    “好。”我哥便跟著村長往場部而去,我和我嫂子自然跟著。

    吳小月則是跟在他爹的旁邊,也一同去了場部。

    到了場部,剛坐下,村長就皺起眉頭說:“吳過,我感覺挖我們上吳村的那個古墓,真的會給我們村帶來厄運!”

    我們猛然一怔,怎麼村長會突然發這樣的感概,我哥追問:“是不是村子裡出現了什麼事?”

    “唉!”村長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才說:“就在發現古井之後沒兩天,村子裡的幾個孕婦就出血了,出現了流產的徵兆,然後趕緊送到鎮裡醫院,保胎了幾天也沒保住,最後都流產了。”

    我猛吃一驚,但並不敢確認,我哥問:“幾個?”

    “六個!”村長說。

    我的心裡猛然咯噔一下,這絕對不是巧合!

    村裡流產了六個孩子,而我的手裡卻多了六枚的借壽蛋,肯定是了。

    但我哥並不聲張,也不敢說借壽蛋的事,卻聽村長繼續說:“村裡的老人都說是動了村裡的古墓,也就是動了村裡的風水,老祖宗怪罪,所以才讓那幾個孕婦流產,這是要絕我們的後啊,唉,當初沒聽你的……”

    我見我哥的臉色也不好,我和他的心裡都清楚,這不是什麼老祖宗的報應,而是那個越南新娘搞得鬼。

    我哥問:“最近農場裡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或者陌生的面孔?”

    村長微微皺眉,不明白我哥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他苦著臉說:“我們也才剛搬來這裡沒多久,之前這裡還有幾戶人家,好像還有沒地方去的流浪漢,具體的也沒去查看,之前農場缺乏專人看守,是我們要搬來這裡,正府才找人將那些流浪漢趕走的。”

    聽村長這麼說,那就難辦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越南新娘來過村子,那六個孕婦肯定是被越南新娘下手的。

    吳小月悄悄的走出了場部,然後故意在門口停留了一會,給了我一個眼神,我知道她可能有事找我,所以我就藉故出去方便,也跟了出去。

    她在門口等我,見我出來,就把我往農場的一個角落領,我知道她是為了避開她老爹。

    農場外有一條溪流,溪邊有不少的鄉親在洗衣服和洗菜。

    溪流的邊上有一塊大黑石,吳小月帶我到了這塊大黑石上坐下。

    我不知道她找我有什麼事,但是此刻她就靜靜的坐在石頭上,雙手抱膝,下巴靠在膝蓋上,眼睛看著潺潺的流水。

    她轉頭看了看站在岸邊的我,用熟悉的聲音喊我:“傻站那幹嘛,怎麼不過來?”

    我沒有回話,但是我的身軀卻很聽她的話,朝著她走了過去,然後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她並沒有看我,而是保持沉默,依舊看著流水,約摸幾分鐘之後,她突然轉頭看我,一本正經的問我:“吳凡,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猛吃一驚,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我睜大眼睛看著她,我說:“你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因為我有一種非常糟糕的感覺,我感覺你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我感覺心裡有一種空落落的失落感,好像我就要失去你一樣!”吳小月雙眼閃著淚光看著我。

    那一刻,我的心化了,也讓我暗暗心驚,女人的直覺真可怕。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17:52
第015章:祭壇底下有乾坤

    “沒事。”我不知道這事要從何說起,我說:“可能是最近村子發生了那樣的事,所以全村人都心慌慌的,你也應該是這樣的擔憂。”

    吳小月沒有看我,而是搖了搖頭說:“不是的,而是你剛才看二狗他們的眼神變得好陌生好冷漠,我當時就在問自己,眼前的這個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吳凡嗎?”

    呼!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原來剛才我看二狗他們的眼神都被吳小月看在眼裡了,卻聽她繼續說:“而且在我的印象當中,吳過大哥也是很講道理的一個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對二狗他們發火的,所以我敢肯定,你肯定經歷了什麼事。”

    我微微驚訝,吳小月的心思竟然如此的細膩,可這事我怎麼跟她說?想想幾日後的自己,即便不死,那也是七老八十的老頭,滿臉的褶子,滿嘴漏風的牙齦,那時候的吳小月會認我嗎,敢認我嗎?

    “你愣什麼神啊?”吳小月見我一直沉默,突然伸出雙手,抓著我的手臂可勁的搖,邊搖邊喊:“你說話,到底怎麼啦?”

    我看著小月的眼睛,心裡突然有一股強烈的悲傷感,如果幾日後,借壽蛋孵化,而我未躲過天罰,我很可能會當場斃命,我想了想,這事還是先別告訴她。

    但如果此刻是我人生的最後階段,那我肯定要跟吳小月說些什麼的,我伸出手,雙手抓著吳小月的手臂,兩人對視了許久之後,我說:“小月,你喜歡我嗎?”

    吳小月看著我的眼睛,幾秒之後,她點了點頭,很肯定的說:“我喜歡你,從小到大,從上吳村到這裡,從來就沒有變過,哪怕是去上了高中,也都時時刻刻想著你。”

    她的眼裡沒有波瀾,無比的清澈,我自然不會懷疑她的話,我說:“小月,我也喜歡你,一直沒有變過。”

    “小時候,我們一起玩耍,一起抓泥鰍,我還偷我們家的油炸花生米給你吃,然後一起上學,小學初中,有同學欺負我,你總是帶著二狗他們幫我出氣,以前過家家的時候,曾經無數次你當爸爸,我當媽媽,我們彼此承諾,長大了,我們是要結婚的。”小月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

    “可現在呢?”小月的情緒有些激動,而且又不敢哭出聲來,因為不遠處有好多的鄉親,怕被他們發現了,她看著我說:“你變得很陌生,變得連我都不敢認了,你到底是怎麼啦?”

