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總裁,情深不淺! 作者:歌月 (已完成)

 
li60830 2019-5-7 16:09: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4 25299
li60830 發表於 2019-5-8 15:54
番外,然然輕楓——親愛的,我想了你很多年。

    幾天後。

    飛機沖上雲霄的時候,夏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真切。

    她之前是為了思怡的時候才來了B市,結果到了B市之後又因為思怡的事情不得不去一趟美國。

    因為江燕回說了,美國那邊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

    商展成。

    在她的記憶中,這三個字實在是有點模糊。她沒有記錯的話,自己當年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的商展成,他是一個混血,而且還是帥的那種讓人窒息的類型,當然是不同於陸楓城的那種帥氣,比起陸楓城,他就顯得更為親切一些,陸楓城這人平常就給人一種太過深沉的感覺。

    不過他的個性就比較活潑,不是比較,應該說是非常活潑,他總是喜歡纏著自己,加上夏然她自己本身個性就比較喜歡安靜,久而久之她就開始躲著他,後來時間長了,她也畢業回國了,這些年偶爾也會和以前的同學聯繫,倒是獨獨沒有再和他聯繫過。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他為什麼一直都記著自己?這一次還非得用思怡來要挾江燕回把自己帶到美國去?

    商展成,商展成……

    夏然還記得當年上學的時候,他的中文名字很少有人會念起,她印象更深刻的是他叫dean……

    “心裡是不是有些不安?”耳邊低沉的男聲忽然打斷了夏然的思緒,她扭過臉去,江燕回遞給了她一杯剛剛空姐送上來的咖啡,“要不要喝一點?”

    夏然倒不是不安,只是有些侷促。

    她伸手接過咖啡,也許是因為思怡的關係,她對江燕回的印象並不差,也許心裡還隱隱羨慕著思怡,有江燕回這樣一個男人如此重情重義的為她。

    “也不是不安,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我從學校畢業都好多年了,這些年我們也沒什麼聯繫,他突然要見我,我就是覺得好奇。”

    江燕回薄唇微微一勾,挑眉道:“你怎麼那麼確定你們這些年都沒有聯繫?”

    商展成那傢伙,怎麼可能一直都不聯繫?不過據他瞭解的商展成,把夏然當女神一樣供著,估計還真不會明目張膽的去聯繫,他還記得以前商展成說過,夏然太高傲了,她一心都撲在她的學業上,對男人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後來為了追上她的進度,搞得一貫都吊兒郎當的商展成也不得不把自己的成績提升了一個檔次。

    “他有和我聯繫過麼?”夏然有些狐疑,很認真的想了想,又肯定地搖頭,“應該沒有,我從來沒有收到過dean的信息,我就知道他是一個混血,而且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氣度非凡,我想他的出身應該是挺好的,所以現在估計是在哪裡當少爺吧。”

    “再過幾個小時,你就會知道了。”江燕回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正好空姐過來,他將手中的紙杯交給了空姐。

    別人的事情,他也沒有什麼興趣過多干涉,他現在只急著去那邊把他的女人接過來。而且他這次明顯是重色輕友了,為了思思,他把夏然偷偷帶到美國的這種行為,也算是背叛了陸楓城。

    江燕回忍下了嘆息的慾望,看來以後他還是遠離陸楓城和商展成比較好,兩個“cheng”將他夾在中間,他還真是不好做人!

    夏然見江燕回沒有再打算多說的意思,也十分直覺的閉了嘴,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她最後還是在位置上面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飛機降落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這邊的人早就已經知道他們會過來,一出機場就已經有車子來接他們,江燕回並沒有和夏然坐一輛車,他只吩咐了司機把夏然帶到酒店,這才對夏然說:“麻煩你在酒店等一會,我先去接思思。”1c9l4。

    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夏然也覺得累,點頭,“好。”

    從機場到酒店大概開了半個小時,夏然因為沒有休息好,所以大腦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到了酒店辦理好手續,她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都沒有開機,這麼突然去了B市,然後又從B市到了美國,遠在老家的溫絮還一無所知呢。

    她原本是想給母親打個電話報平安的,誰知道手機剛一開機,就噼裡啪啦跳出很多個未接電話,還有幾條短信。

    夏然光是看著那顯示的名字,就沒有了閱讀的慾望,她直接將短信給刪了,至於未接電話她自然也不會回覆,不動聲色的將那個號碼存入了黑名單,最後才給溫絮打了個電話,她也沒有細說,只是說自己這邊有點工作要忙,過兩天就回去。

    收了線,她拿了一套睡衣就去洗澡。等到她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門鈴聲。

    夏然心中大概是有點數的,這個時候會過來找她的人,應該就是商展成了。

    雖然以前是同學,但是他畢竟是個男人,而且還那麼多年不見,如今又要挾江燕回千里迢迢帶自己過來,誰知道他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夏然謹慎的觀察了自己的穿著,最後還是套了一件外套,這才去開門。

    門口站著的的確是一個男人。

    說是站著,倒不如說他懶洋洋的靠在牆上,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柳釘t恤,下身則是一條破洞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西部皮靴裡,牛仔褲的褲腳都被塞進在皮靴裡,大晚上的,臉上還戴著一副大大地墨鏡,一見到夏然開門,他頓時摘下墨鏡,那雙深邃的眼眸,是藍灰色的。

    這個男人,一張臉長得妖孽不說,還有這麼勾人的眸子,說實話,夏然雖對他有印象,但是不得不說,如今的商展成比起以前,身上多了的何止是帥氣?還有一種很是獨特的味道。

    “夏然!”比起夏然第一眼見到商展成一臉冷靜的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商展成顯然是比她激動多了,那雙藍灰色的眸色灼灼的看著她的臉,幾乎是要不受控制的撲上來了,“嗨,還記得我嗎?”

    商展成會說中文,但是他的中文比較蹩腳。讓他寫的話,他還能寫出不少來,不過要讓他說的話,就顯得生疏不少,畢竟從小在國外長大,最流利的還是英文。

    天有中復情。夏然挑挑眉,完全沒有商展成期盼的熱情或者是意外,格外冷靜地雙手環胸,也不請他進門,就這麼站在門口看著他,“dean?商展成,我當然記得你。”

    “親愛的,你還記得我,我太開心了。”依舊是一口蹩腳的普通話,不過搭配著他這一張人見人愛的帥氣俊容,就顯得有些可愛,“請我進去嗎?站在門口好累。”

    站在門口是挺奇怪的,畢竟這裡還是酒店,夏然主動讓出了一條道,商展成頓時屁顛屁顛地側過身子走進了房間。

    “夏然,明天就不要住在這裡了,和我住古堡去吧,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最喜歡古堡的神秘了。”一進門就開始絮絮叨叨,商展成還真是一點都不顯得生疏,怎麼說起來他們都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面了。

    夏然秀眉擰起,輕咳了一聲,道:“商展成,你應該先和我說,你為什麼這麼費盡心機讓我來美國?你還威脅我朋友,嗯?”

    夏然原本骨子裡就有一種與身居來的傲氣,加上她這種形象都已經在商展成心中根深蒂固了,這些年她在工作上的手起刀落,和生活的磨練,讓此刻的她看上去更顯得出挑,而她現在絲毫不掩蓋地咄咄逼人,讓商展成頓時縮了縮脖子,有些委屈的接話,“NO,親愛的,我沒有威脅你的朋友,我也不敢那麼做,相反,我一直都對你的朋友很是照顧,因為她認識你。”

    他一句話裡面有半句是英文,不倫不類的,但是不得不說傳入耳中也不顯得有多刺耳。

    夏然忍不住揚起唇角,“是嗎?你還知道她是我的閨蜜?”

    商展成臉上頓時浮現一絲迷惘,捲著舌頭費力地重複了一遍,“親愛的,閨蜜是什麼意思?”

    “打住,先不說閨蜜,商展成,你還和以前一樣風騷,不要再叫我親愛的,聽到沒有?”夏然冷冷的盯著他,絲毫不給他面子的糾正他的稱呼,“你可以叫我夏然,或者叫我夏小姐,就是不能叫親愛的,太容易讓人誤會。”

    “為什麼不能叫親愛的?夏小姐我不喜歡!”別人都不能看到的商展成一面,就是在夏然面前會因為一個稱呼而斤斤計較的樣子,像是小孩子要不到糖吃一樣的可愛,兩個人雖然十那麼多年沒見面,一見面卻立刻又回到了最原始的位置,一動一靜,竟絲毫沒有什麼生疏陌生的感覺,“親愛的,我就喜歡這樣叫你,你就是我親愛的。你快點告訴我,閨蜜是什麼意思?或者你用英文講給我聽。”

    夏然看著他一臉求知若渴的樣子就有一種抓狂的感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深處更是湧過一陣久違熟悉的感覺,卻是同樣可以溫暖她冰冷已久的心。

    那些記憶她都以為自己忘記了,如今一對上商展成這張臉,倒是潮水一般的湧過來,以前也是這樣,他總是纏著她,每天都會給她買很多吃的,不管她喜歡不喜歡,他從來都是風雨無阻,原本以為自己是討厭的,可是沒想到個隔了那麼多年,再度見到他,竟然發現,其實心裡還是有那麼點念想的。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他為了見你一面,可以費盡心思,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把她放在心上,叫你一句親愛的……

    夏然想著這些年來自己走的路,現在看著商展成,不知道為什麼,喉頭發堵,嗓子眼更是疼的難受。

    “閨蜜,就是close friend,明白了?好朋友,很好地朋友!”或許是那樣的感覺讓夏然忍不住耐著性子對他做出了那樣幼稚地解釋。

    她收起亂七八糟的心緒,一邊說著,一邊幫他倒了一杯水,兩人坐在沙發上,商展成一直都眸光炯炯地看著她,她反倒是有些不自然起來,清了清嗓子,扯開話題,“說吧,這麼大老遠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討教博大精深的中文嗎?”

    商展成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像是在消化夏然剛剛對於閨蜜的解釋,半響笑米米的看著她,“當然不是,你不知道這幾年我有多想你,這次你來了就不讓你走了,夏然,你現在還是單身,對嗎?”

    夏然眼角一抽,這傢伙,還是一如當年那樣,什麼話都可以說。

    “我是單身,不過誰說我要在美國不回去了?我是過來接我朋友一起回去的。”

    商展成“切”了一聲,“你是說葉思怡嗎?燕回已經負責把她帶回去了,你不用操心。”頓了頓又一臉興奮的說:“親愛的,你真的是單身?太好了,你和那個男人分手了嗎?”

    夏然頓時警惕的蹙眉,“分手?商展成,你別告訴我,你遠在美國卻監視著我在A市的一舉一動?”

    商展成意識到自己今天太過興奮而嘴快說錯話了,連忙打住,“不是,NONONO,當然不是!”他一臉正色道:“其實是你自己告訴我的,親愛的,你還記得嗎?以前有人經常給你發郵件,還有一朵薔薇花,後來還有人和你短信聊過?”

    夏然面色一變,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震驚的看著他,“別告訴我,那個人就是你!”

    商展成嘿嘿一笑,一臉諂媚地看著她,說的話倒是比較真誠,“親愛的,其實那樣子的你更溫和一點,還會對我說說心裡話,不像是現在,你就像是一隻刺蝟。”

    他的普通話不標準,好好的“刺蝟”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更像是“滋味”。聽得夏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竟忍不住糾正他,“你說錯了,是刺蝟,刺,ci,平舌,第四聲。”

    偏偏一個還十分謙虛,認真受教,學著她的樣子,“刺,刺蝟。就是那個背上有刺的動物,你說你像不像?”

    夏然忽然有些恍惚,也不是只有商展成說她像刺蝟,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說過——

    夏然,你總是這樣倔強,夏然,你就是一隻刺蝟……

    “不過沒有關係,你就算是刺蝟我也要你,親愛的,你等了你很多年你知道嗎?”到底是常年在國外生活的,感情還真是奔放,其實夏然也不陌生,因為商展成很多年前就對她表白過無數次,只不過每一次不是被她無視就被她給狠狠拒絕了,沒想到他現在竟還存著這麼一份心思。

    女人也是虛榮的動物,夏然承認,在自己最落寞的時候,有一個優秀的男人對自己唸唸不忘,她也會有那麼點感動,可是她還是分得清楚,感動到底不是感情。

    “商展成,以前我就和你說過,我們之間只適合做朋友,不適合做情人,現在我還是這句話。”她一臉正色,“而且,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商展成卻陡然伸手,溫熱地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親愛的,求你不要傷害我脆弱的心靈。雖然你已經拒絕了我無數次,但是我還是會越戰越勇的,你說我們不適合做情人也沒有關係,因為我想娶你當我的妻子,我會一直等著你的,等著你不再把我當朋友為止。”分明就是深情款款的話,偏偏從商展成的嘴裡說出來,成了不倫不類的表白,尤其是幾個關鍵的詞,他說的磕磕碰碰的,還帶了點諧音,聽上去就更顯得滑稽可笑。

    說完之後,還要配上他拋給自己的一個媚眼——

    夏然終於忍不住抖了抖,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兩人這邊艱難的溝通著,門口忽然又響起一陣門鈴聲。

    夏然一把推開了商展成的按在自己唇上的手,“是你的人?”這麼晚了,應該不會是江燕回,他現在估計是和思怡在一起,也沒有空理自己。

    商展成搖了搖頭,痴痴的看著她,“NO,我一個人過來的。”開玩笑,這種時候,他還會叫上礙事的電燈泡嗎?

    “我去開門。”夏然伸手攏了攏衣領,剛準備往門口走,身後的商展成卻是不依不饒的拉住了她,還一臉哀求的樣子。

    “親愛的,今天晚上你要陪我徹夜長談,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你別開門。”

    夏然臉色一僵,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還真是一點都不假,這個商展成哪怕再過十幾年估計還是這副不著調的樣子,她一把伸手推開了他那張妖孽的俊容,冷哼一聲,“shut  up!”

    “why?”商展成揉了揉被他推開的臉頰,滿臉都是委屈。

    “你很吵!”夏然丟給他一記白眼,門鈴一直都在響,也許是有什麼事,她也顧不上看一眼貓眼,直接就拉開了房門。

    正好身後的商展成跟上來,一手拉著她的手腕,笑的一臉討好,還不忘記對她獻慇勤,“親愛的,我剛剛聽燕回說你還沒有吃過東西,不如我帶你去吃東西——”

    “夏然,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兩道男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夏然就站在門口處,房間外面站著風塵僕僕剛剛下了飛機趕過來的男人,他面色陰沉,尤其是在看到夏然身邊那雙藍灰色的眸子的時候,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

    而房間裡面又站著一個商展成,在見到門口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的時候,眸光一閃,原本地嬉皮笑臉也頓時收斂了幾分,一瞬不瞬的盯著陸楓城。

    “你怎麼會來這裡?”

    夏然第一個回過神來,秀眉一擰,表情沒有多少意外的樣子,但是非常厭惡的看著門口的男人。

    陸楓城原本就是憋著一肚子的氣,之前那一年的時間裡,他倒是繃緊了那根弦,哪怕是有時候跟著她走,也沒有真的去找過她,可是江燕回這一次讓他有了機會主動找了她之後,他就發現那根緊繃的弦一下子就斷了,以前的種種他好像都記不清了,她現在越是推開自己,他就越是不淡定。

    加上之前江燕回無意間和自己說起的一個男人的名字,他更是坐立難安,得知這一次她竟然和江燕回一起來了美國,他找人隨便調查了一下,就知道這個商展成用葉思怡要挾江燕回把夏然給帶到美國來。

    該死,他不過就是晚了幾個小時,他們竟然已經待在一個房間裡了?

    這個男人,就是那個什麼狗屁商展成?陸楓城盯著他的眼睛,看著那眼睛地獨特色彩,就在心中一陣鄙夷,不過就是一個雜交品種!還敢對他的女人動手動腳?

    “這人是誰?”陸楓城沉著臉,視線直逼商展成,他這是明知故問,卻偏偏要夏然給他一個解釋似的。

    只是他想要的必然是得不到。

    夏然緊緊蹙著眉頭,原本還對商展成有幾分保留,此刻卻偏偏要親暱的挽著他的手,冷冷的看著陸楓城,“你說他是誰?我用得著和你解釋那麼多嗎?陸少爺,你在A市煩著我,在B市也不放過我,現在我來美國見我的前度,難不成我也要和你匯報一下?呵,你以為你是誰?”

    陸楓城眼裡簡直是要噴火,尤其是看到商展成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他更是氣得所有的氣血都往自己的太陽穴上衝,血管一突一突的,必須要死死的忍著才能讓自己不會動手相向。

    他陡然伸手,一把拽過了夏然的手腕,就要將她往自己的懷裡帶,“夏然,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商展成自然也不會光站著讓他對自己的女神動手動腳,當即就攔在了夏然面前,他對著夏然的時候永遠都是一臉溫柔的樣子,可是對著別人,那就完全是兩種感覺。

    或許連夏然都不會清楚,商展成根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知曉他真實一面的人恐怕也只有江燕回。不過今天他礙於夏然在場,顯然也不打算暴露太多自己的底細,只是攔著陸楓城的手,對他呲牙一笑,“夏然她不想見你,請你離她遠一點。”
li60830 發表於 2019-5-8 15:54
番外,然然輕楓——誰的女人?
    或許連夏然都不會清楚,商展成根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知曉他真實一面的人恐怕也只有江燕回。 不過今天他礙於夏然在場,顯然也不打算暴露太多自己的底細,只是攔著陸楓城的手,對他呲牙一笑,“夏然她不想見你,請你離她遠一點。”

    陸楓城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響,眼底也有黑色的風暴驟然襲來,他無意識的捏緊了身側的雙手,彷彿下一秒就會拳頭相向,不過中間還隔著一個夏然,他到底還是死死忍住。

    衝動是忍住了,不過那陰霾的語氣卻是怎麼都忍不住。陸楓城一開口更是咄咄逼人,“你是誰?你和我的女人說話,輪得到你來插嘴麼?”

