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的女友是惡女 作者:海底漫步者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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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95080 2019-4-25 21:51: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3 152011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7 21:19
第359章 試藥

  北原秀次對身邊人還是很關心的,沒能力幫忙也就算了,有能力幫忙當然要幫一下。他在純味屋營業結束後,把陽子好好的哄回了家,然後就開始了製藥大業——比拿針紮假人獲得經驗的效率高,不過算算天文數字一般的經驗值,又實在高興不起來。

  他碾藥、調配,最後發動著技能在丸藥盤上蘸了蜂蜜滾成了藥丸,三種都多少做了點兒——朱紅色的甘露丸,金色的解毒丸,烏黑發亮的回陽丸,賣相都是極好。

  他將這些藥丸分門別類收好,然後看著直撓頭。他上輩子玩那手遊時,這些藥丸也“吃”過,金幣商店就有售,效果微弱,十幾級後就改吃甘露丹之類效果更好的藥了,也沒學醫術技能,他不氪金,練殺傷性技能活力值都不夠,輔助類技能基本沒碰過。

  那眼下到了現實世界,這些藥丸還能不能有用?

  他想了一會兒,也不敢直接拿給小蘿卜頭和鈴木乃希吃,隻能自己效仿先賢,以身試藥了——他摸起切藥刀就給了自己一刀,然後先拿甘露丸試了試。

  效果出奇的好,瞬間止血,而淺淺的傷口癢癢的,似乎在飛快愈合中。

  北原秀次掂了掂刀,狠了狠心,又在手臂上來了一道比較深的傷口,再次吃了一粒甘露丸,但卻死活也咽不下去,隻能吐了出來——該死,這藥有CD,要等一分鍾。

  他十分無語的把傷口按住,耐心等了幾十秒才又吃了藥,而這次就沒有剛才效果好了,不過出血速度還是肉眼可見的減少,五六分鍾後也止住了。

  甘露丸大概也就這效果了,LV2的流血效果應該指的是輕微傷,神奇是有點神奇,但頂不了大用。

  他把血跡擦幹淨,然後又吃了解毒丸,等了一會兒沒感覺,想來是自己沒中毒的原因,便先丟在一邊不理會,摸起了烏黑中帶點銀光的回陽丸看了看,隨口吞下了,片刻後……肚裏似乎有點熱乎乎的感覺,但又好像是錯覺。

  他站起來走動了兩圈,還是沒有身體更強壯了的感覺,又打開屬性麵板細看了一遍,愕然發現體力值加了0.1,而這0.1還未生效,等著湊整。

  那麼這麼看看,限服50顆的話,也就是一共加5點體力了?在手遊中,體力這屬性點和人物的血量、耐力、防禦力有直接關係,反應到現實中的身體上,應該就是抵抗力更強,精力更旺盛,身體更健康之類的吧?

  自己角色等級都快30級了,5點體力算不上什麼,但要是放到鈴木乃希那病秧子身上的話……她的身體素質估計還不如以前的原主,而以前原主體力值是多少來著?

  他耐心回憶了片刻,想起來了,剛到日本時,原主的體力值好像是15,那鈴木乃希現在能有多少?10?8?5?

  如果把鈴木乃希屬性化的話,她大概就是低力低敏低體高智類型的吧?是法師型的模板,就是不知道這回陽丸她吃了有沒有用,能不能讓她身體更強壯。

  北原秀次到現在也沒弄清這逗B手遊是怎麼和現實結合在一起的,畢竟這十分玄幻,毫不科學,而他想著隨手又往嘴裏丟了一粒回陽丸,這東西成本很低,這五點體力屬點性當然要拿,但他馬上又吐了出來——這藥也有CD,一小時隻能服食一粒,可以買“東皇鍾”清除CD限製。

  他真的有點生氣了,這山寨手遊太惡心人了,對免費玩家如此喪心病狂——你做遊戲賺錢當然是該賺點,但能不能別這樣讓人鬧心?對玩家太不友好了,免費玩家就不是人了嗎?

  不過他無可奈何,隻能暫時放棄,繼續製造了一批各色藥丸備用。

  等第二天一早,他就想把藥交給冬美和鈴木兩個人吃吃試試,但鈴木乃希還沒起床,隻能先找到了冬美。

  他掏出了一粒回陽丸,遞給了正等著接受食材送貨上門服務的冬美,笑道:“你試試我配的藥。”

  冬美看了看那藥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配的藥?我現在也沒生病,吃藥幹什麼?”

  昨晚鬧了大半夜,原來是真配藥啊!

  北原秀次認真說道:“這是補藥,可以強身健體!”

  “你在開玩笑吧?”冬美知道北原秀次自學了點中醫,畢竟她家裏有大批的醫書,但感覺他就是個蒙古大夫,以前有把她脖子治歪了的前科,屬於時靈時不靈的那種,根本不靠譜。

  “我沒開玩笑。”北原秀次隻能擺出了認真臉。他不好和冬美解釋前因後果,而且也不敢提希望她能再長高一點,不然萬一這藥對長身高沒幫助,冬美怕是要當場氣死。

  冬美遲疑著接了過來,看著烏黑到亮的藥丸心裏發虛,“這是用的什麼藥材,怎麼這顏色,吃完不會鉛中毒吧?”

  無法曉之以理,北原秀次就隻能動之以情了,“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冬美。”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冬美嘟囔了一句,她當然相信北原秀次這個人,但對他配的藥嘛……不過她還是吃了,隻是不高興道:“我要是拉了肚子,你別想我饒了你!”

  北原秀次笑道:“不會拉肚子的,放心!”畢竟那係統整天想騙氪不假,但技能還是靠譜的,吃出病來肯定不至於,不過他還是很關心地問道:“感覺怎麼樣?”

  冬美仰著小臉看了看他的表情,大驚失色:“你不會是在拿我試藥吧?”

  我是你女朋友啊,你這麼狠心的?拿我當小白鼠?

  “怎麼可能,我先試過沒問題才給你吃的,但咱倆體質不同,我當然要問一句了……好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冬美站在那裏皺眉感覺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感覺。”

  北原秀次也皺起了眉頭,這藥不會對普通人沒用吧?或者是服用10粒才起效?他也有點拿不準了,叮囑道:“咱們先吃幾天看看情況,有什麼不對馬上告訴我。”

  冬美不明白他想幹什麼,又體會了一會兒,感覺那藥丸和沒吃一個熊樣,擺了擺小手道:“知道了,我還有事要忙,回頭再說。”

  她看到送貨的車來了,準備好好驗驗食材質量,若是不是行就不給錢。

  北原秀次也不再打擾她,轉身去後院練習投球去了——他沒敢把藥全給冬美,畢竟這藥有CD,萬一連服兩粒冬美能咽下去呢?萬一咽下去了成了毒藥呢?

  還是別冒那個風險,由自己控製著吃吧,最多慢一點,五十粒早晚能吃完,可別圖省事回頭再來個女朋友-1……一共才兩個,減一就少一半了,萬萬不可!

  他去了後院把鈴木乃希給他規定的定量投球投完了,然後看了看時間回了大堂,而春菜已經在做早飯了,雪裏在等著吃,二樓冬美正在追打賴床的夏織夏紗。

  他沒管二樓打得哭叫連天,向雪裏問道:“鈴木起來了嗎?”

  雪裏樂嗬嗬道:“沒有,秀次,她是個懶鬼。”

  北原秀次無可奈何,主是鈴木乃希是個女生,他也不方便去拖她起床,萬一從被窩裏拖出來光著屁股就全完了,而指使冬美去拖她吧,那家夥還有點低血糖,起床氣特別大,一大早就吵起來也不太好。

  他準備晚上再找鈴木乃希,吃過早飯就帶著冬美和雪裏一起上學去了。

  一天平安無事,轉眼就過,而等到晚飯時間,還是沒見到鈴木乃希的人,他不由向雪裏疑問道:“鈴木今天去學校了嗎?”

  反正他上課是沒見人,鈴木乃然就把高中當遊樂園,根本不是什麼正經學生。

  雪裏猛扒飯中,含糊道:“我沒見到她,秀次,這蛋炒飯真好吃。”

  “多吃點!”北原秀次隨口應了一句,摸出了電話就給鈴木乃希發了封郵件,問她跑到哪裏去了。

  很快鈴木乃希的電話打了過來,怒氣滿滿道:“是誰?”

  “是我!”北原秀次挑了挑眉,你丫不是睡了一整天吧?這是被吵醒了?火氣這麼大?

  那頭鈴木乃希聲音消失了片刻,然後語氣放緩了一點,不高興道:“北原老爺,什麼事,是準備合作了嗎?”

  平時鈴木乃希都是不笑不說話的,剛醒倒有點真性情的樣兒了,但北原秀次聽著她聲音不太對,鼻音很濃重,不由問道:“你感冒了?”

  到流感季了,依她的身體素質應該是第一批倒黴蛋,不會是中標了吧?

  “沒有,就是身體有點不舒服。”鈴木乃希悶悶答了一句,狀態十分低迷,無奈道:“我身體就這樣了,經常不舒服,我都習慣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那你休息吧,還下來吃飯嗎?不然我讓春菜幫你把飯送上去。”

  北原秀次的關心讓鈴木乃希心裏舒服了一點,語調也開始漸漸恢複了正常,笑吟吟道:“謝謝北原老爺關心,但不用了,我現在在地道這頭呢,送來送去怪麻煩的,而且我也沒胃口。”

  “那行吧,你接著睡好了。”北原秀次也沒勉強她,說了這一句就等著鈴木乃希掛電話,而那邊鼻息淡淡,鈴木乃希似乎在等著他先掛,然後兩人就這麼等了一會兒,他先把電話掛了。

  他開始吃飯,但腦補了一下鈴木乃希病怏怏的一個人蜷縮在黑暗房間中的情景,又有心生同情——孤兒一樣的家夥,自己當初生病了沒人管,心裏特別難受,這死丫頭這會心裏也不痛快吧?

  他想了一會兒,轉頭對冬美說道:“鈴木那家夥好像生病了,咱們過去看看她吧!”

  他不方便一個人去,得帶上女朋友,免生誤會,這方麵他這種人一貫是很自覺的,而冬美沒好氣道:“她哪天健康過?不是頭痛就是腳疼的,管她幹什麼……”

  她嘴上是這麼說,但人站起來了,取了便當盒開始去盛飯裝小菜準備帶著過去,而陽子也不甘落後,搭上手幫忙,看樣子準備一起去。

  春菜也想幫忙,但冬美讓她留下照顧秋太郎,順便盯著雪裏讓她少吃點,隨後就和北原秀次和陽子一起去了後院……

  這裏有鈴木乃希那禍害挖的地道。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7 21:22
第360章 不頂用的補藥

  鈴木乃希一見北原秀次、冬美和陽子,笑著就嘩嘩流眼淚——不是感動的,她得了花粉症。

  春天到了,氣溫回升,花朵逐漸盛開,如同櫻花前線一般逐漸由南向北推移,隨即也進入了花粉症高發期——日本是花粉症高發國家,全國近一億三千萬人口,大約有兩到三千萬花粉症患者。

  主要元凶是杉樹,日本戰後重建需要大量木材,於是瘋狂砍樹,等泥石流開始頻發了才明白過來,連忙又開始種樹,而杉樹是一種很適合山地種植的經濟樹種,於是政府大發補貼,要求廣泛種植,環保賺錢兩不誤,導致日本現在滿山遍野都是這種樹。

  但始料未及,杉樹成堆後花期一到,形成了席卷日本南北的花粉霧,結果硬生生製造出了兩千多萬的花粉症患者,而杉樹的花期和櫻花的花期相近,外加今年暖冬、暖春,杉樹比往年開花又早了一些,和櫻花花期略有重疊,鈴木乃希一個沒防備好,今天果斷中招了。

  她現在看起來毫無豪門貴女之儀態,穿著絲綢製作的素色浴衣——她不能穿帶毛的衣物了,花粉症是種過敏反應,細毛絨會加劇病情,而且容易沾上空氣中的花粉形成二次過敏,會出人命的——跪坐在那裏垂頭喪氣,強笑了一會兒就笑不出來了,雙目紅腫,流著眼淚,順便也流著清水鼻涕,看起來一塌糊塗。

  北原秀次看著滿是同情,鈴木乃希平時都是滿麵笑容,笑起來三分嬌氣,三分蠻橫,三分狡黠,外帶一分高高在上,而現在像是剛被暴打了一頓的喪家之犬,尾巴都搭拉了,根本得意不起來了,很是楚楚可憐。

  他柔聲問道:“過敏的厲不厲害?”

  他是在問有沒有什麼並發症,鈴木乃希當前的樣子已經很糟糕了。

  鈴木乃希沮喪道:“不厲害,但很難受。”

  她現在恨不能將眼睛挖出來,實在癢得厲害,而且鼻涕水止不住——她本不想讓北原秀次和福澤家的人看到她這種狼狽之態的,但這幫人順著地道找過來了,她也不能關門不開,隻能讓到了和室招待,很後悔沒逃回外婆的別墅去住,不過那裏樹木眾多,花粉更猛,去了八成更不妙。

  冬美一直和她不太對付,但看到她這慘樣也不由心生憐憫,給她抽了一張紙巾擦鼻涕,但嘴上沒好氣說道:“知道有花粉症還要亂跑,你活該!”

  鈴木乃希給她像掐小雞崽子一樣擺弄,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興致,隻是鬱悶道:“我以為下周才會開始,

  陽子也目露同情之色,小聲問道:“那最近鈴木姐姐不能出門了嗎?”

