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女總裁的功夫神醫 作者:坐牆等紅杏(已完成)

 
waterkcl 2019-4-26 09:51:1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9 382944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3 10:55

第130章 你是我的小呀小青青

  這就幹上了?

  那衛生間的門還是磨砂的,裡面亮著燈光,外面能夠影影綽綽地看到祝名揚和柳枝的動作。一上一下,不斷地起伏……看得竇寇和幾個女孩子臉蛋緋紅,都不好意思了。她們趕緊走過去,去唱歌來緩解尷尬的氣氛了。

  霍青走到了郝帥的身邊,郝帥有幾分緊張,但更多的是強硬,冷笑道:「你想怎麼樣?」

  應該說,他算是譚傑輝的嫡系了。皇冠俱樂部的那些女孩子,大多都是他弄去的。只要他一句話,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別看他在通河幫,那郭士忠和董子健也要給他幾分薄面。他要是在譚傑輝的耳邊說幾句話,郭士忠和譚子健很有可能就攤事兒了。

  漸漸地,就養成了他狂妄自大的性格!

  人,高富帥,想要泡哪個女孩子跟玩兒一樣。

  霍青笑道:「郝帥,你是不是覺得,你很牛氣?」

  「你管我?」

  「我還真就要管教管教你。」

  霍青上去就是一巴掌,將郝帥給打趴下了。然後,他摸出了幾根銀針,刺入到了郝帥的四肢穴位。這下,郝帥就變成了能看、能聽,能思考,卻不能動彈的植物人了。緊接著,霍青又從口袋中摸出來了一顆藥丸,味道又香又甜,很好聞。

  郝帥很驚恐,叫道:「你……你想幹嘛……」

  唔!霍青直接將藥丸,塞進了他的嘴巴中。郝帥想吐出來,可那藥丸入口即化,順著他的喉嚨,很快進入了腹部。涼絲絲的,好像是也沒有什麼感覺嘛。

  霍青拍著他的臉蛋,微笑道:「怎麼樣,味道還行吧?」

  郝帥顫聲道:「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你不是花中禽獸,就靠著那根東西討生活的嗎?現在,我讓你再也硬不起來。再說得簡單點,你這輩子再也成不了男人了。」

  「啊?不,不要啊。」

  這比殺了郝帥,還更要讓他痛苦。

  霍青將一根根的銀針給拔了出來,淡淡道:「沒事,你可以出去一趟,找個地方擼擼試試,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

  郝帥爬了起來,不敢再有任何的停留,趕緊跑了出去。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他就又跑了回來。在夜宴KTV娛樂會所,郝帥就跟蜂蜜似的,那些女孩子們都往他的身上叮。只要他看中的目標,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比如說剛才,他盯上了柳枝,這要是把柳枝給上了,再玩膩了,就送到皇冠俱樂部去了。然後,他再瞄準下一個目標。

  剛才,他出去,就一個很性感、火辣的女孩子,在一起調情。同時,他的手在桌子底下,試著擼擼。一分鐘,兩分鐘……他都要哭了,真的軟趴趴的,連點兒反應都沒有。這下,他是真的相信了霍青的話。這輩子,要是再也不能重振男人的雄風,他活著還有什麼樂趣,比死了還更要難受。

  郝帥湊到了霍青的身邊,霍青像是沒有看到他,拿著麥克風,唱著不知道調跑到哪兒去了的《小蘋果》:「你是我的小呀小青青,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青哥,我……我禽獸不如,剛才對你的朋友下手,你就原諒我吧。」

  「我之前,也把你的朋友給騙到了皇冠俱樂部,你……你就再給我一次當男人的機會吧。」

  「青哥哥……」

  真特麼肉麻!

  霍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將麥克風丟給了竇寇,淡淡道:「郝帥,之前,你老是騎別人了。這回,讓別的男人騎你一把也沒什麼。興許,你還能體驗到一種別樣的刺激和樂趣。」

  「別,別……青哥,我還真沒有那種嗜好。這樣,你要是還能讓我重振雄風,我給你錢,你說個數就行。」

  「你看我像缺錢的人嗎?」

  「那你想怎麼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滿足你。」

  這話,要是從一個女人的口中說出來,怎麼聽著都誘人。偏偏,郝帥是一個男人啊?霍青強忍著一腳將他給踹了個跟頭的衝動,問道:「真的,我提出什麼,你都能滿足我?」

  啊?郝帥就嚇得一激靈,為了一輩子的性福,就算是付出點兒什麼也值得。他咬了咬牙,點頭道:「青哥,你就說在哪兒吧?我口活兒也不錯,肯定能滿足你。」

  「特麼的,你想什麼呢?」

  霍青一腳將他給踹了個跟頭,罵道:「現在,我要你做一件事情,去單家的夜水晶上班吧?那兒都是男模,肯定更適合你。」

  這倒是讓郝帥愣了一愣,喃喃道:「這……這也太簡單了吧?」

  「對,就是這麼簡單。」

  「那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只有一點,你做成夜水晶的頭牌!」

  「行。」

  對於郝帥來說,在哪兒上班都一樣。不過,他要是不在皇冠俱樂部上班了,恐怕譚傑輝和通河幫的人,都不會放過他。可他要是投靠了夜水晶,那就不一樣了。單光綽號「毒狼」,陰險狡詐,貪婪狠毒。誰敢招惹他?到時候,他就成了夜水晶的一棵搖錢樹,單光保護他還尚且不知呢,哪能讓別人欺負到他。

  以他對女人的手段,能把那些富婆們玩得滴溜亂轉。

  郝帥連忙又道:「青哥,你看……你總不能讓我這樣軟趴趴的,去當頭牌吧?」

  霍青笑了笑,從口袋中又摸出來了一顆藥丸,丟給了他,淡淡道:「吃一顆能維持一個星期,等過了一個星期,你要是不繼續服用解藥,還是硬不起來。」

  「啊?那……那我怎麼辦?」

  「怎麼辦?每個星期來找我要解藥,我再給你安排最新的指示。」

  「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郝帥算是明白了,他等於是當了霍青的一枚棋子。不過,這樣總比當不成男人好。當下,兩個人互換了電話,又敲定了聯繫方式,郝帥這才起身離開。但是,郝帥不能一下子就投靠了單家,那就會讓人聯繫到霍青的身上了。等過幾天,風聲一過,郝帥再行動也不遲。

  郝帥前腳剛走,祝名揚和柳枝也從衛生間中走了出來。在燈光的照耀下,柳枝的臉蛋上還帶著沒有褪去的潮紅。而祝名揚,大汗淋漓的,看得出,剛才是經過了一場激戰。這麼一鬧騰,竇寇等同學們也沒有了再唱歌的心思。實際上,要不是為了等祝名揚和柳枝,他們早就走掉了。

  竇寇道:「青哥哥,咱們回去吧?」

  「好啊。」這是霍青巴不得的事情。

  「青哥,你說……劉宇航不會再找人過來吧?」祝名揚還有幾分擔心。

  「管他幹嘛?有我在呢,沒事。」

  現在的霍青,就是這些同學們的主心骨。他在前面帶路,竇寇跟在他的身邊,祝名揚和柳枝等同學們就跟在他們都身後。一行人從夜宴KTV娛樂會所中出來,就見到劉宇航叼著煙,摟著那個女孩子走了過來。跟在劉宇航身後的,是劉廣林、馬勇等十幾個城管局的人,一個個耀武揚威的,很囂張。

  劉宇航又牛氣起來了,冷笑道:「竇寇,你們玩完了?」

  竇寇罵道:「你特麼的才玩完了呢,本大小姐活得好好的。」

  「霍青,你不是很能裝叉……」

  「操!」

  霍青甩手就是一巴掌,將劉宇航給扇了個跟頭,罵道:「唧唧歪歪的,跟只蒼蠅似的,真特麼煩人。」

  在這種情況下,又挨揍了?劉宇航很不理解,霍青到底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底氣。在他的身後,還有他的老爹——城管局的副局長劉廣林,還有執法隊的隊長馬勇,和勝過三千藤甲兵的城管,他竟然還敢揍自己,真不想活了。

  劉宇航剛剛爬起來,劉廣林就上來了,手指著霍青問道:「你說要收拾的人,就是他?」

  「爹,就是他,你剛才也看到了,他揍我……」

  「揍你都是輕的。」

  劉廣林上去照著劉宇航的後腦袋,就是一巴掌。然後,在劉宇航的目瞪口呆中,劉廣林顛顛地跑到了霍青的面前,陪笑道:「霍少,我們家犬子太不像話了,你別忘心裡去啊。」

  霍青故意很吃驚的樣子,失聲道:「他……劉宇航,是你兒子?」

  「可不是嘛……」

  當聽說兒子挨揍了,劉廣林當即就火大了。在通河市,還有人敢這麼囂張嗎?當下,他叫上了執法隊的馬勇,就從城管局浩浩蕩蕩地殺出來了。在來之前,他還琢磨著,這要是碰到譚家、沈家、單家、周家四大家族的人怎麼辦?嗤,別人怕,劉廣林可不怕。有于正春這個局長照著,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劉廣林也敢不吊他。

  于爺,真不是吹噓出來的!

  可是,這可是霍青啊?在城管局中,一口一個于叔地叫著,更是救了于正春一命的男人。這一刻,劉廣林是真有些傻眼了。

  他衝著劉宇航喊道:「你還傻愣著幹什麼呢?還不快過來,向霍少道歉。」

  這是怎麼個情況?劉宇航都懵了,傻傻地看著霍青,腦子中一片空白。

  劉廣林過來,照著劉宇航的後腦袋又是一巴掌,罵道:「快去。」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4 18:16

第131章 去開房

  這是誰的爹呀?

  現在的劉宇航,腦海中只是想著一件事情,他可能是劉廣林領養的。而霍青,那才是劉廣林的親生兒子。要不然,為啥他挨揍了,劉廣林還偏袒對方,揍自己呢?這不科學。

  其實,不僅僅是劉宇航,竇寇、祝名揚、柳枝等同學們也都傻了眼。當他們從夜宴KTV娛樂會所中出來,看到馬勇等城管局的人,一個個就都嚇得不行。可轉眼間,事情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們竟然還向霍青道歉。

  霍青,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一時間,這些同學們的目光全都落到了霍青的身上。

  竇寇很得意,很美,她挽著霍青的手臂,樂得小嘴都合不攏了。本來,她就是想找霍青過來,假裝男朋友撐撐面子。現在看來,有這麼一個男朋友,也挺不錯的嘛。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就是不知道晚上能不能陪床。否則,這就是女人找男友的標準了。

  霍青咳咳道:「劉副局長,我之前也不知道劉宇航就是你兒子……真對不住了,是我不對。」

  「這個孽障,你揍他是應該的。」

  「劉副局長千萬別這麼說,等有時間我擺一桌,算我賠罪。」

  「哈哈,你擺什麼?要擺,也是我擺。」

  「行,行,你擺。」

  霍青笑了笑,看了眼竇寇和祝名揚等人,呵呵道:「今天都這麼晚了,這些同學也得回家了。劉副局長,那我……先走了。」

  「行!」劉廣林點頭答應著,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走到霍青的身邊,低聲道:「我們於局還跟我們說了呢,邀請你明天去地下拳壇看打黑拳去,你可別忘了呀?」

