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輪迴開端 作者:傾世大鵬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15 08:06
第7卷 第54章 你不希望他活着的人,我都會不擇手段讓他死

      「高公子,你爲何……對妾身如此瞭解?」神龍島西南面海灘,此處怪石嶙峋,空無一人,高鵬與蘇荃並肩而立。

    高鵬聞言擡手指了指正前方,道:「在那邊一日的路程外,有一座釣魚島,那裏是我天地會的一處重要海外分舵。」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所以對處於我分舵之側的神龍島,我自然得打探清楚。」

    「然後發現神龍教教主洪安通,勾結羅剎國,意圖侵吞我漢人江山,我又怎會姑息?」

    說到這高鵬扭頭看向蘇荃,聲音柔和了幾分,「而要對付神龍島,當然需要對神龍教有所瞭解,便在打探神龍教信息的過程中,我知道了你的過往。」

    蘇荃轉過頭來,媚眼如絲的看着高鵬,臉上又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紅霞,微微靠近高鵬幾分,柔聲問道:「知道了我的過往又如何?」

    面對蘇荃近乎投懷送抱的動作,高鵬毫不退縮的看着她的眼睛,嘴角彎起一道略帶邪氣的微笑,道:「你心裏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說完一把攬住她的腰肢,霸道的將之圈入自己懷中,蘇荃呼吸立刻粗重起來,高鵬頭一低,便吻上了那張紅豔嬌嫩的櫻脣。

    「唔……」

    片刻之後,一塊巨大礁石之下,衣衫亂飛,女子婉轉嬌啼之聲與男子粗重的喘息齊齊傳來,混合着海鷗的鳴叫與海浪的潮聲,奏響了一曲動人心絃的樂章。

    ……

    當晚,高鵬夜宿神龍教,他進入輪迴空間也有十幾二十年了,加上他本身年齡,他已經壓抑了自己三十多年。

    數十年的童身一朝被破,食髓知味下,那方面的需求自然不低,而蘇荃也是久曠之身,兩人可謂乾柴遇到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而在這一次次的合體中,兩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溫,從一開始的僅僅只是欲,變得有了幾分情。

    終於將自己和對方都弄得筋疲力竭後,兩人相擁躺在牀上,細細體會着那股餘韻。

    良久,高鵬開口嘆道:「沒想到,我人生中第一個女人竟然會是你。」

    蘇荃聞言心底升起一股難言的驕傲和喜意,

  同時又帶着一絲淡淡的遺憾,「可惜,我卻已經不完整,若是早幾年遇到你就好了。」

    高鵬捏了捏蘇荃滑膩的肩頭,好笑的道:「早幾年就算遇到,你也不會屬於我,不要多想,我對過去的事,不是很在意,只要你以後只屬於我,就夠了。」

    聽了高鵬的話,蘇荃心裏更是愛煞了高鵬,輕撫他堅實的胸膛,只感覺自己的人生又變得有了色彩。

    「荃妹,我明日就要離開神龍島,回中原去辦一些事,你替我坐鎮神龍教,幫我辦幾件事。」

    蘇荃輕輕點了點頭,道:「你說,我一定會幫你辦妥的。」

    高鵬眼中寒芒一閃,道:「你派一批信得過的好手,幫我殺幾個人,一個是臺灣延平王府的太夫人,一個左武衛將軍劉國軒,還有一個是唐王府朱三太子。」

    「太夫人與朱三太子好說,劉國軒武功不弱,僅在陳總舵主與馮錫範之下,讓手下人不要蠻幹,能下毒就下毒,能用謀就用謀,總之最好讓他們看上去是患病暴斃。」

    「時間很充足,只要在兩年之內能辦到即可,所以我的建議是用慢性毒藥,也不要讓他們同時身亡,儘量把時間錯開,免得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另外一個就是雲南桂王府朱五太子,他處於沐王府的保護之下,不過沐王府沒什麼高手,算不得威脅,還有最重要的一條,絕不可暴露他們是神龍教之人的事,最好是僞裝成朝廷的人,記住了嗎?」

    蘇荃點點頭,聲音軟糯但堅定無比的道:「記住了,你放心,這世上只要是你不希望活着的人,我都會不擇手段讓他死。」

    高鵬滿意的點點頭,在她那嬌豔如花的俏臉上輕吻一記,道:「我知道,你跟那些除了長得漂亮外,一無是處,跟花瓶一般的女人不同,你是可以跟我一起創業的女人。」

    高鵬說的這些話,比甜言蜜語更加讓蘇荃心動萬分,她早就過了僅靠花言巧語,就能被騙的神魂顛倒的年紀,她需要的,是男人對她能力的認可與讚揚。

    說白了,韋小寶若不是無意間搞大了她的肚子,又哪裏能征服這樣一個如後世霸道女總裁一般的女強人?

    後世著名女作家張愛玲說:通往女人心靈最近的通道就是*。

    這在蘇荃身上完美的詮釋了出來。

    ……

    次日上午,高鵬帶着青木堂弟子與韋小寶幾人準備離開神龍島,蘇荃將他們送至碼頭。

    高鵬看着蘇荃,溫聲道:「你好好保重,等我安排好一些事,就來接你離開這裏。」

    蘇荃微笑着點了點頭,眼眶卻有些微微泛紅,她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了不捨是什麼感覺,「你也要好好保重。」

    「我會的,若遇到什麼大事,記得往西南釣魚島去,兄弟們會幫你的,我送你的火槍也要隨身攜帶,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

    一旁的韋小寶有些愣愣的看着與高鵬依依惜別的蘇荃,心下莫名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麼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只是那種感覺十分古怪,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歸結於蘇荃實在太漂亮,太嬌媚了,估計是個男人都會有這種感覺。

    不過也只有高大哥這種英雄豪傑才配得上她的身份了,沒想到教主夫人竟然成了教主,神龍教也被高大哥收入麾下,這還真是……

    高大哥他們的勢力越來越大,小玄子不妙啊!要是高大哥真的跟小玄子打起來,我該站在哪邊呢?我是漢人,高大哥是我兄弟,可小玄子也是我兄弟,他們都對我很好,唉……

    其實小玄子做皇帝做得挺好的,只要大家個個有飯吃,人人有衣穿,誰做皇帝又有什麼關係?何必打來打去的呢?

    「韋兄弟,你是要回京城覆命吧?」

    「啊?哦!是啊!」韋小寶被高鵬的聲音驚醒過來,暫時將腦海中的思緒拋開,回道。

    高鵬微微一笑,道:「那正好,我們準備回海州,就順帶着捎你一程吧!」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15 08:07
第7卷 第55章 收伏王屋派

      「好啊!求之不得,高大哥你們回京城嗎?」

    「不回,我們要去河南辦事,這次恐怕不能跟你一路同行了,好在雙兒姑娘跟方姑娘功夫都不弱,可以護你周全,小郡主我會派人送她回沐王府。」

    說到這高鵬嘆了口氣,擡手拍在韋小寶肩上,湊到他耳邊輕聲道:「韋兄弟,無論以後世事會怎樣發展,你只需要記住,你永遠都是我高鵬的兄弟。」

    「有些事,我知道你很爲難,我不會要求你爲我做什麼,你另一個兄弟要你做什麼你儘管做,無須顧及我,同樣的,我也不會因爲你而對他手下留情,在大事上,咱們各憑本事。」

    「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日後這天下無論誰來當家,我保你一世榮華富貴,咱們好兄弟,講義氣。」

    高鵬說完,放在韋小寶肩上的手輕輕拍了拍,轉身上船而去。

    韋小寶愣愣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心下升起一股難言的感動,高大哥真的很聰明,可謂多智近妖,他什麼都明白,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從認識以來,一直都是他在幫我,處處照顧我,我除了順水推舟幫他救了沐王府的人那一次外,卻什麼都沒幫到過他。

    可他從來不在意,還給了我這樣一個保證,高大哥對我真是太好了。

    好兄弟,講義氣,這是韋小寶時常掛在嘴邊的話,但他又有幾回是認真的?這世上真正講義氣的人又有多少?不過就是互相之間的利益交換罷了。

    可在高鵬身上,韋小寶真正體會到了這六個字的意義,他轉頭看向站在船頭大炮邊的高鵬,輕輕嘆了口氣,兩邊都是他的好兄弟,他夾在中間真的很爲難,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高鵬留了五十火槍手在神龍島上聽蘇荃調遣,然後帶着徐天川、錢老本、風際中、高彥超四人往海州而去,其他人則是由玄貞道長帶回了釣魚島。