  想來不止是鈴木乃希,花粉症高發期間,日本的娛樂圈也會很消停,很多有花粉症的藝人為了保護形象和嗓子,多半都會把自己關在家裏或是出國避難。

  往年鈴木乃希當然要躲花粉,畢竟她身體狀況本就不太好,別人流眼淚流鼻涕打噴嚏差不多就是極限了,到了她這裏才是剛開始,後麵還有哮喘、支氣管炎、持續低燒、皮膚過敏紅腫、起疹子等著她.

  就像去年一樣,她想上上學玩玩,但第一學期沒敢出來,躲花粉加生病去了,折騰到了第二學期開學才在學校裏露麵,但今年她不能躲了,還有很多事要做,比如帶隊參加地區大賽,比如誘拐健壯可心的老公或情人,為未來生繼承人做準備,不能讓和泉鈴木的直係血脈到她這裏就完了完……

  花粉症很痛苦,她聰明但怕疼怕苦,幹事總想取巧,心裏是很想躲的,隻是不能躲,對陽子無奈道:“出去還是要出去的,隻是不能經常出去了。”

  她得看空氣中花粉濃度情況,濃度太高就坐牢,濃度低就出去放風。

  北原秀次轉頭打量了一下和室,這裏重新裝修過,依鈴木乃希好逸惡勞的性子,當然在生活上不會委屈了自己,很是豪華舒適,但仍然給人十分冷清的感覺,沒多少生活氣息,再想想她平時的言行,心中更是同情——她平時吃飯不肯付錢,給冬美打了一堆白條,冬美很不理解,沒事就罵她,逼她還錢,但她死豬不怕開水燙,怎麼也不肯給錢,大家都覺得她小氣,但北原秀次隱約能明白,鈴木乃希是怕不能去福澤家了。

  她不給錢,冬美趕她滾蛋就要虧一大筆,依冬美的小氣鬼性子肯定就不會那麼幹了,所以她就可以繼續在福澤家混吃混睡,欠得越多她越安心——她應該是很怕孤單的,極沒有安全感。

  北原秀次這會兒也心中憐憫起來,這鈴木妖精性格再混蛋,現在也是很可憐。他直接說道:“鈴木同學,你也不要躲在這裏了,還是過去好了,那邊人多熱鬧一點。”

  鈴木乃希沉默了一會兒,心情有點矛盾,過了會兒緩緩搖頭,“不了,我想在這邊。”接著又笑著說道:“我這裏有傭人,有人照顧我的,你不用擔心。”

  她現在的樣子自己都覺得丟人,不想這時候去福澤家了,不過北原秀次關心她,讓她覺得心裏有點小舒服,小臉上露出了笑容,但一笑鼻涕流進了嘴裏,鹹鹹的,不得不一陣猛吸,這點笑容又給吸沒了。

  北原秀次歎了口氣,也沒再勉強她,從兜裏掏出了一袋回陽丸遞給她,柔聲道:“這是給你準備的,算是感謝你以前多次出手相助。”

  鈴木乃希有些奇怪的接了過來,打開看著烏黑發亮的藥丸困惑問道:“藥嗎?”

  她從小身虛體弱,對這藥物還是挺熟悉的,馬上拿到鼻前聞了聞,回憶了一下確定這種沒見過,不由更是困惑——他來之前也不知道自己得了花粉症,這是治什麼的?特意為自己準備的,想今天給自己,但自己今天沒過去,便順便送過來了?

  “也許對強身健體有點好處,你吃一段時間看看。”北原秀次對效果也不敢肯定,沒把話說滿了,但冬美悄悄捅了他一下,以目光示意不妥——你配的藥給我吃吃也就算了,就算拉個肚子什麼的也不會太怪你,但拿給這病秧子吃,萬一吃出個好歹咱們可賠不起。

  北原秀次轉頭對她一笑,但也覺得不可不防,馬上又對鈴木乃希笑道:“現在就可以吃一粒。”

  萬一有事他在這兒也好馬上處理,而鈴木乃希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哭喪著臉難受道:“但我現在什麼也咽不下去,我嗓子疼。”

  “這樣啊……”強身健體也不急於一時,北原秀次也沒反對,反正他覺得這藥出意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便認真叮囑道:“那等你身體舒服點後,一次一粒,每次至少相隔一個小時的時間,記著,至少一個小時,不然也許有害,按時吃完,有什麼不適馬上給我打電話,我過來用不了三分鍾。”

  “吃完嗎?”鈴木乃希掂了掂手裏的袋子,然後看了看北原秀次的表情,發現他很認真,對這件事明顯很重視,不由微微詫異——北原秀次平時性格還是挺溫和的,大部分事都隨波逐流,根本不放在心上,屬於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類型,但一但露出了認真的表情,這就說明這事兒他已經拿定了主意,不管別人配不配合,反不反對,他肯定要一意孤行到底。

  頓時她就狐疑起來,很懷疑就算現在不吃,將來也免不了給北原秀次按著硬塞,看著袋子疑問道:“這藥……很貴重?對我有大好處?”

  這不像是隨意給的啊……

  北原秀次表情還是很認真:“稱不上貴重,但也許對你有大好處,不過現在我也說不好。你先吃完這二十粒看看情況——請一定按時吃完!”

  鈴木乃希感覺很敏銳,馬上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要不是事關重大,依北原秀次的性格八成就是愛吃不吃,反正我給了,而他再三強調,這事必然有問題!

  她對北原秀次都認真的事還是相當重視的,畢竟北原秀次是背著她殺出重圍的強者,是她的同類,和普通弱渣是兩碼事——要別人給她藥,她連裝樣子敷衍一下都不會,嗤笑一聲就能扔進垃圾桶。

  她馬上把這袋藥的重視等級提到了最高,細心紮好口子,拿在手裏不放了,笑吟吟道:“我一定按時吃,直到吃完為止,你放心好了,北原老爺!”

  北原秀次欣慰點頭,感覺把欠鈴木乃希的人情還了大半了,而且確實對她也放心——冬美脾氣急躁,給多了八成不耐煩了就全塞進了嘴裏,所以得由他來控製著,但鈴木乃希應該沒問題。

  他又細心叮囑了幾句好好休息,盡量別外出,又像個老頭一樣囉嗦了一些飲食起居方麵的忌諱,然後才帶著冬美和陽子走了,準備回去營業。

  鈴木乃希把他們送到了地道口,然後回了自己臥室,把袋子拿到了手裏,掏出了一粒藥看了一會兒,覺得除了賣相好外,真沒看出什麼特別的,猶豫了一下按了按鈴,馬上進來了一位女管家——這是她外婆留給她的可靠人手,她大半都安置在了這臨時居所之中。

  她將藥一遞:“把這藥送去化……”

  她說了一半住了嘴,將藥又收回來了,而那位女管家抬頭奇怪道:“大小姐?”

  “沒事了,出去吧!”鈴木乃希揮退了女管家,覺得這樣不妥——那小子態度很認真。萬一事涉隱秘,被外人知道了不好。

  她放棄化驗藥物的想法了,隻是把藥拿在手裏看,心裏疑神疑鬼——這怎麼就莫名其妙給了自己這補藥?

  是真在關心自己還是另有所圖?

  自己最近也沒幹什麼啊,他怎麼突然關心起自己來了?

  如果不是關心自己的話……

  謀害自己肯定是不會的,自己日常在福澤家吃睡,依那瞎眼小子的頭腦和殺人如宰雞的狠勁,不會用這種下作手段,哪怕半夜捂死自己再棄屍也比登門下毒強。

  她閉上眼,把最近這段時間關於北原秀次的記憶畫麵全調了出來,分析了一會兒他的麵部表情,沒發現哪裏有異樣,而很快打起了噴嚏,鼻涕弄了一身,頓時怒捶了一下床,但馬上又自嘲一笑——自己這倒黴身體真是受夠了!

  她一個人躲在臥室盯著藥看了半晌,突然覺得自己很是可悲,連一個能百分百信任的人都沒有,直接將藥一吞就咽了,然後等了片刻……嗯?怎麼什麼感覺也沒有?

  別說感覺了,這藥連味道也沒有……

  她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感覺,想了想覺得依北原秀次的為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捉弄人,生氣了直接會報複,不會玩這種幼稚手段,而且剛才的態度極為認真——她決定聽北原秀次的話,按時把藥吃完。

  她當晚吃了兩粒就因為花粉症太難受睡覺了,而隔天睡一會兒醒一會兒,斷斷續續吃著,直到第三天中午起床才吃到了第十粒……現在她信這是補藥了,完全不頂用的補藥。

  她隨口將第十粒吞了下去,然後準備去查看北原秀次早上的投球練習錄像,但走了三步,突然一股勃勃熱流從她腹中升起……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8 21:40
第361章 第一次合練

  鈴木乃希訝然站定,一時不知所措,這種經曆她人生中從未有過,而那股熱流從她腹中升起,漸漸擴散到全身,像是冬日極寒時飲了一碗熱薑湯一般,全身上下暖洋洋極是舒服,而等她回過神來時,仿佛身子輕盈了少許,平日總是喘不動氣的那種胸悶感都微微消散了。

  她一時不敢相信,手按在左胸前默數了一會兒,愕然發現自己的心跳速率變快了,雖然不多,但確實變快了——她以前心跳過緩,一分鍾隻有40餘次,但不是運動員那種慢而有力,而是如同老年人一般遲緩虛弱——而且呼吸起來也自在了少許,好像長久以來堵在胸中的大石碎裂開了,終於有了縫隙。

  她怕有誤,立刻貼電極連上了儀器,平心靜氣再次檢查,而反應出來的身體數據顯示她的身體情況確實有了良性變化,比以前大約提升了10%左右的樣子,雖然還是個病鬼,但確實比以前強了不少,頓時她有了一種重獲新生之感——她極討厭自己的身體,不能跑,不能跳,不能過於激動,動不動就喘不動氣,完全是殘次品,現在卻有了恢複的希望。

  她在那裏呆愣了許久,猛然反應過來,回頭一個惡狗撲食就抓住了床上的回陽丸袋子,眼淚嘩嘩的流,但這次不是因為花粉症了,她在家裏躲了三天,情況已經大有好轉,而是因為這藥能治先天性的心肺功能不健全。

  她離裝心髒助搏器就隻有一步之遙了,就像她媽媽過去一樣,她這種情況若不改變,將來生孩子幾乎就是命換命,再好的醫生也白搭,而現在不說能多活多少年,至少將來生存機率大增。

  她馬上回憶了一下吃過了多少粒,然後打開細數了數發現還有十粒,判斷十粒一療程,目前自己手頭上還有一個療程的份量,頓時焦急起來,迅速摸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北原秀次彙報一下情況,順便再多來三百個療程的份量,而且以後不醒了才吃了,定上鬧鍾,一天24粒,一粒也不能少!

  但是,她摸出了手機,選擇了北原秀次的號碼卻遲疑著沒按下去……

  他為什麼隻給了自己二十粒?

  神秘的藥品,價值肯定極高,無緣無故給了自己,那他是想要什麼?

  錢?土地?房產?公司股份?權勢?美色?讓自己以後惟命是從?

  自己能給他什麼?退讓底線在哪裏?他不肯再給自己了,自己該怎麼打動他?

  如果打動不了他,要不要準備好人手把他抓起來?

  她自小就見慣了醜陋嘴臉,一瞬間就想歪了,而且現在十分患得患失,一時之間麵容十分猙獰——她想活,想好好活下去,她人生都沒有享受過,不想早早就死掉。

  她還想幹一番大事業的!

  以前是沒辦法,就算心髒手術都沒哪個醫生敢保證她能活著離開手術室,她早就放棄希望了,但現在希望又出現在了眼前。

  她在那裏盤算了足足近一個小時,仔細回想北原秀次過去表現出來的點點滴滴,重視程度直達頂峰——在她眼裏,北原秀次不再是個優秀的擋箭板,不再是種馬一號人選,不再是得不到的好東西,而是可以幫她多活一年,兩年,甚至十年的希望。

  她將一切想好了,為北原秀次會有的反應準備好了種種應對方案,再次檢查了一下心肺功能,發現數據波動不大,自己情況確實好轉了不少,這才給北原秀次打過去,笑吟吟問候道:“北原老爺,早安。”

  電話那頭的北原秀次相當無語,過了片刻才說道:“馬上下午兩點了,你這早安問候有點遲……”平時他就看不太慣鈴木乃希一覺睡到大中午,感覺還是自己的小蘿卜頭好,天天都起得特別早,特別宜家宜室,但鈴木乃希的生活習慣不關他的事,而且現在還是個病號,他也沒計較太多,馬上又關切地問道:“病好點了嗎?”

  “情況略有好轉了……你在哪裏?”鈴木乃希想盡量淡定,免得過會兒談判時處在了下風,但語氣中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急迫。

  隻是略有好轉?北原秀次覺得有點不太對,花粉症隔絕了過敏源應該就沒事了,結果三天還在流淚流鼻涕嗎?這身體也太弱了點!

  他一邊想著一邊答道:“我在學校的棒球場。”

  “棒球場?”

  “對,不是答應你要和雪裏合練嗎?我們正準備開始呢!”

  鈴木乃希這才記起今天是周六了,馬上說道:“我現在就趕過去,你在那裏等我。”

  這種事關性命的事兒,她不敢在電話裏問,語言隻占人類交流溝通中的30%,另外70%來自肢體動作和表情,她必須盯著北原秀次的臉好判斷他到底想要什麼。

  北原秀次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鈴木乃希對棒球這麼熱愛,要帶病前來指導,但還是盡量勸說道:“你花粉症還沒緩和,不適合外出,還是在家裏待著好了……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和雪裏練習的,而且我叫了內田來指導我們,不會有問題。”

  “我花粉症症狀已經沒了。”

  “嗯?你不是剛說了隻是略有好轉嗎?”