    我感覺我的防線徹底失守了,我說:“我還是那個我,但我此刻有一場劫難,如果能安全渡過,我會回來找你的,如果出現意外,那你就忘了我吧。”

    說話的同時,我雙手捧住吳小月的臉,然後嘴巴突然湊了上去,一把穩住了她的嘴,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我堵住了。

    溫熱,濕潤,還有莫名的癢感,還有吳小月那獨特的香氣,貌似還有她的眼淚,鹹鹹的,她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吻給吻懵了。

    剛開始還想本能的推開我,但反應過來卻沒有拒絕,而是無比的配合。

    只是我是第一次吻吳小月,所以沒啥經驗,甚是生澀,狗啃一般,吻得彼此嘴唇上都是口水,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我的。

    直到周圍的溪邊響起了嬉鬧和轟笑拍掌聲,我才意識到還要好多的鄉親,都是認識的熟人,我趕緊放開吳小月。

    兩人轉頭看去,果然是那些鄉親在朝著我們拍掌嬉笑起鬨,我和吳小月對視了一眼,刷的一下,兩人的臉都紅了,她更是羞得能滴出血來。

    我趕緊拉著她就往農場裡跑,跑出好遠,依稀還能聽到背後傳來鄉親們的笑聲。

    到了農場門口停了下來,我鬆開了吳小月的手,她幽怨的白了我一眼,像個小媳婦似的,她問我:“剛才最後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啥事,我和我哥要去一個地方,大概十天後能回來,回來之後我再跟你解釋。”我想了想說。

    她還想再問我,突然發現我哥和我嫂子匆匆的出門來,前面還跟著幾個人,這幾個人我認識,是科考隊的隊員,奇怪,竟然不見陸館長!

    “哥,怎麼啦?”見他們匆匆的模樣,我趕緊追了上去。

    “別問了,山上出事了,我們趕緊回去看看。”我哥也不解釋,而是快速的啟動了摩托車。

    我和嫂子上了車,我轉頭看向吳小月,她朝著我們揮手告別,我車子出了農場門口,老子都哭了,這次離開,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她。

    兩個小時之後,我們跟著科考隊的面包車到達了村部,途中經歷了兩道關卡,一道是在山腳,由武警看著,另外一道是在上吳村的村口,由阿兵哥看著。

    村部裡有不少的人,但是此刻看著人心惶惶,顯然是出事了,還有好些人在包紮著傷口,村部外還有荷槍實彈的士兵,貌似真出了大事了。

    剛才經過萬人坑的時候,發現坑裡的那個祭壇被挖了,原來祭壇所在的位置,此刻是一個圓形的大坑,大小如祭壇一般,直徑應該有三米多。

    “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哥問向管事的那個副領隊,因為陸館長是領隊,可此刻卻不見陸館長。

    “陸館長失蹤了。”副領隊說:“那天夜裡出現那麼多的黑貓,很多人都被抓傷了,獨獨陸館長沒事,他說他有發丘天官印傍身,那些黑貓不敢靠近,然後第二天你們下山去了,他就讓我們開始挖那個祭壇,他說祭壇底下有東西,我們就往底下挖,果然發現祭壇底下有一口巨大的水缸,水缸裡頭裝滿了水,但是奇怪的是水缸裡的水彷彿活了一般,竟然不停的盤旋著漩渦。”

    “這是風水眼。”我哥一下子就判斷出了,緊接著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陸館長就往裡面扔了塊石頭,哐噹一聲,那水缸就破了,缸裡的水全漏下去了,我們搬開水缸一看,就發現了有這麼大一個坑!”副領隊指著萬人坑裡的那個坑口說。

    “那陸館長是怎麼失蹤的?”我哥瞪大眼睛說。

    “他說他帶一隊人進坑洞裡去看看,然後一進去就是三天,一點消息都沒有,後面我們急了,怕有什麼意外,趕緊又派了一隊人馬下去,這次沒敢讓他們進入太深,但還是出事了,死了一個,其他人都帶傷,幸好是退出來了,這不我就去農場找你去了。”副領隊說。

    “下面是什麼東西?他們看到了什麼?”我哥再次追問。

    “坑下面有三個岔道口,通往何處不知道,但進去的戰士遭到了襲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其中那個死亡者的屍體就在村部,你們去看看吧。”副領隊說完,就帶我們往村部的會議室去。

    會議室的會議桌上披著一塊白布,白布拱起,顯然下面蓋著那戰士的屍體。

    進入會議室後,副領隊一把掀開了那白布,接下來看到的一幕是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那是一具乾癟的屍體,瘦得真真只剩下皮包骨了,眼眶深陷,顴骨都露了出來,而且腮幫子根本就沒有肉,僅僅就是一層皮,皮蓋著牙齦,那牙齒的形狀都凸顯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哥的臉色很不好。

    “早上剛派他們下去的,生前是一個一百四十斤的小夥子,被拉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幅模樣了,整個一皮包骨的骷髏架子,估計八十斤不到。”副領隊說:“這事還不敢往上報,因為事情太過蹊蹺了,所以找您來看看。”

    “那些傷員呢?他們被襲擊,有沒有看到是什麼東西?”我哥蓋上了那白布,轉頭問向副領隊。

    “岔道內的光線陰暗,而且每條岔道里都有過膝蓋的水流,水流渾濁,襲擊人的東西好像就在水裡,有的戰士說像魚,有的說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有的說是鬼,反正現在搞得人心惶惶的。”副領隊臉色很差,顯然壓力很大。

    “哦,對了,差點忘了。”副領隊趕緊掏口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字條遞給我哥,我哥接過來攤開一看,字條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祭壇底下有乾坤。

    “這是哪來的?”我哥抬頭看向副領隊。

    “這是陸館長失蹤之後,我們在他房間的辦公桌上找到的,好像是什麼人告訴他祭壇底下有東西,讓他去挖祭壇。”副領隊說。

    又是一宗撲手迷離的案子,怎麼會有人給陸館長扔紙條?那人怎麼知道祭壇底下有東西?上吳村的人都撤走了,這些戰士和考古隊又都是外來人,怎麼會有人知道這祭壇底下有乾坤?

    一個人在我的腦海裡浮現,不錯,這人便是越南新娘,而且她的嫌疑特別大。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17:52
第016章:風水怪魚

    可即便是懷疑越南新娘,我們依舊沒有任何的辦法去應對。

    不錯,我哥是有一些本事,但是荷槍實彈的戰士都對付不了的東西,我不認為我哥就能有辦法。

    我哥在那個巨大的坑口轉悠了半天,只是一直皺眉,時而蹲在坑口,往坑底下看去。

    “吳道長,依您判斷,這底下是個什麼東西?”副領隊也急得團團轉,跟著在坑口轉悠了半天。

    “風水眼之下必定有風水魚,所以那些受傷的戰士當中有人說是魚,這個我信!因為底下的三條岔道底部都有過膝的水流,這給風水魚提供了條件!只是……”我哥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您快說啊,真是急死人了。”副領隊的臉都扭曲了,急得不行。

