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總裁大人的意外驚喜 作者:水嫩芽 (已完成)

 
li60830 2019-4-5 15:27:3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 30831
li60830 發表於 2019-4-5 16:27
誰說眼淚是鹹的?分明就是,苦的!
    從來沒有迷迷糊糊的睡得那麼長的一段時間,炎涼知道自己之前不舒服,突然的頭暈目眩,四肢無力,伴隨著高燒不退,她其實意識一直都是模糊的,不過中途偶爾也有聽到耳邊有人不斷地在說些什麼.

    有陌生的聲音,也有熟悉的聲音……只是那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似乎總是帶著幾分壓抑和痛楚。睍蓴璩曉

    是自己,在做夢麼?

    還是,真的是發生了什麼事?

    ………膣…

    醒來的時候,炎涼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全身都是痠痛的,身體很虛弱,動一下都覺得吃力,撐著雙手坐起身來,環顧四周,還是在這個病房裡,不過不同的是,房間裡格外的安靜,幾乎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很是急促。

    她伸手想要去按自己的太陽穴,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還在輸液。

    炎涼皺了皺眉,感覺自己是真的沒多少力氣,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是一動,又不受控制地劇烈咳嗽起來,一咳,就覺得氣息供應不上一樣,頭暈目眩,四肢肌肉更是疼痛…蟆…

    她到底是怎麼了?

    雖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可是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道,她恍恍惚惚地看著自己頭頂吊著著那袋鹽水,不知道為什麼,大腦忽然嗡一聲,一種不妙的預感讓她整個人瞬間清明了不少,掙紮著爬起來,半坐在床上,她眯著眼眸,吃力地看清楚了那鹽水的袋子外面寫著的字。

    其實看不太懂這些藥物,但是她大概也明白,這些都是抗菌藥物,只是……她不是有了寶寶,3個月了麼?抗菌藥物……為什麼會給她用?

    她不安,那種不安的感覺就像是蔓藤一樣,繞上來,就纏住了她整個身體,讓她覺得驚恐,害怕,還有無法喘息的感覺……

    動了動手指,她想要打電*話,一轉身,發現床頭櫃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似乎是有人刻意收拾過的,乾乾淨淨。

    想起自己睡覺之前,有讓關就留在病房裡的,炎涼張嘴想要叫人,一開口,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都不像是她自己的了,“……關就,關助理……”

    “咳咳……咳……”

    叫兩聲,就開始咳嗽,炎涼按著自己的胸口,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回應她,不過很快,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進來了一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是炎涼不認識的。

    炎涼看著他身上都穿著那種類似隔離的衣服,臉上也帶著厚厚的口罩,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在外面,她心中的不安更甚。

    “白小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應該是醫生,拿著體溫計靠近炎涼,“先別亂動,我來幫你測量一下體溫。”

    炎涼看著體溫計朝著自己伸過來,她張嘴就問:“……你、是醫生麼?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身體感覺很沒力氣,而且,渾身都很疼,醫生……我怎麼了?”

    體溫計在她的耳朵裡嘀了一聲,醫生拿過來看了一眼,搖頭,“還有39°8,白小姐,你目前還是高燒,好好休息,不要說太多的話,放心,我們會治好你的。”

    39°8?

    高燒不退?

    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她突然就這樣了?

    炎涼努力地撐著自己的身體,追問,“……你最起碼要告訴我,我到底是怎麼了?我……感冒了麼?”

    她想著,高燒不退,大概也就是感冒這類型的病引起的,又想起自己手背上插著的針頭,她有些不安地問:“為什麼會給我輸液?醫生,我是個孕婦,你們這個藥水,對孕婦沒有影響麼?”

    “白小姐……”

    照顧炎涼的醫生,就是一院的院長,她目前這樣的情況,院長也不好假手於人,只能親自上陣。只是,她現在這麼一問,他才驚覺,答案對於這樣一個女人來說,是多麼的殘忍。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應該說的,對於這個孩子……他想,讓梁希城來告訴她,才是最合適的,可是,她這個情況,梁希城自然也是進不來的。對於她的病情,他作為醫生的角度來看,也深知,她是有知曉權的,更何況,她現在這樣胡亂猜測,對她的病情也沒有好處,知道了情況,才能積極配合醫生。

    院長思忖了很久,最後終於還是說:“……白小姐,我是一院的院長,我姓吳,我和梁家也有些淵源,所以希城也算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他一直都喊我一聲叔叔,所以他的事情,我也當成是自己的親人的事情。原本,這些話,我覺得應該是讓希城親自和你來說,才是最合適的。但是現在,你的情況很特殊,他不能進來見你,所以,希望白小姐你能夠諒解他的苦衷。”

    炎涼聽的雲裡霧裡的,幾乎是要生氣了,擰著眉頭,吃力地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吳院長是麼?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希城他……為什麼他不能進來見我?……咳,咳咳……”

    她情緒稍稍一激動,就會忍不住咳嗽,吳院長見狀,連忙示意她深呼吸,“別著急,白小姐,你是病人,我們作為醫生都不會隱瞞你的病情,但是在我說下面的話之前,我希望白小姐你——必須要做好心理準備。”

    炎涼的手緊緊地拽著床單,“——你說。”

    吳院長看著她一張略略有些泛黃的臉上,透著幾分倔強,心裡還在捉摸著,一會兒,她應該能夠接受這樣的結果吧?雙手緩緩地插.入白大褂的口袋裡,摸到了一個厚厚的信封,他抿了抿唇,終於還是說:“白小姐,很抱歉,你在我們醫院裡感染了,Sars。我相信,白小姐你應該是很清楚Sars這種病情,當時是真的萬不得已,所以你肚子裡的孩子……必須要拿掉,現在你還處於被隔離的情況,我初步估計你的情況,如果順利的話,差不多一個星期左右,希望白小姐你放鬆心情,積極配合我的工作,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身體。”

    …………——Sars……

    ——你應該是很清楚Sars這種病情,當時是真的萬不得已,所以你肚子裡的孩子……必須要拿掉……

    ——現在你處於被隔離的狀態……

    …………

    整個世界都像是驟然靜默了下來,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剩下的都是自己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那樣清晰,在自己的耳邊撲通撲通,一下接著蓋過一下。

    炎涼拽著床單的雙手有些無力地鬆開,然後再無意識地拽緊,反反覆覆了好幾次,慢慢的有覺得整個人都石化了,有一種冷冰的東西,順著她的四肢百骸浸透到了她的全身,由內到外的,都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這不是真的!

    這一定不會是真的!

    她不敢置信,怎麼都不會相信,怎麼可能呢?Sars……她當然知道Sars是什麼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這種病,會感染到她的身上來?她一直都在這個醫院裡,沒有接觸過什麼人,為什麼會有Sars?

    她不相信,這一定是一場噩夢,一定是一場噩夢,她只是被夢靨了,她相信,只要自己夢醒了,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她還是那個白炎涼,有疼愛她的丈夫,肚子裡有一個3個月的寶寶……她是健康的,她不可能會感染什麼見鬼的Sars!

    是的,是這樣的!

    她伸手就一把扯過了被子,蓋住了自己,不斷地對自己說——醒來,她要醒來,這是一場噩夢,白炎涼,你趕緊醒來吧!這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吳院長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是在逃避,不肯接受現實。但是,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這樣的情況,的確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

    他想著自己再說些什麼,可是還能說什麼?喉嚨口來來去去的,也都是那麼幾句話,他作為一個外人,作為一個醫生,他能說的,可以說的,也都說了,其他的話……留著讓他們這些當事人來說吧。

    吳院長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抽出了那個信封,他輕輕地放在了床頭櫃上,然後才對蒙著被子的炎涼說:“……白小姐,我知道你一下子是沒有法子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我希望你能夠堅強地挺過來。這裡有一封信,是希城讓我帶來給你的,你這樣特殊的情況,現在他不能進來看你,我想,他應該有很多話想對你說,都在這個信封裡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只要燒退下,就會沒事。”

    房門卡擦一聲被人帶上,炎涼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卻是不由地伸手就摀住了自己的耳朵。

    為什麼……為什麼做夢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會那麼清晰?

    那個吳院長說的話,他走路的聲音,他關門的聲音……所有的一切都那麼清晰,這一切,真的是夢麼?

    連同自己的呼吸,心跳都是那麼清晰,這一切真的會是她做的一場噩夢麼?

    …………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大聲地告訴自己,白炎涼,你很清楚,你現在是清醒著的,這不是做夢,你真的失去了你的寶寶,你現在被隔離了,你感染了那個可怕的Sars,你隨時都有可能會……死……

    她的心臟劇烈地抽搐著,有一種麻木的痛楚,生生地凌遲著她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沒有辦法停止。她覺得太痛,渾身都難受,身體有一部分的東西,被硬生生地剜去了,她失去的是什麼,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可是再痛,再難受,卻沒有力氣去遏制這樣可怕的一切……

    誰來救救她……

    這麼可怕黑暗的一切,誰來幫幫她?她一個人,真的堅持不下去,她不過是閉了閉眼睛,睜開的時候,卻有一種全世界遺棄了她的感覺……

    被子長時間捂著,慢慢的就感覺呼吸困難,她原本身體就虛弱,這麼一捂,就更受不了,身體的本能反應讓她下意識地掀開了被子,掙紮著坐起來,這才看到了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個白色信封,她想起剛剛那個吳院長說的話。

    ——梁希城,給她的信?

    有一種恍惚的錯覺,梁希城,還會給她寫信,這裡面寫著的是什麼?是他想要對自己說的話麼?

    炎涼有些怨毒地想著,可是她看了又能怎麼樣?

    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再回歸到原點。她的母親還躺在ICU,生死未卜,而她現在,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還感染了Sars,也許這個世界上比她淒慘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她現在真的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

    空蕩蕩的病房裡,她一個人就這麼孤零零地坐在床沿邊,眸光痴痴地看著自己頭頂的那袋鹽水,眼淚終究還是不受控制地掉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也模糊了她整個世界,然後起身,伴隨著她的劇烈咳嗽聲,她揚手就將那袋鹽水扯了下來,咬著牙將手背上的點滴針頭也扯掉,動作太大,帶出了一定的血絲,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疼,將藥水丟在了地上,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用力地踩在上面,彷彿只有這樣,才可以讓她有喘息的空間。

    只是,體能現在太差,不過是稍稍動了動,就明顯感覺到自己要倒下來,炎涼沒有身子一晃,伸手想要去扶住什麼東西,最後還是不受控制地摔倒在了沙發邊上,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頭,終於是嗚嗚地哭出聲來。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媽媽睡著的時候,他們就把你給奪走了……對不起……寶寶……”

    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地掉下來,落在了她的手背上,一大顆,分明就是無聲的,無色的,卻是給她一種太過刺痛的感覺,她就像是被燙到了,手也跟著抖了抖,最後仰著脖子,讓那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融進了髮絲裡,有些到了嘴角,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揚起苦澀的笑意——

    誰說,淚是鹹的?分明就是,苦的。

    …………

    ★※◇水嫩芽◇※★

    梁希城翻了個身,喘著粗氣從床上下來,伸手捏了捏有些脹痛的眉心,看到站在玄關處沉默的關就,他蹙眉,“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來,不到半個小時,看到梁總您在休息,就沒吵醒您。”

    “我睡了多久?”

    “應該有好幾個小時了。”關就上前,將手中的幾分資料都遞給了梁希城,也不浪費時間,解釋,“這是梁總您之前讓我去調查的資料。李妙曼確定是和張子岳有曖昧的關係,而張子岳,以前是葉盛名的私人醫生,這些年雖然葉盛名已經換了醫生,不過張子岳有今天的成就,也都是葉盛名一手抬上來的,這是他的財務情況。”

    關就指了指其中的一個紅色資料夾,“張子岳有一個瑞士銀行的戶口,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過了,前幾天,的確是有一筆800萬的巨款匯入他的賬戶下,不過他比較聰明,是用他老家的母親開的戶頭。只是很湊巧的是,我們調查的時候,正好也調查了他周圍的親人,這麼巧,他那個年過七旬的老人,竟然還會在國外開戶口,才讓我覺得奇怪,一調查,大概也就是這麼回事了。”

    梁希城眸光陰沉,薄唇緊抿,鋒利如刃,“李妙曼的錢,誰給的?”

    “不是張子岳,他應該是不知情的。李妙曼有一個關係不錯的閨蜜,我之前派人找到了她,正好那個女孩子很缺錢,我給了她一筆錢,她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李妙曼好像也不知道有人給她匯了200萬那麼多錢,就是說,只要她聽話,幫了張子岳的忙,之後就張子岳就會離婚,和她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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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一封,最美的情書。
    梁希城伸手按著眉心,片刻之後才點頭,“你派人去盯著這兩個人,暫時不要去打草驚蛇。睍蓴璩曉”

    關就頷首,“是,梁總,我會辦好。”

    梁希城掀開被子下床,穿上了拖鞋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仰起脖子喝了一口,說:“公司那邊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關就看了他一眼,英俊的男人,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冷峻的,幾乎是不像一個會對女人動情動心的男人。他在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一本正經地匯報情況,“和葉氏恢復工作的關係之後,每一個項目都開始動工,董事局那幫人,現在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一個一個都很安靜。”

    梁希城點頭,“你回去吧,替我打個電*話給Rex,告訴他,把去SGA的時間再推遲幾天。膪”

    “是。”

    …………

    關就離開之後,吳院長就來找梁希城,他之前就已經在這個房間被隔離了幾天,確定沒有任何的異樣,今天才可以見關就輯。

    “希城,我去看過白小姐了。”吳院長也不敢對梁希城有所隱瞞,把所有的情況都和他說了一遍,“你讓我交給她的東西,我留給她了,我也不瞞著你,她現在的情緒有點緊繃,不過希望她可以熬過去。”

    梁希城轉過身去,背對著落地窗,花園裡有玫瑰花開的豔麗,他眸光沉沉的凝視著那紅豔豔的花,眼底也不能自己地染上了幾分猩紅,卻是帶著一說無法發洩的沉痛,他的嗓音暗啞,“……我知道了,謝謝吳叔叔,費心了。”

    “別這麼說。”

    吳院長覺得事情搞成這樣子,他這個當院長,都需要負上很大的責任,畢竟是在他的醫院感染了這樣可怕的病,他輕嘆了一口氣,“……希城,是,吳叔叔的責任,對不起。”

    梁希城沒有多說什麼,所謂的對不起,那才是世界上最無力,最傷人的三個字,他說一句話對不起,自己可以說一聲沒有關係,可是他對炎涼說一句對不起,她是不是也能夠諒解自己?

    吳院長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離開之前告訴了梁希城,今天他就可以出院了,不過炎涼那邊,還需要住院隔離。因為現在還是高燒,但是吳院長也是拍著胸脯和他保證,一定會還給他一個健康的白炎涼。

    健康?