  他們說的不是一個病,一時之間驢唇對不上馬嘴,一齊懵B了,而鈴木乃希當機立斷,又說了一聲“我馬上過去”就掛了電話,不再在電話中多言多語,隨即招齊安保小組火速趕往學校。

  北原秀次掛了電話後嘴裏嘖嘖有聲,覺得鈴木乃希真是為棒球瘋狂了,隨後望向了棒球場,那裏內田雄馬正拿著戰術手冊在幫雪裏溫習暗號。雪裏表情很認真,看得連連點頭,但真能記住多少,北原秀次不怎麼有信心——他是把好幾套暗號全背過了。

  他等了一會兒,過去說道:“好了,內田,咱們先試試。”

  內田雄馬也沒意見,自己充當裁判,指示雪裏戴好護具去本壘那兒蹲下,式島律揮了揮球棒站到了右打席上,而北原秀次則上了投手丘。

  “開始吧!”內田雄馬喊了一聲,雪裏嚴肅的盯著式島律看了一會兒,給北原秀次下達了暗號,北原秀次看了片刻,微微點頭——大概是在表示要外低直球,進好球區,那沒問題。

  他按照這段時間鈴木乃希指點的方法,抬腿探身,猛然將手裏的棒球投了出去,十分精準,直奔著外低角就去了,而式島律沒揮棒,棒球直接鑽進了雪裏的捕手手套中,“啪”的一聲脆響。

  他沒發動技能,隻用了本身的力量,比上次可是慢多了,但沒人在意,這剛合練大家先適應適應是應有之義。他們就那麼投了起來,但很快內田雄馬賤笑著提醒道:“雪裏同學,不要再配直球了,也不要全配好球,像是變速壞球騙揮,或是內高滑球壞變好之類的也試試,你一直配直球,阿律馬上就能打到了。”

  雪裏戴著頭盔搖頭道:“不行,我們要直球決勝負。”接著她又有些困惑,“但秀次好像投的不是直球……”

  式島律也讚同道:“好像確實不是,感覺球很飄。”

  他有兩次判斷對配球了,提前預判揮棒但打了個空,感覺很是古怪。

  內田雄馬又看了一球,這才發現了,不由疑惑道:“進入好球區後確實有個上浮,他在用投直球的方法投變化球嗎?奇怪……換人,我來試試!”

  他是正牌捕手,打算親身體驗一下,而北原秀次球速雖然還是挺快的,但沒上次那麼暴炸,隻是直球的話他覺得勉強能應付。

  北原秀次也不介意,依舊隻用了本身的力量——這又不是上次存心想不幹,這是在好好練習——他看了看內田雄馬的暗號,很配合的投了一個內中直球,而式島律果斷揮棒卻又打了一個空,但內田雄馬沒接住球,球打在了他身上又彈了出去,他連忙追上去搶了回來,而式島律沒動彈,又不是正式比賽。

  內田雄馬倒吸了一口涼氣,有點弄不清這是什麼情況了。剛才那球他看準了,在進入好球區後確實向上浮動,但上浮的空間不大,他很自信的去接了,但沒接到……不應該沒接到啊!

  他有點懵了,自信心又開始動搖——我是不是真不適合打棒球啊!

  他又和雪裏換了過來,這次不注意好球區了,而是盯著雪裏的動作,發現北原秀次的球過來時,她身子一沉,手套向下一挪,穩穩就把球接住了,頓時讓他十分鬱悶:“雪裏同學,你怎麼做到的?剛才的球不是上漂嗎?你怎麼判斷出是實際下墜的?”

  他也有點反應過來了,北原秀次投球時出手動作很特別,球速也很快,大約有130左右了,雖然球看起來是在上飄,但實際上還是一種下墜量較小、平飛的四縫線直球——上浮是錯覺,落點反而會略低,所以式島律怎麼也打不著,不過他是業餘的,打不著也正常,問題是北原秀次和雪裏這是第一次投捕合練,怎麼能接得這麼穩?

  雪裏當強棒這沒問題,大家都服氣,但當捕手也沒多久啊!

  雪裏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她也不清楚,反正就是伸手去接了,然後就接住了,又沒過腦子,鬼知道為什麼,但她馬上樂嗬嗬道:“應該是我和秀次是天生一對,我們心有犀牛。”

  愛情的力量,秀次怎麼投都會投到我手裏,這是神明注定的事。

  “繼續吧!”內田雄馬沒搞明白怎麼回事,但覺得不是壞事,而雪裏猛然來了興致,衝北原秀次叫道:“秀次,投得更快一點!”

  她有信心,就算北原秀次用出了全力,她也一定能接到。

  北原秀次在投手丘上輕點了點頭,猛然發動了【呼吸力】技能,直接全力投球,球速猛增,打到人身上能直接送人進醫院——他也信任雪裏,不過不是因為愛情,而是他不信自己能打傷這弱智兒童。

  技能一發動,那種全身巨痛、手臂肌肉微微撕裂的感覺又來了,他發現在這種全力投球的情況下他控不住球了——他用本身力量投還控得不太好,畢竟每天隻練一點時間,更不用說力量再增加40%了。

  棒球沒奔著雪裏的捕手手套的大概位置去,反而奔著雪裏的兔子去了,而式島律對這種球速毫無反應,直接呆愣在了那裏,但雪裏眼睛一亮,抬手就接,急速旋轉著、能打傷人的棒球落到了她手中,她連手都沒晃一下就捏住了,隻發出了一聲巨響,把式島律又給嚇醒了。

  她哈哈大笑:“秀次,你好厲害,這球好有勁!”

  北原秀次在投手丘上輕揉著手臂,緩解肌肉的不適,麵露微笑——雪裏的瞬間反應能力是真的好,說不定她回了古代,能空手抓住射向她的箭。

  大概是別人反應需要過腦子,而她沒腦子,全身就一根粗壯神經,結果省了大量時間。

  雪裏將棒球丟到了一邊,又蹲踞好,興趣滿滿地叫道:“再來一次,秀次!”

  北原秀次又從旁邊的棒球蔞子裏摸出了一個球,開始蹭投手板拖CD,而這時鈴木乃希戴著大口罩出現在了球場邊,悶聲叫道:“好了,先休息一下!”

  這正合北原秀次之意,連忙將球一丟就向她走去,笑道:“你還真跑來了啊!”

  你這麼喜歡棒球,我也答應你幫忙了,那就再認真一點練好了。

  鈴木乃希眉眼彎彎,看了他好大一會兒,笑嘻嘻道:“北原老爺,我來求你了……那種藥真好,你能再給我一些嗎?”

  她在笑,但心裏很緊張——她想多活一段時間,是不可能接受拒絕的。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8 21:48
第362章 北原世仁

  鈴木乃希見麵就求藥,有些出乎北原秀次的預料,但他馬上高興起來:“那藥有效?不錯,吃了多少顆了?”

  “有效,我身體健壯了好多,已經吃了十顆了。”鈴木乃希仔細觀察著北原秀次的麵部表情,判斷他想不想給,而北原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發動技能查看了片刻,不由心中欣慰——鈴木乃希的身體情況確實好轉了不少,雖然好轉不少的原因是她底子太差,略有增幅就格外顯眼,但至少證明了確實是有效的,可喜可賀。

  他心中鬆了一大口氣,感覺好歹算是沒白折騰,笑道:“有效就好,我回頭再給你三十粒,你按時吃完。”

  鈴木乃希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但馬上低眉順眼道:“能不能一次多給一些……”她想更健康,三十粒不夠,最好先來三千粒,但她現在很怕北原秀次生氣,趕緊又說道:“我知道很貴重,我用錢買,用別的東西交換也可以,你有要求隻管開口。”

  北原秀次挑了挑眉有些驚訝,他沒想過拿這藥從鈴木乃希身上謀求什麼好處,多半是在還以前的人情,也有部分是可憐她,不想她二十幾歲就香消玉殞,但他也能理解鈴木乃希——螻蟻尚且偷生,她想要個健康的身體,想活久一點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可指責的。

  他不認為鈴木乃希是在拿錢侮辱他的一片善意,十分通情達理,柔聲道:“這藥五十粒之後身體就會出現抗藥性了,多服無用的。”

  鈴木乃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半信半疑,或者說她從本心就不想信——再來四個療程不足以讓她活蹦亂跳,大概隻能從病鬼升級到病美人。

  她沉默了一會兒,低聲懇求道:“北原同學,不管有沒有用,我都想要更多,請你多給我一些好不好……我知道我是在貪得無厭,但拜托你不要生氣,你無論要什麼,隻要我付得起我絕不還價,就當我求求你了。”

  她將姿態擺得非常低,而且是真的低,不是以前叫“北原老爺”那種打情罵俏性質了,而是認真祈求,擺明了認宰——上千萬円一顆也不是不能商量。

  北原秀次看著她這一副楚楚可憐之態,也不搞不清是不是演技,鈴木乃希這貨是慣會扮可憐的,但想了想,這家夥其實也是真可憐,也就退讓了一步,順了她的心意道:“那我多給你一些好了,但記得我提醒過你,五十粒以後多服無用,甚至說不定有害,你自己考慮清楚。”

  鈴木乃希來之前千想萬想,做足了準備,就是沒想到北原秀次這麼好說話,一點條件沒提就把藥給了,感覺依北原秀次的頭腦不可能不知道這藥的巨大價值,不由反而遲疑起來——這人情就欠得太大了,幫她續了命可是天大的恩情,要是她外公外婆能詐屍,八成夜裏能掀了棺材板兒直接登門,親自致謝。

  她小心觀察著北原秀次的臉色,判斷他是不是在說反話或敷衍自己,但看著不像,不由直接問道:“你就……什麼也不要嗎?”

  北原秀次低頭看著她,忍不住一笑:“你忘了你說過的話了嗎?你說過咱們是一夥的,攻擊我如同攻擊你,那咱們就是朋友了,而我不會利用朋友的身體健康來汲利,這不符合我做人的原則……我可以接受你的感謝,但不會因為這藥拿你的錢或任何東西。”

  他說的是實話,他和鈴木乃希之間是筆亂帳,他救過鈴木的命,鈴木幫他救過陽子,他給鈴木做飯,鈴木幫他應對過競爭對手的暗害,還有一些幫忙挖出了他和小蘿卜頭,幫忙收拾小由的事兒,也坑過他的酒,給他在學校找過麻煩……反正很亂,一言兩語說不清了,但雙方的關係說一聲朋友應該是沒問題的。

  他確實不太想從朋友身上賺錢,別說賺錢了,虧一點他都能接受。

  他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但那份真情實意撲麵而來,鈴木乃希一瞬間眼睛莫名其妙濕潤起來。

  “咱們是一夥的”這句話她是開玩笑時說的,當時惡心一下小由紀夫、大石尾一郎那夥人,她就是順手而為,其實也沒安什麼好心,就是想刷點好感度,方便將來拐走北原秀次——優秀的保鏢、絕妙的大廚,順便還能幫她下崽,而等她死了,北原秀次也有能力帶領和泉鈴木家的直屬部眾保護她兒子,不至於讓和泉鈴木家嫡係血脈斷絕。

  她以前是挺重視北原秀次的,平常小事很樂意出手相助,但真說和他同生死共進退那也不可能,萬一他死於非命也就是順手幫他報個仇就完了,但現在北原秀次完全是以誠相待,以友相交的態度,讓她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眼睛裏瑩光閃了閃,馬上向北原秀次身上倒去,演技迸發,嬌聲叫道:“北原老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了啊,隻能以身相許了!”

  她借著撒嬌耍賴遮掩,快速抹了抹眼睛,感覺手背上一片冰涼,恍然發現自己竟然被北原秀次感動了,而北原秀次眉頭緊皺,頓時氣了個半死——這妖精又開始作了,就不能對她太好!

  他將鈴木乃希倒過來的身子擋住,微怒道:“別開這種玩笑!”

  雪裏在後麵不遠處玩棒球呢,而且雪裏一根筋,萬一誤會了什麼,回頭真拿刀來把他一刀四段怎麼辦?

  鈴木乃希一派楚楚可憐:“但我也不能讓人指責我知恩不報啊!我也很委屈的,不是沒辦法嘛!”

  北原秀次毫不猶豫就自打了嘴巴子,不提友誼改提錢了,“那麼那藥就賣你好了,一千円一粒,一共五萬円,給了錢後咱們兩不相欠。”

  “我沒錢!”鈴木乃希一臉悲苦,活像日版白毛女,“基金會的錢我不能隨意動用,外婆留給我的收藏品、房產我也不想隨意變賣,現在也就這身體還值點錢了,北原老爺直接拿去享用好了。”

  這越說越不像話,新鮮出爐的北原世仁臉都黑了,對這無恥之徒一時沒了辦法,而鈴木乃希已經借著胡言亂語的工夫調整好了心態,衝他笑吟吟的又嗔道:“你真是個老古板!”

  北原秀次舉手一拳就鑿在她頭上,氣道:“是你該知道點自愛,平時多和冬美學學!”

  鈴木乃希捂著腦袋嗤之以鼻,對冬美她是一百個不服,但現在有求於北原秀次,不方便當麵攻擊他的心頭肉,隻能正經起來,也不再提欠了人情的事兒——這欠的太大了,語言上的感謝微不足道,不如不說。

  但她很好奇這藥是怎麼來的,馬上試探道:“北原老爺,那藥是你自己配的嗎?”

  北原秀次斜了她一眼,笑道:“是我又怎麼樣?”他不是沒有牽製鈴木乃希的辦法,家裏還蹲著一個千金大小姐呢!

  鈴木乃希很識趣,馬上表態:“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以和泉鈴木家的家名擔保!”