    他帶的四人都是青木堂相對武功較高的人,玄貞道長武功雖然也不弱,但他的特徵太明顯,有些不適合在外行走,高鵬便讓他負責釣魚島事務。

    高鵬之所以要返回海州,是因爲從此處到他的目的地是最近的,高鵬這次的目標,是王屋山王屋派。

    高鵬要造反,

  王屋山就是一處絕妙的橋頭堡,王屋山位於河南西北部,東依太行山,西接中條山,北連武當山,南臨黃河。

    不僅佔地範圍極大,離京師也非常近,且山勢巍峨,林木繁茂,其戰略位置甚至比天地會總舵還要重要。

    若是在此建立分舵,駐紮一支大軍,不異於扼住了清廷的咽喉,一旦起兵,只消一個星期左右就能打到京城。

    所以王屋山必須佔據,還是那句話,對於王屋派,要麼收伏,要麼剿滅,不過他們與神龍教不同,司徒伯雷畢竟是大明遺臣,不好直接動手。

    故而高鵬打算先禮後兵,先好言相勸,若司徒伯雷識時務也就罷了,否則,下次來的就不會是他們幾個人,而是火槍大炮。

    到得海州,高鵬與韋小寶分道揚鑣,帶着徐天川四人與三十餘名天地會弟子往河南而去。

    衆人快馬加鞭,不過三日功夫便趕到了王屋山下,衆人在山下尋了個空曠處稍作歇息,派了個弟子上山遞送拜帖。

    ……

    山上,王屋派作爲正堂大廳的王母洞中。

    司徒伯雷拆開天地會弟子送上的拜帖,只見上面寫道:「晚生天地會副總舵主領青木堂香主高鵬,率同徐天川、風際中、錢老本、高彥超等,特來拜會司徒老英雄。」

    司徒伯雷雙目一凝,對立於堂下那天地會弟子和聲問道:「這位兄弟,來的可是那位手刃鰲拜,生擒韃子親王的高香主?」

    那天地會弟子傲然道:「正是那位高香主,不過數月前鄙會陳總舵主已升任高香主爲副總舵主,在會中地位與總舵主平起平坐,高香主前來拜會老英雄,與總舵主親致無異。」

    司徒伯雷聞言霍然起身,對侍立兩旁的門下弟子喝道:「大開山門,爾等與我前往迎接高香主。」

    「是。」

    天地會在江湖上威名極盛,門下正式弟子十數萬,外圍弟子更是遍佈天南海北,隱爲當世反清復明的領袖,王屋派向來敬慕,又是志同道合,此刻天地會副總舵主來訪,司徒伯雷自然要親自前往迎接。

    他王屋派上下共有門人四百餘人,加上親屬家眷也不過兩千來人,根本成不了什麼大事,要想達成反清復明大業,終究是要選擇一方勢力依附的。

    而此時天地會副總舵主來訪,無論對方所爲何來,豈不都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司徒伯雷親自到山下將高鵬一行迎了上去,到得大廳之後,司徒伯雷原本要請高鵬坐主位,高鵬卻以他身爲晚輩的名義推辭了,只坐在司徒伯雷左首之處。

    高鵬的謙和有禮,自然讓王屋派一衆心生好感,高鵬看了看人羣中的曾柔,見她雖然長得相貌甜美,但終究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

    在他眼中跟沐劍屏一樣,屬於未成年少女的範疇,實在生不起男女之情,便只好跟沐劍屏一樣,當成妹妹來疼了,不過等再過個三五年後會如何,就只能到時候再看囉!

    反正高鵬喜歡的是御姐與熟女類型的妹子,未成年少女什麼的,果然還是隻適合當妹妹啊!

    「不知高香主今次來訪,有何見教?」司徒伯雷主動開口道。

    高鵬聞言也不囉嗦, 直奔主題道:「司徒前輩與王屋派諸位皆乃爽直的英雄豪傑,在下也就有話直說了。」

    司徒伯雷點頭笑道:「正該如此。」

    高鵬鄭重道:「司徒前輩,你也是我大明遺臣,心懷反清復明之志,但只你一派,終究勢單力孤,難以成事。」

    「我天地會如今發展迅猛,大勢將成,正是團結一切反清力量,共謀大業的時候。」

    「而這王屋山所在的位置,實乃絕佳的戰略要地,故而我天地會打算在此設立分舵,建造作坊,打造兵器,訓練大軍。」

    「故而在下懇請司徒前輩,率王屋派加入我天地會,與我等齊心協力,共謀大業。」

    司徒伯雷聽聞高鵬言天地會大勢將成,心下狂喜,而他本就抱着依附一方反清勢力的心思,這天地會豈不是最合適的選擇?

    當下與高鵬可謂是一拍即合。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15 08:07
第7卷 第56章 高香主果然深不可測

      王屋山四面如削,形若王者車蓋,以此得名,主峯之巔有一石壇,據說爲軒轅黃帝祭天之所。

    有史記載:「黃帝於此告天,遂感九天玄女、西王母降授《九鼎神丹經》《陰符策》,遂乃克伏蚩尤之黨,自此天壇之始也」。

    故而王屋山又稱天壇山,主峯之東有日精峯,西有月華峯,天壇以北還有個王母洞。

    山上蒼松翠柏,山景清幽,王屋山於道書中稱「清虛小洞天」,天下三十六洞天中名列第一,相傳爲黃帝會王母之處。

    王屋派人衆聚居於王母洞及附近各洞之中,冬暖夏涼,勝於屋宇,而他們佔據的山洞尚不過十之一二,山中適宜住人的山洞不知凡幾,高鵬欣喜無邊。

    這裏的條件果然是一等一的好,除了山勢過於巍峨,大批人馬運送物資上下不便外,其他條件基本不在釣魚島之下,無須爲居所費心,他們發展起來可省卻不少功夫。

    當日,天地會青木堂便在王母洞中大開香堂,接納王屋派諸人入會,衆人拜過香主,便都是高鵬麾下部屬了。

    這個勢力與這塊地盤是高鵬自己憑本事拿下來的,即便是負責天地會河南事務的黃土堂也說不出什麼,況且高鵬還是副總舵主,行總舵主之職,身份本就比黃土堂香主姚必達高。

    各堂香主只有聽命行事的份,哪裏會有什麼意見?

    辦妥此事後,高鵬立馬派人分別往福建總舵,河南黃土堂分舵送去密函,知會陳近南與姚必達此事的同時,調派人手物資到王屋山設立分舵,建造作坊。

    在王屋山盤桓幾日後,高鵬帶着徐天川等人告辭離開,在離開前,重點吩咐了司徒伯雷與司徒鶴父子,令他們放棄綁架吳應熊,逼吳三桂造反的餿主意,司徒父子倆自然聽命。

    只要他們不去京城綁架吳應熊,自然也不會遇上韋小寶一行,如今韋小寶可跟天地會沒什麼關係,自己也明言大事上各憑本事,若他們仍如原劇中那般行事,韋小寶定不會輕易對他們手下留情。

    而王屋派如今可是自己麾下的力量,怎能如此毫無意義的消耗?還不如留在王屋山協助發展分舵呢!畢竟他們對王屋山地形比較熟悉,可以起到巨大作用。

    安排好王屋山之事,高鵬徑往登封而去,他當初雖口中說無須韋小寶爲他做任何事,

  可事實上他擁有着先知先覺的優勢,無論韋小寶幫不幫他,他都能事事在前,佔據先機。

    而韋小寶本身就是高鵬判斷一些事件的基本依據,他出現在哪裏,哪裏發生的劇情立馬便浮現在高鵬腦海,韋小寶的存在本身,就是他的一支風向標,已經幫了他最大的忙。

    登封距離王屋山不遠,一日即到,而此處是黃土堂的地盤,分舵雖然不在此地,但到處都是天地會據點,高鵬便隨意選了一處院子暫駐。

    高鵬將人手全部撒出去,令他們嚴密監控登封的進出要道,一旦發現朝廷兵馬到達,便要立刻稟報。

    化裝偵查這種事,對天地會兄弟來說本就是家常便飯,三十多人散入城中,或化爲小商小販,或變身行腳商人,輕易便泯然衆人,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而高鵬自己,則是在據點中安心修煉,他發現,在破掉童身,泄了元陽之後,內功修煉速度果然慢了不少,不過他如今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三十年基礎內力,在同級別中已屬頂級高手,而在內功檔次高一級別的高手中,卻根本不夠看,無論三十年還是五十年,沒多大區別。

