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華山神門 作者:樂和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10 05:27
第3011章 母女底細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還沒有出地平線,余宇就起來了,這是他常年的習慣了,很小的時候就是開始如此,一直到現在,而他發現那孩子榮樂兒也起來了。

  她開始生火做飯,看她做事的樣子,似乎頗爲賣力,渾身都是勁兒。見余宇起來,她仍舊有些害羞的跟余宇打招呼,然後開始生火做飯。

  大門打開,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余宇伸了個懶腰,長長的出口氣。很多人都起來了,在這裏他起的不算早的,嫋嫋的炊煙已經升起,一片熟悉而又陌生的煙火氣,慢慢的在這個小村落一樣的地方瀰漫開來。

  大門前不遠處是一片不大的小池塘,尚有殘敗的荷葉,不過已然沒了生機,畢竟到了秋天了。

  大黃跟隨余宇,在附近溜了一圈,然後回來。此時容氏已經起牀,洗漱完畢。容氏雖然身有重疾,但梳理極爲講究,非常乾淨,而她女兒不一樣,十分邋遢的樣子,穿的衣服也是不成樣子的。

  余宇明白,她是故意的,她母親讓她這麼做的,這孩子在這裏,稍微打扮下,就會非常惹眼,麻煩很快就會找上門。她這樣做,是爲了自保。

  小米粥,配點買來的饅頭,榮樂兒又做了點熱菜,吃的還是很舒服的,雖然只是青菜豆腐一類。

  余宇跟她們娘倆,是分開吃的,各自吃完,榮樂兒收了飯桌,洗刷過後,余宇便進了正廳,跟容氏講她的病情,這也是昨晚說好的。

  余宇並未打算隱瞞,而是說道「昨晚,我研究了一下夫人的病情以及以前大夫開的方子,基本上可以準確的說一下你的病情了。是重病,這一點我不用瞞著夫人了。」

  「先生但說無妨」容氏仍舊坐在躺椅上「唉,實不相瞞……多少年了,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的孩子」

  「倒也不至於如此擔憂」余宇道「此病纏人,但卻不會立即致命。因爲夫人得病時間久了,若是再不進行有效的醫治,再拖的話,恐回天乏術。我已有了初步的思路,只要夫人配合,按我說的去做,再加上一定的藥物配合,我估計一年左右大概就可以痊癒。」

  「真的嗎?」榮樂兒大喜過望,驚喜的看著余宇,容氏眼中的驚喜之意也有已非常明顯「先生此言,可是實情?」

  「不敢有瞞夫人,此病重,但非急症。不是立時要命的病,都有緩轉的餘地。」

  母女二人眼眶溼潤,榮樂兒更是喜極而泣,再度想跪下被余宇攔住「我就是大夫,你不必如此,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我一定會配合您的,診金……」她尚未說完,余宇道「診金就不必了。非我客氣,此事對我而言,也是舉手之勞,不是那麼費事。而至於藥材,也不是多貴,你也不必擔心。」

  聽聞此言,容氏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即湮滅。

  余宇將辦法告知她,不麻煩,就是要堅持,其實就是類似鍛鍊身體一類,目的是用一定的辦法,將她的經絡重新疏通,然後讓枯萎的生機自行恢復,這就不需要花錢了。

  那個給出三個高明方子的人,可以用醫藥的方式去達到很高的效果,但這種以近乎武道修煉的具體辦法,他一個武聖人,是想不出來的。

  就是那夫人和榮樂兒,似乎隱隱有些不信。不過她們也沒有更多的選擇了。余宇最後說道「夫人不必懷疑,一月之後,你自會知曉這套辦法是否可行,不過這套辦法,不是人人都可以用的,它的針對性強,只對你一人有效。」

  榮樂兒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有些懷疑,余宇看的很清楚,那夫人容氏則不然,她一開始對余宇的重視,此時變成了懷疑,比較深的懷疑和複雜的其他情緒。

  余宇也不去解釋,說完此事,開了方子,告訴她如何煎藥,如何服用,然後讓榮樂兒去抓藥,自己則牽了馬,出門去了,大黃隨行也走了!

  容氏起疑,是有原因的。她知道自己的病,而且是有見識的人,她是見過高人的人,本以爲余宇的方子很高明,沒想到他的主要辦法,竟然是一副鍛鍊身體的法子,而且聽余宇的口氣,這個身體鍛鍊的法子,似乎比藥,還重要。

  余宇還有一件事沒做,那即是以鍼灸之法,將她的小週天再度打通,最少是梳理一下。她是懂得這個問題的,雖然她不是武者。凡人中的藥師,若是高明的家族,其實都會武道,余宇本人也有佩劍隨身,容氏以爲他的鍼灸之法想必是很高明的,武道修爲,也應該不錯。

  可是她發現自己似乎猜錯了。

  余宇沒有這麼做。其實她想多了,若是以鍼灸之法治病,她就能猜到余宇的本事,外人可能也會猜到余宇本人的水平如何,而給她的那套鍛鍊身體的辦法,外人是看不透的。

  完全看不透的狀態,就是不理解,不理解,就無才猜測,這就是余宇的目的。根本不給她或是外人留下任何多餘猜測的餘地。

  他說的那套辦法,只能針對她一個人,也沒有撒謊,就是針對她的實際情況而制定的一個辦法。

  這個容氏的來歷,背景,十分不簡單。在還沒有了解清楚的前提下,余宇不想讓她對自己產生過多的想法或是猜度。

  中途,大黃去了延津城。這是余宇要求的,他想讓大黃去查查東山門鏢行以及所謂的姚家是怎麼回事,這些小事,對大黃而言,半天就能辦到,不過余宇付了很多上品晶石,大黃這才點頭的。

  他自己,則改了容貌,去查這母女倆的身世了。

  追查一件事對余宇而言,是很簡單的,他只要掏錢,然後問此地的管事的人,也就是此地的真正的幕後勢力,就會知道住在這裏的這對母女的來歷,以及她很多的事情,根本就不用問那些鄰居。

  這裏的每戶人家都是登記在案的,就像是在華陽城,有家有口的人,做生意的,擺攤的,都是有登記的,要查,非常簡單。

  花點錢,一半嚇唬一半拉攏,下午,還不到晚上的時候,大黃回來了,他基本上也摸清了這母女的底細,而大黃那邊也差不多了。

  他本不打算用修爲,包括不打算讓大黃用修爲,但事情有變,他覺得有這個必要了。這對母女,讓他十分好奇,也覺得很有些意思!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10 05:27
第3012章 病情好轉

  余宇試著將自己以常人的方式,慢慢的融入這個世界裏去,其真實目的自然是從繁雜而勞心的修士界抽身出來,抽身出來的最好辦法,就是將精力放在另外的事情上。

  回到家的時候,榮樂兒正在做晚飯了,院子裏也飄出了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容氏早已在牀上安歇,家中裏裏外外都是榮樂兒在打理。

  此門此戶,似乎與別家格外不同。其他人家這個時候,都會有些串門的,或是孩子跑來跑去,但唯獨這小院附近,無人來往,十分安靜。

  吃了飯,榮樂兒收拾了飯桌,給余宇看了買來的藥,余宇見那藥材倒是貨真價實,本也不貴,不過有些倒是很少見就是了。珍貴的藥材,不見得少見,只是少數人能用,大多數人都能見到,有些藥材,本身冷門,不見得珍貴,這個方子,余宇是耗費了心思的。

  只是以容氏的目光,她無法分辨出來了。藥方講究的是配合之道,這是考驗藥師水平高深度能力的標誌。

  晚上,余宇躺在牀上看著窗外的月光,皎潔猶如一塊大大的玉石,散發著幽冷的光,安靜而神祕的掛在半天空,夜已經很涼了,窗外再也聽不見任何蟲類的鳴叫聲了。

  他默默的想著自己白天打聽來的關於這母女的消息,以及大黃從延津城得到的消息。延津城的事,經過大黃粗暴的方式打聽了一下,基本上大致摸清了,但這母女二人更急具體的底細,余宇還沒有摸透。