    也許她的身體是會恢復健康的,但是他很擔心,她的心智會受到很大的打擊。他有多擔心她,卻還是不能進去看她一眼,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定要強硬進去,吳院長肯定也會想方設法的安排,可是他還是沒有……

    並不是害怕感染,只是害怕面對她。

    他梁希城,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害怕她那雙澄澈眼眸,帶著質問,斥責,怨恨的看著自己,就像是用刀子在凌遲著自己的心……

    梁希城的手指微微一抖,似乎是連想都不敢去多想,一想,就會覺得太疼。

    他有些麻木地拿了一根菸出來,點燃,用力地抽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稍稍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有片刻的放鬆。轉身,坐在了沙發上,閉目吞吐著雲霧,腦海裡,不斷地回放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幕一幕的過往。

    在他得知了炎涼被意外感染Sars之後,他就斷定了,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算關就沒有仔細調查過,他也很清楚,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和葉氏有關的。

    父親20幾年的事情,也是毫無頭緒,太多的事情堆積在了一起,饒是他再強硬的人,也會有扛不住的時候,最後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了一條退路,就是和葉盛名周*旋到底。

    想要和他周*旋,只有一個辦法,向他投降。

    梁希城眯起眼眸,香菸的味道從自己的鼻息間掠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地吐出,煙霧在自己的眼前慢慢地瀰散開來,遮擋住了眼前的一個世界,遮擋不住他那顆傷痕纍纍之後,卻依舊清明的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葉盛名手上持有的那些證據,最起碼他要想辦法銷毀,而他的女人……所承受的,失去的一切,他一定會讓葉家的人,付出代價!

    …………

    炎涼,給我一點時間,一點就夠了……

    ☆※●水嫩芽●※☆

    被隔離的時間,真是讓人瘋狂,崩潰。

    炎涼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絕望的滋味,就像是一個人被關在了牢籠裡,和外界完全斷絕了聯繫,看著窗外的天色,從亮變成了黑,再從黑,變成了亮,在數著自己床頭的點滴,一滴一滴,緩慢的,讓人心浮氣躁的。

    醫生只有隔一段時間才會進來一趟,都是給她測量體溫,換藥水,然後就是給她帶吃的,她所有的思維都好像是被騰空了,在這個空間裡,似乎是連絕望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她,還是她麼?

    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了,吳院長又進來,幫她測了測體溫,見飯菜都放在一旁,動都不動,盤子下面壓著的那個白色信封,一樣沒有拆開過的痕跡,他嘆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說:“白小姐,不管有多大的困難,都別和自己過不去,你在裡面受煎熬,有人同樣在外面受煎熬,這個世界上還有關心你的人,還有值得你堅持下去的人,你不要這麼消極。”

    ——你在裡面受煎熬,有人同樣在外面受煎熬。

    ——這個世界上,還有關心你的人……

    炎涼有些恍惚地轉過臉去,看了一眼吳院長,這才想起了什麼,“……我媽,我媽呢?”

    吳院長知道她的情況,當然也知道秦慕華的情況,瞭解到現在能夠讓她堅持下去的,大概也只有那位依舊是在ICU的母親,他不得不朝著樂觀的方向解釋,“你母親情況還不錯,現在已經趨於穩定的狀態,如果你現在出了事的話,你有想過,她萬一醒過來,見不到你,是不是也會覺得人生無望?”

    是,她還不能出事,她失去了她的寶寶,可是她還有一個媽媽。炎涼咬著唇,忍下了眼眶的酸澀,點頭。

    吳院長見有戲,又趁熱打鐵地說:“白小姐,我知道你可能會怨恨希城做的決定……不過,他真的是迫不得已,他比你更難受,他有很多話想對你說,這封信,你看看吧。”

    …………

    房門再一次被人關上,炎涼在床頭坐了很久,最後終於動了動手指,伸過去,將那個白色的信封拽在了手中,她遲疑了很久,終於,還是選擇打開了這個信封。

    其實,這幾天,有過無數次想要打開的衝動,卻還是忍住了。

    因為心裡的痛苦和怨恨沒有地方發洩,她只是想著,不聽不看不去想梁希城,恨不得把所有的情緒都轉移到他的身上,這樣,她才可以勉強透一口氣。

    如果,不是他那時候什麼都不肯告訴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說什麼要去SGA,她就不會因為激動而暈倒,最後進醫院。

    如果,自己不進醫院,那麼她的母親也不會過來醫院,不來醫院的話,後面太多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她這幾天反反覆覆的不斷循環著的,就是這樣的理念,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有力氣堅持下去。

    在這之前,她是真的想著,就這麼帶著怨恨過吧,一天一天堅持下去,自己失去了什麼,自己有多痛,也要找個人陪著她一起難受,一起痛苦。

    可是所有的一切,等到她打開那封信的時候,卻終究還是——煙消雲散,只剩眼淚不斷落下,難以自控。

    這一定是一封,最美的情書。

    老婆:

    這是我第一次嘗試給人寫信,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想和你說話,卻要用這樣的方式。真的有太多的話想對你說,可是又怕等不到你出來再解釋,我擔心你會生氣,你會恨我……當然,生氣也好,怨恨都好,只要你好好的,怎麼樣對我,我都能接受。是我的錯,對不起。我和你求婚的時候,我給你唱了一首歌,我說“一天比一天更愛你”,那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女人,就是我想要守護一輩子的女人,我希望她好好的,在我的身邊,永遠都不會掉一滴眼淚,永遠都是幸福快樂,被我寵愛。可是我竟然食言了,什麼都沒有做到,讓你掉了太多的眼淚,流了太多血,我不算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對你的愧疚太多。我們的孩子,是我親手簽字,讓醫生做的流產手術,對不起寶貝,我不祈求你能夠原諒我當時的無能為力,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只要你好,只要你在,什麼都是有希望的。所以,你能不能夠再堅持一下?好好的,配合治療,健健康康地活下來,等你健康之後,我會用所有的時間來彌補這一次對你造成的傷害,給我一點時間,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讓你難過痛哭過的我,也會隨你處置。你之前怪我瞞著你太多的事情,相信我,我不是故意,不是不想讓你知道,只是想讓你活的最單純,最幸福,也許我的初衷並沒有得到最好的結果,還適得其反,但是如果再重新讓我選擇一次,我依舊會這麼選。因為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人,只有你。也許,等你出來之後,你會發現,有些事情已經變得不一樣了,不過不要懷疑我的用心,你白炎涼,這一輩子都是我梁希城的妻子,而我梁希城,這一輩子,也只會認證你白炎涼一個妻子。所以,到時候你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請你用你的心來感受我。記住我現在寫給你的每一個字,寶貝,

    我愛你,此生不渝。

    梁希城。

    …………

    炎涼看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才發現一張紙上,都是自己的淚水,原來,她是哭著看完的呢,她將信紙小心翼翼地貼在了自己的胸口,距離心臟最近的位置,死死的咬著唇,卻還是忍不住落淚。

    啪嗒啪嗒,一滴接著一滴,不斷的湧出眼眶,沒有辦法控制。

    這個世界上,有三件事情,是最難以掩蓋的——咳嗽、貧窮、愛。

    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想要去怨恨一個梁希城,卻抵不過他的一封信,就算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一切,可是,他還是在懸崖的另一頭站著,用盡力氣對自己說——我愛你。

    她愛他,那樣愛他,怎麼去恨?

    她所有的情感都氾濫出來,蓋過了太多的負面情緒。這幾天,她一直都盯著一個深淵看著,盯得時間太久,那個深淵恨不得就要毀滅她的時候,梁希城就站在她的身後,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扯入自己的懷裡,對她說,不要怕,所有的一切,還有他,讓她知道,原來她這麼難過,而他也絲毫不會比自己好受。

    炎涼咬著唇,卻還是嗚嗚地哭出聲來,難過,激動,還有那些漸漸回升的希望,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她整個轟然倒塌的世界,似乎因為他的幾個字,又重新構建了起來。

    …………

    希城……希城……

    我也愛你……

    葉青化好了妝,還有些不太放心,又問了一聲站在她身後的傭人,一手撫著自己的眉腳,“看我今天和平常有什麼同麼?”

    這個傭人伺候葉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最瞭解自己家大小姐的心思,連忙笑盈盈地說:“小姐,今天您真漂亮,是不是約了梁先生?梁先生看到了,肯定會為小姐動心的,我敢說整個A市,就沒有比小姐您更漂亮的女人了。”

    “小丫頭,嘴巴就跟抹了蜜糖一樣,”葉青聽著這些恭維的話,喜滋滋的都甜到了心坎裡去了,不過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因為太重視,又轉過身去對著鏡子比劃,“真的好看麼?”

    “好看好看!小姐就算素顏也是絕色美女呀。”“行了行了,趕緊下去吧,反正我今天也不在家裡,放你一天假,你回去看看你的家裡人吧,明天再過來。”

    傭人連聲道謝,“謝謝小姐,那我先走了。”

    葉青等著那個傭人走了,這才去衣帽間挑了一套最新款的衣服,換上,看著鏡子裡,身材凹凸有致,臉蛋更是嫵媚妖嬈的自己,十分滿意。

    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那頭很快就傳來一陣熟悉的,讓她心動的男聲,她柔柔地叫了一聲,“希城,嗯,我好了……你來接我麼?……開會?,那好,我自己開車過去,到時候見。”

    掛了電*話,她剛準備走,手機又進來一個電-話,葉青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蹙了蹙,不過還是接了起來,“張醫生,我不是叫你沒什麼事情最近都不要聯繫我麼?”

    “……葉小姐,我也不想,可是您之前承諾我的,辦好了那件事情,您就讓我當上院長的……葉小姐,我這裡也是後院都快起火了,當時那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做的,現在我得封住那丫頭的嘴巴,我必須要娶了她,可是我這當上院長之前也不好弄出點家庭矛盾來,所以葉小姐,您看……”
li60830 發表於 2019-4-5 16:28
炎涼,這是我們的,女兒!
    蘇璦蹙了蹙眉,終於放心的小步走了進去,屋內有些黑,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生怕踩到什麼絆倒了。睍蓴璩曉

    房間很大,逐漸的,她也適應了室內暗淡的光線。

    環顧著四周,樓下領導住的這種統一規格的大套間,光是客廳,就足有樓上4人標間的4倍大。擺設也更加齊全,歐式的沙發,茶几,液晶電視,電腦等等,甚至連麻將桌都有,而且佈局擺設極具風情。

    賓館應該是建造在了一個丘陵的地勢上,從一樓大廳那面進來,這邊明明是二樓,可是正對面的落地窗外,卻變成了一樓,窗外清晰的可以看見一個獨立的四方溫泉池子,月光灑在池水中,波光粼粼的,很是好看,四周種植著低矮的灌木,應該是這層高檔房間的特供,不用走去度假村專門的湯池區,在自己屋子外,也可以泡湯。

    收回視線,來不及感慨讚賞這度假村設計的巧妙與獨特,蘇璦便徑直走到顧方曦的身前,望著他英俊的面龐,好奇的挑眉問他,“你怎麼在這?於”

    聞聲,顧方曦終於睜開眼睛,映襯著窗外的月光,他漆黑的雙眸,視線更加清冷了分,突然看向蘇璦,不答反問,“難道你希望是那老色狼在?”

    “我……”蘇璦被問的一時語結,竟說不出來來。

    對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跳也頓時亂了規律。突然間,腦海中又想起剛才在雪地溫泉裡兩人發生的事情,蘇璦面色一紅,連忙將視線移向別處,心中暗想,這老男人比那個老色狼也好不到哪去,無非就是英俊多金帥氣瀟灑又年輕了許多罷了執。

    無視蘇璦在一旁對他的腹誹,繼續冷著臉開口問她,“剛才為什麼不等我?”

    “我……”自知理虧,蘇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心虛的看了眼顧方曦,他此時並沒有看她,而是不知什麼時候又閉上了眼睛。

    只是,明明沒有了他目光的凌遲,蘇璦卻還是覺得周圍的氣壓異常低沉壓抑。想了半天,終於再次開口,聲音也是小的細若蚊足的,顯然就沒了底氣,“我想回去上個廁所,太著急了,所以,所以,就沒等你。”

    聽到她在說謊,顧方曦突然站了起來,眼眸瞬間盛滿了怒意,面色黑沉的一步步的朝蘇璦逼近著。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高大的人影,蘇璦連忙抬頭,對上了顧方曦的雙眸,只一眼,又連忙慌張的低下頭去。

    可是,儘管看著地面,眼前卻還是會浮現出,剛剛看到的,他那雙怒意十足的雙眸,似是隨時都要將她吞沒般,而且,似是一種錯覺,那裡又彷彿不完全是生氣,彷彿還夾雜著多種複雜的情緒。

    來不及多想,看著顧方曦一步步的靠近,蘇璦心下一慌,本能的連連後退。

    光顧著看腳下,蘇璦明明覺得後背的光亮處,應該還有很大的地方可以後退,可是突然背部一涼,她竟已經退至了玻璃窗面上,在無了退路。

    她正想從側面逃離,可是顧方曦卻突然將手臂撐到了玻璃窗前,將她禁錮其中,阻斷了她所有的退路。瞬間,那陣熟悉而好聞的味道撲鼻,連帶著他所有的危險氣息,一併將她籠罩。

    顧方曦依舊面色黑沉的氣惱的看著她,眸子半眯,氣她明明危機四伏,卻還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的到處亂晃。

    看著蘇璦慌張的神色,顧方曦冰冷的聲音再次開口,卻好像來自地獄的撒旦,彷彿隨時都會要了她的命,“這會兒知道怕了?”

    蘇璦一驚,他的氣勢壓的她本就幾欲抓狂了,這會又這樣質問她,蘇璦瞬間就慌亂了,像只迷了路的小鹿一樣的亂撞著,伸手去推他撐在窗子上的手臂,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只想盡快的逃離這裡,大口的呼吸空氣,不然,她覺得自己真的就快被壓的窒息而死了。

    可是,顧方曦的手臂就像是被吸附在玻璃窗上是的,無論她怎麼用力,都推不開,而他強壯而有力的手臂,都是紋絲不動。

    許是藥物開始發揮了作用,蘇璦突然覺得自己全身發熱,感受到體內的那股不明的燥熱用內而外的散發著,一波一波更加洶湧的朝她襲來,同時,她的心情也變得煩躁不堪。

    眼看推不開顧方曦的手臂,她的粉拳便用力的去捶打顧方曦的手臂。口中拚命的喊著,“你放開我,混蛋,你放開我。”

    手臂那處頓時間一陣刺痛,顧方曦卻並沒有鬆手,只是眉頭不自覺的蹙緊,面色更加黑沉了分。

    蘇璦依舊用力的捶打著他,可是突然,她覺得捶打著他手臂的那處好像越來越濕黏,她察覺不對才終於回過神來看過去,自己的粉拳上,竟然沾滿了鮮紅的血跡。

    月光下,她目光一怔,被驚的瞬間瞳孔放大,又猛然抬頭去看顧方曦的手臂,只見他白色的T恤上早已經被血跡暈染成一片了。

    蘇璦頓時傻了眼,剛才還打著他的手也突然沒了力氣,只顫抖的伸過去,撩起他白色T恤的袖口,瞬間,他手臂上已經被血液浸透的白色紗布呈現在眼前,蘇璦腿腳一軟,靠向了身後的落地窗,心,也彷彿疼的在滴血,絲毫不弱於顧方曦那刺目猩紅的手臂。

    剛剛到底發生了社麼?他竟然受傷了?

