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0章走入藝術的寶庫
惠特尼家的晚餐簡單而豐盛,說簡單,是因為他們不會像我們招待貴客那樣搞一大桌子菜,幾十樣碗碗碟碟的,吃都吃不完,甚至一成都吃不下。
可是說他豐盛,是他有美國重要節慶才會有的火雞,以及鱈魚和龍蝦。不要以為美國人富裕他們就會每天吃這些,不是的,通常美國人的日常飲食在我們看來非常簡單。要不然麥當勞也不會在美國發展得那麼壯大。
即便是美國白宮的國宴,說實話,很多人看到那個菜單,也不會一下子提起多大的興趣,查不到也就是四菜一湯的標準。
這與美國的飲食文化和歷史有關,像我們中華國,幾千年積累下來的飲食品類,浩如煙海。在世界上,中華國估計應該是最在乎最懂得吃的民族,山上跑的,土裡長的,水中游的,天上飛的,有毒的,沒毒的,幾乎所有的動植物都會被我們的大廚們研究搭配成美食。
在西方,法國菜就算是最高檔的大餐了。就算如此,法國人要是看到我們的滿漢全席,也會流口水的。
為了招待陳康傑,惠特尼的母親還專門拿出一瓶上好的香檳酒。
吃過飯之後,惠特尼就賠陳康傑到他父親的私人收藏博物館參觀。
在沒有去之前,陳康傑以為,既然是私人的博物館,估計也不會太大,應該也就是打理得好一點,精緻一點而已。
然而當他們穿過一片樹林,走進那一棟外表看起來不大的潔白建築時,陳康傑還是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陳康傑不是沒去過博物館,不管是重生之前還是重生之後,他都參觀過一些博物館的,只是不太出名而已。然而相比起他目前看到的環境,他之前參觀過的那些博物館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大門一推開,寬闊的大廳裡就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擺放著數不清的藝術品,而且一直往裡走,還會看到不同的空間。所有的藝術品都分門別類的放置在不同的空間裡。例如陳康傑一進門的大廳,擺放就全部是西方畫作,有十三世紀契馬布埃的作品,也有梵古,列賓,彌勒等近現代大師的作品。這些珍品放到一般的博物館,都能成為鎮館之寶。
「這幅作品是康丁斯基的作品,1941年法國被納粹佔領之後,他來到了美國,在美國的三年,他只有公開的兩幅作品,這就是其中之一。這幅是柯羅的《加德湖》在十九世紀時,
這幅畫的價格就已經從800法郎漲到了二十三萬法郎,這一幅是他的《夕陽》」惠特尼顯然受到的薰陶不少,能夠一路陪陳康傑參觀,一路給他做介紹。
「十九世紀就值那麼多錢,那一百多年過去了,現在會值多少錢?」陳康傑好奇的問道。
「誰知道呢,或許八百萬美元,或許更多,也有可能更少,我只知道當年這幅畫是我爺爺花了大價錢才拿到的。」惠特尼聳了聳肩道。
出了西方油畫,惠特尼的私人收藏裡面還有古羅馬的藝術品,波斯和古埃及的東西,甚至他還收藏了俄國的彩蛋,當然,作為文化大國,中華國的東西也少不了,瓷器,水墨畫也都有。
讓陳康傑想不到的是,居然有一個房間裡面還擺放著佛家的五百羅漢像。那是一個個燒制精美的陶俑,被栩栩如生的安放在玻璃櫃裡面,遠遠看去,蔚為壯觀。至於他們是古物還是近代的仿製品,作為外行人的陳康傑就有點看不出來了。甚至那些羅漢的名字,看起來也會有點讓人發麻。例如阿若憍陳如尊者,憍梵缽提尊者,阿那分提尊者等等。
「你父親還信佛嗎?這些應該是佛教裡面才會有的東西啊。」陳康傑好奇的問惠特尼。
「不,我父親信基督,不信佛教。」
「那他怎麼會對這東西也有興趣?」
「這是一個日本人送的,當時我父親去日本,看到這一套陶俑精美生動,就誇讚一番,沒想到那個日本人以為我父親喜歡,就送給了他。別人已經開口了,他不好拒絕,於是就收下了。雖然不見得喜歡,可是對於收藏的所有物品,都會有人專門精心保管的。」
「哦,原來如此。」
「旁邊的這個房間,裡面的東西應該你就感興趣了,他們都是中華國的文化藝術品,我帶你看看。」惠特尼左手一延,將陳康傑帶進了另外一個寬敞的房間,「這五百羅漢像因為數量太多,面積小的擺不下,才專門擺放在外面的這塊地方。」
「好的。」陳康傑答了一聲,心裡卻是沒來由的一緊。