  延津城是此地一個類似都城的地方,有幾個大勢力共管,類似之前的斷凡城,只是此地的大勢力,都是武者勢力,這裏基本上沒什麼修士勢力。然而大黃仔細的查探之下,事實上,延津城是有修士的,不過藏的極爲幽深,坐鎮此城的修士,也都是實場境的,再無更高境界的修士了。

  幾大勢力下轄延津城四周各地,每一個大勢力管理一個地方,算是這個勢力的地盤,延津城因爲交易發達,商業繁榮,是此地的中心,所以利益平分。

  之前余宇碰上的東山門鏢行以及姚家,就是這個地方的幾大勢力中的兩家。這樣的勢力構成,其實是一個危險的平衡,平日裏明面上和和氣氣,其實小動作都不斷。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爆發。

  現在這個時間段,就是矛盾爆發的時候,主要是集中在了東山門鏢行跟姚家之間,根本原因還是利益分配的問題。

  目前東山門鏢行佔據優勢,跟姚家敵對,其他幾家觀望。這也導致了東山門跟姚家倒也不敢真正撕破臉。

  因爲他們兩家真的拼個你死我活,結果很可能是便宜了那些坐山觀虎鬥的人,所以兩家也不傻,鬧是鬧,但不是那麼嚴重,這也是爲什麼余宇在大路上還是能見到東山門鏢行在行鏢的緣故。

  至於坐鎮此地的修士,大黃髮現這些勢力本身,似乎不是很清楚,也就是說,不管是東山門還是姚家,他們是沒有修士的,也不知道有修士在。其實按理說,實場境的修士,人數又不是很多的話,他們是不敢對東山門這樣的武道勢力怎麼樣的。

  武聖人還是很厲害的。

  這個修士的問題,大黃著重的查了一下,然後給余宇也是著重的講了一下,不過余宇覺得還是要自己親自去查查看看怎麼回事,然而這倒不是很重要,因爲此地確實沒有大宗門,這個他可以肯定。

  即便是諸如九幽冥府,羽凰天宮的人在此地駐守,也只是些阿貓阿狗的爪牙,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

  他在想距離此地較遠的那個浩瀚的沙漠。沙漠是個神奇的地方,跟大海是一樣的,表面看不出什麼來,但實際上,沙漠裏埋藏著不知道多少不爲人知的祕密,有的沙漠深處,有各種各樣未曾被人發現的東西。

  對於這世上的修士而言,沙漠的深處比禁地更加未知。

  再有就是這母女倆。按照余宇得來的消息,這母女二人來的時候,榮樂兒還小,還在襁褓之中,當時是有人陪著來的,大戶人家,來自延津城。

  現在榮樂兒母女住的地方,就是當時陪著來的人掏錢建造,建好了之後,這母女二人纔過來的,當時她們家,還是很不錯的。各種設施齊全,還有人伺候。

  不過後來不知爲何,家裏越來越窮,當地的管事對他們母女也是諱莫如深,對於她們二人爲何如此,也是不知道,背後到底是什麼來頭,不清楚,而且他們也不敢過問。既不敢去找她們麻煩,也不敢幫助她們。

  近些年,母女二人就以賣東西度日,榮樂兒長到現在極少有人陪她玩,而且之前偶爾還有人來看看她們,不過近十年,極少了。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母女不是來自延津城大勢力的任何一家,這一點跟余宇想象的不同,他或許是想簡單了。

  因爲他覺得有武聖人這個級別的高手幫助容氏,那麼她的來歷背景,應該跟此地的大勢力有關係,可結果不是這樣。

  胡亂想著,余宇慢慢的進入了夢想。他睡的很踏實,出奇的踏實,安穩而香甜的一夢,一覺睡到第二天的天亮。

  余宇也不怎麼理會她們母女,這母女對余宇也有相當程度的戒備,畢竟人家是母女兩個,不是父子兩個,和余宇一個大男人住在一個屋檐下,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很彆扭的。

  他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了,而容氏也開始按照余宇的方式在她的屋子裏聯繫余宇教她的所謂鍛鍊身體的辦法,每天練兩次,一早一晚。

  余宇白天無事,要麼看書,要麼去集市,也就是這裏的大路兩邊,時不時的帶回一些草藥來,有時候一忙就是到晚上,榮樂兒還要給他熱飯菜。

  其間,余宇告訴她們母女,自己要去一趟城裏看看情況,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而等他回來之後,榮樂兒便上來致謝,顯得非常激動。

  因爲她母親已經可以較長時間下地,甚至可以掃掃院子而不會累到氣喘吁吁,頭冒虛汗了,很明顯,余宇的治療辦法奏效了。

  容氏原本蠟黃的臉,開始有了生命的跡象,紅潤跡象雖然不明顯,但卻已經有了。而她見余宇的態度,也有很微妙的變化,她時不時的往余宇屋裏看一眼,眼神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這一切,余宇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10 05:27
第3013章 想要攆人

  對於母女二人的謝意,余宇也欣然接受,其實她們也做不了什麼,只是更加客氣了。而對於容氏的行爲,余宇當做不知道。

  他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有時候他會帶很多的藥材回來,大包小包的,有時候他會忙活到很晚纔回來,榮樂兒都等著他,坐在客廳裏,都睡著了,還在等余宇回來。

  有一晚,大雪下的很厚,很重。等余宇回來,退開大門,進入院子,她發現榮樂兒仍舊蜷縮在椅子上,裹著被子,睡著了。

  很明顯,她在等他回來。

  余宇將她驚醒了,榮樂兒趕緊緻歉,然後去給他做飯,余宇其實吃過了,但還是又吃了一頓。他沒有去看榮樂兒,但卻能感受到榮樂兒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自己。

  他想到的,滿滿的,都是豆豆。當年,豆豆,也是這麼在家裏等自己回來,那時候,他也是這麼經常風塵僕僕的往回趕,往家裏趕。

  對於這一切,容氏都看在了眼裏。

  冬天來了,余宇又去了一趟延津城。等他回來,快到年結了,這一趟,他去了很長時間。他跟那母女說,自己在這裏看藥材看的差不多了,延津城也轉了不少地方,那裏的商鋪,店鋪都太貴,恐怕還是要住下去,常駐此地。

  同時他年結也回不去了,因爲要給家族打理這邊的關係。這種常年在外做生意的年青人,是很普遍的事,如果成家了,就是舉家在外,如果沒有成家,就是孤身一人長期在外。對於見過了大世面的容氏來講,余宇的理由,不讓人意外。

  這一次他去延津城,沒有帶大黃,而他回來的時候,大黃告訴余宇,榮樂兒和容氏,吵了一架。

  容氏的身體已經恢復的不錯了,她已經有力氣開始吵架了。

  因爲容氏看出來了,榮樂兒照顧余宇的情態,已經超出了店家照顧客人的範圍。她的少女心,被余宇撩動了。

  作爲過來人的容氏,她自然知道余宇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是不足以託付終身的,況且,她一直在教育榮樂兒,不要輕易對男人動心,因爲這世上的男人,每一個好東西。

  她父親拋棄了她們母女,就因爲有個女人能給他父親更多的生意上的幫助,所以她父親狠心的拋棄了她們母女,這就是女人的下場,而現在,她父親甚至都已經不給自己的親生女兒送那怕一分錢了。

  榮樂兒抵死不認自己對余宇有其他的心思,一個勁兒的哭。只是她這個小丫頭的心思,怎麼能瞞得過容氏的眼睛。

  容氏氣急之時,甚至提出讓余宇走人,不過榮樂兒一句「你收了人家的銀子怎麼辦?」一句話,將容氏噎的泣不成聲。進而母女二人痛哭一場,此事不了了之!