  北原秀次明顯沒有拿這藥去賣的意思,應該是怕惹來了現在還抵擋不了的麻煩,能給了鈴木乃希其實是一種很大的信任,而鈴木乃希馬上表示願意配合,堅決保守秘密——就算北原秀次不要求,她也不會隨便張揚,這種資源太寶貴了,她要留著獨自享用。

  他們兩個都是擅長肚子裏麵繞圈圈的人,很多話不用說得很明白了——如果鈴木乃希日常不作妖的話,其實北原秀次覺得和她聊天還是挺愉快的,不用多說廢話很省力——而鈴木乃希表完了態,膽子又大了一點,進一步笑問道:“是依據什麼方子呢?”

  北原秀次之前隻能算是粗通醫術,而這藥太神奇了,鈴木乃希弄到手後真是滿腹疑惑,而北原秀次知道她在想什麼,沒好氣道:“我自己瞎琢磨出來的,你不用胡思亂想,我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秘……這樣吧,那藥你要那麼多,我手頭沒那麼多現成的,回家後我會現配,你要有興趣就旁觀好了。”

  鈴木乃希大為驚訝:“我可以看嗎?”

  北原秀次無所謂道:“你想看就看,自家配點補藥又不犯法。”他都搞不明白這藥怎麼配出來的,鈴木乃希能看出端倪來算她有本事,他馬上躺地上給鈴木乃希擺個“服”字出來。

   “犯法也沒關係,我那有大把律師……”鈴木乃希笑嘻嘻的又開始胡言亂語了,但心中竇疑無限——怎麼突然這麼信任我了?這麼貴重的秘方都可以讓我知道了嗎?這往少了說也是價值千億的東西啊!

  這種事,就算是矮冬瓜和雪裏醬也該瞞著吧?君不密失臣,臣不密S身,幾事不密則成害的道理他不懂嗎?不可能吧!他又不是傻瓜!

  為什麼給了如此的信任?我最近幹什麼了?

  剛才似乎提到過當初隨手幫他修理了一下大石尾什麼和小由的事兒,莫非他很在意這件事?是這件事討了他的歡心嗎?那小由的老爹好像也是財團的中層幹部……

  她笑嘻嘻的嘴上胡言亂語,腦子裏一片瞎想,莫名其妙就準備發動仍然忠於鈴木家的重臣、部下,回頭便把小紀由夫他老爹直接收拾了——這種事有殺錯無放過,小由家在她看來一錢不值,也不是譜代家臣後裔,根本不值得重視,拿來賣人情都欠份量,隻能算個添頭表表誠意。

  北原秀次敏銳發現了她神色微有異樣,打斷了她的胡言亂語,警惕道:“你在想什麼?”

  是朋友不假,但他一直對鈴木乃希多少有點警惕,鈴木乃希是整天病怏怏的,動不動躺倒就像隻懶貓,看起來很無害,但說她哪天把親爹都囚禁了或是送進了牢裏,他也不會太吃驚——鈴木乃希骨子其實有股子狠勁,在被追殺時都能笑得出來的少女,你說她是個軟蛋,那怎麼可能。

  他擔心鈴木乃希在打什麼壞主意,而鈴木乃希眼珠子骨溜溜轉了轉,狡黠一笑:“沒什麼,就是有點被北原老爺感動了。”

  她這算是半虛半實,北原秀次以誠相待,毫無所求,真在拿她當朋友看,她感覺心裏特別溫暖,而北原秀次仔細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表情很真摯,似乎剛才是錯覺,便又說道:“走吧,去看看我和雪裏合練,指點指點哪裏不對。”

  鈴木乃希現在哪有空管什麼投捕合練,就想讓北原秀次抓緊時間回去配藥,但現在得順著他,也沒反對,過去看了幾眼就確認沒什麼問題了——本來就沒大問題——而她馬上招呼眾人回家,理由是她花粉症好像要犯了,眼睛有點不舒服。

  她是帶了車來的,很熱情要送大家回去,甚至包括內田雄馬和式島律——她現在不想惹北原秀次有半點不痛快,對他的狐朋狗友也格外客氣相待,而式島律倒沒什麼,內田雄馬有些受寵若驚。

  式島律本想和內田雄馬坐地鐵回去,但北原秀次覺得把人叫來幫忙了,能送一下挺好,畢竟這事是鈴木乃希挑的頭,非要去什麼甲子園,根本不用和她客氣,便也勸了兩句,於是式島律也沒再堅持,一群人說說笑笑一起回家——先送式島和內田,要兜個大圈子。

  內田雄馬性子挺活躍,上了車就開始亂開玩笑,引來笑罵一片,而他自己也賤笑不止,展望一下未來甲子園奪冠風光(為了拍鈴木乃希馬屁),正說得開心,猛然看到路邊夾巷子中一個熟悉的人影一閃,愣了一下,失聲大叫道:“停車,快停車!”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8 21:53
第363章 情種

  車子一個急刹刹住了,內田雄馬推開車門就跳下了車,順著大路直接往回跑去。式島律驚訝叫道:“雄馬,你要幹什麼?”

  內田雄馬也說不出要去幹什麼,隻是叫道:“好像是……我去看一眼,你們等等我。”

  式島律不放心,連忙也跳下了車,對北原秀次說道:“北原君,抱歉,你們先回去吧,我去看看雄馬怎麼了。”說完他就追著內田雄馬跑了。

  鈴木乃希對這兩個人不怎麼在意,轉頭就要吩咐司機繼續開車,但馬上發現北原秀次也下車了,而北原秀次是覺得有點不放心,內田雄馬人是賤了點兒,平日裏表情很誇張,但焦急的情況很少見,八成是遇到什麼事了。

  他笑道:“你們先回去好了,我也去看看什麼事兒。”

  本就不太想回家的雪裏馬上跳到了他身邊,樂嗬嗬道:“秀次,我也去看看。”

  鈴木乃希連忙也下了車,在拿到藥之前,她不可能讓北原秀次離開她視線,無奈笑道:“那一起去好了。”

  她心中連叫晦氣,早知道就不賣這個殷勤了,又吩咐了司機通知安保人員在這兒待命,跟上北原秀次和雪裏就走了——光天化日之下,又是街頭偶發事件,跟北原秀次和雪裏在一起她很放心,不需要安保人員。

  他們三人尋著內田雄馬和式島律離開的方向就找了過去,剛進了一條小巷子雪裏就抖了抖耳朵,奇怪道:“秀次,前麵有人打架。”

  北原秀次沒吭聲,直接往前跑去。這裏是兩座大樓之間的夾巷,又暗又窄,還亂堆著些雜物,不少都被踢翻了,看沿路情景,應該是有人想逃出這條窄巷,半路被人追上又給拖了回去,但沒什麼打鬥痕跡,被追的人是女性的可能性較高,沒什麼還手能力——他懷疑是阪本純子,也就阪本純子能讓內田雄馬瞬間能認個身形,然後焦急到要趕回去確認。

  他們順著這條小巷子跑到了頭,然後發現裏麵別有洞天,是附近幾幢建築物交錯形成的一小片空地,牆上噴滿了塗鴉、中二標語,地上滿是汙水、便利袋、煙頭、空的啤酒罐,疑似不良少年的聚集地,而這片小空地又連接著四五條窄巷,算是大城市裏的陰暗角落。

  他們又覓聲奔著另一條小巷子去了,剛到巷子口北原秀次便一伸手止住了雪裏,而被雪裏夾在肋下的鈴木乃希也探頭觀望裏麵的情況。

  內田雄馬正在和人搶奪一名少女,式島律在幫忙,而對手是兩男一女,看裝扮和發型就不是什麼好鳥,嘴裏也是汙言穢語不斷。雪裏看得興致勃勃,很想衝進去幫忙,但服從命令慣了,被北原秀次止住後隻是蠢蠢欲動:“秀次,不去幫他們嗎?我們要為朋友兩肋插刀!”

  北原秀次笑道:“用不著咱們,就別進去添亂了。”

  他倒不是不講義氣,而是內田雄馬和式島律其實也會打架,他掃了一眼就判斷出兩個不良少年不是他們的對手,旁邊的不良少女更是隻會叫罵撒潑,戰鬥力微乎其微。

  但他還是有點服氣了——內田雄馬這小子真是天生的情種,被護著的那名少女雖然不是阪本純子,但他也認識,就是塞錯了情書的那位繪木美花同學……

  這沿路在車上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平時沒少在夜裏惦記人家啊!

  這不是情種什麼是情種?所以就別讓雪裏進去開無雙了,讓情種來個英雄救美好了,至於被多揍兩拳那也沒辦法,想當偷心賊就要付出肉疼的代價,這很合理。

  他們就守在巷子口觀起戰來了,而那名不良少女眼看兩名同伴不敵,突然向著北原秀次等人的方向斜跑了幾步,猛然砸起一扇門來,叫道:“混蛋,你們都是死人嗎?快出來幫忙,有人搗亂!”

  北原秀次這才發現這巷子上還有個破舊後門,也不知道通往哪裏的,而隨著這少女的砸門聲,門馬上開了,又冒出了一個綠毛不良,醉醺醺叫道:“夕子,怎麼了,人沒抓回來嗎?”

  隨著他的叫聲,隱隱有搖滾樂聲傳出來,還有一股淡淡煙氣彌漫出來,估計裏麵是個享樂窩,而這樣北原秀次就不能不管了,大踏步上前,抬腿就把那個喝的有點半醉綠毛又踢了進去,隨後把那個叫夕子的不良少女也一把抓住向裏一扔,接著一步而入,直接把門堵了,笑道:“外麵忙著呢,你們別出去。”

  雪裏夾著鈴木乃希也跟著他進來了,還順手把門關了,然後好奇向裏探頭探腦——這好像是某個地下非法酒吧的後門,應該是那種萬一警察來抓時緊急逃跑的通道。

  那綠毛一腳就給北原秀次踹吐了,可能是確實喝多了,但那不良少女直接尖叫起來,很快就引來了一大幫人,頓時將酒吧後門這條小窄道塞了個滿,而裏麵的音樂聲也頓時小了不少。

  鈴木乃希一臉無奈,她現在就想要藥,根本不想管閑事,但北原秀次要插手她也無可奈何,隻能幹看著,不過不怎麼害怕,她對北原秀次和雪裏的戰鬥力有信心——給這兩個殺神一人發把刀,搞不好對麵這二三十個人不夠他倆五分鍾殺的。

  這幫人看了看北原秀次帶著兩個女生堵住了後門,一時搞不明白他是什麼來頭,而一個十八九歲的卷發男子排眾而出,一臉陰狠的盯了北原秀等人一會兒,冷聲說道:“這裏不是你的地盤,你來幹什麼?”

  北原秀次就是想給內田雄馬製造一個可以英雄救美的機會,而他藝高人膽大,堵了人家的門也不在意——這不是他剛到日本時了,那時他行事底氣不足,這種麻煩多半就救了人便走了,但現在他身後一個有錢有勢,一個能和狗熊打架,那他再怕這怕那也太縮了,根本毫不在意。

  隻是他仔細看了看這卷發不良,沒印象,奇怪問道:“你在說什麼?我們認識嗎?”但他話音剛落,雪裏拍了拍他肩頭,樂嗬嗬道:“秀次,他在和我說話。”

  北原秀次訝然側頭:“你朋友?”

  雪裏搖頭道:“不是,秀次,他們是這一片的硬派不良,和你說話的是鬆永三康,是紅花地獄的頭目。”

  她話音剛落就惹來了一片叫罵,其中一個的髒話還隱隱涉及到了雪裏過世的媽媽,而雪裏一愣,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了,突然暴喝一聲:“無禮!”

  她這聲暴喝巨響,讓人感覺房間都震動了一下,而她臉上的表情淩然不可侵犯,身上冒出了山林間野獸才有的凶氣,竟然把對麵的人全都嚇到了噤聲,而鬆永三康這當頭的更是退了一大步,接著反應過來才又踏上一小步:“福澤,我們是紅蓮地獄,是你先說錯了話!”

  叫錯不良團體的名字,就夠兩幫人開戰了,而雪裏還是比較講理的,聞言緊皺了眉頭,緊緊盯著鬆永三康一會兒,拳頭捏得格格直響,但沒動手,隻是悶悶說道:“鬆永,管好你的小弟,涉及家人是不對的!”

  鬆永三康好像以前吃過雪裏的虧,也不知道門外是不是跟著雪裏的大批小弟,倒沒有很硬氣的還嘴,默認了她的指責,隻是再次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麼,這是我們紅蓮的本部。”

  雪裏沉吟了一會兒,向北原秀次問道:“秀次,我們來幹什麼?”

  北原秀次也有點懵了,雖然知道自己女朋友是野了點兒,沒人管的那兩年八成沒幹什麼好事,但沒想到在不良團夥中也有熟人,而且他也搞不清來這兒幹什麼,想了想說道:“你們的人襲擊了我們的人,我們來要個說法。”

  “你們的人?”

  “這麼高,女的,我們學校的,剛才被你們的人追。”北原秀次比劃了一下繪木美花的身高,而他來日本這麼久了,對不良團夥也多少有點了解,一般都是以校友、鄰居、同鄉為關係紐帶,為同校同學出頭是個合適的理由。

  鬆永三康表情更難看了,直接說道:“她混進來東問西問的,是你的意思?”

  北原秀次輕搖了搖頭,表示不是,沉吟了一下說道:“那這事就算了。”

  他不是正義大俠,這幫人沒惹到他,要不是關係到同校校友還有內田雄馬那賤人已經出了頭,他根本都沒興趣到這兒來堵門。

  躲到人群中的夕子突然叫道:“她好像還帶了相機!”

  鬆永三康愣了愣,惱怒的看了夕子一眼,厲聲道:“福澤,這你怎麼說!”他後麵還有一幫小弟,就算硬著頭皮也不能無底線退讓。

  雪裏有些為難了,繪木花美的行為不合不良團夥間的潛規矩,但讓她把相機交出來也覺得不合適,有損雪裏拔刀隊大姐頭的威嚴,隻能向北原秀次問道:“秀次,怎麼辦,要不要打?”