  「不能忘。」

  「好,好,那就這樣,慢點開車。」

  看著這些同學們一個個的離開,劉廣林又照著劉宇航的腦袋拍了一巴掌,罵道:「你得罪誰不好,竟然敢得罪霍少,你不想活了咋的?」

  劉宇航才緩過神來,問道:「爹,那個……霍青……」

  「叫霍少。」劉廣林又是一巴掌。

  「是,那個霍少到底是什麼來路啊?」

  「我跟你說,他救了我們於局一命……」

  對於劉廣林怎麼教訓劉宇航,霍青才懶得去管呢,他現在就琢磨著怎麼把竇寇送回家。

  祝名揚和柳枝等同學們或者打車,或是自己開車回家了。竇寇再次坐在了那輛二手的桑塔納車上,一點兒也不敢到寒酸了,甚至是還有一點兒小得意。車破點兒咋了?青哥哥這是故意的,好扮豬吃老虎。

  這要是讓霍青知道她內心的想法,非一頭撞到街邊的花壇上不可。他哪裡是扮豬吃老虎啊?是那輛路虎越野車,讓白靜初給開走了。沒辦法,他只能是駕駛著白靜初的這輛二手桑塔納了。

  連續行駛過去了兩個路口,霍青苦笑道:「竇寇,你倒是告訴我,你家住在哪兒啊?送完你,我也得回去睡覺了。」

  「我沒有家。」

  「怎麼能沒家呢?往常,你在青青鮮花水果店的時候,下班都是去哪兒的?」

  「我住賓館啊!」竇寇就眨巴著大眼睛,問道:「青哥哥,你看這樣行不行?你跟我晚上一起住賓館吧?要是我一人,還有點兒害怕。」

  「你跟我住在一起,你就不害怕了?小心,我吃了你。」

  「你吃我?誰吃誰還指不定呢。」

  這丫頭,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東西,不知道在想什麼。這要是把她給帶回家吧?也沒有住的地方了。林盈兒和許岩睡一個房間,路浮萍和白靜初睡一個房間……霍青倒是自己睡了一個房間,總不能讓竇寇跟自己睡在一起吧?這是不可能的。

  見霍青沉默不語,竇寇問道:「青哥哥,你打算把我帶到哪兒去睡覺啊?是你的家嗎?要是那樣的話,我倒是不反對,可你女朋友會有意見的。」

  「……」

  「你瞅瞅,讓我說中了吧?行了,你看到前面的那家如意賓館了吧?就在那兒開個標間吧,咱倆各睡一個床。你放心,我晚上肯定不會爬到你的床上去的。」

  「呃……你還是說說,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家吧?」

  「行了,你怎麼這麼磨嘰呢,就這麼定了。」

  嗤!車子,終於是停在了那家如意賓館的門口。霍青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帶身份證。等到了前臺,還是竇寇將身份證拿出來,放到了吧臺上。那前臺的女孩子看了看霍青,又看了看竇寇,搞的霍青臉火辣辣的,就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似的。

  終於,她做了身份證登記。

  等到霍青和竇寇拿著房卡要上樓的時候,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了那前臺女孩子嘀咕著的聲音,差點兒一個跟頭摔在了地上:「不帶身份證,出來吃嫩草,這是怕老婆來追查啊?這種男人,也是夠極品的。」

  誰怕老婆追查啊?

  誰吃嫩草啊?

  霍青真想返回身跟她理論,想想還是算了。沒做虧心事,不怕寡婦來敲門。他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跟女孩子開房又怎麼了,這不等於會做什麼嘛。竇寇才不管這些呢,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儼然一對兒小情侶。

  等到二人上了電梯,那前臺的女孩子又看了看登記的身份證號,立即撥打了一個電話:「對,對,我可以確定,登記的女孩子就叫做竇寇。她的身份證號是……她和一個男人來開房的,好,好,我知道了。」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房間中的擺設很簡單,兩張雙人床,對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個液晶電視。竇寇的床緊挨著視窗,霍青的床靠裡面,牆壁的另一側就是衛生間了。燈亮著,等到霍青洗完澡倒在床上,竇寇已經脫了衣服,睡覺了。

  她長得跟個陶瓷娃娃似的,眼睫毛很長。這樣蜷縮著身子,只露出了頭髮和臉蛋在外面,身子裹了個嚴嚴實實。

  蹺課、叛逆……真難以想像,她是出身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看著她,霍青的心中沒有任何雜念,他是真把她當做妹妹一樣看待了。等抽個時間,說什麼也得勸勸她,像她這樣的年紀就應該在學校中讀書,哪能擅自蹺課呢?還有,別跟柳枝等女孩子們學,太小,也別跟男人隨便去開房。

  呃,好像自己現在就跟她開房了吧?

  霍青笑了笑,將燈給關掉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就感到被窩中一暖,一個冰涼的身子鑽入了被窩中,猶如是八爪魚一般,纏繞住了他的身體。一瞬間,他陡然驚醒了,是竇寇,她……她竟然鑽進了他的被窩中。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小內褲和貼身的背心,這讓被窩中的溫度,迅速上升。

  劈啪,劈啪!窗外的雨水拍打在了窗戶上,越下越大了。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又是一陣陣轟鳴的雷聲。

  霍青就感到身體的某個地方,立即有了反應。偏偏,她的身體還緊緊地壓著那個地方,時不時地磨蹭著,這可真不是一般男人所能承受的。咕嚕!他吞了口吐沫,就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他的手指就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一點點,一點點地伸過去,終於接觸到了她的肌膚。

  就這麼把她給上了?

  這種念頭,實在是太邪惡了。一旦滋生,就像是野草一樣在身體裡蔓延,再也控制不住了。反正,也是她自己主動開的房間,而霍青?連身份證都沒有登記,誰知道他是誰呀?她的雙臂抱得他越來越緊,越來越緊了,讓他都要透不過氣來了。

  特麼的!

  霍青咬咬牙,作勢要翻轉過來身子。

  突然,竇寇把頭也埋在了霍青的脖頸下,蹭了蹭,呢喃著道:「爸爸,不要離開寇寇……我往後聽話,再也不出去瘋玩了,好好學習……」

  「啊?」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瓢涼水澆灌在了霍青的頭上,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這樣停頓了幾十秒鐘,他徹底緩過神來了。霍青呀霍青,你怎麼能幹那樣的事情呢?他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兩個耳光了,人家竇寇那麼小的年紀……他可真是摧殘幼苗了。

  幸好是沒有發生什麼,否則,他這輩子都會在譴責中度過。

  敢情,她一直把自己當成她的爸爸呀?霍青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儘管說,他今年也二十多歲了,可他有著一張娃娃臉蛋,看上去就跟十八、九歲似的。第一次,霍青覺得他是不是太顯老了?他伸手將竇寇給摟在懷中,還輕輕地拍了兩下,心很平靜。

  漸漸地,竇寇瑟瑟發抖著的身子,終於是平靜了下來。

  她睡得很安詳,很甜。

  這麼一折騰,霍青的眼皮也有些發沉了,迷迷濛濛中……嘭!房門突然被人給撞開了,他陡然驚醒了過來。緊接著,房間中的燈就被打開了,一個渾身上下都被雨水給澆透了的女人,衝上來,一把將被子給掀開了。

  「竇寇,你幹什麼呢?趕緊給我起來。」

  「你誰呀?我不認識你。」竇寇也驚醒了,她瞪著那個女人,顯得很激動。

  啪!那女人甩手給了竇寇一個耳光,厲聲道:「你立即跟我回家,我就不信,我還管不了你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4 18:16

第132章 約定

  「你打我?」

  竇寇捂著臉,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拉著霍青的手,叫道:「青哥哥,你帶我走,我不想見到這個女人。」

  現在的霍青,都有些懵了。

  眼前的這個渾身上下濕淋淋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通河市的女副市長——趙瑾!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竇寇會是趙瑾的女兒。緊接著,他又想起了竇寇的另一個身份。之前,陳家洛跟他說過,趙瑾是北江省省委書記竇建邦的兒媳婦。這樣算起來,那竇寇……就是竇建邦的親孫女啊。

  難怪,竇寇會抱著他喊爸爸了,因為她爸爸前兩年就出車禍去世了。

  關鍵是,霍青竟然把大老闆的孫女給睡了!

  是,他是把竇寇當做妹妹一樣看待了,而竇寇,把他當爸爸……咳咳,這關係有點兒亂。不過,他倆確實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是很純潔的男女關係。當然了,精神出軌不算吧?在關鍵時刻,霍青克制住了自己嘛。

  不過,這些事情怎麼跟趙瑾說,怎麼跟竇建邦說?人家會相信嗎?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霍青看到自己的女兒,跟別的男人睡在一起,估計也不會相信。唯一的念頭,就是把那個男人給殺了,或者是閹了。

  艾瑪!

  霍青嚇得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他是得罪誰了?就因為陪著竇寇來開房,就惹來了這樣天大的麻煩,簡直是罪不可恕啊。偏偏,以現在的情況,他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楚。

  「咳咳……」

  霍青輕咳了兩聲,勸道:「那個……竇寇,你別太激動了,咱們有話好好說。」

  竇寇叫道:「還說什麼?你沒看到她打我嗎?走,咱們再換一個賓館,剛才做的好舒服……咱們再來兩次。」

  噗!這一句話,讓霍青有了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你就算是為了氣你的媽媽,也沒有必要拿我當擋箭牌吧?在通河市,誰不知道趙瑾是手腕強硬的女強人,只是往那兒一站,扳著的面孔,就能讓人心生寒意。

  本來,他還想著跟趙瑾打好關係,讓她投華泰集團一票呢。那樣,華泰集團興許就能拿下清水灣主題公園和住宅社區的項目了。可現在,這要是讓趙瑾誤會了,還想拿下這個項目?哼哼,做夢去吧。往後,華泰集團想要再拿下什麼項目,估計是都難嘍。

  嫣然,對不起,我把你也給連累了。

  霍青連忙道:「竇寇,你可別亂講啊?咱們什麼時候做過那種事情了……」

  竇寇道:「我都不怕,你一個男人怕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要臉!」趙瑾的臉陰沉得可怕,冷聲道:「你跟不跟我走?」

  「我不走,打我也不走。」

  「好,好……」

  看情況,有些不太對頭啊?

  霍青橫身擋在了趙瑾的身前,勸道:「趙……這位阿姨,你也先冷靜一下……」

  趙瑾的秀眉一挑,怒道:「誰是你阿姨?」

  「哦,這位姐姐……」

  「你少來跟我套近乎,我也不是你姐姐。」

  「好吧,能不能麻煩你在走廊中等幾分鐘?我來勸勸竇寇。你們兩個人這樣僵著,也不是個法子。」

  現在的霍青,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平角內褲。別看他的身子不是那麼健碩,卻很勻稱,每一寸皮膚都像是用精密的儀器計算過似的,很耐看。偏偏,他剛才摟著竇寇睡覺,竇寇不斷地摩擦著他的胯下……現在,還是能夠看到高高撐起來的帳篷,都快要將那平角褲給撐破了。

  這一幕,讓趙瑾臉蛋微紅。

  「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她狠狠地瞪了霍青一眼,終於是轉身走了出去。

  呼!聽到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霍青不禁暗暗舒了口氣。趁著這個機會,他趕緊把褲子和衣服給穿好了,勸道:「竇寇,我跟你說……」

  竇寇叫道:「青哥哥,你跟誰一夥兒啊?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跟不跟我去開房吧?」

  霍青苦笑道:「這不是開房不開房的問題,你媽媽把你帶這麼大容易嗎?我覺得,你應該……」

  「你怎麼也跟唐僧似的了?我這麼大了,我什麼不懂?你不跟我走算了,我自己走。」

  這丫頭是真狠,將窗戶給推開了,作勢就要從視窗跳下去。

  這可是六樓啊?這一步邁出去,小命兒就沒了。那霍青就更是解釋不清楚了,趙瑾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霍青趕緊從背後抱住了她,連他自己都奇怪,竟然還笑了:「嗨,竇寇,我說你怎麼這麼傻呢,就不知道用迂回戰術啊?」

  「什麼迂回戰術?」

  「以現在的情況,咱倆想要逃走,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與其是那樣,咱還不如暫時答應她了。等你回到家了,再找個機會逃出來,我保證不會她再找到你。」

  「真的?」竇寇眨巴著大眼睛,真有些心動了。

  「當然是真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霍青立即打包票。

  「青哥哥,咱們好像是也不熟吧?這才是第一次開房。」

  「呃,再開幾次房就熟了。」

  「你想的美。」

  竇寇坐在床上,嘟著嘴,問道:「你真的會再次收留我,把我藏起來嗎?」

  霍青左右看了看,手指著燈泡道:「我發誓,我要是不把你給藏起來,燈滅我就滅。」

  「我相信你了。」

  「那你趕緊穿衣服吧。」

  「哦。」

  竇寇不太情願似的,但還是將衣服給穿好了。這怎麼比打仗還累?霍青抹了把額頭的汗水,走過去將房門給打開了。在門口,趙瑾雙手抱著膀子,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這樣冷冷地看著他。

  霍青嚇了一跳,小聲道:「竇寇答應跟你回去了,你回去可看緊她點兒……對了,我跟她真的沒有什麼。」

  趙瑾哼了一聲,邁步走進了房間中。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趙瑾和竇寇終於是走了出來。在和霍青擦身而過的時候,竇寇還衝著霍青做了個「OK」的手勢。這是在告訴他,別忘了,等到她再次逃出來,就把她給藏起來,這是兩個人的約定。

  這算是什麼事兒啊?