    可是剛剛泡溫泉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

    蘇璦眼睛一酸,瞬間罩上了一層霧氣,模糊了視線,猛的抬頭看他,焦急的問他,“誰幹的,誰傷了你?”

    “沒事,不小心劃傷了。”怕蘇璦會心裡難受,顧方曦並沒有告訴她真相,只是低沉著聲音敷衍了句,便沒有再說其他,而是長臂一攬,將蘇璦緊緊的抱在了懷中。將頭深埋進她的脖頸,用力的呼吸著,想要汲取她身上所有的芬芳,瞬間,手臂那處傳來的陣陣刺痛彷彿也減輕了。

    雖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只要是他說的,她就信,自始至終,都是如此。

    好一會,蘇璦也緩緩的抬起了手臂,抱上了這個高大的男人,內疚的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受傷了。我……”突然,唇上一熱,緊接著便是一陣極好的觸感,她接下來的話未來得及出口,便被顧方曦的唇堵了回去。

    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人神共憤的男人帥顏的特寫,他正閉著眼睛忘情的擁吻著她,剛剛緊蹙的眉心也在逐漸舒緩,漸漸的,蘇璦也閉上了眼睛,嗅著室內那誘、人迷惑的熏香散發出的香氣,動情的回吻著他,甚至還主動的伸出舌尖,學著他的樣子,舔舐著他美好的唇形,勾勒著他唇的樣子,隨即探入他的口中,舔舐著他極為好看的牙齒,再向更深處,去尋找他的舌,勾、引,挑、逗著,纏繞著與他輾轉撕磨。

    蘇璦身體內那陣煩躁與不安,還有內疚與心疼,也隨著他的氣息的縈繞,他深情的擁吻,變得漸漸安靜下來,只是,體內的那股燥熱,卻更加洶湧的一***朝她襲來,讓她恨不得立刻將身上的衣物全部脫掉才甘心。

    終於,蘇璦被那股燥熱擾的無法思考,突然推開了顧方曦,大口的喘著粗氣。

    顧方曦突然一怔,沒想到這個小女人會突然推開他,剛剛,她還在熱情的回應著他的吻的,他蹙眉,疑惑的看她,見她面上發紅,卻與以往的害羞有些不同,目光也變得曖、昧迷離,看著他,似是很難受,並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

    顧方曦眉頭更加蹙緊,伸手附上了她的面頰,她的皮膚由內而外散發著熱氣,卻並不是發燒的那種熱。

    顧方曦目光頓時一滯,當下面色一沉,“你吃了什麼?”

    可是蘇璦卻已經難受的說不出話,只淡淡的搖頭,頭腦裡尚存的那一絲理智支撐著她,沒有撕破身上的衣衫,只向後靠去,貼上了那片冰冷的玻璃,藉以緩解身上那股難耐的燥熱。

    只是,冰冷的玻璃窗,卻好像也被她捂熱了般,而她的身體,卻絲毫不見緩解。

    顧方曦嘆了口氣,回想起抓到那幾個鬼鬼祟祟的跟著蘇璦的人之後,回到房間又接到特供品嚐的鹿茸酒時,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便找藉口跟黨委書記換了房間,當他又收到服務員送來的安神香薰時,就覺得,蘇璦一定會被騙來。

    果然,他是猜對了的,只是沒想到,張曉雯竟是個做事這麼謹慎的女人,竟然連蘇璦本身,都沒有放過。

    顧方曦走近了一步,將蘇璦拉了過來,一顆一顆的解下了她衣衫的扣子……

    ***
li60830 發表於 2019-4-5 16:28
炎涼,等我……
    去SGA……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梁希城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之前兩人之間的裂痕就是因為這個SGA。睍蓴璩曉也許是經過了這一次Sars的隔離,讓炎涼的心境平靜了不少,她感覺著梁希城溫熱的手掌捧著自己的臉頰,那些溫度傳到自己的身體裡,讓她有一種溫暖安心的感覺,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執著深切的眸光,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的眼神卻是這樣小心翼翼。

    她心頭一動,掀動有些泛白的紅唇,“……一定要讓我走,我想知道為什麼?是不是,和我媽媽有關係?”

    她也不是傻瓜,其實最近接二連三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她能夠感覺得到,必定是和自己的母親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梁希城不肯說,她也調查不到,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訴自己,很多事情,都不單純。

    “你想讓我走,也應該要讓我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

    她耐著性子,反手抓住了他捧著自己臉頰的手,低聲說:“把我送到SGA一年半,你難道不會捨不得?之前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搞得我們都很不愉快,希城,你知道的,我並不想要這樣的結果。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我不想走的這麼不明不白,不清不楚,這樣,我心裡會有疙瘩。”

    梁希城蹙眉,深邃的眸光跟著閃爍了一下,他略顯粗糲的拇指輕輕地撫過她光滑的手背,嗓音低沉,還是選擇了避重就輕,“……確實有些事情,不過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我能答應你的是,等到我瞭解了所有的事情,我再告訴你。你相信我麼?”

    他伸出手指,動作溫柔地擦掉她眼角的淚痕,一字一頓,真誠地說:“炎涼,我不會讓你傷心難過,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真的讓你傷心,讓你難過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比你更難受。址”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耀眼出色的男人,將你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呵護至寶,沒有一個女人不會動容。

    炎涼能夠感受到他的真心,哪怕心裡有著再多的疑惑,擔心母親,也想要向李蘊沁討回一個公道,可是有這樣一個男人,恨不得用自己生命的全部來愛自己,她是不是也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事情發生的最初,極度的憤怒和不甘之後,現在彷彿是將所有的情緒都給沉澱了下來。

    只是,親眼所見地一幕,就等於是在心中生了砍,又應該怎麼過得去?

    她咬唇,是真的糾結。梁希城看著她這麼一臉為難的樣子,輕輕嘆息了一聲,伸手摟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更緊密地湊了湊,“炎涼,我從來沒有不相信過你說的任何一句話。一直以來,我都以為自己將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沒有什麼事情是能讓我為難,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偏離我的軌道,只是現在……很多事情,我發現我無能為力,我不能還你一個公道,因為那也是我的母親,我的上面,還有我的父親,我的爺爺……我知道,如果告訴你,我的家庭關係很複雜,有些事情,讓我沒有辦法插手,也許你會覺得我是在找藉口。所以,我也不能祈求你原諒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所有的事情,我相信都會有一個很好的解決方式,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炎涼向來都覺得自己是冷漠寡然的人,可是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個男人,可以讓自己輕而易舉的心軟,那種情緒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

    她紅著眼眶,對於男人來說——愛情,似乎沒有親情來的更重要,但是對於她來說,此刻,愛情卻是超越了所有的一切。

    她輸了,輸給的還是自己。

    垂下眼簾,眼眶裡的淚水掉下來,她很輕地點頭,“……一年半的時間,是麼?”

    “一年半,我會去看你,你走了之後,不管聽到了什麼,或者看到了什麼,都不要相信,你只需要記住,我今天對你說的每一個字。”

    他抱著她,貼近她的耳廓處,微涼的薄唇輕輕地擦過她敏感的耳垂,然後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地吻掉了她臉上的淚痕,溫柔地說:“我愛你,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給我一年半的時間,等你回來,我要給你一個最完美的婚禮,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梁希城的妻子。”

    他說:“炎涼,等我。”

    …………

    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美麗動聽的情話,我愛你,我想你,我等你,我在這……太多太多,那麼多的情話,都有著讓女人臉紅心跳的魔力,對於炎涼來說,此刻最動聽的,卻也不過是——

    我愛你,等我。

    …………

    一年半,500多天。

    因為你是梁希城,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梁希城,所以,我想去相信你,我也想去等你,這麼500多天

    ●※☆水嫩芽☆※●

    梁希城從病房出來的時候,炎涼已經睡下。

    流了太多的眼淚,眼眶都有些紅腫,梁希城確定了她真的睡著了之後,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病房。

    關就剛剛就已經給他打了好幾通電-話,梁希城中途都摁掉了,現在人出來了,他才拿出手機給那頭回撥了一個,“什麼事?”

    “梁總,之前您讓我調查關於20幾年葉盛名和您父親之間的那個事情,我這裡有了最新的消息。”關就的聲音格外謹慎,“不過我沒有去公司,那邊現在不是太安全,我是不是需要過去找您?”

    梁希城蹙眉,“別來醫院,去我的別墅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掛了電.話,梁希城走到了長廊的盡頭,打開了窗戶,點了一根菸,抽完之後,他才朝著院長的辦公室走去。

    吳院長見到梁希城沒什麼意外,鼻樑上的老花鏡取下,他笑眯眯地站起身來,白炎涼現在恢復正常,他面對梁希城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希城,你來了?”

    “吳叔叔。”梁希城語氣平穩地對吳院長微微頷首,開門見山就說:“我是來問你一下,炎涼目前的情況,還需要幾天才能出院?”

    “你很著急讓她出院麼?”吳院長有些詫異,“她目前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Sars是呼吸道的感染疾病,並不是那麼容易痊癒,之後還需要做很長時間的一段治療,我並不建議她現在出院,何況加上之前白小姐她也有……做過流.產手術,這對於她的身體來說,都是雙重打擊,一定要好好調養,不然肯定會留下後遺症。”

    梁希城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不過頂多再3天,她需要出國。”

    吳院長愣了一下,看著梁希城一臉不容置疑的樣子,他心中也有數,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這種事情,他作為醫生也不好多過問,思忖了一下,就說:“可以,3天之後,我會再安排她做一個全身的檢查,索性的是年紀輕,恢復應該沒什麼問題。”頓了頓,又接著說:“不過出國也好,外面的醫學設備也是比我們要先進不少,白小姐的話,我之前也和她說過,讓她多做做瑜伽,對身體有好處。”

    “謝謝吳叔叔。”

    梁希城又忽然調轉了話鋒,“還有秦慕華……她現在能不能移動?”

    吳院長大概是猜到了,“……希城,你是打算讓秦慕華和白小姐一起出國?”

    梁希城看了吳院長一眼,也不含糊,點頭,說:“我之前聯繫了英國那邊的腦科醫生,把她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對方表示也不是絕對不能治好,不過需要讓病人過去英國,我想讓他過來一趟,他之後的行程都太滿了,擠不出時間來。正好炎涼也要去英國,也許讓她母親也去的話,她應該會安心不少。”

    吳院長搖了搖頭,“她目前的情況不能上飛機,太危險。”

    “一點辦法都沒有?”

    “暫時是沒有。”吳院長轉身,從桌上拿起了一份頭部的造影,梁希城看不懂,不過是醫生本能的反應,他指著那造影上的一團黑色的東西,解釋:“這是最新拍的腦電圖,秦慕華後腦的血塊一直都沒有消散,她昏迷不醒,就不能動手術,如果她現在有醒來的跡象,我們還可以給她動手術,腦部的結構太複雜,稍有不慎都會引致病人丟了性命,我們現在根本就下不去手,只能等著她醒過來。”

    “我知道了。”

    梁希城知道這事情是勉強不了,只能再聯繫英國的那個醫生,不管怎麼樣,他都要讓秦慕華醒過來,對於自己母親的行為,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對於炎涼,他已經有了太多的愧疚,秦慕華醒來是有什麼樣的後果,他都顧不上了。

    如果一碗水端不平,那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其自然

    楚奕晟脫掉了西裝外套,深靠在沙發上,對面站著的男人是他的心腹,他伸手摸了一根菸出來,兩根手指夾著,從自己的鼻息間緩緩掠過,這才挑眉,“白炎涼已經出了隔離室了對麼?她現在什麼情況?”

    助手頷首,恭恭敬敬地匯報:“……目前情況比較穩定,今天梁希城親自去了醫院。不過梁氏目前和葉氏有合作,不確定梁希城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這段時間,梁希城和葉青的見面次數格外頻繁。”頓了頓,助手又插了一句題外話,“還有之前設計大賽負責當評委的其中一個,Rex,好像一直都在讓人安排英國SGA那邊的情況,我想應該是在為白小姐安排的。”

    楚奕晟伸手撣了撣菸灰,眯起一隻眼睛,“……SGA麼?”

    “是的,楚總。”

    楚奕晟換了一條腿疊起來,“之前讓你去調查的事情呢?調查清楚了沒有?”

    “只查到了一部分。”助手解釋,“因為我發現另外也有人在調查,調查的途中總是阻,我懷疑應該是梁希城的人。”

    “說說,查到了什麼?”

    “葉盛名手中有威脅到梁氏的東西,所以梁希城也會乖乖聽話,我找人調查過,好像是和梁啟成有關係的,這些年來,梁啟成對於葉盛名也算是有求必應,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是什麼東西?”

    助手有些勉強地搖頭,“……抱歉,楚總,我能調查到的就是這些,因為後面很多事情都被人刻意阻攔了,而且葉盛名那邊……也是一點消息都不肯走漏,我會繼續調查的。”

    楚奕晟伸手摁滅了手中的煙,有些不耐煩地扯了扯衣領,“我要盡快知道所有的事情。”

    他站起身來,身材筆挺,轉身朝著大班桌走去,“還有,之前讓你去請的英國腦科專家,請了沒有?”

    “……楚總,那個斯密斯醫生,行程太滿了,一直都聯繫不上他本人。”

    “難不成還要我教你怎麼去請一個醫生?”楚奕晟聞言,猛地站住腳,眸光瞬間變得尖銳了幾分,“不過就是一個腦科醫生,你都請不到?”

    助手連忙道歉,“……抱歉,楚總,我會盡快把他請過來。”

    “出去。”

    …………

    助手腳踩風火輪地出了辦公室,楚奕晟皺著眉頭,又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然後撤掉了脖子上的領巾,轉身,欣長的身子直接倚在了大班桌上,兩條長腿隨意地交疊著,眯著眼睛抽菸。

    白霧繚繞,遮擋住了他臉上大部分的表情。忽然,他揚起唇角,那抹弧度卻是有些自嘲。

    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偉大?

    明明想要得到的一個女人,現在卻是躲在背後,做的是一些“幕後工作”?甚至,都沒有想過邀功?

    整天讓自己最信任得力的助手去打聽那個女人的一點一滴,為的是哪般?真是……他媽.的窩囊!

    “……梁總,這是我到目前為止,調查到的所有資料。”關就小心翼翼地看著對面坐著的梁希城,他一張英氣逼人的俊容上彷彿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眼角的緊繃情緒,卻是完全洩露了他的心緒。

    想起自己剛剛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他也是無比的震驚,甚至都猶豫過,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梁總?