    商展成不是第一次知道陸楓城的存在。

    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經知道了陸楓城和夏然的關係,所以那時候開始,他才沒有再給夏然發郵件,也沒有再和她聯繫過,只是前段時間他同樣也知道了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敢欺負夏然,而且他們已經分開了一年多了。

    他雖然沒有興趣去打聽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才分開的,但是他卻很清楚,夏然因為這個四眼男人情緒很是低落。

    商展成現在看著陸楓城,要有多礙眼就有多礙眼!

    他冷笑一聲,挑釁地看著陸楓城,“你的女人?據我所知,夏然好像不是你的女人吧?至少她從來沒有和我提起過你,而且她跟我說了,她是單身,你算是哪門子的男人?”

    商展成普通話不流利,偏偏還要用普通話說,一句挑釁的話說的也是七七八八的,這會兒聽在陸楓城的耳中絲毫不顯得搞笑,反而是加快了他體內的那股子妒火。

    這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雜交品種,他沒什麼和他好說的!

    陸楓城直接無視了商展成,寒光陣陣的眸子冷冷的盯著夏然,他被怒氣攻心得幾乎是口不折言,“你告訴他你是單身?那你告訴他沒有,你和我在一起三年多,你告訴他沒有?你和我睡過,算不算是我的女人?”

    陸楓城原本是那種喜怒都不形於色的男人,這些年在商場上的沉浸,更是讓他這種個性愈演愈甚。

    只是如今,他根本就是毫無形象,光是看著兩個站在一起,他就已經怒不可遏。

    話說的這般難聽,夏然也不過是被噎了噎而已,再難聽的話,再讓她難以接受的事實她都已經扛過來了,如今這樣的,不過就是小兒科。

    她雙手環胸,學著他的樣子冷笑一聲,“誰說睡過就一定是你的女人了?男歡女愛如此正常,難不成你要讓我對你負責?陸楓城,你別開玩笑了,也別忘記了,當初是你自己喊我滾的。我夏然可不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

    商展成聞言,妖孽的俊容上頓時揚起一抹輕鬆愉悅的笑容,看在陸楓城的眼中更顯刺眼。

    “夏然,你就是這樣的性子,所以以前一年的事情你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一句對不對?”她就像是一直蚌,死死的咬著自己的殼,什麼都不肯多說,所以這一年來,他沒有哪一天都不在想著,只要她肯服個軟,只要她說沒有,他都願意相信她。

    一年前,他竟然還好意思提一年前的事情……

    夏然心中一陣冷笑,解釋?如果他真的相信她,那麼他不會要讓她解釋,他明明已經知道,曾經她在顧家所遭遇的事情,他明明知道她夏然最忌諱的是什麼,他卻還要在她的傷口上捅一刀。

    “陸少爺,一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說,你相信你眼睛看到的就可以了!”她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她不想再面對陸楓城,她不想在他的面前失態,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推了一把商展成,就將他推出了房間,然後啪一聲就關上了房門。

    她的動作太快,快到商展成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房門就已經被她給關上了。

    商展成急的大叫,“夏然!夏然你開門!為什麼把我推出來了?s.hit!”

    陸楓城這回在夏然這裡吃了個閉門羹卻沒有之前的抑鬱,至少看著身邊這個雜交品種和自己一樣被拒之門外,他就覺得通體舒暢。

    他知道夏然的脾氣,要不是因為有商展成在場,他估計也會在門口等著,或者想辦法進門,但是這麼個礙事的人在,他估計就算是進去了,也說不上什麼話。

    沒關係,來日方長!

    陸楓城伸手攏了攏衣領,冷哼一聲,就直接朝著電梯走去,商展成自然也知道今天夏然是鐵定不會開門了,也大步朝著電梯口走去,正好兩部電梯就只有一部上來開了電梯門,兩個大男人此刻就像是為了證明誰更厲害一樣,相互推擠著進了電梯。

    大晚上的,酒店這邊人比較少,電梯裡面就只有大眼瞪小眼的兩個男人。

    陸楓城和商展成一人靠在一邊的電梯內壁上,雙方都是眸光森冷的盯著對方,就像是兩隻舔著爪子的豹子,隨時都有可能會一躍而起,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還是商展成率先開的口,這會兒他倒是不用蹩腳地普通話了,一口流利地沒事英文帶著不屑的強調,“我勸你還是省省,別說是我先認識的夏然,我所瞭解的夏然是從來都不會吃回頭草的。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和夏然曾經是什麼關係,我給過你機會了,至少在你和夏然在一起的時候,我絕對沒有對她死纏爛打,但是是你先放棄的夏然。現在,她是我的了。”

    陸楓城冷笑兩聲,同樣是一口流利的英文,“你的?你以為你是誰?你先認識的夏然?你不過就是和她一起上大學的而已,你知道我什麼時候認識夏然的麼?我也知道你是誰,別說先來後到,就算是我和她之間有什麼,也輪不到你來插一腳!”

    “是麼?可惜她現在根本連見你一眼都覺得心煩,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麼?”商展成陰陽怪氣的挖苦他,“陸楓城,機會在你面前的時候你不要,現在你倒是會追著她跑了,那早的時候你又幹什麼去了?夏然的脾氣是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的。”

    不會吃回頭草……

    這話就像是一枚釘子一樣,牢牢的扎進了陸楓城的心口上。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他當然瞭解夏然的脾氣,其實這一年來,他無數次想要去找她,但是自尊不允許他那樣做,加上夏然的驕傲凌駕在了所有的一切之上,更是讓他覺得不能接受。

    其實一年前他出差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一件事情,那時候的他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對夏然的感覺,所以他那時候的確是有一種衝動,就是打算出差回來和她說以前他們小時候的事情。只是那三天,她一個電話都沒有,又讓他格外的懊惱,等到他回來了,卻是發生了秦秦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疊加起來,更是讓他覺得夏然罪不可赦!

    那時候她的言行舉止根本就是在諷刺他的心軟。他打算把一切都說出口來,因為和她在一起的三年多時間裡,他有感覺到她的秉性,她雖高傲了一點,但是她並不是任性妄為的人。

    可是秦秦的事情,卻是將他之前好不容易在她身上找到的一些“善良”徹底抹去。

    他覺得自己可笑,還覺得可恥!

    他也不想再去承認自己的感覺。

    所以他放任彼此一年多,如果不是江燕回和葉思怡的事情,他恐怕到現在都不會跨出那一道檻。許成商底城。

    人就是這樣,如果一直都恪守著自己的那一道防線,也許這一輩子你都不會想著去跨越它,

    可是當你有朝一日破了這道防線的時候,你才會覺得自己之前的堅持有些可笑,原來防線那一邊的才是他最想擁有的。

    他現在雖然還是不願意去承認一些事情,但是他卻已經不能否認,他絲毫不能接受夏然身邊有別的男人的存在。

    她是他的!

    從來都是他的!

    電梯叮一聲到了底層,雙門緩緩打開,陸楓城不動聲色的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臨走之前自然也不會讓商展成在口頭上佔去什麼便宜——

    “我有沒有本事讓她回到我的身邊那是我們的事,至於你,從始至終也就是一個外人。我們只管走著瞧,看看她到底是屬於誰的女人!”

    丟下這句話,陸楓城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電梯,只留下電梯裡面依舊站著的男人。

    商展成早就已經褪去了一臉的嬉皮笑臉,他那雙藍灰色的眸子格外深沉,眸光深處有複雜難辨的情緒一閃而過,最後恢復鎮定,他勾起性感的唇角,舉起手來,比了一個手槍的形式,眯著眼睛對著那抹漸行漸遠的挺拔背影——

    呵,陸楓城,我商展成從來只會尊重我愛的那個女人的決定,以前她選你,我無能為力。至於以後,就由不得你來說話了!

    一直等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見,他這才慢吞吞的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響了兩聲很快就被人接起,那頭是恭敬的聲音,“boss!”

    商展成將襯衣口袋裡的墨鏡取出帶上,黑色的鏡片遮擋住了他眼底的鋒銳光芒,他緩緩出聲,“之前讓你們辦的事情,現在可以做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8 15:54
番外,然然輕楓——那些潰爛在心底深處的傷。
    天剛濛濛亮,夏然就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突然的時差轉變,讓她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好不容易才剛剛入睡,又有電話進來,說實話她有些抓狂,不過抓過來一看來電顯示,她倒是平息了怒火。

    接通電話,她有些懶散的應了一聲,“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好不容易你們重逢了,江燕回沒有抓著你親熱,還允許你給我打電話?”

    “你就會取笑我。”思怡的聲音聽上去很是歡快,夏然知道她和江燕回是有多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也是由衷為她感到高興。

    “行了,不取笑你,不過你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什麼事?”夏然換了一個姿勢,半坐在床上,騰出來的手指去開床頭燈。

    “有件興奮的事情想第一個和你分享。”思怡的聲音分明就是掩蓋不住的雀躍,“江燕回和我求婚了!”

    夏然秀眉一揚,有喜卻是不驚,“是麼?恭喜你,終於修得正果。”

    “然,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又不是我催著他和你求婚的,他想娶你都想瘋了吧。”夏然掀開了被子下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思怡是真的太過興奮所以睡不著,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飄蕩,其實她也很想自己的朋友,今天晚上夏然就在美國也是江燕回和她說的,所以她才會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只是因為太過喜悅的事情想要在第一時間和自己的好姐妹分享。

    “不,我要感謝你。我知道這次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也不會大老遠特地跑來一趟美國見一個老同學,然,我有時候覺得自己特別自私,那時候說走就走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和你們聯繫過,現在我一出事,你卻總是義無反顧的跑來幫我。”

    夏然輕輕一笑,“傻瓜,你有事我還能袖手旁觀麼?別因為這點小事就和我一副大恩不言謝的樣子,真要感謝我的話,就給我狠狠的幸福!”

    “然,你真好!”

    “哎,那你就讓我先睡一覺吧,我一晚上都沒休息好,現在才有一點睡意呢,明天我都已經預訂好機票回A市了,我怕到時候睡眠不足,工作質量會大大下降。”

    “明天你就回去了嗎?”思怡倒是有些詫異,“那商展成……你見到了嗎?”1caSY。

    “嗯,見到了。”夏然沒什麼情緒的應了一聲,“我們以前就認識,不過很多年沒見了,我這次過來也是為了幫你而已,所以你現在和江燕回沒問題了,我就沒必要留在美國了。”

    思怡“哦”了一聲,想起那天她看著商展成拿著夏然的照片一副睹物思人的深情摸樣,原本是還想說什麼的,但是又想起剛剛不久之前江燕回才對自己說過夏然和陸楓城之間的事情,她有十分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算了,這種太過私人的事情,她說多了反而不好,反正夏然一直都非常聰明能幹,對於自己的感情,相信她也能夠操控好。

    “那你休息吧,到了A市我再聯繫你。”

    收了線,夏然倒是沒了睡意,她倒了杯水,推開了酒店房間陽台的移門,倚著欄杆站了一會兒,仰著脖子看著天——

    夜色深沉,這片天空是美得令人窒息地孔雀藍。剛手頭是懶。

    夏然的心頭卻是一點都不藍,因為思怡的一個電話,她卻是忍不住想著自己的過往。

    其實人有時候總是這樣,當你長時間處於一種狀態的時候,你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可是當你身邊的人過著比你好一百倍的生活的時候,你才會覺得,原來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

    她夏然也是,她真的什麼都沒有。

    空有一身的傲骨,最難過的時候卻也不過是獨自舔舐著傷口。

    原來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夠灑脫,也不過就是偷偷藏起了那些傷口,不願意再示人。

    最初的顧家是一個極大的傷害,後來的陸楓城是傷上加傷。

    她一直以來都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有些傷口不是時間一長,你不去想不去碰就可以癒合的,它們只會潰爛在你的心裡,疼痛只有自己最清楚。

    心煩意亂,她回到房間從自己的箱子裡拿出了一包煙,自從一年前那件事情之後,她已經有了抽菸的習慣,只是抽的並不是很多。

    可是今天晚上,她很想抽。

    此刻她坐在沙發上的時間是凌晨四點鐘,她一直沉默的抽菸,這期間她無比痛快的想著過往所有的一切,那些她以前不敢去觸碰的記憶,如今如此淋漓痛快的在她腦海裡一一閃回——

    有她童年最幸福的回憶,也有她後來在上學的時候的回憶,還有她和陸楓城之間的回憶,有和母親的回憶,還有很多啼笑皆非的相親回憶……

    太多太多了,好的壞的,兇猛的衝擊著她的胸膛,有好幾次她都顫抖著手指,幾乎是要夾不住指間的那根菸。

    因為回憶太美好,讓她覺得難受,而回憶太尖銳的,卻是讓她覺得痛苦。

    可是人總是要學會去面對的,夏然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勇敢,卻不過就是一個縮頭烏龜,她害怕失去,所以從來不敢去爭取,她害怕傷害,所以不敢再往前跨一步。

    她更害怕痛苦,所以太多太多的傷口都積累在自己的胸腔內,而如今她坐下來,重頭到尾感受一遍,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她的人生。

    千瘡百孔的人生,可是誰說,自己就沒有責任呢?

    最後一包煙都被她抽光了,她才讓自己的情緒慢慢的穩定下來,撐著一雙發澀的眼睛,她看著天空從黑轉白,滿屋子都是濃濃的煙味,她喉頭更是發苦,可是至少她的情緒已經平復了下來。

    以後,她不想再讓自己這樣過日子,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能不在乎她的母親,她的朋友,所以,她要重新開始。

    門鈴就在這個時候被人按響,夏然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菸灰,看了一眼時間,才發現已經七點多了,看來她一個人坐了三個多小時。

    她以為是酒店的客房服務,因為昨天晚上她提前給服務台打了電話,讓他們送早餐過來,所以也沒有洗臉,就這麼套了一件睡衣去開門。

    門一打開,外面站著的人卻是陸楓城。

    她抽了那麼多煙,此刻身上也是帶著濃烈的煙味,加上剛剛她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這會兒門一開,那種沉悶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陸楓城氣急敗壞的看著她,“夏然,你抽菸?”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是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她竟然學會了抽菸?他還一無所知,她昨天晚上抽了多少煙?

    該死!

    “你怎麼又來了?”夏然不答反問,眉宇間透著幾分疲倦,實在是很累,她沒什麼心情應付陸楓城,伸手就要關門,“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走吧。”

    陸楓城自然是不依,伸手就一把攬住了她關門的動作,大力一推,就直接將門給推開,他長臂一伸,攬住了夏然的纖腰,伸腿關上了身後的房門,就將她整個人抵在了牆上,ying侹的眉宇間儘是薄怒,“我不管你,你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糟蹋自己麼?夏然,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他壓著自己的力道竟然會讓她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夏然心頭閃過一絲慌亂。

    她花了那麼多的時間,抽了一包煙才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她剛剛才告訴過自己,她要重新開始,她要不過去所有的一切都割掉,可是……這個男人才這麼一靠近自己,她就忍不住有了情緒的波動。

    她掙紮了一下,卻是掙不開,只能暗暗深呼吸,“你管的著麼?我做什麼事情也不需要像你報備,陸楓城,你給我放手!”

    “你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麼管不著?”陸楓城雙眸微眯,“我告訴你,你的事情我管定了,我要知道你這麼墮落,我絕對不會放任你不管!”

    墮落?

    夏然冷著臉反駁,“我墮落不墮落和你有什麼關係?真是搞笑,陸楓城,你現在到底是以什麼立場來對我說這樣的話?一年前,你口口聲聲對我說過,你玩膩我了,讓我滾蛋,現在這話我送給你,你他媽給我滾蛋!”

    話音剛落,陸楓城就已經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頜,狠狠地吻了下去。

    因為太過用力,甚至是咬破了她的唇。

    夏然本能的掙紮了一下,但是她知道,她根本就不會是他的對手,加上她太過明白這個男人,越是反抗,反而越是激起他的征服慾望,她索性也不反抗了,任由他吻著,最後終於等到他鬆開了,她才伸手用手背擦了擦唇角,冷冷地看著他。

    “陸楓城,除了這樣,你還會什麼?接吻,上床?呵你也不過如此。你是不是以為女人只要佔據了她們的身,就等於是佔據了她們的心?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和你同居三年多,因為你的好妹妹秦秦的事情分開了一年多,加起來有五年的時間,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什麼都看不清?”

    她忍不住了,也許是那包煙,不僅打通了她的“奇經八脈”,也讓她忍不住一直隱藏在心底深處的那個疑惑,她終於還是大聲的問了出來——

    “五年前,你到底是抱著什麼目的才那樣步步為營的要和我同居?”
li60830 發表於 2019-5-8 15:55
番外,然然輕楓——夏然,我一直都在縱容你。
    “五年前,你到底是抱著什麼目的才那樣步步為營的要和我同居?”

