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獨家佔愛,總裁結婚吧! 作者:殷千城 (已完成)

 
li60830 2019-4-20 17:47: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9 39213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42
180 夜店店小王子
    二婚?!

    小姑娘清脆爽朗的一個詞,引來了全場的圍觀,那些原本排隊的、填表的、甚至窗口內的工作人員……目光一致地朝這個方向張望:這麼年輕的……二婚喲!

    “不……不是啊……”舒沐晚乾巴巴地開口,明顯感覺到南宮墨的氣場已經冷了下來。

    “才不是!”稚嫩的嗓音從舒沐晚身前傳來,venki仰頭一臉得意地回答,拉著舒沐晚的手,炫耀似的向全場宣告,“我爸爸和媽咪是初婚!”

    初……婚?瞑!

    好清醒脫俗的一個詞!

    讓“內容”聽起來反而撲朔迷離……

    “那這個孩子……”那個小姑娘臉色尷尬地笑了笑,指了指venki還想再問,恰好窗口叫到他們的號,她男朋友一把將她拉走,才掐斷了這場尷尬珥。

    “你怎麼來了?”待眾人的目光移開,舒沐晚才摸了摸venki的腦袋,哭笑不得地詢問。

    今天登記,特意沒帶著他一起來,沒想到……他還是跟來了!

    “Jack叔叔送我來的,他的車還停在馬路對面等著!”venki揚起小臉,目光在舒沐晚和南宮墨之間流連,“他說等你們登記完了,要一起去慶祝!”

    “慶祝?”

    舒沐晚納悶地蹙了蹙眉:現在才上午,Jack會安排了什麼樣的慶祝?

    南宮墨卻是唇角微揚,目光淡淡地從門口掃出去,捕捉到了停在馬路對面的車影,然後再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問了一句:“他有沒有說怎麼慶祝?”

    “有啊!”venki揚起身子,當場就把Jack出賣了,“他說媽咪快要嫁人了,要給她辦單身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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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證的過程簡單粗暴——

    手拿印章的工作人員快速地在印泥和紙張之間敲來敲去,一陣利落的手起刀落之後,把兩張表格退還過來:“是自願的嗎?自願的簽字,拍照……”

    很快,兩本紅色的結婚證出爐。

    這樣一套快速地流程走下來,舒沐晚其實有些懵,她茫然地跟著拍照跟著簽字,直到工作人員將那本結婚證交給她時,她才恍然有一種結了婚的真實感……

    她和南宮墨結婚了!

    看著證書上他們相依相偎的照片,舒沐晚的鼻子有些發酸,很想用一個詞形容他們這一路,很想用一個詞形容他們的此刻——是塵埃落定!對,就是塵埃落定!

    不管發生過什麼,經歷過什麼,他們的未來,在此刻塵埃落定!

    “一人一份!”舒沐晚將其中的一份遞給南宮墨,想著貼在牆上的提示語,故意挪揄著提醒他,“收好了,萬一離婚還要用的……”

    南宮墨輕嗤,直接把兩份都丟給她包管,輕描淡寫地留下一句:“我用不著。”

    是輕描淡寫,也是一語雙關。

    離婚?

    他用不著!

    她也想都別想!

    “走吧……”舒沐晚不由笑出了聲,她收好兩本結婚證,牽住了venki的手,“我們出去,Jack還在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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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民政局對面的馬路上,Jack看著這一家三口走出來,不禁覺得有些炫然——

    venki走在中間,她和南宮墨一左一右,安逸而幸福的三口之家……很有一種攝影界中的說法“一刻成永恆”!和諧地他都不好意思叫住他們去參加單身派對!

    他們在馬路的對面停下說了幾句——

    “你真不去?”

    “晚點再來接你。”南宮墨淡然一笑,彎腰拍了拍venki的肩膀,“你負責保護媽咪!”

    “遵命長官!”被光榮委任,venki當即立正敬禮,拉著舒沐晚就往Jack的方向走,嘴裡還煞有介事地高喊著,“舒女士請跟我走!我是您的特級保鏢!”

    “少得瑟!看好路……”

    “……”

    看著他們母子過馬路,南宮墨始終都是不動聲色,視線最後才狀似無意地瞟向對面,朝著Jack望了一眼,眼睛危險地眯了眯——單身派對?敢在他手裡搶人去玩單身派對?

    ********

    “嗨!”Jack當然接收不到南宮墨的警告,他的視線一直盯著舒沐晚和venki,揚手賤賤地和她們打招呼,“已婚婦女!已婚婦女的兒子!你們終於來啦?”

    “久等了,未婚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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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單身派對,訂在市中心的某個KTV裡。

    這裡是KTV和夜場一體化設計,包廂裡面唱歌,走廊的盡頭就是舞池、吧檯……本該熱鬧非凡的場地,可惜現在是上午,這裡都沒什麼客人!

    來參加的自然都是舒沐晚在美國的那些同事,因為上次Jack的那場秀,還有不少的同事依舊留在國內,大家都是趁著出國之前,給舒沐晚好好慶祝!大多都是外國人,思想開放也玩得開,縱使是上午,包廂裡的氣氛也很快被吵得火熱……

    “把地方訂在這裡好嗎?”看著四周昏暗又絢麗的燈光,舒沐晚有些不放心,“我還帶著venki呢,帶孩子來這種地方……影響不太好吧?”他還那麼小……

    “諾,你看他玩得多好!”Jack隨意地往角落指了指,那邊,venki正和她的幾個同時打橋牌——小傢伙眉頭緊鎖,高智商的遊戲在小腦袋裡運籌帷幄,玩得別提有多專注了!

    一般“玩”都分兩派:一種是“冷靜派”,打打牌,喝喝酒,發洩的是自己多餘的智商;一種是“活力派”,唱唱歌,跳跳舞,發洩的是自己多餘的精力。

    很顯然,這個小傢伙是冷靜派!

    “這小怪物以後一定能培養成夜店小王子!”看著venki的氣場,Jack隨意地哼了哼,隨即目光轉向舒沐晚,又多了一絲嫌棄,“倒是你,你這樣好嗎?”

    “我怎麼了?”

    “在KTV裡吃油條……”Jack的目光越發嫌棄,拿自己手上的酒瓶碰了碰她的油條袋子,“你是打算有人找你幹油條嗎?”

    “我早飯沒吃飽!”舒沐晚反駁,“再說,我們家未來的‘夜店小王子’在這裡,我要看著他……”

    “嘖嘖嘖!”Jack搖頭惋惜著,別有深意地補充,“這回你可逃不了!大家都是有備而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43
181 他一向這麼玩人
    大家當然都是有備而來!

    難得以“單身派對”為由的聚會,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放過本次的主角?大家吵活絡了氣氛,自然就拿著五顏六色的雞尾酒朝舒沐晚圍了上來……

    “舒,恭喜恭喜!”

    “沒想到你沒嫁到美國,以後見你可就難了……”

    “我們還以為你會和Jack結婚呢!瞑”

    說了一通玩笑話,聚會的重頭戲就來了——先是圍在一起喝酒,然後又是誰“無意中”提了一句玩真心話大冒險,得到了一致的相應!這種土得掉渣的遊戲,不得不說……很有“玩”點的!

    “第一輪,大冒險!”情緒高昂的金發女人率先開局,把一個綠色的酒瓶橫倒在桌子中央,“誰耍賴的話就喝整瓶伏特加!”

    “噔!瑾”

    瓶身發出一聲清脆的細響後開始旋轉,舒沐晚的心也在同時“咯噔”了一下——她後悔了!她突然想起來,在場哪個不是夜店的金腰帶?這是要玩死她的節奏麼?

    擺明了衝她來的啊!

    “當!”

    又是一聲輕響,瓶身停住,瓶口果然是對準她的。舒沐晚懊惱地垂下頭,旁邊那群貨已經開始起鬨,高喊著,非要逼著舒沐晚把結婚證拿出來……

    “只要看結婚證就行了?”舒沐晚神色一喜連忙“交貨”,還沒來得及感嘆這群同事的“宅心仁厚”,便被快速打斷——

    “哪有這麼簡單!”金發美女將結婚證往她手裡一塞,直接繞到她的身後將她拽起來,一個勁地往門外推,“拿著這本證書,對出去碰到的第一個男人說‘我結婚了,能親你一下嗎?’然後親一下走回來……”

    “啊?!”

    完全是挑戰三觀啊!

    “快去快去!”金發美女玩上了癮,不顧一切地將她往外面推,連同Jack在內的那群同事則在後面起鬨,“不去就喝整瓶伏特加啊!加油啊!”

    直接、利落……舒沐晚被推到門外,完全窘了!

    她不是沒玩過這樣的遊戲,但從來沒被這樣整過,之前最多的也就是“拍一下陌生人”之類的級別,哪有這樣讓她去親第一個遇到的男人的?

    望著手上那本紅豔豔的結婚證書,舒沐晚真心頭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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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還沒到“城市狂歡”的時間,狹長的走道上空無一人,舒沐晚自然是碰不到任何人的。

    不理會遠遠偷看著她的同事,她往側牆上一靠,索性想等一會兒再進去——直接說碰不到人,這樣也算通關了吧?可就在這時,通道里傳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聽起來,應該是個男人。

    不會吧?

    舒沐晚不由一怔,反射性地後退兩步,偷偷去看遠遠跟著的兩個同事。她當然不會無聊到真的去親一個陌生人,但是……如何耍賴才能耍得不那麼明顯呢?

    兩難之際,走廊中的人已走近。

    當她抬眼看清楚來人時,突然就放鬆了……親!她一定親!

    “怎麼一個人站在外面?”南宮墨蹙了蹙眉,目光在她手裡的那本結婚證上停留了兩秒,“這又是干嘛?”

    “我和他們玩真心話大冒險……你怎麼來了?”

    他能不來麼?

    當他知道Jack把單身派對訂在這種“少兒不宜”的地方,作為丈夫的他怎麼可能坐得住?怎麼可能不來?

    南宮墨淡然一笑,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她的問題,輕而易舉地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這是大冒險?冒險什麼?”

    “讓我出來告訴第一個遇見的男人,我結婚了,然後再親他一下……”舒沐晚尷尬地撓了撓頭,“平時都沒這種大膽的要求,今天……今天幸好遇到你了!”

    她突然墊腳,在南宮墨側臉上印上一吻。

    像是蜻蜓點水般的偷吻,一沾及止,她快速地退開,卻被南宮墨扣住手腕,再度拉近。他勾了勾唇角,眼角的餘光已然捕捉到了遠遠偷\看這邊的人影,暗沉的眸中帶著一分幽邃的笑意:“既然要看,就讓他們看個夠好了……”

    然後,他俯身主動地吻了上來。

    大掌順勢扣住她的後腦,他碾上她的紅唇,舌頭細膩而溫柔地撬開她的唇齒,讓自己的清冽一點點侵襲而入……他很想吻她!從領證的時候起,就隱忍到了現在!

    只是,吻得越是細膩,越是沉醉,他心裡對圍觀者的那點“小陰暗”就越是擴張——

    大冒險?恩?

    讓他老婆去親陌生男人?恩?

    都給我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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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的包廂內,早已炸開了鍋——

    “我靠!舒玩得太大了!”

    “舌吻!!法式深吻!!!”

    “甘拜下風啊!太大膽太香豔了!”

    幾聲狼嚎一般的通知後,幾乎大半個包廂的人都衝出去,爭先恐後地圍觀火辣場面,就連被灌了大半瓶伏特加的Jack也掙紮著爬起來,手腳並用地往外衝,同時在心裡用他學了沒幾句的中文爆粗口——

    ‘臥槽不是吧?舌吻?!舒沐晚你那麼拽,你家老公知道嗎?’

    走廊上的兩位還在旁若無人地擁吻,遠遠圍觀的人群已經看得集體興奮,甚至有大膽地朝他們吹口哨的,Jack好奇地扒拉著人群往前面擠,當擠到最前面的時候,當場震驚!

    然後下一秒,他恍若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脊背發涼……

    他環視著周圍大聲叫好的人,默默為他們捏了把冷汗——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那就是人家老公好嗎?還這樣興奮地慫恿人家“出\軌”,你們鬥得過南宮墨那種“陰沉沉”的人麼?

    ****

    長長地一吻結束,南宮墨才戀戀不捨地收手。

    他側頭,意味不明地朝人群望了一眼,抬手不動聲色的拭去她唇角的水澤,然後坦然提議:“我們一起去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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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南宮墨的身份,在場的人頓時慫了一大半——

    剛剛人家夫妻接吻,他們卻還在邊上瞎起鬨了許久……真的是好尷尬好尷尬!特別是其中還有幾個和南宮財團有業務上往來的,現在更是默默地往後退散……

    “玩什麼?”南宮墨卻是一臉大方地走進去,踱到venki旁邊摸了摸他還在沉思專心殺敵的小腦袋,然後轉身在大桌子旁坐下,將舒沐晚拉入懷中,招呼大家,“真心話大冒險?加我一個,一起來啊!”

    黑眸中笑意點點,這是他坑人前的招牌笑容……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43
182 任由她折騰的5耐心
    “一起玩?”

    夜店金腰帶們遲疑了一秒,下一刻立馬又是滿血復活,摩拳擦掌——尼瑪是你自己要跟我們玩的啊!尼瑪酒桌上無父子啊!尼瑪今兒個灌醉了你就一筆勾銷了啊!

    於是抱著種種“扭曲”的心態,一張桌子再度被擠滿。

    舒沐晚看著旁邊那一瓶瓶清亮的伏特加,心裡委實擔憂:南宮墨會玩這個嗎?他萬一輸了,得喝多少酒,或者得被她的那些同事們整成什麼樣啊……

    “墨少,這局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金腰帶一號把酒瓶遞過來,眼底揚著輕敵的得意,“來!第一局讓你!瞑”

    “不太熟悉這個……”南宮墨謙虛地接過空瓶,如外行一般晃了晃瓶身,然後把瓶子橫壓在了桌面上,“要不玩個簡單點的,瓶口對的那位喝酒,瓶底對的那位繼續轉瓶怎麼樣?”

    這個新規則,果然簡單粗暴!

    “好啊!”越是簡單的規則,金腰帶們越是興奮,幾乎是異口同聲地答應——大家都是這種遊戲玩慣了的人!只要瓶子輪到他們手上,還怕瓶口對不到南宮墨珥?

    轉瓶子,太好控制了!

    完全小意思!

    今晚還怕喝不倒南宮墨?

    可是他們忽略了一點——想要扳倒南宮墨,有一個前提是他們必須先得到“轉瓶權”!

    第一輪——

    “真巧……”瓶口正對南宮墨對面的那個,他故作詫異地感嘆了一聲,微微一笑,“請吧。”

    第二輪——

    完全是第一輪的重複!

    然後每輪都是一樣……

    坐在南宮墨對面的那位金腰帶終於被灌吐了!他搖搖晃晃地指著瓶身,滿臉都是不甘心,說話卻已經開始大舌頭:“這……這不可能!怎麼……回回都是我喝!”

    還想欺負南宮墨“新人”,看起來這傢伙的本事不在他們之下啊……

    嘔!

    受不了了!他要去吐了……

    ******

    “下一位呢?”指了指對面的空位,南宮墨淡然自若地詢問,“還繼續麼?”

    眾人慫了!