    可是,他到底還是不敢隱瞞,這事情雖然震驚,但是也太重要,他一直都深信梁希城的魄力,有些事情,自然不能想著隱瞞他。

    “……梁總,這些,都是千真萬確。我知道了之前有一個設計師他出了國,我派了很多的人才調查到。這些年,他一直都躲在新西蘭,其實也不算是躲,當年葉盛名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走。當年那個梁氏和葉氏合作的度假村,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圈套。葉盛名一開始是想要趁著那個機會,把整個梁氏都給吞下肚子,不過他運氣不太好,有兩個設計師,卻有一個不肯聽他的話,就是要求該設計圖,這件事情鬧大了之後,他就想著這個事情是不在自己的範圍之內了,他怕控制不住,會讓您父親知道,所以當機立斷,就選擇採用離間計。”

    …………

    關就頓了頓,唇瓣動了一下,還想要說什麼,一直都看著手中那些資料的梁希城卻忽然將文件夾丟在了茶几上面。

    他頓時噤聲,只見梁希城伸手捏了捏眉心,好半響之後,才出聲,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難以置信,“……死的那個人,是白祺?”
li60830 發表於 2019-4-5 16:29
想要留住的,都是唯一。
    他頓時噤聲,只見梁希城伸手捏了捏眉心,好半響之後,才出聲,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難以置信,“……死的那個人,是白祺?”

    “……是。睍蓴璩曉”

    的確是白祺。

    誰都沒有想到,當年負責梁氏和葉氏合作的那個度假村的設計圖,其中一個設計師,就是白祺!

    白炎涼的父親於。

    其實這件事情,葉盛名隱瞞地相當好,不過他也確實不知道,當年死的那個人是白祺,是如今白炎涼的父親,因為白祺當年在設計界混的時候,是換了名的。這寫事情被挖掘出來的時候,自然也把白祺的身世都給挖了出來。

    白祺,當年和李蘊沁在大學的時候認識,李蘊沁長得漂亮,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多人追求她,但是她卻偏偏看中了有著一身才華的窮小子,白祺。他們兩人的愛情,其實當初就不被很多人看好,有嫉妒的,自然也有現實的。

    千金小姐愛上了一個窮小子,這樣的故事,從古至今,似乎都很多祝。

    ——只是成功的,卻並不多。

    李蘊沁很喜歡白祺,但是卻遭到了李家的極力反對,李蘊沁的父親是最不同意的那個人,棒打鴛鴦了很多次,誰知道李蘊沁就是不同意,最後甚至還以死威脅,李父沒有任何的辦法,女兒這裡勸不了,他就去找白祺,讓他離開李蘊沁。

    白祺空有一肚子的才華,卻找不到一個可以讓他很好發揮的空間,哪怕是在20幾年前,這個社會永遠都有著依靠著權勢地位上去的人,而什麼都沒有的人,永遠都是要靠著從基礎爬起來。

    梁希城翻了一頁資料,後面那張,全部都是關於白祺的介紹,還附貼了一張年輕時候的照片,眉目清俊,有一種儒雅的書生氣質。梁希城想起炎涼,倒是真的繼承了幾分白祺的樣貌。

    他瞭解自己的外公,小時候就很清楚,外公比起爺爺,更顯得市儈一些,把門當戶對這些看得尤為重要,所以,20幾年前,他找了白祺說了什麼話,其實也不難猜。白祺的女兒都是這樣傲然,不肯服輸的個性,白祺本人,更甚。所以李蘊沁的父親做的功夫也沒有白費,當了一回黑臉,還真的徹底成功了。

    白祺就這樣離開了李蘊沁,但是當時在A市,李家的影響力還是挺大,白祺進建築設計界的時候,大概是真的不想再和李家有任何的牽扯,所以才會換了個名字。

    梁希城抽出一根菸來,在指尖輕輕地摩挲了一會兒,這才含在嘴裡,點燃,他眯起眼眸,看著資料的中間,寫著的兩個字——應山。不知道有什麼寓意沒,不過他也沒有什麼興趣去研究這個。

    “……再後來,他就非常湊巧地接了梁氏和葉氏合作的那個度假村的項目,其實當初和他一起合作的那個人,之前和白祺的關係也是不錯的,只是因為金錢和利益,最後還是被葉盛名給收買了。葉盛名大概是在20幾年前,就已經在籌謀著想要把梁氏吞併了,那個度假村的項目,是他一手在背後策劃的。他也算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把兩個設計師的個性都摸透了之後,才從其中一個人那邊下手,企圖是讓那個人去說服另外一個人,就是白祺。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白祺根本就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他骨子裡就有著一種傲氣,一門心思投入在設計之中,對於他來說,每一項工程都是他的靈魂。兩個設計師有了矛盾之後,葉盛名就覺得,自己可以順水推舟,一邊敷衍著你梁總您的父親,一邊安排著收買了的那個設計師出國……”

    關就在一旁仔仔細細地解釋著,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煙味,梁希城的指間重新點燃了一根新的,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著,手中的資料也翻到了最後一頁,最後丟在了茶几上,伸手摁著太陽穴,接著關就的話,沉聲道:“後來的事情,也算是天助葉盛名那隻老狐狸,他原本想著,既然白祺這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索性就讓他背下這個黑鍋算了,誰知道白祺寧死不屈,結果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

    關就點頭,“是的,當時梁總您的父親……大概也是真的嚇壞了,所以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報警,畢竟當時的度假村梁氏虧損很大,他不想把事情鬧大了,必定是對梁氏有著沉重的打擊,葉盛名吃準的就是這點,後來的時候,他更是順水推舟,是他聯繫的秦慕華。”

    梁希城一手托著自己的額頭,一手舉著重重地吸菸。

    “不過秦慕華到底和葉盛名之間有過什麼交易,我不太清楚,她現在人還在ICU,葉盛名那邊也沒有任何的頭緒。這件事情,估計就他們兩人知道,我只知道,白祺當年被人送到醫院的時候,是搶救無效死亡的,後來發喪的時候,白家一個人親戚朋友都沒有,就只有秦慕華和一個當年還幼小的白小姐。”

    …………

    秦慕華那人,也不像是會為了錢彎腰的人,可是葉盛名又能用什麼樣的軟肋讓她這麼聽話?20幾年,自己的丈夫死的如此不明不白的,她卻一聲不吭?

    關就想不明白,其實梁希城心中隱約有那麼點感覺,卻也抓不準。

    他深沉的俊容忽明忽暗的隱匿在那些煙霧之下,舉在耳邊的煙,已經燃到了三分之二,梁希城一直都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關就見他不說話,自己也不知道是去是留,只能這麼等著。

    “……斯密斯醫生,有什麼消息沒有?”好半響過後,梁希城才出聲。

    關就愣了一下,隨即又有些抱歉地說:“……梁總,一直都在找人聯繫斯密斯先生,不過之前就聽說,他去了牛津那邊參加了一個學術研討會,可能需要一個星期的樣子,目前完全聯繫不上他。”

    梁希城皺著眉頭,撣了撣菸灰,“你親自去一趟牛津吧,見到了他,再和我說,我到時候會親自過去請他過來,現在走不開。你先回去,公司的事情你都看著點,這些資料先去鎖好,不能走漏一點消息。”

    關就頷首,很快就帶著所有的資料離開。梁希城動作嫻熟地抽著煙,一直等到手邊的一包煙抽完了,他才神色莫測地起身離開。

    …………

    ●※◇水嫩芽◇※●

    2天後。

    炎涼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站著一個中年女人,正在幫她收拾東西。

    她皺著眉頭從床上爬起來,站在窗口的梁希城聽到了動作,轉身走向她,“醒了?”

    “唔。”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一旁笑眯眯地中年女人,有些詫異地看著梁希城,“……幫我準備東西,是要出院了?”

    這段時間,一直都待在醫院裡,炎涼倒是真的很想出院,不過她的身體,恢復得這麼快嗎?

    梁希城看了一眼一旁的女人,對方馬上頷首提著一袋子的禮服先出去了。

    “炎涼,明天我要讓Rex送你去英國,所以今天我就讓吳院長安排你出院了,他幫你做過身體檢查,沒有任何的問題,只是你現在還有點虛弱,所以我明天才讓Rex親自送你過去。”

    梁希城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動作溫柔地幫她捋了捋睡得有些凌亂的頭髮,指尖的溫度都是戀戀不捨的貪戀,其實他不能說出口的那三個字,是——捨不得。

    炎涼雖然之前就已經答應了要走,可是突然聽梁希城這麼一說,她的心,還是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明天,明天她就要走了?

    “……希城。”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太多情緒,“……出院之前,我要見我媽。”

    梁希城同意了。

    炎涼想起,上一次見到秦慕華的時候,好像已經是一個世紀那麼遙遠的時間了,可是她還是這樣安靜的躺在ICU裡,一動不動,邊上的那些儀器,滴滴地響著,彷彿是床上這個人的生命之聲。

    “……媽媽。”

    炎涼坐在了床邊,身上穿著防菌衣物就顯得笨拙了一些,她伸手,動作輕柔地摀住了秦慕華的手,她的手指上還夾著儀器,炎涼想著,以前媽媽是照顧病人的,她這一輩子都兢兢業業的,可是如今,就這麼躺在了病床上,連什麼時候會醒,都不知道。

    她覺得難受——不僅僅是因為母親的病,還因為自己。

    她從手中摸出了一個蝴蝶結的發夾,很小巧,有些舊,這是她很小的時候,一家人出去玩,爸爸和媽媽一起給她挑選的發夾,其實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帶在身邊,就好像是她一直都記得,那時候她說的——

    最下面的是爸爸,上面那個蝴蝶結,左邊是媽媽,右邊是涼涼。

    這樣的一家人才是完整的一家人。

    只是一眨眼,她都已經這麼大了,嫁人,有過生子的機會,還是被殘忍地剝奪,可是完整的一家人,卻沒有陪著她成長。

    她小心翼翼地將那個髮夾塞進了秦慕華毫無知覺的手中,裹著她的手掌,捏住了髮夾。

    “……媽媽,我來看你了。”炎涼的嗓音哽咽,眼睫微微一抖,眼淚就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她吸了吸鼻子,“對不起,這幾天一直都沒有來看你,是因為我……出了點事,但是現在都解決了。媽媽,你還記得這個髮夾嗎?你肯定記得的,這是我很小的時候,爸爸還在呢,那時候你們帶我出去玩,給我買的,我一直都留著,因為我收到了這個禮物不久之後,爸爸就去世了……那時候還什麼都不知道,這麼多年,我過的一直都很幸福,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沒有爸爸是一件多麼不幸的事情,我知道,那都是因為有你……媽媽,請你一定要堅持下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你,你已經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不管有多少難關,我們母親一起度過好不好?”

    “……媽媽,我可能明天就要……離開A市了,之前你也說了,去SGA是好事,對吧?所以呢,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了,你會不會怪我,把你一個人丟在了A市?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怪我的……可是我一走就是一年半……”

    “………”

    “……媽媽。”炎涼咬著唇,眼淚越來越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忍不住,啞著嗓子,忽然俯身在秦慕華的身體上,“媽媽,我其實……我其實一點都不想走,我不想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不想離開他……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知道他肯定是為了我好,媽媽……我那天親眼看到的一切,可是我現在選擇閉口不說,你會不會怪我?”

    “………”

    “對不起,媽媽,女兒真的沒有用,什麼都不能為你做,但是我想,我已經沒有了方向,我感覺自己失去了寶寶之後,整個人都像是驟然跌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裡……我真的,很累,很怕,我怕會再失去誰,那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你,還有希城……我誰都不想失去,我不敢再讓自己變得尖銳……原諒我,媽媽,還有,你一定要好起來。”

    …………

    她一個人坐在ICU有大半個小時,中間哭哭停停,說了很多的話。其實之前吳院長有對自己說過,母親雖然是昏迷不醒,但是意識還是有的,所以她說的話,她相信,她是可以聽到的。

    出來的時候,梁希城一手插著褲兜,一手握著手機,就站在ICU門口,正好在講電.話,看到炎涼從裡面出來,他這才匆匆交代了一句,“……嗯,其他的事情等我回去再說,我這裡還有點事,先這樣。”

    他直接掛了電.話,上前扶著炎涼,低頭看著她一雙眼睛紅紅的,像是核桃一樣,眼角眉梢都是心疼,拇指輕輕地擦了擦她的眼淚,“怎麼進去一會兒就哭成這樣?眼睛都腫了,嗯?”

    炎涼反手抓著梁希城的手,仰著脖子,水漾的眸子帶著期盼的光,看著他,“希城,答應我,一定要救我媽……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可是,不能讓她有事,好不好?”“我答應你,我向你保證。”梁希城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裡,一字一頓地說:“你安安心心的去SGA,什麼都不要多想,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好。”

    她在他的懷裡一個勁地點頭,在心中默唸著——我相信你,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我相信你……

    炎涼出院之後,梁希城就讓人直接送到了他們之前住的別墅,他臨時接了一個公司的電.話,離開之前對炎涼說,晚上等我回去吃晚飯。

    其實炎涼回到別墅的時候也已經是下午,傭人都在,不知道梁希城最近是不是住這裡的,房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她沒什麼事可做,翻了一下以前自己放在這邊的書,最後坐在陽台的搖椅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她是被溫熱的吻給弄醒的。

    熟悉的觸感,霸氣之中又透著溫柔的氣息,彷彿讓她的靈魂也跟著顫抖起來,炎涼還沒有睜開眼睛,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情不自禁地伸手,環住了身上男人的頸脖,生澀的,卻又渴望的,回應他的吻。
li60830 發表於 2019-4-5 16:29
希城,我心裡好苦……
    梁希城原本就緊繃的身軀,有瞬間的怔忪。

    已經太久沒有碰過她,這段時間,沒有人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滋味是如何的,雖然不過短短幾日而已,可是從未相信所謂的“一如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他現在終於是體會到了。

    想著,唸著,擔心著,卻又不能見。

    ——是真的,刻骨銘心。

    所以,剛剛梁氏那邊有點問題,他回去主持了一個小型的會議,葉青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人已經離開了會議室,就叫關就去擋了一下,飛車回來。家裡的傭人說,太太在樓上休息,一下午也沒有下來。他上來,果然見她躺在陽台的躺椅上於。

    脫掉了身上的外套,刻意放輕了腳步走近,見到就這麼一小團柔軟的身體,躺在椅子上,睡得時候,都有些不太安穩,總是蹙著兩條細長的秀眉,他提了提褲子,蹲下身來,動作輕柔地幫她撫平了眉心。

    然後,就這樣,痴痴地看著她。

    夕陽的餘暉落在了她的臉上,給她那一層白皙的皮膚灑上了點點黃暈,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更顯柔軟,梁希城的心尖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撥弄了一下,彷彿是一根斷裂了的神經,在觸及到這樣的畫面的瞬間,就重新連接了起來樁。

    他情不自禁的俯身,吻住了她微微開啟著的紅唇。

    其實,真的只是想要吻一下就撤離的,可是身體,就是這樣不聽使喚,他渴望著她,渴望了太久,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會給自己反應。

    梁希城伸手托住了她的後腦,情難自禁地加深了這個吻。

    舌尖撬開了她的齒冠,伸入,勾住了她的丁香小舌,微微用力,吮.吸著她的舌尖,力道不是很大,不會讓炎涼覺得疼,卻有一種酥.麻的感覺,順著自己的四肢百合流竄到全身上下。這樣的情況之下,自然是睡不著了,只是她稍稍有些清明的神智,很快就被他高超的吻技所折服。

    梁希城一手托著她的後腦,一手撩起了她身上的居家服,炎涼回家就換了一套睡衣,腰間是繫帶的,那柔軟的腰帶,在梁希城修長的手指下微微一撥弄,就自動散開,他的大掌探進去,捏住了她一邊的柔軟高.聳,輕輕地按了按。

    “……嗯,希城……”

    炎涼只覺得自己的大腦昏昏沉沉的,感受到他大掌的溫度,長發在他的指間慢慢地梳理著,還有自己的身體,似乎也在他另一隻手下慢慢地綻放著,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

    她也是吃過甜食的孩子,梁希城又相當瞭解她身體的敏感之處,稍稍一撩撥,她就已經給予了熱烈的回應。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鼓舞,梁希城深吸了一口氣,伸出舌尖慢慢地描繪著她的唇形,薄唇慢慢地移下去,很快就到了她白皙修長的頸項,然後是胸口,含住了那一朵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蕊一樣的小圓點,就用牙齒輕輕地啃噬了一下。

    有些很輕微的疼痛,可是更多的卻是一種難以仰止的酥.麻,滲透到了她所有的神經裡,炎涼忍不住揚起了脖子,伸手抱住了胸前的腦袋,輕輕地哼了一聲,只是胸前的人很快又極大了一些力道,炎涼就忍不住了,嗯嗯啊啊地哼了幾聲,“……別,希城……有點難受……嗯,不要這樣……”

    “難受?”梁希城從她的胸前抬起頭來,手指輕輕地按著她的腹部,然後慢慢地探下去,健壯的身軀也跟著擠入她的雙腿間,原本就只能躺一個人的那張躺椅,這會兒硬是被擠入兩個人,自然顯得更是狹隘了,梁希城卻偏偏要擠進去,一手托著她的脊背,一手伸出了長指,勾起了她的內.褲邊緣,直接按在了她柔軟的花叢口。

    “不舒服麼?”