    她的眸光澄澈,卻又咄咄逼人,箭一樣逼向自己。 陸楓城心神一晃,這一刻竟然會有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

    不過也只是片刻,他就已經恢復了鎮定,聲線卻是緊繃的,“你在說什麼?”

    夏然細黑的眉毛一挑,“陸少爺,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嗎?還是你覺得我應該把話說得再清楚一點?”

    陸楓城沉沉的眸光直直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仰著下巴的倔強樣子,分明就是自己熟悉的,可是他卻覺得,此刻她的眼底藏著尖銳的刀,可以將他劈成兩半。

    他就算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原來她對自己的影響已經如此之大。

    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摟著她腰肢的手稍稍動了動,陸楓城儘量用平靜的口吻和她溝通,“你知道什麼?說出來。”

    夏然光是聽他這麼一說,就笑了,只是那笑太冰冷疏遠,只覺得陸楓城覺得礙眼,他聽到她硬邦邦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陸楓城,你知道嗎?之前我還不能確定,不過我現在能確定了。原來你當年接近我真的是有目的的。不過說到底應該算是我自己倒霉,送上門去讓你羞辱。你問我知道什麼,不,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的就是,你接近我根本就是故意的。倒不如讓我來問問你,你是為了什麼?為了顧家?我不覺得我夏然身上有什麼是值得你浪費那麼多的精力。”

    陸楓城眯起眼眸,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住了她的下頜,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睛,確定了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不答反問,“夏然,你覺得我陸楓城能看上顧家什麼?你跑來問我,你倒不如問問你自己,你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什麼事。”

    夏然頓了頓,有些茫然,“我忘記什麼?”

    陸楓城卻是眸光鋒利,“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夏然怔忪了片刻,腦海裡最先想的是,一年前爺爺突然找自己的事情是真的,陸楓城絕對是因為什麼事情才故意接近自己的,這麼一想,她才覺得可笑。

    原來她耗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差不多五年的時間,到頭來卻是一場陰謀。

    如果他是刻意接近自己的,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是陰謀!

    真是太可笑了,夏然,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笨的傻瓜!

    她伸手,一把推開了陸楓城扣著自己下巴的手,冷冷地說:“我不記得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我和你的恩怨是從哪一天開始的。但是現在我有選擇的權利,陸楓城,我希望你滾,離我遠一點,從此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你不要讓我覺得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我是混蛋?”陸楓城忍住怒氣,決定將所有的話說的更明白一點,“夏然,你現在說我是混蛋還為時過早!”

    “你什麼意思?”

    “真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麼?”他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嘴角微微下沉,鏡片後面的眸光銳利又帶著一定的殺傷力,夏然卻是清楚的看到了他眸光的最深處,有著一抹深深的傷痛一閃而過,她心頭一震,因為太過意外他的眼底會有這樣的情緒,而他已經沉沉開口,聲音低沉,落在她肩上的那隻手緊了松,鬆了緊,那分明就是在隱忍,“夏然,你九歲生日那天,你真的不記得你見過我了?就算時間再長,我第一眼再見到你的時候,還是馬上就認出了你,可是你到了今天卻還是不記得我。你說,到底誰更混蛋一點?”

    夏然心頭猛然一顫——

    九歲……

    又是九歲,難道,那一年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麼?

    爺爺也說,九歲那一年她有可能見過陸楓城,現在連當事人都這麼說了,她是不是真的遺落了什麼?

    “……我、我真的見過你?”原本緊繃的氣氛像是驟然被打破,夏然腦海裡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她什麼時候見過他?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九歲那一年她到底是做過什麼事情,讓陸楓城尋尋覓覓的十幾年過去,還是想盡辦法要來接近自己,難道他真的是為了報復?

    可是……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陸楓城看著她一臉無知又茫然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緊緊的捏住了拳頭,揚手就是一拳落在了她身後的牆上——

    砰一聲悶響,他骨節發紅,鮮血頓時飛濺出來,有幾滴還沾上了夏然的黑髮,夏然渾身一抖,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卻是陰陽怪氣地笑起來,夏然分明是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夏然,你永遠都這樣。你想記住的你才會記住,你不想記住的,大概就算是犯下滔天的大罪,你都可以撇乾淨。”

    “其實說到誰更狠心,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你更狠心。你說的沒錯,我步步為營接近你的確是有目的的,可是我陸楓城最大的敵人不是我自己,而是你夏然!我在你面前注定是一個輸家。你真的以為你自己很聰明麼?如果我真的想要讓你付出代價,你以為你光是躺在我身下就可以肉償了麼?不過就是因為我不忍心,所以你才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在我面前擺出一臉無知的樣子,我卻還是要縱容你!”他伸手拇指和食指緊緊的扣住了她的下巴,冷笑一聲,“夏然,你好奇麼?九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好奇的話,就好好想想吧。”

    這一次,不等夏然再說什麼,陸楓城就已經鬆開了箝制著她的力道,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大門被他摔得噼啪響,夏然怔怔的站在原地,下巴處還有輕微的疼痛,她卻是連呼吸都忘記了——

    剛剛的陸楓城,眼神分明是想要吃人一樣,可是她分明還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他對自己的憐惜和隱忍。

    是不是她的錯覺?他會憐惜自己麼?

    眼角的餘光掃到剛剛他拳頭落下的一處,那上面還有明顯的血跡……夏然的唇瓣忍不住抖了抖,是要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讓一個人對自己唸唸不忘,時隔十幾年,還要處心積慮的來靠近?

    可是如果是這樣大的仇恨,為什麼靠近了卻還沒有任何的動作?

    ——“如果我真的想要讓你付出代價,你以為你光是躺在我身下就可以肉償了麼?不過就是因為我不忍心,所以你才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在我面前擺出一臉無知的樣子,我卻還是要縱容你!”

    …………

    她痛苦的伸手捂著臉頰,腦海亂的一塌糊塗。

    九歲那年,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見過他?

    雙腿忍不住發顫,她整個身體貼著牆慢慢的下滑,最後坐在地板上,她雙手抱著膝蓋,將臉埋在中間,卻始終都找不出一個答案來。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原點,她分明說過要重新開始的……

    她現在應該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記了,不管不理,還是應該回去找顧家的人問個明白?

    …………

    而此刻的酒店門口,一輛黑色的黑子裡,陸楓城面色陰鬱的坐在駕駛位上。

    天色已經大亮,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陽光透過擋風玻璃調皮的跳進來,有幾縷溫暖的光落在了他的眉宇間,卻是絲毫不能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顯得暖一點。

    他襯衣下的身軀線條都是緊繃著的,雙手捏著方向盤的力道也是格外的大,最後覺得心煩意亂,他想抽菸,卻又想起剛剛那個女人滿身的煙味,他又無端端覺得一陣懊惱——

    其實很多事情他都是可以控制好的,可是他發現自己在夏然的身上總是會失去控制。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林中,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則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時間諸般痛苦。

    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為什麼到了今天他卻有一種覆水難收的感覺?

    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其實對於他陸楓城來說,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手段,以前燕回他們都喜歡叫他“陰毒軍師”,因為他對敵人從來都不會心軟,他可以養最冷血的動物,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可以沒有心。

    只是在見到夏然之後,他一直都忽略的是——他死寂了多年的心,又再度跳躍了起來。

    喜怒哀樂的情緒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存在的。

    可是偏偏,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連那些傷害,她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夏然,夏然,到底是誰更狠心一點?

    陸楓城一個人不知道在車裡做了多久,最後手機滴一聲,有短信進來,他這才收回思緒,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是一條語音提示,來電顯示卻是匿名的。

    他眉頭微微一皺,沉吟了片刻還是按下了語音收聽鍵。

    帶著沙沙電波的聲音裡面夾著一個女聲,並不是陸楓城熟悉的,但是那那聲音之中提到的一個名字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我是個婦科醫生,我和秦秦算是大學同窗,她本名是叫秦曉晴,不過我們都習慣叫她秦秦了。因為幾年前她出國了,所以我們不太聯繫了,一年前她來找我,開懷孕驗單,還有一張流產手術單。當時我就奇怪,因為完全沒有她結婚的消息,後來她才和我說,因為特殊情況,她認識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很有錢,也很喜歡她,可是她喜歡的是另一個男人,她就打算用這些單子,讓那個有錢的男人自動放棄她,然後她好和她所愛的男人在一起……”1cc2H。

    陸楓城腦袋嗡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驟然砸中了。他面色一沉,彷彿還是有些不敢置信,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又再度按下了語音鍵盤,重新收聽了一次。

    沒有錯,一個字都沒有錯……

    秦秦……一年前……懷孕,流產……怎麼會是一年前?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東西又是誰傳給他的?

    陸楓城眼底有狂風暴雨在席捲,他直接將手機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又再度看了一眼酒店的大門口,最後還是驅車離開。

    *******************

    年的的前神。“親愛的,真的不能多等我一個月嗎?”

    夏然剛辦好託運手續,跟在她身後的商展成就貼了上來,“再一個月,我醫院那邊的事情就可以交手了,到時候我陪你回A市。”

    夏然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商展成,別老親愛的叫我,肉麻死了!還有,我在A市是有工作的,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是個大少爺嗎?”

    “誰說我是大少爺了?”

    夏然忍不住伸手一把拽過他身上穿著的那件K.D外套,皮笑肉不笑,“你以為我夏然不長眼的麼?你看看你渾身上下,哪一件不是英國最著名的設計師K.D設計出來的?這衣服,估計都趕得上我一年的薪水了吧?而且,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商展成,你們Winchester家族在美國是很有影響力的,我昨天晚上上網查過了,美國佬最喜歡的就是家族生意了,我說的沒錯吧?你不是她們下一屆的掌權人麼?”

    這些當然也不是光靠夏然一個人就能查出來的,商展成這傢伙,平常嬉皮笑臉的,但是夏然知道,這絕對不是他的真面目。這傢伙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貴族氣質不說,偶爾看人的眼神也帶著一股銳利的光芒,夏然就算是閱的是死人無數,但是那麼一點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所以她之前就已經讓遠在A市的葉正昊幫忙調查了一下他的底細。

    葉正昊說查到的消息不是很多,不過一些表面的還是可以挖到。

    也就是她剛剛說的那些。

    這傢伙身份這麼顯赫,卻一句都不提,擺明了就是不安好心!

    商展成眉峰輕輕一揚,倒是有些意外這個女人竟然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就已經摸清楚了自己的一些底細,果然是他的女神,各方面都是NO1。

    他還是一臉嬉皮笑臉的樣子,“我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可以不用做那個死人的工作了,讓我養你。”

    夏然那手中的機票在他眼前晃了晃,冷笑道:“商帥哥,聽說過一句話沒有?女人,靠和男人幹出來的,那叫浪名,靠實力幹出來的,那才叫英名,你覺得我會選哪個?”

    商展成臉色一僵,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親愛的,你還真是……一、一什麼驚人?”

    “一鳴驚人。”成語這麼爛還想用成語?夏然失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語氣倒是柔軟了一些,“商展成,我先回去了,如果你處理完這邊的事情的話,我歡迎你來A市找我,到時候我會帶你到處玩玩。”

    這話就算是夏然不說,他自然也要去A市的,不過此刻聽著她一本正經的邀請自己,那完全是兩種感覺。

    商展成別說是有多開心了,喜悅全寫在臉上,對著她就咧嘴一笑,他原本就長得妖豔,這一笑更是從內心散發出來的,搞得機場好多經的MM個個都被他的笑震得神魂顛倒的。

    “Sweetheart,你真是太好了!不愛你都難!”商展成偏偏還不顧形象的撲上來,就直接把夏然抱在了懷裡,這下整個機場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小MM個個都是一臉嫉妒。

    夏然掙紮了一下,他就是不肯放手,她也無奈了,雖然不是很喜歡和一般的男人如此親近,不過說真的,她現在倒是一點都不討厭商展成。

    “可以放開我了嗎?我要登機了。”

    “可以親我一下嗎?我就放開你。”商展成的雙手還握著夏然的腰,擺明了得寸進尺。

    夏然冷冷的扯了扯嘴角,伸手啪一巴掌就打在了商展成的臉上,哼了一聲,“你臉上有蚊子,叫你收斂點,搞得蚊子都往你身上飛!好了,我走了!”

    她推開了一臉怔愣的男人,撥了撥長發,就朝著登機口走去。

    商展成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剛剛挨揍的臉頰,嘴角卻是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

    不遠處馬上有黑衣人急急忙忙跑上來,一臉恭敬又恐慌的樣子,“boss,您沒事吧?”

    嬉皮笑臉的男人頓時恢復了在下屬面前的深沉,商展成從口袋裡取出墨鏡戴在臉上,“沒事,讓你們辦的事情都辦好了沒有?”

    屬下顯然是有些意外,他們的boss平常穿上白大褂的時候還像個人樣,但是要是穿著黑色的西裝站在股東會上的時候,絕對是一把出鞘的利刃,見血封喉。這些年來壓根就沒有什麼女人可以靠他那麼近不說,剛剛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然還……打了他一巴掌?

    偏偏看著此刻眼前的男人還嘴角含春的樣子,下屬心中雖是有所疑惑,大概也已經明白了之前在公司裡面的傳言。

    都說boss早就已經心有所屬,看來是真不假。

    “辦好了,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東西都發過去了。”

    商展成性感的唇角微微一勾,墨鏡下眸光鋒利——

    陸楓城,可別說是我在幫你,我不過是在讓你後悔。
li60830 發表於 2019-5-8 15:55
番外,然然輕楓——只對一個女人,情有獨鍾
    陸楓城一回A市,秦秦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尋了過來。

    撇去以前自己最失意的時候,她寸步不離的守在自己的身邊的恩情,這一年來,因為之前夏然的事情,陸楓城對她更是抱有愧疚。所以幫她安排了住處,工作,對她也算是無微不至的照顧。

    “陸哥哥,你怎麼出差也不和我說一聲?”這幾天他先是去了B市,再又是去了美國,當然並沒有和任何人交代,只是和助手說了自己需要出去幾天,秦秦也是一無所知。

    陸楓城趕了很久的飛機,此刻正坐在大班椅上,閉目養神,“嗯,走得有點急。”

    他連眼都不睜開看一下自己,秦秦心頭一陣不安的狂跳,細細地看了看陸楓城的神色,希望是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來,“陸哥哥,你是不是很累?”

    楓及地已以。他很少會對自己這樣冷淡,也許是做賊心虛,這一年來,她是靠他最近的女人,總是想盡辦法要知道他的行程,她怕的也不過就是夏然會再橫插一腳。

    一年前的事情,她也不過就是賭了一把,因為太瞭解夏然的個性,所以才會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劍走偏鋒,不過事實證明,她賭贏了。

    只是最近她發現陸楓城似乎總是會去夏然的老家,而且她買通他身邊的人也有告訴她,陸楓城這一個星期來就是圍著夏然打轉了,天知道他這次到底是不是真的去出差了。

    如果夏然真的對他說了什麼,她的話還有可信度麼?

    “嗯。”陸楓城在秦秦極度不安的心緒下緩緩睜開眼睛,“對了,以後我上班的時候你就別過來了,進進出出讓人看到了也不太好。”

    秦秦這些是真的有些慌了,她輕輕咬著唇,“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真是一副能屈能伸的樣子,以前他怎麼就沒有發現,原來一直都親暱的叫著自己“陸哥哥”的小姑娘,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陸楓城從大班椅上站起身來,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秦秦,眉目間都是冷意,“心理醫生看人的確是挺準的,我確實心情不太好。”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秦秦這下幾乎方寸大亂了,陸楓城雖對她一直都保持著距離,但是她也同樣感覺得出來,這一年來,他對自己倒是親暱了不少。

    她當然知道當初他是想要讓自己不去起訴夏然,所以才會刻意這樣,雖然是為了別的女人給自己的溫柔,她卻還是捨不得不要。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從來都不曾對自己所化如此直接又好像藏著鋒利的刀刃。

    她直覺肯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臉上揚起一抹得體的笑,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陸楓城卻是出聲叫住了她,眸光在她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後才淡淡的開口,“以後你想知道我的行蹤的話,你可以直接來問我,不需要想盡辦法收買我身邊的人,你要知道,我陸楓城一貫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秦秦臉色陡然一白,卻依舊是強自掩飾,“陸哥哥,我不是收買你的人,我只是想知道你去了哪裡,我完全沒有別的意思。”

    “是嗎?”陸楓城的笑容有些森冷,不願意再跟她打啞謎,“秦秦,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所以一年前你被夏然推下樓梯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連查都沒有派人查過。不過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告訴我,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哥哥……你、你這麼問我什麼意思?”秦秦心頭一沉,就知道肯定是這件事情,她有些意料之外,又好似是意料之中,但是光是看陸楓城的表情,她又好似拿不準他到底知道多少,如果光是聽夏然的一面之詞的話,她覺得自己完全是有勝算的。

    咬了咬牙,她臉上頓時堆上了一抹哀怨,“你是不是聽夏然姐姐說了什麼?所以你現在懷疑當初是我騙了你們嗎?”

    陸楓城坐回轉椅上,閒閒的交疊著一雙長腿,“秦秦,我什麼都沒有說,你為什麼會認為是夏然對我說了什麼?”