    不過若順利的話,他應該很快就能更換功法,所以對於內功他暫時放棄了修煉,重新鑽研起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領,槍法與腿法來。

    ……

    一個多月後,高鵬正在院子裏練槍,最近他對槍法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奪命鎖喉槍已經被他改得面目全非,但是殺傷力卻強了不止一籌。

    他將奪命鎖喉槍法的特點,與學自我是特種兵世界衛生員老婆李蘭英的六合大槍的一些技法相融合,去蕪存菁,使得奪命鎖喉槍不僅僅再侷限於擅長扎、刺,在撻、抨、掃等招式方面也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畢竟如今奪命鎖喉槍的槍頭換成了玄鐵匕首,這杆槍如今可謂無堅不摧,無物不破,便是坦克的裝甲,他也有把握將之當成紙片一般拆了。

    甚至連他身上的金絲寶甲都不敢讓奪命鎖喉槍刺上一槍,因爲他很清楚,當玄鐵槍頭附加上了內力,金絲甲根本就防不住。

    「高香主,屬下有事稟報。」

    便在此時,院子外響起了徐天川風際中等人的聲音,因爲武林中人在習武的時候是非常忌諱別人窺視的,所以他們不敢貿然入內,只在院外開口。

    高鵬收槍而立,氣歸丹田,這才道:「徐大哥錢大哥風大哥高大哥,你們進來吧!」

    四人這才走入院中,錢老本對高鵬恭敬抱拳道:「高香主,你讓我們注意的那支朝廷兵馬進城了。」

    高鵬聞言精神一振,問道:「很好,他們駐紮在哪?」

    「兵馬大軍駐紮在嵩山下,大軍統帥是驍騎營副都統與大內侍衛總管,他們帶着一幫親兵和侍衛在城中天香酒樓玩樂。」

    說到這錢老本臉色古怪的道:「那個驍騎營副都統是……」

    「是韋兄弟吧!」錢老本話沒說完,高鵬已經微笑着接過話。

    四人面面相覷, 徐天川心悅誠服的道:「高香主不出門便什麼事都知道,果然是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吶!」

    高鵬失笑的伸指虛點徐天川,調侃道:「徐大哥,你夸人來來去去就只會這一句深不可測嗎?」

    徐天川尷尬的攤攤手,道:「高香主智深若海,多智近妖,從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揣測的,本就是深不可測嘛!」

    高鵬哭笑不得的擺擺手,道:「行了,讓兄弟們都撤回來吧!不用再去盯着他們,到了這,事情基本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你們帶着兄弟們先行趕往河間府駐紮,殺龜大會的時候,我會前往與你們匯合。」

    四人齊齊抱拳躬身道:「是,香主。」

    行完禮四人轉身離開了院子,徐天川的聲音還在隱隱傳來,「咱們什麼都還沒鬧明白呢!事情卻已經在高香主的掌握之中,高香主果然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啊!」

    「……」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15 08:07
第7卷 第57章 人間蒸發的鄭克爽

      「救命啊……你們兩個都是瘋子……救命啊……別碰我……你們兩個到底想怎麼樣?快放了我啊!」

    高鵬立在一片樹叢後,靜靜看着被點了穴道,不得動彈,在那不管不顧大喊救命的絕美女子。

    那女子真的好美,美得如夢似幻,不似凡人,一張俏臉着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若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高鵬覺得將所有華麗辭藻堆砌在她身上都不過份。

    不用說,整個鹿鼎記劇情中,能美到這種程度的女子,只會是當年的天下第一美人,令吳三桂衝冠一怒爲紅顏的陳圓圓與李自成的親生女兒……阿珂。

    此時她身邊還有兩個在她眼中都是瘋子的男女,在那旁若無人的討論要怎麼把她娶回家。

    而那一男一女自然就是韋小寶與雙兒了,韋小寶此時代康熙出家,當了和尚,身上穿着不合身的僧袍與袈裟,配合上那一臉豬哥像,看上去有着說不出的猥瑣。

    不過高鵬並未現身,他靜靜的看着這一幕的發生,看着韋小寶拿走了她的髮釵,看着她上少林寺找和尚們理論,結果在山門外受傷昏迷,被和尚們帶回寺中……

    最終,看着她走入了嵩山之北,一處距離懸崖不遠的精舍之中,高鵬目光閃爍,不出意外,這裏應該就是九難隱居之所,那麼劇情到了這裏,那個傢伙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高鵬眼中掠過一絲寒芒,沒有貿然現身,而是靜靜等候時機。

    過不多時,阿珂哭得梨花帶雨的衝出精舍,往樹林中跑去,一口氣衝出去四五里,方纔在一片林中停下腳步,一邊痛哭一邊仰天嬌呼。

    「我沒有說謊,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說謊……嗚嗚嗚……爲什麼師父不相信我?爲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關心我?爲什麼?」

    阿珂痛苦的跪倒在地,隱在樹叢中的高鵬眉頭緊皺,心臟微微抽了一抽,看着那張絕美的臉上浮現出的絕望之意,高鵬覺得自己的心口隱隱作痛。

    他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忍住了立刻衝出去的衝動,握着奪命鎖喉槍的右手猛然收緊。

    第一次,這是他第一次爲一個剛剛看到過沒幾次的女人出現心痛的感覺,只能說,阿珂美得簡直有點犯規了。

    「我被人欺負,

  師父也不理我,世上根本就沒有人關心我,既然這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死了算了。」

    「我死了就不會再痛苦,師父也不會再罵我說謊……」

    阿珂喃喃自語了幾句,便真的解下自己的腰帶,拋過一顆樹,綁成一個繩套,隨後……將自己掛了上去。

    高鵬從阿珂的腳離開樹杈,被掛起來開始就在心底讀秒,刺刀已經出現在手中,上吊通常在十五秒到三十秒之間就會死亡,所以如果那個人沒有出現,高鵬會在第十秒擲出刺刀,切斷腰帶。

    第五秒,她還在掙扎……第八秒,她已經昏迷……第十秒,不能再等了。

    便在高鵬手腕一動,準備擲出刺刀時,一支飛鏢率先凌空而來,切斷了阿珂上吊的腰帶,阿珂頓時自半空掉落下來。

    高鵬暗暗鬆了口氣,收回刺刀,兩眼微微眯了起來,目光投向右側那個手提精美連鞘長劍,白面無鬚的俊俏公子哥。

    下一刻,縱身一躍,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在空中就對他出手了。

    「鏘」

    在高鵬躍出去的那一刻,那人就已經發現高鵬的身影,大驚失色下,整個人往側面一縱,一個懶驢打滾避開了高鵬這必殺的一刺。

    起身之後立刻拔出長劍,橫劍在胸,怒喝道:「你是何人?爲何偷襲我?」

    高鵬冷笑一聲,不屑道:「偷襲?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殺你,我何須偷襲?只不過我時間比較緊,沒空跟你糾纏。」

    高鵬說完長槍一提,縱身而起,明明是槍,卻偏偏如朴刀一般以一招兇猛的力劈華山劈向面前之敵。

    槍身下劈之勢酷烈無比,充滿了勢不可擋之意,那人臉色劇變,光憑對方那一槍劈下來的威勢他就知道必定不是自己能擋的,當下毫不猶豫,側身避過,不敢接招。

    「住手,我乃臺灣延平王府二世子鄭克爽,閣下是哪路英雄?可是因這女子……」

    「殺的就是你鄭克爽。」高鵬不待鄭克爽話說完,低喝一聲,一槍劈空後順勢橫掃。

    「噹」

    「噗」

    高鵬動作非常之快,鄭克爽終究避無可避,無奈之下只得舉起右手之劍與左手劍鞘齊齊擋在胸前。

    然而那一槍桿抽實之後,一股狂暴無比的力道猛然轟向他的胸膛,擋都擋不住,鄭克爽頓時一口鮮血噴吐而出,整個身子向後拋飛。

    高鵬依然不給他絲毫喘息之機,再次縱身而起,長槍一揮,鄭克爽手中長劍與劍鞘瞬間折斷,高鵬一個燕子翻身,縱到他正上方,小腿一彎,以膝蓋砸落鄭克爽胸膛。

    「咔嚓」

    「唔」

    鄭克爽雙目暴突,死死盯着高鵬,他此時哪裏還不明白,對方真的就是衝着自己來的。

    「你先走一步吧!馮錫範、劉國軒、太夫人他們,很快就會下去陪你。」

    高鵬淡淡說完這句,緩緩站了起來,而鄭克爽聽完高鵬的話,卻似乎明白了什麼,喉頭蠕動着,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蹦了出來,「天……地……會……陳……」