    “那天晚上數百隻的黑貓齊齊祭拜這祭壇,現在才知道可能是為了這坑底下的東西,所以肯定不止風水魚,而且風水魚不可能將戰士吸乾成乾屍。”我哥嘆了口氣說:“所以我也不大肯定,底下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

    “那現在該怎麼辦?”副領隊徹底沒了主意。

    “在沒具體方案之前,貿貿然派人下去,只會徒增傷亡,所以先別妄動,你讓我再想想。”我哥說完,便離開了坑口,回了我家。

    回到家之後,我哥都沒心情吃飯,而是在客廳裡翻閱著我爺爺留下來的那些古籍,我就坐在旁邊,也幫忙翻閱著。

    我知道我哥肯定是想找找,看以前是否有此類相似的記載。

    可是看得我眼睛都花了,眼裡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卻沒有找到。

    晚上十點之時,突然門外又響起了嘈雜的貓叫聲,這次可把我嚇了一跳。

    聽聲音之多,黑貓的數量已經跟之前那晚的差不多。

    我哥趕緊起身推開門,看向了萬人坑的位置,發現了所有的黑貓都往萬人坑跳了下去。

    “走,去看看。”我哥放下手中的書,拿著銅錢劍就朝著萬人坑的位置衝了過去。

    我是有點怕,因為那天晚上,黑貓不抓他們,專門攻擊我。

    只見我哥在坑邊上站了許久,也不見那些黑貓來攻擊他,所以我大著膽子朝著萬人坑的位置走了過去。

    到了萬人坑邊上,只見有數百隻的黑貓聚集在風水眼的四周,而且全部看向了裡面,將整個坑口圍得水洩不通。

    奇怪的是,此刻的它們也不叫喚了,而是整整齊齊的盯著坑洞裡看,只是坑洞裡暗摸摸的,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科考隊的人晚上都不敢出來的,只是點起了白熾燈,將整個村子照得通亮。

    還有那些荷槍實彈的士兵在巡邏,只是他們看到成群結隊的黑貓之時,也沒有阻攔,或者說也不敢阻攔。

    我和我哥,還有我嫂子都站在坑口看著那群黑貓,其實那群黑貓也發現了我們,好多都轉頭看向我們,但是並不理會我們,也沒有像那天晚上那樣,跳出坑來攻擊我們。

    我們也不知道這群黑貓到底想幹什麼,只是整件事透著詭異,特別是在大晚上的,陰風陣陣。

    然後一直等,等到凌晨零點之時,突然坑裡發出撲通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入水裡一般,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和寂靜的山村,又被詭異的放大了,而且還在迴響,甚是滲人。

    在出現了這一聲之後,我發現所有的黑貓都打起了精神,我見它們的眼睛都迸發出了幽幽綠光。

    我感覺我的神經也繃緊了起來,我有預感,有事情要發生了。

    撲通撲通!

    風水眼坑裡接二連三的出現撲通撲通的巨響,靠近坑口邊上的那些黑貓已經直起了上半身,它們伸出兩隻前爪,在坑口邊上伺機而動,好像在等著什麼。

    嗖嗖嗖!

    突然從坑口裡蹦出了幾團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像魚,在空中拚命搖晃著自己的身子之後,又落入坑中,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音,還能濺起水花。

    只是剛才那魚不對勁,因為我見那魚有長腳,如圖四腳蛇一般,又好像是蜥蜴。

    “哥哥,那玩意是什麼東西?”我看的眼睛都直了,竟然會是這樣,這群黑貓守在門口,難道是等著捕魚嗎?

    “襲擊戰士的應該就是這種東西,這種看上去很像是娃娃魚,但是剛才它們躍起之時,嘴裡竟然朝著黑貓吐水柱,你沒見到那幾隻黑貓一被水柱給噴中,立馬掉入坑裡嗎?”

    我猛吃一驚,再次看向坑口,正巧又有一波的魚蹦出了坑口,果然它們朝著黑貓噴出水柱,黑貓一被噴到,立馬掙紮著,哀嚎著,不過最後都掉入坑裡。

    “這…”看著像是黑貓在捕魚,因為魚躍起之時,好多的黑貓都揮舞著爪子去抓魚,但是魚噴吐水柱,必然有黑貓被打落坑裡。

    眼前的一幕,讓我看呆了,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種奇觀。

    嗖嗖嗖,又有幾條魚躍出了坑口。

    只是這一次,它們搖擺身子之後,好像偏了,沒有再次落入坑裡,而是直接落入了貓群。

    那些貓露出了猙獰的牙齒,撲向了這幾條魚。

    頓時貓群陷入了混戰,我發現那幾隻魚落入地面之後,並沒有待宰,因為它們也有腳,它們竟然和黑貓廝殺起來,我倒沒有聽到魚的嚎叫,取而代之的是黑貓如嬰兒般的嚎叫和啼哭。

    別看這群黑貓數量巨大,可並沒有佔多少的便宜,也就眨眼的功夫,我就見好多只黑貓倒在地上哀嚎掙扎,甚至有幾隻直接躺地上不動了,渾身冒出黑煙,然後整個身子乾癟了下去。

    “肯定就是這種東西襲擊了戰士們,可能陸館長他們也凶多吉少了。”我哥倒吸了一口冷氣。

    說話的同時,那幾隻魚竟然還在貓群裡橫行,只是它們的身上有好多傷口,都是黑貓冒著生命危險抓出來的傷口,此刻傷口正冒著黑色的血水,看著十分滲人。

    “這些黑貓應該是來阻止這些怪物的,一旦這些怪物跑出來,所有人都要被吸乾。”我哥倒吸了一口冷氣說:“我明白了,這祭壇鎮的不是白虎煞,而是這些怪物,這些屍體無非就是加持祭壇的力量,可沒想到祭壇竟然被開棺,還被挖走,甚至那個風水缸也被打破了,那天晚上這群黑貓跪拜祭壇,肯定是祈禱祭壇發揮神力,繼續鎮壓這些東西,可惜……”

    我哥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我能明白,他指的是陸館長等人挖走了祭壇,相當於放出了這群怪物。

    “哥,那你現在有辦法嗎?看這架勢,這群黑貓只怕抵擋不了多久就會全軍覆沒。”我心裡猶如貓抓,急得不行,雖然我怕那些黑貓,但是此刻看來,它們還是正義的一員,我可不想看著它們一隻隻的死掉。

    “我也不確定這辦法行不行,但是既然之前的石棺裡刻著天師五雷鎮妖咒,想必這符咒能鎮壓得住這些怪物,只是我們少了祭壇,還少了那法器和白虎的屍體。”我哥突然轉頭看向我說:“你去找副領隊,看是否能要回那把短劍,那把短劍應該是很強大的法器,你就說鎮壓底下的怪物需要這短劍。”