    誰坐在他對面絕對是被灌死的節奏啊……

    於是某位金腰帶弱弱地提議:“墨少,骰子玩不?”

    “好啊……”他不動聲色地推開空酒瓶,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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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什麼結果都是一樣的!

    各類“遊戲”,南宮墨給他們的結局都是一通絕殺,把那些人引以為豪的技藝全部殺了下去,幾乎把每個人都灌到吐為止……而他自己,滴酒未沾。

    “不玩了!不玩了……”除了那幾個喝趴下的,另外幾個迷迷糊糊的都搖手投降,嘀嘀咕咕地嘟囔了幾句,也趴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玩不過你……”

    一室狼藉,像是一片戰場,他以最後唯一的勝利者傲然而立。

    “你很會玩這個?”舒沐晚納悶地朝他看了兩眼,又狐疑地多瞪了他兩眼——這些娛樂遊戲可都屬於夜場啊!她不擅長是因為她不在這種地方玩,他那麼擅長,莫非……

    “不會。”南宮墨據實以告,隨意地拿了個空瓶在桌上一轉,“但是轉這個的原理,和轉筆應該是一樣的!至於其他的,我在澳門賭場玩過幾次,骰子算簡單的……”

    簡單概括,腦子好用的人,放在哪方面都很好用。

    “走了!”他率先站起,撈起了還坐在沙發上的她,眼底已是得意,嘴上卻還不忘陰測測地加上一句,“下次,他們總不該再隨意找你玩大冒險了……”

    舒沐晚失笑,終於明白過來!

    南宮墨啊南宮墨……

    原來剛剛那麼久,他都是在……報復!

    是麼?

    ****

    南宮墨拉著她走到角落的那張小桌子旁,那邊venki還坐著和幾個人打橋牌——venki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目不轉睛地盯著桌面上的牌和自己的牌,似乎還在計算;而旁邊那幾個,紛紛臉色通紅,急得額頭冒汗……

    他們是有苦說不出!

    尼瑪誰來解釋一下:這個小孩真的只有四歲嗎?他真的真的沒有開外掛嗎?

    上帝啊!誰來安慰他們一下,即將輸給一個四歲的小孩不會是件丟人的事……

    “叔叔,你們怎麼不動了?”venki等了半晌,依舊不見旁邊的人有任何動靜,於是納悶地抬頭催促,卻看到一張張著急焦慮的臉,“怎麼了?”

    “我們……”

    “好了!”只需一眼,南宮墨就輕鬆地看出了戰局,他摸了摸venki的小腦袋,“我和你媽咪要回家了!你要不要一起走?”

    “要!”他瞬間就牌局中清醒,毫不留戀地扔下既定的勝局,轉而牽住了舒沐晚和南宮墨的手,“我要走你們中間!我們回家吧……今天吃什麼?”

    至於被遺留在原地輸掉的人,則長長地嘆了口氣……

    ******

    於是這場所謂的“單身派對”,在極度慘烈的狀態下結局。派對的主角毫無影響,配角們卻全軍覆沒……這種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派對後來在圈子裡被傳得很開!

    當然,南宮墨父子絕殺現場的事蹟,同樣在圈子裡被傳得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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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過了幾天。

    田甜因為“不雅視頻”事件處於拘留之中,她這幾天情緒持續低落,也沒有“招供”任何毒\品源和其他吸\毒者!她沉默地抗議,堅持那是一場被陷害的視頻,她在畫面裡和那麼多男人發生關係,都是被強迫的……

    “田甜,田甜寶貝?”南宮傾心急火燎地趕過去,抓著田甜的雙手細細查看,“他們跟我說你今天不舒服,哪兒不舒服啊?來跟媽咪說!媽咪給你請醫生進來!”

    這種拘留所裡,能有什麼好醫生?

    “媽咪!”田甜目光呆愣地轉過頭來,看清楚是南宮傾時,眼眶一紅猛地撲入她的懷裡,“我好冷好冷!好難受!你救救我……救救我吧……”

    “冷?”南宮傾一愣,連忙脫了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批,卻聽到田甜更嚴重的哭訴——

    “我感覺身上有無數的螞蟻在爬,媽咪你幫我看看……它們好像在我的骨頭裡爬……”她哭著把自己的胳膊撩起來,上面都是交錯的紅痕,無疑都是她自己撓出來的,很多都已經撓出了血……

    “你……”南宮傾又心疼又無助,遲疑了兩秒,終於把心一橫,直接拽著女兒站起來,“走!媽咪帶你去醫院!媽咪請美國的專家過來給你看!”

    “等等!”剛走到門口,面無表情的看守便攔住了她們,丟下同樣毫無情感的一句話,“你們不能離開這裡!”

    “我女兒病了!!”

    “她這是在過渡期……”看守睥睨了她們一眼,看著田甜的目光不禁多了分輕蔑,“吸\毒的人在這裡關幾天,能不犯癮麼?等著,我去叫人!”

    “你!”南宮傾怒急,但是人在屋簷下,又不得不低頭。

    她堅信,自己的女兒是被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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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很快就被叫了過來!

    卻不是南宮傾想像中的醫生、護士、護理員,而是幾個拿著繩子的粗壯警員。他們衝進來不由分說地推開南宮傾,然後直接把田甜捆了起來,看他們熟練的樣子,根本不是第一捆人……

    “你們幹什麼?這是限制人身自由!這是非法的!”南宮傾憤怒地想要去搶繩子,可她哪裡是這些男人的對手?直接被推開到一邊,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綁起來!

    “啊!”

    “放開我!!”

    得不到發洩,身體也越來越難受地田甜開始肆意尖叫,整個人在床上翻滾起來,繩子卻怎麼都不松。看著旁邊的警員,她的腦海裡完全混沌了,甚至忘了南宮傾在場,便直接懇求起來——

    “給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我什麼都願意!”

    “只要救救我,隨便你們怎麼上都可以……就算讓我用嘴給你們……”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打斷了田甜卑微而赤\裸的懇求,南宮傾站在一邊,渾身都在顫抖,連手掌打麻了也毫無所覺!她怎麼能容忍女兒說出這種毫無廉恥的話來?

    “求求你們……”

    “啪!”

    又是一巴掌。

    就這樣持續著惡性循環,只要田甜說出露骨的詞,南宮傾就哭著給她一巴掌,直到把她的半張臉都扇腫了,看守所的人才看不過去,叫來附近的醫生給她打鎮定劑、抽血化驗……

    按照程序來:至少要等她血液中毒素的含量減少了,她才有被保釋的機會!

    南宮傾就在旁邊等著,全程沒有說個一句話,直到……一個讓她更震驚的爆炸性新聞傳過來——

    “根據血液化驗的結果……田甜小姐,懷孕了!”

    *****

    田甜在經歷一番鬧騰後終於安靜下來,她側躺在床上,髮梢中儘是一片汗濕。

    南宮傾面無表情地坐在旁邊,拳頭緊了又緊,腦海中還在不停迴旋著那個化驗結果“田甜懷孕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什麼破事都集合在一起了!

    這種時候,她當然不會傻了吧唧地問:“這個孩子是誰的?”

    那段視頻她也知道——這麼多男人,誰TM分得清楚孩子是誰的!

    隱忍了許久,她能問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個事情,到底是誰指使人對你做的?”

    田甜迷迷糊糊地睜著眼,聽到她的這個問題,全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太可怕了!她不敢說!那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一點都不講道理,像是突然出現的魔鬼,就這樣把她推入了地獄……

    “你說話呀!”

    田甜無聲地掉眼淚,搖了搖頭沒開口。

    南宮傾一下子就怒了:“是南宮墨對不對?除了他還有誰會做這樣的事情!你等著!我這就跟他拼了!”

    說話的同時,她猛地站起了身,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而踢翻了旁邊的椅子,但她卻渾然不覺得腳痛,直接衝動地往門外沖……她是真的氣瘋了!

    “媽咪!”田甜怔了兩秒鐘,才猛然叫出來,可房間裡哪還有南宮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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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週六,原本定好了去參加秦亮的生日宴,宴會定在晚上,所以他們睡夠了才起身準備,也不遲。

    正午剛過,venki還趴在地毯上看書,而舒沐晚則在旁邊為南宮墨搭配領帶——他平時習慣了嚴肅淡漠,今天參加熱鬧的生日宴,應該改改了吧?比如換條亮色的領帶?

    “我去衣帽間拿條其他顏色的……”搭配了幾條灰的綠的都不滿意,舒沐晚搖了搖頭,決定去換顏色。

    “聽你的。”南宮墨耐心極好,站著當模特,任由她折騰。

    對一個男人來說,有人操心你的衣著,其實是件幸福的事……

    舒沐晚轉身離開,他的電話就在下一秒響了起來。

    “喂?”他不動聲色地接起,卻在聽到對方的匯報時,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但是表面上,他把所有的情緒都壓制了下去,只是靜靜地聽對方說完,淡然地囑咐,“不要慌張……我馬上過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43
183 倒正文結局倒計時1
    “南宮墨,你說紅色的和金色的怎麼樣?”舒沐晚從衣帽間出來,雙手各拿了條亮眼的領帶,卻正好看到他臉色微沉地掛斷了電話,抬腳往外走。

    她的臉色不禁也跟著凝重了起來:“怎麼了?”

    “公司有點事情。”南宮墨回答,細節的部分一語帶過,笑了笑安撫她,“我去處理,很快回來!你先帶venki去秦亮的晚宴。”

    擺了擺手,不等舒沐晚回應,他已撈起車鑰匙出了門!

    “誒?瞑”

    到底什麼事?

    竟走得那麼急!

    .........................................................................................................................................................璽.

    南宮集團。

    主樓的地下一層是地下停車場,覆蓋面很廣,雖說今天是週六,也零零碎碎地停了不少車子。這個地下停車場在南宮集團成立之初就有,地下室的建設略顯陳舊,角落裡還有地下天然氣通過的管道……

    這裡平時的防火措施就做得比較嚴格!

    所以,當警衛發現一輛裝著大桶汽油的面包車橫闖而入時,第一時間便向上報告,最後再由上級通知南宮墨。那輛危險的面包車明顯是來意不善,但是沒人敢貿然報警,因為——

    開車的人是南宮傾!

    “叫南宮墨出來!”南宮傾還帶了個不知哪裡僱傭的混混,揮舞著個點火的啤酒瓶恐嚇警衛,“誰都不准過來!南宮墨呢?不想我把南宮集團炸了,就給我出來!”

    只要她在這裡一點火,這輛滿載汽油的面包車就會爆炸,然後停在周圍的車輛也會相繼爆炸,最後引燃地下天然氣管道……後果不堪設想!!

    “冷靜!冷靜!”警衛的腦門上都已經滲了汗,且不說連環爆炸帶來的威力有多大,單說南宮傾點火,他肯定是第一撥被炸沒的,“墨少說……他就在路上……就在路上……”

    “叫他來啊!”

    “叫他給我出來!”

    “……”

    南宮傾形同瘋婦,一聲聲地持續重複著,叫得警衛們一步步後退,但當南宮墨真人趕來時,她反而已先喊啞了嗓子。

    ****

    “墨少來了!”

    “墨少……墨少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那些忐忑提防著她的警衛們像是猛然鬆了口氣,連忙自發地讓開一條路來,把主戰場讓給南宮墨,也讓南宮傾能正面和他對話——

    “南宮墨……”南宮傾的嘴唇抖動著,沙啞而憤恨地呢喃著他的名字。

    她看著他從入口走入,看著他從一片空曠的光明中走入人群,再走到人前……這個被她不屑,被她唾棄了多年的“弟弟”,不管何時都是最耀眼的存在!也是最讓她不爽的存在!

    他停腳,頎長的身形在她身前站定,面色冷淡地掃過她和她旁邊拿火源的混混:“找我什麼事?”

    這就是南宮墨的魄力!

    瞬間反被動為主動的扭轉力——

    縱使被人用火源威脅著,縱使被人聲嘶力竭地威脅著,他依舊能巋然不動,有著操控全局的威懾力!他像是與生俱來的王者,而南宮傾完全是無理取鬧的潑婦!

    “我女兒……我女兒懷孕了!!”南宮傾的嘴唇劇烈地顫抖著,她猛然尖叫出聲,搶過混混手上的火瓶就朝南宮墨扔了過去,“你去死吧!”

    南宮墨的眉心一緊,猛地側身避開——

    “乒!”

    一聲脆響,瓶身在空地上炸開,憑空生起一團火焰,好在沒有助燃物,立馬被警員們七手八腳踩滅。

    “是你幹的!是你找人幹的對不對!!”旁邊的混混剛點燃下一個瓶子,又被衝動的南宮傾搶了過去,她聲嘶力竭地叫喊著,作勢又要往南宮墨身上砸,卻被混混拉住——

    “搞什麼?不是說了按計畫來的嗎?老子可不是陪你來送死的!”

    “你!”南宮傾憤然地橫了他一眼,理智卻也稍稍回籠,她深吸了口氣,重新轉向南宮墨,“讓你的人都出去!你一個人留下!我只和你一個人談!”

    “這……”警員們面面相覷:放墨少一個人和這個瘋女人還有一堆汽油一起?!

    “出去吧!”南宮墨卻隨意地揮手,無聲地示意他們準備好滅火裝置,同時不動聲色地遣退了所有人員,嗤笑著看向南宮傾,“你女兒懷孕,關我什麼事?我再說一次……那件事情和我無關!”

    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不是他做的就不是!

    他南宮墨,還不至於敢做不敢當。

    “呵……”南宮傾低低地笑了,所有的恐懼、忐忑,再無盡的淒楚情緒醞釀下,全部轉化成了同歸於盡的決絕,“我女兒身敗名裂了!她的未來毀了你知道嗎?”

    南宮墨依舊面無表情:田甜的未來……他沒興趣!

    “差不多行了……”旁邊的混混拽了她一把,低聲提醒著,“吼他幾句就把條件先提了吧……”他們可是事先說好的:他幫著南宮傾來“震場面”,狠狠地敲詐南宮墨一筆,然後再五五分成的!

    “滾開!”南宮傾想也沒想大聲吼過去,“點火!”

    “點火有什麼用,你先把條件說了不就……”混混嘀嘀咕咕地抱怨,手上剛拿上新的點火酒瓶,就被南宮傾搶了過去,這次她沒有猶豫,狠狠地砸向入口處的那輛車——

    “轟!”

    一聲巨響,酒瓶砸破了車窗玻璃,碎裂的火花當場讓車內燃起熊熊大火,濃煙頓時瀰漫開來,而這輛車……也會隨時爆炸!

    “你!你瘋了!”混混愣了一秒鐘,突然大叫出來,再也不管南宮傾這個瘋女人,抬腳就往唯一的出口處沖——萬一再晚一點,那輛車在門口爆炸了,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可是——

    “轟!”

    又是一聲爆裂的巨響,那輛著火的車身在混混經過的那一秒轟然炸開,只見一道人影被當場炸得飛回來,重新倒在南宮墨和南宮傾的腳邊——只是他已不再是那個意氣軒昂的混混,而是頭髮和皮膚都焦黑的……昏迷者!

    “這就是你的目的?”南宮墨的眼睛危險地眯起,嗤笑著審視南宮傾,“和我同歸於盡?”

    真沒想到!