    鄭克爽終究沒能說完這句話便嚥了氣,高鵬從輪迴表中掏出之前自韋小寶那要來的一點化屍粉,在他身上割了一條傷口,將化屍粉撒了上去,之所以不用長槍殺他,就是爲了避免弄出大量血跡,被人查到些什麼。

    化屍粉很快起效,一片濃煙自鄭克爽屍身上不斷冒起,而鄭克爽也一點點消失,到最後化作了一攤黃水。

    高鵬劃拉了一些枯枝腐葉過來將之掩上,斷劍與劍鞘則是被他暫時藏在了一旁的樹叢中,等有時間再來處理。

    而現在,該去叫醒那個可憐的女孩了,高鵬將長槍收回背後,一身殺氣盡數收斂,整了整面部表情,讓自己重新變回了那個溫暖和煦的俊朗公子。

    高鵬心下苦笑,剛剛殺完人,就要儘快恢復鄰家大哥哥的狀態,這難度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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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第58章 阿珂

      「姑娘,姑娘醒醒,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高鵬輕拍阿珂肩膀,聲音溫和無比的連聲詢問。

    阿珂只是因上吊時導致大腦缺氧,暫時昏迷,一旦大腦恢復供血,很快就會醒來,也幸虧高鵬動作夠快,殺死鄭克爽並毀屍滅跡總共沒用三分鐘。

    阿珂迷迷糊糊醒來,一睜眼卻發現那個逼得自己要上吊的淫僧正蹲在自己面前衝自己淫笑,當下條件反射的在地上摸了一塊石頭,揚手就對着那傢伙腦門砸了過去。

    「死淫僧……」

    高鵬自然知道會有這一幕,而且阿珂手掌在地上摸索的動作他也發現了,但他並沒有選擇閃避,因爲這是一個接近她的最佳契機。

    高鵬知道她出現了昏迷後遺症,意識還停留在昏迷前的那一刻,而她臨自殺前,滿腦子都是向韋小寶報仇。

    「嘭」

    「哎呀……」

    高鵬生生吃了這一石,霎時頭破血流,翻坐在地,阿珂砸出這一記後,也終於清醒過來。

    當看清面前的人不是那個該死的淫僧,而是另一個俊逸不凡的年輕公子,頓時愣在原地,手中舉着石頭呆呆的看着高鵬。

    「姑娘,在下路過此地,看到姑娘想不開,所以出手相救,姑娘何以如此對我?」高鵬站起身,語帶委屈的道。

    阿珂手忙腳亂的爬起身,卻感覺腦子一昏,竟站立不穩,便要摔倒,高鵬忙伸手扶住,口中溫言叮囑道:「姑娘當心,你剛剛纔醒。」

    阿珂滿臉愧疚的對高鵬道:「真對不起,我迷糊中,將你認成了那個無恥之徒,所以……我不是有心的,對不起。」

    高鵬聞言苦笑道:「姑娘,在下雖長相平平,但也自認是個行的端坐得正之人,跟無恥之徒應該沾不上邊吧?」

    阿珂俏臉一片通紅,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不住道歉。

    高鵬見狀呵呵一笑,溫言安慰道:「姑娘不必如此,在下開個玩笑罷了,只是須知生命可貴,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萬不可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沒了生命就什麼都沒了。」

    一股難言的感動自阿珂心下洶涌升起,

  如洪水般將她淹沒,之前她感覺這世界之大,卻根本沒有人關心她。

    她被人欺負,連師父這個自己唯一的親人都不相信她,不願幫她出頭,而這個萍水相逢的公子卻如此關心自己,自己打傷了他,他不但不怪自己,還聞言安慰,何曾有人這樣對自己過?

    「謝謝公子,你……啊,你頭上的傷要不要緊?真對不住,把你打傷了。」

    高鵬微笑着搖了搖頭,道:「只是皮外傷而已,這對我們行走江湖的人來說,不過稀鬆平常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阿珂急道:「可是你還在流血呀!這樣吧!我附近有間小屋,你到我那裏去包紮傷口吧!」

    高鵬聞言摸了摸額頭,果見手指上有血,當下對阿珂抱拳一禮,道:「那就有勞姑娘了。」

    高鵬跟着阿珂行了三四里,到得一處繁花似錦,美不勝收的小山谷中,一間小木屋建在一處丈餘高的山崖之上,小屋四周被各色花草環繞,當真宛若仙境。

    高鵬隨着阿珂順着山崖旁的木梯爬上木屋,看着山谷中的萬紫千紅,讚歎道:「滿谷花香,奼紫千紅,此處簡直就是當世桃花源。」

    說到這高鵬看了看阿珂,接着笑道:「再加上一個出塵脫俗的仙子,使得此地宛若人間仙境。」

    阿珂聽了高鵬的話,心下暗喜,俏臉上浮起一絲嬌羞之色,柔聲細語道:「公子取笑了。」

    高鵬一聲輕笑,道:「在下有感而發,句句發自肺腑,何來取笑?對了,光顧着說話,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我叫阿珂。」

    「尊姓是……」

    阿珂神色一黯,落寞的道:「我是個孤女,從小到大,師父都沒告訴過我,我姓什麼。」

    「抱歉,阿珂姑娘。」高鵬歉意的道,隨即迅速轉移了話題,道:「在下高鵬,是來嵩山拜訪一位高人的。」

    阿珂點點頭,柔聲喚道:「高公子。」

    高鵬與阿珂無聲的對視了兩息,一種莫名的氣氛悄然升起,在兩人之間靜靜流轉,阿珂心底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只感覺心口砰砰直跳,宛若小鹿亂撞。

    「啊!你額頭還在流血,你快坐下來,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呃……呵呵,有勞阿珂姑娘。」

    高鵬端坐在木屋中的小凳上,阿珂打來清水,小心翼翼的幫高鵬將額頭的血跡洗去。

    兩人此時靠得很近,一股淡淡的馨香不斷從阿珂身上傳入高鵬鼻翼,不由讓他心跳都有些紊亂。

    「多謝姑娘。」

    阿珂搖了搖頭,慚愧的道:「應該是我說對不起纔對。」

    高鵬擺擺手,溫柔笑道:「別這麼說,其實說起來,你我相識的過程倒是蠻特別的,這應該就叫緣份吧?」

    阿珂霞飛雙頰,微微垂下螓首,卻不說話。

    高鵬見狀也不多言,有些話點到爲止即可,不必說太多,當下話題一轉,好奇的道:「對了,姑娘究竟遭遇了什麼事?你一直在說一個無恥之徒,不知那無恥之徒是什麼人?」

    「若對方真是那種江湖敗類, 在下願爲姑娘討個公道。」

    阿珂擡頭,迎上了高鵬那誠摯無比的雙眼,眼眶一紅,其內浮起了絲絲霧氣。

    高鵬見狀神色似有些慌亂的道:「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阿珂姑娘你……」

    「不是,我只是感懷身世。」阿珂急忙搖頭,轉過身子,踱了兩步,道:「其實我之所以選擇自盡,多多少少跟我的身世有一點關係。」

    「最近我被少林寺的淫僧調戲欺辱,事後我跟我師父說,她不但不相信,還說我信口雌黃,無事生非,我一時覺得委屈,所以……」

    高鵬聽完她的話,冷哼一聲,道:「少林寺向來以名門正派,泰山北斗自居,竟也會出這樣的無恥之徒,真是浪得虛名。」

    「阿珂姑娘,你什麼時候想上少林寺討個公道,在下定然相陪。」

    阿珂心下大爲感動,看向高鵬的目光充滿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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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第59章 我要找1位獨臂神尼

      「謝謝高公子,可是少林和尚的武功很厲害的。」

    高鵬聞言微微一笑,道:「我認爲這世上萬事都講究一個理字,如果當真是他們理虧,量他們也不敢仗勢欺人。」

    「更何況,要仗勢欺人的話,呵呵,少林寺千年古剎,在我眼中也不過土雞瓦狗爾,少林自至善禪師之後,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被燒了一次就徹底老實下來,成了滿清韃子的走狗。」

    看着原本溫文爾雅的高鵬身上,浮現出幾分霸氣凜然的氣度,且他說的話明顯就是那些反賊的口吻,可阿珂不僅沒有被嚇到,心底反而升起一種難言的崇敬與安全感。

    少女的心思一點也不復雜,可以說十分簡單,他的勢力越強大,豈不是越有機會爲她討回公道?