    他低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鼻尖,始終都覺得這樣的姿勢不太舒服,索性直接就將人給抱起來,大步走進了臥室,讓她躺在了床上,重新覆上去。

    梁希城的手撫上了炎涼的臉頰,像是蜜桃一樣的腮幫子,柔軟的觸感讓他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掌心略略有些偏高的溫度很快就傳到了她的身上。

    從剛剛梁希城抱著她回到臥室的一點時間裡,她的理智回歸了一些,當身體被放置在床上的時候,她人也已經清醒了不少,她看著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眉腳,他的吻就要落下的瞬間,她卻稍稍偏了偏頭,梁希城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微微一愣,啞著嗓子問她,“怎麼了?”

    她的眼眶有些紅,臉色也不是很好的樣子。梁希城心頭微微一緊,以為她是不想要,雖然自己是很想,可是他考慮到她身體的情況,也不想勉強,頓了頓,又說:“……別怕,炎涼,我不碰你。”

    “不是……”炎涼極快地接話,話一出口,臉龐又紅了。

    梁希城心情極好地挑眉看著身下的女人,勾唇一笑,“原來不是不要,是很想要?”

    炎涼咬了咬唇,肯定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剛剛那話,她是一時情急才說出口,當然她並不抗拒他的觸碰,只是還有一些話……她想說。

    “……不是,只是想和你說——希城,我剛剛夢到我爸爸了,還有媽媽……”

    她剛剛的確是做夢了,梁希城的吻過來的時候,她還迷迷糊糊的沒有徹底清醒,可是現在躺在床上的時候,她才確定自己剛剛夢見了一家三口,有爸爸,有媽媽。

    醒來,才發現,沒有了爸爸,媽媽也不在。

    有一股涼意很快就滲透到了她的全身,讓她清醒,讓她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自己就這麼離開A市,太自私了?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媽現在這樣,我就這樣走了,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對的,我夢見他們了,可是聽不到他們對我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好像一家人都是團聚在一起的,可是又好像是隔著不同的世界。”“……我現在特別的茫然,我不知道我到底應該要怎麼樣,自從我的寶寶沒有之後,我覺得自己好像是陷入了一個困境裡面,沒有辦法走出來……其實我知道,你一定要讓我走,是有你的原因的,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拋下了我的媽媽,生死未卜地躺在病床上,自己卻是SGA……”眼淚掉下里的時候,梁希城皺著眉頭,心疼地幫她擦了擦,然後從她的側身躺在了她的身邊,抱著她,在自己的懷裡,炎涼還在斷斷續續地梗著嗓子說:“……希城,我心裡,好苦。你告訴我,告訴我,我媽一定會沒事的,你告訴我,你一定會讓她平安。”

    “我保證。”

    梁希城緊緊地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輕嘆了一口氣,能夠瞭解她現在這種矛盾的心理,其實也是感動的。

    當他對於秦慕華的那件事情,百般無奈地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時候,她現在還是選擇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過不去的那道檻,也都是因為自己。

    “炎涼,你聽我說。”

    梁希城抱著她坐起身來,伸手捧起她的臉頰,“看著我,嗯?相信我麼?”

    炎涼紅著眼眶,點頭。

    梁希城的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瘦瘦的臉,忍下了嘆息的欲.望,“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的為難,我也明白你的捨不得,不放心,我都知道,真的。但是,你相信我,是不是?”

    “所以,就一直都相信我,好不好?我現在……有很多的問題都要處理,可是我不能一一和你說。我希望你以後的日子,都可以過得很單純,也很幸福,我想給你一個最透明簡單的世界,我會努力。但是我也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有了一些瑕疵,所以我正在努力,對於你母親的事情……寶貝,我很抱歉,我相信你那天說的話,可是我不能做出任何,因為我站在這樣的立場上,我承認,我很為難,但是,我一定會讓你母親好起來,之後的事情,也會遵循你母親的意願,我只會袒護我的母親這麼一次,如果之後你母親選擇起訴。我答應你,我一定不會插手,好不好?”

    炎涼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咬著唇,說不出話來,只是點頭。

    其實,還是介意的,介意李蘊沁,她沒有說出口的是,那個夢,一直都提醒著,那天晚上,她在馬路的那一頭,看到的那一幕,太可怕,她不想去想起,卻總是如同噩夢一樣,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只是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丈夫,他說了,要相信他的,她應該要相信他的,不是麼?

    “……乖,不要哭。”

    梁希城伸手幫她擦掉了眼淚,蹙起的眉頭裡面蘊著的都是擔憂和心疼,他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捋順了她的黑髮,“相信我,我能對你說的,都會告訴你,可是不能對你說的,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秘密,只是希望你過的單純一點,不想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你去SGA一年半,回來之後,所有的一切,我都會擺平,以後都不會再讓你難過。炎涼,給我一點時間,放鬆一下,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

    “……嗯。”

    很重的鼻音,不過雖是一個簡單的字,倒是透著幾分如釋重負的感覺。

    梁希城知道,炎涼並不是那種愛鑽牛角尖的女人,而且,她是真的給予了自己最希望在她身上得到的——信任。

    他覺得滿足,哪怕前面的路再難走,他都覺得,有了這麼一份信念,每一步都可以走的更穩妥。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了她的臉上,梁希城的薄唇吻過她的額頭,她的眼睫,她的鼻尖,最後到了她的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然後慢慢地加深,最後才抵著她的額頭,呼出一口氣,“現在,放心了麼?”

    “……嗯。”

    “明天你就要走了,老婆。”

    “……嗯。”

    “知道你捨不得你媽,那麼,有沒有捨不得我?”

    炎涼垂下的眼簾終於動了動,一雙柔軟的小手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胸口,然後輕輕地糾住了他的襯衣,“……嗯。”

    梁希城覺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她一雙柔軟的小手給抓住了,其實……從來都是被她拽著的。他的呼吸沉重了一些,湊近了她的耳廓,低聲說:“……老婆,我想了你好多天,可不可以?”

    “………”

    這算是,默認了。

    梁希城溫柔地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讓她分開雙腿,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然後托住了她的後頸,吻下去。

    呼吸慢慢地就亂了,之前還有的哀傷情緒似乎也隨著他灼熱的吻,慢慢地消弭在空氣中,炎涼就被他帶著走,因為是全心全意想要交給他的,她放鬆了自己的情緒,體內的那些情.欲也被極快地勾了起來,她的身體在他一雙彷彿是帶著魔力的手下,慢慢地顫抖起來。

    梁希城眸光沉了沉,放平了她的身體,然後脫掉了她身上那件已經鬆鬆垮垮的睡衣,手探下去,伸入她的底.褲,上面性感的薄唇貼著她圓潤的肩膀,先是穩了穩,然後才輕輕地咬住,下面的手指同一時間找到了柔軟的細縫,輕輕地刺.入。

    “嗯……”身體已經動情,炎涼忍不住弓起了身子。

    梁希城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一些,伸進去的手指,感覺到了她身體裡面那細軟的肉,四面八方一樣地湧過來,緊緊地夾住了他的長指,似乎是連動一下都覺得有些困難,他只覺得自己身體的某一處,也瞬間挺立了起來。

    “放鬆點,寶貝,要不要?”他俯身,抵著她的額頭,深邃的眼眸之中,是跳動著,濃到化不開的情.欲,依舊是可以望穿她的眼。

    “……希城。”炎涼意亂情迷地應了一聲,小手胡亂地在他的胸前抓了抓,潮紅的臉上,是一種得不到滿足的表情。

    梁希城已經有太多天沒有碰過她,身體的渴望讓他難以忍受,之前她不在自己的身邊還好,可是現在就這麼一臉嫵媚又慾求不滿的樣子,躺在自己的身下,他早就已經沒有辦法忍耐了,拿著手指在她的體內進進出出了幾下,帶出了一些透明的液體,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臉上都是緊繃著的欲.望,知道她準備地差不多了,他極快地解開了自己的皮帶,只想著先釋放一次,脫掉了褲子,他伸手扶著自己的一根硬到快要爆的欲.望,架起了她的雙腿,往前微微一抵,濕潤的頭部已經碰到了她柔軟的開口處。梁希城猩紅的眼眸盯著兩人她的私.處,忍著想要一沖到底的渴望,在花瓣上磨蹭了幾下。

    “現在,可以進去麼?”他問,暗啞的嗓音,全都是隱忍。

    炎涼的腦袋已經是一片空白,她的身體同樣也渴望著被填滿,聽到這個時候有人在問,可以麼?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下一秒,身體就瞬間被結結實實地填滿,那種滿漲的充實感,讓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忍不住想要呻.吟出聲,她的手用力地抓著身下的床單,同時也咬著自己的唇,卻還是有破碎的嚶.嚀呻,從她的唇角溢出。

    梁希城微微仰著脖子,感覺到自己進去的一瞬間,那種四面八方湧過來的精緻感覺,真是***蝕骨的,他蹙眉,一臉的鎮定,心底的最深處,卻只浮動著一個字——爽

    有看到親說,寫的不合情理,其實這種東西,我想說,見仁見智吧。

    我不好解釋的太過主觀,所以也希望大家客觀看文吧,還有就是這個文吧,到了這裡也算是進行了一半,所以之後還是有很多情節要展開的,這麼安排呢,也肯定不是沒有理由的!

    所以……喜歡的,繼續追吧,不喜歡的,不好勉強,謝謝大家的支持,小水會更努力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4-5 16:31
要……愛我
    梁希城微微仰著脖子,感覺到自己進去的一瞬間,那種四面八方湧過來的緊致感覺,真是***蝕.骨的。睍蓴璩曉他蹙眉,一臉的鎮定,心底的最深處,卻只浮動著一個字——爽。

    身體被填滿的瞬間,炎涼忍不住伸手抱住了梁希城的手,蔥白的手指在他的黑髮之中穿梭而過,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唇,感覺到了那種充實,就像是這麼長時間來的顛沛,到了這一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失去的太多,就想要抓住身邊那些還存在的唯一。

    梁希城感覺到自己一進去,就有些控制不住,那種快.感,從四面八方流竄而來,刺激著他全身都緊繃起來,怕是一動就會棄械投降……

    他忍著一口氣,微微眯起眼眸,讓自己鎮定下來於。

    太久沒有和她做,她的身體又太緊,稍稍一動,就感覺好像會將她整個靈魂都給抽出來一樣,把自己的靈魂也吸進去一樣。梁希城不敢亂動,擔心她大病初癒沒多久,身體也會吃不消,他往她的身體裡面稍稍頂了頂,忍著滿頭的大汗,他伸手捧著她被情.欲迷濛著的小臉,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喘著粗氣,“……放鬆點,炎涼,你這麼緊,我不能動……”

    炎涼意亂情迷,被他深入的動作頂得整個人都顫抖著,身體還有些不太適應,加上她原本就敏感,他一進來,她就下意識地收緊小腹,這樣一來一去的,哪怕梁希城還沒有開始抽動,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陣一陣的快.感,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抿著唇,忍住了想要射.精的衝動,手下緊緊地抓著炎涼的肩膀,再次開口,聲音緊繃的都有些扭曲了——

    “……別夾了,寶貝,別夾了,你再這樣,我真的要控制不住了。樁”

    他讓她放鬆,撐在她的身體上方,死死地克制著自己,溫柔地吻著她不斷抖動著的紅唇,“跟著我,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告訴我,這樣,你舒服麼?嗯?”

    “………”她蜷起了腳趾頭,是舒服的,可是身體還有些澀,形容不出來的感覺,體內好像是有一股空虛在叫囂著,他就這麼停著不動,她似乎是有些不滿,伸手過去,按住了他的脊背,下意識地挺著小腹自己去***了一下。

    梁希城忍得正辛苦,不想這個女人還不怕的來迎合,那微微眯起的眼眸,分明是寫著幾分慾求不滿,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扣住了她的腰,重重地往裡撞了一下,正好撞在了她敏感的點上,炎涼啞著嗓音尖叫了一聲,梁希城只覺得自己的奇經八脈都被打通了,她如此嫵媚的聲音,對於他來說,無疑比催.情的藥物更厲害,體內的***橫衝直撞的,他再也忍受不住,啞著她的腰,就開始抽.插起來。

    “……嗯,希城,重一點……重一點……”她伸手,攀著他的脖子,感受著他在自己的身體裡,真真實實的,她想要的更多,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夠確定一些什麼東西。

    梁希城俊容緊繃著,聞言,眸光一沉,伸手就撩起了她的一條腿,放在自己的臂彎裡,他往裡頂了頂,嗓音深沉難耐,“重一點?這樣?”

    “……嗯,嗯……”

    “感受不到麼?”梁希城讓她的腿架在了自己的肩上,高大的身軀慢慢地壓下去,低頭咬著她胸前的那顆柔軟,舌尖在上面打轉,他下面的抽.插動作越發的狂野起來,“炎涼,感受到麼?夠不夠重?夠不夠?”