  余宇心說自己剛回來就跟她們二人說那麼多,看來還真是講多了,或是講早了。這事不足以讓余宇的心神有任何反應,他發現,自己似乎開始慢慢的從修士界的狀態,剝離出來了。

  他已經差不多弄明白了此地的詳細信息,也知道了這對母女更多的內容,也正是因爲這個,他纔再一回來就提出,年節要在這裏過的事。

  這裏的修士界,是有的,如余宇所料,確實是來自沙漠的深處,還不是一股修士勢力,而是很多股。不過此地最大的城市,並非是這個延津城,而是距離此地大約有五十萬裏開外的一個大城,那裏纔是修士匯聚之地,也是修士交易頻繁的地方。

  只是那個城市距離這裏,有沙漠,處於一個沙漠的楔形的對面,這裏的人過不去,甚至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對面還有個更大的城市。

  幾十萬里路,靠這些人,闖過沙漠,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即便是知道了有一個城市,他們也去不了。

  這裏的修士,基本上是與世隔絕的,根本就不知道有上古道場這回事,很多人一生都是在迷茫中渡過,最高境界的,也不過就是命場境,在這裏已經是老祖了。

  他知道那些來延津城的修士各有各的目的,不過都不敢深入參與到延津城的各大勢力爭鬥中去,因爲他們都是單個的,或是個人意願過來的,而不是背後的宗門讓他們來的,更多的是散修,來來往往。

  修士來到這裏,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能建立自己的勢力,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太大了惹眼,太小了不夠他享受。

  只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爲這些修士對自己的修行未來並無信心,也沒有太過堅定的決心,所以想給自己留個後手,萬一自己修行無望了,他還可以在這個俗世界,很美好的生活下去。

  而那個修士匯聚的大城市,他們是不敢做什麼的,所以目光就瞄準了這裏。然而有不少人也走了,畢竟真正見過則大世面的修士,是不太看得上這裏的。還有人也是擔心自己弄個不好,惹來一身的騷,也就罷了。

  讓他們單個的人去面對這裏經營了上百年,甚至一兩百年的勢力,諸如東山門,姚家會這樣的,他們也不敢。

  高明的武道宗門,做到了諸如東山門這樣的地步,或許是知道修士這回事的,最少高層是知道的,而他們也有專門對付修士的弩箭一類的,淬有劇毒。

  武帝也怕火炮,尤其是余宇研製的火炮,一炮轟過去,效果很可觀。而低階修士,諸如實場境,也很害怕漫天的箭雨,尤其是武道高手的射箭,威力很大。而像是虛場境的修士,根本就不具備與武宗一較高下的實力。

  看明白了這些,余宇知道了這個城市的勢力,並沒有那麼複雜,他大概不用再去其他地方了,說不定可以在這裏長時間的居住下去。

  安居樂業,然後得到那份得來不易的寧靜感!只要自己的元神寧靜下來,從各種繁雜的事情中脫身而出,不愁突破契機不來。

  他看到了容氏客氣背後的緊張與不安,還夾雜著複雜的疑慮甚至是敵意。她只是不敢提出來,因爲攆余宇走,最少要賠錢吧。她哪來的錢?

  余宇也不說話,只是忙活自己的事。他背後並無所謂的家族,只是將一處買來的藥材,轉手賣給其他人,也就是說,他其實在做二道販子。

  但也不亦樂乎!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10 05:27
第3014章 少女

  (容氏的姓氏,一直用的事「榮」,其實錯了,應該是「榮」,現在改過來,不好意思。)

  余宇知道自己的現在的心思太重了,包括自己宗門的未來,以及九幽冥府這些事,如果要抽身出來,沒有良好的環境,以及一個適當的契機,他是無法從以往的心境中走出來的,如果不走出來,元神大成這個關口的鬆動跡象,就永遠都不會來。

  如果這個關口都不鬆動,突破就無從談起。

  這個過程很多人一等,就是上千年,更多的則是困死原地,終生停留在星場境後期。

  榮樂兒見余宇,似乎越來越害羞了,她一直在躲著余宇,現在躲的更厲害了,只是做事,似乎更加認真,仔細了。

  冬天的大雪過後,往往有一段晴朗的日子,榮樂兒便常將余宇的被褥什麼的拿出來曬,其實前幾天剛曬過,余宇的衣服並不髒,她也非要洗。地也不髒,每天掃的都非常認真。

  榮氏的病,在半年不到時間裏,已經好了大半,不過後面的痊癒,就慢的多了,她已經可以正常做事了。不過她極少做事!

  容氏也從不出門,每天無事便坐在家裏,時常流淚,神情落寞,她是個中年尚且不到的婦人,其實極爲美貌,她也很會打扮自己,每天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無事便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余宇讓她不妨出去走動走動,她搖頭拒絕了。

  年節將近,余宇多給了她們母女兩百兩銀子,說是自己家族的生意做的不錯,算是給的年節費,這是給夥計的,沒到年節,很多做生意的,無論大小,都會給夥計們包個紅包,不管多少,也讓大家都過個好年,回家也有交代。

  余宇也不例外。榮樂兒拒絕了,但榮氏收下了。榮氏每天看著余宇的行爲,她分辨不出來余宇到底是什麼來頭,但可以肯定的是,余宇確實在做生意。

  因爲這個女人,時常翻看余宇的賬簿。余宇的賬簿都在家裏,鎖起來了,這女人居然會開鎖,麻溜的很,她似乎也能看懂賬簿,十分清楚。

  從賬簿上看,余宇這半年,著實掙了錢,大約有兩三千兩銀子的樣子,要知道這只是幾個月的功夫而已,不是一年,也不是半年,余宇來到這裏,尚且不足半年。

  所以她肯定余宇是來自大戶人家,雖然不見得是顯貴人家,但家族一定不小,這個家族類似余宇這樣外出過生意的人,應該是不止余宇一個。

  很多大家族都是如此,核心的家族成員都出去做生意了,如果家族內有武道分支,那麼武道這一塊有人專門做,而生意也有人專門做,但武道分支,比生意分支,地位要高。

  比如余宇在西陀之地碰到的那個修士家族出身的程彩虹,這個女人就是來自修士家族,但她的資質不行,所以被家族遣出來做生意,但很遺憾,她雖然生意做的好,但在家族的地位不高,而且備受冷眼。

  世俗世界的武道家族,多數也都是一樣。這個方面,容氏就非常熟悉了,她只是不敢斷定,余宇的家族到底是什麼來頭,一般講,像是這樣出來做事的人,也不會過的講自己家族的事情的。

  榮氏母女缺錢,在這個世界上,她懂錢的作用。很懂!

  大黃跟余宇講了榮氏的行爲,余宇每次都是一笑置之。不過他對這個榮氏的看法,確實越來越複雜了,他的賬簿都是真的,很多女人,是看不懂賬簿的。

  賬簿並非流水賬,是這個世界上很專業的做賬方式,而且若要看懂,就要看到那地方是進貨,那地方是出貨,那地方是利潤,如此等等。

  大黃聽她神神道道的自己在哪兒說,可以肯定,她是可以看懂的。

  年節臨近,這裏已經開始人腦起來了。熱鬧方式很不一樣,玩雜耍的什麼,比較多,但晚上看不到什麼燈籠,煙火則是一點也看不到,一個煙火星子都沒有。走門串巷的孩子多,討些喜錢,每人討的三五個銅板便十分開心了。

  不少做生意的,並未回家,而是一直看守,直到年節。這是商業繁榮之所的常態,跟鄉下截然不同。不過這樣的地方,人多,顯得格外熱鬧些,沒有到年節的時候,氣氛早已出來了。

  余宇在大路的邊上第二排,也租了個房子,算是個院子。後面是倉庫,裝藥材的,前面是門面,以及夥計們日常吃飯睡覺的地方。余宇若在此地,白天便會過去看看。

  他已經更此地的不少人,十分熟悉了,除了藥材這一行的同行外,其他人也都有了些交往,很多人叫他樂哥兒,因爲他一直自成王樂,這個上一世的名字。

  這個年節,榮樂兒忙裏忙外,十分忙碌,因爲有了些錢,她要爲她母親置辦些衣物,因爲以前的衣物都當掉了,或是賣掉了。

  很奇怪的是,她也爲她自己置辦了兩身合身的衣物。但即便如此,還是遭來了她母親的訓斥,這些都是大黃告訴他的。

  店裏沒什麼客人,余宇每天回來的早,這天回來,自己眼前一亮,發現一個梳著大辮子,穿著一身碎花粗布小棉襖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一閃而過。

  榮樂兒端著臉盤,正從余宇的身邊走過去,低著頭,余宇看她的臉,已經紅成了一張大紅紙,低著頭,走的極快,盆裏的水,灑出來一多半。

  大概是衣服做好了,上了身了。

  嶄新的棉襖棉褲,都是粗布的,不值錢,她目前穿的,是最差的那種緞子面料,但也是緞子了,不過雖然她穿的是粗布,但卻絲毫也掩飾不了她一個含苞待放的女孩子的秀美與純潔。

  余宇第一次見到她將自己的臉,洗的很乾淨。她很白,很美,一個標準的美人。她並沒有太強烈的大家閨秀的氣質,但這遮蓋不了盛開的青春,和綻放的美麗!