    “好,我現在就去找他要。”說完之後,我就朝著村部跑去,而我哥和我嫂子則是跑回了家裡,按照剛才我哥的意思,他應該是畫符去了。

    當我到達村部之後,讓我失望的是,那把短劍竟然被陸館長給帶走了,陸館長下坑裡的時候把這把短劍也隨身帶著。

    副領隊問我,是不是我哥找到了對付那些東西的辦法,我說我哥還不確定,但是那把短劍是關鍵,如果沒有那把短劍,不知道能不能成。

    副領隊則是帶著人往我家而去,正巧我哥將一卷符軸子捲了起來,這符軸子很長,長可達到五米,寬達到一米,為黃綢布,上面用硃砂混合白酒和雞血畫上符,應該就是天師五雷鎮妖咒。

    副領隊讓人幫忙把總的四副符軸子拉到萬人坑,只不過到萬人坑的時候,眾人都被坑底的景象怔住了。

    黑貓的屍體遍野,整個坑底滿是腥臭味,雖然還有幾十隻存活的黑貓,但是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有些已經被咬掉了爪子,但是依然沒有退縮的意思。

    而那些怪物魚也有十幾隻屍體曝露在坑底,只不過風水眼裡依舊撲通撲通響著,看樣子還有不少的怪魚。

    “你們退去吧,這裡交給我試試。”我哥對著那些黑貓喊道。

    那些黑貓都轉頭看向我哥,眼裡迸發出森森綠光,但貌似沒有要退去的意思。

    “你們傷亡慘重,只怕已經抵擋不了多久了,讓我來試試。”我哥說完,不管不顧,提著個黃布袋,就順著梯子往下走。

    那些黑貓都戒備著我哥,但是我哥貌似一點也不怕,而是提著銅錢劍,背著黃布袋,朝著風水坑口而去。

    那些黑貓竟然都撤到了一邊,給我哥讓開了一條道,道上黑貓的屍體真的是觸目驚心,從未見過如此多的貓屍體,最主要的是它們的死相慘烈,好多肚子都破開了,內臟流了一地。

    到了坑口,我哥也沒有多話,而是直接解開黃布袋的口子,然後將裡面的東西往坑裡倒。

    我看著瀰漫起紅色的煙霧,才明白哥哥往裡面倒得是硃砂。

    也不知道是不是硃砂真的起效了,至少在哥哥倒入硃砂之後,坑裡頭就不再撲通撲通的響了。

    我記得爺爺說過,硃砂是至陽之物,那些怪物魚不管怎麼樣,肯定是陰物,所以懼怕這硃砂,我哥利用的無非就是陰陽相剋的辦法。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17:52
第017章:借壽蛋孵化

    黑貓見我哥的辦法貌似起了作用,帶頭的那隻喵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其他的也跟著轉身朝著坑壁爬去,只不過有的受傷了,爬坑壁的時候顯得很吃力。

    待黑貓撤退之後,我哥讓那些戰士將四個符軸子打開,四個軸子各插在風水眼坑口的四邊,中間用紅線穿著五帝錢給穿了起來,密密麻麻的一層紅線網,是徹底把整個坑口給圍住了。

    哥哥在風水眼坑之前開壇做法,行頭都是我爺爺留下來的老物件,其中一個鈴鐺一個大印,小時候我都玩過。

    我哥讓副領隊在萬人坑之上拉起了雨棚,生怕突然下雨把法壇給破了。

    說來也奇怪,在我哥哥開壇做法之後,整個坑底就安靜了起來,那些怪魚也不再躍起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哥的法事起了作用。

    一直到天亮,整個風水坑底都沒有異樣,眾人的心也便安定了下來。

    我們三個和副領隊等幾人還特地在萬人坑邊上守夜,我哥還讓人把黑貓的屍體給堆了起來,超度了一番之後,才讓人一把火燒掉。

    到天亮的時候,坑底不再有異樣,我哥便說沒事了,白天陽氣重,那些東西是不敢出來的,所以讓人換崗去蹲守,然後讓我們都回去補眠。

    只是副領隊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哥追問了一番,他才說因為這裡的進展很慢,而且碰到的事情也大,出了好多條的人命,所以省裡會安排另外一撥人來接替他們,也就是說可能這幾天那撥人就會到這裡,而副領隊他們這一撥人就會被撤換掉。

    聽他的意思就是以後這事不歸他們管了,我們估計也就管不了了,我哥冷笑一聲說,不讓管最好,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要不是他們請,他才懶得管著閒事。

    然後當天下午,我們補完眠之後,我們又騎著摩托車往山腳下去了,因為我的事也快來了,沒時間再耗在山上。

    而且副領隊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就是這個法壇既然起了效果,那就讓它繼續擺著,直到上面派下來的人,交接完之後,他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

    到了下關村林老的家裡之後,發現林老已經在準備一些東西了,一問才知道都是為了我的事。

    他把我們帶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下關村的祠堂,他的手藝因為火葬的實行,所以沒有路子,而且他又是五保戶,所以村裡得負責他的生計。

    祠堂裡堆放的都是老一輩人的骨灰,一般人都不敢接這活,所以讓林老來當這個祠堂的管理人最合適了。

    他把我帶來祠堂,那是因為祠堂裡的陰氣重,對於矇蔽天機有幫助。

    在祠堂的正中間,還是那一口大冰櫃,只是冰櫃裡鋪上了一層土,林老說那是墳頭土,然後讓我就進去,他就把我那麼埋進去墳頭土裡了,只露出一個頭來呼吸。

    墳頭土之上,他放在了兩塊棺材板,棺材板之上放著五小堆的米,他說這叫百家米,這是他去找人家乞討來的米,每家每戶給一點,然後摻雜在一起。

    我問這墳頭土和百家米的用途,他只是說,墳頭土的氣息是為了掩蓋我身上的氣息,讓天罰找不到人,退一步講,即便找到了人,還得從百家米百種人,百種人氣當中找到我,才能進行懲罰。