  一直目送著她們離開,霍青回到房間中,一屁股癱坐在了床上。對他來說,這可真是飛來橫禍了,好事也不是這麼容易做的。本來,他也沒想著怎麼樣,這下可倒好,平白地還把趙瑾給得罪了。

  啥也別說了,流年不利啊。

  不過,趙瑾的衣服濕透了,那身材真是不錯,很豐腴,摸起來肯定很有手感。

  霍青倒在床上,這樣翻來翻去的,好一陣才進入夢鄉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的手機鈴聲響了,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太陽晃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他連看都沒看,就把手機給抓了過來,問道:「喂……」

  「霍青,你跑哪兒鬼混去了?趕緊回家一趟,咱倆得陪著路浮萍去下水村了。」

  「好,好,我這就回去。」

  是白靜初打來的電話!

  霍青揉了揉太陽穴,默數了一二三,立即跳下床,衝進了衛生間中。刷牙、洗臉……幾分鐘搞定,他邊往樓下走,邊給陸遜打電話。

  本來,他是想讓陸遜盯著點兒郝帥,找機會把郝帥給拿下的。可昨天晚上,讓霍青偶遇了郝帥,這回,陸遜也沒有必要再盯著了。陸遜腦瓜活,是打探消息的一把好手。有他在身邊,霍青想要做什麼事情,也能更順手一些。

  樓下前臺的女孩子,看到霍青下來了,趕緊低下了頭。

  竇寇好多天沒去上課,更沒有回家了。當媽媽的,哪能不著急?以趙瑾的手段,她早就通知了通河市的那些大小賓館、旅店,要是發現有竇寇登記,就立即跟她彙報情況。如果只是竇寇單獨一人,倒也沒有什麼。可昨天晚上,是竇寇和霍青兩個人,開的一個房間。你說,趙瑾又哪能不急?她在地市開會,連夜開車趕了回來。

  這些,自然都是這個前臺的女孩子,告的密!

  啪!霍青一巴掌拍在了吧臺上,大聲道:「說,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打的電話?」

  「打……打什麼電話?」那女孩子嚇了一跳。

  「我都聽到了,你還想忽悠我啊?」

  「我……」那女孩子一時語塞,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算了,你讓我親一下,這事兒就算了。要不,你就賠償我一筆錢。」

  「啊?那……」那女孩子左右看了看,羞窘道:「那你親我一下吧。」

  「呃……」

  真的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霍青徹底被打敗了。

  在她的臉蛋上捏了一把,霍青大步走出來,駕駛著那輛二手的桑塔納,回到了湖濱社區。在單元樓下,路浮萍、白靜初、陸遜都在這兒等著了。那輛路虎越野車的車廂內,堆滿了禮品。

  幾個人跳上車,立即往下水村駛去。

  現在,是在跟時間賽跑。還有六天的時間,就是再次公佈投標結果的日子了。以吳迪和沈嫣然的關係,永昌房地產開發公司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了。唯一跟華泰集團相抗爭的,那就是天兆集團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4 18:23

第133章 有錢就是大爺

  女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

  憑什麼,那些商界名流、富甲權貴們全都圍著沈嫣然轉啊?要說氣質、長相、身材等等各方面,周璿覺得,她都不比沈嫣然差。甚至,比沈嫣然還更要出色。現在,東北第一大美女的稱號,就像是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了她的胸口上。

  她要向人證明,她什麼都比沈嫣然強!

  所以,這個清水灣主題公園和住宅社區專案,明著是生意上的競爭,實際上,這是周璿針對沈嫣然的手段。而沈嫣然,她剛剛接手華泰集團沒有多久,內有關漢培,外有周璿,她必須得靠著清水灣主題公園和住宅社區的項目,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她們,誰都不想認輸。

  本來,對於這個項目,周璿是十拿九穩的。周知庸親自出面,事先又跟趙瑾打好了招呼。誰想到,在關鍵時刻,趙瑾竟然棄權了。這樣子,就形成了一對一的局面。短短六天的時間,周璿必須再次狙擊華泰集團,而沈嫣然?同樣也不會讓周璿好過。現在,就看誰下手更快,更狠了。

  商場如戰場,沒有情面可將!

  趕往下水村的路上,剛好是路過採沙場。離老遠,就看到河面上停靠著好幾艘採沙船,在轟鳴地採沙。在河岸上,就是堆積如山的沙石。緊挨著沙石堆,是一個很大的工棚。工棚的四面都封閉了,看不到裡面的具體情況。不過,在工棚的另一邊,還是一堆堆的沙石,這些應該都是篩洗過的了。

  一溜兒的運沙車,不斷地裝沙、運沙……忙個不停。

  現在是白天,等到晚上,河面上的採沙船和運沙車都停止工作了。那些工人們會把沙石推運到工棚內暗河中淘洗,篩除金子來。剩下的沙石,再運到工棚的另一邊。等到白天了,那一輛輛的運沙車,再將這些沙石運往市內。

  金子,再送到周家的加工廠,加工成一件件精美的首飾,擺在周家旗下的那些金店櫃檯內。就是這樣的一個商業鏈條,猶如是滾雪球一般,不斷地給周家積累財富。不過,這樣採沙,卻給生態環境帶來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如果不制止,一旦飲馬河大壩決口,下水村和飲馬鎮將不堪設想。

  這一路上,霍青和白靜初等人都在看著飲馬河的情況。沒多久,就見到了採沙場下游的飲馬河大壩。現在,大壩的水位跟去年的最高水位持平,倒是沒有什麼危險。不過,最近是梅雨季節,昨天晚上就下了一夜的暴雨。這要是再連續下幾天的話,簡直是不敢想像。

  在大壩的旁邊,還有一個監測站。按說,這裡應該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盯守,負責監察水位。一旦有什麼突發情況,或者是水位暴漲等等,都要發出緊急通知。一方面,疏散群眾撤離,一方面搶修大壩。不過,現在的監測站中,一個人影兒都沒看見。這要是追究起來,就是怠忽職守罪了。

  白靜初歎聲道:「沒來之前,我就想著以大壩為藉口,向周家的採沙場來施加壓力。只要轉移了周璿的視線,讓她無暇來對咱們華泰集團下手就行。可現在看來,事情比想像中的還更要嚴重。我就納悶兒了,飲馬鎮的人怎麼就沒有派人過來看守呢。」

  霍青嗤笑道:「鎮裡肯定是派人過來了,可看管的人根本就沒有把這個當回事兒。還有可能,這個看管的人就是托關係走後門兒進來的。人不來,一樣領工資。」

  現在,國內的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沒出事怎麼都好說,這要是真的出事了,別說是飲馬鎮的鎮長、鎮委書記了,連通河市的市委書記、市長,都得擔負責任。這可是人命關天,非同小可。

  越野車再往前行駛,道路很平坦,兩邊的樹木鬱鬱蒼蒼的。飲馬河下游,全都是平原地帶,一馬平川,連個跌宕起伏的山巒都沒有。這樣子,就更是凸顯了大壩的重要性。這裡的水勢平緩,潺潺地流淌著,有一些婦女用水盆端著衣服,拿著棒槌,就在河邊洗衣服。還有一些小孩子,他們脫得光溜溜的,在河水中洗澡。

  水岸邊,長著蒿草。

  有幾個中年人叼著煙,坐在那兒釣魚,這是一派安靜祥和的景象。

  路浮萍問道:「咱們到哪兒了?」

  「快到下水村了。」

  「村口的第三家,就是我二叔家。」

  「好。」

  陸遜答應著,一腳油門兒扎進了下水村。

  下水村周圍的土地,地勢平坦,土地肥沃,又因為飲馬河水的關係,這裡種植的都是水稻。跟南方不一樣,這裡的水稻都是一年一季,但是下水村的大米很出名,跟五常的稻花香有一拼。每年,通河市出口糧食,都是從下水村收購的。

  之前,農民種植糧食還要交農業稅。現在好了,種糧食不僅不用交稅,每年還給補助。所以,現在的農民比一般的工人還更要吃香。下水村的村民就是一個例子,筆直的村道,連個坑坑窪窪都沒有。

  在村道的兩邊,是整齊的排水溝。排水溝邊上,就是一家家高大的院牆了,清一色的黑色鐵大門。每一家都是紅磚大瓦房,這要是趕在逢年過節,家家都懸掛著大紅燈籠,還有花花綠綠的閃燈。一眼望過去,五彩斑斕的,很有氣氛。

  在村口,有好幾個人在那兒嘮嗑。越野車一駛進村子,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等到車子停在了路浮萍二叔家的門口,他們都伸長了脖子,望了過來。有好事兒的,更是顛顛地湊過來看熱鬧。

  「這是路家的親戚吧?」

  「沒聽說呀?這款路虎得一百多萬啊。」

  「咦?這不是路家的那個瞎子嗎?她怎麼了?」

  「你才是瞎子,你們全家都瞎!」

  哪有這麼說話的?陸遜才不客氣,跳下車,張嘴就罵。

  「你敢罵我?」那人就來火氣了。

  「罵你咋的?老子還揍你呢。」

  陸遜才不慣著,上去一腳將那人給踹溝裡去了,罵道:「誰特麼的要是再敢說我嫂子,我就弄死他全家。」

  農村就是這樣,一家家的算起來,七大姑八大姨的,很有可能都是親戚。這下,見有人挨揍了,其他的幾個人不幹了,呼啦啦地全都圍攏了上來。這是要幹架呀?陸遜當即就來勁兒了,叉著腰,就瞪著這些人。

  誰罵,他就揍誰。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又讓他踹翻了好幾個。這下,周圍的這些人算是領略了陸遜的厲害,他們狠狠地瞪著他,把那幾個人攙扶起來,四散著走掉了。

  「幹得漂亮。」霍青衝著陸遜挑了挑大拇指。

  「那必須地。」陸遜咧嘴笑著,立即大包小包地往下搬禮品,還扯嗓子喊著:「路二叔,開門啊,快開門。」

  白靜初看得直皺眉頭,他們來下水村的任務有兩個——第一,借著來看路二叔、路二嬸的機會,來打探消息。第二,就是想辦法把這些村民們全都給拉攏過來,看能不能一起鬧事,把採沙場給毀掉了。可現在,霍青和陸遜上來就把人家村民給揍了,這是幹嘛呀?這分明就是來鬧事的。