    「阿珂姑娘,時候不早,在下該告辭了,你什麼時候有空,隨時可以來找我陪你上少林,我就住在山下登封城中嵩陽街天香酒樓。」高鵬看了看天色,對阿珂抱拳道。

    阿珂聞言眼中露出一抹不捨,眼瞼微微垂下,口中柔聲道:「這裏一到夜間,附近一帶有很多山林瘴氣,高公子不如在此留宿一宿,明日再走吧!」

    高鵬遲疑的道:「可是……你我孤男寡女,我怕有損姑娘清譽。」

    阿珂微微一笑,高鵬如此爲她着想,她自然心下感激,道:「其實我和師父住在山前的精舍,這裏是我平時來消愁解悶的地方。」

    高鵬面現恍然之色,順水推舟的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阿珂此時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高公子,你方纔說你來嵩山是要去拜訪一位高人。」

    「可這嵩山之上,除了少林寺與那些寺廟庵堂中的和尚尼姑外,還有什麼高人嗎?我在嵩山住了十幾年,卻不曾聽過,可看高公子對那些和尚的態度,應該不會是去拜訪他們吧?」

    高鵬心下一喜,阿珂你果然可愛,竟然如此配合,當下笑道:「這是自然,所以我要拜訪的不是和尚,而是尼姑。」

    「拜訪尼姑?」阿珂神色一愕,滿臉古怪的看着高鵬,那愕然的表情,同樣是美不勝收。

    高鵬也不在意她的反應,自顧自道:「我要拜訪的,是一位白衣獨臂神尼,這位前輩武功高強,

  當世少有敵手。」

    「她救了在下一個滿門忠烈,被韃子所害的朋友遺屬,傳授她們自保的本領,並妥善安置。」

    「在下一來是要感謝她的仗義出手,二來,在下武功低微,也有意拜那位前輩爲師,學些本領,日後也能更好的行俠仗……呃,阿珂姑娘你怎麼了?」

    高鵬正自說着,阿珂卻隨着他的話慢慢變得目瞪口呆,圓圓的大眼睜得老大,檀口微張,呆呆的看着高鵬。

    「你……你說要拜那位前輩爲師?」阿珂的聲音與神情變得同樣古怪。

    高鵬心下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故作疑惑的道:「是啊!那位前輩的武功,在當世足可排進前三。」

    「甚至,在兩位與她同等級別的高手一死一隱居的情況下,說她是天下第一也不爲過,我想拜她爲師,學些本領,很奇怪嗎?」

    「她……當真這麼厲害?」阿珂面色莫名的變得黯然萬分,口中低聲喃喃自語道:「天下第一,可她爲什麼從來不傳我高深武功,我這個天下第一高手的唯一弟子,卻連個小丫頭都打不過。」

    「啊?阿珂姑娘你說什麼?」

    迎着高鵬看向自己的驚訝目光,阿珂露出一個滿是苦澀的笑意,道:「高公子,不出意外,你要找的獨臂神尼,就是家師,九難師太。」

    「什麼?竟會如此之巧?」高鵬雙目圓睜,下一刻卻驟然笑了出來,「這豈不是更加說明了我們之間的緣份?若我能拜師成功,你可就是我的師姐了呢!」

    阿珂窘迫的瞥了高鵬一眼,臉上又飛起一片紅霞,剛剛的黯然之色一掃而空,略帶嬌嗔的道:「我武功這麼差,又怎麼能當你師姐?」

    說到這,有些遲疑的道:「而且我師父不知道爲什麼,似乎很不喜歡授徒,我從小被她帶大,可她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武功招式,什麼內功心法都沒有傳授過我,甚至都很少給我好臉色看,你要拜師……」

    高鵬目光閃了閃,道:「或許前輩是有什麼她自己的考慮吧!師徒之間,與父子母女何異?無論如何,父母都是爲孩子好的。」

    「無論多困難,我都一定要成功,我會用自己的誠意感動她,直到她答應。」

    說到這,高鵬微微一笑,語帶調侃的道:「到時候阿珂你可要在前輩面前爲我美言幾句,如果我能成功,以後師父若是傳我什麼厲害的內功心法,我再偷偷傳給你好了。」

    阿珂哭笑不得的看了看高鵬,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想到那麼遠去了,不過由此也可看出他拜師之心甚堅,可我能幫到他嗎?別本來師父打算答應,自己一開口她卻說什麼都不答應了。

    「好吧!不過我能幫你的也只有帶你去見她,至於能不能拜師成功,就看你自己的了。」

    高鵬感激的點點頭,道:「這就已經足夠了,說真的,我也只知道前輩她在嵩山,但嵩山這麼大,要尋找的話恐怕也得費些時日,你已經幫了我大忙。」

    阿珂點點頭,微微一笑,道:「那我們走吧!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免得又被師父責備。」

    「好。 」

    隨即高鵬便跟着阿珂出了小山谷,走出兩裏多後,便到了精舍所在,穿過籬笆院,進入大廳。

    屋內一片漆黑,阿珂點燃蠟燭,立刻便發現桌上有一張紙條,上書:阿珂,爲師有事外出,三數日後始回,宜留守家中,勿外出惹事,師父字。

    「高公子,師父出去了,要三天才能回來。」阿珂轉頭對高鵬道。

    高鵬也看到了紙條,點頭道:「既如此,我便等前輩幾日,天色不早,那我先去山谷那邊休息一晚,明日我陪你上少林。」

    精舍中只有兩間屋子,除了自己的就是師父的,阿珂也不好留高鵬在此過夜,便點頭同意了。

    高鵬離開精舍後,去了殺鄭克爽的樹林中,將現場所有血跡,黃水,衣物斷劍等物全部掩埋,現場再無一絲痕跡。

    只要他自己不說,沒有任何人知道鄭克爽去了哪裏,這是真正的人間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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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第60章 又出現了

      次日一早,高鵬帶阿珂到山下城裏吃了早飯,其間自然也發生了阿珂因上吊,在脖子下留下一道勒痕,被人強勢圍觀的事。

    高鵬亦同樣買了條珍珠項鍊爲她戴上,以做遮擋,這自然讓阿珂感動不已,對高鵬好感再次大升。

    吃完飯兩人便並肩往少林寺而去,到得山下解劍石,被三名少林知客僧攔下。

    「阿彌陀佛,不知二位來我少林有何貴幹?」

    阿珂上前一步,看着幾個有過一面之緣的知客僧嬌喝道:「你們何必明知故問,前些時日晦明淫僧調戲欺辱於我,今日我們來討個公道。」

    三名知客僧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對另外兩人點點頭,轉身往山上跑去,而另外兩人依然攔着高鵬與阿珂。

    「這位女施主,晦明師叔祖乃是我寺方丈大師的師弟,佛法精深,輩份極高,還請女施主不要出言污衊,之前的事或許有什麼誤會。」

    高鵬心底暗暗好笑,這些和尚睜着眼睛說瞎話竟能眼都不眨一下,我也是信了你的邪。

    「誤會?虧你們說得出口,那日的事你們親眼目睹,竟然敢說這是誤會?少林寺果然是個藏污納垢之所,廢話少說,讓開道路,我們要見你們方丈,讓他給我個交代。」

    聽了阿珂帶着濃濃悲憤的話,知客僧尷尬的對視一眼,一人道:「既如此,還請二位解下兵器,小僧自會帶你們上山見方丈。」

    高鵬聞言冷笑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兵器是我們武林中人的第二生命,你們要我們解下兵器,與要我們半條命何異?」

    「這……」說話那名知客僧無言以對,他們只知道少林規矩一向如此,卻從未考慮過如此做法是否有些過於霸道,此時高鵬如此說話,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回了。