    南宮傾竟然也有不怕死的時候……

    “我的田甜……我的田甜實在太可憐了……”南宮傾嗚嚥著,一口咬定了視頻事件就是南宮墨所為,抓著點火的酒瓶開始在地下室裡肆意地扔他,追他……

    是的,她走投無路,只有同歸於盡!

    她相信只有南宮墨死了,田甜才有可能被“平反”,她的未來才會有新的可能!

    而她自己……氣瘋了!

    .............................................................................................................................................................................................................................................................

    出席秦亮的生日晚宴,舒沐晚開車,而venki則被安頓在了副駕駛座上。

    後座上,還放著她為南宮墨準備的兩條亮色系領帶……

    “venki?”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舒沐晚側過頭問他,“你覺得,媽咪挑的那兩條領帶,哪個顏色好看一點?”好歹也是個男人,男人的眼光應該差不多的!

    “這個!”venki不理會,反而獻寶似的提了提自己脖子上的領結,“我的這個好看!”

    他穿著一身小西裝,白底黑衣又加上了個小格子的領結,帥氣萌寵的小紳士形象,venki自己都對鏡子陶醉了良久,有機會自然是要“炫”一下的……

    “你爸爸又不打領結……”舒沐晚不由失笑,任由小傢伙自我感覺良好地在一旁陶醉,而她則順勢打開了車內的收音機——路上有點堵,正好聽聽歌。

    “本市今日午後發生一起火災……位於南宮集團的地下停車場……停車場內的爆炸還在繼續,消防人員暫時無法靠近,據現場人員口述,還有高層人員被困在停車場內……”

    什麼?!

    這則新聞讓舒沐晚的脊背一涼,猛然踩下了剎車。

    ‘公司有點事……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就回來……’南宮墨所謂的“有點事”,莫非就是指這個嗎?裡面還有高層人員被困?星期六哪來什麼上班的高層!莫非……

    她的臉色慘白一片,根本不敢往下細想!

    慌亂地掏出手機,她指尖微顫地撥出南宮墨的號碼——

    無法接通!

    怎麼會這樣?

    她又快速地撥出翌雷的號碼,這次電話通了,對面一片嘈雜混亂,翌雷像是在人群中掙紮了好久,才走到旁邊分辨出她的聲音,但語氣依舊是急促的:“……墨少還在裡面!”

    ....................................................................................................................................................................................................................................................................

    這輩子,舒沐晚第一次將交通規則忽略得這麼徹底!

    油門被踩到最低,車速被加到最大,她的車在市中心擁擠的車流中敏捷地穿梭,路上甚至好幾次碰到了防護欄,車身不知道幾次被刮傷,她也絲毫無所覺,直到……抵達南宮集團!

    停車場的入口、包括周圍的一片空地上都圍滿了人,紅色的消防車警鳴閃耀,供水的皮管拖在了空地上,可停車場的入口還在向外噴湧著滾滾黑色的濃煙……

    像是一張死亡的口,正在進行一項殘忍的吞噬。

    “轟!”又是一聲巨響從裡面傳來,冒出的濃煙似乎更濃密了一些,站在翌雷旁邊的警衛面色凝重,手裡還拿著一本登記本一樣的東西,“一共18輛車,已經全部爆炸了!”

    “好!危險解除,準備進入救援!”消防指揮連忙指揮,加大力度往裡注水的同時,帶上了防毒面具準備往裡沖——為了人生安全,他們當然要等火小一點再往裡……

    可舒沐晚等不了!

    “南宮墨呢?南宮墨呢?”她擠過人群,來到翌雷的旁邊,看著這熊熊的火焰,眼裡儘是無助,“他出來了沒有?”

    “還……”看到是舒沐晚,翌雷的臉色也難看了幾分,他心虛地別開臉,為難而無奈地說出真相,“……還沒。”

    她的心頓時跌入谷底!

    連脊背也跟著發涼……

    “消防人員說,裡面的煙太大,可能……”翌雷蹙著眉,實在不忍心打擊這個身體發顫的女人,但又不得不說出實情,“可能暈倒了,就出不來了……”

    “媽咪?”venki擔憂地叫出來,他也能感覺到舒沐晚的搖搖欲墜。

    看著那個濃煙滾滾的黑色入口,舒沐晚的視線不由模糊,眼前不禁跟著發酸——她的南宮墨,可能在裡面暈倒了……出不來了?不可以!他怎麼可以出不來!

    他怎麼可以死在裡面!

    “venki,你乖……”她顫顫地開口,忍著哭出來的情緒,把他塞入翌雷的手裡,在生死關頭本能地做出一個決定,“拜託你……照顧好我和南宮墨的孩子!”

    “媽咪!”

    “舒沐晚!”

    誰都叫不住她,那抹嬌小的身影跑得比誰都快,她衝到噴水的安全閥前,主動弄濕了自己,然後脫下濕外套摀住自己的口鼻,便朝著那黑色的入口狂衝進去……

    南宮墨,等我。

    等我來叫醒你……

    “靠!誰TMD亂來?”消防人員喊出來,卻來不及攔,只能懊惱地咆哮,“注水!繼續往裡注水!”

    ........................................................................................................................................................................................................................................................................

    原本清涼寬敞的停車場內,此刻濃煙滾滾,悶熱非常。

    這裡是一片火海,地上雖累積了一層淺淺的水澤,但比地面高很多的汽車還在燃燒,空氣中儘是橡膠點燃的刺鼻味道和濃郁的黑色煙霧……南宮墨在哪裡?

    舒沐晚快速地在空間裡搜尋,去找一切可能躺在地上昏倒的人。

    可是——

    沒有!

    還是沒有!

    周圍的能見度很低,她能看到的就只有燃燒的車……

    裡面的溫度越來越高,她的眼睛被煙燻得越來越酸,絕望得連哭都哭不出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一陣張狂的笑聲,從前面某個方向傳來!

    有人!

    舒沐晚立馬循著聲源衝過去,果然看到了被煙燻得滿臉烏黑的南宮傾……她差點都認不出她!她的頭髮被燙焦了一半,身上的衣服也是烏黑烏黑的……

    “哈哈哈,你去死吧!你去死吧!”她發狂地笑著,瘋了一樣地去踩地面上的某樣東西,瘋了一樣地往那樣東西上灑汽油,然後火燒得更旺……

    南宮傾的臉也在火光之中越發顯得猙獰!

    “你死了……你死了……哈哈哈……”她絕望而尖銳地笑出來,下一秒陡然轉身,撲入了旁邊火勢最旺的那輛面包車之中……

    “喂!咳咳咳……”舒沐晚根本叫不住她,她蹙眉往前追了兩步,便頹然地放棄,但一垂眸,卻看清了地上的東西,剛剛南宮傾瘋狂踩著的東西——

    一具焦黑的屍體!

    一具燒焦的成年男性的屍體!

    “南宮墨……”她的心跳慢了一拍,在呢喃出這個名字的同時,只覺得腳步也變得虛浮。怎麼會呢?讓她怎麼相信呢?又要讓她怎麼接受呢?

    她的南宮墨……怎麼會死呢?

    但是地上的那具男屍在視線中如此清晰,他的身上還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不!”舒沐晚發狂似的喊出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他的方向沖,卻被地上的某個汽車零件絆住,“啪”地一聲重重摔到佈滿水澤的地上……

    滾滾的濃煙襲來,嗆得她不停咳嗽,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南宮墨死了……”這個認知不停在她大腦中迴旋,舒沐晚便陡然沒有再站起來的力氣:南宮墨死了,她還活著做什麼?

    濃煙滾滾……她終於暈了過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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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很沉,舒沐晚的雙眸緊閉著,隱約聽到溫和的男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只是在現場誤吸了大量濃煙,沒什麼大礙,醒來就好了。”

    是醫生的聲音嗎?

    在談論的是她的病情?

    她還活著,可是……南宮墨呢?她想詢問,腦海深處卻持續地浮現那抹焦黑的屍體,讓她的心不由揪緊,整個人也再度暈厥入無邊的黑暗…畛…

    ****

    再度醒來,睜眼便是偌大的落地窗,外面的天空已是星光點點。

    舒沐晚躺在床上,足足呆愣了一分鐘,直到鼻翼間傳來清晰的酒精味道,她才乍然回過神來——她這是在醫院!她得救了,而且……毫髮無傷釵!

    可是……

    她猛地坐起了身,似乎想要找尋一個奇蹟,但在看到空蕩蕩的病房時,整顆心再度跌入谷底:原來一切都不是在做夢!南宮墨……真的已經不在了麼?

    視線由清晰迅速地轉為模糊,她在這個別無他人的空間裡,無助、絕望……任由自己被這樣的情緒包裹,終於忍不住低低地抽噎出來……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她把自己埋進去,哭得一發不可收拾,從抽噎,最後變成嚎啕大哭……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每次都會這樣:她在乎的人,都會率先離開?

    四年前,是爸爸;四年後,是南宮墨……胸臆間窒悶到難以呼吸,她就這樣肆意地宣洩著,直到一雙大掌扣上她的肩膀,直接把她的臉抬起來:“哭什麼?”

    低涼沉靜的嗓音,又帶著幾分猝不及防的急促,讓舒沐晚瞬間愣在當場,她怔怔地看著他拿紙幫她擦掉眼淚,感覺到視線又模糊再度轉為清晰……

    “南宮墨?”

    他是真的嗎?

    “恩?”他蹙眉應她,拿著紙巾抹乾她哭得五花八門的小臉,面色有些發沉,“哭成這樣……知道自己錯了?這麼大的火你衝進去,不要命了是不是?”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天知道他當時有多麼擔心——他在裡面確定了天然氣管道不會爆炸,才從地下通道離開,重返現場的時候卻被告知“墨少,她衝進去找你了!”,他的心頓時轟然墜地!

    於是他不顧一切地衝回停車場,終於在一片火光之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她!幸好,她還活著;幸好,她毫髮無傷……他當時氣得甚至想弄醒她揍她一頓!

    誰准她用命去冒險的?

    救援……是她一個女人該做的事情嗎!!

    “我……”舒沐晚被他吼得身體不由一顫,下一秒又忍不住哽咽出聲,伸手環上他的腰際,將臉貼上他的胸口,“我……我以為你死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嗚嚥著蹭上他的胸膛,把他的襯衫和外套都蹭得一片濕。

    “我在裡面看到了南宮傾,看到南宮傾在踩一具屍體,都燒焦了……”舒沐晚哭到打嗝,斷斷續續地訴說著她的恐慌,“他們都說你在裡面,我好怕……那個人就是你……”

    而當時,她真的認為,那個人就是南宮墨了!

    那是何等的顛覆?

    自己所愛的人,前一刻還對自己微笑,下一刻就面目全非地躺在地上?

    “他是南宮傾的人……”她的整個身子都在發顫,南宮墨的心也不由跟著發軟。他抬手,撫上她纖細的背,真切地感覺到她的害怕和在乎,“他只是個混混……我沒事。”

    “別哭了……”剛剛的怒意,很快就消退殆盡,原本醞釀準備了大半天的斥責,此刻全部煙消雲散,到最後甚至變成了懇求,“不是說沒事了嗎?”

    不停地哄,用紙巾不停地擦,大半天功夫,才終於讓她的情緒平靜下來——

    “我剛下去買了粥,你要不要喝點?”他抬手碰了碰剛剛拎上來的塑料袋,“你睡了一天沒吃東西……好像有點涼了……”

    “不要!”她執拗地搖了搖頭,靠在他懷裡低低啞啞的開口,雙手環著“失而復得”的他不肯放,“你讓我抱一會兒……”

    “……好。”他反手抱起她,索性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低頭在她的額頭親了親,“晚宴是來不及參加了……等你抱夠了,我們回家,恩?”

    ..................................................................................................................................................................

    當天的晚間新聞,就有對南宮集團這次火災的大肆報導——

    “縱火犯有兩名,兩人在當天中午駕駛一輛滿載汽油的面包車闖入南宮集團地下停車庫,並引爆停車場內車輛,共計損毀車輛18台,造成損失達¥¥,索性地下天然氣管道沒有受火災影響,否則造成的損害無法估量……”

    新聞主持人播報著新聞內容,旁邊還搭配著縱火現場的圖片,停車場內的火雖然是被撲滅了,但整個入口都黑漆漆的,看起來陰森恐怖,一片頹然的廢墟。

    “縱火人已經明確,但縱火目的還在進一步調查之中……”新聞的最後,右下角貼出一男一女的兩張照片——男的外形邋遢不羈,嘴裡還叼著根香菸;女的打扮高雅,眼神傲慢。

    這就是那個混混和南宮傾的照片。

    “這是誰喲,沒事去惹南宮集團?”

    “18台車呢!據說那些都是名車,不知道要多少錢啊!”

    “嘖嘖,真是可惜……”

    “……”

    無論是什麼樣的意外,到了別人眼裡,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很多人都在津津樂道地談論著這場縱火事件,只有田甜,她木訥地盯著拘留所裡那塊小小的電子屏幕,眼神空洞……

    終於在新聞畫面切換的時候,她猛地爆發出來——

    “她怎麼樣了?”她衝向最近的警員,不顧一切地抓住對方的衣領,衝動得幾乎掐死對方,“我媽咪怎麼樣了?新聞裡怎麼沒報結果呢?她去哪裡了?”

    越是不報,她的心裡越是不安。

    因為如果她被抓了,肯定是有被抓的影像;如果她逃了,肯定是有通緝令;莫非她已經……

    “死了啊!”警員理所當然地應聲,殘忍地證實了她腦子裡的猜想,他不耐地把田甜的雙手撥下來,理了理自己被她抓皺的衣領,“要不早被帶到這兒來拘著了……”

    警員離開,徒留田甜目光空洞地留在原地。

    她像是被人抽掉了所有的力氣,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站在原地,良久,她一步步地後退,脊背靠上冰涼的牆壁,然後慢慢地坐在了地上……

    她不敢相信!

    媽咪就這麼衝動地去和南宮墨同歸於盡!

    而且……她已經死了。

    “不是這樣的……”她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個恐怖的男人,那張帶笑卻手段殘忍的面孔,“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把她害成這樣的不是南宮墨!

    但是害死媽咪的卻是南宮墨……

    唐堯、南宮墨,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

    兩個小時後,警局,審訊室。

    田甜一個人坐在審訊室內,已經等候良久。從監控畫面上看,坐在木凳子上的女孩表情木訥,眼神空洞,只是雙拳始終緊緊地捏著,像是在宣告某種堅定的信念……

    “劉隊,不好意思晚上還叫你過來!這個案子轉到你那邊了,她又指名要見案子的負責人……”警員歉意地朝著劉子凱微笑,“她說除了你,誰也不說。”

    “沒事。”劉子凱擺了擺手,目光從監視器的屏幕上收回,隨意地掃了眼腕錶後發話,“我先進去和她談。”

    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

    劉子凱摸了摸口袋中凸起的絲絨盒子,晚宴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他要在晚宴上求婚,應該也來得及……

    *****

    “我有話和你說!”劉子凱進屋的那一秒鐘,田甜便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劉子凱認為這樣的“口供”肯定會相當順利,可是沒想到,田甜在說了這句話之後,就再也不肯說了……

    “田小姐!”劉子凱不耐地敲了敲桌面,焦躁地看了眼時間,試圖加快進展,“你不是有話和我說麼?如果沒事的話,我得走了……這不是我的上班時間。”

    他真的有點著急!