  路二叔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村漢子,路二嬸卻不一樣,性情潑辣,愛佔便宜,又有點兒自私。要不然,就不會把路浮萍、路小動掃地出門了。路家姐弟在外面,風餐露宿的,過得那麼清貧,也沒有再回路二叔家,就能想像得到路二叔家對他們怎麼樣了。

  「誰呀?」路二嬸扯著嗓子,邊嗑著瓜子,邊往外走。

  「二嬸。」路浮萍有些怯怯地,輕喚了一聲。

  「你誰呀,我怎麼不認識你?」路二嬸連正眼都沒有看路浮萍一下,更是連大門都沒打算讓他們進。

  「你不是路浮萍的二嬸嗎?」

  霍青將那些禮品啥的,全都堆放在了腳下,歎聲道:「唉,我是路浮萍的男朋友,我們就要領結婚證了,根據習俗,得給娘家人送彩禮。可路浮萍和路小動也沒有別的什麼親人,我們就來找她的二叔和二嬸了。既然你不是……浮萍,你有沒有記錯,真是這個村子嗎?」

  路浮萍又哪裡不明白霍青的意思,也裝糊塗:「可能……是這個村子吧?我的眼睛不好,也看不清楚路,可能走錯了。」

  「青哥,嫂子,那咱們還是走吧,再找找。」陸遜作勢要打開車門。

  「別,別介啊。」

  這下,路二嬸急了,連忙拉住了路浮萍的手,故作端詳了一下,笑道:「哎呀,這可不就是我們家浮萍嗎?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這麼久沒見面了,我還以為是哪個仙子呢,差點兒沒認不出來。」

  「你真是路浮萍的二嬸?」霍青又問了一聲。

  「是,是,如假包換。」

  路二嬸看了眼地上的那些禮品,回頭喊道:「老不死的,你還傻看什麼呢,咱們家浮萍帶著男朋友回來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4 18:24

第134章 大仙鬥仙姑(一)

  其實,路二叔早就看出來了。可他是妻管嚴,老婆沒發話,他什麼也不敢亂說。這下,聽到路二嬸的聲音,他以為是太陽從西北出來了,趕緊小跑了出來,激動道:「浮萍,你……你可算回來了,這些年在外面好嗎?對了,小動呢,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路浮萍也有些激動,眼淚在眼角打著轉轉:「小動在工作呢,沒時間,我們就回來看看二叔和二嬸。」

  「回來就好,還拿東西幹什麼呀?快回家。」

  「好。」

  「我來領著浮萍。」

  路二嬸過來,將路二叔給扒拉到了一邊去,攥著路浮萍的手就不撒開了。霍青和陸遜、白靜初拎著那些禮品,跟在路二叔的身後,走進了院子。

  這是東北很有特色的農家小院,院牆的一邊是菜園子,種植著黃瓜、番茄、茄子、辣椒等等蔬菜。在過道的另一邊,是豬圈,裡面養了幾頭豬。在院子的角落,還有一口電井,一拉閘,水就出來了,很方便。

  三間很板正的紅磚大瓦房,在院落的上方是葡萄架,結著一顆顆很飽滿的葡萄,看著就讓人不禁食欲大振。在葡萄架下,擺放著一張小圓桌,還有幾個凳子。路二叔和路二嬸招呼著路浮萍坐下了,又是倒水又是給摘葡萄的,很熱情。

  當然了,這是看在這些禮品的份兒上,否則,他們連大門都進不來。

  霍青就跟土豪似的,手指著陸遜和白靜初,給路二叔和二嬸介紹,這兩個人,一個是他的保鏢,一個是他的女秘書。陸遜把那些禮品,一樣樣地倒騰出來,放到了桌子上。什麼金鐲子、金項鍊……在陽光的照耀下,金燦燦地發光,晃得路二嬸的眼睛都要花了。

  路二嬸光顧著樂了:「浮萍,你說你們這麼客氣……」

  霍青又從口袋中,拿出來了一張銀行卡,笑道:「二嬸,這些年,你和我二叔沒少照顧浮萍和小動,這裡是十萬塊錢,你們收下,千萬別嫌少。」

  「啊?十……萬?」

  路二嬸一把將銀行卡給攥在手中,卻一個勁兒地道:「這多不好意思,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倒是別收啊?這收的,比誰都快。霍青和陸遜、白靜初,對這個極品的二嬸,已經徹底無語了。

  又閒聊了幾句,路浮萍問道:「二叔、二嬸,大力呢?他沒在家嗎?」

  路大力,就是路二叔和路二嬸的兒子,歲數比路浮萍小,比路小動大。他的腦袋缺根弦兒,二十來歲了也沒娶媳婦。不過,他在村子裡面可是一霸,誰要是敢招惹他,他都敢一鐵鍬下去把人給拍死。

  路二嬸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我們村長的女兒讓鬼上身了,隔段時間就會口鼻出血。現在,賈村長請來了十里八村最厲害的胡仙姑,給跳大神呢,大力在那兒扮金童……」

  金童?那麼大的歲數了,還扮金童呢?陸遜和白靜初差點兒樂出聲來,霍青卻是心中一動,問道:「二嬸,那個胡仙姑的法力怎麼樣啊?」

  「法力很高。」

  「你能不能帶我們過去,開開眼界?」

  「好啊。」

  路二叔和路二嬸將這些禮品,放到了房間內,又把門給鎖上了,帶著霍青和陸遜、白靜初、路浮萍就走了出來。順著村道走了不遠,又往旁邊一拐,就來到了下水村小學。現在,學校放假了,沒有學生在這兒,卻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群村民。

  原本的學校主席臺上,搭了架子,鋪著紅色的地毯,兩邊還點著大紅蠟燭,透著幾分詭異。

  有一個仙姑打著鼓,唱著神調:「……幫兵我拿起這把鞭打鼓,一敲響,叮噹!聽我請請狐黃兩家兵,一請狐二請黃,狐黃兩家到聯營。狐老太爺在上邊做,狐老太奶陪伴正。狐老太爺快發兵,你把那狐家大兵叫七燈……」

  在仙姑的身後,是一個穿著紅色的肚兜,豎著兩個沖天小辮兒的壯漢,在小辮兒上,還繫著銅錢,一跳起拉來嘩啦嘩啦地響。他的雙手攥著一把紅纓槍,脖頸上戴著項圈兒。這哪裡是金童啊,分明就是哪吒。

  跟在金童旁邊的,還有一個玉女……這倒是一個小女孩兒,捧著一隻大公雞,跟著「神調」,邊走邊跳。

  路二嬸挺高興,手指著那個金童,笑道:「你們看到了吧?那個金童就是我們家大力。」

  霍青和陸遜、白靜初,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他們都感到挺有意思的。就在這個時候,從旁邊傳來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

  「你們看到了吧?他,就是他剛才打人了。」

  「對,對,就是他。」

  「敢來我們下水村鬧事,我看你們真是不想活了。」

  敢情,剛才陸遜揍了的那幾個人,他們都跑這兒來了。這些村民們有的攥著石頭,有的拿起了棍棒……一個個都瞪著眼珠子,殺氣騰騰的。路二叔和路二嬸互望著對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突然,又傳來了路大力的一聲暴喝:「你們幹什麼,難道不知道仙姑在作法嗎?都給我安靜點兒。」

  「大力,是這麼回事……」這些人就添油加醋地,把剛才陸遜打了村子裡的人的事情,說了一下。在下水村,誰不知道他們是路大力罩著的?可現在,他們就在路家的門口挨揍了,這是沒有將路大力放在眼中啊。

  「什麼?」

  這一句話,當即讓路大力炸廟了。

  他攥著紅纓槍,就向著霍青和陸遜等人衝了過去。

  這算是狗咬狗嗎?這些村民們樂得看熱鬧,呼啦啦地全都跟了進來。

  路大力喝道:「是誰剛才打了我們村子裡的人?」

  路二嬸皺眉道:「嗨,大力,你幹什麼呢?別聽他們瞎說……」

  陸遜挺直著身子,很不屑地道:「就是我打的,咋地吧?」

  「操!」

  路大力掄起了紅纓槍,照著陸遜的腦袋,就拍了下來。這一幕,把路二叔、路二嬸等人都給嚇了一跳,這是要出人命啊?啪!看著陸遜也不是那麼健碩,卻一把抓住了槍桿,冷笑道:「就你這兩下子,也敢張牙舞爪的?」

  「你撒開!」路大力拽了兩下,也沒有拽動。等到他再次用力的時候,陸遜很聽話地撒手了。路大力往後蹬蹬蹬地倒退了好幾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還沒等他爬起來,陸遜上去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冷笑道:「服不服?」

  「服,服了。」

  「既然服了,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唄?」

  「是……」路大力是一根筋,兩腳就讓陸遜給打趴了,哪裡還敢不服氣。

  「既然你服了,那就趕緊收拾收拾,搬家。」

  「搬家?」

  周圍的這些人,全都愣住了,不明白陸遜的話是什麼意思。

  路二嬸問道:「大兄弟,我們在這兒住得好好的,搬什麼家啊?」

  陸遜伸手一指霍青,很是崇敬地道:「你們知道我大哥是幹什麼的嗎?他是大仙。」

  「大仙?什麼大仙?」

  「他一眼就能看出人有什麼病,更是能未卜先知。我們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個時候來?今天是水神當道,惡鬼四散的日子。你們看到飲馬河上游的大壩了吧?隨時都有可能崩塌。真正到了那個時候,別說你們下水村,連整個飲馬鎮都得成為一片汪洋。」

  「啊?真的假的?」

  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眼神中透著迷惑。可他們的心裡,卻讓陸遜的幾句話,給嚇到了。之前,下水村連年乾旱。下雨也存不住,立即流掉了。自從有了大壩,他們算是過上了富足的生活。一旦大壩決口,連想都不敢去想。

  連村長賈長貴都走了過來,呵斥道:「大壩怎麼可能說崩塌就崩塌呢?不可能,不可能,你不要在這兒危言聳聽。」

  「是啊,這麼多年了,都沒事,哪能就趕在最近的幾天崩塌呢?你這是在嚇唬我們吧。」

  「嚇唬?」

  霍青冷笑了一聲,手指著賈長貴道:「你應該是有老寒腿,一到陰雨天就疼痛難當,對不對?」

  「對,你是怎麼知道……」賈長貴張大著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霍青。

  霍青哼了一聲,又手指著一個青年,冷笑道:「別看你年輕體壯的,是不是每頓吃不了多少飯?視力模糊,嘴巴酸酸的?」

  「是,是。」那青年嚇得魂飛魄散,畢恭畢敬地道:「大仙,那你看……我這病能治嗎?我去大院看了,他們給開了一些湯藥,我吃了也沒什麼用。」

  「這個簡單,我給你幾顆仙丹就行了。」

  霍青從口袋中,拿出來了一個小瓷瓶,又從瓷瓶中倒出來了三顆散發著濃郁香味兒的藥丸,遞給了那個青年。每天一顆,連續服用三天,保管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那青年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比金子還更要珍貴。

  當下,霍青又連續地指出了幾個人的身體頑疾,全都說中了。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對他敬若神明,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4 18:25

第135章 大仙鬥仙姑(二)

  真不經忽悠!