    另一名知客僧卻沒他想的那麼多,強硬的道:「兩位施主要見貧僧的師叔祖也好,方丈大師也好,煩請兩位將兵器放下。」

    阿珂怒道:「你們這麼說分明是有心刁難,明知道我們上少林寺是討公道,卻叫我們解下兵器,萬一動武我們豈不是很吃虧?」

    那知客僧搖頭道:「少林寺向來以和爲貴,又怎會刁難二位呢!」

    高鵬見那知客僧油鹽不進,

  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二位,你們與這件事無關,我原不想爲難你們,但你們若非要存心刁難,就莫怪在下不客氣了。」

    「哎,未來俏老婆,原來真的是你呀!」

    便在高鵬與阿珂準備動手之際,卻只聽一道痞裏痞氣的聲音突然傳來過來。

    兩人齊齊回頭,阿珂見了正對她招手不迭,滿臉豬哥像向她走來的韋小寶,恨恨的扭頭對高鵬道:「高公子,就是這個淫……高公子?」

    原來他看見高鵬突然變得目瞪口呆,似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一般,而那邊的韋小寶看清高鵬後,也是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盯着他。

    「韋兄弟,怎麼會是你?你怎麼做了和尚?」高鵬裝作愕然無比的對韋小寶驚問道。

    下一刻卻突然面現怒容,喝道:「你這是幹什麼?你如此做,怎麼對得起雙兒姑娘和方姑娘?」

    韋小寶滿臉懵逼,被高鵬這麼一喝問,立刻跳了起來,急忙解釋道:「不是啊!是皇上下旨讓我代他出家,我以後可以還俗的。」

    阿珂的神色也變了,驚問道:「高公子,你認識他?你跟他……」

    「阿珂姑娘,事情有些複雜,我一會兒給你解釋,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會解決這件事,該討的公道,一點都不能少。」

    聽了高鵬的話,阿珂這才放下心來,死死盯着韋小寶,暫且住口不言。

    輕聲安慰了阿珂幾句後,高鵬重新看向走到面前的韋小寶,臉上神色依然不善,淡淡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該在外拈花惹草,更不該調戲良家女子,你這樣做,對得起對你一往情深的雙兒姑娘嗎?」

    高鵬此言,讓韋小寶想起上次雙兒離開時那落寞的背影,心下突然升起一絲愧疚,可他口中還是小聲辯駁了一句,「這件事雙兒也是知道的,她也支持我娶這位姑娘爲妻啊!」

    阿珂聞言大怒,嬌喝道:「你無恥,那位雙兒姑娘對你這麼好,你竟然……哼……」

    高鵬接口道:「沒錯,你的行徑不僅辜負了雙兒姑娘的一片真情,還差點害死這位阿珂姑娘,真是混賬。」

    「男女之間,講究一個兩情相悅,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這位姑娘既然不喜歡你,你怎能輕薄調戲,壞人家姑娘清譽?我要你立刻向阿珂姑娘賠罪,求得她的原諒。」

    高鵬說完此言,一直跟在韋小寶身後那個白鬚老僧突然囁嚅了一句,「師叔,我覺得這位公子說得似乎有那麼幾分道理。」

    韋小寶回頭瞪了那老僧一眼,老僧脖子一縮,不再多言,此時韋小寶心下暗怒,你個老傢伙懂個屁,這麼漂亮的美人你以爲哪都能見到?

    況且方怡一開始不也恨得我牙癢癢嗎?最後還不是跟我「兩情相悅」了?

    不過話說回來,方怡是因爲劉一舟那個廢物實在太廢了,他這才能得手,可對手換成高大哥的話……等等……

    想到這裏,韋小寶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驟然擡頭看了看高鵬與阿珂,臉色也變了一變,淡淡道:「高大哥,你跟這位阿珂姑娘……是什麼關係?你怎麼會專門上少林來爲她出頭?」

    高鵬坦然道:「我準備拜阿珂姑娘的師父爲師,這次來河南,就是專程爲此事而來,也就是說,她日後是我的師姐妹,我爲她出頭,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阿珂聽了高鵬的話亦是螓首微揚, 一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優越感與自豪感浮上心頭,或許是因爲她看到恨之入骨,直欲殺之而後快的淫僧,在高鵬面前卻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吧!

    韋小寶聞言不明意味的輕輕一笑,語帶譏誚的道:「師姐妹?僅僅只是如此嗎?我看不像。」

    阿珂聞言心中一動,下意識的看向了高鵬,卻見高鵬也正好看向她,這次她的目光沒有逃避。

    高鵬與阿珂對視了一息時間,重新看向韋小寶,沉聲道:「不錯,我是喜歡上了阿珂姑娘,那又如何?」

    阿珂聽聞此言,心下大定,俏臉一紅,垂下了頭來。

    韋小寶卻是心口一緊,又出現了,那種失去了什麼屬於自己的東西的感覺,事隔數月,再次出現在韋小寶心底。

    如果是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他還能找理由自己給自己解釋,可連續兩次出現這種情況,卻讓韋小寶不可抑止的有了幾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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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第61章 9難師太

      韋小寶最終還是選擇了向阿珂賠罪,併發誓再也不會騷擾她,阿珂看在高鵬的面子上揭過了此事。

    韋小寶看得很清楚,阿珂的心已經放在高鵬身上,他沒有半點機會。

    若是別人,他可以不擇手段的去爭,去搶,可面對高鵬,他實在提不起勇氣,也不願因爲一個女人而與高鵬交惡。

    不說別的,就那一句「日後這天下無論誰來當家,我保你一世榮華富貴」,韋小寶就永遠也不可能交惡高鵬。

    高鵬不是劉一舟,他是一個真正的大英雄,大豪傑,最重要的是,他雖然沒什麼文化,但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這句話。

    雖然韋小寶心下免不了有那麼幾分怨氣,但那還不足以讓他與高鵬反目。

    阿珂討回了公道,心底的陰霾消散無蹤,心無掛礙的與高鵬四處遊山玩水,遍覽嵩山景色,兩人之間的感情逐漸升溫。

    高鵬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她,這也讓她更多了幾分自豪與傾慕,沒想到高公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那麼高的地位,真的很了不起。

    到了飯點,高鵬就會帶着阿珂去城裏酒樓吃飯,阿珂這兩日嚐到了過去十幾年都不曾吃到的美食。

    第三日黃昏時分,精舍院子裏,阿珂手執長劍,正在一招一式的演練一套劍法,高鵬雖然不通劍法,但他可以憑自己的經驗與武學見識給出一些建議,倒也讓阿珂受益匪淺。

    而便在兩人一個練一個指點,和諧無比之時,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精舍之外,發現院子中除了弟子,還有另一個人在時,頓時臉色一變。

    不過她沒有貿然現身,縱身躍上院子旁的土牆,靜靜觀察,而以她的身手,兩人誰都沒發現她的到來。

    那白色身影是一個容貌清麗,面帶憂鬱之色的美貌女尼,只見她雪白一張瓜子臉,柳眉彎彎,清麗高雅,鳳目含愁,令人一見就忍不住想爲她分憂。

    這女尼自然不會是別人,正是崇禎皇帝第九女,曾經的長平公主,如今的九難師太。

    此時阿珂正施展一套華山劍法,這已經是第三遍了,每一遍使完高鵬都會給出一些不同的建議,使她的劍法越來越圓融流暢。

    這一遍使到一招「玉女穿梭」時,

  阿珂再次停了下來,對高鵬道:「高公子,每次我使到這總感覺有些不對,可我又找不到不對在哪,你覺得呢?」

    高鵬聞言點點頭,手指在下巴輕輕摩挲,微微點頭道:「的確不對勁,跟上一招銜接的話破綻太大了,你試試這一劍由下往上刺,看看效果。」

    阿珂佩服的道:「高公子你的武學見識果然不錯,師父也是這麼跟我說,可我始終不知道如何做。」

    高鵬伸手笑道:「你把劍給我,我給你做個示範吧!雖然沒學過劍法,但武功招式這種東西,萬變不離其宗。」

    阿珂欣然將劍交給高鵬,高鵬接過之後,一邊施展劍招,一邊解說道:「你在施展完這一招『白雲出岫』後,手腕下壓,劍尖上翹,由下往上,斜刺對方心口,應該就是『玉女穿梭』的正確施展方式了,這樣接下一招『有鳳來儀』也更加流暢。」

    高鵬施展完,阿珂眼中露出一抹恍然之色,欣喜的笑了起來,這一招困擾她許久,沒想到高公子只看三遍,就想出了正確的施展方式。

    「來,你試試。」高鵬把長劍還給阿珂,阿珂興致勃勃的接過來,重新施展起了華山劍法,這次按照高鵬指點的方法施展,果然有了行雲流水的感覺。

    「真的好了許多,高公子,你真的沒學過劍法嗎?」阿珂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欣喜的對高鵬問道。

    高鵬微微搖頭,道:「的確沒學過,我從開始練武,就是學的槍法,在槍法一道上,在下自認造詣不低,只是內功差了些,對劍法確實沒有涉獵。」

    阿珂佩服的道:「那你的學武資質和悟性肯定很高,從未涉獵過劍法,卻能一眼看出劍法中的問題。」

    「像你這樣的弟子真是打着燈籠也難找,我想師父應該會收你爲徒的。」

    土牆上,九難那秀氣的彎眉一挑,詫異的看向高鵬,這年輕人……是來拜師的?