    他說這都是為了矇蔽,也是為了保險,之後他把冰櫃插上了電,他說因為無法確認借壽蛋何時回孵化,所以這幾日讓我都要在冰櫃裡待著,甚至是晚上,也要在冰櫃裡睡覺。

    而那六枚借壽蛋,此刻就擺在我的面前,放在盒子裡,用毯子包著,確保裡面的坯胎能夠存活。

    之前我還對著六枚雞蛋有看法,不過知道了它們是我們上吳村的小孩之後,我的看法便有所改變了,其實他們會遭遇此劫難也都是因我而起,我理應為它們負責,確保它們的孵化。

    白天的時候感覺還好,晚上的時候感覺特別的冷,可能本來祠堂裡陰氣就重,而且我的身體被埋在墳頭土裡。

    這墳頭土聽說是老墳的土,這越老的墳陰氣越重,裡面的正主會超級的凶,這種正主所住的墳一般鬼怪都不敢靠近的。

    特別是一些孤魂野鬼,一聞到這種墳頭土的味道,都要遠遠的就避開了。

    林老說以前在sc出現過一隻老屍,也就是殭屍一類的東西,消息剛一出來,全國各地的同行就奔過去了。

    當林老趕到的時候,整個墳都被人挖平了,棺材板都不剩一塊,有些同行為了一塊墳頭土都曾大打出手。

    他說要是身上帶著這麼一塊棺材板或者一罐墳頭土在夜間行走,一般是沒有髒東西敢來騷擾的,除非說那騷擾的東西比這正主還要凶還要厲害。

    進入祠堂後的第三天,我的心裡越來越忐忑了,雖然早已做好了心裡準備,可心裡還是怕。

    說不怕死那都是假的,我還沒好好的開始享受人生,就要面臨死亡,這是很嚇人的事。

    那天中午,正當我再冰櫃裡打盹的時候,突然我眼前的借壽蛋突然咔的一聲輕響。

    因為祠堂無比的安靜,所以一絲絲的聲響都能牽動人的神經,特別是這幾天,關乎性命的大事,本來人就神經兮兮的,此刻‘咔’的一聲,我猛然睜開雙眼。

    只見其中的一枚借壽蛋破了一個口子,一個爪子從蛋殼裡露了出來。

    只是見到這個爪子的時候,我整個人頓感頭皮發麻,因為那爪子是雞爪子不假,可正常的雞爪子是四個爪子,而我眼前的這個爪子卻是五個爪子,如同人的五個手指一般。

    而與此同時,蛋裡面的小雞也開始在動了,只是那一刻我的心彷彿丟進去了一個火星,然後整個身體開始發燒了,燒得我整個人忍不住要掙扎。

    冰櫃插著電,溫度已經在零度以下了,何況還有墳頭土,那種陰冷都壓不住我體內的火。

    聽到我的掙扎,林老和我哥他們從房間裡衝了出來,一見借壽蛋開始孵化了,而我整個人開始發作了,三個人的臉都綠了。

    “完蛋了,好像躲不過去。”林老突然開口說。

    而我感覺我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在被燃燒蒸發掉,蒸發之後,飄向了那六枚雞蛋。

    而掛在我脖子上的那枚長命鎖正在咔咔咔的抖動,我整個人都快燒糊塗了,整張臉都快扭曲了。

    “不能睡,千萬不能睡,保持清醒。”見我快燒迷糊了,林老在我邊上大聲的喊。

    突然他伸出雙手,一把抱住我的頭,我能感覺到從他雙手間傳過來的那種冰涼,猶如六月天吃了冰淇淋一般的涼爽。

    只是那一刻,我感覺林老的雙手都在顫抖,而他滿臉憋得通紅,我知道他用他身上陰氣給我降溫的同時,我身上的炙熱,也炙烤了他身上積累的陰氣,並且在一點點的消耗掉。

    他雙手間的冰涼只能讓我保持頭腦清醒,不燒糊塗,卻降不下我身體的溫度。

    眼前的雞蛋正咔咔的作響,蛋殼上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從裂縫裡探出的爪子和頭。

    我竟然看到這小雞的頭跟平常的小雞不一樣,平常禽類的眼皮都是往下翻的,可這小雞的眼瞼則是往上翻的,如同人的眼皮一樣。

    看著小雞一隻隻從殼裡鑽了出來,嘰嘰喳喳的叫著,我的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在鎮裡的衛生院裡。

    我哥趴在我身邊的桌子上睡著了,而我邊上的病床上躺著點竟然是林老。

    此刻竟然微微笑的看著我,而我的眼裡卻沒有微笑,而是眼淚。

    因為眼前的林老比之前起碼蒼老了十幾歲,之前的林老容光煥發,身體硬朗,白頭髮裡偶爾還能見到一些黑髮。

    而此刻的林老,十分的消瘦,臉色蒼白,嘴唇乾裂,而且眼眶深陷,一頭的白髮凌亂,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很嚴重了。

    “你醒了啊,醒了就好。”林老的聲音很微弱,但是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

    我哥聽到聲音,猛然起身,一見我醒了,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說:“小凡,你可醒了,嚇死哥了。”

    “哥,我還活著呀,我以為我死定了。”我感覺喉嚨很乾,說話很費勁。

    “多虧了林老,他把身上的陰氣都消耗光了,才保住了一命。”我哥也看向林老,眼神很複雜。

    “大恩不言謝,等我好起來了,我一定用行動報答您。”我轉頭對林老說。

    林老笑著用乾枯的雙手擺了擺說:“免啦免啦,只要你能好起來,我就覺得值了,本來已經知道是過一天少一天了,沒想到最後還能發揮點餘光餘熱,值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心裡就更加不是滋味了,望著林老那滄桑的臉,我竟然還能哭得出眼淚來。

    “林老,那依您看,我弟弟這劫數化解了嗎?”我哥趕緊開口問。

    林老搖了搖頭說:“看不透啊,如果按當時來看,根本就沒躲過去,小雞孵化的那一刻,他身上已經起反應了,精神氣都在燃燒喪失,可如今看來,他竟然沒有變老,一切跟之前的一樣,無非就是憔悴虛弱了一點。”

    我本以為自己會跟林老差不多模樣,沒想到林老說我沒變,我趕緊跟我哥說:“哥,給我找面鏡子,我看看我自己。”

    “好。”我哥趕緊出門去了,不一會兒從外面進來了,手裡拿著面小鏡子,說是護士姐姐的。

    我拿著鏡子對著自己照,好一張陌生而熟悉的臉,林老說的沒錯,確實沒有蒼老,沒有褶子,牙齒也沒有掉光。

    只是臉色蒼白,少了之前的那份稚嫩,多了一份堅毅,還有劫後餘生的那種容光。

    只是我感覺我的反應似乎慢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腦袋燒壞了,還是說身體虛弱,所以動作很慢。

    我哥叫了我兩句,讓我把鏡子給他,說要還給人家護士了,叫了兩聲我才反應過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17:53
第018章:屍參

    我嫂子來了,手裡提著一個盒子,到了門口的時候,突然低頭說了一句:“這誰送的啊?怎麼就放在門口?”