    “呵……”田甜嗤笑,目光空洞地從角落轉回來,最終停留在他的身上,眼裡帶著他看不懂的複雜和決絕,“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作為回報,你能不能答應我的一個請求?”

    她在賭!

    她在賭她的最後一份籌碼!

    “田甜小姐!”劉子凱的臉色當即冷了下來,叩了叩桌面提醒,“協助警方辦案是公民的義務!不是你想的那種交易!你的算盤打錯了!!”

    說話的同時,他起身便作勢離開,卻被田甜叫住——

    “我說!”她急急地喊出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我……不是交易,只是一個請求。”

    劉子凱的腳步稍稍停住,她臉上的悲切和絕望都很真實,讓他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於是在她的對面重新坐下:“你說說看……”

    ........................................................................................................................................................................................................................................................................

    口供的時間果然不長,但聽到的內容卻足以震驚。

    他從田甜口中聽到了一個嶄新的名字——唐堯。

    “我的確沒有看到舒沐晚殺人,那件事是我冤枉她的!但是南宮墨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殺人的事情,他要干也絕對幹得出來!”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她淒楚而笑,“我猜,殺坦斯塔夫的人,應該和後來對付我的人是同一個……”

    “坦斯塔夫在報紙上透露出去的消息,都是我給他的,我想對付南宮墨,卻沒想到那些消息會招來另外一個人!為了得到那本舊日記,他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田甜靠上椅背,“呵,我無意中得到的舊日記,竟然……”毀了她自己!

    什麼狗屁把柄!

    都是毀自己的東西!

    “什麼舊日記?”劉子凱聽得一頭霧水,但是隱約覺得,真正的案情,或者是案中案,真正的大案,正在浮出水面……

    “我怎麼知道?”田甜嗤笑,“我只知道……和我無關!我只是無意中被捲了進去!”

    “那個後來拿走日記的是誰?”

    劉子凱有預感:那個不雅視頻真正的策劃者!那個殺人案的真正犯案者!甚至某種惡勢力的真正主謀,就是田甜口中那個搶走舊日記的人……

    “他叫唐堯。”

    此話一出,屋中猛地沉靜下來。

    劉子凱蹙眉。他只是聽過這個名字,他不清楚唐堯具體是誰,但很清楚:他絕對不是那種輕易能接近的人!甚至連個明著能接近的機會都沒有!!

    而田甜的問題,無疑給了他更大的壓力:“你能抓住他嗎?”

    ******

    半晌,劉子凱才回答:“如果他真的是犯案對象,他逃不出法律的!”

    說完,他合上筆錄本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田甜叫住。

    “他的結果怎麼樣,我無所謂!”她跟著站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劉子凱,“但是你還沒問我的請求!”剛剛說好的,只要她“招供”,他就聽聽她的請求。

    “你說。”

    “我還有一個舅舅,在南宮家排第二,你能幫我找到他嗎?”這是她最後的一點籌碼。

    劉子凱蹙了蹙眉:“什麼?”

    為什麼要他去做找人的事情?

    田甜的回應卻是無比平靜:“我媽死了,我懷了孕,又染了毒\癮,我小舅不管我……我找另外一個舅舅也不行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44
185 正3文結局倒計時3
    “我媽死了,我染了毒\癮,又懷了孕……”田甜的回答無比平靜,她抬頭,目光直視著劉子凱,“我的小舅不管我,難道我找另外一個舅舅也不行嗎?”

    聽起來,這個要求似乎……合情合理。

    “好。”劉子凱點頭,在一秒鐘的遲疑後爽快地答應下來,“我會幫忙聯絡。”

    ..................................................................................................................................................

    接下來的半個月,日子平靜無波,卻又暗潮洶湧畛。

    南宮傾的葬禮低調舉行,據說規模很小,只有她零零散散的幾個朋友,在場幾乎沒有親戚。外加南宮傾平時人緣一般,葬禮現場連個痛哭流涕的人都沒有,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另外一件事:田甜被神秘人物保釋出去。一般來說,田甜這種情況,是不容被保釋的!是對方似乎很有來頭,從高層打個招呼使個手腕,放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然而,如此種種,舒沐晚都是聽過即忘,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釵。

    她正在專心籌備婚禮!

    Jack也帶了自己設計的禮服和婚紗過來,在正式幫忙之前,不忘指著舒沐晚一通咆哮。針對的,自然還是舒沐晚“不顧一切”、“英勇”闖入火場的事件——

    “什麼叫‘照顧好我和南宮墨的孩子’?你有沒有點為人母的自覺?把孩子一扔你就不要命了?”

    “就知道衝衝衝,你當時考慮過venki的未來嗎?這樣容易讓小孩子有陰影的你知不知道?”

    舒沐晚概不還口,Jack罵到一半,不由停下朝門口看了一眼:venki去國內的學校適應環境,還沒有回來!他可以趁著venki沒回來之前繼續罵——

    “平時腦子挺好用的,怎麼關鍵時刻就是零智商?”

    “就知道衝衝衝,你當時手裡拿著沖水閥門嗎?”

    “衝衝衝……你當你是消防隊員啊?”

    “好啦!”舒沐晚聽得耳膜都快起了繭子,Jack卻還在教訓著沒個消停,她不耐地瞥了他一眼,嘟噥著反諷了回去,“你都‘衝衝衝’了一下午了……你是抽水馬桶麼?”

    “誒,你!”Jack不忿地噤聲,被她氣得牙癢癢,當場揮舞著桌面上的請柬,直接往她的腦門上甩了過去,“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

    “媽咪!”venki開門回家,看到的正好是Jack“施\暴”的場景,他臉色一沉當場衝到舒沐晚身前,張開手臂護著她沖Jack喊出來,“你幹嘛?不許欺負我媽咪!”

    稚嫩的小臉上滿是堅決,護著舒沐晚的樣子儼然像個小忠犬。

    Jack的嘴角抽了抽,在心裡無聲地咆哮:一根朽木不可雕and另一根朽木不可雕!!!

    “今天在學校怎麼樣?”舒沐晚在心底偷笑,臉上卻是坦然無事,扳過了他小小的身體問他,順帶著整理他剛跑亂的衣服,“和同學們相處得好嗎?”

    “他們都很崇拜我,讓我教他們學英語!”venki笑了,每次在舒沐晚面前,他才能恢復天真的孩子本性,“我說的,有些連老師也聽不懂呢……”

    畢竟是生長在美國,英語已恍若母語般脫口而出。

    流利、自然。

    “那是因為你牙掉了發音不標準……”Jack哼了哼,嘀咕著在他背後潑了盆冷水。

    “你!”

    “好了好了!別和你黃毛叔叔一般見識。”摸了摸他發飆的小腦袋,她在客廳轉為戰場之前當和事老,“你去玩吧,媽咪還要繼續整理……”被Jack扔亂的請柬!

    “好!”舒沐晚下令,venki爽快地答應,只是在越過Jack的時候,不忘吐了吐舌頭,衝他做了個鬼臉……

    Jack無奈地勾了勾唇角,輕哼出聲:“看來,他是沒對你這個‘奮不顧身’的媽咪產生陰影,倒是對我這個‘好心好意’的叔叔纏身陰影了……”

    “少廢話!”舒沐晚打斷他,指著茶几上零零散散的請柬,“快來整理!”

    .........................................................................................................................................................................................................................................................

    每一份請柬都是精心準備的——精美華麗的設計紙上,他蒼勁恢弘的字跡和她纖細秀氣的字體緊挨著,只要展開來看,就讓人覺得溫暖安心……

    誠邀您參加“南宮墨”先生、“舒沐晚”小姐的結婚典禮。

    他們的名字,終於名正言順地寫到了一起!

    “我突然有個問題……”整理著那一堆紅紅的喜帖,Jack隨意地翻開兩本,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了個問題,“你們人都請齊了嗎?有沒有誰漏掉的?”

    “哪個?”舒沐晚一緊張,連忙拿出長串的名單,“我漏掉哪個了?”

    婚禮是大事!

    絕對不能存在“忘請”的紕漏!

    “你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我調查過南宮家族,得到了一份很早之前的資料,很早之前的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Jack靠在客廳的沙發座上,喃喃自語地回憶,“我記得,南宮墨是南宮家的第三個孩子……”

    “恩?”

    “有一個女兒是南宮傾……這個就不用說了!”頓了頓,Jack轉身過來,“南宮墨不是應該還有個哥哥麼?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們結婚請不請?”

    是敵是友都分不清,Jack肯定是拿不定主意!

    “我……”經Jack這麼一提醒,舒沐晚才冷不防地想起有這麼一號人,不由茫然地搖搖頭,“我也從來沒聽說過他。”

    “……那可能已經不在了吧?”Jack喃喃地猜想,卻又覺得奇怪。

    為什麼關於那位南宮家的“二少”,沒有任何的調查資料呢?

    南宮家的男人,真是低調得可以!

    “也許……”舒沐晚也是如此揣測,她想到南宮傾的瘋狂,臉色不由黯淡了幾分,“說不定,他和南宮墨的關係也不好……”這樣的話,寧願他是“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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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獨處的時候,舒沐晚還是忍不住問到了這件事。

    南宮墨剛從浴室裡出來,他全身上下只圍了條純白的浴巾,展露出全身完美的線條、結實的胸膛、瘦窄的腰身……他已習慣了在她面前毫不避諱。

    “我今天整理完了所有的請柬……”

    她剛開口,南宮墨便已伸手抱住了她,把頭蹭在她的頸間,寵溺而又肆意地嗅著屬於她的味道,低啞又魅惑的嗓音讚賞她:“辛苦你了……”

    說話的同時,他已將她放上了床沿,親吻上她精緻的鎖骨。

    “等等!”她在一切失去控制前推開他,臉色微紅地試探他的口風,“我還想問你,有沒有什麼漏請的親戚朋友?比如,南宮家這邊……還有什麼要請的親戚麼?”

    她從來沒聽他說過那個哥哥。

    南宮墨的動作不由一停,他俯身對上她侷促而心虛的目光,瞬間便看穿了她,忍不住嗤笑著徑直問出來:“你指的是誰?”

    “你……哥哥。”

    提出這個人,舒沐晚無疑是忐忑的!她不知道他們兄弟的關係,更不知道南宮墨聽到這個人會有的反應——他會憤怒?會失落?還是會厭惡?

    她想過千萬種可能,卻沒有想到南宮墨的反應竟是……一笑置之。

    “他不會過來……”俊臉上帶著淺笑,他輕描淡寫地便給了最終答案,大掌順勢纏上了她纖細的腰,輕而易舉地轉移了話題,“結婚典禮之後的宴會策劃,你決定了沒有?”

    “還沒!”提到這個,舒沐晚再度懊惱地哀嚎出聲。

    結婚典禮是在教堂中舉行的,但是典禮之後,還有婚禮的晚宴,這是舒沐晚頭疼的事情——她本人就是做策劃的,這次連同幾個婚慶策劃人做了幾個項目,每一個都是絕對出彩!

    然後問題來了:結婚只有一次,她選哪個方案?

    “要不要拋硬幣?”南宮墨閒閒地建議,同時不動聲色地解她睡衣的帶子,“當你拋了一次還想拋第二次的時候,你就知道答案了。”

    “又不是只有兩種選擇!”舒沐晚嬉笑著捶了他一下,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已被他放平在床……

    “那方案呢?明天我陪你一個個看!”他步步為營,哄著她失去所有警惕,在她欣慰之際,趁機攻池掠地,用最溫柔魅惑的方式——“直搗黃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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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南宮墨開車和舒沐晚去了南山——A市的南山屬於半開發的景區,從南郊開車經過一座二十多米長的大橋,就是南山景區。平時來這裡消遣的人比較少,所以景區也非常安靜!

    “這個婚慶策劃提的是什麼方案?”南宮墨開著車經過那座水泥大橋,轉頭看了眼在副駕駛上翻看策劃書的舒沐晚,不由問了一句,“在這種地方辦晚宴?”

    她確定不是野營?

    或者篝火晚會?

    “這份策劃寫得很怪,就說南山上有個別墅,周圍的配置也都符合度假村設置,在那邊辦晚宴的話,晚上能用燈光在夜空造圖像……”這在燈火通明的市中心,是肯定做不到的!

    所以,偏遠也有偏遠的好處!

    “用燈光在夜空造圖像?”南宮墨輕笑,“……有點意思。”

    車子一路前行,這片半開發的景區風景很美。

    未開發的,有綿延的叢林;而開發的,則是種了各色的果蔬,有點像是……山間的農場!只是很奇怪,原本這裡應該只是“人煙稀少”,今天為什麼會空無一人?

    從過了那條橋開始,就再也沒看見一個人!!

    容不得細想,別墅的輪廓很快就出現在近前。

    “那個策劃人約了我在別墅門口碰面……”車子停下的時候,舒沐晚率先開門下車,卻在看到空無一人的門口時,不由愣了愣,自言自語地出聲,“難道她先進了別墅裡面?”

    南宮墨的神色一凜,心中陡然有了種不好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請君入甕。

    而且,他好像知道得太晚了!

    “我進去找找……”舒沐晚正想往裡看看,手腕卻被南宮墨拉住,她納悶地回身,南宮墨淡然一笑,越過她走到了前面,淡然自若地出聲解釋——

    “還是我去看吧。”

    別墅裡,會有什麼人在等他們?

    事實是——

    空無一人!

    空蕩的別墅應該是長久沒人居住,地板和家具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灰,空氣中還帶著些許濕氣的霉味……一點都不像是打掃完了準備辦晚宴的模樣!而且整棟房屋內空無一人,那個策劃人堂而皇之地“放了鴿子”!

    這種感覺,絕對不是“被耍了”這麼簡單!

    “我們走吧。”舒沐晚跟在後面拽了拽南宮墨的衣服,眉頭已經忍不住皺了起來,“我覺得這個地方很不好……我們回家吧!”

    “恩。”他應聲,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無聲且安撫地重重握了握,然後牽著她重新踏上了返程。

    回去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這個莫名的策劃方案,那個空蕩又積灰的別墅,誰都不想再提……

    可是,這種沉默只持續到——

    他們原路返回那條必經的大橋時,卻發現……橋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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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正文結局倒計時4
    二十來米長的橋面斷成三截,兩端都只殘餘了一小塊的橋面橫陳著,而中間那一段則已斷裂出去,整個墜入了中間的河底……沒有地震,沒有自然衝擊,橋怎麼會斷呢?

    很顯然,這是人為的。

    舒沐晚的臉色不由越發難看:如果是人為的,那麼對方大動干戈,不惜炸掉一條橋把他們留在南山上的目的,又是什麼?而且對方一開始就用了這麼大的“本事”,絕對不是南宮傾那種瘋狂同歸於盡的等級……

    對方……會是什麼人?

    她完全揣測不到畛!

    “南宮墨……”他們在斷橋邊站了幾秒,舒沐晚才側頭看向南宮墨,看到的是他同樣冷峻嚴肅的神色,“你覺得,這是有人故意的,還是……”

    “咔噠!”

    話音未落,她陡然聽到一聲詭異的輕響,還沒有回過神來,南宮墨已迅速地撲向她,將她大步帶離再重重地撞倒在地,用身體整個地護住她…釵…

    與此同時,他們剛剛開的那輛車,轟然爆炸!