    只聽高鵬道:「但願如此吧!天色不早,我該告辭了。」

    阿珂擡頭看看天色,微微有些不捨的點了點頭,道:「時間過得真快,也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纔回來,希望不要耽擱你的大事。」

    高鵬微笑搖頭,道:「如今我的頭等大事就是拜得名師,練好武功,日後方能達成心中所願,至於會中的事,有兄弟們操持着,倒也沒什麼問題。」

    「我明日再來,告辭。」

    「嗯。」

    阿珂將高鵬送出了精舍,目送着他消失在山口,方纔轉身回屋,回到院子時,卻是被嚇了一跳,「啊……師……師父,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九難站在院子裏,面無表情的看着阿珂,淡淡道:「那姓高的年輕人是什麼人?」

    阿珂頗有些手足無措的味道,慌亂的道:「他……他是想來拜師父爲師的。」

    九難依然面無表情,接着道:「他是如何知道爲師的?又是如何找到這裏?」

    阿珂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道:「他是我在山上遇到的,他說師父救了他一個滿門忠烈的朋友遺屬,特地從海洲趕過來,一來是要感謝師父相救之恩,二來是想拜師父爲師,學習高深武功。」

    「海洲?」九難了然,原來是莊家的朋友,這就難怪了,「那你可知道他是何身份?」

    「知……知道, 他是……」阿珂有些遲疑,說起來天地會在江湖上偌大的名頭,可終究屬於反賊之流,不知道師父……

    九難見阿珂欲言又止的神色,臉色一沉,喝道:「說。」

    阿珂嚇得渾身一抖,再不敢隱瞞,「他是天地會副總舵主,還是什麼青木堂香主,他說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趕走滿清韃子,光復大明江山。」

    「但是他覺得自己的武功太差,所以多方打探到師父的消息,便從海洲趕來河南,想要拜師父爲師,他還說師父是當今世上,除了一位隱居海外的高人外,武功最高的高手。」

    聽完阿珂的話,九難怔了怔,微沉的臉色稍緩,只是阿珂的話,卻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人,隱居海外的高人,說的可不就是他嗎?

    九難輕嘆一聲,轉身往屋內行去,淡淡道:「明日他來了之後,帶他來見我。」

    「是,師父。」阿珂見狀微微鬆了口氣,此時她滿腹疑問,卻不敢開口詢問,因爲她知道,若貿然開口,得到的肯定是一頓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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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第62章 拜師成功

      清晨,高鵬結束打坐,收功起身,他這些時日一直便住在阿珂的小山谷木屋中。

    縱身一躍下了木屋,到山谷中的一條小溪邊洗了把臉,便轉身往山谷外行去。

    剛剛出得山谷,卻見阿珂正一路小跑着往這邊來,詫異的道:「阿珂,你怎麼……」

    「高公子,我師父回來了。」阿珂跑到高鵬面前,深深的喘了幾口氣,道。

    高鵬眼前一亮,喜道:「那太好了,我們快過去吧!前輩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你走之後。」阿珂目光閃了閃,終究沒說其實在他走之前師父就已經回來,她不確定師父是個什麼態度,便不欲多說。

    片刻之後,兩人回到精舍,進入大廳,立馬便看見了正背對大門而立的九難。

    阿珂率先開口道:「師父,高公子他來了。」

    九難轉過身子,目光看向高鵬,阿珂卻發現,師父眼中的神色卻是自己從小到大從未見過的慈和,心下不由自主的有一股酸楚之意升起。

    高鵬自不知道阿珂心中所想,此時見了九難,忙抱拳深深一揖,恭聲道:「晚輩高鵬,拜見前輩。」

    九難微笑頷首,和聲道:「你就是那個手刃大奸賊鰲拜,生擒康親王傑書的天地會青木堂香主?」

    九難聲音清亮,帶着三分嬌柔,阿珂心下酸楚之意更盛,師父何曾用這等語氣跟自己說過話?

    高鵬聞言心下一喜,果然,這個江湖終究是比較看重名聲,自己乾的那些事沒有白乾,當下謙遜道:「正是晚輩,不想前輩竟聽過晚輩區區薄名,真是三生有幸。」

    九難讚賞的點了點頭,年紀輕輕便有此成就,還不驕不躁,的確十分難得,「聽阿珂說,你欲拜我爲師?」

    高鵬神色一正,道:「正是,前輩武功高強,俠義心腸,且與我等乃是同道中人,晚輩願拜入前輩門下,盡心侍奉。」

    九難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問道:「這件事貴會陳總舵主是何態度?」

    高鵬微微一笑,傲然道:「總舵主對晚輩信任有加,

  曾明言晚輩在會中與他平起平坐,可自行其事。」

    「況且晚輩從未與人說起過師門來歷,而晚輩本身也是個野路子出身,並無師門傳承,一身武功,皆是自己苦練得來,只是在此過程中,得人指點過幾句而已。」

    「晚輩若有幸拜入前輩門下,便可與總舵主及會中兄弟明言,晚輩的師門來歷便是前輩的門派,如此,卻也算不得欺瞞。」

    九難滿意萬分的緩緩點頭,高鵬的確很會做人,如此一來,她日後若出現在天地會中人面前,地位自然是超然萬分。

    雖然她並不在意這個,但從這也能看出高鵬的爲人處事的確不錯。

    「好,你當真願拜我爲師,傳我衣鉢?拜師之事非同兒戲,你想清楚了嗎?」九難轉身走到大廳靠牆中央的那張椅子前坐了下來,正色對高鵬問道。

    高鵬見狀大喜過望,前行幾步,一撩衣襬,雙腿一屈便跪倒在地,口中肅然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說是一拜,實則高鵬卻是叩首三遍,拜師禮需拜上三拜,意爲一拜天地鬼神,二拜師門祖師,三拜以師爲父,故而有「師父」這個稱謂。

    師傅卻完全是另一個意思,特指那些有一技之長的人,或對陌生人的尊稱,卻沒有什麼傳承關係,故而那些將師徒之間稱呼寫成「師傅」的人,卻是大大的不對。

    見高鵬真的成功拜師父爲師,阿珂心裏也爲他高興不已,因爲如此一來,他們豈不是可以時時在一起了?