  霍青喝了口水,擺手道:「算了,你們還是趕緊搬家吧?再過幾天,飲馬河大壩決口了,你們將家破人亡……嗤,還跳什麼大神啊?再說了,她的法力低微,跳也是白跳。」

  「啊?」這回,他們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既然大仙都這麼說了,那他們就在劫難逃了呀?有幾個女人已經癱坐在地上,手拍打著地面,失聲痛哭起來。

  「誰法力低微啊?」

  胡仙姑不幹了。

  你說,她賺點錢容易嗎?好不容易接了個活兒,這又突然冒出了一個大仙來。這年頭,做什麼都競爭,連跳大神也有競爭的。現在,她要是不把場子找回來,往後這十里八村,她甭出來混了。

  胡仙姑腳踩神壇,手指著霍青,叱喝道:「呔,你是何方妖孽,敢來我的地盤鬧事?」

  霍青不屑道:「就你這樣道行低微的人,也敢來說本大仙?信不信我立即拆了你的神壇,把你大成原形?」

  「你……看我法術。」

  胡仙姑搖晃著鈴鐺,叱喝道:「看火。」

  噗!她拿起蠟燭,張嘴噴出了一口火焰,直沖雲霄。這一幕,把在場的人都給震懾住了,他們張大著嘴巴,都合不攏了。

  「這有什麼,看我少你的神壇。」

  霍青嗤笑著,大步走到了胡仙姑的面前,連蠟燭都沒有用,只是用手遮擋著嘴巴,突然一口火焰照著胡仙姑就噴射了過去。相比較胡仙姑剛才噴的火,這火更厲害,更兇猛,把主席臺上的那些紅綢子、紅地毯等等都給燒著了。

  這下,胡仙姑是真的嚇壞了,她手忙腳亂地從臺上跳了下來。霍青一伸手,將那個「玉女」也給抱了下來。這麼大會兒的工夫,整個主席臺已經成了一片火海。這些人再看著霍青的眼神,又不是一樣了,除了害怕、緊張,還有一些敬畏。

  其實,這事兒簡單。霍青才不會什麼法術呢,只不過是在嘴中含了一根管子,管子裡有松香末和未完全燃盡的紙灰。等到噴火的時候,他從陸遜那兒拿來了火機,用手遮擋著,別人幾乎是看不太清楚。

  噗!一口火焰就出來了,顯得神乎其神。

  看著胡仙姑狼狽的模樣,霍青喝問道:「仙姑,你服不服氣?」

  「服氣,服氣。」胡仙姑湊了上來,小聲道:「大仙,你說我才四十多歲的年紀,怎麼就閉經了呢?你還有沒有仙丹……給我一顆?」

  「仙丹?行啊,我明天給你帶來幾顆。」

  「是,是,謝謝大仙。」

  什麼仙丹啊?實際上就是藥丸。等到回去了,把茄子切片曬乾了,炒黃研成粉,再製成藥丸,用黃酒送服,就行了。如果真有仙丹,霍青自己就服用了,哪能輪到她呢。

  這回,跳大神也跳不成了,村長賈長貴急了。本來,他還想著給女兒跳大神驅邪呢。現在,有了道行更高深的大仙,這是機會啊?他趕緊湊了上來,恭敬道:「上仙,你看……你能不能幫我女兒看看?她可能是鬼上身了。」

  「好,帶我去看看。」

  霍青心中暗罵,你才鬼上身了呢。這麼大的人了,又是村長,怎麼也用這種封建迷信的手段來給孩子治病呢?沒準兒,就耽誤了。

  這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子,最近的一年多以來,她的身體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症狀。只不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口鼻出血。為此,賈長貴帶著孩子去醫院檢查了好多次,也沒有檢查出什麼病因。這樣下去總不行啊?其實,賈長貴也知道跳大神是封建迷信,可他實在是找不到治癒孩子的法子了。

  霍青也不敢大意了,給那個孩子把把脈,這才道:「沒事,今天的仙丹用光了,我明天再給你拿來幾顆……不過,這個仙丹得用特殊的藥引子才行。」

  等到回去,再配藥就是了,生地、仙鶴草、血餘炭……這樣說起來,霍青什麼仙丹都有。

  賈長貴問道:「這個特殊的藥引子,是什麼呢?」

  「鍋底灰。」

  「鍋底灰?」這讓賈長貴和黃大仙等人又是一愣。

  這個鍋底灰,跟人們俗稱的鍋底灰是有區別的。這種鍋底的火不能用煤炭燃燒,必須是燒草的。同時,除了煤炭,還不能有任何的雜物,要以純粹的樹枝、雜草作為燃料,進行燃燒,燒到一定時間後,將鍋底的灰沫輕輕刮下來,這種灰沫在中醫上有個學名,叫做「百草霜」。

  過去,村裡人生活不是很富裕,沒有錢買煤炭,撿一些乾柴雜草作為燃料,百草霜也容易獲得。如今,這種「鍋底灰」很難找到了,或許只有在牧區才有。

  不過,當聽到霍青這麼一說,賈長貴倒是笑了。他們村子連年種植水稻,那些稻草都是燃料,絕對沒有添加任何的雜物。當下,他回到家中,刮了一層鍋底灰,交給了霍青。

  「好!」

  霍青收下了,卑憐地看了一眼在場的這些人,幾乎是整個下水村的人都在這兒了。之前,陸遜故意揍了幾個村民,就是為了惹起這些村民的暴怒,他們全都上來,找陸遜的麻煩才好呢。現在看來,當時倒是多此一舉了。

  這些人全都崇敬地看著霍青,連胡仙姑都敗在了霍青的手中,那人家的道行得多高深?一眼,就能看出你的身體頑疾,更是有仙丹治病。這點,胡仙姑騎著火箭也追不上,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霍青重重地歎息了一聲,擺手道:「唉,你們還是趕緊散去,收拾收拾,搬家吧?再晚了的話,恐怕……不堪設想啊。」

  都說故土難離,他們在下水村生活了一輩子了,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就這麼走掉了,肯定是不甘心。還有,再有個把月水稻就成熟了,他們一年就指著這個賺錢了。要是讓大水給淹沒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路二嬸臉若死灰,顫聲道:「那個霍……哦,大仙,你老人家法術高深,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幫我們破了這場災禍嗎?」

  「是啊,是啊,我們願意出錢。」

  「如果需要破處,我們也可以給你提供小女孩……」

  這都是什麼思想啊?緊接著,胡仙姑的一句話,差點兒讓霍青一頭摔倒在地上:「大仙,你看咱們雙修行嗎?你的道行,加上我的道行,興許是能夠改變這一場浩劫。」

  霍青很為難,很為難,好一會兒,吊足了這些人的胃口,這才道:「大壩決口,有天災,也有人禍。我可以開壇做法,擋住天災,至於人禍……我也無能為力,只能是靠你們自己了。」

  「那人禍……又是什麼人禍呢?我們不懂啊,還請大仙指點迷津。」

  「我要是說出來了,就是洩露了天機,會折壽的。」

  「啊?大仙,還請你救救我們下水村的這些父老鄉親。」

  賈長貴和路二叔、路二嬸、路大動等人,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這就跟連鎖反應似的,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沒多大會兒的工夫,整個小學內的這些人,只剩下霍青和陸遜、白靜初、路浮萍站著了,就連胡仙姑都非常虔誠、敬畏地跪在了霍青的面前。

  這一刻,讓霍青的臉上感到很尷尬,又很榮耀,誰還沒有個虛榮心呢。

  路浮萍輕聲道:「霍青,你……要不,你還是幫幫這些鄉親們吧?他們也不容易。」

  路二嬸連忙道:「是啊,是啊,你就幫幫我們吧?」

  「那好吧。」

  霍青歎息了一聲,臉色凝重道:「在你們下水村的上游,有一個採沙場,對不對?他們連年採沙,破壞了凍土層,使得河道兩側的水滲透方式發生變化,一些原本生長在河道兩側的植物也死掉了。還會有沙坑,導致地表水水量減少,對河道造成污染……這些都直接影響到大壩的存亡。我建議你們做兩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加固大壩。第二件,動用一切可能的力量,不能讓採沙場再進行下去了。」

  原來是採沙場幹的好事啊!

  難怪,採沙場的人每年都會給村民們錢,說白了,這就是想要堵住他們的嘴。可是,這些錢能買來他們的家園嗎?能買來他們的生命嗎?一時間,所有人都激動起來,非把採沙場給毀掉了不可。

  賈長貴皺眉道:「大仙,我們下水村的村民們,哪怕是丟掉性命也不怕,大不了跟採沙長的人死拼了。可是,加固大壩是飲馬鎮的事,要是鎮裡不同意這麼辦,我們乾瞪眼也沒轍啊?」

  「飲馬鎮就交給我了,我親自去一趟飲馬鎮,跟鎮領導說一下。」

  「那就辛苦大仙了。」

  「現在,大傢伙兒做好條幅,去通河市政府,找陳書記解決問題,鬧得越轟動越好。我這就去飲馬鎮,咱們晚上會合。」

  「好!」

  賈長貴是村長,不方便露面,那就由陸遜和白靜初擔任隊長,路大動擔任副隊長,這些村民們跳上了拖拉機,還有蹦蹦車,浩浩蕩蕩地向市內駛去。路浮萍眼睛不好,暫時待在路二叔、路二嬸的家中。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4 18:26

第136章 還我清白,還我河山

  不用自己動手,這些村民們鬧事,就夠周家人受的了。

  本身,採沙場就是周家的生意。這回,看周知庸怎麼辦?霍青還特意給陳家洛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一下採沙場的情況。陳家洛的聲音當即就變得凝重起來了,連聲問這是不是真的。

  「陳哥,這事兒我能騙你嗎?」

  「好,好,我這就去跟我爹說一聲。」

  以陳世成和周知庸的關係,陳世成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機會。他倒是不奢望趙瑾能站到他的一方,她能保持中立就行。當陳世成聽到了陳家洛的彙報,也立即站起了身子,拉回地在辦公室中挪動著腳步。

  這興許是一個契機啊!

  終於,陳世成停下腳步,望向了窗外,說出了跟霍青一模一樣的話:「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啊。」

  法不責眾!

  再說了,村民鬧事是合理合法的。本身,採沙場就不合乎規格,甚至是連個採沙證都沒有,這種明採沙、暗淘金的行徑是明令禁止的。陳世成也知道,可他在通河市沒有任何的根基,就算是強行採取措施也沒有用。可現在不一樣了,倒是要看看周知庸如何收場。

  一旦事情鬧大,他是不介意痛打落水狗的。

  不用去問,霍青也隱約能猜到陳世成的想法。他剛剛跳上了那輛路虎越野車,他的手機鈴聲就響了,是飲馬鎮的鎮長齊泰山打來的。

  霍青按了下接通鍵,故意問道:「喂,你是哪位……」

  嗚嗚!齊泰山都哭了:「霍少,我錯了,還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你誰呀?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是飲馬鎮的齊泰山。」

  「啊?齊鎮長啊。」

  霍青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水仙不開花,還真是能裝蒜啊!