    秦秦面色驀地一白,一顆心幾乎是要狂跳起來,她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掌心,暗暗告訴自己,必須要冷靜——

    “陸哥哥,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剛剛那麼說,我當然是以為夏然姐姐對你說了什麼。其實你完全不需要這樣,一年前的事情我都已經不計較了,何況我也沒有什麼大礙,我從來都沒有怪過夏然姐姐。”

    如果是以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陸楓城根本就不會懷疑,他所認識的秦秦的確是這樣的女孩子,寬容大方,總是會以微笑去示人,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原來他陸楓城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到底是這個女人隱藏得太好了,還是因為當年在他最脆弱地時候她的陪伴讓他對她少了最基本的戒心?

    只是不管如何都好,現在,他看著她的時候,是譏諷的挑高了半邊的唇角,“你倒是很大方。”

    “因為她是你喜歡的人,我只是不想你為難而已。”

    陸楓城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竟然還有一份這麼寬容的成全之心,既然你知道她是我喜歡的女人,那時候你還記得自己對她說過什麼話嗎?”

    秦秦整個身子都晃了晃,她知道大勢已去,但是這個時候卻依舊是想要垂死掙扎,“陸哥哥,我承認當初我對她說的話是有私心的,但是……我也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我就不相信,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不管你到哪裡我都願意跟著你,你會一點都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感情。我愛你,我一直都很愛你,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愛?呵!秦秦,你一年前跟夏然說你懷孕了,你無中生有,你好大的本事!”陸楓城再不想和她兜圈子,疾言厲色,眼神冷的幾乎是可以凍死人,隨著他話音剛落下的一瞬間,他的手也重重的落在了大班桌上,啪一聲悶響,他冷冷的盯著秦秦,“你的孩子呢?一年前你就懷孕了,我為什麼會一無所知?”

    秦秦雖然知道陸楓城這人平常有些陰沉,而且去他別墅的時候也看到他喜歡玩那種冷血動物。但是說實話,陸楓城對她從未有過這樣狠戾的表情,她一時間嚇得一哆嗦,卻仍舊狡辯道,“我……我是說了,可是我這麼說我也是因為不想失去你。陸哥哥,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對嗎?我一直都很愛你,可是你一直都只看著夏然。她曾經把你害得那麼慘,如果不是因為夏然,你當年就不會掉下山去,如果不是因為夏然,那時候你唯一的親人也不會為了趕回來看你一眼最後又遇到了空難死了,如果不是因為夏然,你根本就不會有那麼黑暗的幾年。那些年來,我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我知道你心裡有多怨恨,有多痛苦。可是我沒有想到你一回頭竟然又和她在一起,你不知道我知道夏然就是當初那個害得你如此淒慘的女人的時候,我有多吃驚,對,我不想否認,我的確是不喜歡她!我承認我是有私心的,我不想你和她在一起,但是……但是如果她真的對你是真心的話,她也不會因為我的幾句話就放棄你,而且當時是她親手把我推下去的,她就是那樣的人不是嗎?陸哥哥,你應該是一清二楚的,她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只要是遇到不喜歡的人和事,她就會任性妄為,就因為我說了我希望她能夠離開你,她就把我推下去了!”

    如果得體的解釋,卻是換來陸楓城的冷笑。

    這一刻,秦秦只覺得他的冷笑像是有牙齒,咬得她全身上下每一處的神經都在發疼。

    “你倒是會為我著想,秦秦,我不記得我有和你說起過夏然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秦的臉色瞬間白的像是一具屍體,她這才驚覺到自己剛剛太過激動把什麼老底都給現出來了,可是她依舊不肯認輸——

    至少,夏然那天把她推下樓的時候,是陸楓城親眼所見的,她不能自亂陣腳。

    “……我承認我是找人調查過,因為我關心你,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

    “你這樣的愛,我可要不起。”陸楓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也不打算再看她演下去,事到如今她卻依舊不知悔改,還想著要把夏然拉下水,他已經沒有什麼耐性再聽她說下去了,直接取出手機,按下了語音鍵,很快一段女聲就傳出來——

    “……我是個婦科醫生,我和秦秦算是大學同窗,她本名是叫秦曉晴,不過我們都習慣叫她秦秦了。因為幾年前她出國了,所以我們不太聯繫了,一年前她來找我,開懷孕驗單,還有一張流產手術單。當時我就奇怪,因為完全沒有她結婚的消息,後來她才和我說,因為特殊情況,她認識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很有錢,也很喜歡她,可是她喜歡的是另一個男人,她就打算用這些單子,讓那個有錢的男人自動放棄她,然後她好和她所愛的男人在一起……”

    秦秦整個人猛然一顫,死死的咬著唇,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楓城。

    陸楓城冷冷的哼了一聲,“秦秦,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想你應該早就已經摸清楚了夏然的為人性格,你知道她是一個很驕傲的女人,你知道小時候她就經歷過那樣的事情,所以你想著故伎重演的話,一定是對她致命的打擊,而她也絕對不會和我解釋什麼。你就捏準了這些,所以敢在我面前表演那一處戲,是不是?這樣的話,就算你過了一年沒有孩子,夏然也不會懷疑什麼,她一定會以為是你那一摔摔得沒有孩子了。當然了,你也預計到了,如果她有一天真的回過頭來質問你了,那麼你就有這個,”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手機,嘴角譏諷一勾,“用這個給她證明,你的孩子,被她那麼一推就推掉了,我說的對麼?”

    秦秦知道自己說再多都已經無用,她涕淚交加,哀聲道:“陸哥哥,我……我這麼做只是為了你,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我怕你會一去不回頭,那個夏然她當年害過你啊,你為什麼要和她在一起?她不是一個好女人,她不會給你幸福的。”

    陸楓城將手機轉了一個圈,“她害沒害過我我自己心裡最清楚,我選什麼樣的女人,難不成還要和你報備過?你不過是當年在國外的時候照顧了我幾年,我把你當妹妹一樣看待,你倒是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以為我陸楓城把你當成什麼?我第一眼見到夏然的時候,我就有一個念頭,她將來就會是我的女人,可是我對著你那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這個就是區別,你知道麼?”1ce8l。

    秦秦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陸楓城優雅的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全是冷酷,毫無半點溫情,“我顧唸著當初你照顧我那麼久,開導我那麼久的一份恩情,所以對你格外寬容,但是你最大的錯誤就不應該在我的女人身上設計陷害。你讓我浪費了一年的時間,我不想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下狠手,所以你自己走。以後你在哪個國家都好,如果在路上看到了夏然或者我,你就給我自動躲起來,要是讓她再見到你一眼,我就不會再手下留情,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四個字刺激的秦秦整個人一哆嗦,她抬起哭花了妝容,好半天才斷斷續續說出一句話來——

    “陸楓城……你……你真是一個無心的男人……你沒有心,你太絕情了……”

    陸楓城的助手正好來提醒陸楓城準備開會,擰開門把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話,然後就見到一個女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助手看著陸楓城那一張陰寒的俊容,在心中嘆息一聲。

    其實他們的陸總的確是對人比較無情,但是他常年在他的身邊倒是很清楚,他對那個叫夏然的卻是情有獨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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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然然輕楓——我的然然把你推下山了麼?
    “夏然,很抱歉,我能調查的就是這些。 ”

    ………

    “我想來想去,還是認為關於陸楓城的身份問題,你可能去問江燕回會比較清楚一些。我這邊我已經盡力了,只能調查到一些皮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的身份就算不特殊,也肯定是被人刻意抹掉了一部分。”

    ………

    夏然雙手握著方向盤,前面正好是紅燈,她踩下剎車,轉過臉去看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那個黃色資料夾——

    這是昨天她上飛機之前,特地讓葉正昊調查的資料,當然是關於陸楓城的。

    她以為以葉正昊目前的身份,想要調查一個人應該是很簡單的,卻不想,原來他能調查的也不過就是一些皮毛。

    陸楓城……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紅燈跳轉到綠燈,夏然收回思緒,踩下油門,車子穩穩地超前駛去。

    不管怎麼樣,陸楓城的事情她一定要搞清楚,她不是那種喜歡不清不楚的人,而且九歲那年的事情,為什麼在她這裡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是光是聽昨天陸楓城的口氣卻好像自己欠了他很多似的?

    她不僅僅是好奇,她還覺得這中間必定是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而且還是一個陰謀。

    也許……會不會和顧盛秋有什麼關係?

    這個大膽的猜測讓夏然心頭一顫,可是很快她就覺得很有可能。

    顧盛秋當年的事情也是自己九歲的時候,一年前她去過顧氏找顧澤深,結果他卻吞吞吐吐什麼都不肯說,當年她唯一的印象就是,當初在場的人是顧盛秋和顧澤深,陸楓城……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她是在中午休息的事情去找了葉正昊的,所以拿了資料之後,她就回到了上班的地方,下午正好還有一個命案發生,她一進瞭解剖室,就是好幾個小時。等到她出來的時候,天都暗了,將分析的報告交給了警局那邊的人,她這才準備下班。

    也不雙休日,她也不用回來家去應付母親,平常一個人她回家之前都會在外面吃點東西,今天也不例外。

    夏然是一個比較會懂得享受生活的人,所以就算是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她也不會草率的應付自己的肚子。今天晚上,她特地去了以前經常會去的一家西餐廳,點了一份牛排,一個人正在靜靜的享受晚餐的時候,身後忽然想起一道略帶驚喜的聲音——

    “夏然?”

    夏然抬起頭來看向來人,顧澤深。站在他身後的還有顧明凱以及陳洛梓、顧盛秋。

    顯然,他們“一家人”同樣也是在這裡用餐了。

    夏然抿了抿唇,手中的刀叉啪嗒一聲就放在了邊上,忽然就覺得食之無味。

    “真巧,顧先生。”既然別人和她打招呼,她也不好什麼都不說,得體的從顧澤深點頭,卻是絲毫不去看站在他邊上的人。

    顧盛秋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絲絨的桃紅色小禮服,此刻見顧澤深一看到夏然就一臉神采飛揚的樣子,先前所有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反正現在在她身邊的也都是自己人,她絲毫不掩蓋骨子裡的那股傲然,倨傲的仰著下巴,將夏然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最後輕蔑一笑,“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夏然根本就不理會這種大腦缺根筋的女人,她只是將視線落在了顧明凱有些尷尬的臉上,然後才是那個挽著他手的陳洛梓,這個女人保養的十分得當,不過和是十幾年前相比的話,她現在就發福了不少,大概是過的安逸了,反而是少了那麼一份我見猶憐的感覺。

    當年她可是憑藉著那麼一份我見猶憐的樣子,才能把顧明凱哄得骨頭都酥了,最後把她們母女都趕出了顧家,這種雷霆手段,她夏然還真是自愧不如。

    她沒有興趣繼續站在這裡和這幾個人大眼瞪小眼,最後也只是衝著顧澤深禮貌的頷首,然後伸手招來了服務員準備買單。

    顧盛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夏然直接無視,心中別提是有多窩火,可是又無從發洩,正憋著一肚子的火,正好服務員上來的時候,夏然發現自己帶的現金不夠,於是抽出了信用卡交給了服務員。

    這一舉動被顧盛秋看在眼中,她頓時抓到了可以突破口,頓時輕蔑一笑,“我說呢,一個小小的法醫一年能有多少收入,這裡一頓飯大概都要了你半個月的薪水了吧?夏然,你還真是本性難移,這些年都是靠信用卡過日子的麼?”

    “盛秋,別胡說!”顧明凱面色一僵,連忙拉了拉小女兒,同樣看著夏然的眼神也有些複雜。

    到底是他的女兒,雖然這些年他從未盡過做父親的責任,但是他也有打聽過她們母女的生活,據他所知,夏然的收入還算是客觀的,來這樣的餐廳吃飯並不是多奢侈的事情。

    “我胡說什麼?”顧盛秋一把甩開了顧明凱的手,尤其是看到顧澤深看著夏然那種痴痴的眼神,她就恨不得上前撕爛夏然的那張臉,“爸,我說你就應該給她一點生活費,省的來這樣的餐廳吃飯還要刷信用卡,多丟人!”

    “盛秋,你不能少說兩句嗎?”顧澤深終於也忍不住了,皺著眉頭教訓她,“夏然怎麼說都是你姐姐,你不應該這麼對她說話。”

    “澤深哥你……你為什麼幫著她來說我?”顧盛秋一跺腳,不依不饒的嚷起來,“我有說錯什麼嗎?本來就是事實!何況她根本就不認我這個妹妹,我幹嗎要自討沒趣?我以前也有叫她姐姐,她從來不應一聲,我……”然這想皮城。

    “行了,你們要吵的話麻煩去別的地方吵,剛剛你們已經影響我吃飯了,現在是不是還要繼續影響我的心情?”夏然有些頭疼的閉了閉眼,正好服務員拿著單子讓她來簽名,她拿起比,龍飛鳳舞地簽了個名字,直接將信用卡放進了自己的錢包裡,根本就不想和這群腦殘多廢話。

    省的一會兒她又忍不住想要給這個顧盛秋一個耳光。

    她到底也是個聰明人,那天不過是仗著陸楓城在她的身邊,她才敢扇下去,今天她就這麼孤身一人,一會兒自己沒控制住,估計吃虧的是自己。

    不過她這麼想的,顧盛秋可不是這麼想的。

    那天被她打了一個耳光,她別提是有多氣,今天好不容易逮著她就一個人,她自然是不會輕易放行。

    “急什麼?這就要走了嗎?我還以為你和那個陸楓城是形影不離呢,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了?他不要你了嗎?夏然,你也不過就是這樣,還要在別人面前裝的自己有多清高的樣子,今天當著爸爸的面,你倒是說說看,你一個月欠信用卡帳多少錢?我們顧家有錢,就算你是被顧家趕出去的人,我們顧家也會為你承擔債務的。”

    夏然冷笑了一聲,搖搖頭,她看著顧明凱,道:“這是你的好女兒,顧家的好千金,你看看周圍有多少人在看著你們,你們不覺得丟人麼?我倒是為你感覺到丟人,你當年就是為了這對母女才不要我們的,現在你有沒有後悔?”

    顧明凱神色劇變,陳洛梓看得一清二楚,她原本一直都站在一旁不出聲的,這會兒看到顧明凱眉宇間閃過的納絲懊惱,整個人頓時像是被捏住了七寸一樣,一把抓住顧明凱的手腕,凶狠地盯著夏然,“夏然,你可以走了,不要在公共場所說一些不得體的話。”

    夏然哈一聲乾笑,“你當這裡是你家的開的?你想讓我走我就要走,你知道什麼話得體什麼話不得體麼?陳洛梓,你算什麼東西?來對我指手畫腳,有時間不如管好你自己女兒的嘴,小心下一次再挨耳光!”

    陳洛梓面色陡然一白,轉過臉去就看著顧盛秋,“盛秋,她那話什麼意思?你……你被她打了?”

    顧盛秋咬著唇,漲紅著臉不說話。

    陳洛梓對女兒的要求一貫都是很嚴格,小時候的時候,她就要求顧盛秋絕對不能被夏然比下去,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所以這種思想是根深蒂固了,即使是到了今天,對於陳洛梓來說,自己的女兒被夏然打了一個耳光,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盛秋,媽媽在問你話,夏然她打了你?什麼時候的事?”

    看著陳洛梓那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彷彿是只要女兒一點頭,她就會撲上來扇夏然一個耳光的樣子。顧明凱終於是忍不住了,一把拽住了妻子的手,低聲呵斥她:“行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好了,都回去吧,難不成還要在這裡丟人現眼麼?”1ceMo。

    對於陳洛梓來說,顧明凱這種行為無疑就是在護著夏然。

    小三就算是轉正了,也永遠都是小三。對於陳洛梓來說,就算她高坐顧家女主人的位置十幾年,就算她一直都派人暗中監視著溫絮那個女人的一舉一動,可是只要自己身邊的丈夫有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她就會覺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因為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偷來的,小偷不僅是怕警察會來抓自己,還怕失主會來要回自己的東西,小偷就算是站的再高,也磨不掉她是小偷的本性。

    “這事情其實是一個誤會。”顧澤深一直都擰著眉,他對夏然有很多的愧疚,可是那些愧疚又不能輕易說出口,這種時候,他總是想著要護著夏然,“剛剛不是說了今天晚上你們都還有其他的事情麼?要麼我先送你們回去。”

    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些後悔起來,剛剛他就不應該主動開口和夏然打招呼,只是他是有多難的才會看到夏然,他到底還是忍不住。

    陳洛梓這回是真的所有的人都在護著這個夏然,明明那是一個被趕出的人,她心裡要有多不服氣就有多不服氣,狠狠地瞪著夏然,“夏然,你是不是打了盛秋?你這個人怎麼心腸這麼歹毒?你小時候害得她還不夠麼?現在竟然還打她……”

    “好了,都不要再說了!”顧明凱一提到小時候的時候就頭疼欲裂,這些年來,他也不是沒有後悔過以前自己的輕率決定,現在這所有的一切他都是有責任的。

    只是他的出言阻止無疑就是火上澆油,顧盛秋這下也不依了,“爸,為什麼不能再說?要說起十幾年前的事情,夏然是要負責的,那時候是因為念在她是顧家的人所以我們才沒有聲張,我現在就算是要立案起訴她也是可以的吧?她當年那種行為可是謀殺!”

    好一個謀殺!