  她一慣沒主意,北原秀次則對打架沒興趣,但考慮了一下,直接交出相機更沒麵子,那打一架也無妨——對麵也不是什麼好鳥,八成以前吃過雪裏的虧才在這兒講道理,換了別人早就撲上來群毆了。

  他歎了口氣,向雪裏吩咐道:“我自己來就行,打傷人你姐姐會罵你。”

  就算雪裏不動手,回頭冬美知道了,八成也要大罵特罵的,還要怪他帶著雪裏不學好,這真是倒黴。他卷了卷袖子,說道:“相機我們不交,你們想打一架就打,單挑還是群毆都可以,打完這事就算完了,咱們誰都別找後帳,怎麼樣?”

  他話音剛落,鬆永三康身後的人群就是一陣湧動,一批穿著一樣製服的不良站到了前排,而北原秀次這是第一次見到有組織的不良團夥,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些人全都身著黑色的衣服,胸口縫著火焰圖案,有男有女,發型更是千奇百怪。

  他擺了擺手,吩咐雪裏帶著鈴木乃希先出去,而鈴木乃希真的怒了,現在北原秀次的安危事關她的健康,真是萬萬不能有閃失。

  她跳出來就大叫道:“混蛋,今天誰敢傷到他一根毫毛,我讓他後悔一輩子!”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8 21:58
第364章 勇敢好少年

  鈴木乃希一貫以千金大小姐的形象示人,優雅淡然,高高在上,就算偶爾伏低做小,那也是在賣弄演技。她很少發脾氣,很少生氣,對她來說,憤怒是種失態,是種無能的表現——人隻有沒辦法了才會生氣,隨手就能把對方收拾了,真接就能弄得對方哭爹喊娘,那根本也犯不著生氣。

  但是,此時此刻她真的火了,這些不良少年或許是不少同齡人崇拜的偶象,但在她眼裏就是渣滓中的渣滓——不良、暴走族、黑幫是日本社會上常見的三種灰色組織,但日本社會形態比較奇特,飆車的暴走族是違法的,不良團夥處在違法與合法之間,反而黑幫是合法的。

  黑幫成員是種正兒八經的職業,而不良少年就是以這職業為努力目標的人。

  不良這個詞最初是個音譯詞,原指一種夏威夷衫,後代指“穿著夏威夷衫和寬鬆褲子,在街區裏遊蕩的年輕人”,再後來就成了不務正業的少年人統稱,而日本漫畫有段時期對不良少年題材很感興趣,進行了大量誇張的刻畫和描繪,將許多不良少年主角渲染為“熱血”、“青春”、“義理”和“信念”的化身,形象極其正麵,導致大批青少年以加入不良社團為榮。

  在問題直到80年代末期,90年代初期才被日本社會廣泛重視,主要是經濟崩了,原本在繁榮狀態掩蓋下的一些問題一下子就全都冒了出來——日本犯罪案件數量創了曆史新高,有三分之二來自不良少年的鬥毆,團夥偷盜,甚至出現了搶劫、Q暴等惡性犯罪,應該是父母失業,沒錢鬧的。

  日本黑幫也很快對這些不良少年開始感興趣,這些不良少年大部分處在國中、高校時期,青春叛逆又處世不深,懵懂易教唆,特別容易熱血上頭,不用付出什麼代價就能利用,於是開始將這些不良社團編為外圍組織,利用他們做一些本身不方便做的事。

  不良少年大多也希望升級為黑幫一員,經常小團夥之間互相爭鬥,平日裏也以欺負人為樂,希望通過“名氣”的提升得到黑幫的青睞,從此可以進入真正的“熱血江湖”,有份正經收入——黑幫正式成員是發薪水的,也上班打卡還穿西裝,平時也有格子間。

  聽起來很假,但確實是真的。

  鈴木乃希是真正的地頭蛇,她看不起這些不良少年歸看不起,但對他們怕什麼一清二楚,現在火氣上來了也就不管不顧了,直接又大叫道:“你們歸誰管,千本組還是山中組?”

  以前北原秀次要找人打架也就算了,但以後不行,搞不好北原秀次和她的命是連在一起的,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萬一出點意外她真接受不了這損失——她忍了好久了,不敢勸北原秀次,隻能跳出來威脅這些不良少年。

  她自小被人眾星捧月,雖然是麻杆兒身材,但此時跳到人前卻也貴氣逼人,顧盼之間極有威勢,而鬆永三康被她嚇了一跳,又聽她報的名號,遲疑問道:“你是誰?”

  鈴木乃希觀察了一下北原秀次的表情,發現他似乎沒有不悅的反應,馬上氣勢更盛,小臉一仰拿鼻孔看人,又叫道:“你不用管我是誰,今天你們誰都別想動手!這一片是歸千本組和山中組管吧,你們是跟誰的,我讓他和你們說話!”

  做為紮根關中數百年的老牌地頭蛇,鈴木家黑白通吃,黑幫曾經一度就是財團暗中支持的打手,經常調動來衝擊罷G人群,私下搞不正當競爭,眼下她還沒上位,但拐彎抹角找幾個極道大佬說句話還是沒問題的。

  鬆永三康看鈴木乃希信心十足,直接要找他的“大哥”,不由心中更是動搖了——他其實也不想動手。

  福澤雪裏雖然這一年沒太聽說她的動靜,疑似過氣了,但這家夥鐵杆特別多,手下一幫中二少年個個敢打敢拚,本身戰鬥力也是極高,就算今天仗著人多勢眾把她打跑了,回頭她搞不好能糾集上百人回來報複,更何況這次未必是她自己來的,身後門一開不知道還有多少小弟。

  另一個男生更是氣定神閑,麵對幾十個人毫無懼色,挽了挽袖子似乎就準備把在場的人全揍了,估計也不是善茬……不,福澤雪裏這種人都事事問他的意思,百分百不是好惹的。

  最後這個女生看起來也不太好對付,似乎和這一片的黑幫很熟……

  他真不太想打了,但又有點下不來台,也不答鈴木乃希的問題,轉頭對雪裏問道:“福澤,你名聲好,我信你,你說一句,相機裏的照片你們會不會給警方?”

  雪裏根本不在意,一指北原秀次:“我不知道,你問秀次。”

  鬆永三康目光又轉到了北原秀次身上,再次問道:“你會不會交給警方?要是你有這打算就是我們紅蓮的死敵,如果沒有,那咱們……”

  他就是想找個台階下一下,隻要北原秀次保證一聲這事就算完了,但他話還沒說完,雪裏就皺了下眉頭,直接踏前一步:“你是在威脅秀次嗎?不準這樣做,你要尊敬秀次!不尊重秀次就是在侮辱我,你是不是要和我們拔刀隊開戰?”

  鈴木乃希更是不耐煩了,叫道:“北原老爺怎麼說,你就怎麼做,我真的要不高興了!”

  她們倆氣焰一個比一個囂張,把北原秀次夾在中間襯托的如同終極反派,讓北原秀次一陣牙疼——對麵明顯有點慫了,你們這是真要逼著打一架啊?

  北原秀次本身對街頭鬥毆興趣不大,也不是非要把這夥人揍一頓,有這時間幹嘛啥不好,打架幹嘛?又不是打完給錢,他伸手止住雪裏和鈴木,笑道:“我們各退一步,照片我們不會交給警方,你們以後也不要因為這事兒再騷擾我們同學,怎麼樣?”

  又不關他的事,他沒事舉報這夥人幹嘛,這幫人又沒惹到他或他身邊的人,為了這件事花十分鍾他都覺得不值——不怕來一架,但對方明顯想認慫了,那也沒必要非逼著打一架。

  鬆永三康深深看了北原秀次一眼,順坡下驢:“好,我們紅蓮信你,以後也不會因為這件事再找你們同學的麻煩,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他們其實也沒幹什麼,就是聚在一起喝點酒,抽抽煙,聽聽音樂跳跳舞——當然違法,這裏一幫未成年人,但真說是什麼大事也談不上,為此惹上這三個人感覺不太值。

  他欺負一下普通學生當然沒問題,但就算雪裏自己,他都不是特別想惹,更不要提雪裏的“大哥”了。

  雙方互亮底牌,嘴炮交鋒,最後沒打起來,倒和混混談判差不多,北原秀次轉身開了門便走,而門一開式島律就差點栽進來,北原秀次連忙一把扶住他,笑道:“好了,阿律,沒事了,咱們走。”

  式島律很慚愧,低聲道:“抱歉,北原君,又給你添麻煩了。”

  北原秀次笑道:“今天你們本就是我叫出來的,要是出點什麼事就是我的責任,所以不用放在心上,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式島律臉更紅了,又感謝了一聲,接著邊走邊向雪裏和鈴木道謝,雪裏樂嗬嗬表示沒什麼,這種替人出頭的事她以前常幹,而鈴木雖然恨不得一腳將式島律踢飛,但看在北原秀次麵子上也隻能笑吟吟的隨口應付。

  北原秀次帶著他們往外走,隨口問道:“內田那小子呢?”

  式島律連忙答道:“我讓他護著繪木同學先出去了,在巷子口等著,萬一要是……”

  北原秀次明白了,這種事報警很麻煩,警察來了他們全都得進治安所走一趟,雖然這幫不良少年肯定沒好果子吃,但內田和式島回家也要吃排頭,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式島律不想報警,留在門外看看情況,萬一要是打起來了,再通知內田雄馬直接去治安所叫警察,他衝進去幫忙——最好是別打起來,就像現在這樣,省了以後的麻煩。

  這是很穩妥的辦法,也是對北原秀次和雪裏實力的信任,北原秀次笑道:“這樣很好,那位繪木同學是什麼情況?”

  他感覺繪木美花挺正派一小姑娘,這莫名其妙混到不良社團中作死幹嘛?

  “我沒詳細問,好像是社會調查。”

  北原秀次無語了,八成以後的職業誌願是記者吧?但這行為也太傻了。

  四個人說著話回到了大路,而內田雄馬正在那裏緊張的探頭探腦,看到他們個個都安然無恙才長舒了一口氣,繪木美花更是趕緊上前九十度鞠躬:“感謝各位相救,給大家添麻煩了!”

  北原秀次毫不猶豫就退後一步,直接將雪裏和鈴木頂在了前麵——主要是他怕這朵爛桃花落到了他腦袋上,他家裏還沒擺平呢,根本不想再認識新女生了。

  鈴木乃希懶得搭理繪木美花,倒是雪裏很好奇的問起了經過,還提醒她不要亂用照片,那不講江湖規矩,會讓她難做,而眾人其實根本不熟——雪裏竟然是和繪木花美最熟的一個,繪木花美很快就再次致謝,特別是給內田雄馬格外鞠了一個躬,最後才一個人沿著大路往地鐵站走去。

  北原秀次看了內田雄馬一眼,笑問道:“不去送送嗎?”

  他覺得內田雄馬這事辦得還行,做人論跡不論心,就算是想討好這女生,但能一路追上去搶人也很不容易了,雖然不良社團不是犯罪組織,殺人之類的事不太可能發生,不過失了手被狠揍一頓也免不了——能當得上一聲有勇氣的評價。

  內田雄馬望著繪木美花的背影,鼻青臉腫著不停握拳,最後頹然道:“算了,我……我配不上她。”

  這……這剛誇完你有勇氣。

  北原秀次看著他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你為了她打架是圖了個啥?現在該說你是勇敢的好少年還是一代大慫貨?

  內田雄馬又看了一眼繪木美花的背影,似乎又開始猶豫了,最後仍然選擇了放棄,低聲道:“算了,她沒事就好……”接著他又賤笑起來,“北原,這份情義我雄馬記住了,救了我的事也不說謝謝了,將來有事隻管叫我,我說個不字就不是人。”

  北原秀次其實覺得內田雄馬應該追一追的,這貨其實品質不差,偏偏情路特別不順,時間久了讓人感覺有點可憐了,但這畢竟是他的事,北原秀次也沒什麼辦法——做為朋友來說,他能做的都做了,自我感覺能合格,總不能讓他給內田雄馬保媒吧?

  他笑道:“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走吧!”

  他們一行人又重新上了車,而內田雄馬又開始嘻嘻哈哈,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但式島律沒饒了他,不停揍他,怪他莽撞,應該報警而不是追進去搶人,內田雄馬抱著頭任打任罵,最後式島律心軟了——他這好基友整天這鳥樣,他感覺好心塞。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8 22:01
第365章 果然是個寶

  鈴木乃希轉著圈送了一幫人回家,也沒暴露福澤家是她安樂窩,自己又回了臨時居所,打算仍舊從地道裏鑽過來。

  北原秀次帶著雪裏進了屋,發現就春菜在家,隨口問了問又發現冬美和陽子結伴去逛超市了,頓時鬆了口氣,準備這事兒就不彙報了,而雪裏已經興衝衝準備去玩遊戲機——她現在解放了,生活樂無比。

  但北原秀次一把拉住她,認真叮囑道:“雪裏,以後不要和鬆永那種人來往了,知道了嗎?”

  剛才人多,他沒說,怕雪裏沒麵子,而雪裏在家裏看不出一點大姐頭的風範,乖乖點頭道:“我知道了,秀次,我會好好洗臉,重新做人的。”

  “是洗心革麵。”北原秀次隨口糾正了一下,這也是傳過來魔改了的成語,隻是雪裏訓讀音讀又搞反了,又好奇問道:“那鬆永好像有點怕你,你以前和他起過衝突嗎?”