    火光四射,玻璃的碎片迸濺而出,紛揚的塵土讓兩人都迅速狼狽不堪……

    舒沐晚的臉色完全白了!

    這次,她很確定,是人為的。

    “先起來。”南宮墨率先起身,把手伸過來拉她,臉色是她前所未見的冷冽和森寒,“我們這次遇到對手了……”

    .......................................................................................................................................................

    環境雅緻的海邊私家別墅。

    田甜坐在海風颯爽的觀景陽台上,望著一望無垠的海面出神——她被保釋出來,然後被掃去一切“障礙”,最後安置在這裡。日子平靜下來,一切都似乎過去了……

    可事實上,又怎麼可能過得去?

    她的一手顫顫地撫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孩子前兩天已經做掉了,但是肚子還是有些隱隱作痛……她在傷痕纍纍的時候,怎麼可能接受這一切都“過去了”?

    “咔噠!”

    身後傳來開門的輕響,田甜反射性地回身,看到陽台的門被推開,一抹高大頎長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的休閒服,迷彩的長褲讓他的雙腿更顯修長,寬鬆休閒的衣著,卻暗藏著驚人的爆發力……

    他大步過來,將手上提的一個塑料袋放在田甜身側,淡淡地出聲交代:“醫院給你開的藥,記得吃。”

    不怒而威的氣勢,冷清迫人的氣場,他舉手投足間都詮釋著兩個字——家長。

    “……謝謝,”田甜乖乖地點頭道謝,在對方轉身離開的前一秒,忍不住出聲叫住他,“舅舅!”

    她相當清楚——

    眼前這個,是南宮家舉足輕重的二公子!

    是現在唯一能為她做主的人!

    南宮瑾城。

    “什麼事?”他停腳開口,聲音如他這個人一般冷清。

    “舅舅!”田甜忐忑地站起來,對著南宮瑾城的表情帶著明顯的討好,“那個,小舅那邊……您找他談過了嗎?他有沒有……道歉愧疚的意思?”

    這次她學乖了!

    第一次見到南宮墨的時候,她就是因為不知道南宮墨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肆無忌憚,最後摔得這麼慘……現在她同樣不知道南宮瑾城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她需要步步小心!

    “這麼討厭他的話,幹嘛還要叫他小舅?”南宮瑾城抬眸瞟了她一眼,嗓音不咸不淡地傳過來,“南宮墨那邊自然有我對付!你好好養身體,等康復了就去英國,我給你安排好了。”

    “我……”她不甘心!

    “這事到我這裡就算過去了。”看著田甜的眼眶發紅,他的長輩心理不由作祟,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放低了語調安慰,“我會解決好他,懂?”

    “……謝謝舅舅。”田甜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剛剛聽到他說“解決”?

    太好了!

    總算有個能對付南宮墨的人了!

    既然達到了目的,田甜也不纏著他,逕自拿了桌上的藥袋子回屋,沒有發現身後的人嗤笑的目光,更沒有聽到他自言自語似的低喃:“還真是六親不認……”

    他不會手軟,卻也不喜歡利用他的人。

    “少將!”有人從陽台的推拉門走出來,發現田甜不在場,才敢正大光明地衝他敬了個禮,然後匯報,“爆破三組完成任務!目標已經被困在山上!”

    “閒雜人等的清理工作做完了沒有?”

    “報告,已經完成!”

    “通訊攔截呢?”

    “報告,已經完成!”

    “很好!”冷冽涼薄的唇角終於上揚起滿意的弧度,“我的飛機呢?”

    “報告,已經就位!”壓低了聲音,下屬繼續匯報且請示,“從那邊起飛,田甜小姐不會發現……是現在就出發麼?”

    下屬手指的方向,是海邊的一塊巨大礁石,正好能夠用來屏蔽大片的視野。而礁石的另一側,一架小型的軍用直升機已經嚴正以待——少將身份特殊,自然不能輕易暴露!

    “不用。”南宮瑾城隨意地擺了擺手,語氣冷冽,“讓他們晃累了我們再行動……我先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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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南山斷橋處。

    望著被烈火焚燒的車身,舒沐晚心有餘悸地捏緊了拳頭,半晌才猛然回了神,急急地拽了拽南宮墨的衣服:“我的手機在車上……你的手機有沒有帶?我們可以打電話通知……”

    “沒有用。”話音未落,南宮墨便直接打斷,冷靜斷定的嗓音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潑下,“能花精力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不可能連點起碼的準備都沒有!”

    換做是他,也會一樣。

    這是一次周密且又大手筆的計畫!

    南宮墨將手機從口袋裡逃出來,隨意地朝屏幕上掃了一眼,然後遞給舒沐晚——果然,信號為零。這裡不是山頂,卻沒有信號……顯然是被人為屏蔽了!

    他們,徹底被困。

    “那怎麼辦?”舒沐晚不禁有些焦躁,此時敵暗我明,而且她又不能和外界聯繫,她只能喃喃地盤算,“venki和管家會在今晚發現我們不見,但是估計找我們也是明天早上了……”

    該死!

    都怪最近晚歸的次數太多!

    “恩。”南宮墨語氣平平地接了她的話,他目光戲謔著環視了一圈,這裡依舊山清水秀、平靜美好,“……我們得在這裡,等到明天早上。”

    那個時候,翌雷就會找過來。

    “要等一天……”舒沐晚不由蹙眉,“到底是誰做的?他想把我們困在這樣的山上有什麼意義?”

    “單是困在山上自然沒什麼意義。”南宮墨淺笑,他頓了頓緩緩出聲,如同說一件不痛不癢的事情般,緩緩敘述自己的揣測,“對方會在明天早上之前……對付我們。”

    舒沐晚的臉色不由一白,他的手已伸過來,安撫地包裹住她的。

    “既來之,則安之。”他牽著她走向最近的一片草地,“接下來……我們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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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待的時光是煎熬的!

    舒沐晚眼睜睜地看著太陽從東邊一點點移到頭頂,再從頭頂一點點移到西邊……車子燒得灰燼都已經涼了!週遭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山間的風依舊和煦、山間的鳥鳴依舊空靈……

    那個要對付他們的人到底在哪裡?

    人沒等到,肚子倒等餓了!

    “我們去找點東西吃!”看到她手掌貼上胃部這個小動作,南宮墨便會意地開口,起身拉著她往那片田園走——這是半開發的地方,剛剛上山的時候就看到兩側零星地種著農作物,用來吸引遊客……

    若不是因為此時的處境,這還真是個露營的好地方。

    “南宮墨?”舒沐晚有些不安。

    她是肚子餓了!可是她哪有心情吃東西?對方一出手就是炸橋炸車這種大事情……可能下一步出手要的直接就是他們的性命了!現在找什麼吃的,難道不應該時刻嚴正以待嗎?

    “恩?”他卻表情自若,看起來真有幾分野營的悠然,“吃飽了,才有力氣戰鬥……不是麼?”

    *********

    零星的農作物田不少,但是這個使節能吃的卻不多。

    忙活了半天,他們也挖到了幾個紅薯……

    “就吃這個吧?”舒沐晚掂量著這幾個紅薯,環顧著四周,“我找個有水的地方洗洗……”

    既然是人工種植的農田,就肯定有自來水噴頭一類的東西,洗兩個紅薯肯定不是問題!

    她算是速去速回,在回到原處時,卻驚訝地發現南宮墨已升起了一堆火,而他坐在旁邊折著樹枝添火,聽到她的聲音,他回頭指了指紅薯:“要不要烤一烤?”

    “你會?”她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南宮墨淡然而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接過了她手裡的紅薯,用兩根粗樹枝架起來放在火上,用實際行動解答了她的疑惑。而舒沐晚就在他身邊坐下,看著他熟稔自然的動作,她眼底的疑惑不禁更濃:“你怎麼……好像做過這種事情?”

    在她的印象裡,他應該是一路養尊處優過來的。

    “恩,做過。”他專心地照顧著火候,反正等著也無事,索性像是閒聊一般,講起了她從未知道的事,“小時候,就曾經被丟在野外,強行適應生存……”

    “他們虐\待你?”她隱約記得:南宮傾曾罵他是被南宮家厭棄的孩子。

    “不算虐\待,是家族特定的成長模式,反正被丟在野外的,也不止我一個……”南宮墨嗤笑著聳了聳肩,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出了那個人,“南宮家的男孩,都要經歷那樣的求生鍛鍊,被丟出去的,還有我哥……”

    那個傳說中的南宮家二少爺?!

    “那後來呢?”舒沐晚的好奇心完全被他勾了起來。

    “哪有什麼後來?”南宮墨無所謂地低笑,將火焰中的紅薯翻了個身繼續烤著,“那種殘忍又變\態的鍛鍊方式,能有什麼像樣的‘後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從南宮辰變成南宮墨,這段童年的“陰影”,就埋下了種子!

    “你們反抗了嗎?”

    “我哥在那段求生鍛鍊以後就離家出走了,後來……當兵了!”其中的曲折和往後的發展,他都一語帶過,至於自己,他頓了頓,斟酌了最合適的用詞,“在四年之前,我都不知道什麼是反抗……”

    作為南宮辰的他空有實力,個性實在……太懦弱!從來就沒有抗爭過!

    火星噼裡啪啦地爆裂開,火堆上的紅薯也被烤得差不過了,南宮墨用兩根樹枝把外皮焦黑的紅薯夾起來,遞到了她面前:“嘗嘗?我五歲就會做這個了。”

    舒沐晚“哦”了一聲,木訥地接過。

    她坐在他旁邊慢吞吞地吃著,腦海中卻還盤旋著他剛剛說的話,有關於他那個神秘哥哥的、還有有關於他的那段童年的……真是不幸的童年!等等!

    “南宮墨!”她突然想起來,“你有童年的記憶?”也就是說,他有了屬於辰的記憶?

    “沒有。”他一口否決,坦坦蕩蕩,修長的指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裡沒有記憶,但是有資料。”調查一個南宮辰的生平,輕而易舉……

    “那你調查過你哥哥的……”

    她還想再問更多,就近的樹林中卻傳來細碎的不尋常的聲響,她猛然噤聲,而南宮墨全身的警惕因子也在瞬間被激起,倏地站起來看向聲源……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44
187 正5文結局倒計時5
    舒沐晚本還想問更多,就近的樹林中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腳踩落葉發出的碎響,急速地朝著他們的方向靠近……舒沐晚頓時噤聲!

    南宮墨也在同時站了起來!

    他全身的警惕因子在瞬間被驚醒,銳利的目光直射向聲源——然後,藉著夕陽的光線,他們清楚地看到一匹白色的、身形矯健的動物,出現在了視線之內……

    “嗚嗚嗚……”

    它的毛色雪白,只是它此時的喉嚨中發出憤怒的低吼,嘴邊的兩顆獠牙清晰地展露出來,一雙獸眸幽幽地盯著他們,恍若盯著志在必得的獵物…畛…

    舒沐晚的呼吸不由一窒!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是……狼?!

    誰來告訴她,這個半開發的南山上,為什麼會有狼這種動物釵?

    “嗚嗚嗚……”狼喉裡的嗚咽聲更響了,半人高的狼邁腳過來,大掌踩碎了林中的落葉,一步步地朝他們的方向靠近,讓舒沐晚不由嚥了口口水。

    她真的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而且從來不知道原來野外也可以這麼“原始”!

    “……退後。”侷促之間,她聽到南宮墨沉穩的嗓音傳來,他單手護住她,將她帶到自己的身後。交代了一句後,南宮墨便正面對向狼身,“我來對付它。”

    “哦,好……”舒沐晚識相地後退幾步不拖他的後腿,她跑到烤紅薯的那個火堆旁站定,才弱弱地在他身後求證一句,“你能對付得了它嗎?”

    畢竟是這麼大的狼!

    而且萬一這頭只是先鋒,後面還有大部隊呢?

    “吼!”不等南宮墨有所回應,那匹狼已經怒吼一聲,猛地跳起朝南宮墨撲了過來。

    舒沐晚驚得差點尖叫,南宮墨卻站在原地不敢動,在狼身靠近他的那一刻,他猛地揚腳,迅速而利落地朝狼踢過去,當即把它掃飛到一邊——

    “嗷!”狼慘叫了一聲倒在旁邊的草地裡,哀嚎了兩聲,身體抽了抽才重新爬起來。

    它的腦袋卻原地晃動了兩下,應該是被南宮墨踢迷糊了,沒有立馬有所反應,進行下一輪攻擊。

    “我來!”舒沐晚也不哪裡來的勇氣,腦子裡陡然翻滾起原始人捕獵的場面,情急之下直接拿起燃燒著的木條,直接朝白狼砸了過去,“滾開!”

    火苗正中狼的後背,瞬間燙掉了它一小塊的毛。

    它吃痛地哀叫一聲,恨恨地瞪了眼舒沐晚,獸眸中的怒意更濃,卻沒有進行攻擊,而是停頓了兩秒,猛地閃身進入樹林,朝著上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它很快消失在視野之內!

    舒沐晚緊張地捏著拳頭,直到確定那匹狼走了,才松了口氣歡呼出聲:“太好了!我們安全了!”

    可南宮墨的表情似乎輕鬆不起來……

    聽到舒沐晚的聲音,他面色冷靜地轉身過來,不動聲色地執起她的手,掰開她的手指檢查了她的手心:“剛剛有沒有燙傷?”徒手抓火趕狼?她的反應能力總比思考能力快一步。

    “沒……”舒沐晚搖頭,掌心裡都是黑漆漆的木條灰燼,還好沒抓到火星的地方,幸運地算是毫髮無傷。舒沐晚在驚險之餘不忘感嘆,“這種地方怎麼會有狼?好危險!”

    這裡不會是打算建造成原生態動物園的吧?

    “那頭狼是西北狼……”靜靜地聽著舒沐晚嘀咕完,沉默許久的南宮墨才終於開了口,面上的凝重依舊,讓舒沐晚也不由安靜下來,靜候著他說完,“西北狼是群居動物,而剛剛卻只出現一頭。”

    “你是說還有其他的?”她的臉色徹底白下來了。

    “不是。”南宮墨好笑地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再度執起了她的手,卻帶著她往上山的那條道走去,“只能說明,那頭狼是有人養的……‘寵物’。”

    “寵物?”

    “我想把我們困在山上,又用這頭狼對付我們的人……也已經到了。”他頓了頓,抬頭看向那幢隱匿在半山腰,如今看起來並不真切的別墅,“能呆人的地方,也只有那邊一個而已。”

    所以,是會會他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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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車很短的一段路,步行卻花了不少時間。

    南宮墨和舒沐晚靠近別墅的時候,“那個人”顯然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證據是不言而喻的——他們白天的時候才來看過,明明是空置許久,沒有人住的別墅,此時卻是燈火通明,成為夜幕之中璀璨的指路燈塔……

    裡面有人!

    而黃昏時刻見到的那頭白狼,正匍匐在別墅的門口,舔著自己後背上缺少的那一塊毛髮,喉嚨裡嗚咽地持續著……聽到他們靠近的動靜,白狼猛地從地上站起來,“蹭”地一下閃到黑暗的樹林裡不見了。

    這種場景,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就好像是——剛剛那麼兇猛的等級,只能算是個微不足道的狼兵,而真正的“狼頭”還在別墅裡,而且很可能是一屋子更難對付的“狼”……

    “我們……”要不要準備點火把?