    夏然心頭一陣冷笑,這個顧盛秋倒是好本事,潑起髒水來絲毫不會手軟。

    顧明凱還沒有開口說話,顧澤深一聽到顧盛秋說“謀殺”整張臉都已變了,他一轉身就抓住了顧盛秋,“盛秋,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還要鬧到什麼程度去?當年的事情,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夏然很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顧澤深的異樣,而他說下這話之後,顧盛秋也是面色一變。雖是一閃而過,不過夏然還是撲捉到了。只是這種時候,她哪裡會輕易退讓?

    “我說錯什麼了?本來就是事實,我到現在一條腿一到變天的時候就會隱隱作痛,難道不是她的緣故嗎?”她盯著顧澤深,暗暗捏緊了他的手腕,一字一頓地說:“澤深哥,你可別糊塗了,當年的事情你不是目擊證人嗎?你可別被她的善良外表給欺騙了!”

    “盛秋,叫你別說了!”

    “我為什麼不能說?當年就是她把我推下去山去的!”

    “顧盛秋,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還要拿出來說?你是不是嫌事情還不夠麻煩……”

    “我倒是很有興趣聽聽這位顧家小姐的說法。”

    一道低沉的男聲陡然插了進來,夏然剛一轉身過去,腰就被人穩穩托住,陸楓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握著她的纖腰,鏡片下的瞳仁一片深邃,他嘴角輕抿,唇線微微下沉,“怎麼我的然然當把你推下了山麼?說出個細節出來,讓我聽聽看,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還值得我繼續維護她。”
li60830 發表於 2019-5-8 15:56
番外,然然輕楓——陸少爺也會低聲下氣?
    眾人臉色各異,當然除去夏然之外,其餘幾人不是驚慌的就是驚愕的。

    我的然然?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了?

    夏然渾身一顫,絲毫沒有什麼感動,只覺得討厭!1cgO8。

    陸楓城,這個神出鬼沒的傢伙,他到底是想幹什麼?套近乎麼?她可不稀罕!

    她本能的伸手想要推開陸楓城,不過他像是有先見之明,早就預料到她會不配合,力道更是加大了一些,夏然掙扎不了,礙於顧家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也不好發作,只能忍著。

    見她面色格外的僵硬,陸楓城反倒是輕鬆地笑了一聲,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拂過她的長發,動作輕柔,彷彿此刻在他懷裡的女人是他的珍寶,話卻是對著其餘三人說的,“把我的寶貝弄生氣了,不給我一個十足的理由,怎麼說得過去?”

    顧明凱更是有些尷尬侷促起來。

    其實早兩年的時候,他就知道陸楓城這個男人很不簡單,這個男人長的出色不說,在商場上的手段雷厲風行,很多人都是聞風喪膽。別說是顧澤深了,就算是自己經商那麼多年,也未必會他的對手。這個男人最擅長的就是笑裡藏刀,這幾年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之前他的NG集團雖是和顧氏有不少的合作,但是近一年來,他已經很明顯的覺察到,有一股勢力在暗中下套子,想要讓顧氏走進一條死胡同。

    他雖然不能確定到底是誰,但是隱隱也察覺到,估計是和陸楓城有關係。

    此刻他就這麼站在夏然的身邊,全然一副寵溺又袒護的樣子,顧明凱一雙眼睛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裡放。

    尷尬的不緊緊是顧明凱,還有顧澤深。

    陳洛梓站在一旁,倒是乖乖閉了嘴,大概也知道陸楓城這人不好惹。

    顧盛秋不是第一次見陸楓城,她心底有點害怕這個看上去冷漠又疏遠的男人,卻同樣嫉妒這樣優秀的人中之龍卻會對夏然傾心。

    這種嫉妒的念頭瘋狂的在她心尖滋長,恐懼早就已經被這些怨毒的念頭給取代,所有的人都沉默著,她咬了咬唇,第一個開口——

    “陸楓城,你真的以為這個夏然是什麼好女人嗎?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了,她這樣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她心腸歹毒,你小心有一天死在她的手上你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顧盛秋話音剛落,一旁的顧澤深就已經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壓低嗓音喝斥她,“盛秋,你胡說八道什麼?這是我們顧家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怎麼就不知道了?”顧盛秋這會兒就像是入了魔一樣,大腦完全被嫉妒憤恨操控著,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恨不得夏然不得好死,她狠狠的甩開了顧澤深的手,大聲說:“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你們幹嘛一個一個都護著她?澤深哥,這事情你就是最好的證人不是嗎?你為什麼躲躲閃閃什麼都不肯說?當年就是夏然把我推下山坡的,那天晚上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可是你就站在我的身邊,你看得一清二楚,是夏然她把我推下了下去,她恨不得我去死,最後害得我在醫院躺了大半年,她也為了這件事情付出了代價,那就是被爸趕出了家門……”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生生打斷了顧盛秋後面的話,顧明凱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顧盛秋厲喝,“給我閉嘴!”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這一次,連夏然都有些意外。

    因為這個耳光是顧明凱甩出去的,還是甩在了顧盛秋的臉上。

    顧盛秋伸手捂著她那張妝容精緻的臉頰,眸子深處寫滿了不敢置信——

    顧明凱竟然……打她?他竟然打她?

    他現在為了一個夏然,竟然打她?

    眼淚很快就湧了上來,顧盛秋在顧家一直都是公主一樣,這些年因為夏然的不存在,更她覺得自己是唯一那個被父母寵愛的孩子,她平常雖也刁蠻任性了一些,但是一般情況下,顧明凱都會縱容著,他根本就不可能會動手打自己。

    “顧明凱,你瘋了!你竟然打盛秋!”陳洛梓第一個跳起來,一把將女兒拉扯進自己的懷裡,一臉憤怒的瞪著丈夫,“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顧明凱顫抖著身側的手,只看著眼前的一對母女,一個委屈,一個憤怒……

    他卻是沒有力氣再去看一眼夏然。

    還是顧澤深稍微清醒一點,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連忙上前拉了拉陳洛梓,輕聲道:“去車上吧,這裡人多,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了,明天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陳洛梓也不是年輕氣盛的顧盛秋,這個時候被顧澤深一提醒,她自然就想到了,萬一真的被記者寫了去,到時候她的身份也必定會被人肉出來,那麼到時候她反倒是理虧的那一個了。

    這個臉,她可丟不起!

    這麼一想,她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拉著還在掉眼淚的顧盛秋就直接朝著餐廳門口走去。

    顧澤深今天晚上也有些失態,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從他的一聲情難自禁的“夏然”開始的,現在搞成如此不可收拾的局面,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臨走之前只在夏然身邊站了站,低低說了句,“對不起,夏然。”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

    最後只剩下了一個顧明凱,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分明是想說什麼。

    夏然一直都在回想著剛剛他扇顧盛秋那個耳光的瞬間,最初有的震驚到了這一刻卻絲毫沒有痛快淋漓的感覺。

    曾經她在這個所謂“父親”的身上承受過的傷痛哪裡是一個耳光可以彌補的?

    “凝凝……”

    “抱歉,顧先生,我覺得你還是叫我夏然比較好一點。”

    顧明凱好不容易提起勇氣張嘴,一開口就已經被夏然冷冷打斷,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語氣亦是冰冷的,“你怎麼還不走呢?這裡有這麼多人看著,雖是高等場所,不過也不代表這些人不喜歡八卦。顧先生,你都一把年紀了,這個時候再被人搞得流言滿天飛到底也是不太好。”

    顧明凱一張老臉抖了抖,這個女兒從來都是這麼好強,牙尖嘴利也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

    有時候他也在好奇,溫絮那樣溫婉的一個女人,而自己也不是得勢不饒人的人,可是他們的女兒卻是如此的尖銳。

    也許……這一切也都是自己的責任,當年他對夏然的傷害實在是太大,導致她現在一有動靜就寧可拿著渾身的刺去刺傷別人,也不願意讓自己受傷。

    “夏然,今天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盛秋她……”

    “顧先生,我一點都不覺得今天的事情是值得我放在心上的。”夏然還是那種冷冷的強調,有些厭煩的截斷了顧明凱的話,雲淡風輕地說:“事實上,十幾年前,當我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就經歷過比這些更可怕一千倍的事情,這算什麼?顧先生你說對吧?以後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女兒,省的一出來丟人現眼,不是被別人打,就是被你打,你這麼一個耳光扇下去,回去可要好好哄哄她了,否則的話,她要是拋下你這個父親就走了的話,到時候可別搞得沒人給你送終。”

    她丟下這些聽似惡毒的話,一把推開了一旁一直都在悠哉“觀戰”的陸楓城,大步朝著餐廳門口走去。

    一個耳光,和當年趕著她們母女出顧家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聖母,她做不到以德報怨,就是因為這個人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才會這樣的怨恨,為什麼,明明母親才是他的原配,他卻可以選擇小三和小三的女兒,什麼都不問清楚就把她們趕出家門,今天扇一個耳光以為她就會感動麼?

    不,一點都不會!

    車子就停在餐廳門口,夏然剛一上車,伸手捂著臉頰,她狠狠的咬著唇,揚起臉將眼眶裡的淚水給逼了回去。副駕駛的車門就突然被人拉開,有人彎腰坐了進來。

    夏然心頭一顫抖,連忙伸手抹了一把臉頰,眼眶還有些泛紅,卻是死死的盯著這個不請自來的男人,她有些煩躁,“陸少爺,我不歡迎你坐我的車,請你馬上下車!”

    陸楓城蹙著劍眉,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另一隻手也順勢就扣住了她的後頸,狹小的車廂內,空氣瞬間變得稀薄,他嗓音低沉,“夏然,你就是這樣,有委屈就一定更要自己忍著是不是?你的嘴是用來做什麼的?就是用來牙尖嘴利的去刺傷別人,也讓自己受傷麼?”

    夏然越發的惱火起來,“你放開我,我的事情用得著你管嗎?你以為你是誰?你給我下車!”

    “我管不著?那誰管的著?那個藍眼睛的雜交品種他就管的著?夏然,你永遠都是這個脾氣,你就不能改一改!沒有做過的事情你為什麼就不解釋?”陸楓城現在真是有一種衝動,想要撬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是在想什麼,為什麼脾氣就是這麼倔強,所以承受這麼多莫須有的罪名,就是因為她不肯解釋半句。

    “我知道一年前秦秦的事情,是我誤會了你,可是當時你為什麼不解釋?要時隔一年才讓我知道,原來你當年並沒有推她下去,夏然,那時候我就問你,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卻一句話都不肯說。”

    夏然微一怔忪,關於秦秦的事情,她有些意外,不過只是幾秒,她就已經冷笑起來,“陸楓城,你現在是打算和我道歉麼?”

    陸楓城眸光沉沉地看著她,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過,可是現在,他願意說那三個字。

    “是,對不起。”

    只是他說了,不代表她還會願意聽。

    夏然不過高傲的揚著下巴,硬邦邦地說:“真是難得,原來那樣不可一世的陸少爺竟然也會說對不起三個字。不過很可惜,我夏然已經不需要你的對不起了。拿開你的手,不要讓我更討厭你!”

    委屈和脆弱都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一個人只要卸下了那一層保護膜,那麼再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隨之崩潰。

    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麼叫做欺騙,什麼叫做步步為營,什麼叫做殘忍,簡簡單單的“對不起”,她就要再一次感動麼?

    不,她再也不會為任何一個不值得自己感動的人而動心思。

    她曾經試著對他敞開過的心扉,早就已經被他用力捏碎,她的心門就不會再敞開第二次!

    “夏然——”

    “陸楓城,我叫你放手,你給我放手——”後面的話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陸楓城封住了她的唇,阻止了那些叫他心煩意亂的話。

    時隔一年之久,他的吻還是一如既往霸道,卻是滾燙的像是烙印一般。夏然只覺得心裡酸脹不堪,眼睛裡湧起了濕意,隨著睫毛的顫動,那忍了又忍的淚水終於還是兇猛的落了下來。

    明明只是淚水,掉落在陸楓城的手上,他卻感覺如同是被沸騰的油濺到了一樣,心頭什麼氣都沒有了,也不願意再去想當年的事情,只覺得一顆心七零八落,那些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說出口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那時候以為你……我什麼都沒有去調查就認為那就是你做的,是我的錯,夏然,你別哭。”

    原來他也會道歉,原來他也會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夏然心頭卻是越發的酸澀起來,明明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再哭,可是眼淚卻是掉的越來越洶,抽泣變成了哽咽,連單薄的肩膀都跟著劇烈的抖動起來。那張蒼白的臉上,全都是蜿蜒的淚痕。

    陸楓城從來沒有這樣的手足無措過,只能將她拉進懷裡,緊緊的摟著她,不停的安撫著她的背,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這一天是他這十幾年來,話說的最多的一天,可是他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然終於止住了眼淚,用手背重重地抹了抹眼睛,她的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睛紅的就像是核桃,睫毛上還有晶瑩的淚珠,鼻頭也是紅紅的,看上去顯得那樣可憐。

    是楚楚可人。

    陸楓城從未見過她如此脆弱的一面,心頭一動,不管之前心中是有多少的怨恨,好像到了這一刻都已經煙消雲散。

    其實一年前他就已經漸漸迷失在她的世界裡,最初的目的似乎早就已經偏離了軌道,到了如今,他彷彿是更確定了。

    他要的,從來都是只是夏然而已。

    而且他現在還有一種想法,也許,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深信的那件事情,當年也未必會是夏然做的。

    顧家的人一個一個都那麼奇奇怪怪的,中間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走吧。”夏然忽然出聲,聲音還有些悶悶的,不過那份對他的冷漠倒是一如既往,“陸少爺,我們之間早就已經結束了,以後不要動不動就出現在我面前,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我知道你在怪我當初不能夠相信你。”陸楓城有些無奈,他從來沒有覺得和一個女人溝通會顯得如此吃力,她這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真是讓他手足無措,卻偏偏又放不開,他的聲音低啞緊窒,“我走可以,不過我不會放開你。夏然,你是我的女人,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你都別指望從我身邊溜走。”

    “誰是你的女人!你不要臉!”夏然本想凶巴巴的吼出來,可是剛剛哭的太厲害,一點氣勢都沒有,結果一開口,倒是像是在撒嬌似的。

    陸楓城一聽她這聲音,心頭的壓抑倒是消弭了一大半,他挑起唇角,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夏然,你現在這樣子,你確定不是在勾/引我麼?”

    “你——”夏然腦袋嗡一聲,面色瞬間漲紅,幸虧剛剛哭過,才沒有讓她的臉看上去太過明顯,她惱羞成怒地低吼,“你不走是吧?那好,車子給你,我走!”

    她說完就伸手去推開車門,陸楓城見她真的要下車了,連忙拉住了她。

    堂堂陸少爺真是從來沒有這樣一退再退過,卻又好像是甘之如飴,“好,我走。不過別不接我電話,我明天再來找你好不好?”

    “你給我滾下車!”偏偏夏然就是不買賬,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推著他就讓他下車。

    陸楓城從車場被人趕下來,人還沒有站穩,夏然的車子就箭一樣飛了出去。

    他看著那紅色的小汽車在前面的轉角處一個漂移轉彎,只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該死的女人,開車還是這麼不要命!

    “少爺。”身後有人上來,恭敬的垂首。

    陸楓城收起臉上的多餘情緒,側了側身,“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手下將手機恭恭敬敬的交給了他,然後匯報,“語音的來源已經找到了,和少爺之前您預料的一樣。至於當年顧家的事情,目前還在調查。”

    陸楓城鋒利的眸光隔著鏡片直直的看著那個手機,嘴角下沉,“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不管是有多難調查,都要給我查出來!”

    “是!”

    ************

    汽車開進鐵藝雕花大門,陳洛梓坐在後車座,看見那箭鏃一般的欄杆尖,手指有些神經質的攥住了斜襟上如意樣式的盤扣。別墅白皚皚的牆就像是一截僵死的蠶,還泛著藍色的陰影。

    她想起剛剛夏然那冷冷的笑,就像是牙齒一樣,咬住了她的血管,讓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而顧明凱打顧盛秋那一個耳光,更像是一記站了鹽水的鞭子,抽在她的身上——

    夏然,夏然……

    十幾年了,你為什麼還要出現?

    她靜靜的轉過臉去,只見顧明凱一直都看著車窗外,神色恍惚的樣子,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盛秋,我想和你談一談。”下車之前,顧澤深站在了顧盛秋的面前,攔住了她。

    陳洛梓心煩意亂,顧明凱一臉沉默,顧澤深在顧家的地位不低,陳洛梓自然不會多說什麼,顧盛秋雖是一肚子的委屈,不過顧澤深叫住了她,她也沒有拒絕。

    看著顧明凱和陳洛梓上了樓,顧盛秋這才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她剛剛哭過,眼眶還紅紅的,臉上還有五個明顯的手指印,整個人格外落魄狼狽。

    “什麼事?”還是她先開的口。

    顧澤深站在沙發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顧盛秋,他語氣並不是很好,開門見山就說:“盛秋,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說,以後見到夏然就繞道走吧,就算你真的忍不住想和她說什麼,也絕對不許再提十幾年前的事情!”

    “為什麼不能提?”顧盛秋紅著眼睛,仰著脖子看著顧澤深,整張臉扭曲的有些猙獰,“你心疼了?不捨得了?既然現在知道後悔了,當年你幹什麼去了?顧澤深,別在我面前裝聖人,

    我要是個鬼,你也算的得是個人!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個冷豔高貴的夏然,你覺得你配得上她麼?”