  雪裏一向事無不可對人言,直接答道:“大前年吧,他欺負我朋友,我給他發了挑戰信,本來我是想單刀赴會的,但猴子他們知道了不肯,一定要誓死追隨,後來知道的人越來越多,等我到廢工廠赴約時,有一百多個人把鬆永他們圍了……我覺得以多欺少不光彩,也就沒和他打。”

  她簡單說了說事情經過,誰被欺負了都記不太清了,又補充道:“秀次不要和姐姐說,她會生氣的。”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不會說的,但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了,有類似的事先和我說。”

  “好的,秀次!我懂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王八喝涼水,我一定看你眼色行事,好好聽你的話。”

  北原秀次吧唧了一下嘴,聽著二貨女友說話總是特別鬧心,但道理又是對的,說不了她什麼……他隨口道:“好了,去玩吧!”

  雪裏轉身就跑了,而北原秀次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女朋友從後麵看好像條二哈啊,蘿卜頭女友還把管教這二哈的責任交給了自己……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他是不可能讓雪裏走歪路的,哪怕她學不了習,隻能吃一輩子閑飯也不會允許她去混不良社團,將來去幹極道大佬,畢竟那一行沒幾個能善終的,而且很汙染心靈。

  雪裏是能打,就算沒有冬美打開封印,一般成年人她也能單手吊打,開了封印,拿把菜刀就能製造驚天血案,但以前在少年圈子裏玩玩也就算了,那基本都是在爭強好勝,多半是在鬥氣,沒什麼利益關係。等真進入了黑澀會,有了真金白銀的牽扯,背叛、出賣、暗算隨之而來,雪裏夠嗆能應付得了。

  能看得出,雪裏很喜歡日本黑幫那一套江湖規矩,平時也是義字當頭,對裝大姐頭滿是興趣,應該一半是福澤直隆教壞了她,一半是她媽媽病重期間缺乏管束,她又貪玩,結果沾染上了一些不良習氣——萬幸有冬美在,真的萬幸還有冬美那個懂事的多少能約束約束她,不然雪裏現成不知道什麼樣兒了。

  現在這份責任落到了自己肩頭,自己也要把雪裏看好了,少讓她再接觸那個圈子,想來等高中畢業就好了。

  他正在那裏低頭想著雪裏的將來,鈴木乃希氣喘籲籲來了,見到北原秀次站在樓道裏等她很高興:“北原老爺真是言而有信。”

  北原秀次斜了她一眼,微笑道:“我又不是你這種撒謊連臉都不紅的人。”

  鈴木乃希輕笑不語,她不覺得撒謊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她不想和北原秀次頂嘴,沒哪個男生喜歡女生太強勢的,隻是跟著北原秀次去了福澤直隆的書房——北原秀次把製藥的東西又挪到這裏來了,在閣樓上太亂,他看了頭疼。

  北原秀次也不廢話,直接開始輾藥材,而鈴木乃希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北原秀次就任她這麼旁觀,動作很是小心謹慎,隻是低眉順眼間將看到的一切都刻印到腦子裏,並不敢伸手亂摸亂動——她平時不是這樣的,但關係到性命的事自然就另當別論了。

  北原秀次手上忙著,抬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感興趣就拿起來看好了,沒關係的。”

  “謝謝了,北原老爺!”鈴木乃希俏皮一笑,真就一樣一樣拿著看了起來——她嘴上開著玩笑,但心裏有點服氣了,換了她自問做不到北原秀次這麼大方。

  北原秀次又隨口說道:“這東西就五十粒內有效,你要多了也沒用,但我知道你想身體更好一點,想多試試,所以多幫你做三十粒,你可以多吃吃看看,若是有用最好,沒用也不要將這藥流傳出去。”

  鈴木乃希認真保證道:“我知道了,這藥就算被毀掉也不會離開鈴木家。”接著她看著北原秀次嫻熟的動作,狀若好奇地問道:“北原老爺是怎麼學會製藥的?”

  一晃眼,當初的蒙古大夫就成了小神醫了,這不科學啊!

  北原秀次大大方方向後一指藏書室:“裏麵有書,看書就會了。”

  鈴木乃希眼睛一亮,對這話信了八成——北原秀次在她看來,為人古板又小心眼兒,但基本是不說謊的,人品十分堅挺,反正是比一般人值得信賴多了。

  沒想到福澤家還有寶庫,以前沒注意啊!

  她小心詢問道:“我以後能進去看看嗎?”

  北原秀次直接就同意了:“不要把書帶離福澤家,讀的時候愛惜一點。”

  福澤家的事,他現在起碼能做75%的主了,在福澤直隆沒醒且秋太郎沒長大前,其實這裏大部分事就是他說了算,這一點就連冬美都默認了,吃飯時都把主位讓給了他,而鈴木乃希好歹也算個食客,用用藏書室沒什麼關係。

  鈴木乃希看了一眼藏書室的入口,準備等抽出時間就住進去,把每本書每個字都掰開研究一番。她不覺得她在智力方麵比北原秀次差,北原秀次能自學成材,沒理由她不行。

  不過這不是當務之急,她仍然關注著北原秀次的動作,順便翻看冬美買回來的藥材,一一記在了心裏,而所需藥材並不多,很快她就找到了北原秀次製的甘露丸和解毒丸,不由大喜過望——竟然還有別的品種?

  她興奮問道:“這是什麼?”朱紅色的和金黃色的,看起來就比黑色的靠譜!

  “是外傷和解毒用的,用在打打殺殺上,對你沒用。”北原秀次看了一眼就實話實說了,這玩意對他來說成本極低,他造了一些防備意外。

  鈴木乃希緊緊抓著兩個小袋子不鬆手,懇求道:“能給我一些嗎?”

  北原秀次抬頭望向鈴木乃希,而鈴木乃希知道自己明顯太貪心了,但還是勇敢迎著北原秀次的目光展露著笑顏——她好想健健康康的,任何一點希望都不想放過,但北原秀次油鹽不進,她除了給個笑臉外真沒辦法。

  北原秀次做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也明白她的實際情況——每個人活在世上都有所求,鈴木乃希生下來就比99%以上的人有錢有勢,那她唯一所求的就是擺脫病痛折磨,而以前是沒辦法,隻能盡量追求活得精彩,現在有希望,貪心一點也能理解。

  他同意了,隨口道:“你各拿一些吧,萬一受傷也許能保保命。”

  “謝謝!”鈴木乃希馬上各拿了十粒,看了看他沒反應,又再各拿了十粒,然後看著手裏的藥覺得自己失了氣度,難得不好意思起來。

  北原秀次看了看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用放在心上,做為朋友來說,我希望你能更好,我想異位相處,你也會和我做一樣的選擇。”

  幫人就是幫己,今天他幫了鈴木乃希,將來有事,他覺得鈴木乃希也會繼續幫他——這世界上確實有些人不值得交往,喜歡占人便宜,但那種人很傻,往往因小失大,而更多的人是聰明的,樂於互助,鈴木乃希明顯就不像個傻子,屬於值得交往的那一類。

  鈴木乃希看了看他真誠的表情,忍不住低頭道:“北原同學,太感謝了。”

  她老實下來,隻是跪坐在一邊看著北原秀次盤藥丸,漸漸目光從他手上動中轉到了他的臉上——她有求於北原秀次,北原秀次並沒有得意洋洋,借此讓她幹這幹那,反而比平時更好說話了,態度更顯溫和,真誠待人,盡量保有她的自尊心,這份氣度她是徹底服氣了。

  聰明,身手高強讓人有安全感,品性正直,做人講道理,性格溫和會疼人,氣度上佳讓人心服,這樣出色的家夥用萬裏挑一來形容他都是在侮辱吧?長得帥倒無足輕重,長得帥頂多就是個玩物,和他別的優點一比根本不算什麼。

  她怔神的工夫,北原秀次已經開始不斷盤好藥丸遞給她。這也是為了互信,鈴木乃希心思明顯特別雜,沒冬美和雪裏相處起來輕鬆,而由著她在背後疑神疑鬼,搞出些貓三狗四的事兒,不如當麵給她一大批,這樣吃完五十粒後沒作用了,她也說不出什麼——都是當著她麵一起製的,她自己隨意撿著吃,吃到後來沒用了,她還能亂想什麼?

  他確實拿鈴木乃希在當朋友看待了,願意多花點時間減少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慢慢的,鈴木乃希手裏的回陽丸越攢越多,她耐心反複數著,最後確認拿到了六十粒後還不放心,又再數了一遍,這樣加上鎖進了保險櫃裏的十粒,她手中一共是七十粒了,而加上吃掉的十粒,一共是八十粒沒錯。

  她再次真誠道謝後,立刻就溜了。她對身體更健康已經迫不及待,現在就是房子著火也沒吃藥重要。

  她一路回了家,立刻命令安保人員嚴防死守,除了北原秀次,就是首相來了也不見,隨後鑽進臥室把藥鎖進了保險櫃,就在外麵各留了十粒,而且還馬上吃了一粒回陽丸,同時定好了鬧鍾。

  這次吃完了又沒感覺了,她倒不慌,隻是期待著十小時以後,而她揉了揉臉,感覺眼睛癢得厲害,鼻子也很難受。

  今天她是不應該出門的,雖然戴了口罩,但還是又沾上了花粉,不過這些現在都是小事了。她的目光放到了甘露丸和解毒丸上,準備親自試試——北原秀次說是沒用,但萬一有用呢?

  她馬上服了一粒甘露丸,沒反應,但她不急,準備先吃十粒試試,又馬上吃了一粒解毒丸,但解毒丸下了肚,淚水迅速模糊了她的雙眼,接著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整個人瞬間精神了。

  她愣了一會兒,揉了揉鼻子,用力吸了一口氣,暢通無阻——咦,花粉症沒了?

  她看了看手裏的藥丸,這東西能治花粉症?

  那小子果然是個寶啊!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8 22:05
第366章 互信關係

  鈴木乃希覺得北原秀次八成也不知道解毒丸還有這種妙用,不然依他的性格第一次來探病時就會給了,不會藏著掖著——回陽丸明顯更珍貴。

  她好好將解毒丸收了起來,不準備再拿來做無謂的嚐試,隻是依舊躲起來吃回陽丸。她堅持每隔一小時就服用一次,而每次身體素質提升後,對北原秀次的貪婪之心都會濃鬱幾分。

  不過隨著服用的越來越多,每次身體素質提升前的暖意就會越來越少,等到第六十粒落肚後,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她有心理準備,但仍然十分失望,很不死心的又服用了十粒,結果情況仍然沒有變化——她是成功把藥吃下去了,但那股胸腹間的暖意再也沒有出現過。

  在確認多服無效後,她又是失望又是開心——失望自己終究和正常人還是有差距的,開心是這已經比以前好了太多。

  她拿著靶鏡仔細觀察著自己的麵色,發現自己氣血確實好了很多,肌膚也有了彈性,頭發也烏黑起來,隱隱有了光澤,終於脫離了黃毛丫頭的範疇。她越看心裏越歡喜,最後喜不自禁:“我好漂亮,真是人間罕見的尤物……”

  她很滿意,她以前膚色蒼白到隱隱透明,細看像是吸血鬼,一生病就成了不健康的蠟黃色,頭發更是略顯枯黃,哪有現在這般可愛嬌俏。

  這才算是少女嘛!

  她對著鏡子高興了一會兒,然後取出了化妝品,開始給自己上素顏妝。她以前就化妝的,不過那時是盡量掩蓋病容,現在病容褪去了不少,成了大病初愈的嬌弱少女樣兒,那她就得再把自己打扮成以前的病鬼模樣。

  她化好妝後才解除了自己的封閉坐牢狀態,順著地道就去找北原秀次了,而北原秀次剛放了學洗完了澡,見了她的樣子微微有些奇怪——隻看麵色,比上次見麵更差勁了。

  他直接上前握住了鈴木乃希的手腕,發動了技能查看了一下,發現鈴木乃希的心肺功能有了極大改善,已經接近正常人的最低數值了,雖然身體還是很虛,參加體育運動什麼的就別想了,但想安安靜靜生活應該也湊合了。

  總體感覺起來,鈴木乃希的身體如果數據化的話,體力值以前應該在6~8的樣子,隻有原主的一半左右,現在大約有11~13的樣兒,比原主還差一些……不過原主以前身體就夠差的了,比普通人都不如,那鈴木乃然當前仍然稱不上好。

  隻是這就是當前自己的最大能力了,暫時沒什麼辦法再幫她改善——底子太差,想活蹦亂跳有點難,能多活幾年就算不錯了。

  鈴木乃希很乖巧的任由北原秀次查看,順便解釋道:“我身體好轉了很多,現在是化了妝掩飾。”

  “化妝?掩飾?”北原秀次鬆開了鈴木乃希的手腕,帶頭往公共活動室走去,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鈴木乃希的小臉,細眉細眼,睫毛長長,臉色蒼白,嘴唇缺乏血色,小下巴尖尖,還是那副狐仙樣兒——他硬是沒看出鈴木乃希化妝了。

  鈴木乃希笑嘻嘻道:“我是不想讓人知道我病情好轉了。”

  北原秀次沉吟了一下問道:“是防備你父親嗎?”

  鈴木乃希背著小手跟他走,笑道:“當然,他知道我活不過他才會安心,我是不是很孝順?”