  余宇感覺一股陽光從自己的面前閃過,雖然只是是一閃,但他能感受到來自某種美好情愫的感染。

  或許,這就是少女!

  余宇帶了不錯的鮮牛肉,讓她做了個牛肉鍋子,這是冬天很好的一口,很多人都喜歡,如果再加點燒酒,簡直就是大黃畢生最美好的追求了。

  大黃這段日子,是樂在其中了,修爲全部內斂,大黃原本小牛犢一樣的身材,此時看不出什麼異樣,但即便如此,在這小半年的時間裏,他也長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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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5章 你的出生是個錯誤

  年節的前兩天,不知不覺,大路兩邊的熱鬧已經消散,冷冷清清的街道,除了偶爾能見到稀稀拉拉的極個別的人以外,就是爭搶食物的野狗了。

  不知何時,從延津城方向,幾輛馬車不疾不徐的往這邊行來,四輛馬車,十幾匹高頭駿馬,唏律律的馬鳴聲,似乎讓這片冷清的地方再度有了些生機。

  那羣車馬隊靠近這個這片平日裏繁忙的小鎮一樣的地方後,停了下來,不大會兒的功夫,馬車對離開了大路,進入到了這片有些雜亂的鬧市區一樣的所在,進而再也看不見了。

  此時日頭當空,這幾天天氣非常好,看來,這個年節,是不會有陰雨天了。余宇無事,坐在院子裏曬太陽,忽然聽的外面一陣馬蹄聲,緊跟著便是一片錯亂而吵雜的馬蹄聲,漸行漸近。

  他仍舊眯著眼,但對面的榮氏像是條件反射一般,整個身子立刻繃了起來,她像是在豎著耳朵聽什麼,又像是警惕的貓,正守在洞口。

  忽然,她站起身,「樂兒,到屋裏去」

  「娘……」榮樂兒正在打掃廚房,聽她母親開口不知發生了何事。

  「快到王先生的屋裏去,馬上」從躺椅上起來的榮氏理了理自己的鬢邊的長髮,臉色冷清到了比這數九寒天還要冷的地步。

  榮樂兒嚇的臉色大變,忙放下掃把,下意識的往余宇的屋裏跑。

  榮氏看了余宇一眼,余宇眯著眼,既沒有理會往自己屋裏跑的榮樂兒,也沒有理會榮氏,彷彿像是睡著了一樣。

  榮氏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扶了扶自己頭上的釵子,臉上的表情消失殆盡,她站在了正廳大門的門口,二目淡漠的看著大門。

  大門是關著的,但沒有上拴,虛掩而已,這是榮家一直的習慣。

  馬蹄聲停止了,緊跟著便是稍微的安靜,然後是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余宇眯著眼聽著外面的動靜,大黃趴在太陽底下,昏昏沉睡一樣,彷彿跟這世界脫節了。

  「竟然有武聖人隨行」余宇心中有些納悶,來人還不到榮家門口,其實他就感受到了,來人都是武道好手,其中最厲害的是一個武聖人。

  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推門的手勢很輕。但大門很大,門吱吱呀呀的被推開,一陣腳步聲傳入余宇的耳朵裏。

  十來個人留守在了大門外,但也有十來個進來了。走在人羣最前面的,是一個女孩子。看起來她很成熟,有一張很精緻的臉,約莫三十出頭,丹鳳眼,柳葉眉,瓜子臉,白皙如無暇美玉的臉龐。一個標準的美人!

  她一身大紅的披風,披風下面是精緻的衣服,頭上戴著一根朱釵,看得出來,朱釵下面的大顆鑲玉,極爲珍貴的貓眼玉,紅色,很大的一顆。

  一羣人走到院子裏,微微停頓了一下,那紅色披風的女子看了余宇一眼,微微皺了皺秀眉,但沒說話。

  余宇仍舊沒有擡眼皮的意思,彷彿是真的睡著了。

  然後,披風女子繼續向前走,來到了客廳大門口,站定身子,看向了對面的榮氏。有人在注意余宇,但沒人說話。

  榮氏與那披風女子對視,並不開口,臉色還是那麼漠然。

  「院子裏怎麼有個男人?」披風女子此時又隱隱皺了皺眉頭,看向榮氏的目光,猶如冰冷的刀子,寒氣與敵意,夾雜著說不清的蔑視和羞辱,她譏誚的嘴脣同時微微動了動。

  榮氏的身子似乎是晃了一下,但還是開口了「你能不知道原因?」

  「笑話」披風女子冷漠道「我怎麼能知道?」

  「哼哼」榮氏氏也了冷笑了一句,但並沒有回答什麼。

  「你看起來氣色不錯」披風女子道。

  「我是不錯,你也不錯」榮氏答道。

  「我一直不錯」披風女子淡淡的說道「不過,你就這樣跟客人說話,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你是客人嗎?」榮氏冷笑一聲。

  「你還是跟原來一樣沒禮貌」披風女子略顯譏諷,但又無所謂的說道。

  榮氏漠然「你還來這裏幹什麼,你害的我還不夠嗎?」

  「你別亂說話」披風女子淡淡說道「你有今天,全是你自己的錯,跟我有什麼關係呢?玉章趕你走的,不是我。再說了,你走的時候,我們不是給了你不少東西嗎?不然你這大房子,是從哪兒來的?不過你可真沒出息,居然要靠出租自己的房子過日子。」

  她看了一眼四周「還是娘倆伺候一個男人!」

  「你說什麼?」榮氏的臉色紫漲「姚梨,你個賤人,我不許你侮辱我的女兒。」

  「混賬,姚梨是你能叫的嗎?」那女子丹鳳眼一瞪,登時露出一副殺機來「給我掌嘴,把另外的小賤人也給我找出來!」

  「娘」此時躲在余宇屋裏的榮樂兒再也聽不下去了,驚慌失措的從裏面跑了出來,一把拉住了要去扇她娘耳光的一個老媽子。

  「你不要打我娘,你們是誰?」榮樂兒驚恐的瞪著大眼睛,看著對面這羣陌生的人。

  那看上去有些粗壯的老媽子沒動,又退後了一步,披風女子譏誚的看著榮氏「還說沒有,你女兒從租客的屋子裏跑出來,還說沒有問題。」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胡說八道」榮樂兒漲紅了臉,分辨道「你們來的時候,我娘讓我進屋,我是剛進去的。王先生一直在外面。」

  她雖然沒怎麼出過門,也沒怎麼講過世面,但到了這個年紀,她能猜出這個披風女子羞辱她的真實含義。

  「還狡辯」披風女子冷漠的退後一步「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母親不是東西,你也一樣,鄭家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一個姑娘,從一個男人的屋裏跑出來,你還強言狡辯,信不信我剪了你的舌頭。」

  「樂兒」榮氏低沉的吼了一聲,嚇的榮樂兒一個激靈,雙眼含淚的看著她母親,反問道「孃親,這是怎麼回事?」

  榮氏雙眼一閉,眼淚刷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你的出生,或許就是個錯誤。孃的一生完了,娘不想看著你的一生也完了,可是娘躲不過,我救不了你。你成年之後,我就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不會放過你。」

  「這到底是怎麼了?娘,你說清楚了啊?」榮樂兒傻傻的看著她娘,抹了一把眼淚「我怎麼了,爲什麼我的出生是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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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6章 有高手出沒