  昨天晚上,沈嫣然請齊泰山到望江大酒店吃飯。齊泰山自恃是周知庸的人,才沒有將沈嫣然放在心上。真是笑話!誰不知道周璿一直跟沈嫣然過不去?在這種形勢下,齊泰山都想踩沈嫣然幾腳,向周知庸表白心跡,又怎麼可能反過來幫沈嫣然呢?當然了,給錢照收,要是有美女……嘿嘿,他是不介意再玩一玩的。

  對於沈嫣然,他是不敢妄想了,可白靜初嘛……他當時就動心了。誰想到,霍青進來刺了他一針,他就當場失禁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筆帳慢慢算!等到回來,齊泰山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就感覺自己一下子成了漏斗,喝多少水,就立即尿多少,幾乎是在身體中沒有任何的停頓,他想控制都控制不住。當天晚上,他就把小孫子的尿不濕戴在身上了。可這樣下去總不是法子呀?上午來到了鎮政府的辦公室,他一口水都不敢喝,渴的他嗓子都冒煙了。

  人離開水,估計跟魚兒離開水差不多。

  眼睜睜地看著水,偏偏就不敢喝,這種滋味兒比《滿清十大酷刑》還更要慘烈。終於,他扛不住了,撥通了沈嫣然的電話:「沈總,我願意把那200萬還給你。」

  「還給我幹什麼?你有事情找霍青。」沈嫣然一點兒也不給面子。

  「霍青?我不知道他的電話啊。」

  「我告訴你……」

  就這樣,齊泰山把電話打到了霍青的身上,苦笑道:「霍少,只要你能幫我根治了……失禁的問題,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霍青感到挺奇怪,你說你失禁了,找我做什麼,去找醫生才對嘛。

  找了,不是沒找!

  齊泰山連鎮衛生院都沒去,特意跑了趟市醫院。可一樣,沒有查出任何的問題來。要不然,他才不會來找霍青呢。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是霍青給他扎針,才會失禁的,霍青肯定還有辦法幫他治癒了。

  霍青淡淡道:「這樣吧,我去一趟你們飲馬鎮,我還沒吃飯……」

  齊泰山趕緊道:「好,好,我這就去預訂包廂。」

  別看清遠縣是省級貧困縣,可飲馬鎮卻規劃得很不錯,每一條馬路都修得又寬敞又筆直,街道兩邊的綠化也做得很不錯。一家家的店面牌匾,全都是統一製作的,紅底黃字,看上去又整齊又漂亮。

  就在飲馬鎮政府的對面招待所,齊泰山在包廂中預定了一桌酒菜,就他們兩個人。

  齊泰山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伺候得非常周到。而他自己?卻一口都不敢吃,更是不敢喝酒。偏偏是又餓又渴,他是真怕吃了那麼一口,就立即小便失禁。霍青才不管這麼多呢,像是沒有看到齊泰山可憐巴巴的眼神一般,大口地吃喝著,猶如是風捲殘雲一般。

  等到吃飽喝足,霍青往椅背上一靠,抹了下嘴巴子,笑道:「老齊,你們招待所的飯菜不錯啊。」

  「只要你滿意就好。」齊泰山趕緊又給倒了一杯水,陪笑道:「霍少,你看我的事兒……」

  「你的事兒?」霍青歎聲道:「哎呀,這事兒不是不難辦,就是……你得拿出點兒魄力來呀?」

  「什麼魄力?你讓我幹什麼都行。」齊泰山眼前一亮,立即表態。

  「兩件事,第一件事,派工程隊去加固飲馬河大壩。第二件事,現在就帶人去市政府,聚眾鬧事。現在,採沙場嚴重影響了飲馬河大壩的安危,一旦出了事情,你這個鎮長能擔負得起嗎?這兩件事情辦好了,我會幫你解決失禁的事情。」

  「啊?」齊泰山苦笑道:「霍少,這第一件事情,我可以立即叫人去辦。可這第二件事情……周市長不會放過我的。」

  「那隨便了,反正我把道路給你擺出來了,做不做就是你的事情了。」霍青作勢就要走。

  「別急啊,讓我再考慮考慮。」

  「還考慮什麼?」霍青扳起臉,冷聲道:「我告訴你,現在下水村的人已經去市政府鬧事了,更是把條幅都拉起來了。你要是再不去,恐怕就晚了。到時候……哼哼,你就是跪下來求我,也休想讓我來給你治病,你這一輩子就一直戴著尿不濕吧。」

  這一句話,猶如是一把利劍,刺入了齊泰山的心臟,他當即就崩潰了。

  誰對我好,我就對他更好。

  誰對我不好,我就踹他較量。

  齊泰山,實在是可惡。他身為鎮長,不僅僅撈錢,還打起了白靜初的注意。這種人,要是對他仁慈了,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霍青沒扇他兩個耳光,踹他兩腳,就挺不錯的了。還討價還價?大爺才懶得搭理你。

  齊泰山癱坐在椅子上,面若死灰,兩眼呆呆地望著前方,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霍青站起身來就往外走,等到了門口的時候,罵道:「你特麼的死腦筋,不靠著周知庸又怎麼樣?我問你,咱們通河市誰才是大老闆?我跟陳書記也認識……」

  「我知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這回,算是給齊泰山開了竅。

  齊泰山樂了,立即表態,胸膛拍得劈啪響:「霍少,你就放心吧,我保證把這兩件事辦得漂漂亮亮的,到時候,嘿……」

  「我幫你治病,再給你和陳書記引薦一下。我跟你說,你也應該知道陳書記和周市長,向來是不合吧?這次去市政府鬧事,就是給你一個向陳書記投遞投名狀的機會。」

  「明白,哈哈,我這就去辦。」

  傻炮!

  霍青罵了一聲,邊往市里趕,邊給沈嫣然彙報情況。其實,這事兒白靜初已經跟沈嫣然說了,現在的市政府門口,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群人,連條幅都拉出來了——「強烈譴責在飲馬河採沙的卑劣行徑。」

  「還我清白,還我河山。」

  路大動帶頭,在前面高唱著國歌:「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刻,每個人都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

  路二叔、路二嬸等村民們,手臂挽著手臂,排成了兩圈兒,把市政府圍堵了個結結實實。誰也甭想進去,更是甭想出來。市政府的大門緊閉著,一些武警們一樣手臂挽著手臂,結成了一個肉盾,生怕這些村民們會惹出什麼禍事來。

  這樣下去也不行,還不夠轟動!

  陸遜和白靜初就夾雜在人群中,在那兒挑事。這回,不唱國歌了,而是喊著一個人的名字——陳書記,陳書記!

  陳書記沒怎麼樣,周市長坐不住了。

  周知庸扒開百葉窗往外張望了兩眼,看這些村民的架勢,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退卻了。他有些不太明白,採沙場也幹了有些年頭了,怎麼這些村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現在過來鬧事呢?這中間,肯定有蹊蹺。

  又來回走了幾步,他撥通了一個電話:「知趣,採沙場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沒有啊,我們一直很低調。」

  「真沒有?我告訴你,現在,下水村的村民聚集在市政府的門口鬧事,還不斷喊陳書記的名字……」突然,周知庸想到了什麼,失聲道:「哎呀,不好了,你立即停止採沙,讓工人們都休息吧。最近的一段時間,暫時不要開工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4 18:27

第137章 戴綠帽,背黑鍋

  周知趣是周知庸的堂弟,主要負責採沙場的生意。每年,採沙場都把淘出來的金子,送到加工廠,加工成首飾,擺放到周家旗下的那些金店中。這些,都跟周知趣的功勞是分不開的。冷不丁的接到了大哥的話,周知趣也是一愣。

  明採沙,暗淘金。

  周知趣也知道,採沙場的手續不合法,所以都是白天採沙,晚上淘金,每年都給下水村的村民們發紅包,很低調,絕對沒有得罪什麼人。不過,他就不明白了,那些村民們喊的是陳書記的名字,跟周知庸又有什麼關係。

  就算是攤事兒,也是陳書記才對。

  周知庸喝道:「難道你還沒有看清楚嗎?對方故意喊陳書記的名字,就是想要讓陳書記出面來主持公道。誰都知道我跟陳世成不和,趁著這個機會,他肯定不會放過打壓採沙場。如果說,他們真的喊我的名字,倒是好了,我可以把他們壓下來。」

  「啊?這麼說,事態很嚴重了?」

  「比想像中的還更要嚴重,你立即停下來,我再在這邊周旋一下。」

  「可是……大哥,我們這幾天剛剛淘了一批新沙,還沒有經過篩洗。在這批新沙中,肯定含有大量的金沙。如果就這麼放棄了,實在是太可惜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儘量拖延兩天,我暫時不採沙了,連夜加班加點也要把這些新沙給篩洗出來。」

  「這個……行,你儘快,千萬不要在採沙了。」

  「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就這麼大會兒的工夫,陳世成已經從辦公大樓出來,向著門口走去了。他穿著很樸素,兩鬢微有些斑白,但是步履矯健,看的出是一個很沉穩、很有魄力的人。跟在他身邊的,是他的貼身秘書蘭天。

  這是一個很帥氣的小夥子,夾著皮包,寸步不離地跟在陳世成的身邊。一旦出了什麼事情,他寧可捨棄自己的生命,也將保護陳書記的安全。

  這是要壞事啊?

  周知庸連忙也從樓上跑了下來,等他到門口的時候,陳世成已經跟路大力、路二叔等村民們聊了起來。陳世成的臉色凝重,邊聽著村民們聲淚俱下的控訴,邊讓蘭天記錄下來。這件事情可非同小可,飲馬河養育了下水村、飲馬鎮三萬多人,竟然有人在上游採沙。一旦引起大壩崩塌,後果不堪設想。

  周知庸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啊?誰讓你們在這兒,聚眾鬧事的?」

  陳世成皺了皺眉頭,問道:「老周,你聽說了嗎?有人在飲馬河的上有採沙……」

  「哦?還有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

  「這樣,老周,這事兒就交給你來辦吧?必須得給村民們一個交代。」

  「好。」

  陳世成又安慰了一番路二叔、路大力等人,和蘭天回去了。

  這下,周知庸也摸不清楚了,陳世成的葫蘆裡面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按說,他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對採沙場下手啊?可他,竟然不管不問,還交給自己了。算了,懶得去想那些了,周知庸自然是有手段,將這件事情給壓下來。

  先是一番義正言辭的譴責,怎麼可以在飲馬河的上游採沙呢?這件事情極其惡劣,必須給予制止。緊接著,他又是一番軟刀子,鄉親們!你們在這兒鬧事也不是辦法,干擾了市政府的正常秩序不說,還耽誤了你們灌溉水稻……這樣,你們先都回去吧,我們市里一定會拿出妥善的方案,儘快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鬼才相信你說的話!」

  嗤嗤!兩輛大巴車衝了過來,齊泰山帶著飲馬鎮的人過來了。

  這一幕,差點兒把周知庸的心臟病給氣犯了,本來,他都已經把下水村的這些人勸住了。這下可倒好,齊泰山帶人過來,讓他白白地磨嘴皮子了。偏偏,齊泰山還是他的嫡系,竟然還跟他唱起了對臺戲。

  周知庸喝道:「齊泰山,你瘋了?你……你帶人來鬧事,這個鎮長,你還想不想幹了?」

  「周市長。」

  齊泰山很悲憤,激動道:「現在,我們飲馬鎮和下水村都已經處於生命的危險邊緣了,我這個鎮長幹不幹還有什麼意思?我一天身為鎮長,就要為鄉親們負責。」

  這一番話,充滿著浩然正氣!

  路二叔、路大力、陸遜等人齊聲叫好,鼓掌。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周知庸也不好處分齊泰山,連連點頭道:「好,好,你做得好。」

  這話,當然是反語!

  齊泰山卻問道:「周市長,不知道採沙場的事情,市里怎麼解決?我希望能儘快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放心吧,一定會給的。這樣,你們先散了吧?老齊,你來一趟我的辦公室,我跟你說說採沙場的事情。」

  「不用了,周市長,我得和鄉親們一起去修大壩,沒有時間……」

  「你……」周知庸氣得臉都白了,齊泰山竟然敢這樣跟他說話,真是不知道死活。

  「鄉親們,周市長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答覆的。」齊泰山像是沒有看到周知庸的表情,又喊道:「走了,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咱們就找他。」

  「好!」

  這些人高聲答應著,跟著齊泰山跳上車,轟轟地離去了。

  特麼的!