    “什麼東西?”我哥快步走到門口,低頭一看,說:“奇怪,剛才我去借鏡子的時候,都還沒有!”

    左看右看之後,他彎腰一提,將一個果籃提了進來,放在桌子上,果然裡都是水果,有好幾樣我都很喜歡吃。

    但在水果中間,露出了紅布的一角,我哥趕緊解開包裝袋,將上面的水果一個個拿下來,拿出中間的東西。

    那是一塊紅布包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我哥與林老對視了一眼,才緩緩的翻開了紅布。

    攤開紅布之後,裡面是一個小盒子,盒子很精緻,上面還有個蝴蝶扣,我哥慢慢的打開了盒子,一股參味撲鼻而來,讓人精神一震。

    “人參?誰送的,怎麼不留名?”我哥差異的說。

    “不是人參!”林老突然瞪大眼睛,我們三人同時吃了一驚,轉頭看向林老,他說:“把盒子給我看看。”

    我哥趕緊將盒子遞了過去,林老雙手顫抖的拿著盒子說:“果然沒錯,是屍參,而且是品階很高的屍參,屍參上面的參味蓋過了屍腐臭的味道,但是你們仔細聞,還是能夠聞出來的。”

    我們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著那個盒子裡的東西,那形狀跟人參差不多,只是比較細長,而且顏色有點發黑。

    “怎麼會有人送這個東西?”我哥咬著牙齒罵道:“是不是發現我弟弟還活著,所以想繼續下手。”

    林老搖了搖頭說:“這東西比人參稀少,而且更加的珍貴,這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沒多大的用處,三國時的華佗就用這個來弄麻醉湯,因為這個東西有強烈的毒性,麻醉毒,誤食過量,整個人會全身失去知覺而死,但是對小凡這樣的病,卻是對症下藥,這屍參能夠補回小凡失去的那些壽元。”

    “什麼?”我哥和我嫂子吃了一驚,都站了起來。

    “借壽蛋是生靈借活人命,屍參則是活人借死人壽。”林老說:“這個送屍參的人肯定是知道小凡被借壽蛋借掉壽命,所以才特地送來屍參,但是一根肯定不夠的,你們還得去尋找更多更高品階的屍參。”

    “到底是誰?”我哥突然說:“知道這事的人除了我們四個就沒有別人了!”

    “不,還有一個人。”林老咬了咬牙說:“那個下借壽蛋之人。”

    “這不對啊,他既然要害,又怎麼可能在事後送屍參來救命呢?”我哥反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哎!”林老深深的嘆了一塊氣說:“他嫂子,你回去把這個東西切成十等份,每天給小凡吃一份,可以熬湯,可以干吃。”

    “知道了,謝謝林伯。”我嫂子打開罐子,打了一碗雞湯遞給我哥,讓我哥喂我,然後又自己打了一碗去喂林老,她說:“其他的先不要多想,先把你們兩個的身體養好起來再說。”

    林老說得對,除了我們四個,也只有那個下借壽蛋的人才知道這事,所以這屍參應該就是那個越南新娘送的。

    可她是不是神經病,還是變態狂,非得這麼折磨人嗎?先是給毒藥,把你折磨得半死,然後再給你送解藥?

    七天之後,我們回到了農場,林老也搬到了農場,因為他身子特別虛弱,都下不了床,所以就跟我們住一塊,我哥哥和嫂子也能照顧他。

    我的身體狀況恢復得挺好的,因為每日都要吃一份屍參,煮完的屍參只要參味,沒有腐臭味,就是有點苦,但是效果很好的,我之前喪失的那些精氣神都在慢慢的恢復。

    我問林老這屍參是什麼東西,他說是長在棺材裡的東西,說有一些人在死亡之後,屍體上有可能會長出屍參,可能是生前的時候吃的參多了,遺留在體內的種子,在人死後,以屍體為養分,之後長成。

    屍參出現的概率也非常的少,可能幾萬個墳裡也不會出現一個,而且品質也參差不齊,像我現在吃的這個,品質算是上乘的,判斷其品質,主要是按品相和氣味,如果參味蓋過了腐臭味,那就是上品,反之則是下品。

    林老說他撿了一輩子的骨頭,見過長屍參的棺材也就那麼幾次,而且品相都不是很好,也只能當普通藥材賣給藥材商。

    二狗他們聽到我住院之後,都有來看我,只是感覺我們生疏了很多,因為很多事情沒辦法去跟他們講,即便講了,他們也不一定能懂,所以還不如不講。

    吳小月則是比較細心,週末的時候足足陪了我一個週末,我哥和我嫂子對吳小月的印象都很好,其一是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的,吳小月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品學兼優,跟我又玩得好,我嫂子還打趣說,長大了讓我娶她,雖然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年紀小,嘴裡怎麼敢答應,其二是我和吳小月之間的關係,估計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可能連村長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點破而已。

    吳小月問我,之前答應說過幾天告訴她事情,現在總可以說了吧,我笑著搖搖頭說都過去了,這次出去不小心就生病了,但已經安然度過,沒問題了。

    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但瞬間被那六隻小雞仔給吸引了,因為這六隻小雞仔身上有黃黑相間的條紋,但是頭上卻又一戳的白毛。

    關鍵是這些小雞仔特別的粘人,按照林老的說法,是我孵化了它們,它們熟悉我身上的氣味,把我當媽媽了。

    所以我臥病在床之時,這些小雞仔也都鑽進我被窩裡,然後全部趴在我的肚子上。

    看著它們那萌樣,心都快化了,感覺借壽給它們,值了。

    再說,它們本來就是我們上吳村的一員,只不過因為我而遭受了毒害,以至於淪落到現在的境地。

    我心裡明白,我對它們是有責任的。

    吳小月問我,這些小雞能不能送她兩隻,我搖了搖頭說:“這些不是普通的小雞,是我孵化的,我把它們當孩子了,如果你喜歡它們,那你也把它們當自己的孩子,我給它們當爸爸,你給它們當媽媽。”