    他的分身又長又硬,就這麼毫無技巧地進出,帶來的快.感卻是滅頂一般的,炎涼受不住這樣的直來直去,叫得越發的嫵媚,梁希城感受到她快要到了,放下了她的腿,讓她併攏,正好夾住了他的兩條腿。

    他就這麼擠入她緊閉的雙腿的中間,然後頂撞著她的身體。

    這樣的姿勢,讓他進入的時候,正好可以撞到她最敏感的***上,梁希城伸手按著她的小腹,自己硬硬的一根東西進去的瞬間,他就用手往她的小腹上一按,炎涼頓時尖叫起來,手指緊扣著他的肩膀,一張小臉都是潮紅,“……啊,不要……不要這樣……受不了……希城,求你……求你……嗚嗚……”

    梁希城眼眸都是猩紅的,感覺來的太快,他想要控制一下,卻忍不住,想著她身體到底是剛痊癒,也不打算折騰她太久,他深吸了一口氣,摁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翻過來,讓她趴在自己的面前,然後單手扶著自己的欲.望,從後面,看著自己慢慢地進.入她的身體。

    聽到她哼了一聲,整個人就柔軟的癱軟成了一堆水。

    梁希城伸手,把她抬起來,扶著她的腰,重重地進.出,這樣的體衛,每一次的進入,都想要撞散了她的靈魂,炎涼哪裡承受得住,很快就顫抖著到達了高.潮,原本就不甚清明的頭腦,現在是越發的混沌了,身體也更是敏感。

    梁希城已經到了射.精的關口,被她敏感的身體一咬一咬的,他就覺得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他重重地掐著她的臀.部,抬起,火熱的喘息強悍的進入都像特寫鏡頭一樣清晰而有力,感受著她的花.蜜如潮的身體裡,那不自覺的一次次收縮痙.攣,逼得梁希城覺得自己都快發狂了……

    炎涼……炎涼……

    他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唸著她的名字,身體就像是安裝了馬達一樣,越插越快,越快越不能控制,而身下,臉趴在床單上的炎涼,剛剛被送上了高.潮,現在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感覺到身後的男人的氣息越發粗重,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開始收.縮起來,喉嚨口嗚嚥著,呻.吟著,都是不自覺的。

    梁希城揮汗如雨大進大出抽.插的眼睛都快紅了,只覺前端一陣酸麻就想要射,他沒有控制住自己,伸手一把拽過了她的兩隻手,將她整個人折成了一個妖嬈的姿勢,然後撞著自己的腰桿,撞得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他心頭舒爽的忘記了一切,只有一雙深沉的,猩紅的眼眸,看著兩人結合地地方,看著自己的進出,帶出來她身體裡的那些媚.肉……

    “寶貝,別忍著,叫出來,我喜歡聽你叫出來,叫給我聽,叫我的名字,快!”“………”炎涼咬著唇,他撞得太凶,她覺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不過也知道他快到了,她迷迷糊糊的,聽到他的聲音,張嘴就哼了兩聲,“……希城,希城……”

    “在,我在這裡,寶貝,要麼?要我麼?”

    “……嗯,要。”

    “要什麼?說出來,說出來都給你。”

    “要……要愛我。”

    …………

    他伸手,從她的背後繞過去,輕輕地捧住了她的臉頰,高.潮來臨的那一刻,他貼著她的臉頰,動情地說:“我愛你,炎涼。”

    …………

    ●※◇水嫩芽◇※●

    葉青放下手機,神色凝重。

    葉盛名剛從樓梯口下來,見到寶貝女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卻不是很好,他上前,“我的小丫頭,這是怎麼了?誰又惹你不開心了?”

    “爸爸。”

    葉青站起身來,就迎了上去,伸手挽著葉盛名的胳膊,對父親,她從來都是一個可以隨意發洩脾氣的任性小公主,“我剛剛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聽說那個白炎涼出院了。”

    頓了頓,又恨恨地跺腳,“怪不得,希城這幾天都不見我了,對我的態度也不一樣了!爸爸,我真的好討厭那個白炎涼,她如果不出現的話,我和希城現在都結婚了,哪裡還輪得到她?沒想到這樣都整不死她,現在竟然還出院了!”

    “傻孩子,別盼著人家去死。”

    葉盛名怕了拍葉青的手背,笑眯眯地樣子,說出口的話,卻是比毒蛇還要毒,“死個人有什麼難的?活人又怎麼和死人斗?我們要的就是她生不如死,要讓希城自動靠向你,她要是真的有個好歹了,那麼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你?”

    葉青聽著父親的話,倒是有點玄乎,連忙坐下來,“爸爸,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不要去理會白炎涼?”

    “得把握好一個度。”葉盛名挑了挑眉,滿臉的老奸巨猾,“這個把握男人,其實和做生意也沒什麼兩樣。何況,你現在的對手,是希城,你知道那小子,他可不簡單。”

    葉盛名看著女兒氣鼓鼓地鼓著腮幫子,他輕笑著搖了搖頭,“好了,我已經幫你打聽清楚了,白炎涼雖是出了院,不過希城已經安排她去了英國的SGA,這一去就是一年半,你有的是時間。”

    “真的?”

    “當然,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

    葉盛名拿起面前的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白炎涼,走了也好,不管是去一年,還是兩年,只要她離開了A市,到時候我可以做到讓她,有去無回。”

    葉青眼眸一亮,抱著葉盛名的手,直晃,“真的嗎?爸爸,真的是有去無回麼?希城……到時候會不會懷疑我們?”

    “呵呵,真是個傻丫頭,你放心,爸爸就你一個女兒,你的事情,我還不給你辦好麼?”

    葉盛名寵溺地看著女兒,說著如此惡毒的話,兩父女卻像是討論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隨意,“有去無回可是有很多種說法的,也不一定是要了她的命,既然人都不在A市了,到時候想要在她身上做點事情,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麼?希城他現在是人在曹營心在漢,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他想要反撲我,還嫩了點。他是想要有備無患,不過送走了白炎涼——”

    他轉臉過去,動作寵溺地捏了捏葉青的臉頰,“給了我寶貝兒心肝一個很好的機會不是?我的乖女兒,你放心吧,準備做你的梁太太就好,你想要的這個男人,爸爸一定會幫你牢牢地抓住。”

    葉青頓時抿唇一笑,將臉埋在了葉盛名的胸口,“……全世界,爸爸對我最好了!”

    …………

    梁希城是被電.話吵醒的,翻了個身才發現還是凌晨3點多的時候,身邊的炎涼睡得正熟,再沒幾個小時,她就要登機去SGA,梁希城怕吵到她休息,連忙摁掉了電*話,翻身起床,走到了書房裡,這才回撥了一個過去。

    這個時間,關就打電-話給自己,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然他不會這麼沒有分寸。

    電.話一接通,關就果然是急急忙忙地說:“……梁總,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到您休息,只是因為英國那邊的斯密斯先生,已經有了消息。”

    梁希城捏著眉心的動作一頓,“找到人了?”

    “他人已經來了A市。”

    “來A市?”梁希城直覺還有下文,垂下下來,***睡褲口袋裡,“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之前我一直都以為斯密斯先生去了牛津,所以派人在那邊守著,不過沒有想到,今天下午的時候,那邊來了消息,說是斯密斯先生已經坐了飛機,直接到了A市。那邊就馬上和我聯繫,正好就是這個時間,斯密斯先生應該已經到A市有2個小時左右了。”

    “是誰接他過來的?”梁希城皺起眉頭,單刀直入,“現在人住在哪個酒店,調查到了麼?”

    關就沉吟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說:“……梁總,很抱歉,人是調查到了,不過……可能見不到。”

    “嗯?”

    “是……遠東的楚奕晟把人給接過來的,給出了什麼條件,我也不清楚,但是斯密斯先生竟然願意推掉所有一切的工作,千里迢迢飛來A市,我想,楚奕晟他……必定沒有少下功夫。”

    梁希城眸光一沉,“先去醫院,我馬上就到。”

    …………半個小時之後,已是凌晨3點多。

    梁希城親自開車到了醫院,他把車子停在了停車場,一下車,對面正好入口處正好開進來一輛眼熟的車子,梁希城腳步一頓,眯起眼眸。

    那車子停在了他邊上的一個車位上,車門推開,同樣身材挺拔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梁總,千里眼順風耳呢,速度還挺快,這麼快就知道了?”楚奕晟撥了撥袖口,挑著眉看著梁希城,“這次就不太好意思了,斯密斯醫生,我快了你一步,你是不是特想見他?”

    “楚奕晟,你不如直開條件吧,要什麼,把斯密斯醫生給我?”

    明天,炎涼就要去SGA,梁希城心中始終都有遺憾,原本他是想要讓秦慕華也一起去英國,那邊的醫院都聯繫好了,可是院長說不能動,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斯密斯醫生親自來了A市,如果可以在炎涼離開之前,讓她確定自己的母親平安無事的話,他相信,她會走得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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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把白炎涼讓給我?
    楚奕晟笑的更是輕鬆,“條件?我不知道梁總你那邊,還有什麼條件是可以給我的。睍蓴璩曉”

    梁希城眸光深沉,沒什麼時間和楚奕晟在這裡周.旋著,“斯密斯醫生來A市做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你來一院是干什麼的?楚奕晟,如果你是真的想幫炎涼的母親的話,我不會攔著你,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希望秦慕華的手術能夠成功。”

    他這麼坦言,甚至都還選擇退而求其次了,楚奕晟倒是有些意外。

    梁希城是個怎麼樣的男人?

    楚奕晟覺得,梁希城這人,某種程度來說,和自己就等於算是同類中人——對很多事情都喜歡掌控,不願意輕易服輸。所以,他把梁希城當成是自己的敵人,那麼這個男人必定也是仇視著自己的旄。

    可是,現在,他卻願意退而求其次?

    楚奕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覺得……沒多少意思。

    他暗暗地吸了一口氣,雙手插.入西褲口袋,挑眉,“……梁總,這麼好的機會,你真願意拱手讓人?嶧”

    機會?

    梁希城眸光一暗,轉過身去,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沉聲說:“這個的確是一個機會,不過對於我來說,費盡心思想要找的那個腦科權威,並不是為了譁眾取寵,也不是為了表明什麼,我只是希望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可以安然醒過來。你要認為這是機會的話,我願意退讓。”

    他伸手撣了撣菸灰,“讓斯密斯醫生,給秦慕華動手術,你想要怎麼樣都行。”

    “怎麼樣都行麼……”楚奕晟垂下眼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卻是一字一句地說:“那麼,把白炎涼給我?”

    彷彿是知道,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梁希城俊容一片沉寂,那些表情又好似都隱匿在了白色的煙霧之下,他的聲線很是平穩,淡淡的語調,卻是帶著一抹專屬他的霸氣,“如果你覺得,一個女人你需要用這樣的條件來得到,那麼她必定不會屬於你。”

    楚奕晟面色稍稍沉了沉,“那又如何?我不會在乎過程是如何,她和我在一起,會比和你在一起更安全,更幸福。”

    “是麼?可惜,她的心不會在你的身上。”梁希城毫不留情地斬斷了楚奕晟最後一絲念想,“而我,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妻子讓給別人。你如果想要用這樣的條件來威.脅我的話,那麼我奉勸你,還是算了。”

    “你就不怕,你這麼和我說話,我回頭就把斯密斯醫生送回英國去?”

    梁希城將抽了大半的煙捻滅了,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眸光沉沉地看著楚奕晟,搖頭,語氣篤定,“你不會。”

    “哦?何以見得。”

    “雖然我不想承認,不過你確實有為炎涼真心考慮,我不知道你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把斯密斯醫生從英國那邊找來A市,但是我知道,你是為了炎涼才這麼做的,我替她感謝你,你接受與否都是你的事。至於你說的那個條件,不可能。最後我要說的是,這個人情,我會還你的。”

    他說完,轉身就走向電梯口。

    楚奕晟看著眼前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每一步踩在地上,都顯得那麼沉穩,其實明明這一次,贏的那個人是自己……可是為什麼,在他的面前,卻絲毫沒有贏了的感覺?

    …………

    ●※◇水嫩芽◇※●

    炎涼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大亮,不過身邊卻沒有梁希城。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上午8點多,想到自己今天不是要飛去英國麼?怎麼家裡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梁希城人呢?

    她在床頭櫃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剛準備撥號碼,主臥室的門口,就有人敲門,是傭人的聲音,“太太,您醒了麼?”

    炎涼收起手機,披了一件睡衣,就匆匆下床,打開.房門,卻發現傭人邊上還站著一個關就,“太太,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休息了。”

    炎涼擺了擺手,有些詫異,“關助理,你來找我的?希城呢?”

    “太太,梁總現在人在醫院,是他讓我過來接您過去的。”

    關就對炎涼的態度一貫都十分的恭敬,說話的時候,也是畢恭畢敬的頷首狀態,“梁總讓我和您說,之前他一直都在聯繫的英國腦科權威,目前人已經在A市了,所以梁總把您的機票改成晚上了,現在我送您去醫院?”

    炎涼心頭一緊,有些不敢置信,“……腦科權威……是,給我媽動手術的麼?”

    關就點頭。

    …………

    炎涼用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簡單的洗漱之後,連早餐都沒有吃,就讓關就帶著自己去了醫院

    秦慕華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

    凌晨4點的時候,斯密斯醫生被送到了一院這邊,和秦慕華的主診醫生經過一番討論差不多用了2個多小時,最後確定了所有的病情之後,斯密斯先生才開始準備手術。

    大概是7點30的時候,才正式把秦慕華推進了手術室,這一次的手術不同於尋常的任何一次,連同一院的院長都親自上陣做了斯密斯醫生的副手。

    炎涼趕到醫院的時候,秦慕華才被推進去一個小時都不到,複雜的手術才剛剛開始,梁希城見她神色慌張,連忙安撫她,“沒事的,放心,這次既然被送進去動手術了,就會有十足的把握。沒吃早餐就過來了?”

    炎涼哪有什麼心思吃早餐,雙手緊緊地拽著梁希城的手,看著手術室的燈亮著,她的心就七上八下,很是不安,“……醫生有說這個手術需要多久麼?希城,我媽她……她一定會平安的對麼?如果她手術成功了的話,我才能安心,真的。”

    梁希城輕嘆一口氣,伸手將她擁入懷裡,“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會沒事的,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嗯?”“我現在哪裡都不想去。”

    “不吃東西不行。”

    梁希城蹙眉,剛準備吩咐一旁的關就去買點吃的回來,站在最角落的楚奕晟卻忽然走了過來,他看著梁希城抱著炎涼的手,眼底深處劃過一絲黯然,“不是應該再感謝一下我麼?”

    炎涼這才發現,原來楚奕晟也在。

    自從上一次,她被隔離之前,楚奕晟來找她,和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其實對於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排斥,相反,她倒是真的有感激過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

    “斯密斯醫生是我從英國請來的。”楚奕晟關子都不賣,上前一步,看著炎涼,就說:“所以,你應該感謝的人是我,作為感謝,我給你一個很好的報答方式,我從凌晨3點開始,到現在也沒有休息過,沒有吃過東西,所以,請我吃頓早餐?”

