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結局章(1):嫁給洛煥
昏沉的睡夢之中,顧敏好似聽到了誰的呼喊,不斷不斷的呼喊著,好似要將她喚回來一般,她像是一條小舟,在不斷的漂泊之後,被誰拋出了一個錨,硬是將她拉扯回岸來。
顧敏朦朧中睜開眼睛,她就看見了他,是他在她的床畔,一雙眼眸那麼深沉,卻閃動著光芒。那一下子,有清澈的光芒,是驚喜是慶幸,又或者是劫後重生一般,那是生的喜悅來!
他近乎是急切的,低聲說道,“阿敏,你醒了,你知道麼,卓凡交出抗體了……”
她的思緒還混沌不清,她的世界還是灰白的一片,只是聽到了他的話語,這一刻談不上喜悅與否,因為太過突然。只是瞧見了他的眼眸,那麼真切,不帶雜質的清澈,讓她驟然一怔,她看的清楚,他的眼睛裡唯有自己,滿滿都是自己,這一刻不假!
他卻又是低頭,輕輕地擁抱住她,在她的耳畔喃喃說道,“這一次,我沒騙你。你瞧,我真的沒騙你……”
顧敏被他擁抱著,他的身體是溫熱的,那溫熱的體溫,滿滿的傳遞而來,彷彿傳遞進她的心頭裡去。她輕輕的,很輕的點了下頭。
卓凡於法庭上在最後時刻鬆了口,警方也因此而找到了那抗體程序,交由到唐仁修這邊後就轉由方揚送去了實驗室。班森醫生一拿到那程序,他眼中一喜,大喜過望,立刻的,由班森醫生照著那抗體程序,開始研製針劑。
因為有了程序,不需要再進行任何研究,所以研製的過程也特別順暢,從開始到抗體藥劑完成,只花了兩天時間。
這期間,顧敏也清醒過來,這一天,眾人全都聚集在她的病房裡,班森醫生即將為她服藥。
基於有了上一次服藥的先例,所以眾人都有些緊張。
儘管拿到了程序,可是誰也心裡邊沒底,班森醫生亦是。
方揚阻攔道,“要不要先試驗一下?”
班森也是點頭,同一個意思。
唯獨唐仁修,他卻是很放心道,“不用試了,不會有問題。”
“可是……”方揚還是遲疑。
躺在病床上,被眾人包圍著顧敏,她卻是開了口,她很安靜,一張臉龐蒼白而沒有血色,只是輕聲說道,“拿給我吧。”
顧敏已經從唐紫陌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也知道了徐怡靜是如何在法院門口哭喊著和卓凡拉扯的情形,事後一想,卻也是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來。她是該恨卓凡該恨徐怡靜,對她注射了病毒,可是當她聽見了他們的種種後,那恨也突然變得淡了些,事過雲煙,她已然不想去理會太多,只能應了一句古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只是,到了如今,徐怡靜如此想要卓凡活,而卓凡又一心向著她,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確信,總之,她也是信了。
眼見這兩人都這麼說了,方揚和班森再疑惑也沒有用,他們也只能順從,當事人都相信了,他們還能多說什麼。方揚取了針劑上前,就要為顧敏注射第一支抗體。
眾人的眼睛都盯著她,顧敏卻是很平靜,她像是之前每一次的注射一般,安然的捲起袖子,讓那針管刺入自己的手臂裡。眾人只看著那液體從針尖進了血脈裡面,一點一點的,慢慢滲透進去,那不知是解藥,那還是毒藥,全都無法確切,可是那液體還是在注視下全部注射完畢了。
眾人都在等著顧敏的反應,是否有副作用,產生不好的反應來,比如像是之前一樣。又或者是平安無事,一起往好的方向發展。
“感覺怎麼樣?”方揚詢問,班森也是關切地瞧著。
顧敏說不出什麼感覺來,她搖了搖頭,“挺好。”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方揚又是詢問。
“沒有。”顧敏又是搖頭。
“先等一會兒,要過半個小時才能看出效果來。”班森又是道。
就在這等待期間裡,眾人一顆心都懸起著,那麼的緊張。時間分分秒秒過去,顧敏突然一下摀住胸口,她感覺到血氣一下上湧,她難受地彎腰撲倒在床畔,嘩一下嘔出一口黑血來!
那血不再是鮮紅的,還是墨色一般的黑紅色!
班森卻是高興了,用英文喊著太好了!
方揚也是鬆了口氣一般,他喜出望外喊,“血液裡的病毒在排除!”
唐紫陌這下是興奮壞了,她說不出話來,只能重複著念叨,“太好了,太好了!”