陳康傑會有這樣的心理反應,是因為他不知道會在裡面看到什麼東西。雖然在外面看到了這五百個羅漢陶俑,可是這些東西是不是古董珍品都還難說,日本人會隨便拿來當禮物送人,或許也未必是太珍貴的東西。即便是,這種宗教東西,國內不少寺廟裡面也還有,況且佛教也不是我們自己的原創。
可是陳康傑知道,幾百年來,尤其是近代以來,我們國家流失出去的文物數以百萬計,千萬計。別的不說,就敦煌失蹤的極其珍貴文物,就有上萬箱,遺書至少三萬件,還有圓明園裡面遺失出去的寶物,更是數不勝數,就連那些獸首,人家也沒有放過。
一想起這些,陳康傑心裡就有一種刺痛的戚戚焉。
文物是一個國家歷史和文化源頭和傳承的承載體,可是這些東西,在我們落後的時候,被人乘火打劫,強取豪奪,從而流失在世界各地。可以說那段歷史是每一個華人心裡難以磨滅的痛。
從前面看到的藏品來看,陳康傑幾乎可以肯定,就在這個房間裡,一定少不了國內流失過來的藝術珍寶。只可惜這些珍寶現在是在別人的私藏博物館裡,而不是在國內讓老百姓隨便參觀。
果然,隨著惠特尼一進去,陳康傑就眼花繚亂,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各樣的古代陶瓷,宋朝的,明朝的,元朝,清朝的都有,甚至裡面還能看到春秋時期的鼎。
在牆上,還掛著很多水墨畫,甚至陳康傑還看到了唐朝畫家韓滉畫的牛和韋偃畫的馬,如果這兩個人很多人不熟悉的話,那閻立本應該是聽說過的了,他的一幅人物畫也在其中。
在遠處的牆上,還有一排書櫃,毫無疑問,那裡擺放著的應該是一些在國內看不到的書籍。
「那些是華文書籍?」陳康傑指著那排書櫃問道。
「有一些是書,也有一些是收起來的卷軸畫作,因為我不懂中文,所以以前這裡我很少來。」
陳康傑大步的走到書櫃前,看著那些紙張發黃的書籍,心中無比的激動。
陳康傑不是歷史學家,也不是文物專家,但是從那些書的紙張上,陳康傑看得出來,絕對是很多年前的古物。至於這些書如何流落在這裡,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些書是你爸爸買的?」陳康傑問惠特尼。
「有些是我父親收藏的,有些是我爺爺從歐洲帶回來的,至於這些東西有什麼價值,我也不知道,我父親和我爺爺其實都不懂中文,在我印象中,這些書放在這裡後,應該就沒有怎麼動過。」看著書櫃上的東西,惠特尼有些茫然。
「我能哪一些下來看看嗎?」陳康傑禮貌的徵詢道。
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人博物館,而這些東西不管人家看不看得懂,那都是很有價值的東西,陳康傑要動,那當然要徵詢得主人的同意才可以。即便他是惠特尼的老闆,也不可失了禮數。
「當然可以,我爸爸不是說了,你有喜歡的就送你一件嗎?那你當然可以仔細尋找。你知道嗎?我父親是很少用這些東西送人的,有些他懂,有些他不懂,可是對他來說,都是要珍惜的東西。」
陳康傑理解這種心情,就像一個喜歡收藏車的人,即便某一輛車不能開了,可是,那種人也不會隨便輕易將那輛車給處理掉或者送人。
收藏,或許對約翰惠特尼來說已經成為了他現在最大的愛好和最好的寄託。當然,從文化的角度來說,他就算要研究這些藏品,估計精力也主要是放在文化更接近的歐洲和北美文物上面。一個人的精力和學識畢竟是有限的,相比之下,中華國的這些東西,也許一本書就夠他研究一輩子。
陳康傑隨便抽開一本不太厚卻寬大的書,還沒有打開,陳康傑就對這本書產生了興趣。
原來他拿著的,是一本明代張瑞圖的草書千字文字帖。
咱們別忘了,陳康傑自己也是書法愛好者,而且受到陳啟剛的傳授和影響,他的書法造詣並不低。
陳康傑拿著字帖看得津津有味,可是卻苦了不明就裡的惠特尼。
「long,這上面寫的什麼啊?怎麼看起來一個個奇奇怪怪的字,好醜,我一個都看不懂。」
「上面寫的當然是漢字,這些字不但不醜,而且還很優美,這是我國古代書法家留下來的珍品,只不過他的書寫形式是草書,因此一般人看起來會有點費勁。我們的漢字,在書法中有很多種不同的寫法,你能認得的那種,是楷書,算是最端正的了。在古代,我們都是用的毛筆,那麼有些人想學著把字寫好,就會揣摩和學習這本書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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