    顧澤深面色陡然一白,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捏緊,他看著眼前的顧盛秋,眼眸之中有著來不及掩蓋地厭惡,而這樣的厭惡卻是深深的刺痛了顧盛秋,她猛的站起身來,一把拉住了顧澤深,咄咄逼人——

    “你說啊!你怎麼不說了?你不就是覺得過意不去嗎?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你當年幹什麼去了?你當初不就是怕自己地位不保才和我站在一起的麼?現在後悔你來得及麼?我告訴你,顧澤深,夏然絕對不會看上你這樣的人,你以為你現在就要坐上顧氏總裁的位置了,她就會對你刮目相看麼?真是可笑,你可別忘記了,當年陷害她的人,你也是其中之一,你真當自己是比我高尚到哪裡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8 15:57
番外,然然輕楓——高燒不退!
    ………

    你可別忘記了,當年陷害她的人,你也是其中之一,你真當自己是比我高尚到哪裡去?

    ………

    這簡直就是顧澤深的死穴。

    沒錯,當年……當年的事情,他無數次在晚上做噩夢的時候驚醒過來,這十幾年來,他沒有一天是安心的,他不是覺得愧疚,他就是覺得害怕,因為他曾經撒下了那個彌天大謊,他只是為了讓自己可以站的更高一點,他以為自己只要是得到了所有想要得到的一切,那麼他心愛的女人就會來到自己的懷裡……

    這些年來,他沒有一天不是在雙重壓力的努力的,他想要做的更好,顧明凱沒有兒子,他又深的他的器重,所以他就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成功了,而如今,他已經距離成功很近了……

    “你就不能消停點麼?”彼此都抓著對方的把柄,似乎是誰都誰都硬氣不了,顧澤深心中雖然是嫉妒厭惡顧盛秋這幅嘴臉,卻依舊是不得不虛以委蛇,“夏然現在也沒有怎麼你,你總是這樣去招惹她,你當她真的是吃素的麼?狗急了還跳牆,她到底是什麼個性的人,你沒有領教過?”

    這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顧盛秋一提起今天的事情就來氣,可是她更生氣的是,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一心一意的對顧澤深,只是他好像對自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她抿了抿唇,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靠近顧澤深,“澤深哥,今天晚上我們就把話直接攤開了說明白吧,你不要裝傻充愣一直都不表態,你對我,到底是怎麼想的?”

    顧澤深這麼一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顧盛秋對自己有意。

    可是他的心,從來都不屬於這個女人。

    他喜歡夏然,喜歡了很多年。

    夏然身上有太多的閃光點,小時候他是以哥哥的身份跟在她的後面,可是他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只要讓他一直可以站在她的身邊,就算是哥哥他也無所謂。

    可是後來出了那樣的事情……那時候的他生怕這一輩子都會配不上夏然,雖然他寧可讓她失去那些耀眼的光芒,他也不希望自己距離她越來越遠。

    只是夏然終究是夏然,就算離開了顧家,沒有了顧氏千金的光環,她一樣可以活的那樣出彩。

    而眼前的顧盛秋……

    她根本就比不上夏然的一個汗毛!

    “盛秋,你應該很清楚,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妹妹……”他醞釀著措詞,並不打算雙方撕破了臉,畢竟在夏然的事情上面,他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其實我們的身份也不允許我們……”

    “夠了!”顧盛秋尖銳的打斷了他的話,猙獰地笑起來,“顧澤深,你現在才來對我說,我們只是兄妹關係?你到現在還想著夏然是不是?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等了那麼多年就是在等夏然!真是可惜,她根本就看不上你,她身邊還有一個陸楓城,你算什麼?你比得上陸楓城麼?”

    男人和女人在某些時候是一樣的,女人討厭別人拿自己和情敵做比較,男人亦是。

    顧盛秋這話顯然是踩到了顧澤深的雷區,他整張臉猛然一白,緊緊的捏著身側的雙手,彷彿是下一秒就會撲上去撕了她的嘴,“盛秋,什麼話應該說,什麼話不應該說,我希望你經過大腦!別以為你真的拿著我的什麼把柄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的!我告訴你,我要是什麼都不想要了,你也會什麼都得不到。這十幾年來,你和你母親養尊處優都是用什麼換回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別一天到晚就咬著夏然不放,就像是你說的,你覺得我配不上她是麼?呵,那你呢?你值得和她相提並論?”

    他怒氣衝衝的吼完,拂袖而去。

    留給顧盛秋的就是一個冷硬的背影。顧盛秋看著顧澤深頭也不回的衝出了顧家大門,她神經質一樣的笑起來——

    是啊,她不如夏然,她什麼都不如夏然。

    顧澤深,顧澤深……你知道不知道,我愛了你那麼多年,到頭來,你卻是把我的尊嚴和感情這樣摔在地上還要狠狠踩兩下……

    樓下不歡而散,樓上同樣沒有消停——

    “顧明凱,你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你別指望能睡覺!”陳洛梓不管不顧的拉扯著正站在衣帽間門口準備換衣服的顧明凱,牙齒發顫。

    今天的一切都太詭異了,那種不安的感覺讓她根本就坐不住片刻,更別說是睡覺了,她必須從丈夫這裡得到一點保證。

    顧明凱滿臉都是倦態,這個時候轉頭看向窗外,月亮不知何時已經映入了烏雲裡,只露出了一個白色的腦袋尖兒。他頹然的垂下了頭,將臉埋在了雙手之間,低低地從喉嚨吐出三個字“別鬧了。”

    陳洛梓倒退一步,唇瓣瑟瑟發抖,她整顆心都被一股怨氣給束縛著,難以自拔!

    “別鬧?是我在鬧嗎?顧明凱!你今天竟然為了那個夏然動手打了盛秋,你現在一言不發,也不去和女兒說幾句話,你就準備洗澡睡覺?你還叫我別鬧了?你在想什麼?你告訴我,啊!你到底告訴我啊,你在想什麼?”陳洛梓竭斯底里的叫了出來。

    顧明凱終於抬起臉,他看見陳洛梓的小肚子在緊匝匝的小禮服下面一起一伏,像極了某一種昆蟲的腹部。他厭惡地移開了目光。

    就是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他當年就是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

    他想起溫絮的溫婉,他想起十歲之前,夏然總是喜歡黏著自己到處跑,他想起以前的顧家,他想起很多很多……

    可是,再也不會回來了,那所有美好的一切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當年就是為了這樣的女人,他把溫絮和夏然都趕出了顧家!

    陳洛梓被顧明凱那種厭惡的眼光給刺痛了,她幸災樂禍地冷笑起來,“顧明凱,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後悔了是嗎?你後悔了……哈哈,你以為夏然會原諒你?我呸!你做夢!我看她簡直是恨不得將你給挫骨揚灰了,你別指望她還會原諒你,那個小賤蹄子,還以為自己多有本事,如今也不過就是攀上了一個陸楓城,爬上了一個男人的床,還以為自己多傲氣!偏偏你還後悔了,你也不想想你當年把她趕出顧家的時候,她那種眼神,你以為她會原諒你嗎?不會,永遠都不會!”

    顧明凱看著眼前一張一合的嘴,就像是魚一樣,無數討嫌的話就從這張讓他厭惡的嘴裡面滾滾流出來。要是能夠讓這張嘴閉上就好了,剛轉過這樣的念頭,手就已經卡主了陳洛梓地脖子。

    四十多歲的女人早就已經不再年輕,脖子地皮膚鬆弛的就像是薄薄的一層紙。

    陳洛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顧明凱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像是戴了泥塑的面具,只有太陽穴那裡有一根筋一直都在鼓動著,不斷的跳動著,彷彿是一條細小的毒蛇鑽入進去,然後操控著他一切的理智——

    他要掐死這個女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額……啊啊啊……”陳洛梓此時就只能發出扁平的聲音,就像是水泥刷子迸濺出來的幾個隨你點子,碰到了牆,就軟趴趴的沒有了聲音。

    最後終於想起去扒顧明凱的手,顧明凱卻是在這個手突然撤離,陳洛梓一張臉漲得通紅,喉嚨口像是火燒火燎一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吵什麼呢?!”門口這個時候突然響起另一陣蒼老的聲音,那是顧躍龍的。

    顧躍龍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只是很不喜歡醫院那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堅持住在家裡。

    他的房間雖然和顧明凱他們不是同一層的,不過大晚上的,整個家都是靜悄悄的,加上房間的窗戶沒有關上,顧明凱和陳洛梓的爭吵聲吵醒了他,他這才過來。

    顧明凱什麼都不好,倒是很孝順顧躍龍,一見父親過來,他收斂了臉上的戾氣,連忙過去攙扶。

    陳洛梓整個人狼狽的跌在地板上,她很想要叫委屈,她很想要大聲的哭,她很想要有人來為她主持公道……

    可人一別年。可是,她知道她就算是喊破了喉嚨都沒有用。

    原來,她就是後來者居上,她很清楚,顧躍龍一點都不喜歡她。

    她死死的咬著唇,一手捂著自己的脖子,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快步閃進了洗手間。

    顧躍龍看了一眼顧明凱,哼了一聲,手中的枴杖重重的敲在地板上,“不孝子!現在知道後悔了嗎?你不過就是活該,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會同情你!你自己好好善後吧!”

    他一把推開了顧明凱,準備回自己房間,走了兩步才想起了什麼,又頓了頓,說:“我要見見凝凝,不過顧家這裡她不會過來,我也不想讓她過來添堵,到時候我會出去別的公寓住兩天,你就別派人跟著我了,保不準我那天要是兩腿一直死了,你也不用覺得有什麼,有凝凝陪著我,我會覺得很安息。”

    顧明凱動了動唇,他似乎是想說什麼,可是到了嘴邊才發現,中國文學的博大精深,那麼多的詞語,他此刻腦袋卻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

    夏然一直都在昏睡,她其實明顯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對勁,可是想要爬起來卻沒有力氣。

    手機就放在床頭櫃上,她也聽得很清楚,已經響了無數次了,她卻是一點都不想去接聽這個電話。

    她知道今天不是雙休日,她還要上班,也許這個電話是警局那邊的人打過來的,可是她卻睜不開眼睛……

    頭好疼,嗓子眼像是有一團火,不斷的折磨著她,她昏昏沉沉只覺得自己沉入了一個黑暗的谷底,怎麼都爬不上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手機倒是不響了,可是公寓門口卻是突然想起一陣敲門聲,力道很大,還有人好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夏然忍不住呻/吟了一聲,翻了個身,扯起被子就蓋住了自己的臉。

    她真的好難受,現在誰都不要來吵她,她只想睡覺。

    “夏然,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陸楓城都不知道自己在門口站了多久了,他很早就過來,可是一直都打她的電話她都不接,一開始以為她不在家裡,結果站在門口就讓他聽到了她的手機鈴聲。

    這個女人倒是好耐心,他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打了多少通電話了,她就是一個都不接,最後手機都被他打到沒電,他只能選擇敲門。

    可是依舊是毫無動靜。

    他有些懊惱的擰眉,沉吟了片刻才大聲地說:“夏然,你再不開門的話,我就真的要不顧公德大喊大叫了,到時候你的鄰居都出來,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

    ………

    還是沒有動靜。

    陸楓城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夏然這人雖然脾氣倔強,但是也不至於是倔強到這種程度,至少這個時候,她應該出來,哪怕是隔著鐵門罵他幾句都算是正常的,可是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她不在這裡?

    不對,剛剛分明就是聽到了她的手機鈴聲!

    陸楓城又是大力的拍了幾下門,“夏然,快點開門,你再不開門,我就找人來打開你公寓大門的鎖,你知道我肯定辦得到,開門!”

    ………

    依舊是毫無動靜,陸楓城低咒了一聲,終於還是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不出十分鐘,馬上就有人急匆匆跑上來,還帶了一個開鎖匠。

    陸楓城伸手指了指公寓的大門,面色冰冷的說:“把這個門給我打開!”1ci27。

    開鎖匠一愣,有些謹慎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看他衣冠楚楚的,也不像是一般的人,可是也不像是會住在這種地方的人,他雖然是個開鎖的,不過這個行業他也已經做了很多年,雖然是以賺錢為主,也不敢助紂為虐。

    他思來想去還是問了一句,“先生,這裡是您的公寓?”

    陸楓城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的看著他,“這個需要向你報備?”

    “倒也不是,不過如果不是您的公寓的話,我就不好開門……”

    “呵,你倒是很有職業道德。”陸楓城這話分明就是譏誚的,開鎖的人只負責開鎖,哪裡會管什麼主人不主人的,警察找上門來也不管他的事情,那人面色一僵,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陸楓城的司機就已經推了他一把。

    “叫你開門,別廢話那麼多,你怕什麼?”

    看著這兩人凶神惡煞的似乎很不好惹,開鎖匠哪裡敢惹事,應了一聲,唯唯諾諾的就將門鎖給打開了。

    司機帶著開鎖匠下去,陸楓城一腳踢開了公寓的大門,撲面而來就是一股沉悶的氣息,還夾帶著濃濃的煙味。他順手關上了大門,只見整個客廳都顯得有些凌亂,茶几上面還放著幾個啤酒瓶。

    他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著疼,插/在褲兜裡的雙手下意識的拽進——

    夏然,你到底是要如何摧殘你的身體你才肯罷休?

    就算是選擇自虐一樣的過日子,也不願意把心裡的苦悶都給說出來麼?

    盛怒的同時,陸楓城還感覺到了一股心疼。

    是的,他心疼。

    他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可是現在他確實在心疼,這個不愛惜自己的女人,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從很早以前開始就已經是屬於他陸楓城的了,她如此折騰自己有沒有問過他的同意?

    夏然的公寓不是很大,陸楓城以前就來過,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她的臥室,房門一擰開才發現枚紅色的被縟下面有一團小小的身影正蜷縮著躺在床上。

    他心頭無端端的跳了跳,再也顧不上形象,幾乎是快步飛奔到床邊,“夏然!”一邊掀開了被縟。

    夏然整張臉都被長長的頭髮給覆蓋住了,看不清表情,可是那遮在她臉上的發絲卻都沾上了汗水,包括陸楓城手中的被縟,也是濕漉漉的,她到底是流了多少的汗?

    還有,她怎麼了?

    陸楓城伸手撥開了遮擋著她臉頰的發絲,這才發現她整張臉都是蒼白的,原本姣好的唇瓣此刻完全是干澀的,雙手無意識的抱著胸口,身體卻是在輕微的顫抖著。

    “夏然,你怎麼了?”陸楓城的手撫過她的臉頰,叫著她的名字,床上的人根本就毫無反應,乾澀的唇瓣不斷的蠕動著,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的痛苦。

    他的心一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手碰到了她的額頭才發現她的體溫高的嚇人。

    該死,她在發燒?

    陸楓城大腦嗡一聲,再也顧不上別的,一把抱起了床上還昏迷不醒的夏然,就快步衝出了她的公寓,連門都來不及關上,就直奔電梯口,結果電梯一直都停在四樓沒有動靜,他低低咒罵了幾句,索性就抱著人直接走了樓梯。

    其實陸楓城的體能很好,抱著一個夏然從樓上跑到樓下也不會見得喘息,可是今天他跑到車門邊上的時候卻已經有些氣息不穩。

    他知道那並不是因為累,只是因為太過驚慌。

    她這樣好強的一個人,他幾乎是不會想到她竟然也會生病,她就在自己的懷裡,那樣脆弱,脆弱的連呼吸都好似要消失不見似的。司機大老遠就見到陸楓城抱著夏然衝出公寓大廈,他連忙出來,“陸總……”

    “開門……去醫院!”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陸楓城的聲音如此的不穩,似乎還帶著幾許慌亂。

    司機一刻都不敢逗留,連忙上了車,車子直奔醫院。

    陸楓城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聯繫好了醫生,所以到了醫院之後,夏然直接就被送進了急診室,大概過了二十幾分鐘,醫生才從急診室出來,一見到陸楓城竟寸步不離地等在門口,連忙摘下口罩,“陸少。”

    “怎麼樣了?”陸楓城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腕,表情是毫不掩飾的緊張,“她怎麼樣了?是感冒還是什麼?我剛剛抱著她過來的時候發現她渾身都很燙,是不是發燒了?”

    陸楓城平常有什麼不舒服的,也會找這醫生,所以他還算是瞭解陸楓城的脾性,別說是如此緊張的樣子他根本就是前所未見,有時候就算是他本人有什麼問題,他也從來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看來裡面那個女孩子和他的關係一定很不簡單。

    醫生也自然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感冒引起的發燒,不過估計是昨天晚上就已經開始了,加上病人沒有及時就診,導致現在有點肺炎,高燒不斷的話會比較麻煩,這兩天還是密切關注一下比較好。”

    肺炎?

    陸楓城眸色一沉,原本拽著醫生手腕的手瞬間就移到了他的衣領口,“什麼肺炎?肺炎嚴重不嚴重?我不管你花多少精力,你必須給我醫好她,她絕對不能出事聽到沒有?”

    那醫生雖然偶爾會和他接觸,倒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狠戾的一面,一時間嚇得面色一白,一旁的小護士一個一個都變了臉,他連忙哆哆嗦嗦的安撫,“那個……陸少,其實肺炎也不是……不是很嚴重的病……就是……就是高燒引發的……是可以壓下去的……陸少不用擔心……我會給病人配藥……會密切觀察她的情況……”

    陸楓城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點過激,他鬆開了醫生的衣領,只是臉色依舊是一片冰冷。

    醫生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把後面的話給說了出來,“那個……陸少,其實我察覺到病人的情緒似乎是很低落,這也會影響她的病情……”

    正說著,不知道是誰突然叫了一聲,“啊,病人醒了!”