唐仁修站在床畔,他默默走上前去,踏著那一地的黑血,如此的不管不顧,來到她的床畔,他取過毛巾來為她細細擦拭,柔聲說道,“很快就能回家了。”
顧敏只能沉默點頭,她又感覺到累了,那樣的疲累,她被他扶著躺倒了下去。
這一次,她又昏沉地睡了過去,卻是那樣的安心。
因為她知道,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離開向宸,她終於可以永遠陪伴著他,看著他長大了。
確切卓凡的抗體是有效之後,法庭對於案情暫時擱置,只因為要等到病人完全康復為止,才能確保被害人的生命健康。如此一來,卓凡又被羈押在看守所裡。聽聞,徐怡靜每到固定的探視時間就會看望他。
顧敏一直都躺在醫院裡接受抗體的治療,情況好轉的很快,經過數次吐出黑血後,她那血液裡的病毒漸漸被排除乾淨。只是身體依舊很虛弱,還需要時間來好好調養。
臨近新年,莫語謙打來電話問候她新年快樂,只是因為國外沒有像國內一樣注重新年,而他被一個項目羈絆住了,所以無法回國來陪伴她。顧敏只說沒事,其實在她病後的這段日子裡,莫語謙也有聯繫她,但是為了讓他安心,所以顧敏隻字不提自己生病的事情。如今,抗體已經有了,一切都已經往好的方向而去,她更沒有必要說了。
顧敏在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時間,又加上後期的治療,二月的整個月份,就連過年,她都是在醫院裡度過的。
向宸陪伴在身邊,這讓顧敏感到很快樂,哪怕是醫院,那也彷彿是天堂一般!
唐家一行必定是要在唐家吃年夜飯的時候,只是往年唐老太爺都會在,但是今年據悉是老太爺身體不適,所以沒有回來,他已然在外靜養。而且唐老太爺本就脾氣古怪,所以不讓任何人去為他拜年,也不願意再出來了。
所以由唐正則的張羅下,吃了團年飯。
唐家一行人聚攏在別墅的餐廳裡,一眾長輩小輩聚集了滿堂,這裡是滿滿的一屋子人。
唐正則正在說話,大抵是預祝明年一切安康之類云云。在一番話之後,他已然宣佈,讓眾人開席一起吃喝。
然而,這邊席位這裡卻是少了一人。
唐正則看了一眼道,“他去醫院了?”
眾人看向那空缺的位置,那本是唐仁修的位置。
唐洛煥回道,“恩,二哥過去了。”
外邊的天空正是熱鬧非凡,已經開始了煙花盛宴,張姐早就煮好了一桌子的飯菜,將一盤盤的菜全都擺滿了一桌子,那是滿滿的一桌子。正要打算吃團年飯,卻是忽然有人轉了門把手而入。
立刻扭頭瞧去,只見唐仁修冒著寒風而來,他的衣服都是冰冷的白氣。
向宸眼睛裡一亮,“爸爸來吃飯了!”
小傢伙自然是高興非凡,能夠和父母一起吃團年飯,這是再高興不過的事情了。
顧敏瞧見唐仁修到來,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著他和向宸在說話,她亦是默然了。
夜裡邊,因為是除夕的緣故,所以特別破例,准許向宸今晚在醫院裡過夜,陪著顧敏一起守歲。
只是唐仁修,卻也是遲遲沒有走。
然而午夜未到,向宸已經困了,他和顧敏窩在一被窩裡,他困的眼睛閉上了。
顧敏將他輕輕放在身旁,為他蓋好了被子。她這才抬頭望向了他,輕聲問道,“挺晚了,你回去吧。”
唐仁修沉默,凝眸看著她。過了半晌後,他應了一聲,“好。”
於是,他起身而去。
窗外的煙花,盛開了一整晚,轟華而燦爛。
他離開醫院,往那樓下而去,走出了大樓。他回頭望向那幢大樓那個窗戶,燈還隱隱亮著,一大片的煙花盛開,全都落入他的眼中。垂眸低頭,轉身踏著那五彩光芒離去。
新年裡面眾人都輪番陪伴著,方揚就開始取笑這裡不是醫院了,而像是來開派對的地方。向宸笑了,他就笑著嚷嚷道,“之前是我住醫院,現在是媽媽住醫院,可是都有好多人喔!”
“向宸,難道你也想在這裡住幾天嗎?”方揚取笑問道。
小傢伙很認真地擺了擺手,“我不住!我才不要住!”
眾人一瞧見他這麼心急拒絕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了,“原來你怕住院怕打針怕吃藥啊!”
向宸有些不好意思,抬腳踢著腳邊道,“我才沒有怕!”