    “………”

    梁希城到底還是不願意讓兩人獨處,在楚奕晟面前,他可以說的信誓旦旦,但是真的當著炎涼的面,放她去和這個明明知道對自己的女人居心叵測的男人共進早餐,似乎也是踩住了他的底線。

    但是,楚奕晟的話,卻又好像挑不到哪裡的毛病,斯密斯醫生,確實是他請來的,不管怎麼說,似乎,的確是欠了他一個人情。

    “想吃早餐,關就去買了就好,沒有必要再往外面跑。”

    梁希城十分自然的開口,擋在了炎涼的面前,替她拿主意,“再說了,楚總你這次這麼幫忙,一頓早餐,未免就太寒酸了點,這個人情,梁某人是一定會還的。”

    “呵呵,梁總,客氣了,你知道我要的可不是你的人情。”楚奕晟倒也直接,兩個男人一來一去的,根本就沒打算藏著掖著,衝著的都是炎涼,“我大老遠把斯密斯醫生請過來,的確是花了不少的力氣,不過我對梁總你……沒什麼興趣。”

    他看著站在梁希城身後的女人,挑眉,“炎涼,陪我吃頓早餐,這不會太為難你吧?”

    …………

    為難?

    當然不為難,人家大老遠從英國給你找來醫生,為自己的母親動手術,這樣的人情,不過是要求你陪同吃一頓早餐而已,這哪裡能算是為難?

    炎涼往邊上站了站,點頭,認真地說:“楚奕晟,很感謝你為了我做的事情,我之前並不知道,原來在裡面動手術的醫生,是你請來的,別說是吃早餐了,你想吃什麼都行,我請你。只是現在,我媽她還在裡面……”

    “你媽的手術最起碼要5個小時以上,所以你光在這裡等著,也沒用,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炎涼咬著唇,看了一眼梁希城,他面色沉沉的,好像也沒有什麼別的意見,再一想,楚奕晟這麼簡單的要求,她還要拿喬?那不是顯得太矯情了麼?人家都幫了自己那麼大一個忙……

    她思來想去,還是點頭,“好,你想吃什麼?”

    “吃什麼,一會下去再決定,走吧。”

    楚奕晟挑釁地看了一眼梁希城,上前,拽著炎涼的手,走了。

    炎涼回頭看了一眼梁希城,想要告訴他不用擔心,不過楚奕晟邁開的步子還挺快的,她被拉著,很快就到了長廊的轉角處,都來不及說什麼,人就已經被帶進了電梯。

    關就看著梁希城面色沉沉的,卻沒有動,他想了想,問:“梁總,我去看著?”

    “不用了。”雖然的確是不放心,可是這樣派人亦步亦趨地跟著,好像也有點大驚小怪,畢竟這光天化日的,楚奕晟也不可能對炎涼做些什麼。何況,他梁希城,也不是那麼小家子氣的男人,不是麼?

    梁希城蹙眉,搖頭,“讓她去吧,這一次,的確是楚奕晟的功勞。”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快9點了,吃個早餐的話,差不多15分鐘應該足夠了吧?

    “醫院附近有早餐店麼?”

    關就想了想,將自己老闆心中的那個力度把握得是得當:“有,不過不知道楚奕晟他……要求吃什麼,中餐的話,醫院門口就有很多小賣部,那速度就會很快,不過如果是西餐的話,可能就要走過一條街,而且等上餐,過程也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你去給我買兩份早餐回來,我也有點餓了。”片刻之後,一臉沉穩的男人,不動聲色地說:“中餐和西餐都要一份。”

    關就:“………”

    楚奕晟本來是想帶著炎涼走遠一點,吃早餐,只是個藉口,他不過是想和她找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而已。

    其實,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把斯密斯醫生請過來,不是為了邀功,但是他承認自己的確是有私心的。她的心裡裝滿的都是梁希城,他或許是沒有辦法讓她對自己多一份心思,但是讓她記著自己的好,是不是也代表了,自己在她的心裡生了根?

    楚奕晟有些苦澀地笑——什麼時候,他也成了這麼無能又窩囊的人了?

    想要什麼,不是可以不折手段去得到麼?

    為了一個女人,都***整得不像是他楚奕晟了。

    “……那個,這邊吧,西餐。”炎涼看著不遠處就有一個餐廳,問身後一直都沉默不語的男人,“你喜歡吃麼?”

    楚奕晟看著眼前問的小心翼翼的女人,眸光微微一閃,朝著她逼近了一步,輕笑,“喜歡,和你吃的,都喜歡。”

    “………”

    炎涼垂下眼簾,卻在同一時間也蹙起了秀眉,她並不是一個會把感情和感激搞混淆的人,尤其是面對楚奕晟,其實她很明白他的那份心思,可是她要不起,也不想含糊不清地吊著人家。

    她想了想,還是很認真地說:“楚奕晟,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不管怎麼樣,我們的相識,是好的,還是壞的,到了現在……我是真的感激你,尤其是這一次,我不太清楚那個醫生有多難請到,不過既然希城他都想盡辦法請不到,反而是讓你請來了,我相信你必定是下了功夫的,謝謝你。”

    他這是很極力地在和自己劃清關係,楚奕晟可不傻,聽得出來,輕笑了一聲,深沉的眸光已經恢復如初,他雙手.插.著西褲口袋,抬腳就朝著餐廳門口走去,男聲輕飄飄的,“嗯,我知道你感謝我,所以一會兒我要大吃一頓,別想著不付賬,進來吧。”梁希城頻頻抬起腕錶看時間,蹙眉,習慣性地想要拿一根菸出來,可是一想到這裡是醫院,還是忍了下來。

    已經差不多有10分鐘了,怎麼還不回來?

    正準備給關就打個電.話,長廊盡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還以為是炎涼回來了,一抬頭,原本就緊蹙的眉峰,似乎是堆得更是皺了一些。

    “……希城。”

    李蘊沁神色緊繃地站在梁希城面前,面對兒子的視線,她臉上的神色不僅是緊繃,還有尷尬,緊張,不安,可是看到了手術室那亮著的燈,她的心中鋪天蓋地而來的,更多的都是恐慌。

    ……到了這一刻,她只能賭上所有的一切,至少,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

    他總該是,向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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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帶你離開這裡麼?
    “……希城,我……”

    李蘊沁紅唇蠕動上前了兩步,抓住了梁希城的手腕,她的眼眶有些泛紅,抓著梁希城手腕的力道很重,如同是她的語氣,雖是顫抖的,每一個字卻都是沉重的,“……有些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的……我來找你,不是沒有原因的,希城,我……”

    “母親。睍蓴璩曉”

    梁希城蹙眉,反手握著李蘊沁的手,感受著她的掌心一片冰涼,他的眉峰就更緊了一些,“您過來這裡做什麼?是誰告訴您我在這裡的?”

    “……我自然也有辦法知道。旄”

    李蘊沁也不閃爍其詞,拉著梁希城往邊上站了站,她伸手指了指還亮著燈的手術室,有些艱難地開口,“……希城,媽知道你有多少本事,也知道之前的事情……你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選擇保了媽。可是既然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你能不能……再幫幫媽?我不能坐牢,我不是故意欺瞞著你什麼的,只是秦慕華……她要是醒來了,你讓我怎麼辦?”

    梁希城看到李蘊沁出先在醫院的時候,心裡就已經猜出了她來這裡的目的。

    其實也不難猜,這裡是一院,有自己的眼線,就會有母親的眼線,秦慕華出了事之後,雖然有了梁家的司機替她背黑鍋,可是整件事情,根本就沒有那麼簡單,是梁家的人都清楚知道的嶠。

    梁崇山選擇視而不見,是為了顧及自己的面子,和梁家的身份地位。

    梁啟成選擇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也是為了梁家和梁氏。

    而他梁希城,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了那樣大的委屈,也不過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母親。

    他承認,在這件事情上,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是左右搖擺,最後還是把天平偏向了自己的母親,他有想過炎涼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怨恨自己,他都已經做好了被怨恨的準備,最後卻是得到了她的諒解。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讓他的心變得如此柔軟,也不會再有人讓他願意傾其所有去疼愛。

    白炎涼,那是唯一的一個,他已經負了她一次,他不想再負她第二次。

    “既然您也知道,當初我選擇袒護了您,那麼現在您就不應該再因為這件事情來找我。”梁希城蹙眉,聲音低沉,每一個字砸了李蘊沁的心尖上,都讓她臉上的表情顯得那般的不敢置信。

    “母親,一個人能做的事情,是多還是少,最起碼都應該是對得起自己的良知。我現在能做的不多,但是我不想再讓炎涼傷心難過,這件事情……您不能要求我再選擇偏袒著您,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我會和秦慕華溝通一下,希望她可以不追究——”

    “不行!”

    李蘊沁猛地出聲,打斷了梁希城的話,她的眸光不再是不安,那些不安和恐慌全都被一種絕決壓了下去,她一把甩開了梁希城的手,皺眉,搖頭,“不行!不能讓她醒來,不能讓她醒來!為什麼要去求她?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希城,你不明白麼?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你知道麼?”

    “母親,您現在情緒不對,您先去休息休息,這裡的事情,交給我。”

    梁希城看著李蘊沁情緒是越來越緊繃,上前想要去撫她的肩膀,卻不想被李蘊沁猛然伸手推開,“……我為什麼要走?希城……你是我的兒子,你難道就不能向著我一點麼?秦慕華她……她……是她自己導致這樣的,和我沒有關係,希城,我……”

    “既然和您真的沒有一點關係,那麼,現在您來這裡,又算是什麼意思?”

    梁希城眉頭緊蹙,語氣似乎已經透著幾分不耐煩,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他做不到心狠手辣,從小的良好家教讓他自懂事以來,就一直都很尊重自己的父母,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其實是最為難的那個人。

    “母親,這件事情,交給我,可以麼?如果您真的相信我的話,那麼您就相信我,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會解決,既然有人已經去自首,也不會再出別的狀況,我讓司機送您回去。”

    梁希城伸手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李蘊沁卻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梁希城手中的手機,往邊上狠狠一摔,梁希城面色一沉,卻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李蘊沁就已經快他一步攔在了他的面前,“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以這麼幫我做決定?誰說要去祈求她了?我憑什麼什麼都輸給她?20幾年前,我心愛的男人,輸給了她,到了現在,她連白祺是怎麼死的都不肯告訴我,她出了車禍和我有什麼關係?當初如果她肯告訴我,就不會這樣,一定不會這樣……”

    “夠了,不要再說了!”

    梁希城厲聲打斷了李蘊沁的胡言亂語,看出母親的情緒很不對勁,她現在幾乎是有些神經質了,根本就不適合繼續在醫院,只是手機被她摔壞了,不能打電.話,梁希城眉頭緊蹙著,還是嘗試著去安撫情緒不對勁的李蘊沁,“這件事情不要再說了,不管是什麼原因都好,母親,您先回去,嗯?難道您都不相信我麼?我會處理好的……”

    “我能相信誰?我誰都不相信……”

    李蘊沁身子一晃,已崩潰,一貫那樣優雅高貴的婦人,此刻的樣子,去完全顛覆,她整個人跌坐了一旁的長凳上,伸手捧著自己的臉頰,有淚水滲著指縫流出來,聲音哽咽,“……你不知道,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有多難受?我有多痛苦?我有多不甘心……希城,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其實真的只是想要知道……白祺當年到底是為什麼死的……我知道,你肯定派人調查過我和秦慕華之前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了……我和她之間隔著一個白祺……白炎涼的父親……你現在知道了,我當初為什麼,突然不同意你和白炎涼了?我怎麼能夠容忍自己曾經最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之後……又成了我的兒媳婦?這簡直就是……最大的恥辱,我不能接受,你怪媽媽自私也好,蠻不講理也好,可是我不能接受……”

    “母親,不要再說了。”梁希城伸手按了按隱隱作痛的眉心,直接抓過了她的手袋,從她的手袋裡找出了手機,然後找到了電.話號碼,撥通之後,沉聲吩咐,“上來,把夫人帶下去。”

    不出5分鐘,就有人急急忙忙地上來,李蘊沁的情緒一直都是緊繃著的,這段日子,她絲毫不會比隔離,或者是躺在床上的人好過,精神上的壓力,讓她幾乎是寢食難安。

    是個人,都會有良知,可是是個人,也都是自私的。

    李蘊沁知道,秦慕華會這樣,都是自己造成的,可是就是不想承認,所以一直都在給自己找藉口,她已經走進了一段執念裡面,走不出來,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可是往前走,就必須要給自己一個往前走的理由。

    她所剩的理由就只有一個——白祺。

    “少爺,現在送夫人回麼?”現在給李蘊沁開車的司機是以前給梁啟成給開車的,也是梁家的老司機了。

    梁希城捏著眉心,片刻之後才點頭,“把人送回去,讓人好好看著夫人,最近讓她不要亂走,就說是我吩咐的,知道了麼?”

    “知道了,少爺。”

    “我不走……希城,我還有很多話想對你說……”

    李蘊沁突然反應過來,一把甩開了司機的手,抓著梁希城,搖頭,眼淚刷刷地直掉:“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我對不起你,希城……媽媽,真的對不起你,可是你一定不要怪我,一定不要怪我……”

    梁希城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扶著李蘊沁,努力地安撫著她的情緒,“我知道,母親,您的事情我都知道,相信我,我會處理好,您不會有事,回去好好休息。”

    …………

    “……需要我帶你離開這裡麼?”

    那一頭,梁希城安撫著李蘊沁,而這一頭,長廊盡頭的轉彎處,炎涼緊緊地捏著自己的掌心,整個人瑟瑟發抖,白髮的唇瓣也在發抖,大病初癒的女人,嬌小的身軀顯得更瘦了,那因為隱忍著情緒,而不斷抖動著的小肩膀,深深地刺痛著身後站著的男人的眼眸。

    楚奕晟看著她隱忍的樣子,心中一陣揪痛,說不出怎麼樣的滋味,卻也明白,是從未有過的感受。

    他的手動了動,然後才慢慢地伸過去,按在了炎涼的肩膀上,皺著眉頭,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話,是小心翼翼的,“……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帶你離開,你母親的手術情況,我會找人告訴你,一定是第一時間通知你……”

    “不用了。”

    炎涼的手緊緊地扣著牆壁,那指甲幾乎是要被她給扣下來,她想要控制著自己的語速,只是說出口的話,嗓音還是破碎又顫抖的,“……我沒事,我要等我媽出手術室,我沒事……真的,沒事……”

    人就是這樣,越是強調自己沒事的時候,其實她的心有多脆?也許一碰就會碎。

    “……炎涼。”

    楚奕晟按著她的肩膀,感覺到她的身體都是僵硬的,她的語氣分明就是在逞強,剛剛梁希城和李蘊沁說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炎涼也聽得一清二楚,她怎麼可能會沒事?

    “你別逞強。”

    安慰人的話,還是不太習慣說出口,只是看著她這樣隱忍的樣子,楚奕晟的心也像是讓一條蔓藤給纏繞了,錮緊,難受,還有——心疼,“……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的肩膀,給你靠。”

    “……謝謝你。”

    炎涼伸手捂著自己的眼眶,微微揚起脖子,將眼眶裡的淚水逼退回去,她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緩聲道:“楚奕晟,謝謝你,但是我沒事,我會等著我媽好了,出來……還有,剛剛的事,當做不知道,好麼?”