  榮氏無話可數,只是流淚而已。榮樂兒急道「娘,你說話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急切的看著她娘,此時此刻,她臉上的淚水,恐怕多半是急出來的。尷尬的站在那兒,看著對面一片冷漠的臉龐。

  披風女子扭頭看了一眼旁邊那個沉默而有些粗壯的女人,那沉默的中年女人不知怎的,看似距離榮樂兒還有些距離,但好像只是一步而已,她便跨越了那距離,一把將榮樂兒抓在了手裏,跟拎小雞似的,將榮樂兒拎了起來,回頭就走。

  「你幹什麼,你給我住手,姚梨,你個賤人,你要幹什麼」榮氏此時大驚,上前便去搶她的女兒。披風女子往後再度退了幾步,有人將榮氏攔下。

  「娘,娘……」被人懶腰拎起,榮樂兒嚇的臉都白了,一個勁兒的喊她娘,榮氏大哭,大罵姚梨。

  此時兩個人早已來到了余宇的身邊,長刀出鞘,一人揮刀便往余宇的頭上砍去。余宇心道,這些人看起來也沒打算放過自己啊。

  「咦」那人下一刻愣在了原地,余宇眯著的眼睛睜開了,但半躺的姿勢沒動動,不過手指夾住了他的長刀,那刀停留在了半空中,一動也不能動了。

  「年節啊」余宇心道怎麼又是在年節的時候出意外呢,自己家裏原來就是在年節的時候出的意外。

  那人輕咦了一聲,臉都憋紅了,也沒有將長刀從余宇的手裏抽出,另外一人見狀,長刀直奔余宇的雙腿斬去。

  余宇雙腿看似只輕微的擡了擡,便躲過了長刀的一斬,那人尚未反應過來,余宇的腳,已經踢在了他的手腕上。

  「啊」那人一聲慘叫,整個手腕被余宇看似非常隨意的一腳,整個踢掉了。手腕從中間粉碎,手,掉落在了地面上。那人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臉上一點人色也沒有了。

  「啊……」一聲驚心動魄的哀嚎聲在院子裏炸開了鍋。

  「咦」所有人都扭頭一看,此時又噹的一聲,第一個出刀的人,長刀從余宇的二指間斷裂,分爲兩截。

  「你……你……」那人臉色惶恐,連忙退後,驚疑不定的看著余宇「你是什麼人,你什麼人?」

  「都住手,這是個高手」駐守門外的人,以及院子裏的人,此時都已經聽到了動靜,呼啦一下將余宇圍了起來,刀劍出鞘,寒光閃爍。而那拎著榮樂兒的婦人則大聲喊了一聲,扔了榮樂兒,一個箭步來到了余宇的面前。

  她喝止了其他人,自己站了出來。而余宇之前感受到的那個武聖人,就是這個看起來有些粗壯的婦人。

  披風女子臉色一寒,臉上一陣扭曲,進而尖叫似的說道「不管他是誰,殺了他」不用她吩咐,那婦人來到余宇面前,只微微打量了一下,單掌立起,一股雄渾的真氣立時將旁邊的人震出去好幾米開外。

  她單掌向前,直切余宇的心口。

  余宇早已站起,隨意的一擡手,二指穩穩的吊住了她的手腕。

  「你……你……」那粗壯婦人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整個院子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她全身上下的衣袂獵獵作響,好似冬天北風下的大旗,迎風激盪。

  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滴答答的往下淌,一條手臂擡在半空中,那手掌已經白了,完全看不到任何的血色了。被余宇二指吊住,好似被人以無法撼動的山嶽之勢鎮壓,這婦人再也沒有了絲毫反抗的餘地,她將全身的真氣爆散開來,也不能撼動余宇分毫。

  余宇就那麼眯著眼看著她,進而,他手一鬆。

  粗壯婦人蹬蹬噔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一個趔趄,若不是有人一把扶住,她會一屁股坐地上。

  容氏驚的半天也說不出來話,榮樂兒早已脫了了掌控,扶著她母親,眼中驚喜交加,又如受驚了的小兔子,惶惶然不知所措,大顆大顆的淚水往下落。

  「你,你是什麼境界……」粗壯婦人已經虛脫,臉色蒼白如紙,絲毫血色也看不見了,整個認的嘴脣也變成了灰色,哪裏還有半分活人的樣子。

  余宇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你,你要幹什麼,你什麼人,你知道我是誰嗎?」余宇走到那披風女子的近前,披風女子向後倒退了兩步,穩住心神「我告訴你,我是姚家的女人,你要幹什麼你是什麼人?」

  距離披風女子兩三步遠,余宇站定,看了看她,以及她旁邊受驚過度的榮氏母女,嘆了口氣「這位夫人,正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將事情做的那麼絕?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有的時候,給別人留條後路,也是給自己留條活路。我看,此事就此揭過吧?」

  「就此揭過?」披風女子見余宇的口氣似乎不是那麼硬,她壯了壯膽子,眼中的鄙夷之色顯了出來「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敢跟我這麼說話,整個延津城,沒人敢這麼對我,你是誰?」

  「我是誰,你能不知道嗎?」余宇道「你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說了,容氏夫人將房子租出去了。你還記得提到我的時候,你已經將我的身份你說出來了嗎?對於這裏發生的事,你恐怕知道的很清楚吧?」

  披風女子進來之後提到余宇了,她說的意思很明顯,嘲諷榮氏無能,居然到了出租房子給租客來度日的地步。

  那就明顯了,對於余宇的身份,她其實早就知道了。不然的話,一開始她可能會有各種猜度,畢竟榮氏跟余宇,這孤男寡女的……

  一句話,這個披風女子一直在監視榮氏母女的生活。

  披風女子還未搭話,余宇接著說道「如果你拿不定主意,我建議你先回去,聽聽你們的家人怎麼說,她,是知道厲害的,我想你即便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她應該非常清楚。」

  余宇指了指那個幾乎虛脫的武聖人,淡淡說道。

  披風女子一時氣短,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麼纔好,原本白皙而精緻的瓜子臉,此時扭曲了起來,有了紫青色,而又青紅交加。

  「夫人,我們先離開吧,今天認栽,來日方長啊……夫人」那武聖人的粗壯婦人強打精神的說道。

  披風女子的眼睛都紅了,余宇看的出來,她整個人像是脫光了站在這寒冷的天地中,瑟瑟發抖,而事實上,她不是冷的,而是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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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7章 腹黑男鄭玉章

  出身豪門大戶的人,有個長處,那就是在識時務方面,要比一般人強的多。這個披風女子明顯是這種情況。

  余宇從她的眼神裏能看到她此時此刻毫不掩飾的殺意和那股子滔天的怨毒之氣,她近乎有些扭曲的臉龐,甚至讓她的靈魂此時感受起來都有些扭曲了。

  但她沒動,也沒說話。她抖的愈發厲害了,然而卻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字「走!」

  一行人,如風來,隨風去。余宇懶洋洋,笑眯眯的看著他們的背影,雙手往身後一背,大黃起身,打了個哈欠,復又趴下,沉沉入睡一般了。

  「王先生,先生……」

  「先生……」

  身後還有娘倆呢,余宇想回屋,似乎將她們娘倆給忘了一樣,榮樂兒從後面跑過來,大喊了一聲,而榮氏也喊了一聲。

  同時,她又說道「王樂,你不叫王樂吧?」

  正想去攔住余宇的榮樂兒,突然停在了原地,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去攔余宇,或是想謝謝他,或是想尋求幫助,不過,聽到她母親的話後,她愣了在那裏。

  「那……屋裏談?」余宇道。

  「進屋吧」榮氏擦擦眼淚,轉身進了客廳。余宇隨著榮樂兒也進了客廳,榮樂兒已經來不及再給余宇倒茶倒水了,不等余宇多說,也不等榮氏多說,她急切而恐懼的看著她的母親「娘,那個女人是誰,你爲什麼說我的出生是多餘的,爲什麼,我怎麼了?」