  北原秀次覺得她很可憐,而鈴木乃希看了看他的表情,忍不住笑得更開心了,“你不用同情我,這樣挺好。這幾年無論我怎麼胡鬧,他都會忍著,盡量裝做沒看到,一般做女兒的哪有我這待遇。”

  北原秀次進了公共活動室坐下了,點頭道:“那我明白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他這算是承諾幫鈴木乃希保守秘密了,而鈴木乃希又笑吟吟道:“多謝了,北原老爺,我這也是沒辦法。我那位父親很關心我身體情況,我的私人醫生中就有一位是他的人,別墅裏也有幾個傭人被他收買了,多年前就追隨我外婆外公的老部下中也有幾位倒向了他……我父親八成每天都要瞧瞧我的具體情況,所以必須要小心謹慎。”

  北原秀次通過實際行動贏得了她的信任,她也開始坦誠相待,把自己的一些秘密告訴他,算是初步達成了互信關係,而北原秀次連連頷首,感覺鈴木家內部鬥爭比想像中激烈,似乎就沒什麼父女感情可言,處在互相防備狀態,就差直接撕破臉反目成仇了。

  不過於情於理,北原秀次當然希望在爭家產方麵鈴木乃希能贏——於情,鈴木乃希和他關係更親近;於理,鈴木乃希贏了將來對他幫助最大。

  他關心問道:“那將來你準備怎麼做?”

  “在二十歲之前,按原來的計劃行動就好了,繼續玩物喪誌,比如衝擊甲子園,鬧得動靜越大越好。平時就吃了睡,睡了吃,正事什麼也不幹,聯係外公外婆的老部下就是為了耍大小姐脾氣,反正就是讓他覺得我活不久了,對未來根本沒打算就行了……要是能戀愛一場,再懷個孩子,他應該就更高興了。”鈴木乃希說正事也是嘻嘻哈哈,沒點人樣,不過一雙明眸很是狡黠。

  “樂不思蜀嗎?”北原秀次笑問道,感覺鈴木乃希在施展劉禪的故技。

  鈴木乃希含笑點頭:“未必管用,但總比整天謀劃著要拿回股份讓他放心,等到了快二十歲時,我再病情突然惡化,進入垂死狀態好了,不過……北原老爺,我現在三十歲前該不能真死了吧?”

  她覺得不會了,畢竟這幾天服完了藥,那種充滿活力的感受騙不了人,但還是想聽聽神醫的意見——她現在對北原秀次意見的重視程度前所未有的高,而北原秀次肯定道:“活到四十也不是不能想了,畢竟有了本質上的改善……你隻要別給人殺了,那就沒問題。”

  鈴木乃希鬆了一大口氣,笑道:“我父親那人很有耐心的,也很注重表麵上的名聲,更是野心勃勃要製霸關中,不會允許財團內部出現大的動蕩,所以隻要他不知道我身體情況好轉了,他就會等我自己死,主要就是防備他的那些姘頭,那幫傻女人個個想殺我。”

  “如果需要我幫忙,提前說話。”北原秀次心中權衡了一下,笑道:“但可別指望我給你當刺客和替死鬼——合理範圍內的幫助。”

  鈴木家的內部鬥爭他幫不上太大的忙,畢竟現在實力還有限,但說萬有到了緊急時刻,替鈴木乃希充當一下保鏢感覺應該還行,而鈴木乃希摸了摸肚皮,看了一眼北原秀次的下半身,感覺他是頂級種馬,但知道他的脾氣性格,這種要求根本不敢提,隻是笑眯眯道:“暫時不需要了,你已經給了我很大幫助了。”

  能多活十年以上,她的計劃就隨之改變了,不再像以前那麼急迫,能周旋的空間更大,這確實是很大的幫助了,但她還不滿足,滿是期盼道:“北原老爺,我手頭其實也有一些能動用的資源,我外公也給我留了一點點錢和人手,你若是想改進那種藥,無論缺什麼我都會鼎力支持。”

  北原秀次沉吟了片刻,搖頭道:“暫時沒什麼好辦法了,先這麼過個三五年的看看情況吧!”

  鈴木乃希有錢也白搭,那該死的手遊氪不了金,能氪他早自己氪了。

  別的手遊是你沒錢玩個毛線,這個更過份,直接就是你玩個毛線,真叫人慪氣的要命。

  鈴木乃希跪坐到他身後,握著小拳頭輕輕給他捶著肩膀,溫言細語地勸說道:“北原老爺,別急著下結論,你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別的什麼辦法?”

  活到四十哪夠啊,怎麼也得一百嘛,能長生不老更好——鈴木乃希從來都是貪心的。

  “沒了!”北原秀次早想過多次了,答得很痛快,而鈴木乃希還想撒撒嬌再哄哄他,很賣力的獻著殷勤,用力給他鬆著筋骨,努力勸說道:“再想想,也許靈機一動會有什麼好辦法。”

  北原秀次挪了挪屁股,躲開了一些道:“現在確實沒什麼辦法了。”

  鈴木乃希也停了手,眼珠子轉了轉,準備自己也去研究一下福澤家的藏書室,然後再和北原秀次討論一番,暫時先放棄了,改口問道:“那開酒造的事你想好了嗎?”

  她現在想和北原秀次一起開酒造的心更迫切了,一半是想多多少少能對北原秀次有些回報,另一半是想加深一下雙方的利益糾葛,而北原秀次也確實考慮好了,笑道:“想好了,開個酒造確實不錯。”

  鈴木乃希精神一振,馬上要和北原秀次討探細節,而北原秀次讓她稍等,轉頭就回了閣樓拿下了一大摞紙,笑道:“這是我對酒造經營的一點意見,你看看合適嗎?”

  他準備拿那酒造當試驗田,順便也經營一份自己的產業,同時也嚐試一下盡量挖掘係統的附加值,不過主導權他要握到自己手裏,也就是讓鈴木乃希給他打工——當然,他不會貪鈴木乃希的錢,該分給她的那一份不會少。

  鈴木乃希看著那兩指半厚的一摞紙有些發呆,這是大幹一場的樣兒啊,倒不是想賺點小錢了。

  北原秀次幹什麼都很認真,而且這輩子他運氣特別好,屬於開掛人生,那就別小打小鬧了,要幹就痛痛快快幹,怎麼好怎麼來,幹不好才丟人。

  他笑道:“不著急,你可以拿回去仔細看看,要是合適就按我的來。”

  鈴木乃希隨手翻了翻那摞紙,發現北原秀次把她的設想全推翻了,想了想也沒反對,嫣然一笑:“不用看了,北原老爺怎麼想,咱們就怎麼幹好了!”

  這點小錢不值一提,哄這小子高興才是正經。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8 22:08
第367章 大賽前的過場

  北原秀次想經營一點自己的產業,冬美知道後也沒表示反對,相反還挺支持的。男人嘛,總該有自己家業的,而北原秀次也是個念舊的人,帶上了對這行業比較感興趣的春菜,並從自己那份裏分割出了一定的股份給她——春菜還是他廚藝入門的“師傅”呢,一直以來也助他良多,該分就分,沒什麼可說的,做人不能忘本。

  當然,更主要的是他信得過春菜,酒造初立,人心難測,有些機密還是掌握在自己人手中比較安全。

  他給新酒造編製好了崗位,設立好了嚴密的管理、財務、保密製度,然後就把雜事丟給了鈴木乃希去幹,反正她有足夠的人手,也整天閑著無聊。

  鈴木乃希很配合,擺好了姿態,以北原秀次的意誌為主,開始建設新酒造——沒那麼快,依北原秀次的要求並不采用一般酒造用的速釀法,而采用耗時數倍的生釀法,所需要的器具傳統且稀少,比如數米高的純手工大木桶目前僅就關西一家工廠還在生產,訂做就要時間。

  其它還需要確認用水,確認酒米產地,這些都需要試驗——北原秀次又帶著春菜在後院開始試釀酒了,準備要確定工序和衡定清酒口味,隻是這次規模就小多了,他和春菜每天拿出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來就可以,隻有最忙的幾天需要熬通宵。

  他白天上學,晚上開店,開完店後釀酒,一時忙得腳不沾地,而陽子悄不作聲,莫名其妙就把冬美擠到一邊去了,日常精心照顧北原秀次的衣食起居,噓寒問暖,依舊幹著她乖妹妹的活兒。

  冬美總覺得哪裏不太對,但陽子整天甜甜笑著,看起來也沒什麼異常,她要幹就讓給她,她不幹才搶著幹——冬美覺得不太對,但說不上哪裏不太對,隻能繼續照顧店裏的生意,而進入二年級後學習猛然緊張起來,更是把她所有時間都基本占完了。

  她和北原秀次、鈴木乃希不同,北原秀次是個開掛的,智力越來越高,學習對他越來越輕鬆,而鈴木乃希天生智商就超高,更是早就接受完了高中教育,現在就是在學校裏玩。

  她和這兩個妖怪比起來,就是個普通人,除了能吃苦就沒特長了,隻能咬著小虎牙硬學。

  雪裏自己在棒球部玩得一包歡樂,她為人沒什麼架子,實力偏偏又極高,還樂於教導別人,很快得到了棒球部全員的敬佩,漸漸成了棒球部的主心骨——感覺她現在隻要登高一呼,就能造了鈴木乃希的反了。

  她隻在早上和北原秀次合練一會兒,但兩個人身體素質都很強,互相之間容錯率極高,練起來成效斐然,而北原秀次本身的球速也在提升,漸漸逼近140的大關,除了戰術反應稍弱,球種太少外,勉強也算擠入了甲子園一流投手的行列——主要是他的身體素質對普通高中生來說,已經有很大優勢了,而持續的鍛煉讓他肉體力量還在增加,再加上屬性點的增幅,他的力量還遠遠沒達到頂峰峰值。

  夏織夏紗和秋太郎沒什麼可說的,前麵兩個忙著打工賺錢,同時經營自己的粉絲圈,似乎準備以後當網紅騙錢,後麵一個正常上幼稚園。

  平靜的時間轉眼就過了一個多月,學習忙,工作忙,平平靜靜無事發生,而私立大福學園進入了社團招新期。

  不過這還是不關北原秀次的事,他連班代表的責任都分攤給別的同學了。他也不玩明煮那一套,沒和監督教師打招就增設了八個副班代表,每人管一件事,幹完了他就負責看一眼,差不多就過。

  他連班裏的事都不想多管,更別提社團的事兒了。因為不少新生因為他想加入劍道部,他聽式島律說了後也沒猶豫,直接就交了退部屆,算是正式退出了私立大福劍道部,而另一名明星選手雪裏更不是劍道部的人,根本不肯去幫劍道部站台,劍道部那股子熱乎勁兒轉眼就沒了,又成了以前門可羅雀的狀態——小由紀夫很難受,他倒是真想大幹一場,而且學校要求劍道部在今年IH大賽上拿出成績來,但新人還沒招起來呢,門麵先跑了。

  他不敢自己來找北原秀次,便用大義的名份催逼式島律,讓式島律來求北原秀次回去,他也保證了這次絕對會給北原秀次最大的尊重,可以讓他當主將,隻要能帶著他再贏一次就行,而式島律很為難,想了一夜第二天也交了退部屆,改去校外道場報名,以後就休息日去練習一下……

  內田雄馬更是沒得說,他本來就是個混子,緊隨式島律的步伐也退出了劍道部,然後開始傳小由紀夫的八卦,背後罵他不是個好東西,好好一個劍道部都讓這小子毀了。

  小由紀夫更是直接成了鐵鍋上的螞蟻,進入了焦躁不安的狀態,名聲也直接臭了,都在說是他先後把玉龍旗奪冠的功勳大將紛紛逼走。

  學生會和理事會都怒了,傳說理事會表示,若是小由紀夫在IH大賽上交不出成績,就要修理他,而學生會更幹脆,派了幹事找北原秀次,想請他回去當劍道部部長,但北原秀次婉言拒絕了,表示已經轉投了棒球部,準備今年參加甲子園賽,和IH賽時間上有衝突,實在是沒法再參加了。

  劍道部亂成了一鍋粥,棒球部這邊的招新活動倒是搞得火熱。鈴木乃希明顯準備大幹一場了,她借著挖安芸英助的機會,把他女兒也收編了,就是蒼藍天使安芸愛,丟了一個棒球部首席女經理的名頭給她,讓她全權負責棒球部的招新活動。

  安芸愛沒辦法,在老爹的拜托下不想幹也得幹,倒是把棒球部的招新活動搞得轟轟烈烈——她給棒球社招募了一支二軍,負責幹雜活和當替補,還招集了一支女子啦啦隊,由她親自兼任隊長,準備比賽時負責應援和鼓舞士氣。

  同時她交際能力特別強,還勾搭上了學校的行進吹奏社團和交響樂社團,請他們在棒球部比賽時去應援席上吹吹打打助威,而她付出的代價僅僅就是提拱免費的球場座位——地區大賽的座位本來就不花錢,甲子園倒是花,但她才不信私立大福能打進甲子園正賽。

  百裏挑一才能進去,這幫逗貨以為是在開玩笑,去個狗屁的甲子園。

  這一通忙,轉眼間就到了四月下旬,地區大賽馬上要開始了。鈴木乃希這才調過頭來,借著之前的準備,悄無聲息幫私立大福學園報了名,記錄員是她,雪裏是正式隊員,安芸愛是女經理。

  私立大福學園沒什麼名聲,三個女生參加地區大賽外界沒幾個人注意,而鈴木乃希跟著鈴木花子一起去參加了地區大賽的抽簽儀式,這才回來招集了隊員細說,北原秀次也被叫了過去。

  鈴木乃希對著坐著的十三名一軍成員,以及圍了一圈站著的二十餘名二軍成員(全是一年級生),精神很振奮,直接做開戰動員:“諸君,苦練了兩百多天,是時候打響我們大福的威名了,這次咱們的目標直指甲子園!”

  由一年級組成的二軍稍稍騷動,私立大福不是棒球名門,招到的學生沒什麼好苗子,隻是喜歡棒球而已,對甲子園這種高中棒球聖地明顯心存畏懼,但十三名一軍成員都很沉穩,感覺比上次參賽底氣要足十倍以上——上次去心裏特別虛,這次天天累成狗一樣練了大半年的,除了北原秀次和雪裏個個曬成了黑炭,此時倒有種迫不及待開賽檢驗一下實力的衝動了。

  前輩們的沉著冷靜很快就撫平了一年級新生的騷動,而鈴木乃希將一張圖往牆上一掛,指著說道:“今年咱們愛知縣被劃分為了兩個賽區,咱們被分配到了東愛知賽區,報名參賽的隊伍一共91支,這是賽區的對陣表!”