    “你一會兒跟在我後面。”南宮墨回頭小聲地交代,大掌始終都牽著她的小手,安撫地衝著她點點頭,“放心,一切都還有我。”

    西北狼……

    他想,他應該知道來人是誰了!

    “我不會拖你後腿……”舒沐晚同樣小聲地回應,跟著他一步步靠近那幢燈火通明的別墅,“一會兒碰上壞人,你只管打你的!我自保完全沒問題!”

    為了證明自己,她甚至還擼起了袖子。

    回應她的,是南宮墨的一聲嗤笑。

    如果來的是他本人,那可不是打架的簡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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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門。

    無人應答。

    “有人嗎?”喊門。

    依舊是無人應答。

    舒沐晚和南宮墨相視一眼,然後共同決定——推門而入!

    別墅的變化,讓人大吃一驚——白天還積滿灰塵的別墅,此刻竟已被打掃得一層不染,頭頂的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熠熠閃光,這裡完全像是新建成的,而且空氣中哪來的霉味?只有鮮花的香味!

    誰做的大掃除?

    當然,現場詭異的不止是別墅環境的變化,還有,這燈火通明,無比璀璨的一個空間內……竟然還是沒有一個人!!!為什麼?南宮墨不是說“對方”在這裡嗎?

    “喂……”太過靜謐的環境讓舒沐晚覺得不安,她壓低了聲音叫南宮墨,想要商量對策,客廳裡的燈卻在此時“啪”地一聲突然熄滅……

    應該說不止客廳!

    是整棟別墅的燈,瞬間全部熄滅!

    這裡不是市中心,不存在借光一說,而且今晚又正值月初,連點月光都沒有……屋裡黑了,就是徹底伸手不見五指地黑了!!

    舒沐晚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她現在很確定,他們應該是中了埋伏了,可能那些壞人就躲在房間裡的某個角落等著他們。可是她現在又不敢喊南宮墨——她不能拖他後腿!更不能在黑暗中出身,暴露自己的位置!

    要知道,很多神槍手,都是通過聲音的方向來開槍的……

    她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在這個全黑的環境中保持平靜,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沒有腳步聲,說明暫時還沒有人向他們靠近……舒沐晚微微鬆了口氣,剛想挪動點位置,卻感覺面上陡然一緊——

    有人突然從身後襲擊上來,用雙手摀住了她的嘴!

    怎麼可能?

    根本沒有腳步聲啊!

    “唔唔……”對方的力氣很大,舒沐晚反射性地劇烈掙扎,與此同時,聽到一聲重物撞地的巨響,然後落地處傳來屬於南宮墨吃痛的悶哼聲……

    就這樣……他也被“幹掉”了?

    也沒有腳步聲啊!

    顯然,對方的人手不止一個!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有這麼高的本事?舒沐晚的心揪緊,後背在瞬間冒出了層冷汗……

    “唔唔!”她掙扎不開!

    黑暗中,她卻能聽到一聲聲鈍鈍的撞擊,伴隨著南宮墨的悶哼聲傳來——有人在揍他!而且用的是往死裡揍的那股狠勁!聽聲音南宮墨絲毫沒有還手的餘地!

    他一直在咬牙挨揍,連喊都不喊一聲……

    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舒沐晚著急地掙紮起來,對著箝制住她的人拳打腳踢,但是無奈對方是從後面控制住她的,而且身形還特別魁梧高大,她的掙紮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

    不行!她不能看著南宮墨被打死!

    情急之下,她藉著“唔唔”的呼救長大嘴巴,然後朝著那雙摀住她嘴巴的手掌,狠狠地咬了下去……在對方吃痛地鬆手之際,她猛地彎腰、旋身、頂膝——

    狠狠地一膝頂在他的雙\腿之間!

    痛得他當場翻到在黑暗中……

    “不要打他!”根本顧不上黑暗中喊話會不會暴露位置,重獲自由的舒沐晚想也沒想地喊出來,“你到底是誰?你有什麼目的?有什麼要求,你直接跟我提啊!”

    空間裡再度安靜下來,空氣中只剩下南宮墨吃痛的喘息,而對方,似乎也被她的一番言論喊得有些發愣。

    “你是不是唐堯的人?”還以為是自己猜對了,舒沐晚低喘著,循著南宮墨的方向一步步靠近,同時繼續,“唐堯叫你來的?我告訴你,我都知道!他想要的資料我都知道!你把他放了,我把資料給你。”

    黑暗中的人沒有回答她。

    難道這樣的交易不行?對方拆穿了她的騙局?

    舒沐晚不禁有些著急,想要補充幾句,南宮墨卻痛吸了兩口氣,低笑著糾正:“沐晚……他不是衝著你來的。”

    “閉嘴!”一直保持沉默的對方突然開口,他陡然吼了這麼一句,然後,黑暗中再度傳來南宮墨的一聲痛吟……他剛剛似乎是踢了南宮墨一腳!

    他下手,始終快捷狠戾!

    “你給我住手!”舒沐晚頓時不淡定了,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她也只能憤怒地破口大罵,也不管罵對了幾條,“你算什麼好漢?有種開了燈我們一對一打!別用黑暗中偷襲這種卑鄙手段!”

    “卑鄙”?!

    這個詞顯然激怒了原則至上的某人。

    “一對一打……自己學不好還怪別人?”黑暗中傳來低冷的輕斥,“白天不是讓你們進過別墅了麼?家具擺放的位置,關了燈你們就記不住了?就不能打了?”

    這是他設定的戰場。

    而且很公平——他事先給了他們充分的時間參觀!

    只是可惜,他們好像沒有“好好參觀”,更沒有“好好學習”。

    到現在反倒賴上他“卑鄙”了?

    值得教訓。

    “我的確記不住……”因為他說話,舒沐晚才能循著聲源慢慢靠近他,她狀似懊惱地嘀咕著,拳頭卻已緊握,趁其不備的時候,在黑暗中猛地一拳過去——

    正中他的臉!

    她自問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但是這樣的一拳下去,對方卻絲毫沒有倒下的模樣,只是頭被她打歪了一下,然後下一秒猛地出手,敏捷而迅速地箝制住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脖子被粗糲的指節用力掐著,舒沐晚難受地劇烈嗆咳起來。

    怎麼會有這麼快的身手?

    在黑暗中明明看不見她才對的……

    “放開她!”聽到局勢的扭轉,南宮墨的聲音陡然一沉,原本略帶不羈的語氣瞬間變得嚴肅,“打我沒關係……哥,你不能動她!”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44
188正文結局
    “放開她!”聽到局勢扭轉的動靜,南宮墨的心猛地揪緊,他嚴肅冷冽的聲音透過黑暗穿透而來,決絕堅定,“打我沒關係……哥,你不能動她!”

    哥?!

    掐在喉嚨口的長指陡然一鬆,微涼的空氣衝回肺中,舒沐晚更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只是在嗆咳的同時,她的大腦中越發疑惑南宮墨的那句——哥?

    “都自身難保了,還要護著這個女人?”頭頂傳來不輕不重的嗤笑,原本掐住她喉嚨的長指在黑暗中打了個響指,下一秒客廳裡的燈被全部打開。

    整個空間,燈火通明畛。

    舒沐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牆旁的南宮墨——他單手支著牆壁,另一手則捂著被踹的胸口……從他臉上吃痛的表情看,他受傷不輕!只是眼中的如鷹隼般的銳利絲毫不減……

    “南宮墨!”手腳重獲自由,她在第一時間衝到南宮墨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你還好吧?”

    也不管實力的懸殊,她本能地站到南宮墨身前,將他護在自己身後,然後恨恨地瞪向屋中另一個男人。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南宮瑾城,那個被南宮墨叫“哥”的男人—釵—

    他一身休閒的裝扮,迷彩色的長褲,米色的T恤,身形高大而修長,那張臉和南宮墨也有幾分相像,只是南宮瑾城的膚色略黑,表情更像……家長!

    對於舒沐晚警惕而敵意的目光,南宮瑾城絲毫不作理會,他抬手,指背隨意而大力地擦去唇角的血漬,朝舒沐晚投去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那種纖瘦的身形,拳頭揮過來倒有點力氣!

    “聽說……”他拉長了語調,回身從茶几上抽了張紙巾,擦拭著自己沾血的手指,儼然成了這棟別墅的主導,“還有半個月,你們要結婚?”

    “是又怎麼樣?”舒沐晚毫不畏懼地瞪回去,換來的卻是南宮瑾城的一聲嗤笑。

    她擋在南宮墨的身前想護著他,南宮墨的手卻抓住了她的胳膊,不動聲色地將她拖到背後,然後傲然迎向南宮瑾城,帶著挑釁的意味揚唇:“哥,你對我挑女人的眼光有意見?”

    “沒空有意見。”他隨意地把那張擦拭過的紙往地上一扔,好整以暇地看過來,“我只是覺得,南宮家剛死了人,辦婚禮有點不太合適……你休息完了麼?”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低了幾分,完全是在下戰書。

    舒沐晚的心已經跌落谷底——“南宮家剛死了人”,他是指南宮傾嗎?他果然是來為南宮傾報仇的!之前Jack打聽到那份很陳舊的資料是對的,他們兄弟的關係也不好……

    “……可以。”南宮墨鬆開扶牆的那隻手,忍著身上強烈的痛意,再度站穩了身子。

    “不可以!”舒沐晚卻堅決地拉住他,他現在的模樣,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像剛剛那樣打,南宮墨會被打死的!她執拗地拽著南宮墨,同時瞪向南宮瑾城,“如果一定要打架……你衝著我來!”

    雖然她打不過,但是現在燈火通明的,她能閃避!

    她有信心,也有體能去躲!

    南宮瑾城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眼底的嗤諷意味卻更濃,頓了半晌,才淡淡地回應:“我不喜歡欺負女人……你要是這麼愛打架,可以陪他去玩。”

    朝著剛剛被舒沐晚“幹掉”的男人指了指,南宮瑾城的視線衝回南宮墨——這彷彿成了一場兄弟間的較量,誰也替代不了!同樣,誰也阻止不了!

    而剛剛被舒沐晚踹到“命\根\子”的男人已經爬起來,臉色相當的臭,低咒了一句什麼,然後恨恨地朝她宣戰:“我們特種部隊的兵,不是這麼容易幹掉的!”

    特種部隊?

    舒沐晚的心瞬間涼了——她何德何能,去和一個特種兵打架?!

    而且看目前的樣子,南宮墨這個“當兵的哥哥”,很可能還是特種兵的老大!讓南宮墨這樣一個商人去對付一個軍隊的特種兵老大,這根本不合理!

    “你!”她恨恨地咬牙,想要閃躲或者還擊,那個下屬已經撲過來,像是獵豹一般,動作快捷得叫人咋舌,不費吹灰之力就追上她,箝制了她的動作——

    但他沒有打她。

    相反,他是把她拉到一邊,僅僅是制住她的動作,像是把她拉離戰局,把整個戰場交給南宮墨和南宮瑾城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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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像是經過短暫的凝結,同樣出色的兩人在客廳裡遙遙對峙……同樣的沉默、同樣的戾氣。

    “這是第二次機會……”良久,南宮瑾城才淡淡地開口,頓了頓,才補充上意味不明的一句,“這次,你看完了嗎?”

    看完了嗎?

    看什麼?

    舒沐晚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她的臉色慘白,被下屬抓著又掙脫不開,正想去看南宮墨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房間裡的燈卻又“啪”地一聲全部關掉,再度恢復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是——?

    容不得她細想,他們原本對峙的地方就傳來桌椅被扔開、被摔碎的聲音……她根本看不到戰況,只能憑聲音瞭解,這一架打得很凶!很猛!很拚命!

    “南宮墨……”腦海中儘是擔憂,舒沐晚喃喃出他的名字,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她終於明白那聲“看完了嗎”的詢問是什麼含義?他是在問他看完環境了沒有!為什麼非要在黑暗中打架?黑暗中都看不到對方,看不到周圍,哪來的什麼勝算?

    “碰!”良久之後,隨著一聲身體被摔在地上的悶響後,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是南宮墨麼?

    “南宮傾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嗎?”黑暗中,傳來南宮瑾城的聲音。

    南宮墨停頓了幾秒才如實回答:“她是死是活,我都沒想法……”的確,他本來就無所謂這個“姐姐”的死活!這次是她自己尋死,他當然也不會攔著。

    舒沐晚懊惱地咬牙,卻又不敢提醒南宮墨:笨蛋!既然打不過對方,就先示弱啊!聽這口氣這位哥哥就是來尋仇的,那先說幾句違心的話表達一下哀悼也好啊……

    好漢不吃眼前虧!!

    南宮瑾城沒有回話,下一秒,又是一聲身體撞地的沉重悶響。

    又是南宮墨麼?

    舒沐晚怒極攻心,幾乎忍不住插話時,聽到南宮瑾城的聲音一反冷冽,轉而沉不住氣地吼出來:“那關於借你的那架飛機,你有什麼想法嗎?”

    飛機?

    舒沐晚納悶之際,房間中的燈“啪”地一下打開,周圍恢復光明,完全呈現世界末日後的廢墟——他們原本站立的地方,能砸爛的東西都砸爛了!就連那張厚玻璃的茶几,也被生生地從中間揍出一個洞來,碎裂的玻璃片迸濺了一地……

    南宮墨和南宮瑾城就坐在地上,她原本以為是南宮墨吃虧,實則兩人都掛了彩……不相伯仲的狼狽!

    “就是借你開到美國去的那架……”南宮瑾城率先起身,動作自然地衝他伸手,作勢要拉他起來,“你把它開回來了嗎?”

    “沒有。”南宮墨把手伸手給他,回答得一臉坦然。

    他記得那架飛機:因為懶得申請通行證,他借了他的軍用飛機,在第一時間趕到美國找到她以後……抱歉,後面的事情他完全把飛機給忘了!

    然後便是狠狠的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南宮瑾城臉色冷冽,悶了兩秒,才黑著臉繼續出聲:“……我‘擅借’軍用物品的時候,恰好上級來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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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被那個強壯的特種兵鬆開之後,看著他們兄弟各坐在一張沙發上擦臉處理傷口,舒沐晚就一直持續保持著懵掉的狀態——現在這是算什麼?瞬間轉危為安,還是她一開始就誤會了什麼?

    她忐忑而警惕地看向那個危險的男人,還在揣測他到底是敵是友。而南宮瑾城正將一塊帶血的棉球扔在地上,拿起第二塊的時候,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淡然一笑:“弟妹,你擋著我的光了。”

    舒沐晚連忙讓開,跑到南宮墨的身側。

    “我沒事……”南宮墨拿毛巾隨意地抹掉臉上的污漬,得意地看向南宮瑾城,帶著幾分挑釁,“我的肋骨又沒斷過,打架根本不用避諱著舊傷。”

    “呵……”南宮瑾城自嘲一笑,沒有回應,索性往沙發椅背上一躺,閉上眼喃喃自語,“好久沒打得這麼痛快了!在軍隊裡,沒人敢和我動手……”

    他都是少將了,誰敢跟他動武?