  榮氏的眼淚譁下來了,她閉上了眼睛,余宇看了榮樂兒一眼,搖搖頭「你還是不要逼你娘了,她會說的,不過她看起來需要些時間。」

  榮樂兒驚魂不定,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余宇指了指她母親身邊的椅子,「你坐下吧,這事已經發生了,瞞你估計也瞞不住了,你今天肯定都會知道的,不急於一時。」

  「今天,多謝先生」榮氏睜開眼,對余宇說道「如果不是你,我活不了,樂兒也會被那個女人抓走,我沒猜錯的話,她是想抓樂兒回家,嫁人,作爲鄭家家族利益的一個犧牲品。」

  余宇沒什麼表示,榮樂兒則聽的一頭霧水「娘,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跟鄭家……什麼鄭家,還有那個女人,他們都是幹什麼的啊,你爲什麼那麼說我?」

  對於她母親,她的出生或許就是個錯誤,榮樂兒一直耿耿於懷。

  「你不姓榮,姓鄭。」榮氏擦乾淨了臉上的淚水,漠然說道。她鐵青著臉,看上去心情糟糕透了,她的故事很精彩,但也十分俗套。

  延津城原本有幾個老世家,一直做的不錯,但不夠大,不過底蘊不錯,俗世裏,能超過三百年的世家,是很少很少見的。榮家就是那種超過三百年的世家!

  不過這樣的世家有個壞處,那就是後代中如果不能誕生傑出的幹練的接班人,會面臨很大的危機,因爲人多,而且好幾代人都是活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狀態裏,這樣的人,想不活成腦殘,那就需要教育。

  如果教育搞的不好,結果就會是個悲劇。

  當年的榮家就面臨了這樣的悲劇。不過榮家,榮氏這一代,男人普遍不行,要麼柔弱,要麼除了吃喝嫖賭,什麼都不會,還整天自我感覺良好。

  榮氏是個例外,但非常可惜,她是個女人。這若是在修士家族不會有問題,但很可惜,這裏是俗世世界,家族是容不下她一個女人將來掌控家族的,這是不可能的事。

  榮氏跟鄭家的傑出青年,鄭玉章,關係極好,郎才女貌,青梅竹馬,而鄭家,則是個新興的世家,處於起步階段。

  榮家跟鄭家有需要合作的一面,也有競爭的一面。榮氏跟鄭玉章結合,對於榮家而言,是有利的,鄭家起來了,榮家會跟著享受,鄭家敗落,無非就是搭上一個女人。

  這門親事,雙方面都很樂意,當事人的榮氏與鄭玉章,也十分開心,他們本就有感情。不過成親之後,他們兩人並不著急要孩子。

  在鄭玉章的努力,以及榮氏不遺餘力的幫助下,鄭玉章順利接管鄭家,生意也越來越大,家族基業越來越有規模。

  從不起眼的小世家,腰身一變,成了延津城可以排的上號的家族了。

  就在此時,姚梨,也就是今天來的那個披風女人,嫁入了鄭家。這個結果,這個事情,榮氏一點心裏準備也沒有。

  她在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被告知鄭玉章要娶一個側室,而且是有姚家的女人。姚家,是延津城很大的一個世家,炙手可熱的存在,如日中天!

  跟鄭玉章生活了也不短年頭的榮氏發現,鄭玉章的野心,遠比她之前想象的要大,大得多,偶爾他竟然透露出要霸佔整個延津城的念頭,嚇的榮氏不敢說話。

  霸佔延津城的意思,就是在這裏建立一個屬於鄭家自己的帝國,那就意味著血流成河。每次世家的輪替都是以戰爭以及廝殺爲代價的,每次都是如此,從來沒有例外。

  所以大世家,都養的有武道高手,很多很多人,比如現在華陽城小紅,寧月他們那些人,甚至有自己的軍隊。

  但延津城幾大家族壓著,而且人家的武道高手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鄭家可比的,武聖人不是你想請就能請的,錢,是一方面,還要給人家足夠的保證,能保證他在武道修煉上更近一層樓,這樣才行,而要做到這一點,便需要各種資源。

  鄭家有什麼?無非就是一點錢。僅此而已!

  想明白了箇中環節,榮氏發現自己被騙了,多年來,鄭玉章對她的感情極有可能是假的,目的是藉助她這個環節,先打通跟老牌世家的聯繫,之後得到榮家的幫助,走到一定層度之後,他的目光就會轉向大世家。然後一腳將自己踢開。

  而榮家,也將別被他吃掉,成爲鄭家前進路上的第一塊踏腳石!

  明白了這些之後,榮氏驚惶不安,之後她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即是儘快生個孩子,只要自己能生個兒子,那事情說不定就還會有餘地。

  一開始嫁到鄭家的姚梨,她是不敢放肆的,只是高傲些,到她完全在鄭家得勢,這需要時間,而這個時間,就是榮氏的機會。

  她抓住了,可老天不做美,孩子生下來之後她一看,心當時就涼了,是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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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8章 黑心女姚梨

  這個孩子,就是現在的榮樂兒,當時取名鄭樂兒。鄭樂兒出生後不久,鄭玉章對她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容氏也發現了,其實鄭玉章,是不想僞裝了。

  此時,姚梨依舊沒有動靜。榮樂兒出生沒過多久,榮家便被鄭家打垮,生意差不多全部被搶,因爲此時的鄭家,有姚家撐腰,榮家又沒了能主持大局的人,敗落,甚至在沒有任何動靜的過程中,就完成了。

  從頭到尾,榮家甚至沒有敢站出來跟榮家叫板,他們已經徹頭徹尾成了慫包!這個時候,榮家的人根本沒人管榮氏母女了,畢竟在俗世看來,榮氏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同時,榮家也不可能再接受她們母女了,畢竟榮家是被榮氏的丈夫打垮的。

  榮家徹底敗落的事,鄭家有人悄悄跟榮氏講過,畢竟榮氏在鄭家經營多年,有好心的老人跟她祕密透口風。他們說,榮家的敗落,就是姚梨一手幫鄭玉章策劃的,去姚家找幫手,也是姚梨在做。

  這事其實沒人跟榮氏說,榮氏自己也知道。她是個精明的女人,這一切,都在她的注視之下,怎麼可能不知道,但她無法迴天。

  她知道自己的結局會很慘,然而無能爲力,只希望鄭玉章能看在女兒的份上,讓她們母女以後過個安分日子,有粗茶淡飯也就行了。

  事實不是這樣的。

  榮家敗落不久,有人將她們母女連夜趕出了延津城,她什麼也幹不了,之後就來到了這個地方,這是連夜過來的。這座房子,當時早就建好了。安排在這裏的目的,榮氏心裏清楚,爲的就是日後榮樂兒長大,看看是不是還有利用價值,至於榮氏本人,被人殺掉,只是遲早的事。

  她的病,就是坐月子期間沒人管,落下的,而余宇問她那三張不錯的藥方,榮氏也承認了,是鄭家一個客卿給她的,讓她調理身子用的,此人日後也來看過她幾次。

  來到這裏之後,鄭家也一度有人來,不過也只是看看而已。當時被攆出家門,榮氏身邊沒有任何東西,都被搜走了,這就是姚梨的可恨之處。她不是趕盡殺絕,而是慢慢的折磨你。讓你在窮困潦倒中,度日如年。

  對於鄭家而言,她的利用價值已經完了,而鄭樂兒的利用價值還是有的,畢竟她是個女孩子,可以在將來必要的時候,作爲家族利益的犧牲品,嫁給某個有跟鄭家有來往的公子哥,拉攏關係,或是直接送給誰,作爲貨物交易。

  鄭玉章的野心,已經將他的親情徹底掩蓋了。

  來到此地,榮氏並無收入,孩子還要養,送她來的馬車什麼的都留給她了,可是她根本就用不到,後來她就靠變賣這些東西度日。如此,一直到余宇來到之前,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榮樂兒自己也看不下去了,便要出來做事。

  當時她來到此地的時候,還是個吃奶的孩子,在這裏長大,看見很多小夥伴們都在外面做事,她覺得自己長大了,可以做事了,不過榮氏一直不讓。榮樂兒知書達理,這些都是榮氏教授的。