  原則上甲子園參賽隊伍是日本47個都道府縣每個地區各一支,而北海道和東京由於學校過多,因此分別分為北北海道、南北海道和東東京、西東京兩個地區,總計49支隊伍。每年6月中旬到7月下旬舉行地方大賽,獲勝的球隊可以拿到進場資格。從地方大會到最後的甲子園全國大賽,所有的比賽都是捉對廝殺的單敗淘汰賽。

  該賽製下想要獲得地方優勝,一場都不能輸,每年的競爭非常的殘酷。全國參加地方預選賽的學校近5000所。各都道府縣,從第60屆之後,除250校左右的北海道和東京各有2個名額,其它的不管是40校未滿的小地區(山梨縣,福井縣,和歌山縣,鳥取縣,香川縣,德鎬縣,高知縣)還是150校以上的大地區(埼玉縣,千葉縣,神奈川縣,愛知縣,大阪府,兵庫縣)都隻有一個名額。

  特別是愛知縣的地方大會參加校最多,通往甲子園的大門變的非常的狹窄,但今年愛知縣被分成了兩個賽區,可以決出兩支隊伍進入甲子園——其實競爭壓力也沒低多少,再多隊伍也是五回戰,最後拚一個名額。

  北原秀次細細觀看對陣表,發現第一個對手是青森玉高校,但馬上注意到室內議論聲越來越高,特別是一年級的新生,個個都慌了神。

  他對棒球其實不太懂,向內田雄馬問道:“青玉森高校很強嗎?”

  內田雄馬搖頭道:“不是青玉森,是第二輪的神聖光男子高校。”

  “神聖光?”北原秀次有點蒙了,這名字好中二啊!

  內田雄馬也知道他不懂,低聲道:“這是一所教會學校,所以名字才這樣,但實力很強勁,是愛知的甲子園老牌強校,春夏通算拿過115勝。”

  春夏通算115勝就是指春甲、夏甲加起來一共勝利過115場,這明顯是曾經拿過甲子園冠軍的球隊,而且一直很強,春甲連續被邀請,而夏天也時常可以打進甲子園。

  神聖光男子高校的名氣很大,內田雄馬有點縮了,而鈴木乃希麵不改色,依舊笑吟吟的——就一個名額,早晚要打,那晚打不如早打!

  北原秀次也是一樣的意見,目光落到了神聖光男子高校的名字上——這就是地區大賽最強的敵人嗎?

jeff95080 發表於 2019-5-28 22:11
第368章 二回戰預備

  鈴木乃希並沒有多提神聖光,他們的一回戰對手是青玉森,在單敗淘汰賽製下,打不過青玉森就算神聖光全是天頂星人都和他們沒關係。

  她隻是觀察著下麵隊員的表情,看看誰鬥誌更旺盛,看看誰心生畏懼,做到了心中有數,然後命令一年級的後輩開了投影儀,開始介紹青玉森高校棒球部的戰術風格,需要格外關注的人。

  她平日裏在學習上沒花多少時間,閑著全幹這種鳥事了,也確實比較喜歡棒球這運動,也有錢有手段,資料統計的十分詳盡,而北原秀次練了許久了,當然心中也有點想去比賽了——不比賽,練了幹嘛呢?

  他聽得也很認真,而鈴木乃希其實對青玉森高校並不太放在心上。

  這次他們抽簽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太好。說好呢,初戰對手不強,大約就是比以前私立大福學園快樂棒球派略強一點的樣兒,能有個很好的比賽適應過程;說不好呢,二回戰就要遇到本賽區的頂級BOSS——神聖光的一回戰對手也不強,沒人相信神聖光會輸,那搞不好自己這些人二回戰就要被打爆,直接打道回府,一年的辛苦又化為流水。

  她講解完後,宣布了近期一係列的合練要求,就連北原秀次也要參加,接著宣布了背號——北原秀次是1號,雪裏是2號。

  沒人有意見,一是實力名聲擺在那裏,二是甲子園比賽初登場本就是按照位置來分配號碼,投手1號,捕手2號,沒毛病。

  接著鈴木乃希公布了地區大賽一回戰的9人先發名單,卻沒有北原秀次和雪裏,他們倆被放到了替補行列中。

  雪裏一直很安份的聽著,這時候忍不住了,直接問道:“乃希,不讓我上場嗎?”

  老牌強校已經激起了她的鬥誌,她手裏的球棒已經饑渴難耐了。

  鈴木乃希對她是格外多一分耐心的,笑著解釋道:“雪裏醬,棒球起碼一半是數據遊戲,咱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所有球隊都沒有咱們的數據。你和北原同學是咱們的王牌,沒必要提前暴露到強隊眼前——你們做為中繼預備,不到萬不得已,第一場隻是觀摩就好。”

  雪裏低頭想了想,明白了,不再吭聲——這是讓自己初戰就去討伐敵軍大將啊,可以,是我福澤雪裏該負責的工作。

  戰略已定,隨後就是準備甲子園地區大賽的時間了。

  北原秀次以要參賽為校爭光為由,找嚴厲派的監督教師請假進行特訓和合練,而這是學校本身就大力支持的事,他學習成績又好,長野原雖然明顯不太樂意,但最終也沒反對,隻是警告他要是學習成績出現了波動,別怪她翻臉不認人,一腳把他去特別進度班踹回到普通班裏。

  學校很配合,那麼集體合練開始,北原秀次終於從投捕練習發展到了正兒八經的打起了比賽——隊內賽,一軍二軍混編,投捕組合對抗自家打線。

  抽簽結束後,有大半個月的準備期,而這準備期很快就過去了,時間到了地區大賽的一回戰階段,

  鈴木乃希想得是很好,盡量保存實力,勉勉強強贏了青玉森高校最好,不顯山不露水,然後在二回戰打神聖光時祭出兩大強力殺手鐧,打敵人個措手不及,直接陰死他們,但世上的事往往計劃不如變化……

  “是你幹的?”午飯時,北原秀次看著鈴木乃希直接質問出聲。

  鈴木乃希有點羞怒,但還是忍著答道:“不是,對付青玉森我還用不著這種下作手段。”

  北原秀次仔細看了看鈴木乃希的麵部表情,感覺她的話不像作偽——現在他們是有限度互信關係了,但鈴木乃希有不良前科,而且節操值極低,為了達到目的,出點卑鄙手段完全是有可能的。

  這一出了事,北原秀次忍不住就懷疑鈴木乃希做了什麼手腳,即便是理性思考覺得她不會,但從本心裏還是會懷疑。

  雪裏吧唧吧唧吃得正香,好奇問道:“秀次,乃希,你們在說什麼?”

  北原秀次輕輕對鈴木乃希點了點頭,算是對剛才的質問道歉,又對雪裏解釋道:“青玉森高校棒球部涉及到暴力事件中,被取消參賽資格了。”

  這是內田雄馬發郵件告訴他的,興奮之情溢於文字之外——莫名其妙就創造出私立大福學園棒球部最好成績了,能直接去打二回戰了。

  雪裏還是一臉好奇:“什麼暴力事件?他們打架了嗎?”

  “聽說是有多名成員涉及到暴力團的聚眾鬥毆事件,還牽連出了一堆校內欺淩事件,今年他們社團是不能參賽了,明年估計也夠嗆的。”

  日本社會對涉及到高校生的暴力事件很敏感,校內欺淩更是醜聞,組委會根本沒猶豫就把青玉森高校禁賽了——這在日本是社會認可的絕對政治正確,不會有人有意見,隻會拍手叫好,而私立大福學園直接進入二回戰,算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不過之前的準備算是白費了,鈴木乃希得到這消息很慪氣,外加北原秀次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她,這讓她心裏更不舒服了——我在你心裏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你整天這麼懷疑我?

  這情景,換了冬美八成就一頭頂上去了,今天非和北原秀次拚個你死我活不可,但她不,她裝成這事沒發生。

  她笑吟吟道:“這樣其實更好,讓神聖光一點數據也拿不到,以為咱們是運氣好才進入二回戰的,到時依舊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隻是北原老爺你要小心了,神聖光的打線很強,你連賽場氣氛都沒感受過就遇到這種強敵……”

  甲子園的比賽也是一個發展的過程,沒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先是投手占絕對優勢,狂虐擊球手,零封是家常便飯,然後甲子園為了比賽觀賞性更高,引進金屬球棒,又引發了十年的豪打風暴,擊球手都把投手集體打懵B了,而現在為了保護投手,甲子園紀念年又改了棒球和球棒,但第一年換新器械,什麼情況還不好說,鬼知道接下來哪方占優勢。

  北原秀次對棒球隻是初窺門徑,虛心求教道:“打線很強?有多強?”

  “他們是棒球名門,和一般普通學校不一樣,不是某個人是強棒,而是正選都是強棒,連成了一條打線,對投手的壓力會非常大,詳細資料我下午到戰術室時再講解——他們是甲子園的常客,這並不是僥幸,全靠他們的打線,絕對不能輕視。”鈴木乃希說著說著,表情也慎重起來,略有了擔憂之色。

  在戰略上可以藐視敵人,但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

  北原秀次輕點了點頭,而雪裏毫不在乎,信心滿滿道:“乃希,不要怕,我和秀次在一起是無敵的,秀次會壓製住他們的打線,堅不可催,而我會讓他們知道日本第一豪打王有多厲害,無堅不破!我們會帶你去甲子園,說到做到……秀次,這塊肉你還吃嗎?”

  “你吃吧!”北原秀次隨口應了一聲,然後對鈴木乃希認真道:“放心,我會盡力壓製他們的。”

  鈴木乃希在他眼裏是個複雜的人,她打甲子園是想青史留名,也有可能是在放煙霧彈降低她老爹的警惕性,也有可能是想搏名氣保命——她名氣越大,暗中被人弄死的可能性就越低。

  或者這三種可能都有,北原秀次分辯不出來,鈴木乃希做事說話總是愛藏一手露一手的,他感覺很煩人,但不管鈴木乃希怎麼想的,他既然參加了,那就盡量爭取勝利。

  這世上,唯有背叛不可原諒,唯有失敗不可接受!

  北原秀次平時覺得無所謂,就當鈴木乃希在胡鬧,但真遇到了強敵,好勝心自然而然就起來了,準備接下來的時間要進行更多練習。

  哪怕會失敗,也要力戰而敗!

    …………

  時間轉眼就進入了五月中旬,一回戰全部結束,二回戰正式開始——地區大賽多半是集中在六月、七月兩個月展開的,但愛知縣大了點兒,學校也多了點兒,更主要的是,它的主球場是個老舊半露天式的,集中在六七月比賽又剛好趕上關中的梅雨季,晴天沒多少,實在是太鬧心,所以這裏開賽格外早。

  像是鳥取縣這種三十幾所學校參賽的小賽區,這會兒別說一回戰了,八成還沒抽簽。

  他們二回戰的排期是排到了中午一點半,而球隊經理安芸愛早就聯係好了大巴車,一大早就開始往車上裝人——沒什麼不方便的,高校比賽,都盡量撿休息日,除非天氣不允許才會占用上課時間。

  去的人不少,一軍十三人肯定是要全都去的,二軍也全都跟去觀戰,進不了牛棚也得上應援席喊加油,同時拉拉隊也要去,十個人,全都是一年級的漂亮小姑娘——行走吹奏部和交響樂部沒去,地區大賽二回戰還用不著那麼大動靜。

  另外,兩個社團也不看好私立大福VS神聖光,感覺必跪,更覺得沒必要去了。

  北原秀次和雪裏原本還想帶上家屬的,特別是雪裏,鼓動了全家都去看她的初戰,但這麼多人就把大巴車快擠炸了,隻能讓隊員家屬自己坐車去岡崎市民球場,他們也不太好單獨把冬美她們裝上車。

  北原秀次上了車後和雪裏坐在一起,雪裏很興奮,不停摸摸球棒,感覺不是準備打棒球,倒像是準備去參加鬥毆。

  北原秀次和雪裏聊著大巴車就上了路,直奔岡崎市去了,而走了沒多遠,一個人摸到了北原秀次身邊,客氣問道:“北原同學,你好,請問有時間嗎?”

  北原秀次側頭望去,發現是繪木美花,不由奇怪道:“繪木同學,你怎麼在這裏?”

  “棒球部出征甲子園,創下了曆史最好成績,學生會命令新聞部做個專題。”繪木美花不敢正眼看北原秀次,隻是盯著過道地板,生怕失態——現在女生之間傳說北原秀次妖得很,誰看誰懷孕。

  另外,她對雪裏興趣更大,畢竟這是棒球部裏難得一見的女隊員,雖然她不確定雪裏是不是當花瓶的,但還是想搞個大新聞出來,主要想采訪她,但北原秀次擋著,於情於理,她得先采訪了北原秀次。

  采訪嗎?北原秀次想了想笑道:“那請問吧!”

  看在內田雄馬的麵子上他同意了,而現在比賽還沒打,繪木美花也就問了問球隊的野心,北原秀次的信心,什麼時候開始打棒球的,對棒球有什麼樣的感情……公事化問完之後,她就又開始問起了雪裏,而雪裏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給她,樂嗬嗬道:“繪木,這是乃希給我的,說是有人要問我,就按這上麵說,你自己拿去看好了。”

  繪木美花困惑的接過一看,頓時愣在了當場,接著望向雪裏的目光同情起來——你家裏這麼慘的?原來是這樣才想打棒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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