    其實,楚奕晟一直都覺得,自己在對於梁希城和炎涼之間的折斷感情,插足地不夠果斷。

    分明就是想要這個女人的,卻總是畏畏縮縮不敢再往前邁一步,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對於他楚奕晟來說,想要的,就去得到,過程重要麼?

    可是,面對她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考慮的最多的,竟然已經變成了她的感受。

    希望她好,希望她開心……所以才會費盡心思的,從英國把最難請的醫生,請了過來,一頓早餐?當成是補償麼?

    …………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渴望著的,是以後的每天,早餐都是和她一起的。

    “你不希望梁希城知道,那麼我就不說。”

    楚奕晟鬆開了按著她肩膀的手,深沉的聲音,透著幾分苦澀,“……但是你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其實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好奇麼?如果你想知道,我一樣可以告訴你。”

    “………”

    炎涼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伸手摸了一下眼淚,然後抬腳,走出了長廊的轉角。

    那一頭的梁希城正好讓人送李蘊沁進了電梯,一抬頭,就看到了面色慘白的炎涼從對面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楚奕晟。

    梁希城眉峰緊蹙在一起,薄唇抿著,上前,“吃完了?”

    炎涼點頭。

    “手術還需要一點時間,我讓人給你準備一個房間,你休息一下?”他說話的時候,視線掠過楚奕晟,見到他的臉上似乎是沒有什麼表情,謹慎如他,卻依舊是不放心,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炎涼的神色,“炎涼,你的臉色不好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手術還需要多少時間?”

    炎涼看了一眼“手術中”三個字,問梁希城。

    “送進去的時候,說是需要6個多小時,最短的,也有可能會6個多小時,所以你現在等在這裡也沒用,我讓人帶你去休息一下,就在這個醫院……”

    炎涼卻反手抓住了梁希城,沉沉的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的眼睛,分明不算是咄咄逼人的眸光,卻又彷彿是有著穿透人的魔力,她一字一句地說:“希城,你和我一起去吧。”

    …………梁希城的眸光又瞥向了楚奕晟,兩人的視線隔著炎涼在空氣中交匯,彷彿都是平靜的,平靜之下又蘊藏著讓人難以捉摸的複雜神色。

    片刻過後,梁希城不動聲色地點頭,“好,你先過去,我馬上就去找你,這裡我讓關就過來等著。”

    炎涼同意,梁希城找來了護士,安排好了一個VIP病房,讓她帶著炎涼去休息,吩咐了她,自己沒有過去之前,不能離開。

    炎涼臉色不對勁,走路的時候人都是搖搖晃晃的,看的梁希城眉頭緊蹙,一陣心疼,等到她走遠了,他才看向楚奕晟,“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楚奕晟下巴微微一仰,扯了扯嘴角,“看來梁總,有時候倒是真的挺敏銳的,既然你都猜到了,何必來問我?”

    “你也說是猜,我不確定。”

    梁希城皺眉,語氣不禁有些煩躁,“你是故意讓她聽到那些話的?楚奕晟,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我在調查什麼時候,你也在調查,所以白祺的事情,你也一清二楚,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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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可以。知道以後,別想著逃開!
    “你也說是猜,我不確定。”梁希城皺眉,語氣不禁有些煩躁,“你是故意讓她聽到那些話的?楚奕晟,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我在調查什麼時候,你也在調查,所以白祺的事情,你也一清二楚,對不對?”

    楚奕晟挑眉,十分爽快地點頭,並不否認,“沒錯,我都知道。”

    梁希城看著楚奕晟,冷冷地扯了扯嘴角,“你倒是下了功夫,別忘了,炎涼,她是我的梁太太。”

    “我從來不否認她是你的梁太太,不過我也不會隱藏自己的感情。”楚奕晟看著梁希城,兩個男人眼底都有著勢在必得的眸光跳動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梁希城,我喜歡白炎涼。所以,是你的太太又如何?你應該知道,20幾年前的事情,你想隱瞞也不可能隱瞞一輩子,有些事情,你越是想要隱藏,越是容易露出馬腳,你看不出來,她剛剛知道了什麼嗎?她跟著你,沒有幸福可言。”

    梁希城眸光一瞬間變得凌厲,語氣更甚,“楚奕晟我告訴你,別想著用那樣的事情來插足我和炎涼。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一個你,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旒”

    丟下這句話,轉身,就朝著長廊盡頭走去。

    楚奕晟看著梁希城堅硬的脊背線條,深邃的眸光,是複雜的,也是在信誓旦旦之後的落寞。

    ………哦…

    是,他們之間,沒有他這個第三者,他插足,也插不進去

    ●※☆水嫩芽☆※●

    炎涼坐在沙發上,低垂著眼簾,把玩著手中的紫色髮夾。

    微微閉上眼睛,耳邊再度傳過李蘊沁撕心裂肺的聲音。

    ——我憑什麼什麼都輸給她?20幾年前,我心愛的男人,輸給了她,到了現在,她連白祺是怎麼死的都不肯告訴我……

    ——她出了車禍和我有什麼關係?當初如果她肯告訴我,就不會這樣,一定不會這樣……

    …………

    她終於想明白了,那次,她去後山看父親的時候,為什麼會在那邊見到了李蘊沁,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問題,她終於想明白了。

    原來,20幾年前,自己的父親竟然和李蘊沁有過一段感情,到了現在,她卻依舊是唸唸不忘,而父親的死因,母親一直都不肯告訴她,所以那天在那個咖啡店門口,她才會失控地一直拉扯著母親,導致最後母親被車給撞了……

    炎涼嘴角一扯,捏著紫色髮夾的動作也下意識地一僵,無法形容此刻,自己心底深處是怎麼樣的滋味,真的是五味陳雜,無法用文字來形容,能夠想到的,也只有兩個字——狗血!

    梁希城推門進來的時候,炎涼就這麼落寞地坐在沙發上,幫她準備的房間是VIP病房,設備齊全,她卻沒有開燈,雖然是白天,不過窗簾拉著,房間裡一片漆黑,好似在這樣漆黑的環境之中,還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

    梁希城忍下了嘆息的***,按下了玄關處的開燈,光明頓時取代了黑暗,炎涼下意識地蹙眉,眯起眼眸,耳邊傳來一陣關門聲,然後是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炎涼。”

    梁希城坐下,看到她手中的發夾,蹙眉,“休息一下?晚上你上飛機之前,你媽應該可以出手術室。”

    炎涼不動聲色地收起了自己的發夾,雖是顯得漫不經心的動作,梁希城還是發現,她很小心翼翼。

    她抬起頭來,看向他,語氣格外的平靜,“希城,原本我是這麼想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只要我媽平安無事,那麼我就上飛機,去英國,到SGA,也許這麼一走,就是一年半。我不確定之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是我只想著相信你,相信你會處理好一切的問題,哪怕我媽的問題,我明明知道,我這樣的作法,對我媽來說太不公平了,我還是一直催眠著自己,我媽她一定會諒解我的決定的。可是剛剛,我聽到你和你媽的談話,然後我發現,我其實一直都在隱忍,這是我心中的一道檻,沒有辦法跨過去的話,我走,也不會安心的。”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想著去依賴自己身邊親密的人。

    炎涼想,她之前就是這樣吧,母親車禍,殘忍的真相,Sars,流.產……所有的打擊一併襲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亂了,慌亂之中,只想著抓住唯一的溫暖。

    憤怒之中的人,是沒有辦法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去想問題的,可是選擇退步的時候,卻會冷靜下來。當她站在他的立場上,去用他的角度看待車禍的事情的時候,她想,她能夠選擇原諒。

    這應該是一種——愛屋及烏的心情吧?

    可是現在……

    知道了的事情,又如何裝傻充愣,當成什麼都不知道?

    “……剛剛我一直都在長廊的轉角處。”炎涼的聲音低下去,慢慢地說:“你和你媽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很意外,可是又覺得,好像明白了之前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一些問題。這麼多年來,我也不知道,當年我爸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媽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這個話題,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大有文章呢,你知道的對麼?請你告訴我。”

    …………

    梁希城眉峰緊蹙,進來之前就知道,她會問自己什麼問題,但是真的面對她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那麼複雜的過往,是不是真的都要攤開來,擺放在她的面前,讓她親自看一看,曾經,那一段過往,是多麼的血淋淋?

    為什麼兩個人,好不容易靠近,中間卻是要生生地落下一座大山?

    如果,她知道了,白祺當年的死,和自己的父親有關係,她還會這樣平靜地坐在自己的面前麼?

    …………梁希城為難,心裡七上八下,什麼樣的滋味都有,有一種難以忍受的焦躁情緒在他的體內翻滾著。他沒有忍住,摸了一根菸點燃,皺著眉頭抽了兩口,才想起這裡是醫院的病房,身邊還坐著一個炎涼,伸手捏滅。

    “炎涼,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過的話麼?”梁希城沉吟了片刻,慎重地開口,“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覺得,你也不是一定有知道的必要。我不是想要刻意隱瞞你什麼,只是想要保護好你。”

    “你所謂的保護,對於我來說,未必是我想要的。每個人都有知情權,那是關於我父母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一半,我不可能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炎涼。”

    “如果你真的不肯告訴我,我也可以去找楚奕晟,我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話,我總是有辦法知道的,可是我希望這件事情是你親口和我說的。”炎涼一本正經地打斷梁希城的閃爍其詞。

    她這個時候提起“楚奕晟”,的確是為了刺激梁希城,因為知道,這個男人的自尊心和佔有慾,是絕對不容許自己去找楚奕晟的,也只有這樣,他才會說出她想知道的事情。

    果然,梁希城眸光一沉,伸手就將炎涼拽入了懷裡,一手扣著她的後頸,一手撫過她的臉頰,嗓音低沉,緊繃,“以後,別在我的面前提起什麼楚奕晟,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在我面前提起那三個字,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冷靜,不要把我和你的關係摻雜進去。你能做到,我就告訴你。”

    炎涼的心思也算是慎密,所以梁希城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希望你能夠冷靜,不要把我和你的關係摻雜進去”的時候,她就已經很敏銳的察覺到了,當年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自己的父親和李蘊沁有關係,那麼是不是他的死,也也李蘊沁有關係?

    她擰眉,心中湧上一股涼意,可以承受母親發生了車禍,可是父親的死,難道也要承受麼?

    她覺得難過,什麼都不知道,胡亂猜測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可是真相就在自己的面前,觸手能及,卻又不敢伸手的時候,就像是身體裡面有兩個靈魂,在相互撕扯著。

    痛苦,悲傷,鋪面而來。

    知道自己應該勇敢去面對,但是,是不是面對了之後,還可以讓所有的一切站在最初的原點?還是站在一個自己都不能面對的境地?

    炎涼沒有立刻回答,梁希城只覺得心底的那股不安越發的濃烈起來,他抱著她的力道加大,深沉的語氣染上了幾分霸道,“炎涼,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從來就沒有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隱瞞著,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但是什麼時候都好,你想知道,就讓你知道,不過讓你知道之前,先和你說清楚,這輩子,你是我梁希城的妻子,就永遠別想著逃開我。”

    炎涼抿唇,沒有說話,心思太亂。

    梁希城得不到回應,索性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腦,一低頭就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有些固執地抿著雙唇,雖然沒有太過明顯的抗拒,但是還是帶著幾分牴觸的情緒,梁希城眸光一沉,一種深切的渴望伴隨著焦躁的情緒,讓他不由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頜,稍稍一用力,炎涼頓時“唔”了一聲,齒冠被撬開,梁希城的舌尖頓時探入進去,找到了她的舌頭就用力一吸,炎涼只覺得舌尖一陣發麻,蹙眉想要推開他,他卻是更用力地抱緊了她,原本兩人都坐在沙發上的,梁希城索性伸手繞過了她的腋下,將她整個人抱起來,不顧她的掙扎,讓她坐在張開.雙腿,姿勢曖昧地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不是沒有承受過他的吻,從最初,曖昧,溫柔,到後來纏綿,深切,也有過霸道,可是這一刻他的吻,是兇猛之中帶著幾分不安的。

    炎涼覺得,自己應該去安撫他的,只是一想到李蘊沁說的那些話,她到底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難受,靈魂像是被一雙無形的黑手控制著,撕扯著,沒有辦法停止。

    她掙扎,梁希城就是不肯放,越發的深入吻著她,帶著技巧性的霸佔,到了最後,她還是在他的懷裡柔軟了下來,感受到著她的呼吸有些困難,梁希城這才松開了她。

    他的氣息粗重,額頭抵著她的,深邃的眼眸,灼灼地盯著近在咫尺,這一張被自己吻的有些泛紅的嬌嫩臉頰。

    “現在,就想著要逃開我了?”

    “………”炎涼咬著唇,不接話。

    梁希城深沉的眸光跳了跳,伸手,摁住了她的唇,忍下了嘆息的欲.望,“別這樣,嗯?你這樣,讓我怎麼辦?”

    …………

    “老婆。”他的聲音,透著幾分無力,伸手輕輕地抬起她的下頜,“看著我。”

    炎涼有些泛紅的眼眶,對上了梁希城深切的眸光,她看著他瞳仁深處倒影出來的自己,突然就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其實已經想好了的,她想要去面對,現在這樣閃閃爍爍,又算是怎麼回事?

    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嗓音有些沙啞,“……我想知道的事,你現在告訴我。我爸,是怎麼死的?”

    “想清楚了?”

    炎涼點頭,“嗯。”

    …………

    梁希城伸手托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拽了拽,炎涼也沒有反抗,反抗反而會讓他覺得不安吧,她覺得,所以任由他這麼親暱地抱著自己。

    他沉默很久,好半響,才出聲,沉沉的嗓音,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明厲。

    “不知道應該何從說起,你剛剛聽到了我和我母親的談話,你就應該知道,我母親她……年輕的時候,和你的父親相戀過。我母親她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子,我外公是一個很看重門當戶對的人,他不同意我母親和你父親的戀情,做了很多手段棒打鴛鴦,最後終於得償所願,拆散了他們。”

    “我不知道我外公當年和你父親說了什麼,但是我想你應該知道,你父親是一個很有骨氣的男人,想必也是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所以迫使你父親和我母親分了手,只是我母親這些年來一直都不知道,當年他們分手的原因,是我外公在背後插手了,她以為是你父親拋棄了她,一氣之下,就同意了當初對她一見鍾情的男人的求婚——就是我的父親。結婚20幾年來,她卻從來沒有忘記過你父親,我想,這輩子,她大概是真的只愛過你父親。”“………”

    梁希城頓了頓,只覺得喉頭有些苦澀,他讓炎涼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然後才問:“我可以抽菸麼?”

    炎涼知道,他只有在煩躁的時候,才會兇猛的抽菸。

    她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波動,聽到了當年事情的上半段,很冷靜地點頭。

    梁希城點了一根菸,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窗口,打開了窗簾,推開窗,讓房間的煙味消弭,不想讓她吸入太多的二手菸。

    炎涼看著梁希城挺拔的身姿站在窗口,外面有陽光暖暖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精緻的五官,卻是蘊著幾分冷意,再度開口,因為站的有些遠了,聲音也彷彿是透著幾分飄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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