    而且誰又有南宮墨那樣的實力:披著商人的外皮,實則也是狠角色……

    “你……”舒沐晚看著這個神色疲憊的男人,猶豫了半晌,才喃喃地問出來,“你不對付我們了?”

    仰靠著的南宮瑾城不由笑了:“我為什麼要對付你們?弟妹……不好意思,剛剛嚇到你了。”

    誠如南宮墨所說,在聽到南宮傾的死訊後,他一度對南宮墨挑女人的眼光產生了懷疑!所以這次的“相見”,不如說也是一次測驗,他想如果對方是那種“狐狸精”類,直接在測驗中除掉也好……

    可是這個女人竟然揍了他一拳!

    而且在那種危急的關頭,她也不逃,而且還挑釁著“要打跟我打”……可見:她值得他叫出這聲“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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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人會在下周送田甜去英國,我就負責到這裡,至於以後她想怎麼樣,或者你想怎麼樣……我都沒意見。”揉了揉眉心,南宮瑾城靠著休息了良久,突然淡淡地開了口,和他們說起了家事,“我的身份特殊,不能長期逗留,我一會兒就得走,你們的婚禮我也沒法參加,我會派人把祝福送到。”

    “有事記得打我電話!”

    “就算知道我沒法參加你們的婚禮,請柬你也要意思意思寄一份……”

    “你呆的地方能收請柬?”南宮墨一直安靜地聽著,到了這一句的時候,突然出聲低諷了一句,在收到南宮瑾城警告的目光後,才悻悻地閉嘴。

    他們的相處方式,的確很像是……兄弟。

    她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南宮墨——這種隨意、散漫、叛逆……像是在家長面前的南宮墨!

    “那我走了!”南宮瑾城逕自起身,彈了彈T恤上的灰塵,作勢就要往外面走去——直升機就等在外面!他會連夜從這裡去機場,然後直飛他部隊所在的秘密基地。

    南宮墨“恩”了一聲,舒沐晚則是連忙站了起來,因為動作的幅度太大,正好扯落了桌上消毒的雙氧水瓶子,乒呤乓啷地掉了一地……

    “還有什麼事?”南宮瑾城敏銳地駐足,朝她看過來。

    “那個……”舒沐晚有些侷促,她和南宮墨……是已經得到“家長同意和祝福”的吧?於是她捏緊了拳頭,在最後一秒脫口而出,“哥,路上小心。”

    南宮瑾城愣了一秒!

    然後,他大笑著轉身,背對著她揮了揮手算是招呼,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才丟下一句:“南宮墨!弟妹比你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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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深。

    外面轟鳴的直升機螺旋槳音早已消失,南宮瑾城、連同他帶過來的那些人,完全撤離乾淨……一如他過來時那樣:迅速、悄無聲息、意料之外。

    燈火通明的別墅裡,只剩下舒沐晚和南宮墨兩人。

    舒沐晚找來了碘酒和棉簽,坐在南宮墨身邊幫他處理傷口——脫掉他的上衣,她才發現南宮瑾城在他身上揍得是真狠的!而且遵循著“打人不打臉,打身要打狠”的原則!

    “你哥是來試探我們的?”良久的沉默後,舒沐晚率先開了口。

    “不。”南宮墨微微搖了搖頭,想起之前南宮瑾城咬牙切齒的模樣,直截了當地揭了底,“他是放不下那架飛機……”想想就知道,上級來檢查,肯定是讓南宮瑾城不爽了!

    所以,他會趁這次回來,完全奉還!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規模,南宮墨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什麼層次的人做什麼事情,像南宮瑾城這樣的,把“戰爭”縮小到一個南山,把兵力縮小到親自上陣,已經是最小的規模了!

    “你知道他不會真的對付我們,你都不告訴我!”想到這裡,舒沐晚不禁有些氣悶,賭氣地用棉簽戳了戳他的傷口,如願聽到他“嘶……”地吸了口涼氣……

    他都不知道給點提示嗎?

    搞了半天就是他們兄弟在“切磋”,她卻急得差點巴拉巴拉掉眼淚,還以為是生死攸關……

    “……我叫他哥了。”南宮墨特無辜地看過來——這已經是最明顯的提示了!可惜,當時她沒意識到:這聲“哥”還有個提示的意味在裡面。

    “我怎麼知道!”舒沐晚果然依舊抓狂,棉簽狠狠地捅上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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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他的傷口完全處理完畢。

    “我們還要去橋邊等嗎?”舒沐晚累極地靠在沙發裡,揉了揉痠痛的眼睛。

    “不用……”南宮墨扯了旁邊的襯衫為自己穿上,大掌探過去抓住了她的小手,“我們安全了。”

    “那今晚可以睡這裡?”雖然客廳非常亂,但是這個沙發將就著睡一夜還是可以的。

    “當然不是這裡!”南宮墨卻很嫌棄這張簡單的沙發,率先起身拉了拉她,朝著樓梯的方向示意了一眼,“他既然把樓下打掃了,肯定也記得給我們打掃了個房間……”

    坦白來說:這點細心,南宮瑾城還是有的!

    果然,樓上的主臥已煥然一新,被南宮墨猜個正著……

    “你和你哥……感情很好?”坐上那柔軟的床墊,舒沐晚忍不住揣測出聲,在得到南宮墨點頭的回應後,不由笑出來,“看來Jack之前調查到的都是假的,說你們兄弟關係也不好……”

    他沒有說話。

    良久,當他抱著舒沐晚躺下,當她忘了這件事,即將入睡時,她聽到他恍若自言自語的低喃從頭頂傳來:“不是假的……”

    “當我還是南宮辰的時候,我們關係很差。”

    骨子裡有著同樣的血脈,但能惺惺相惜的靈魂是不一樣的——當他是南宮辰的時候,南宮瑾城從來不屑理會他,應為這個弟弟……不懂為命運抗爭!

    簡單來說——

    這個外貌相像的哥哥,骨子裡是和南宮墨一樣種類的靈魂。

    所以,當他變成南宮墨以後,他們兄弟的關係,才奇蹟般地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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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如期而至。

    這半個月過得順風順水,一切都在順理成章地進行。各項的準備活動後,終於迎來了婚禮當天!

    一大早,Jack就開始忙裡忙外,從服裝,到化妝,到現場的秩序和流程……他通通都要親自把關,通通都要自己檢查一遍!因為之前這些都是他和舒沐晚合作,但人家今天是新娘啊!少了個搭檔,他只能勞累致死……

    預定了十點在教堂內宣誓,舒沐晚早早地化完了妝等著,直到近九點,秦歡顏才慌慌張張地趕來。

    “抱歉抱歉,我遲到了!”她一路小跑著過來,和舒沐晚打了招呼便往更衣室跑,“我先換伴娘的禮服啊,一會兒就好!”

    “不用急,還有一個小時呢……”舒沐晚隔著簾子朝她喊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一個月不見,總覺得秦歡顏似乎……清瘦了好多!她在這一個月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

    “上次秦叔叔生日,我都沒有來,很過意不去。對不起啊!”準備好了一切,反正還沒到時間,舒沐晚在休息室和她聊起了天。

    只是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她看到秦歡顏的臉色明顯地僵了僵,但也只是一閃即逝,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索性一語帶過:“沒事……小生日而已!後來也沒辦很大。”

    “這樣好了……”舒沐晚湊近她,“我一會兒把捧花丟給你,算祝福也算賠罪好不好?正好,上次聽秦叔叔說,你和你男朋友,也快結婚了吧?”

    “呃……”這回,秦歡顏的臉色完全不自然地僵了。

    “哎喲你們還聊天呢!”Jack就在這時心急火燎地衝進來,正好解了這僵局,“我都快忙死了!舒沐晚,流程!流程!!我最後再給你講一遍!”

    “流程我設計的,還用你給我講?”

    “情況有變,我們改傳統流程!真是比我自己嫁女兒還操心……”Jack嘟噥著,朝著門口指了指,“我不送你去南宮墨身邊了,換他來……”

    她順著Jack的視線看過去,頓時也愕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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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點。

    “當——當——”教堂神聖的鐘聲敲響,厚重的紫檀木門在鐘聲中徐徐打開,穿著潔白婚紗的新娘出現在門口,吸引了所有人回身的目光……一片驚豔!

    舒沐晚站在紅毯的始端,遙遙望著站在眾人盡頭的他——

    這麼短的一條路!

    他們之間,終於只剩下這麼短的一條路了。

    “別緊張!”身旁傳來低聲的安慰,讓舒沐晚驀然回了神,緊了緊挽住他的那條手臂,任由他帶著一步步踏入這婚禮的殿堂——花瓣、綵帶……在她的眼前灑下,裝點了她的頭紗。

    “謝謝……”舒沐晚壓低了聲音向旁邊的人道謝,“王名揚,謝謝你今天能來。”

    之前,王名揚被“停職查看”,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長久都沒有聯繫……她結婚請帖寄出去的時候,也沒有得到王名揚任何的回應,打他的電話又總是轉到語音信箱,舒沐晚還以為:他是不回來了!

    “沒什麼。”他輕笑,衝著兩側的賓客點頭,“我只是覺得,我最適合代替師父來做這件事。”

    按照規矩來——

    女方的父親,或者兄長,是負責在婚禮上將新娘送到新郎手上的人!但是舒爸爸已經不在了,而秦亮最近身體也不好,都沒能來參加婚禮,一開始,還定的Jack負責送她。

    距離越來越近,路程越來越短。

    王名揚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在這一刻,在眾人的矚目下,他卻尋得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情緒——心安。像是完成一件偉大的使命般,整個生命都可以心安!

    “我想,師父如果在的話……”他喃喃地低語,聲音被兩側轟鳴的掌聲淹沒,“這將是他最自豪的時刻!”

    就連他……都很快樂。

    然後,他執起她的手,放入南宮墨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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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多麼有創意的婚禮,最後都要經過神聖的宣誓——

    兩手相牽,進行簡單而痕久的誓言。

    神父:“南宮墨先生,你是否願意迎娶你身邊這位漂亮的姑娘做你的妻子,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論她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誠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神父是先問他的。

    這樣兩手相牽,四目相對,舒沐晚能明顯看到他眼底的灼熱,連帶著她的臉龐也跟著燒紅。明明在電視裡看過無數遍的鏡頭,輪到自己時卻忍不住心跳加速。

    “我願意。”他的聲音,低沉好聽,有著栓緊她靈魂的魅惑力。

    神父:“舒沐晚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這位英俊的男子成為他的妻子,愛他、安慰他、尊重他、陪伴他,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論他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誠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我願意。”

    他們終於,水到渠成。

    “請兩位交換戒指。”

    戒指是venki送上來的,小傢伙今天煞有介事地穿了件燕尾服,白色的襯衫領口,工工整整地帶了個紅色的領結,很……帥氣!小手高興地抬高了那個精緻的托盤,他在心裡不停地感嘆,有家的感覺真好!

    “媽咪!爸爸!你們的戒指。”

    璀璨的戒指帶上無名指,這場婚禮宣告禮成。

    “我以神的名義宣佈,你們結為夫妻。”神父合上手裡厚厚的紅皮書,目光慈愛而微笑地在他們兩人之中游移:“英俊的丈夫,你可以親吻你美麗的妻子了!”

    禮堂裡的綵帶頓時四射開來,禮堂外的氣球也在同時放飛,揚起整個區域熱鬧的盛況……

    他在一片紛揚中揭開她的頭紗,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緩緩俯身朝她靠近。

    他的氣息,那麼近、那麼暖……英俊的容顏幾乎貼上她的……這個男人,在未來的時間裡,居然是完全屬於她的!成為了她法律上承認的丈夫!

    突然就覺得世界沒好到了不可思議!

    她閉眼,只覺得唇上貼上一層溫軟,他的吻、連同著他的誓言,都落了下來,將她覆蓋……

    在一大片熱烈的歡呼之中,舒沐晚只聽到Jack的聲音隱約傳來:“小怪物,送完戒指還不趕緊撤!走啦走啦!這是少兒不宜的場面,你到了學校可別對女生也那樣啊……”

    *************************************************************

    婚禮很熱鬧、很浪漫。

    每個人對於愛情的理解不同,但是每個人對於婚姻的感動卻是一樣——當禮堂上南宮墨俯身親吻舒沐晚的時候,在場的好幾個人都因為感動而落了淚……

    秦歡顏就是其中一個。

    看著這種美好的結局,她的鼻子就忍不住泛酸,在垂眸的時候,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真的很恭喜舒沐晚!也真的……很羨慕舒沐晚!真的……很羨慕……

    如今,禮成。

    舒沐晚在坐婚車離開教堂的之前,在禮堂門口丟了新娘捧花——搶著想要的單身姑娘有一大堆!秦歡顏故意一避再避,最後捧花卻還是陰差陽錯地落到了他手裡。

    好……意外!

    舒沐晚朝她揮了揮手就走了,旁邊的賓客們,有的和她說了句“恭喜,下次喝你的喜酒!”後,也都走向停車場,去參加這次婚禮的晚宴。秦歡顏卻呆在原地,久久邁不開腳……

    良久。

    直到賓客都走光了,她才拿著捧花怔怔地轉身,忍不住自嘲地笑笑:都說下次去喝她的喜酒……可是,她有機會嗎?她這輩子還有結婚的機會嗎?

    舒沐晚,你浪費了一束花啊……

    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認定了自己這輩子不會有愛情的幸福,但卻也終究不捨得把花扔掉!權衡之下,她終於還是走回車裡,將捧花放在了後座的坐墊之上……

    ......................................................................................................................................................................................................................................................................................

    婚宴最後定的是一家臨海的酒店。

    人逢喜事精神爽,南宮墨是如此,底下的人也是如此。於是當天晚上,也不知是誰起的頭,慫恿南宮墨喝了很多酒!差點,就真的把新郎灌醉了……

    最後的最後,新婚之夜,兩人的對話大概是這樣的——

    “你喝了好多酒!身上都是酒味道!你先去洗澡!”

    “你身上還是有酒味道!你再去洗!”

    “不行,再去洗!”

    南宮墨昏昏沉沉地在洗手間和婚床之間“奔波”了數十次,終於不耐煩了:“哪有酒味道?再說有點酒味道怎麼了……明天就沒了……”幹嘛那麼挑剔!

    “不行!”舒沐晚堅持。

    他無可奈何地再度洗了一遍,終於回房間,直接爬上床就強吻上她:“這樣可以了吧?”

    “恩……”她喃喃地應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聞到酒味道我難受……”

    “恩?那我們做點不難受的?”

    *********************************

    翌日的早餐是南宮墨做的。

    早上八點,舒沐晚還賴在床上不肯起,迷迷糊糊地說了聲“我還要睡”,便再度進入了夢鄉……南宮墨無奈:他的小妻子,當真是為了婚禮的事情累壞了!

    於是,他先行起身做了早餐,甚至帶了幾分討好的意味,端到餐桌等她……

    順便,他就看起了蜜月的計畫!

    這是令他相當滿意的策劃:這裡俘獲了世界上數十個最浪漫的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有美麗的風光、新奇的人文,還有……豪華的酒店!這就相當於,他能在未來的一個月裡,無拘無束地陪她,無拘無束地要她……

    對一個清早生理和心理都處於亢奮的男人來說,這是巨大的誘惑。

    舒沐晚在這個時候下了樓——

    捂著自己迷糊的腦袋,她揉著眼睛從酒店套房的二樓下來,打了個哈欠:“你怎麼起這麼早?”