“明天我就去告訴那位可可同學……”唐洛煥笑著一句。
“不要!你不要去告訴她!”向宸鬧了起來。
眾人眼見如此,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顧敏坐躺在床上,她看著向宸歡笑的臉龐,她也不禁笑了起來。只是,看著向宸的時候,眼前總是會不經意間閃過誰的容顏來,那麼相似,若隱若現,飄忽不去。
在這過年期間,唐仁修卻是不知道去了哪裡。
唐紫陌等人當時是不會明說的,顧敏也沒有詢問。然而江紹明來探望她的時候,卻是提起了謝致遠。
顧敏沉默聆聽,江紹明知道瞞不過去,他只能如實說道,“他之前因為幾個官司,接受了調查,被美國FBI帶走了,現在還在美國接受調查。”
美國,FBI。
顧敏聽到江紹明這麼說,她心裡怔了下,只是回想起謝致遠的一切,那麼陌生卻又那麼的遙遠,可是卻又好近,近到滲透到骨血裡,她動了動唇,輕聲問道,“很嚴重嗎。”
“具體我也不清楚。”江紹明如此道,但是又是安撫了一句,“不過你也別太擔心,謝致遠也不是普通人,他在商場那麼多年,心裡有數的。最多就是罰款罷了,沒有什麼大事。”
顧敏也沒有多說什麼了,只是心裡邊有種感覺,那是隱隱的不安。她終究還是忍不住道,“爸,要是他那邊還有什麼消息,你告訴我一聲。”
江紹明心裡明白,他應肯了。
年關過後,三月到來,萬物復甦春暖花開的季節到來。顧敏得以恢復,這是一則好消息,而卓凡一案也進行了宣判。由於被告卓凡認罪態度較好,事後也將抗體主動交出,沒有造成受害人傷亡,所以沒有被判死刑,但是由於其情節有嚴重惡劣影響,法官判他處十年有期徒刑,並沒收其財產。
得知這一判決後,顧敏默然點了個頭。
那彷彿是一個極其的故事,終於走到了盡頭那般,一切都已經結束落幕。
只是唯獨陶思甜的案子,卻還在繼續授理未曾得以解決。
但是顧敏卻是充滿了信心,相信一切多可以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三月又休息了一個月,四月初的時候,顧敏也終於在方揚的首肯下出院了。出院當天,卻是十分寧靜,顧敏特意叮囑了眾人,讓他們千萬不要來接她。果然,唐洛煥沒有來,唐紫陌也沒有來,張姐到了,她剛剛送了向宸去學校,就來接她出院。
方揚叮囑了一番,讓她每天再按時服藥,一週來檢查一次。顧敏一一應著,她便和張姐一起離開了。
待顧敏一走,方揚目送他們離去後,便拿出手機來,一個電話撥了過去,“二少,顧小姐已經出院。”
五洲大廈裡,唐仁修站在頂層的辦公室,他還握著手機,垂下了手來,眺望著那些城市風景,眼中沉靜一片。
顧敏終於得以回到了西苑公寓,她很是高興,好不容易經歷了一場生死,才又回到了這個家來,她一坐下來,就感到無比的輕鬆。這是這三個月以來,最快樂的日子了。
顧敏休息了一會兒,她呼喊詢問道,“張姐,家裡有紅豆嗎?”
張姐笑著應道,“當然有了,昨天向宸鬧著要喝你親自煮的紅豆湯,我昨天就買好放在廚房裡泡過了,……”
顧敏站起身來,“我來煮吧。”
張姐也開始忙碌著,打掃公寓。
顧敏則是起身,她走進了廚房裡,拿起圍裙輕輕繫上。她已經很久沒有親自下廚,突然能夠重新拿起湯勺來,這讓她也感到欣喜。將浸泡後的紅豆取出來,放進了湯鍋裡滿滿的煮,再放入桂圓和紅棗,代表是甜甜蜜蜜。她不肯離開半步,她要煲好紅豆湯,等著向宸放學回來,就能喝了。
這湯鍋就足足燉了一個下午。
臨近傍晚的時候,張姐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她就要去接向宸。
顧敏道,“張姐,我去吧。”
張姐攔住了她,“小姐,醫生說了,你現在要休息,你看你一個下午都在煲紅豆湯,已經很累了,我去接向宸,接到他就回來了,你就別走來走去了……”
顧敏聽到她這麼說,也不急著一時了,她點頭笑著說好。
顧敏便坐在客廳裡面,靜靜等待著向宸的回來。
學校是三點半放學,眼看著四點已過了,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客廳裡面還放著有關於宇宙探索奧秘的紀錄片,那是向宸愛看的,她看見了,便停在了那裡。又是坐等了一會兒,卻是聽到了敲門聲!