    然後換來吳小月的一個白眼,還罵我臭不要臉,不過她真心很疼愛這些小雞仔。

    我按照編號,給它們取名,從老大到老六,它們似乎也能聽明白我的話,每當我喊它們名字的時候,它們都會明白我是在叫誰。

    心裡有些難過,畢竟這些都是新生嬰兒的靈魂入了小雞的身體,說到底,它們也都是孩子,它們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只不過還太小。

    所以林老讓我把它們當成自己的孩子去養,說它們很可憐的。

    週日下午的時候,突然有人來農場找我哥,可我哥和我嫂子出去了,家裡就我和林老,還有吳小月。

    來人正是副領隊,身後還帶著一幫人,副領隊說明了來意,那就是他要回去了,不過事情得交接一下,因為之前我哥幫過他們,對於情況也瞭解不少,所以要把我哥介紹給他們,或許在後續的工作中也還能繼續幫助他們。

    我就讓吳小月去喊我哥了,他們說是去下關村的漁場買魚,距離農場不是很遠。

    從副領隊的介紹當中,就是目前那個坑自從我哥佈置了法壇之後到現在都沒出現過問題,可今早卻出現了濃烈的血腥味,瀰漫整個村子,久久散不去,所以才特地來請我哥去看看。

    我哥回來之後,表示不想再管這件事了,但在一幫人,特別是村長的相勸之下,答應跟他們上山去看看。

    我的身體狀況恢復的不錯,所以我要求一起上去,因為林老還在家裡臥床,我嫂子便留下來照顧他。

    回到上吳村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太陽也正旺。

    我哥說下午兩點到四點之間,是一天中陽氣最旺的時刻,如果要探查風水眼,就得在此時。

    那些人挺配合的,問我哥要怎麼辦?

    我哥讓他們去找來兩條軍犬,是黑狗,然後探查一番之後,發現沒有其他的狀況,我哥就下坑去了。

    我哥下去之後,我就在坑邊上看著。

    他穿著一雙膠靴,然後底下的水都快漫過膠靴了,而且那些水是血紅色的。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倒下去的硃砂色,還是說有東西流血,染紅了整個坑底。

    幾個荷槍實彈的戰士也下坑了,牽著那兩條黑狗,黑狗一下坑裡就對著那三個岔道狂叫不止,而那三個岔道依舊有血紅色的血水飄下來。

    “哥,我也要下去。”我對著坑底喊。

    “小孩子就不要下來添亂了。”其中一個負責的阿兵哥說了一句。

    “我能感應到大股陰氣的存在。”我的意思是我有陰骨,對它們會有幫助,我哥知道我的意思,他看了我一眼之後,猶豫了一會。

    “讓他下來吧,他能幫的上忙。”我哥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負責人說。

    負責人也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讓我下去了。

    一進坑裡,感覺很冷,而且那血腥味比在上面濃十倍,我都差點吐了,還好忍住了,不然還沒進去就先丟人。

    “哥,你有沒有聞出,這血腥味中有一股濃濃的魚腥味?”我確定了之後,轉頭看向我哥。

    我哥和其他幾個人都點了點頭,我哥說:“可能是魚血。”

    正說話的同時,突然從其中的一個岔道飄下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我猛吃一驚,那是那天的那種怪魚,我哥大喝一聲:“對著那東西開火。”

    砰砰砰!負責人對著那團東西就是一陣槍子,那東西好像不動,卻真的有血流了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2-23 17:53
第019章:有所收穫

    兩條黑狗狂吠不止,等那條魚飄到我們腳下之時,一個戰士戴著膠手套一撈,果然是那種怪魚,不過已經死了。

    這魚真的跟娃娃魚一樣,有四個腳,還有一條長長的尾巴,但頭卻像鬍子魚,嘴裡還有猙獰的獠牙,這個頭還算小的,就已經有十來斤重。

    “這好像是娃娃魚。”那負責人說。

    我哥搖了搖頭說:“只是像,但實際不是,這種東西活著的時候很危險,大家小心點。”

    然後正說話的時候,從三個分岔口又飄下來了好幾團黑乎乎的東西,負責人二話不說,端著衝鋒槍對著它們又是一陣掃射。

    我的耳朵嗡嗡直響,差點被震聾了,特別是在這坑口,槍聲又被放大了好幾分,簡直要命。

    戰士撈起來一看,又是那種怪魚,而且貌似在開槍之前就已經死了的。

    為了驗證,在接下來的幾隻怪魚飄下來之時,我哥讓他們別開槍,果然那怪魚一動不動。

    撈出來之後,發現是真死了,雖然沒有腐爛的跡象,但是整隻魚的肚子鼓鼓的,就那麼飄在水面上。

    “這些魚是怎麼死的?”我哥微微皺眉,我也想起那晚一隻這樣的怪魚就能弄死幾十隻的黑貓,可此刻竟然自己死了?

    “這血也不是魚血,這些魚是完好的,根本就沒有流血出來。”我說。

    眾人點了點頭,然後我哥讓上面的人將這些魚的屍體撈起來,並且安排幾個人專門在坑底撈死魚的屍體。

    “那我們往哪一個洞裡走?”那負責人看向我哥。

    “之前襲擊人的是這種怪魚,此刻三個岔道都有這種怪魚的屍體飄出來,那顯然是發生了變故,這種怪魚遇到了敵手。”我哥指著中間的洞說:“那就走中間的。”

    然後兩條軍犬打頭,我和我哥則是在中間,我哥讓他們小心,這中間存在非常多不確定的因素,我哥給他們每人一張道符掛脖子上,這些阿兵哥還笑,顯然不大信這個。

    這岔道好像是一個礦道,坑壁上有許多冒出的石塊,還有一些亮晶晶的東西。

    我哥靠過去一看,用鼻子聞了聞,疑惑的說:“這麼大的鹹味,這是鹽?”

    “不好說,但是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鹽晶體,不過這坑道里的味道很鹹。”那負責人掏出一把匕首,刷刷的就去鑿那晶體,鑿下來之後,用一個小袋子包著,說要帶出去化驗。

    整個坑道很窄,三個人並排走都顯得很擠,而且暗摸摸的,只有嘩啦啦的水流聲。

    我們每個人的頭上都有一個礦燈,我和我哥也穿上了防彈衣,感覺很重,但是也是滿滿的安全感。

    越往裡走,我能感受到陰氣越來越重,甚至連黑狗都不敢叫喚了,只是嗚嗚叫,不肯往前,顯然前面有很可怕的東西。

    一路上的坑壁裡,晶石很多,我看著那些晶石,不禁有些疑惑,怎麼大山裡會有鹽晶石?