    陸楓城聞言,一把推開了站在門口的眾人,飛快的衝進了急診室。
li60830 發表於 2019-5-8 15:57
番外,然然輕楓——自己不坦誠,還好意思讓別人掏心掏肺?
    原本站在他面前的醫生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虧一旁的小護士扶著。

    他一臉驚魂未定,伸手扶了扶眼鏡,光是看著陸楓城如此緊張的樣子,心裡思忖著,這裡面的這個女孩子,他可真是馬虎不得。

    ***

    夏然睜開眼睛的時候,人還有些迷糊,眼前有一張熟悉的俊容,慢慢的放大,再放大,等到她終於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的時候,兩條秀氣的眉宇頓時蹙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咳,陸楓城,你怎麼會在這裡?”一開口,嗓子眼火燒火燎一般,疼的她難受,嗓音也是粗啞的。

    夏然掙紮著要起來,手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面還紮著針頭,手邊還掛著一瓶點滴,藥瓶裡有藥水一滴一滴的通過輸液管輸入她的體內。

    她一愣,這是在哪裡?

    環顧四周,牆壁都是雪白的,床單也是雪白的,周圍還有幾個護士走來走去,她在醫院?

    陸楓城的臉色不會比她好到哪兒去,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隨著夏然睜開眼睛不到兩三分鐘的時間裡,從欣喜到挫敗,再到生氣的三重轉變。他彎腰看著她,眸光冷冷的,卻是一聲不吭。

    “你是不是非得要這樣才覺得這是你想要的生活?”他開口,語氣平平,聽不出什麼情緒。

    夏然也不傻,一上午都在自己家裡翻來覆去的覺得難受,連接個電話的力氣都沒有,現在又在醫院,想必是生病了,加上剛剛她掃了一眼自己掛的點滴,就知道她是屬於重感冒,還有點發燒。

    不過就是有點意外,自己竟然會在醫院,還和陸楓城在一起。

    她轉過臉去,將臉埋在了被子底下,選擇不回答他的話。

    陸楓城越發氣惱,直接就坐在了她的床邊,伸手一把掀開了她的被子,將她的臉扳過來,讓她對上自己的視線,夏然偏偏就是不想看他,他一扳自己的臉,她就直接閉上了眼睛。

    陸楓城越發氣惱了,“夏然,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就不會愛惜一點你自己的身體麼?你非得要這麼作!一天到晚折騰你自己的身體,折騰壞了也是你自己的!一個好好的女孩子,你抽菸喝酒,你還會什麼?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病死在家裡都沒有人知道!”

    最後那句話,其實陸楓城是無心的,他只是太氣憤了,所以就這麼脫口而出。

    只是話一出口,他就已經後悔了,可是說出口的話就等於是潑出去的水,哪裡還能收回來?

    他眼神一閃,夏然就已經啪一下打掉了他的手,整個人猛地坐起身來,“陸楓城——”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手上的銀針硬生生被拽了出來,紅色的血珠頓時爭先恐後地沁出來。

    陸楓城只覺得太陽穴突突一跳,連忙抱住了她,蹙眉喝道:“別胡鬧,你還掛著點滴。”

    他的身體溫度是她最熟悉的,熟悉到這一年來,無數個夜晚她都在這種近乎折磨的念想之中折騰著自己。

    她痛苦,她難受,她生不如死,可是她能去找誰?

    唯一的親人就是她的母親,可是她不能對母親說這些,她還要在母親的面前強顏歡笑證明她過得很好,她每個禮拜都要回去,應付著母親給她安排的相親,她已經麻木不仁了。

    顧家的人對她的羞辱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反擊回去,可是回到了家裡,她卻絲毫沒有痛快淋漓的感覺。

    因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別人疼了,你一樣也會疼。

    “陸楓城,你放開我!放開我!”她忍住了喉頭的哽咽,在他的懷裡拚命的扭動著身體,“你憑什麼管我?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女孩,我脾氣壞,我討人厭,我自甘墮落,我還心腸歹毒,我小時候就有殺人的念頭,你不知道嗎?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你沒有聽顧盛秋說嗎?我就是這樣的人,你給我放——”

    話音未落,唇瓣已經被他給堵住。

    陸楓城拒絕再聽到她說這樣傷害自己的話,他是真的覺得心疼。

    他狠狠地吻著她,感覺到了她唇瓣的顫抖,她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可是他就是不願意放開他。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心疼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覺,恨不得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再也不松開,她難受,他也不好受,他更是痛恨自己——

    他當初沒有相信她,所以她才會以那樣高傲的姿態轉身走人,可是他就是一個笨蛋,他為了所謂的面子竟然整整一年都沒有再去見她,哪怕經常跟著她,他竟然也不肯超前邁一步。

    他曾經偏執地認為,夏然就是當年那個推自己下山的女孩子,導致自己唯一的親人為來趕來見自己卻是遇到了空難,他恨,他想報復,可是後來才發現,事情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因為在她和相處的那三年多時間裡,他就已經察覺到她似乎並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

    所以他想著要和她坦白,那時候他是不是在想,哪怕那個女孩真的是她,他是不是也會選擇原諒?

    可是秦秦的事情卻是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彷彿是夢魘再度上演了一般。

    他忘記了她的好,忘記了當年的事情,因為顧盛秋的話,自己曾經有過的懷疑,他忘記了一切,就用力的推開了她……

    這一年來,她是怎麼過來的?

    這一年來,她是不是已經恨透了自己?

    在她最孤單無助的時候,他沒有幫她分毫,反而是拿著刀子在她的胸口上捅了一刀。

    最後鬆開她的時候,他的氣息有些不穩,而夏然卻只是瞪大了一雙紅的像是兔子一樣的眼睛,狠狠的盯著他。本得倒前鏡。

    她一張蒼白的臉上全都是怒氣,陸楓城有些手足無措,只能伸手將她拉入懷裡,緊緊的摟著她,她還在掙扎,大概是掙不開,索性就一低頭,張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肩上,他疼的悶哼了一聲,抱著她的力道卻是更大了幾分,“對不起。”

    他的嗓音格外暗啞,說出口的三個字卻是十分清晰。

    夏然渾身一僵,反而更加用力的咬著他的肩。

    她彷彿是將所有憋在心頭的委屈統統都發洩在他的肩上,到了最後,她都已經感覺到了唇齒間有濃濃的血腥味道,可是她還是不想鬆開,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滴在了他的襯衣上,最後好似和血水融在了一起,那種味道,又腥又苦還很澀。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陸楓城的肩都已經有些麻木了,這才察覺到懷裡的夏然情緒有些安定了下來。

    他這才低低開口,“是我不對,我剛剛不應該那麼和你說話。一年前也是我不對,你恨我也好,討厭我也好,但是請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的身體。”他伸手,輕輕捧住了她的臉頰,那樣冷漠冷血的一個男人,此刻眼底卻全都是溫柔,語氣更是無奈,“就像是剛才那樣,如果你覺得不痛快,你可以來找我,你想咬哪裡都可以,但是不要再做一些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聽到沒有?”

    他如此放低了姿態,只是為了讓她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

    這樣的言行舉止,真的很不陸楓城。

    可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言行舉止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抗拒得了的。

    只是她是夏然,她在這個男人身上經歷過的一切都不想再重複,她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那一年的時間裡,她反反覆覆的折騰不過就是證明自己很早之前就已經愛上了這個男人,可是他的不信任就是一把利刃,將她好不容易癒合地傷口再一次剖開。

    她不願意再次承受這樣的痛苦。

    她一把推開了他,因為哭過臉紅紅的,連帶著鼻尖也有些紅紅的,看上去的樣子楚楚憐人,說出口的話卻是硬邦邦的,“陸楓城,你不用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我不會感動。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陸楓城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怒火又冒上來。

    他死死的捏著身側的雙手,忍著沒有發火,“你覺得我是在同情你?”

    “不是同情是什麼?”夏然細黑的眉毛一挑,嘴角漸漸揚起一絲冷冷的笑意,“難不成陸少爺是要說,你這是愛上我的表現?不要開玩笑了,我是不會相信冷血無情的陸少爺還會有能力去愛一個女人。而我也沒有那個福氣,承受不起你的愛。如果陸少爺你忘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我不介意再重複一次——”

    “夏然!”陸楓城厲聲打斷了她後面的話,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她,“對,以前我說了那些話,我知道你一直都記在心裡耿耿於懷,不能忘記麼?我那時候也是因為太生氣……”

    “不能忘記麼?”夏然學著他的樣子也打斷了他的話,她玩味似的重複了一遍,戲謔地勾勾唇角,“陸少爺大概真的不知道,我夏然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就是記憶特別好,我這人不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有誰在我心窩上捅過一刀,我都會牢牢記著,一輩子記著,永遠都不可能忘記!”

    陸楓城越發惱怒起來,“沒有人不可能會犯錯,更何況那時候你自己一句話都不解釋,我難免會想錯了,現在我已經搞清楚事實的真相了,我也懲罰了秦秦,也對你說了對不起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原諒麼?”

    夏然反倒是笑了起來,語氣譏諷,“跪下來?我可不敢當!陸少爺何等尊貴的身軀,更何況男兒膝下有黃金,別說這樣的話,我夏然承受不起。至於你說的懲罰誰,那和我無關,還有就是,其實你根本就不需要對我說這種話,也不需要和我道歉求我原諒,因為這些對於我來說一文不值!”

    陸楓城的臉色難看起來,“你真這麼想?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了,是不是?”

    “你要我在乎什麼?”夏然仰著脖子,冷冷地看著他,只覺得可笑,“你要讓我相信一個步步為營接近我,不知道為了什麼目的的男人?你讓我相信一個以前根本就不願意相信我的男人?你讓我相信一個曾經我和他住在一起三年卻從未搞清楚他到底是在想什麼,五年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男人?陸楓城,你怎麼不就問問你自己,你在想什麼?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自己不坦誠,你還好意思要讓別人對你掏心掏肺麼?我就是這樣尖銳的一個人,我接受不了別人對我的背叛,因為我自私,所以你完全不需要紆尊降貴的從神壇上面走下來和我這樣的凡夫俗子計較什麼。是不是誤會根本就已經不重要,從你說讓我滾蛋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之間早就已經一清二楚了。”她頓了頓,又笑了一聲,雖面色蒼白,眼神卻是在一瞬間變得格外嫵媚,輕佻的看著他,“陸少爺其實也沒有吃虧不是麼?我把那麼多年的青春都浪費在你的身上,你不會是玩不起吧?”

    陸楓城只覺得怒氣在胸口鬱結膨脹,可是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又讓他無從反駁。

    他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尤其是看著她這樣漂浮不定的眼神,彷彿下一秒就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不,她怎麼可以消失?1ck6C。

    他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猛然伸出手來,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夏然本能的掙扎,可是來不及了,她的唇再一次被他狠狠的吻住,因為太用力,還磕出了血。

    夏然掙扎,手背的銀針就跳了出來,這邊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不過幸虧急診室就她一個病人,所以剛才也沒有引起公憤,只是這個時候護士正好進來,一見到這個場面,面色頓時一紅,想要退出去又發現病人的輸液管上竟全都是血……

    護士嚇得面色一白,再也顧不上別的,連忙跑了過來,“這位先生,趕緊放開你的女朋友,她的血在回升,這樣不好!”

    盛怒中的陸楓城這才停下了動作,一抬頭,一整條輸液管竟都是夏然的血,他心臟一緊,連忙鬆開了她的手。

    夏然不過是冷冷的看著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安靜的讓護士幫她把銀針重新插好。

    “那個醫生讓我過來通知一下,這位小姐需要留院觀察幾天,所以麻煩先生你跟我去辦一下入院手續……”

    “不用了。”夏然開口打斷了護士的話,乾脆的說:“我不需要住院,打完這瓶點滴我就會出院。”

    護士頓時有些為難起來,“啊?這樣不太好啊,小姐你一直都在發燒呢,而且還有點肺炎……”

    “我說了不需要。”

    “可是……”

    夏然誰都不想再理,她只覺得累,直接躺回床上,拿起被子就矇住了自己的臉頰。

    護士還想說什麼,陸楓城卻是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吧。”

    那護士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急診室。

    陸楓城看著她一顆腦袋還有一半露在外面,小小的身體又這麼無助地蜷縮在一起,他心裡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可是又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他憤怒,可是他更多的是茫然,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做,她才可以重新接納自己。

    “如果你還不走的話,我現在馬上走。”悶悶的女聲透過被縟傳出來,一字一句格外堅定,“我不想和你待在一個空間裡,讓我覺得連呼吸都是那麼不痛快,你懂嗎?馬上從我身邊消失!”

    陸楓城看著她一動不動的身軀,終於還是忍下了嘆息的慾望,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如果讓別人知道,堂堂陸少如今在一個女人面前竟是如此的低聲下去卻還要被嫌棄,相信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會笑掉大牙。

    可是他真的很無奈。

    “我走,你不需要拿你自己的身體來威脅我。”他嗓音暗啞,眉宇間也染上了疲倦,身子動了動,終於還是站起身來,“你來的時候是我送你過來的,回去的話你身體太弱,也不好打車,我的司機會送你回去,你不用擔心,只有我的司機,他就在門口等著你。”

    夏然沒有出聲,陸楓城知道她是同意了。

    他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其實他很害怕她會倔強的說不要。

    現在,他是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身後的腳步聲似乎是越來越遠,到了最後大概是急診室的門被關上了,夏然這才確定他是真的走了。

    她慢慢的睜開眼睛,眼淚卻是落了下來,因為不能哭出聲音來,所以她一直都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唇,壓抑的太辛苦,到了最後竟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可是她又怕外面的人會聽到,最後只能咬著自己沒有插針的手背——

    她沒事,她沒事,她很好。

    她只是水喝的太多了,所以需要多一點的通道排出去。

    人在愛雨中,獨來獨往,獨生獨死,苦樂自當,無有代者。

    幸好,愛情不會是全部。

    ****

    一瓶點滴的時間,差不多是一個多小時,等到護士來收拾的時候,她的情緒也已經控制好了,不過臉色實在是太難看,因為發燒的緣故,臉頰基本是沒有血色,唇瓣也是發白的,眼眶因為哭過又是紅紅的,整個人狼狽極了。

    陸楓城走之前應該已經交代了醫院的護士幫她配好了藥,她要走之前那小護士提著滿滿一袋子的藥追上來。

    “小姐,這是你男朋友讓我交給你的。這裡都是藥,怎麼吃的,每天吃多少上面都有些著,你回去之後就要記得先吃,你這個病拖不得,雖然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但是如果一直發燒的話,還是會燒糊塗的。既然你堅持要出院,我們醫院也不好留著你,如果你晚上有燒的話,就吃點退燒藥,實在不行記得一定要來醫院,知道嗎?”

    夏然面無表情的聽小護士嘮叨完,伸手接過藥,只不咸不淡地說了句:“我也是個醫生。”

    小護士一臉訝異,既然你是醫生還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搞成這樣也未必只是一個重感冒而引起的,多半還是自己不注意的關係!

    不過這話她自然是沒有說出口,而夏然也已經閃身走進了電梯。

    電梯雙門緩緩關上,小護士搖了搖頭剛準備走,卻不想夏然忽然伸手按住了電梯的門,又補充了一句,“剛才那個不是我的男朋友。”

    小護士張了張嘴,只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奇奇怪怪的,她該不會真的是被燒壞了腦子吧?

    不過電梯的門再一次緩緩關上,也徹底隔絕了夏然那一張蒼白的臉,小護士嘀咕了幾句,莫名其妙之類的話,就跑去忙自己的事了。

    靠在電梯壁上,夏然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那裡面的女人,眼眶微微凹陷,面色蒼白,唇瓣乾澀還開裂了,大概是剛剛被咬破的地方還有血跡,這樣子的她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扯了扯嘴角,譏諷的笑了一聲——

    夏然,你也會有今天?

    你曾經是多麼的驕傲,在美國的時候你還對自己說,要重新開始,原來你不過是越走越回去!

    原來,一個人想要墮落就是這麼的容易,沒錯,墮落……

    她現在就是在墮落,就是不愛惜自己……

    因為覺得太苦了,所以連自己的驕傲都放棄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搞笑,陸楓城怎麼還會對著這樣的一個女人又是抱又是親?

    他大概真的是飢不擇食了吧?

    走出醫院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太陽很好,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睛,醫院門口果然已經停著一輛車子,司機大概是見到了她,連忙跑上來,“夏小姐,您好,我是陸總的司機,我送您回去。”

    夏然很想說不用了,不過她現在倒是真的頭暈眼花,估計身上也沒有帶錢,難不成還要讓她走回去嗎?

    算了,有人做司機,她何必矯情?

    “麻煩你了。”

    她輕咳了一聲,司機幫她打開車門,她彎腰剛準備坐進去,手腕卻是忽然被人給拽住了——

    “寶貝,你怎麼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8 15:58
番外,然然輕楓——兩個男人搶著照顧!
    她輕咳了一聲,司機幫她打開車門,她彎腰剛準備坐進去,手腕卻是忽然被人給拽住了——

    “寶貝,你怎麼了?!”

    夏然一聽身後的聲音,先是擰了擰細長的眉毛,等到她轉臉過去的時候,毫無意見就看到了一張招搖的俊容。

    “商展成,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傢伙太過神出鬼沒了吧?不是說了過來之前先給她打個電話麼?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醫院門口了?