  周知庸狠狠地看著他們離去,等回到了辦公室中,啪嚓!他直接將杯子給摔碎在了地上。緊接著,房門讓人給推開了,陳世成站在門口,驚愕道:「老周,你……你這是怎麼了?」

  周知庸臉色鐵青,卻立即如陽光般和煦了,笑道:「沒事,我剛才失手……把一個水杯給打碎了。」

  「沒事就好,我跟你研究一下採沙場的事情。看來,這件事情不簡單啊。」

  「這還有什麼好研究的?這樣,這事兒交給我,我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行,別讓咱們的老百姓失望啊。」

  陳世成歎息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周知庸的眼珠子都瞪圓了,哪裡輪到他在這兒說教了?他的火氣蹭蹭地往上竄,立即撥通了周知趣的電話,哼道:「知趣,你們現在別著急,慢慢採沙……特麼的,這是在通河市,看別人能把咱們怎麼樣。」

  周知趣早就等著這句話了,大聲道:「哥,你就放心吧,什麼事兒都沒有。」

  齊泰山讓大巴車把人送回到飲馬鎮去了,他跳上了拖拉機,跟著陸遜、白靜初等人,一起回到了下水村。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連正眼都沒敢看白靜初一下,這要是再把霍青給得罪了,他這輩子就離不開尿不濕了。

  等他們到下水村的時候,霍青也從市里趕回來了,他去抓了點兒中草藥,回來給賈長貴的女兒配「仙丹」。等到日落黃昏,霍青也將仙丹弄好了,用鍋底灰當藥引,給那女孩子服下去了。

  晚上,賈長貴擺了幾桌酒菜,霍青和齊泰山、陸遜也沒有客氣,大口地吃喝起來。本來,路浮萍也要過來的,可她和白靜初讓路二叔、路二嬸給強行拉住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必須得在家吃飯才行。

  等到吃飽喝足,天色也暗了下來。

  霍青和陸遜等人又等了一會兒,這才來到了下水村小學。現在,學校內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群人。每個人的左手高舉著火把,有手拿著菜刀、棍棒、鐮刀等等武器,昂首挺胸的。而路大力,不知道在哪兒弄來了一條紅領巾,紮在了脖頸上,再攥著紅纓槍,還真有幾分民兵連長的模樣。

  齊泰山喝道:「同志們,飲馬河是咱們的母親河,它養育了咱們幾萬人口。現在,竟然有人在上游大肆採沙,破壞了我們的生存環境,甚至影響到了我們的生命安全。今天晚上,咱們就把採沙場給毀掉了,誰要是敢阻攔我們,我們就跟他們拼了。」

  「是。」

  「來人,倒酒。」

  有一些女人上來,給每個人倒了一碗酒。

  齊泰山喝道:「有膽小怕事的,現在就站出來,別特麼扯了我們的後腿……有沒有,有沒有?」

  「沒有。」

  「好,咱們乾了,不破沙場終不還!」

  「乾。」

  這些人仰脖將杯中酒給乾了下去,啪嚓!碗給摔碎了,氣勢異常雄壯。不說別人,連霍青和陸遜,夾雜在人群中,都熱血沸騰的。

  出發!齊泰山和霍青、陸遜,高舉著火把,走在前面,其餘人緊跟其後。長長的隊伍,在黑夜中,猶如是一條火龍,曲折蜿蜒,不斷地向著飲馬河上游的採沙場進軍。霍青盯著齊泰山看了好幾眼,真沒有想到,這傢伙還挺真有兩下子,這麼三言兩語就調動了這些人的積極性。

  看這架勢,要是讓他們奔赴疆場,跟小東洋鬼子幹一場,也不在話下。

  霍青笑了笑,問道:「齊鎮長,你以前當過兵吧?」

  齊泰山咧嘴笑道:「我是從村子考出去的,當了一名炮兵連的炊事員。後來,又去北大荒當了一名野戰兵……」

  「炮兵連的炊事員?」霍青的臉上就有了幾分古怪。

  「哈哈,對,我那時候是世上最悲慘的男人,特麼的!戴綠帽,背黑鍋,還只能看別人打炮。」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4 18:27

第138章 壞蛋,你說話不算話

  不就是一些村民鬧事嗎?一個堂堂的市長,把這些人給壓下來,就跟吃飯睡覺一樣稀鬆平常。反正,周知趣是沒有放在心上。

  太陽一落山,周知趣就立即讓那幾艘採沙船停止工作了,把那些工人們招過來,立即開始工作。為了不引起外界的注意,周家人淘金清一色的都是手工。每一個工人都脫得光溜溜的,光著腳丫在暗河中篩洗。

  工棚內,是通明瓦亮的燈光,照映得如同白晝一般。每隔幾米遠,就有周家弟子拿著皮鞭,在那兒盯著。要是發現有人偷吞黃金,或者是把黃金私藏起來,他們上去就鞭抽棍打的,非常兇殘。不過,在這兒淘金,工資很高,倒也沒有什麼人鬧事。

  現在,周知趣就想著把這些新沙給篩洗出來,暫時就休息一段時間。等風聲一過,再繼續採沙、淘金就是了。

  他和幾個保鏢,就坐在工棚的門口,支起了一張桌子,擺了幾隻烤鴨,還有滷製的豬頭肉、豬耳朵等等熟食,邊吃邊喝,小日子甭提有多逍遙了。

  等到了晚上八點來鐘,周知趣等幾個人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了。一個人找了個地方撒泡尿,連褲子都沒繫,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回來,叫道:「二爺,你們……你們快看,那是不是有一條火龍?」

  「火龍?扯特麼蛋。」周知趣罵道:「你看你,都尿褲子上了,趕緊把褲子提上。」

  「真,真有火龍,你們快看。」

  「你特麼要是敢忽悠我們……咦?」

  周知趣回過頭,當即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在不遠處,可不是有一條火龍嗎?那條龍曲折蜿蜒,距離他們越來越近。這……這怎麼可能會有火龍呢?周知趣使勁揉了揉眼睛,也沒有看出來是怎麼回事。

  一人興奮道:「二爺,你說,能不能是神龍下凡了?這可是吉兆啊。」

  「哈哈,我手機呢?趕緊拍下來,發到微信朋友圈去。」

  周知趣摸出手機,立即哢嚓哢嚓地一張張拍攝,然後發到了朋友圈。4G網就是快,在這種連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網速也嗷嗷地。等到拍攝完了,周知趣還自拍了一張,一起發到了朋友圈。

  就這麼大會兒的工夫,那條火龍已經走到了近前,他都聽到了一聲聲的喧鬧。

  這下,周知趣也有些醒酒了,失聲道:「不好,快……你們快擋住,我這就給大哥打電話。」

  誰能擋住啊?

  陸遜和霍青在前面開道,路大力、齊泰山等人輪著棍棒就衝了上來。

  噗通!一腳,霍青就將周知趣給踹了個跟頭,喊道:「所有人都聽著,我們就是來毀掉採沙場的,不想傷人性命。」

  這些村民們早就有所準備,有幾個水性好的,跳到河水中,把那幾艘採沙船上都灑了汽油,再把火把一丟。呼!火焰瞬間沖天而起。一艘,兩艘……很快,這幾艘採沙船全都陷入了火海中,把天空都給映紅了,如同白晝一般。

  同時,霍青和陸遜等人也把火把丟進了工棚中。這下,那些工人們哪裡還顧得上淘金啊,這樣煙薰火燎的,呼啦啦地從工棚的另一個出口往外跑。那十幾個看守的周家弟子連聲喊叫,也沒有用。很快,這些工人們全都四處逃竄,跑沒影兒了。

  這些周家弟子都火了,他們攥著皮鞭從工棚中出來,照著那些村民們就衝了上去。突然間,從斜刺裡又跑出來了二十多個蒙面人,他們也不說話,一個個手中都拿著甩棍,迎著這些周家弟子,劈頭就打。

  這又是哪兒冒出來的呀?

  這些周家弟子們拼命反抗,可那二十多個人蒙面人都非常強悍,下手還特別狠,專門往他們的腿上招呼。哢嚓,哢嚓!把他們的腿給打折了,就再次撲向下一個。帶頭的,是一個身材極其威猛,差不多有兩米多的青年,他的力量極大,抓著人就往地上摔,再一腳狠狠地跺在那人的小腿上,腿骨當即斷裂。

  沒多大會兒的工夫,這十幾個周家弟子全都被幹翻了,倒在地上發出了痛楚的叫聲。

  這些蒙面人呼哨了一聲,一哄而散。

  實際上,他們就是阿奴和那些退役的武警戰士。來之前,霍青就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夾雜在人群中渾水摸魚。要不然,周家弟子跟村民們打起來,這些村民們非受傷不可。這麼一場轟轟烈烈的護壩運動,沒怎麼開始,就結束了。

  這些村民們還有些意猶未盡,又衝上去把工棚、吊車、鏟車等等都給毀掉了,這才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到了下水村。這場面,這輩子都難以忘記,實在是太嗨了,比嗑了春藥還要更過癮。

  回來的路上,霍青接到了于正春打來的電話。星期六、星期日是打黑拳的日子,都已經說好的了,霍青會過來觀戰。可今天,怎麼沒過來呢?霍青是滿臉的苦笑,他也想過去,可現在真的離不開。等有時間,一定過去。

  掛斷了電話,陸遜又跟霍青說了說齊泰山在市政府門口的表現。當場,就把周知庸給撅了,齊泰山是斷了自己的回頭路。霍青很滿意,等到了下水村,他就摸出銀針,照著齊泰山的腎元穴扎了一針。

  齊泰山終於是告別了尿不濕!

  「霍少,往後,你要是再有用得著我老齊的地方,就說一聲,絕對好使。」

  「行,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改天,我介紹你跟陳書記認識一下。」

  「好,好。」

  齊泰山很高興,不管怎麼說,陳書記才是通河市的一把手。只要陳書記照著他,他才不鳥周知庸呢。

  這些村民們也都四散著,回到家中去了。一時半會兒,誰都不會有睡意。他們倒在炕上,跟老婆吐沫星子亂飛,吹著牛皮。怎麼一個猛子扎進了水中,將裝著汽油的玻璃瓶子,啪嚓,啪嚓地摔碎在了採沙船上。然後,又把火把丟上去。再一個猛子扎到水中,等到了岸上,那採沙船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老公,你這麼威猛嗎?」那老婆聽得眼睛都冒了星星。

  「那當然了,你才知道嗎?其實,我還有更威猛的地方。來,咱們現在就試試。」

  「別這樣,啊……」

  估計,這一晚上,有不少人家都發生了激烈的戰鬥。霍青倒是沒有,不過他現在已經徹底傻了眼。白天,他和陸遜、白靜初、路浮萍來到路家,是以送彩禮為藉口。霍青和路浮萍是兩口子,陸遜是他的保鏢,白靜初是他的貼身女秘書。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路二叔和路二嬸把陸遜和白靜初分別安排了一個房間,卻將霍青和路浮萍安排在了一個房間中。

  兩口子嘛,很正常。

  房間不是很大,裝修也很簡單。靠門邊上,有一鋪小炕,炕上讓路二嬸給鋪了大紅的被褥,還有繡著鴛鴦的枕套,搞的就跟婚房似的。窗簾,也都是新換的,這讓霍青和路浮萍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等到他們都走了,霍青苦笑道:「浮萍,你看……這樣,你睡在炕上,我睡地上就行。」