    “給我的妻子做早餐。”他挪揄地出聲,特別強調了“妻子”這個詞,滿意地看到她的小臉上起了層紅暈。南宮墨勾了勾唇角,把吐司面包的盤子推過去,“你先吃,我給你煎個蛋。”

    “恩。”享受到南宮墨的照顧,舒沐晚的嘴角也不禁上揚,她喝著他倒的牛奶,吃著他烤的面包,但看到他煎的雞蛋時,胃部卻開始不舒服地翻滾——

    她聞到油,突然覺得……好噁心!

    “……嘔!”果然,強逼著自己吃了一口之後,她便忍不住站起來,衝到衛生間便是一通大吐特吐。

    “怎麼了?”南宮墨的臉色一變,在第一時間便追了過去,跟到衛生間裡幫她拍背安撫著,“雞蛋很難吃嗎?還是吃到了什麼東西?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她虛弱地擺了擺手,話未說完就又吐了出來,“我就是感覺……嘔……就是噁心……”

    “我帶你去醫院。”他的臉色一沉,當即攔腰抱起她,二話不說便往門外走。

    他抱著舒沐晚在最快的時間內衝出去,連窗都沒有來得及關,任由窗外的風吹拂起桌上的那本蜜月策劃,紛揚起它的紙張!這是南宮墨非常滿意的一份策劃,但是半個小時後,他就會覺得這本策劃一無是處——

    因為,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得為了某個小東西,忍耐他新婚蜜月該有的權利……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45
189 想要麼0?把衣服脫了
    海邊涼風依舊,細碎的濤聲從遠處傳來……

    這種沉靜安逸的環境,和他們之間的氣氛格格不入。

    秦歡顏狠狠地瞪著唐堯,思緒還停留在他剛剛的要求上,那麼理所當然、那麼理直氣壯地要求——“把衣服脫了”?畛!

    “唐堯。”鬆開緊咬的下唇,秦歡顏足足頓了五秒,才故作鎮定地重新開口,“你什麼意思?”

    對面的男人依舊閒適地斜倚著車,涼薄的唇角微微上揚,月色下的俊臉邪氣而妖嬈,他低沉一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字面上的意思……把衣服脫了。”

    “不是想要錄像的底片嗎?”見她沒有動靜,他一手伸入口袋中,修長的指節撈起一盤小巧的錄像帶,隨手放在了車頂上,最後重複,“想要嗎?把衣服脫了!釹”

    “唐堯你別太過分!”恨恨地瞪著錄像帶,秦歡顏慍怒地低喝出聲,“我不脫!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你這回又是想拍到什麼?又是想要挾我什麼?”

    鬼才會相信他!

    是嫌那張“接吻照”還不夠嗎?他還想趁這個機會再拍點什麼?

    “我沒準備照相機……”觸及她憤然的目光,唐堯頓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也不生氣,反而大方地打開了前後的兩扇車門,展示給她看,“你看,什麼也沒有!”

    而周圍——這麼“純自然”又“隨機”的地方,肯定不會裝任何的監控設備!

    “你親自開兩個小時的車過來,就是為了讓我脫衣服給你看?”秦歡顏蹙眉,她反而不懂他了。

    “NO!”唐堯伸出根手指白了白,堅定地否決了她的想法,在秦歡顏納悶之際,開口糾正,“讓你脫是一回事,我要不要看是另一回事……”

    他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

    別把他說得那麼“飢\渴”好不好!

    “不要錄影帶了?不想讓你爸爸知道我們接過吻對不對?”見她沒有動靜,唐堯低聲開口,沉靜的夜色中,他低沉性.感的嗓音低空劃過,似有一種無形的魅惑力,“脫衣服,然後再過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僅僅只是脫衣服?”秦歡顏擰著眉,語氣卻有了一絲鬆動。

    “呵……不然呢?”她的忐忑,換來的卻是唐堯的輕嗤。他環視著如此“野外”的環境,墨色的眸中帶著明顯的嫌棄,直接而露骨地開口,“難不成我會在這種地方上了你?”

    他還不至於這麼隨性……

    “你閉嘴!”秦歡顏恨恨地打斷,漲紅的臉頰上一片薄怒,她頓了兩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自嘲一笑,“我明白了……”

    “嗯哼?”他洗耳恭聽。

    “我脫。”秦歡顏說到做到,點頭的同時,大力地去解胸前的一顆顆扣子,完全是豁出去了,“你不就是想羞辱我麼?可以!羞辱夠了,我們兩不相欠!”

    她明白了:說到底就是唐堯在耍她!

    語態強硬地讓她脫衣服,就是為了踐踏她的尊嚴,讓她拋棄道德觀倫理觀,在一個“陌生男人”面前暴露自己!好!脫就脫,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誰怕誰啊?

    唐堯卻微微一愣:羞辱她?

    他想出聲反駁一句,卻發現她已負氣地在他面前寬衣解帶,於是,他索性懶得解釋,就這樣冷然地觀望——襯衫被她脫下,月色下,她身體的曲線堪稱完美……

    她包裹在襯衫下的肌膚潔白似雪,純黑的抹胸擠出了柔軟的溝壑,讓人不禁……血脈憤張。

    唐堯只是看著,某處也不禁硬了一下。

    秦歡顏一直沒有看他!可不知是他的眼神太過灼熱,還是這樣的羞辱太過煎熬?她脫衣服的速度越來越慢,在只剩下三點式的時候,她背過身去,伸手去解抹胸背後的暗扣,雙手已經隱隱發顫……

    鼻子有些發酸,她一直在強忍著!

    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但是她不得不挺過去:錄像帶在他手裡,要是被爸爸看見,他一定會對她失望透頂……她絕對不能讓爸爸誤會!

    咬牙!她終於挑開了那顆暗扣——

    胸口一鬆、身前一涼的同時,背後被覆上一層溫暖,秦歡顏嚇得顫抖了一下,反射性地回頭,正好看到唐堯臉色微紅的側臉——他正用一條毯子,把她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羞辱夠了麼?”深吸了口氣,明明眼眶都已經泛紅,秦歡顏卻依舊問得傲然而淡定,彷彿她才是勝利方。

    “羞辱時間完畢。”他裹完毛毯,手從她身上鬆開,意味不明地低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守信地拿起那個錄像帶拋給她,“現在談談我們的正事……上車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覺得,唐堯的聲音帶著幾分竭力忍耐的低啞!

    看著他率先上車,秦歡顏拉緊了身上的毛毯,並沒有動。

    “喂!上車!”他發動了車子,打開了車燈,才探出個頭來,叩了叩車門提醒,“小姐,你不會真覺得,我開兩個小時的車過來,就是為了看你脫衣服的吧?”

    那還想做什麼!

    毯子下的十指不由緊握,秦歡顏恨得想要咬死他,卻在他這種不咸不淡的威懾下,又不得不走過去——她在副駕駛車門處停腳,正想伸手拉開車門時,陡然停住,轉而坐到後座!

    能多保持一分距離,就儘量多保持一分。

    ........................................................................................................................................................................................................................................................................................

    車子在靜謐的高速上疾馳,兩人皆是一路無話。

    這不是回A市的路!

    秦歡顏沉默地縮在後座的一角,心中已經將各種可能盤算了個遍——綁架?販賣?殺人拋屍?這些,都不像是唐堯會做的事,而且她的手機還在她的車上,只要一查通話記錄,就能追查到他!

    他不至於蠢到犯這樣的案。

    終於,車速稍緩,秦歡顏往窗外望了一眼,藉著車燈看清了指示牌——“S市歡迎您!”

    S市,和A市毗鄰的城市。

    他帶她來這裡幹什麼?

    秦歡顏納悶地蹙眉,抬頭在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恰好他的目光也轉過來,彼此的視線正好在鏡中相撞。秦歡顏直接厭惡地別開臉——看什麼看!看你個大頭鬼!

    “追蹤器、竊聽器、針孔攝像儀……這些東西我都不希望有。”唐堯在此時率先開了口,修長的指骨鎮定自若地操控著車身,低沉磁性的嗓音從前座傳來,“這就是我讓你脫衣服的原因。”

    秦歡顏愕然,反射性地抬頭:不是為了羞辱嗎?

    他卻恍若沒有接收到她的目光,依舊自顧自地開口:“因為我要帶你去的地方,這些東西都不能有。”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卻讓秦歡顏不禁氣結,她感覺自己像是被耍了一通,不禁揪緊了身上的毯子,不忿地衝他喊出來:“正常人誰身上會帶那種東西?”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聳肩,回答得一派悠然。

    ******************************

    車子在一家製藥公司前停下,唐堯率先下車,甚至紳士地下來替她開了車門:“請吧,秦歡顏小姐?”

    “你讓我披著一條毯子跟你下去亂晃嗎?”秦歡顏皺了皺眉,堅定地往車內挪了幾分,“唐堯,你那種不要臉的風格,我!學!不!來!!”

    “嘖,你那種句句帶刺的家教,我也學不來……”他淡然自若地回敬了她,抬手往副駕駛的位子上指了指,“你要是捨得往前面多看一眼,就會發現那邊有一包衣服是為你準備的。”

    車都開了這麼長一路了,她竟絲毫無所覺。

    “女式的?”秦歡顏往前瞟了一眼,確定了衣服的性別後,目光複雜地朝唐堯看了一眼:他的車上隨時帶女性的衣服嗎?這個算放蕩還是算變態?

    “這是白天為你訂的,你沒要。”接受到她的目光,唐堯的面色不由一沉,冷冷地下令,“給你三分鐘時間,穿好衣服跟我走。”

    說完,“乒”地一聲甩上車門。

    ******************************************

    車內恢復一片寂靜,秦歡顏抬眼往前座看去,眼底不由一陣驚喜——他的車鑰匙……還在!!這就說明,她可以趁機搶了他的車,一路飆回A市,這樣就安全了!

    於是,秦歡顏裹緊了毯子,以最快的速度跳上駕駛座,然後擰開鑰匙、掛檔、踩油門……動作連貫瀟灑一氣呵成!而車身也“嗚”地一下飛射出去!

    只是——

    為什麼!

    為什麼往前衝了不過十米,車子便再度停下!

    任憑她怎麼踩油門,就是不動了!

    秦歡顏在駕駛座上著急,眼睜睜地從反光鏡裡看到那抹頎長的身影緩緩靠近,卻無計可施,最後他在車旁停住,優雅而紳士地叩了叩她那一側的車窗——

    TMD!

    縱使秦歡顏有再好的修養,此刻也忍不住在心裡爆了句三字經!她忿忿地放下車窗,對上的正是他嗤諷的笑意和戲謔的目光。他搖了搖手裡的黑色電板:“不好意思,電動車鎖。”

    “……”

    “我說過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

    “你再不動,是等著我給你換衣服嗎?”

    “不用你操心!!”

    ******************************************************

    算了,不能強攻,只能智取,走一步看一步——秦歡顏拎起那袋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穿完,心中默默地琢磨著……果然是白天那張發貨單上的衣服!

    寬鬆而舒適的運動裝,要是一會兒逃跑她也方便!只可惜是違和又惡俗的粉紅色……

    “叩叩!”最後套上鞋子的時候,車窗玻璃上傳來兩聲細微的叩響,唐堯背對著車沒有看,只是把手夠過來敲了敲車窗,不耐煩地催了一句:“好了沒有?”

    “好了!”她推門下車,語氣同樣不耐。

    “那跟我來吧。”

    他逕自往前,秦歡顏只能抬腳跟上,只是在踏上第一個台階的時候,她的心臟猛地一縮,後知後覺地感應到一股可怕——他過來的時候,車上就帶著女裝?

    所以,從脫衣服開始,就是他一步步的計畫?而她,竟然不知不覺地跟著他的計畫走過來……

    這個男人,很危險。

    不得不防。

    “怎麼了?”她猶豫的空隙裡,他上前走了幾步回身過來,雙手插著口袋一派悠然,朝她使了個眼色,“上來啊!”

    .................................................................................................................................................................................................................................................................................

    製藥公司。

    秦歡顏對S市不熟,而這家製藥公司晚上也沒有開LED燈,她還不知道公司的名字,只是木然地跟著唐堯進去——看規模,這只是一家小型的公司!

    時間已過了晚上零點,這家公司內空無一人,唐堯卻如同進自己家一樣長驅直入,帶著她逕自走入最裡面的一個屋子。

    這裡囤積著大量的藥品!

    阿司匹林類的藥物箱、鈣通道阻滯劑類、β受體阻滯劑類……這種藥品囤積的現象,在製藥公司裡很常見。他帶她來看這些東西做什麼?又不是違禁藥物!

    “你很恨我,是你爸的家教吧?”唐堯打開了倉庫裡的燈,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你爸有沒有順便告訴你,我是干什麼的?”

    秦歡顏稍稍一愣:她不知道!

    她瞭解唐氏涉及多個產業,在很多行業裡都有股份和投資,但是唐氏真正是做什麼的……她不知道!於是,她只能不甘,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唐堯滿意地輕笑出聲:“那就讓你看看冰山一角。”

    “這裡?”秦歡顏納悶,“這家製藥公司是你的?”可那又怎麼樣?這種小型的公司,每年的盈利也不過幾百萬,這裡能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可展示的?

    唐堯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走到牆邊,按下了藏在大箱子後的一個按鈕——原本空著的牆壁,立馬向兩邊拉開,原來牆壁的下面裝了電動控制的滑輪,裡面如同密室般別有洞天。

    “進來看看。”

    唐堯率先走進去,秦歡顏後一步跟進去,當看到屋子裡放的東西時,她瞬間僵住——

    “苯丙胺類、可卡\因、嗎\啡、罌粟殼……”他淡淡地“介紹”著這個房間裡的存貨,如此駭人的毒\品名字一個個從他嘴裡報出來,他卻始終保持著一派雲淡風輕……

    真的是毒\品!

    秦歡顏呆呆地看著,職業的習慣在心裡不停盤算,很快雙眼就閃閃發亮——

    “10克以下,3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情節嚴重的,3~7年,並處罰金;

    10-50克,7~15年有期徒刑,並處罰金;

    50克以上,15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死刑,並處沒收財產!”

    這裡的量何止50克?隨便拎一個種類的毒\品出來,就足夠唐堯死一千次的了!她豈不是掌握了扳倒唐堯的訊息?她終於能完成爸爸多年的夢想了嗎?

    “律師小姐,很興奮是不是?”唐堯的嗤笑卻讓秦歡顏不由回了神,“果然天真……法律真有你想像得那麼好用麼?”

    他的話,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潑下。

    “你!”秦歡顏氣急地想要辯駁,腦海中更快湧出的一個想法卻讓她的臉色瞬間轉白——等等!他為什麼會讓她看到這些?要殺人滅口了嗎?

    “你讓我知道這些,有什麼目的?”冷靜下來,秦歡顏也不禁沉了語氣。

    秦歡顏不動聲色地往後退著,漸漸拉開和唐堯之間的距離,同時找尋手邊可以用來抵擋的東西——一會兒,如果他要對她動手,她也不能坐以待斃……

    “目的?”唐堯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越濃,妖嬈而蠱惑,“你看不出來嗎?我在拉你入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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