    商展成見她臉上只有驚卻沒有多少喜的樣子,很是失望,“親愛的,見到我你就不開心?我可是特地從美國飛過來找你的。”輕門腕機她。

    站在一旁的司機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男子,長得又十分的出色,自然是升起了幾分警惕。

    要是讓他的老闆知道現在夏小姐身邊有這麼一個男人,還一張嘴不是叫“寶貝”就是叫“親愛的”,估計老闆會發飆吧?

    都說“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他雖然是個司機,不過跟著陸楓城也很多年了,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是光站著看。想了想還是彎腰從車廂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就準備給陸楓城打電話。

    “不是不高興,只是沒有時間招待你。”夏然輕嘆了一口氣,揚了揚手中滿滿一袋子的藥,臉色在陽光下顯得更是蒼白無力,“我生病了。”

    商展成臉上的心疼完全不掩蓋,上前就直接接過了她手中的藥袋,十分自然的摟過夏然的腰,他竟然也開車過來了,推著夏然就讓她上了副駕駛的位置,“我就知道你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幸虧我來了,不用來醫院了,我就是醫生,你生病了一切都有我,別擔心。”

    夏然看著他細心的幫自己系好安全帶,她突然覺得心頭一暖。

    都說生病的人是最虛弱的,不僅僅是身體的虛弱,還有心靈上的虛弱。而她這樣的女人大概是更甚吧?

    她看著眼前這張英氣逼人的俊容,心頭一片柔軟,其實老天爺待她也不是很差。

    至少,這個男人千里迢迢也願意為了自己從美國來A市。

    “謝謝你,商展成。”她的嗓音低低的,因為發燒嗓子有些暗啞,不過吐字清晰。

    商展成抬起頭來,只見到她一雙黑漆漆的眼眸深處有掩蓋不住的暗淡光芒,他心頭一揪,更是心疼——

    其實美國家族那邊他才剛剛穩定了下來,這個時候實在是不太適合馬上回到A市。如果被人知道了,必定會被反對他的那幾個老傢伙大做文章。

    可是他派來跟著夏然的人卻是告訴了她,她這幾天的情緒很不好。

    他還是迫不及待的來了。

    這是他想要好好呵護的好女孩兒,而他已經錯失了那麼多年,其實他應該早在她的身邊的,因為她不應該過得如此淒慘暗淡,她身上的那些光芒怎麼可以被消磨掉?

    他要讓她重新開心起來,讓她做回以前那個自信又驕傲的夏然。

    “如果真的想感謝我的話,我覺得你有一個方法應該會讓我很受用。”收斂起心中的思緒,商展成對著夏然的時候總是一副嬉皮笑臉,溫和無害的樣子。

    夏然掛了好幾個小時的點滴,之前又哭了那麼久,實在很累。商展成開車的時候,她就已經靠在了位置上,半眯著眼睛,聽到他說的話,她眼皮也沒抬,只下意識的哼了一聲,“嗯?是什麼?”

    商展成看出她面色疲倦,也沒有心思再打趣她了,直接就說:“讓我住你家裡吧。”

    “喂,你這擺明了是得寸進尺,你可以去住酒店,大不了酒店的錢我給。”她公寓就她一個人住,突然多個男人,她當然會不習慣了。

    商展成頓時有些委屈的說:“親愛的,你簡直太傷我心了,難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嗎?我才不要你的錢,我不喜歡住酒店,一個人太寂寞了。你的廚藝應該很差吧?我和你住在一起,既可以幫你打理你的身體,還可以每天三頓的伺候你,你賺到了!”

    夏然還是不同意,“那也不行,別說的這麼淒慘,我知道你商大少爺在美國都是別人伺候你的,現在你來伺候我,那不是折煞我嗎?”

    “我心甘情願啊!”商展成笑米米的湊過來。

    夏然伸手一把推開了他的臉頰,忍不住丟給他一記白眼,“行了,住酒店,這個沒得商量。”

    商展成知道夏然這人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他同樣也知道要住進她的公寓是不可能的。當然剛剛的話他不過是試探而已。這會兒得到了確定,他終於死心了。

    不過,他商展成這一次可是有備而來的,自然不會只有一套方案了。

    “親愛的,不讓我和你住一起那就算了,不過我住哪裡就由不得你來決定了,總之呢,你記得你欠我一次,所以以後一日三餐和你的身體都要交給我負責,聽到沒有?”

    她的身體?

    這話聽上去怎麼就那麼彆扭?

    夏然皺了皺眉,瞪了他一眼,“你的舌頭不僅需要用熨斗燙一燙,你的中文也需要好好惡補一下,不要什麼詞都拿來亂用。”

    “哪個詞又用錯了?”

    “專心開你的車,我很累,要回家睡覺。”夏然懶得和他嘰歪,指了指前面的路,直接閉上了眼睛。

    ***

    夏然沒想到的是,商展成這傢伙所謂住的地方竟然是……

    她的隔壁!

    當她看到他拉著行李箱站在她隔壁公寓門口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好似被雷給劈中了。

    “商展成,這個公寓我記得有人住的!”

    “Yes,可是現在是我住了。”

    “你把這裡的人趕走了?”

    “沒有啊,我只是把這個公寓給買下來了,至於以前住這裡的人,我給了他們一大筆錢,他們去找下家了。”

    夏然簡直無語了。

    她伸手扶額,也懶得和他爭辯什麼,反正隔壁總比同住一個屋簷下要好,再說他從小在美國長大的,要是住在外面估計也會有很多不方便吧?他想住哪裡就住哪裡吧。

    “OK,OK,你想怎麼樣都行,少爺,我現在去睡覺了,沒事的話千萬不要敲我家的門,知道了嗎?”

    “先吃點東西,再吃藥,然後才可以睡覺。”

    夏然剛一打開公寓的大門,商展成就已經急急忙忙的擠進了她家,見她站在門口還沒有動靜,他一把將她給拉了進來,關上了大門,就直接找到了她加的廚房。

    “喂,商少爺,你要做什麼?”夏然看著他這麼輕車熟路的樣子,更是頭疼,他這樣子的男人手都是用來拿手術刀的,還做飯?不會把她家的廚房給燒了吧?

    雖然這個廚房她也不太用,不過是擺設做做樣的,不過要是把裡面折騰一番的話,她還要浪費時間打掃呢。

    “是不是很累?乖,你去休息一下,等我把東西做好了再叫你起來吃飯吃藥。”他已經打開了冰箱,幸虧裡面還有一些食材,商展成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對還站在廚房門口的夏然說:“對了親愛的,你睡覺之前先洗個熱水澡,水溫高一點。”

    夏然是真的很累,而且也很餓。知道這個商展成今天不弄點什麼出來是肯定不會走的,她想了想也就隨著他去了。

    其實內心還是很信任這個多年前的同學的,其實他們的相處模式,不過就是重複著多年之前在學校的時候的樣子而已。

    只是她現在的心態和當初不一樣,說實話,當初她的確是不太喜歡商展成,不過現在……

    她倒是真的挺感激他的。

    “別把我廚房弄亂。”丟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走進了臥室。

    還是按照商展成說的,洗了個熱水澡,這才爬尚了床,她先是將手機充電,然後給警局那邊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請了幾天假期。收了線,她掀開被子躺尚了床,一躺下去就直接闔上了眼睛……

    太困了,頭又疼,她現在只想睡覺。

    不過這一覺睡得卻不是很安穩,中途的時候總是感覺一直在做夢,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夢,迷迷糊糊間又好像聽到有人在不遠處大聲嚷嚷著,斷斷續續的似乎還夾著她的名字。

    夏然還沒有睜開眼睛,不過眉頭卻已經蹙了起來。

    是誰這麼吵?吵得她睡不著,她下意識的伸手拽了拽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又覺得渾身都是燙的,外面的聲音好像更響了一些,隱約還有一些噼裡啪啦的聲響——

    夏然只覺得忍無可忍,終於是掀開被子,直接坐起身來……

    眼前的一切漸漸清晰,她在自己的房間裡,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很是燙手,應該是燒又起來了,她想著找藥去吃。只是雙腳一落地,就聽到外面一陣熟悉的男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剛剛那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離我的女人遠一點!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夏然皺眉,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那人是誰。

    她只覺得此刻自己的太陽穴跳得更厲害了,原本發燒就讓她意識有些模糊,這會兒更是焦躁起來,連帶著呼吸都不順暢,格外的難受。

    偏偏外面兩個睾/丸素分泌過剩的雄性生物越吵越凶——

    “你的女人?你知道有資格說出我的女人這四個字的意義是什麼嗎?你有真正關心過夏然嗎?你有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嗎?你什麼都給不了她,你給她就只有傷害,你還有資格說她是你的女人?”這話顯然是商展成說的。

    陸楓城的聲音更是陰冷了幾分,“我們之間的事情輪得到你這個雜交品種來評論?我說她是我的女人,她就是我的女人!你永遠都是靠邊站!”

    “是嗎?呵呵,我還真是靠不了邊,因為我現在不打算再給你機會傷害她。”

    “你憑什麼說我傷害夏然?你以為你是誰?”

    “我誰都不是,我就是一個愛夏然的男人,對她的感情,你絕對比不上我的深。”

    …………

    如此直接的表白,也不過就是隔著一閃門,夏然卻是絲毫沒有幸福的感覺。

    她只覺得難受,還有她最不想承認的遺憾——

    是,遺憾!

    為什麼,這樣的話是要從商展成的嘴裡說出來?為什麼陸楓城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恥,也很可悲。

    到了這一刻,她竟然還在想著陸楓城,她的心底最深處,竟然無比渴望著“愛”這個詞,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夏然,你真的無藥可救了!

    她猛然起身,大步朝著臥室門口走去,一把拉開了房門,喉嚨口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正好看到陸楓城直接捏緊了拳頭就是狠狠一拳衝著對面的商展成揮過去。

    商展成卻是敏捷地一貓腰,避開了陸楓城的拳頭。他活動了一下骨節,朝著陸楓城歪了歪嘴,“動手是嗎?來吧!我好久都沒有和人打架了!”

    陸楓城眼底有狂風暴雨在凝聚,到了這一刻早就已經不堪重負,又是一拳頭揮過去。

    兩個男人頓時你一拳我一腳的打起來。

    夏然的公寓不是很大,不過客廳還算是寬敞,只是兩個男人動起手來的時候,幾乎是看到了什麼就砸什麼,彷彿是把這裡當成了什麼競技場,不管一切,只要把對方打趴下就行了。

    可是這裡是她的公寓!

    夏然頭疼欲裂,偏偏眼前還有兩個讓她厭惡的男人在不斷的折騰著她的家,她忍無可忍,伸手捂著耳朵尖叫一聲——

    “你們都給我住手!住手!住手!!!”

    因為感冒發燒,她的嗓子基本是啞了,現在這麼竭斯底里的一吼,就像是原本破碎的發條被人驟然拉緊又鬆開,幾乎是要斷了一般——

    她整個人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一張芙蓉面漲得通紅不說,還咳得嗓子眼都像是在冒火,可是就是停不下來,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咳得噎住了,一口氣卡在喉嚨口,連氣都提不上來了。

    “夏然!”

    “親愛的!”

    …………

    兩個男人這才驚覺闖了禍,雙雙住手,兩張同樣出色的俊容閃過同樣的焦急神色,然後下一秒,兩道身影又飛快地衝向扶著牆壁搖搖欲墜的女人……

    夏然覺得自己的身體飄忽得不行,腳下就像是踩著兩團棉花,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只能扶著牆壁,才能勉強不讓自己摔倒,可是喉嚨口又好像是堵著一塊石頭,鼻子偏偏還塞住了,她吸不進氣來,也透不出氣息,這一刻她倒是真的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你怎麼樣了?”還是陸楓城的速度快一點,直接擠開了商展成就將夏然抱在了懷裡,感覺到她不斷的咳嗽著,臉頰通紅不說,渾身都是燙的,他眸色一沉,竟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該死,你又發燒了?藥呢?藥吃了沒有?”

    “……我……放開……我難受……難受……咳咳,沒發……咳咳喘氣……”夏然想要用手推開陸楓城,他這樣抱著她,她更是覺得胸口漲痛,太陽穴上就像是有人拿著錘子在重重的敲打著,要是再這樣下去她估計會因為沒有辦法呼吸而死亡。

    還是商展成冷靜了下來,直接推開了陸楓城,就將夏然拉了過來,陸楓城見狀,黑著臉就要去搶人,商展成眼疾手快攔住了他橫過來的手,這一次他開口,語氣很是慎重——

    “你不想讓她就這麼咳死吧?不想就給我站在邊上,我是醫生。”他一邊說著,一邊就將夏然抱起來走進了臥室,沒有讓她躺在床上,而是直接讓她坐在了沙發上,然後大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部幫她順氣,一邊還在她耳邊循循善誘,“別著急,慢慢來,試著吸一口氣,然後再停一下,對,不要著急,不要動怒,好了,夏然,我們不打架了,對不起。來,現在先把心情放平緩了,跟著我吸氣再呼氣……”

    陸楓城有些怔忪地站在原地,他雖然是很看不慣商展成總是在夏然的身邊陰魂不散,可是這一刻他卻是真心感謝他的。

    夏然的咳嗽好像真的減輕了不少,氣息也慢慢的通順了,商展成頭也不回地衝站在門口發傻的陸楓城叫了一聲:“門口那個,趕緊去倒一杯溫開水過來,快點!”

    這個世界上敢這麼命令他陸楓城的人,還真是沒幾個。

    小時候的父母,長大之後大概也只有一個夏然敢對他大呼小叫的,現在被這個雜交品種呼來喝去,他自然是很不爽,可是偏偏夏然這個情況,他又不能無動於衷。

    夏然的神智也清醒了不少,她也聽到了商展成對陸楓城的頤指氣使的叫喚,心裡還是有些顧忌著兩個男人又會因為一句話不得當而大打出手,於是緩了緩氣還是輕輕地說:“……我自己去喝。”

    “坐著別動!我去給你倒水!”門口一直都沉默不語的陸楓城只丟下了這麼一句話,頭也不回的朝著廚房間走去。

    夏然轉過臉去,已經看不到陸楓城的背影,可是她看著空蕩蕩的臥室門口,一時眸底卻是神色複雜。

    她沒有想到的是,陸楓城竟然會乖乖聽話。

    他是多麼驕傲的男人?向來也只有他去指使別人幫他做事,哪裡還有會有人指使他做事?

    可是他現在……

    “親愛的,如果你因為一杯水就感動了的話,我不如直接買塊豆腐撞死!”商展成看著她痴痴的眼神,心頭很不是滋味,撇了撇性感的嘴角,酸溜溜地說:“我對你始終如一,一心一意,你都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現在那個混賬東西不過就是因為你感冒發燒咳嗽太厲害就給你倒一杯水,你就這麼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我吃醋了!”

    他的中文很不標準,好端端的“發燒”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竟成了“發/騷”。

    夏然眼底複雜的情緒也被徹底打消,她沒力氣和他瞎掰,只丟給了他一個沒什麼氣場的白眼,聲音很是虛弱,“你不是說來照顧我的嗎?竟給我添亂。”

    “喂,是他先惹我的……”商展成不服氣的哇哇大叫起來。

    夏然剛想說什麼,就見到陸楓城已經拿著一杯開水走進來,她自動嚥下了剛剛的話,伸手要去接他手中的水杯,陸楓城卻是直接蹲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按住了她的兩隻手,然後將水杯舉到了她的唇邊。

    “喝吧。”1cm70。

    商展成這麼個大活人還在呢,看著情敵這麼含情脈脈的喂水給自己心愛的女人喝,他哪裡肯依,劈手就要去奪陸楓城手中的水杯——

    “商展成,你如果還想和我打架的話,我不介意奉陪。剛剛讓你靠她這麼近是因為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醫生。”

    商展成被他一句話堵得牙癢癢。

    這個傢伙太腹黑了,他分明就是在挑釁自己,可是如果他這個時候真的去搶水的話,兩個人一定還是會大打出手的,到時候錯的人就是他了。

    看了一眼夏然又恢復到了蒼白的臉頰,還有她的燒,他終於還是忍氣吞聲的走出了臥室,悶悶地說了句:“我去給你把熬好的粥端出來,你喝完水就出來喝粥,吃飽了再吃藥。”

    陸楓城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看著商展成走出了臥室,他想也不想,直接伸出長臂就將房門給關上了,當然還沒有忘記上鎖,隔著門板還陰陽怪氣地說了句:“感謝你的粥,現在你可以滾蛋了!”

    剛走到門口的商展成大概是沒有想到陸楓城竟然還有這麼一招,尤其是最後滾蛋兩個字,簡直讓他暴跳如雷,他伸手拍著門,裡面卻是半天沒有動靜。

    “夏然,夏然開門!”

    “陸楓城,shi.t!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敢陰我,給我把門打開,你要對夏然做什麼?”

    “……夏然,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我要撞門了!”

    …………

    “陸楓城,你想幹什麼?你打算讓他把我家給拆了麼?”夏然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掉了,這兩個男人,換誰出去隨便一站都可以迷倒一片人,偏偏在她面前如此的幼稚不可理喻。

    陸楓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將手中的水杯往櫃子上一擱,“放心,不會耽誤你喝粥也不會耽誤你吃藥,但是我要和你好好談一談,夏然,給我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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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