    “哥,鹽不是出現在海水裡嗎?怎麼這大山裡也出現了鹽晶石?”我小聲的問,打破了沉重的氣氛。

    “這就說明這山以前也是在大海裡的,之後因為地震以及大陸塊的運動,海底的一些板塊凸了出來,成為了山,就好比現在的黑煙石山,我還沒發現,這山裡竟然有鹽晶礦。”我哥接著說:“要是有心找,肯定可以在這山裡找到一些貝殼之類的東西。”

    “那這些怪魚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嗎?”我隨口一問。

    我哥猛然睜大眼睛,而戰士們也都停了下來,我哥露出笑容說:“你這倒提醒了我,還真有這個可能!這些魚這麼怪,還真有可能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古物種。”

    “那它們靠什麼生存?這裡一直有水?僅僅靠水就能生存嗎?而且如果是鹽晶礦,這裡的水肯定很鹹,這些怪魚真搞不清楚是怎麼生存下來的。”我又問了一句,但這次沒有人回答。

    我哥和其他人都在往前走,而且動作很小心,貌似他們發現了什麼東西,我哥一把摀住我的嘴巴,讓我別說話。

    順著礦坑照射過去的光束,前方的坑壁邊上有東西在那邊飄著。

    “好像是…”我正要說話,我哥又摀住我的嘴巴,我見他對著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

    我們慢慢走了過去,到了眼前一看,我差點吐了出來。

    陣陣的腐臭味直鑽入鼻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嘔的一聲,我當場吐了,我哥哥一直給我拍著背。

    那是一副骷髏架子,而且見樣子是死剛沒多少天的骷髏架子,全身上下的肉都已經被啃光,應該是那些怪魚的傑作。

    是一絲絲的肉都沒有,好像是被用剔骨刀剔過的一樣,十分的乾淨,只是骨頭為紅黑色的,散發著陣陣臭味。

    “按照服裝來看,應該是之前派進來的士兵,跟陸館長那一夥的。”負責人捂著嘴巴說。

    負責人蹲下查看,發現了有個石柱子勾住了骷髏的衣服,所以骷髏隨著水流搖晃,卻沒有往下流的原因。

    “大家加強戒備。”負責人掏出了手槍,並且已經拉開了保險。

    其他人也紛紛照做,然後繼續小心的往前走。

    此刻我全身已經繃緊了,雖然有看見了那些怪魚的屍體,但是也不一定全部都死了,萬一有一些活著的,那我們可就完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感覺我全身被陰氣充滿,身體的溫度異常的冰涼,與洞內的空氣形成溫差,我感覺到此刻洞內的溫度是暖烘烘的。

    但其實應該只有十度不到,這應該是我體內的陰骨根據環境變化而自我保護的結果。

    現在的我變得異常的敏感,對於洞內空氣的流動非常有感覺,我隱約的感覺到在洞內的前方,有一處成片的灰色區域,這是我閉上眼睛之後,感覺出來的。

    “哥,我感覺到前方有一整片的灰色區域,應該是陰氣堆積在一起的地方。”我指著前方說。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我哥睜大眼睛看著我,其他幾個人也都定睛看著我。

    “大家小心一點。”負責人讓兩個戰士拿著衝鋒槍在前,而後面也有兩個人斷後,我們一步步的朝著那片區域而去。

    越來越近了,邊走我邊感應,那區域眼看著就在眼前了。

    到了地方一看,全都傻眼了,眼前是一處地勢低窪的坑段,由於頂上碰到了大石頭,所以坑道只能往石頭的底下挖。

    挖下去之後,就是斜坡往下走,可此刻整個坑道已經積水,如同水潭一般,而此刻的水潭之上,飄著幾具的屍體,跟之前碰到的那一具是一樣的。

    也是派進來的士兵,也只剩骷髏架子,而且整個水面都是血紅色的水,前方已經沒路,除非拉開屍體,潛水進入。

    “這裡的血腥味這麼重,看來離流血源不遠了。”負責人開口說。

    我閉上眼睛之後,發現水潭的另外一頭,正有一股如墨一般的陰氣在移動,不錯,是移動的。

    我猛吃一驚,拉了拉我哥的衣角,壓低聲音說:“哥,對面有髒東西,而且是活動的,那顏色不是灰色,而是如墨水一般的黑色,看來髒得不行,大家小心!”

    我話一出,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而那兩隻黑色的軍犬,此刻幾乎是趴在地上,低聲的哀嚎,顯然也感應到了對面的髒東西。

    “撤,慢慢撤出去!”負責人看了看眼前的水潭,又看了看那兩條狗的表現,不敢大意,做出了撤退的決定。

    我真怕撤晚了,那東西從水潭的那天鑽了過來,所幸的是,那東西好像也感應到了我們的存在,一直在那邊飄動,沒有追我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水的關係。

    我們撤了出來,那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速度比進去之時快多了,進去用了兩個小時,出來卻只用一個小時。

    不過出來之後,整個人身體一輕,至少呼吸順暢了許多,越往裡面,空間狹小,而且空氣越來越稀薄,人的精神壓力又大,呼吸很不順暢。

    那些死魚的屍體,還有那幾具骷髏架子都被撈了起來,此刻就堆積在祭壇的附近。

    “快速將這些魚的屍體給冷凍起來,並且送到最近的市裡去化驗,看看這些魚是什麼東西。”負責人對著他的助手說。

    “是。”那人便讓人將魚一一放入保險盒子。

    “這幾位戰友的屍體也一併送去屍檢。”

    “是!”助手捏著鼻子,然後讓人將幾具散發著濃濃腐臭味的屍體也裝入了塑料袋裡。

    負責人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摸口袋,掏出了那塊晶體狀的東西,此刻已經融化掉一點,看來真是鹽晶礦,他遞給助手說:“這個東西也拿去化驗,所有東西都要加急,三天之內我要詳細的報告。”

    “是。”助手帶著人抬著東西就下去了。

    “辛苦了,兩位,你們先回去休息,等報告一出來,我們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負責人對著我和我哥說。

    “嗯。”我哥點了點頭。

    “您貴姓,怎麼稱呼?”我問了一句。

    “免貴,姓陳,是這次54821項目發掘的總負責人,你們叫我老陳就好了。”這人看上去就四十來歲,竟然是總負責人,看著不簡單。

    “你比陸館長強多了,至少比他有膽量有頭腦。”我哥說了一句:“別的不說,至少項目到現在有了進展。”

    老陳笑而不語,我們也沒再多停留,我哥開著摩托車就載我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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