咚咚咚!
顧敏還以為是向宸回來了,她急切起身奔去開門。
可是門打開的一剎那,她卻是看見唐仁修站在門外邊。他本就生的高大挺拔,氣宇軒昂,這麼一站更是醒目。顧敏瞧見是他,她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回過神來,她也沒有將他擋在外面,像是待客一般請他進去。
“你今天出院了,方揚對我說了。”唐仁修道。
“一切都挺好,”顧敏應了一聲,又是問道,“你坐吧,要喝什麼?”
唐仁修果然坐了下來,他望著她,微笑著淡淡說,“張姐去接宸宸了。”
顧敏根本沒有想太多,她輕聲笑著應道,“去了有一會兒了,差不多了,他們馬上就會回來。”
可是誰知道,他的眸光突然一凝,用漫不經心的口吻道,“他不會回來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顧敏心中一驚,她定睛看著他!
唐仁修又是道,“我已經派人接走了宸宸,不過你放心,有張姐陪著他,他一定被照顧的很好。”
顧敏卻是茫然,如果說方才是沒有回神,那麼現在就是聽不懂了!他到底是在說什麼!
唐仁修抬眸看著她,顧敏還站在客廳裡,來不及為他倒水,她完全僵在原地。
顧敏終於醒過神來道,“你帶走宸宸做什麼?”
“沒什麼,我是宸宸的爸爸,帶他去我那裡小住幾天也是合情合理的。”
顧敏道,“你要帶他小住,我不反對,但是為什麼這麼急!”
“顧敏,你還不明白?從現在開始,宸宸不再是你的了!”他卻是語出驚人!
顧敏又是一怔,她可以經受病痛的折磨,卻無法經受在一切泰然之後他的突然一擊,那是要比病痛的絕望更甚,那是心中最疼痛的一擊!顧敏的唇抿緊著,她冷聲喝道,“唐仁修!你現在是要跟我爭奪宸宸的撫養權嗎!我們不是說好的嗎,我們……”
他卻是笑了,“呵呵,我們說好什麼了?”
“唐仁修!你說過的,一年後離婚,向宸的撫養權歸我!”顧敏眯起眼眸來,她一下脫口而出!可是話一出口,她卻又想到了更多的往事來,想起那時在醫院裡,她曾經做過的決定來!突然,她整個人如化石一般被冰封了!
他以那樣淡然的姿態坐在沙發裡,而她站著,卻硬是比他的氣勢矮了一截一般!
唐仁修道,“你忘記了?那天在醫院裡,你把那份合同撕了,還給了我,還讓我幫你扔了。”
顧敏怎麼會忘記!她死也不會忘記!
那正是當時,是她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所以她無奈之下才做的決定!是她知道他會來醫院找他,所以她特意等著他,是她在孤立無助之下,她才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可是現在,他怎麼能這麼做?怎麼能在時過境遷以後,再一次的,將那一切再次推翻!
如果說之前顧敏那樣焦慮地著急於向宸的被帶走,那麼此刻,主導了這一切的人就在眼前,她突然沒了聲音,不是因為沒有怒氣,只是因為那情緒全都聚集而起,讓她無從宣洩,讓她根本就猝不及防!
那好似是自己為自己造了一座墳墓!可是後悔已經晚了,早已經晚了!她已然踏了進去,就無法再回頭一般!可是他怎麼能,他怎麼能夠!
顧敏的手握緊了成拳,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半晌,她才擠出幾個字來,“你想怎麼樣!”
他卻是突然道,“我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空氣裡面散開紅豆湯的香氣,在這四月開春的時節,那麼的誘人,可是此刻卻覺得只像是傷口,那香氣是灑在傷口上的鹽巴,疼到忘記了反應。
時光也全都定住,視線裡全都是他,是他淡漠微笑的表情,那好似是遙遠的記憶裡,她曾經看過的風景,曾經以為是最美的風景。卻是不料,如此的噬心蝕骨。
唐仁修的笑容很淡,淡到好似要和那紅豆的香氣融合為一體。他站起身來了,他慢慢地走向她。
顧敏定住不動,他卻是伸出手來,突然撫向她的臉龐,那麼輕柔的碰觸,好似情人之間的碰觸一般,他幽幽開口,“顧敏,讓我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他這麼說著,那目光清澈而且虔誠,那是光芒,全都綻放而出。
顧敏心裡一空,她的耳畔也是嗡嗡作響,那好似是過山車一般,她不知道自己聽見了什麼,也不知道此刻面前的他究竟是誰。她還來不及去明白他的意思,更來不及去思量太多。
他卻又緩緩開口,又是一句話微笑著說,“你去嫁給洛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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