  榮氏所言,跟余宇所瞭解的,基本一致。他以前去鹽津城,沒瞭解到有個榮家,還以爲是其他城市的榮家,後來慢慢了解才知道,十幾年前有個榮家,不過早已消亡。

  直到現在,鄭家也只是延津城中第二梯隊的存在,還遠遠不到第一梯隊。此時,姚家跟東山門鏢行對上了,如果有一方落敗,或是兩敗俱傷,鄭玉章或許可以等到機會。

  但問題是,到了東山門以及姚家和這個層次,他們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每每都會發生,所以兩家一直鬧,但一直不敢大規模的開打。

  鄭家,以及其他的家族,此時都不說話,一來想看清局面,二來也怕引火燒身。像是鄭玉章現在,他除了靜等時機以外,什麼要不敢做,唯恐東山門以及姚家轉移目標,共同對付他鄭家,那就完了。

  這個時候,什麼事都會發生。所以此時的延津城,反倒很平靜,只是下面暗流涌動罷了。

  聽完之後,榮樂兒的臉色比她母親,似乎還難看。她默然,而落寞的坐在那裏,往日的朝氣,一下子消散殆盡,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惶惶然不知所以的坐著。

  她甚至有些癡呆的目光,空洞洞的看著某個地方,像是傻了一樣,又像是夢遊。

  「樂兒……」她的這個舉動,倒是嚇壞了一旁的榮氏,連忙起身去拉榮樂兒,榮樂兒猛的一甩她母親的手,大吼一聲「我不要你管……」

  緊跟著,榮樂兒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捂著臉,跑到了自己的屋裏,放聲大哭!

  看的出來,她有點崩潰了。

  榮氏絕望的吃吃的站在那裏,看著榮樂兒離去的方向,好半天,她抹了把淚水,轉向余宇這邊,然後坐下「說說你吧,王樂先生,你是不叫王樂,對嗎?」

  突然,榮樂兒的哭聲止住了,變成嗚咽,嗚咽聲似乎也止住了,安靜了下來。榮氏看了一眼那個屋子的方向,滿眼複雜的看向余宇。

  「夫人是絕頂聰明的人,我叫什麼,有何意義呢?是不是王樂,我都出手了,而且我沒有離開的打算」余宇道。

  「現在仍舊不打算離開?」榮氏道。

  余宇的意思,她能聽懂。說與不說余宇的身世,其實又有何妨?對於她們母女而言,此時面對余宇這樣的人,她們能做什麼呢,如果有余宇不仁之心,恐怕她們母女也只能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如果余宇對她們沒有惡意,她知道的多少,都是無妨的。

  作爲聰明人,她能懂得跟人打交道的各種意味,也能理解高層們的心態,以及高手的心態,在鄭家的那段時間裏,榮氏是相當受人尊敬的,包括鄭家自己的人。

  「那你能告訴我,你的武道修爲怎麼樣嗎?」她問道。

  「那個粗壯的婦人,不是我的對手,你也看到了。」余宇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淺淺的提了一句。

  那屋裏的榮樂兒,支愣著耳朵個聽著這屋裏兩人的談話,一滴淚水也沒有了,唯恐自己漏過半個字。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10 05:28
第3019章 跟我走

  「看來先生是不打算實情告知我了?也罷」榮氏眼眸淡漠,直視余宇「先生說自己不打算離開,是想跟他們對上嗎?他們想殺你,你已經看到了。」

  「我看到了,所以我出手了」余宇道。

  榮氏的目光看向大門外「我不信你是來自什麼小家族,也不信你是什麼藥師後人,實不相瞞,你來的第一天,我就發現你不是常人,我這雙眼睛,到現在爲止,沒看錯過人。

  我不瞞你,你走後,我多番查過你的東西,自然,我也沒有拿你什麼東西。我看不到你任何能表明身份的蛛絲馬跡。」

  說著,她轉頭看向了余宇「你知道,我們榮家是做什麼起家的嗎?」

  「藥材」余宇道。

  「看來先生是將我們家也摸清了」榮氏似乎絲毫也不覺得意外「我們是做藥材出身的,一直在做,直到家族倒下。我對藥材是很熟悉的,對藥材生意,也很熟悉,我看過的賬簿,你根本就不是從這裏買進藥材賣去外地。

  你將買來的藥材就地倒手,賣給了其他人,你只是以自己的本事,賺個內行人的差價。我很意外,你有這麼大的本事,爲什麼會做這樣的事?你可以做很大的。」

  「或許,我很感興趣,或許,我是想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單純的想找點事情做,夫人,何必問那麼細呢?」余宇道。

  榮氏苦笑「你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厲害。看來你是什麼都不打算告訴我了。不過也無妨,我們母女的事,你都看到了,是死是活,我們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我自己活到現在,也活夠了,只是苦了孩子。你如果覺得這孩子還可以,我就讓她跟了你,也總比被姚梨抓走,送進火坑要強。」

  「娘,你說什麼呢?」聽到這個時候,屋裏的榮樂兒已經聽不下去了,一下從屋內衝了出來,小臉漲的通紅「我,你……」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手足無措,但又覺得不對,然而也不知道那裏不對。

  余宇起身了,笑笑「時候不早了,樂兒,該做午飯了。夫人,事情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誰知道呢?就像是這天,你看,晴的很好,但或許今夜就會下雪。」

  事實上,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已經有些暗了。

  乾巴巴的冷,讓人渾身難受,枯敗的樹枝在空氣中被凍的咯吱吱的響,然而那風並不大,野狗爲了爭搶一個溫暖些的地方,齜牙咧嘴,打成一團,最終有的頭破血流,落荒而逃。

  余宇的屋內燒了炭火,暖烘烘的,他盤腿坐在類似炕一樣的木牀上,面前放著牛肉鍋子,他吃的滿頭大汗,偶爾喝上幾口燒刀子,對面坐著大黃。

  時間,已經是晚上了。如余宇白天說的那樣,果真是下雪了。本以爲這個年節會有個好天氣,現在看,這個願望泡湯了。

  木牀下是一個炭火盆,通紅的炭火啪的一聲爆開,散碎在了盆內,一股小火苗一竄而起,很快便又滅了下去。

  雪,下的很大。晚飯,榮樂兒準備的比較早,這是余宇要求的。他讓榮樂兒買了不少的牛肉,以及各種肉食,這個冬天,就靠這些肉食,大黃的膘,又可以起來一成。

  榮樂兒母女的不安,在余宇的平靜中,化解了不少。

  大雪,無聲無息,外面一絲風,也沒有。整個世界彷彿被連綿與天地間的鵝毛大雪所淹沒,徹底分不清天與地一般,紛紛揚揚的大雪,從天而降,地上早就厚厚的鋪了開來。

  銀裝素裹的世界,一片雪白。

  余宇發現,這個地方雖然遠離上古道場,距離一個巨大的沙漠較近,很乾旱,但冬天似乎非常溼潤,跟他以往經歷的這種乾旱的地方不同。

  乾旱的地方,大雪不是鵝毛般的,跟細碎的鹽,非常類似,也很難下這麼大。後來他才知道,這個地方的冬天,冷風是從一個很大的低窪地帶刮來,那個地方很溼,所以一到冬天,這裏不但冷,而且溼潤。

  溼冷溼冷的天氣,是最讓人難受的。因此那種不會中毒的炭火,是少不了的,各家各戶都有,很便宜。順著這股冷風,一路向北,有一條帶狀的樹林,樹林是那種乾旱地帶常見的樹木,葉子窄,高,根深,很特別一種樹,可以用來做炭木。

  余宇看著端菜進來的榮樂兒,她似乎不打算離開「你有什麼事嗎?」

  「你會要我嗎?」榮樂兒忽然說道。她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樣,眼神平靜,淡漠,堅韌,而又倔強。

  「不會」余宇道。

  榮樂兒的眼淚瞬間在眼眶裏打轉兒,噙滿了淚水的眼珠,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同時,又多了一分堅強。