  「這怎麼能行呢?最近連續下雨,你要是睡在地上,受潮氣會對身體不好。」

  「沒事,我年輕火力壯……」

  「那也不行。」路浮萍撫摸了一下小炕,輕聲道:「你也睡到炕上來吧?我……我相信,你是不會亂來的。」

  「這樣不好吧?」霍青也有些為難。

  「有什麼不好的?你還怕我占你的便宜呀?」

  「不是……」

  「那就過來。」

  路浮萍還是有幾分魄力,她將被子掀開了,羞窘道:「你轉過身去,我把衣服脫了。」

  霍青都有些無語了,她的眼睛什麼也看不見,就算是自己站到了她的面前,眼睜睜地看著她脫衣服,她也不知道。可是,她這樣說,還真是讓霍青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他答應一聲,轉過了身去。

  靜,很靜。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落入了霍青的耳中,這就像是有著一種魔力似的,讓霍青的心都禁不住癢癢的。咕嚕!他吞了口吐沫,一點點,一點點地轉過了頭。

  這一幕,他一輩子也難以忘記。

  路浮萍的肌膚真白,就像是透明似的,在燈光的照耀下,更是猶如羊脂白玉一般,白花花的晃眼。看上去,她的身材挺單薄、纖瘦的,這回脫掉了衣服,她的胸脯也很有料嘛。高聳,挺拔,尤其是胸前的那兩顆……咕嚕!霍青很不爭氣,又吞了口吐沫,他就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要不夠用了。

  「誰讓你偷看的?」路浮萍連忙轉過身子,把背心套在了身上。

  「啊,我……我哪裡有看啊。」霍青的嘴上這麼說,還是有些心虛。

  「壞蛋,你說話不算話。」

  路浮萍臉蛋紅豔豔的,鑽入到了被窩中,又輕聲道:「你也上來睡覺吧,都這麼晚了。」

  霍青哦了一聲,就這麼跟她睡在一個被窩中?他的心撲騰撲騰地亂跳著,都快要從口腔中跳出來了。一步,一步,他終於走到了炕沿邊上……啪啪!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嚇得霍青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誰呀?」

  「哦,小霍啊,我是你二嬸,快開門。」

  霍青走過去,將房門給打開了,路二嬸的手中拎了個罐子,放到了地上,笑道:「晚上上廁所不方便,你們要是憋不住……就在這個罐子裡面尿。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你們早點兒睡。」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4 18:28

第139章 四針開穴

  村子裡面不比市里,廁所都是在外面的。這樣黑燈瞎火的,路浮萍眼睛又不好,對這裡的地形又不熟悉,上廁所肯定是不方便。可這樣子在屋裡面「噓噓」,合適嗎?霍青偷偷地看了眼倒在炕上的路浮萍,不知道她的心中是什麼想法,反正霍青是感到挺尷尬,挺難為情的。

  將罐子輕輕地放到了地上,霍青屏住呼吸爬到炕上,鑽進了被窩中。路浮萍靜靜地平躺著,霍青也一樣,一動不動,身子都要僵硬了。這樣子,還怎麼睡啊?兩個人持續了有十幾分鐘,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同時把身子轉了過來。

  嘭!二人的腦門兒,就撞到了一起。

  「哎呦……」路浮萍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嗔怪道:「你……我看不見,你還看不見啊?往人家腦門兒上撞。」

  「我也不是故意的,讓我看看,沒事吧?」

  「沒事。」

  燈,沒有關。反正,對於路浮萍來說,有沒有燈都是黑天。這樣的姿勢,讓她的背心領口微微地敞開著,霍青從領口望進去,把裡面的那兩團粉肉全都落入了眼中,很有彈性,很飽滿。儘管說,她不知道,可霍青還是有了一種做賊的感覺,連忙把目光落到了別處。

  如果她能看見,你這樣偷窺她,那是男人本色。

  如果她看不見,你還這樣偷窺她,那就是下流齷齪了。

  看了看揉著腦門兒的路浮萍,霍青問道:「那個……浮萍,你能睡得著嗎?要不,我來幫你針灸吧?」

  「針灸?你會不會太累了。」

  「沒事,我的精神好著呢。」

  「行。」

  二人爬起來,路浮萍盤腿坐在了炕上。霍青深呼吸了幾口氣,儘量鎮定心神,將三根銀針消毒,刺入到了她的晴明穴、攢竹穴、絲竹空穴。這樣撚動著針尾,以氣度穴。等到三個穴位都冒出了淡淡的白霧,他立即拔針,又刺入了風池穴、太陽穴和瞳子髎穴。

  六道輪迴針,一針坎水,二針離火,三針肉白骨,四針開穴……只要霍青練會了第四針,就可以幫著路浮萍,疏通堵塞的血脈了。那樣,路浮萍就有可能恢復光明。畢竟,她的雙眼不是先天的,而是因為父親去世,痛哭造成的。

  她的皮膚,真的很白。

  偏偏,她又是這樣盤膝坐著,那小內內幾乎是都遮掩不住春光的外洩,霍青都隱隱約約地看到了那幾根偷偷跑出來的……啊,他就感到身體氣息突然失控,竟然在他的經脈中,四處亂竄起來。

  不會是在這個時候,走火入魔吧?

  霍青暗暗叫苦,可他又不敢發出聲音,或者是拔針。因為,六道輪迴針跟一般的針灸不太一樣,這是以氣來行針。通過針灸,把真氣輸送到路浮萍的體內,再一點點地來衝激她堵塞的血脈。一旦他拔針了,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控制住,控制住!

  霍青緊咬著牙關,一邊來壓制著體內四處逃竄的氣息,一邊繼續給路浮萍針灸。跑,再跑!這股氣息,竟然順著銀針,跑到了路浮萍的體內。這下,路浮萍的嬌軀明顯地一陣,霍青想要再控制,已經無力回天了。

  他又不會雙修的功夫,只是靠銀針來渡氣,跟他和路浮萍合二為一的效果,肯定不一樣。否則,他直接讓自己的真氣,在路浮萍的經脈運轉,衝擊堵塞的血脈,那多方便。突然,那一股氣息在路浮萍的體內運轉了一個週天,再次回到了銀針處。

  轟!這樣猛烈的衝激,再加上霍青融入在針尖處的真氣,竟然直接將路浮萍堵塞的血脈給衝開了。

  「啊……」路浮萍就感到眼睛一陣劇痛,發出了一聲痛楚的叫聲。

  霍青立即拔出了銀針,伸手將路浮萍給抱住了,疾呼道:「浮萍,你……你怎麼樣?沒事吧?」

  「我眼睛好疼。」

  「沒事,你閉上眼睛,我用藥幫你敷敷。」

  霍青立即跑到地上,從腰間摸出了一顆藥丸,捏碎融入到了水盆中。然後,他又把毛巾在水盆中打濕了,幫著敷在了路浮萍的眼睛上,涼絲絲的,這種感覺很舒服。路浮萍緊蹙著的眉頭,終於是一點點地展開了。

  她,就這樣頭枕著霍青的大腿,霍青這樣摟抱著她,心中卻沒有絲毫的邪念。

  這樣又等了一陣,霍青問道:「浮萍,怎麼樣,好多了嗎?」

  「好多了,你將毛巾放回去吧。」

  「好。」

  霍青接過毛巾,轉身將毛巾給打在了掛繩上。等到他轉過身來,就見到路浮萍睜著白濛濛的眼睛,正在看著自己。這一刻,把霍青給嚇了一跳,他伸手在路浮萍的眼前晃了晃,問道:「你……你能看到……」

  「霍青!」路浮萍一把抓住了霍青的手,激動道:「我……我影影綽綽的,好像是能夠看到人影兒了。」

  「真的?這可真是太好了。」

  看來,剛才那股真氣突然衝激堵塞的血脈,有了效果。

  霍青笑道:「這樣就好了,往後,咱們再針灸幾次,你就能恢復光明了。」

  路浮萍也很激動,很高興:「霍青,謝謝,太謝謝你了。」

  「謝什麼,咱們又不是外人。」

  「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如果說,一個盲人天生就什麼也看不見,估計還沒有什麼。因為,她不知道天空是藍的,小草是綠的,玫瑰花是紅的。在她的世界中,都是黑色。即便有人跟她說什麼顏色,她也不知道。可是,如果她是後天造成的,這才是一種真正地傷害。

  路浮萍,就是這樣,也更是渴望再次恢復光明。

  之前,這就是一種奢望。而現在,這種奢望終於是有可能變為現實了,可以想像得到,她的內心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激動,都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形容了。

  霍青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咳咳道:「我……我要是說喜歡你,你相信嗎?」

  看著路浮萍白皙粉嫩的肌膚,還有胸前的那一對兒挺拔,霍青的心突突直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會突然間蹦出來了這麼一句話。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話是真的沒錯,霍青也是人,一個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在這種情況下,要是再沒有點兒反應,可以去修煉《葵花寶典》了。

  「唔……」

  路浮萍沒有說相信,還是不相信,但是她張嘴親吻住了霍青的嘴巴。她的動作有些生澀,卻更是能挑起一個男人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欲望。這一刻的霍青,腦袋轟的一下爆炸了,一把將路浮萍給按倒在了炕上。

  他熱烈地親吻著路浮萍的嘴唇,臉蛋、脖頸……這樣一路下去。路浮萍的嬌軀微微顫抖著,她有些緊張,有些害怕,可還是摟住了霍青的脖頸,極力地迎合著他的動作。

  她這樣做,是喜歡他嗎?還是為了報恩?沒有人知道。

  衣服,一件件地脫落,霍青終於是趴在了她的身上。

  沒進去,還是沒進去。

  連續地試了幾次,霍青都找不到地方。嗚嗚,沒辦法,誰讓他也是第一次,還沒有什麼經驗呢?路浮萍就更是緊張了,緊繃著雙腿,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啊……」突然,一陣撕裂的劇痛傳來,路浮萍禁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她緊咬著嘴唇,雙手死死地抓著床單,就這麼忍受住了。

  真是愣頭青啊!

  這一刻的霍青,完全被這種強烈的刺激感包圍了,他就像是卯足了勁兒的法條,不斷地拱著,再拱著。只可惜,沒有持續兩分鐘,他就感到腰眼發酸……啊,他發出了一聲吼叫,這樣趴在了路浮萍的身上。

  這種感覺,真爽。難怪,之前和陸遜、阿奴在國外的時候,陸遜老是去找那些外國妞兒了。早知道這樣,他也應該多去找找。那樣,他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了,能讓路浮萍體驗到一種別樣的樂趣呢。

  這樣趴了一會兒,霍青見路浮萍還緊蹙著眉頭,他這才緩過神來。霍青啊霍青,你都幹了些什麼?他趕緊手忙假亂地爬起來,就見到床單上有著星星點點的嫣紅色,就像是一朵朵盛開著的玫瑰花,嬌豔欲滴。

  路浮萍羞窘難當,連忙伸手捂住了,羞憤道:「你……還看,快幫我拿紙巾……」

  「好,好。」她能看見?霍青一愣,趕緊幫她拿紙巾。

  等到收拾停當,二人再倒在床上,誰也沒有出聲,就這樣靜靜地享受著這只是屬於他們二人的世界。

  終於,霍青忍不住了,輕聲道:「浮萍,我會對你負責……」

  「不要說,我明白。」路浮萍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那……咱們再來一次?我剛才太緊張,太快了。」

  「啊?你輕點兒……」

  這幾句話,比任何的情話還更要讓人心動。

  霍青再次爬到了她的身上,有了之前的經驗,也不那麼著急了。現在,他要慢慢地體會,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滋味。

  劈啪!豆粒大的雨點,砸在了窗戶上。漸漸地,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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