    九難面帶微笑的站起身,道:「起來吧!你既入我門下,日後就要遵守我們的門規。」

    高鵬站起身,聞言笑道:「這是自然,徒兒定當謹遵師父教誨。」

    九難欣慰的點點頭,接着道:「你既入得我門下,爲師的法號你就一定要知道,我的法號名九難,我們的門派是鐵劍門。」

    「你的師祖是一位道人,道號上木下桑,已經去世,我雖然是個尼姑,但我的武功卻是屬於道家。」

    高鵬面現驚喜之色,問道:「師父,莫非師祖就是江湖人稱『千變萬化草上飛』的木桑道人?原來我們是鐵劍門,徒兒真是三生有幸啊!」

    九難訝異的看着高鵬,道:「你竟然知道這麼多事?」

    高鵬點點頭,笑道:「雖說已經過去了數十年,但當年江湖上的一些傳聞徒兒還是知道的,所以徒兒打探到師父的消息後,立刻就認定,只要遠避海外的袁承志前輩不出世,師父肯定就是天下第一。」

    九難聽到高鵬口中提到這個名字,神色禁不住的一怔,看向高鵬的目光又有變化。

    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二十五六年,當年的那些事,那些人,早已被世人慢慢淡忘。

    原本她以爲只有她自己記得,沒想到,自己新收的這個徒兒,竟也知道當年的許多事,心下對高鵬不由感覺更加親近了幾分。

    此時高鵬看了正替他高興的阿珂一眼,突然對九難問道:「對了師父,本門規矩,在門中的排位是按入門先後順序,還是按年紀啊?」

    阿珂聞言一愕, 隨即也好奇的看向九難,卻見九難瞥了阿珂一眼,淡淡道:「從今日起,小高你爲師兄,阿珂爲師妹。」

    「哦!是,師父。」高鵬應了一聲,對阿珂抱拳笑道:「阿珂師妹。」

    阿珂俏臉一紅,垂首喚道:「高師兄。」

    九難見此,對阿珂吩咐道:「阿珂,你去做些早飯,我跟你師兄有話要說。」

    「是,師父。」

    九難打發了阿珂後,對高鵬道:「坐吧!跟爲師說說,天地會這些年發展得如何了。」

    說起這個,高鵬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絲弧度,自得的道:「天地會近些年發展十分迅猛,若無意外,徒兒有把握在三年內向韃子宣戰,五年內徹底趕走韃子,光復大明江山。」

    「什麼?」剛剛坐下的九難猛然站起身,死死盯着高鵬,凝聲道:「此話當真?類似的話,當年也有人說過,可最終……小高你有何依仗,敢說此言?」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15 08:09
第7卷 第63章 袁崇煥葬送了大明

      高鵬微微一怔,心下轉了轉,便恍然大悟,反應過來,傲然道:「師父,徒兒可不是袁崇煥那個徒有虛名,實則志大才疏,葬送了我大明江山的庸臣,若無萬全把握,徒兒又怎敢說出此言?」

    九難神色一動,按捺下急切瞭解天地會發展情況的心情,重新坐了回去,饒有深意的道:「小高你對袁崇煥的看法,似乎與世人不同?」

    高鵬點點頭,沉聲道:「自然不同,袁崇煥是忠臣,這一點徒兒從不否認,但他也是個庸臣,滿清韃子之所以將他捧得這麼高,便是因爲從客觀上講,正是他助推了滿清入關。」

    「此話怎樣?」九難看着高鵬,目光漸漸變得明亮起來,因爲高鵬的說法,與她當年的看法竟是出奇的一致,她期待着從高鵬口中聽到能佐證她看法的言論。

    高鵬侃侃而談,「先皇對袁崇煥可以說是皇恩浩蕩,其官位躥升之速,可謂平步青雲,兵部尚書兼任右副都御史,督師薊遼、兼督登萊、天津軍務,又加封太子太保,賜尚方寶劍,國庫收入大部分都供給遼東。」

    「可是換來的結果卻是,非但沒有五年復遼,韃子還長驅直入攻入京城,沿路燒殺掠奪,如入無人之境。」

    「先皇全力助他打造『關寧鐵騎』,目的是要他主動出擊,攻伐韃子,可他是怎麼做的?死守幾座城池,絲毫不思進取。」

    「若只是鎮守一個防區,派一個總兵就行了,何須他兵部尚書親自出馬?所以袁崇煥的任務從來都是消滅韃子,不讓韃子威脅到京畿,而不是鎮守一地。」

    「可他不思進取,只知消極防守,結果令韃子鑽了空子,從眼皮子底下突破,長驅直入。」

    「徒兒之所以說袁崇煥葬送了我大明江山,便是因爲他犯下了四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其一,在敵人鬧饑荒之時,將糧草賣給敵人的盟友,並置先皇的嚴旨於不顧,自以爲是的堅稱不可能資敵,最終迎來敵人和盟友的聯合入侵。」

    「其二,在先皇面前堅稱『五年平遼』,並以之爲倚仗,矯詔斬殺了自己無權處置,雖然囂張跋扈,但也有領軍帥才的大將毛文龍,導致遼東羣龍無首,不久後,敵人未平,卻逼近了己方的首都。」

    「其三,佔據天險,宣稱『必不令越薊西』,言猶在耳,敵軍已經在眼皮底下突破,甚至沒有發生戰鬥。」

    「最後,

  因擅殺毛文龍,致使其部下全部降清,孔有德,耿精忠,尚可喜這些能戰之將全部倒戈相向,最後全部被韃子封了王。」

    高鵬說到這,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低沉的道:「還有一人對我大明的覆滅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那就是袁崇煥之子袁承志。」

    「若不是他幫助闖賊李自成攻破京城,致使李自成強搶陳圓圓,吳三桂也找不到藉口叛變,引韃子入關。」

    「況且闖賊大軍無論怎麼說,終究是我漢家兒郎,在有韃虜入侵之時,不思先打退韃虜,禦敵於國門之外,卻只想着爭奪天下,自己做皇帝,實在可惡。」

    高鵬的話可謂句句誅心,在那個時代絕對是與主流背道而馳的,但他的話卻讓九難打心底升起了知己之感。

    聽完高鵬的話,九難心底暗暗嘆息一聲,沒想到自己過了半輩子,直到今日才聽到如此一針見血,直指問題核心的言論。

    沒錯,她一直都認爲,袁崇煥纔是導致大明滅亡的罪魁禍首,而那個他,卻也是幫兇,所以她註定與他有緣無份,反而應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惜,九難對袁承志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但不恨,不代表無怨。

    「小高,這些話是你自己的見解,還是聽誰說的?」九難目光希冀的看着高鵬。

    而高鵬自然也沒讓她失望,微微躬身道:「是徒兒自己通過對一些事的分析得出的結論,或許不太恰當,師父見笑了。」

    九難搖了搖頭,嘆道:「沒有不恰當,你分析得十分透徹,好了,現在你跟爲師說說天地會的發展吧!」

    「是,師父。」

    高鵬應了一聲,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道:「第一件事,就是我們得到了幾處寶藏的信息,其中南北朝時梁元帝的寶藏已經被我們起出,目前天地會資金充足,擁有的財富,恐怕比韃子的國庫還要豐實。」

    「另外還有闖賊當年攻入京城時搜刮的海量財寶,第三個就是滿清韃子入關時藏下的一筆寶藏,都已經爲我們所探知,只等着找個好時機去全部起出。」

    「不過目前我們資金尚還充足,暫且無須去動那些寶藏,否則有害無益,另外我們從京城拐走了當年爲我大明鑄炮的湯若望……」

    隨着高鵬的敘述,九難雙目越來越亮,僅剩的一條獨臂緊緊握成了拳頭,聽到後來,連身子都有些止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可見其激動之情,實在難以抑制。

    「所以,徒兒有把握,三年,只需要三年,滿清韃子、三藩、羅剎國、蒙古準噶爾部,我們將一一與之清算。」

    「好。」九難猛然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高鵬,道:「爲師就看着你橫掃天下,光復大明江山的那一天,能看到這一天的到來,爲師便是立刻死了也能瞑目了。」

    高鵬聞言不悅的道:「師父說什麼傻話呢!你年紀輕輕,武功又如此高強,活個百多歲毫無意外,我要你親眼看着新皇在徒兒的輔佐下,治理出一個大明盛世來。」

    九難聞言露出一個明豔的笑容,無比欣慰的道:「你既有此心,那爲師就努力的活着,看着大明盛世的到來,不過……關於新皇你們打算擁立誰?」

    高鵬回道:「目前我大明皇室血脈, 便只剩下唐王與桂王兩支,到時候還得看誰有治國之能,誰更加賢明,我等自然就會擁立誰。」

    「另外,徒兒探知到,當年大明皇室其實還有一位長平公主殿下活了下來,所以到時候我等也要想辦法將這位公主殿下尋回來。」

    高鵬似是沒注意到九難那古怪的神色,嘆息道:「國破家亡,在外顛沛流離這麼多年,也不知這位公主殿下吃了多少苦。」

    「亡國公主,可謂悲慘萬分,我等既然復了國,又怎能容許她再在外面受苦?」

    九難聞言渾身一顫,聽着高鵬那帶着無盡憐惜的話語,九難心底升起了一股難言的感動,這世上,終究是還有人在想着自己啊!

    此時九難看向高鵬的目光,已經徹底變樣,那無盡的溫柔,哪裏像是看自己剛剛收入門下的徒兒的目光?

    那分明是看着自己至親之人的眼神,便如一母同胞的姐姐看弟弟,或一個母親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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