  「你是嫌棄我嗎?」她又問道。

  「不是」

  「那你爲什麼不要我?」

  「我爲什麼要你呢?」

  「……你是個男人,男人都希望要女人,我已經十八歲,過年就十九了,早就可以嫁人了,正常女孩子,十六歲就嫁人了」她說道。

  「那跟我要你,也沒有關係」余宇喝了口燒刀子,擡頭,眯眼,看了看外面,天,早已經黑下來了。外面的大雪似乎無休無止的在下著,不知何時是個盡頭,看上去,它是要下到天荒地老。

  余宇打斷了她的話頭,一仰臉,說道「你知道,我是很厲害的人,是嗎?」

  「我娘說了,你比她見到的人,都厲害」她抹掉了自己的眼淚。

  「那你想幹什麼呢?」余宇問。

  「我要報復,我要生存下去,我要活著,我不要被那個女人安排我自己的命運,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仍舊倔強的站在那裏。

  「真的嗎?」余宇問道。

  「真的」

  「你覺得我能幫你?」

  「嗯」

  「嗯……其實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這樣吧……現在,我給你個機會,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跟人爭,如果你過不了下面這一關,後面的,就不要再說了。」余宇道。

  「是什麼?」榮樂兒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她雖然是早已習慣了大黃坐在木牀上,跟余宇一樣喝酒,吃肉,但此時大黃的坐像,仍舊讓她有些彆扭,總覺得那不是條狗,而是個人,因爲它像人一樣坐著。

  所以榮樂兒乾脆不去看他。

  余宇順手將身邊的刀拿了起來,扔了過去「接著,跟我走!」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10 05:28
第3020章 雪夜對峙

  雪,仍舊下的很大,無聲無息的大雪夜,湮沒了空間,似乎也湮沒了時間。漆黑的夜晚,在大雪的映照下,四處閃現的燈火,卻也能讓人看清迷茫的大雪中,有人在前行。

  一羣人,十二個。爲首的三個人,中間的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年紀了的人,他沒有穿披風,而是緊身打扮,個頭不高,手握一把短刀,並不長,不是那種常見的標準的寶刀,而是很奇怪的一種刀。

  他的目光看起來有些迷濛,但仔細看,卻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堅定,他像極了走在雪地裏的狼首領,目光堅定,腳步也一樣堅定。

  還有一個是中年人,個頭就比較高了,手裏提著是一把長劍,四方臉。身後衆人,身上已經堆滿了一層厚厚的雪,但這前面的三個人身上,卻一片雪,也沒沒有。

  尤其是爲首中間的那個看起來略微蒼老些的人,大雪在他身上三尺的地方便化爲了霧氣,升騰而起,而他的腳下,則是一個腳印也沒有留下。

  四下裏一片寂靜,出了偶爾的狗叫,什麼聲音也沒有。甚至可以聽到大雪降落到地面的簌簌聲,已經人的心跳聲。

  不知何時,這羣漠然前行的人,停住了腳步。白天余宇見到的婦人以及旁邊的高個子持劍的人,看了一眼中間的老者。

  「來了」那老者默默地說道。

  一行人,擡頭看向了對面。

  對面是迷茫的大雪,視線幾乎完全被阻擋。偶爾能看到那大雪中,有兩個異動的點,似乎在向自己這邊走來。

  一行人,不用任何人吩咐,立刻散開。

  老者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看著那兩個異動的點向自己這邊走來,越來越近。很快,他已經能看到人的輪廓了,然後是完整而清晰的人。

  兩個人並排走著,走的很慢,很穩。腳下的雪,並未凍住,每一步都陷進去很深,沒什麼聲響,這大雪已經到了小腿中間,十分厚重了。

  老者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粗壯婦人,也就是白天余宇打交道的那個武聖人,他的目光似是不解,也像是詢問。

  他看到了粗壯婦人描述的那個人,那個據說很厲害的人,可是,看這腳步,聽這腳步聲,並非高手。

  這不是高手,可爲什麼自己人說她毫無還手之力呢?

  「此人絕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粗壯婦人讀懂了老者的目光,迴應了他一句。老者一臉漠然,實則,他並不是那麼老,最少他看起來不是蒼老。

  來人,自然是余宇跟榮樂兒了。榮樂兒不知道爲什麼余宇會讓她抱著長刀跟他一起外出,外面還下那麼大的雪,她在雪地裏走路,甚至都有些艱難。事實上,她確實有些艱難,畢竟那刀,也夠沉了,對她而言,抱著那把刀,在這麼大,這麼深的雪地裏行走,是很不容易的事。

  她的步子毫無力氣,甚至有些氣喘吁吁了,她的身子有些搖晃,然而她每走一步,都是堅定的。

  偶爾,她會扭過臉看看余宇,余宇提著燒刀子,臉上沒什麼表情,偶爾喝一口,他不去看榮樂兒,只是眯著眼走路。榮樂兒跟不上他的步伐,雖然余宇走的已經夠慢了。

  見到了人,榮樂兒的瞳孔開始收縮,本能收縮,然後放大,她惶恐而驚慌的眼神,驚恐的看向了余宇。

  站定。對面的人臉,已經很清楚了,雖然是夜裏,但依舊可以看清,即便是不會武道的榮樂兒,也已經可以看清對方的臉了。

  對方呈扇形,將他們二人包圍了。

  榮樂兒看到了白天對她出手的婦人,這個粗壯的婦人,白天跟拎小雞的似的,要把自己拎走,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所以她不安!

  「害怕了?」余宇喝了口酒,然後將酒壺遞給她「要不要壯壯膽?」

  榮樂兒擡頭,迷茫的看著余宇,她發現余宇的眼睛,那麼幹淨,她從沒有見過這樣明亮的眸子,這是怎樣的一雙眼呢?男人的眼睛,難道也可以如此明亮嗎?

  她突然想起來了,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直接的跟余宇對視過。榮樂兒突然間覺得有些失落,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注意到呢?

  那眼神是那麼平靜,平靜到可以安撫她的靈魂一樣。榮樂兒突然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她搖了搖頭「不用了!」

  脫口而出,她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

  余宇笑了笑,看向對面。

  「閣下怎麼稱呼?」終於,那個老者開口了。武聖人後期大圓滿,他來到此地的時候,余宇就感受到了。加上他,一共三個武聖人。

  余宇心想這姚家的手筆怎麼這麼大,居然能在這麼短短時間內,一下調集三個武聖人,這事,不是一般的小家族能辦到的啊。這個姚家的底蘊,看來是非比尋常啊。

  「王樂」余宇道。

  「王樂……」老者躊躇了一會,似乎在思考什麼,然後搖搖頭「不對,你應該不叫王樂。延津城附近,以及輻射的很多地方,不少高手我都知道。沒有一個叫王樂的人,當然,也有隱藏不出的,或許你就是那個隱藏的高手。不過這不要緊!」

  他抽出了刀。這個舉動,看的旁邊的高個子持劍高手眉頭一皺,因爲在他的印象裏,這個老者,很多年不曾將自己舉動寶刀抽出來了,怎麼今天一見面,就要抽刀了。

  而那粗壯婦人倒似乎是不感到意外,然而她卻沒有兵器。

  見他抽刀了,那持劍高手雖然不解,但也抽出了寶劍,旁邊衆人一看,紛紛亮出了自己的兵器,而這一切,隨著那老者的一個動作,一氣呵成。

  余宇看到了這一幕,心道果真是訓練有素的,看來自己是低估了姚家,也低估了延津城。這些人,絕對不是草臺班子,也是花架子,都是經過名師指點的傑出武者。

  「老朽不管閣下是誰,今天,只想請你行個方便」他看著余宇身邊的榮樂兒,道「不要插手這母女的事,我們姚家日後必有重謝,而你也會成爲姚家的朋友。」

  「如果我拒絕呢?」余宇道。

  「那閣下就是姚家的死敵」老者道「而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承受姚家死敵這個稱呼。」

  「嗯,聽起來,口氣是不小的」余宇笑「就是不知道,你的本事,是不是跟口氣一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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